【第一章 行善果真獲善報】
「氣質美如蘭,才華復比仙;好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
此二十個字乃是郝俊之最佳寫照。
郝俊人如其名的好俊,他使得令潘安不敢轉世投胎,他更使得令子都不敢再思
紅塵。郝俊之俊並不似世俗稍有「姿色」卻滿肚子草包的帥哥,他不但滿腹經綸,
更有一身過人的武功。
他隨便一站,任何人皆會覺得矮一截。
他隨便一坐,任何人皆想以前親近他。
他的心花若開,隨便幾句話,不少人便會奉若金言玉語,即使是朝聞道,夕死
也無憾矣。去年春天,他只下山購物三次,便引起鎮甸中的姑娘們紛紛拋頭露面欲
多看他幾眼。他仍然不苟言笑的從容購買。
一個月後,便有一名癡情女子為他單相思而染病,其父居然上山請他去見愛女
一面。他便奉師命赴該女府中拜訪。
那知,該女乍見到他,居然亢奮而昏迷。
經過其父延醫急救,方始救回她的小命。
郝俊便正色向該女子表示自己已經有合適對象,而且即將訂親。他一說完便直
接的離去啦!
那女子因而整天以淚洗面。
其父只好遠走他鄉才救回她的小命。
經此一來,郝俊的購物工作便由其師弟商良接手,商良如抽中籤王般欣然天天
下山購物。商良的年紀與郝俊相若,二人卻是不同類型的男人。郝俊俊傲,商良卻
似隔壁郎般充滿親和力。
商良便人如其名般好商量。
他比郝俊高出寸餘,他有著一張國字臉,任何人只要多看他一眼,便覺得放心
以及親切。因為,這張臉有飽滿的天庭、蠶眉虎目、鼻樑上似有一隻青蛙趴貼著,
兩個鼻孔稍嫌大些。
他那人中寬逾二指寬,十足的長壽相。人中下方之嘴稍賺大些。
雙唇更是稍嫌厚些。
他的雙耳有夠大,二個耳垂似鈴般又厚又大。
在鎮民的印象中,商良永遠笑嘻嘻的。
他購物時,不似郝俊專在順眼的店中購物,他由東到西又由南到北輪流的到各
店中購物。郝俊除道出物名及數量外,不多費口舌。
商良卻似天南地北,東拉西扯的打屁著。
他更有「賞小費」的習慣。
難怪只要他一出現,鎮中便「阿良長」「阿良短」的叫著,各店家的心頭更為
他而高挑。這叫做禮尚往來吧?
他購物一個月餘之後,便在鎮上遇見哭罵場面,當時有二位大漢拖著一位少女
,一位婦人則以跪哀求。
少女卻只是默默的低頭。
不遠處則有一名男人鼻青臉腫倒地。
商良撞見此景,便詢問原因。
不久,他已明白那名鼻青臉腫男人嗜賭積欠賭債,不但自己挨扁,女兒也將被
送入火坑。商良雞婆的欲打圓場。
那二名大漢卻掄拳踹腳攻向他。
他不願惹禍的閃躲著。
不久,便有六名大漢奔來及拔匕撲向商良。
商良左撲右甩,不久,八名大漢皆已倒地。
那六把匕已落在商良的手中。
八名大漢撂下狠話,便匆匆離去。
那對母女不由向他道謝。
他豈敢受此大禮,便迴避地上前點醒那男人。
那男人便似鬥敗公雞般垂頭喪氣離去。
鎮民紛紛勸商良快離去。
商良一探聽之下,立知方纔那八人是賭場人員,賭場主人便是赫赫有名又凶又
貪的此用毒瘤申全。
申全自稱一伸手,不是要錢便是要命,由於他略有武功,又有一批爪牙,此地
又無官衙,因而任他耀武揚威。
商良聽得大感興趣。
他便探聽申全之住處。
不久,便有人雞婆的詳加指點。
商良便申謝離去。
他尚未走到賭場,便見四十餘人已跟著一名熊腰虎背之魁梧大漢行來,立聽一
人道:「老大!就是這小子!」
商良便含笑行去。
立聽那人吼道:「圍住他!」
「是!」
四十餘人便奔來包圍住商良之四周。
商良卻悠哉的以雙手拋接把玩著那六把短匕。
魁梧大漢一上前,便喝道:「阿良,你太夠意思啦!」
商良收匕怔道:「你認識我?」
「嗯!吾叫申全,汝為何淌此渾水的?」
商良含笑道:「冤有頭,債有主,那傢伙欠債,便該自行負責,不該牽扯上他
的女兒,對不對?」
申全搖頭道:「即使割下那傢伙的肉,也抵不了債。」
「可以讓他打雜做工抵債?」
申全瞪目道:「愛說笑,吾這批兄弟喝西北風呀?」
商良笑道:「你率如此多人在這種小鎮設賭場,不但沒有幾名賭客,而且也撈
不了多少錢啦!」
申全怔道:「汝扯到那兒去啦?」
商良含笑道:「何不到金陵或杭州那種大地方發財呢?只要搞一個晚上,必勝
過在此忙上大半年吧?」
「這──」
商良取出兩鍍金元寶道:「放過那對母女,如何?」
「這……他欠二百兩白銀哩!」
商良笑道:「如加上這下子,如何呢?」
說著,他的雙手拇指及食指已各捏一塊金元寶一下,然後他把它們一起的拋向
申全了。
申全一接住二金,立見上面各有二個捏痕,他為之神色大變,他便拋回二金道
:「走!」說著,他已先行離去。
那四十餘人便怔然跟去。
商良含笑道:「全哥,謝啦!」
申全卻只嗯一聲,便大步離去。
不久,那批人已走得不見人影。
翌日起,鎮中的賭場消失啦!
不過,那對夫婦及少女已在當天便搬家啦!
豁達的商良便忘了此事。
郝俊以前是每三天購物一次,而且一購要物便離去。
商良卻天天購物,而且打屁扯談的時間日益加長。
只過一個月餘,他已對每戶住家瞭若指掌。
他終於發現一位「屎人」。
那人又目又啞,年紀剛過五旬,卻好似七八十歲,他不但全身癱瘓,而且沒有
親人照顧。
他獨居於鎮外林中之小木屋中。
他全靠鎮民有一餐沒一餐的餵飯。
他更靠仁心人不定期的扭身。
商良遇見此人之時,他已經餓昏及全身沾滿屎尿,昏暗的房中說多臭便有多臭
,難怪他被稱為屎人。
商良便與帶路之人把對方抬到屋後。
商良在草叢中找到布及桶,便設法替他大大沖洗一番。
然後,商良買回衣物及粥餵他。
接著,商良拋掉又臭又舊之傢具,便買回一套傢具。
商良一看時日不早,便匆匆返山。
翌日上午,商良便又買粥前來餵他。
然後,商良替他更衣及淨身。
商良更打掃著房間。
七日之後,商良已把裡外整理得像樣些。
商良更僱人前來補木屋以遮風蔽雨。
不知不覺之中,商良已連續照顧此人三個月餘,此人卻似死人地完全沒有表達
謝意之動作。
商良卻發現此人不單純,因為,商良天天替此人淨身,商良早已發現此人全身
至少有二十處疤痕。
這些疤痕皆是刀劍等利匕之傑作。
而且,其中的十六處疤痕皆位於奇經八脈重穴,商良實在不敢相信也不明白此
人是如何活過來的。
去年初冬,那人的食慾大減,而且連咳,咳痰之中不但含血,且血色紫黑。商
良知道此人已經來日不多啦!
商良便每日以不同食物喂此人。
又過十日,這天一早,商良邊替此人燒熱水邊皺眉,因為,此人時咳時喘,黑
血早已染過三條毛巾呀!
商良知道此人快駕鶴西歸啦!
他一燒妥熱水,便入房調妥溫水。
他剛抱那人坐入桶中,卻聽「聽吾說……」說著,此人已連咳。
商良不由駭啊一聲。
因為,商良及大家皆以為此人又瞎又啞呀!
商良便以巾潤溫水替那人拭嘴。
不久,那人道:「汝知三十三洞天否?」
說著,那人又一陣咳血。
商良邊拭血邊道:「知道!它位於此山頂之背陽處。」
「入過否?」
「沒有!據說洞口布有陣式。」
「識得天罡地煞陣否?」
「略有涉獵而已!」
那人又咳血一陣子,便道出行天罡地煞陣之法,商良又重複三遍,那人方始道
:「洞中之物全贈汝!」
「您老是……」
「汝一入洞,必知吾之來歷!」
「是!您老怎會負此重傷?」
「汝入洞必知!」
說著,他已又咳又喘又抖著。
商良急忙按此人之「命門穴」道:「您老有何吩咐?」
「習……吾武……切習……吾風……悔……悔……呃……」
呃聲之中,他已偏頭。
立見他那眼角居然溢淚。
商良一搭脈,立知對方已死。
於是,他邊替此人淨身邊道:「我會遵您老之示行事!」
良久之後,商良抱那人上床,便穿妥衣物。
商良便入鎮買棺及入殮物品。
經由眾人之助,商良已把此人入殮。
他更托人雇來三名道士誦經七日。
然後,他把此人埋於木屋後。
翌日上午,他購好大批物品便返山。
翌日上午,他便行向山頂。
此山乃是道家聖地之一終南山,由於半山腰至山頂終年籠罩雲霧,更添加不少
的神仙附會之說。
商良一到山頂,便取出一粒小珠照路。
良久之後,他終於止步張望著。
他又回憶一陣子,便小心的踏出左腳。
他便忽前忽後,倏左倏右的移動著。
良久之後,視野豁然開朗,立見一個山洞,洞口居然如門戶般寬敞,上方刻著
「三十三洞天」五個篆字。
他吁口氣,便小心的入內。
他連折三彎之後,立即步入一個洞室。
刺眼之珠光立將洞室照得亮如白晝。
立見洞室內有床,床前有一鼎,鼎旁另有一張石桌及二張石椅,桌上有數物。
他好奇的先上前掀鼎。
因為,他一直嗅到藥香呀!
果見鼎中有一個瓷瓶。
他啟瓶一瞧,立見內有三粒桂圓大小之灰丸,提神醒腦的藥香足證此灰丸乃是
非同小可之靈丹。
他便把瓶放在石桌上。
立見桌上有文房四寶及一冊。
硯已乾裂,筆已蝕化,紙張亦泛黃。
突見如刀刻之凌厲筆述道:「吾鎖龍神君江河也,吾原本此洞煉氣士育龍子之
道童,育龍子既授吾技,兵解前又灌贈功力。」
「吾行走江湖後,厭棄人性之貪婪及虛偽,吾百般助人卻反遭人利用及誣陷,
吾遂決定為天下除害。」
「三十年來,吾對事不對人,不畏強權惡勢力除害,卻成為天下公敵及屢遭毒
計及圍攻。吾身負重傷返此留字,吾服下一粒九龍丹。吾將以餘力再除三名巨惡,
吾若不測,洞中物皆留有緣人。」
商良呼口氣道:「原來如此!他一定因而負傷致死。」
他不由搖頭一歎。
不久,他翻閱小冊,不久,心兒便劇跳。
因為,此冊之精彩乃是他瞧所未瞧及意料不到呀!
他便匆匆翻閱著。
半個時辰之後,他已攜冊及瓶離去。
他更撕碎紙埋在地下。
然後,他小心的離去。
他一出陣,便把小冊及瓶埋在陣沿之石下。
他便收珠匆匆的下山。
入夜不久,他便前來取瓶及吞下三丸。
入口即化為熱流入腹。
不久,熱流已翻江倒海般翻騰著。
他不由後悔自己太貪心。
他便凝神一志的以功力護住「膻中穴」。
深夜時分,他的體中終於風平浪靜。
他便開始行功著。
立覺功力浩蕩的運轉著。
他忍住驚喜的行功著。
功行一周天之後,他便收功離去。
他一返師門,一有空便行功,入夜之後,更夜夜行功。
他購物的次數為之大減。
他一購買物便直接上山。
他已經沒有「美國時間」打屁扯談啦!
清明節當天的下午,商良正在房內行功,倏聽步聲,便收功端茗望向窗外,不
久,一名青年已經入內。
「二師兄!師父召見。」
商良含笑道:「出了何事?」
「恩師似欲遠行,他召集咱們四人哩!」
「走!」
二人便一起離房。
不久,二人一入廳,立見郝俊衣靴整齊的站在廳中,一位少女站在他的左側,
另有一名中年人端坐著。
二人便上前行禮道:「參見恩師!」
「嗯!入列!」
「是!」二人便退立於郝俊及少女之中。
此中年人姓梅名叫乘風,他是郝俊三人之師,亦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梅花劍客
,立見他先掃視四人。
不久,他沉聲道:「吾明日啟程赴黃山煉丹,快則一年,遲則三年返此,吾不
在時,由俊兒當家。」
郝俊立即答是。
「吾返此之後,必考汝三人之修為,最優者可獲吾所煉之神丹,最差者另有處
罰,不得有誤。」
「是!」
梅乘風便把一個小盒交給郝俊。
梅乘風又向少女道:「吾不在之時,汝自行觀察及考慮!吾返此之後,便辦理
汝之終身大事,明白否?」
少女羞赧的蚊聲道:「明白!」
梅乘風便直接離去。
翌日一大早,他便攜包袱離去。
郝俊一轉身,便沉聲道:「二師弟,汝自今日起與三師弟對調工作,吾原先之
工作交由汝負責。」
青年及少女不由一怔!
商良卻含笑道:「是!」
說著,他已向後行去。
青年怔道:「大師兄,這……」
郝俊拿出一張銀票道:「下山購物吧!」
「這……購什麼呢?」
郝俊沉聲道:「請教二師弟吧!」
「是!」青年便快步離去。
郝俊的沉容立即化為笑容道:「師妹歇息吧!」
「這……大師兄如此安排,不大妥吧?!」
「嗯,二師弟先前混得太凶。吾須使他戒惕之!」
說著他已拔劍行向一旁。
少女便低頭返房。
郝俊便仗劍望向上方之雲霧忖道:「吾非獲得神丹不可,吾非娶師妹不可,吾
非名揚天下不可?」
他一挺胸,便目泛澄光。
他一振劍,便開始演練「梅花劍招」。
梅花劍客梅乘風一生愛梅,他愛梅愛到他挑老婆,專挑取名為梅之女子,其妻
便是柳翠梅。
柳翠梅既美又有靈氣,可惜,她生下一女不久便別世,梅花劍府曾因此砍斷眾
梅樹及不再談梅。
他更把女兒的名字由憶梅改為秀卿。
他更由廣東梅縣遷入終南山。
他由其妻之死,體會人生之無常,他為保健,便上終南山這個道家聖地欲巧獲
「先聖先賢」留下之靈丹。
結果,他未覓到靈丹。
他卻覺到不少的珍寶。
他便以那些珍寶換回家財。
他分三次到杭州出售珍寶,他每次皆挑一位孤苦或受難、資質卻不錯的少年返
終南山傳授劍招。
因為,他相信因果論,他獲得上天所賜之珍寶,他自認必須為天下下培植三位
人才,以衛道除惡回報上天。
郝俊三人便因為梅花劍客此念而改變命運。
梅花劍客昔年愛梅,他癡到把劍招也以梅為名。
他自號梅花劍客。
他把整套到招取名為梅花劍法。
他再把四劍招取名為寒梅吐香、梅雪爭霜、踏雪尋梅以及梅開三弄,認識他之
人皆戲說他是「梅癡」。
他不在意的調教三徒及一女。
近五年來,他迷上煉丹養氣之道,引他入門的人便是黃山長松子,他自號野道
,他並不隸屬任何門派。
他崇尚黃帝及老子之學,他以研經煉丹養氣為趣。
他在終南山巧遇梅花劍客之後,二人便一見如故。
二人傾談之中,梅花劍客大受感動。
因為,他原本就欲上終南山找靈丹。
所以,他跟著長松子返黃山。
二人越談越投機,他便斥資買珍貴藥材煉丹。
此番,他欲與長松子煉「不老神丹」。
且說郝俊入門最早,年紀也大商良二個月餘,他更潔身自愛又自律甚嚴,所以
,他的修為一直優於商良,不過,他一直認為商良是位怪才,他一直有壓迫感。所
以,他如今派商良操持家務,他不讓商良有太多的時間練武。
因為,他非達成三個目標不可。
商良卻不在意的先入後院劈柴。
商良的師第叫馬輝。他並非「嗎啡」。不過,他比嗎啡耐疼及治疼。因為,他
練就一付鋼筋鐵骨般好資質。
他的服從性高,貫徹力強,他是梅花劍客最放心的弟子。
不過,他有些不開翹,反應也鈍些。
所以,郝俊一直沒把他當做競爭的對象。
他如今果真奉命前來問道:「二師兄,如何購物呢!」
商良苦笑道:「五天購物一次,來!」
他知道馬輝的思考力弱,貫徹力卻強,他不願浪費口舌的帶馬輝入房,便寫妥
購物要領及清單。馬輝不由瞧得大喜。
「懂了吧?」
「懂!謝謝二師兄!」馬輝便欣然離去。
商良忖道:我的內功已增強不少,何不趁著師父不在時,好好修練鎖龍掌呢?
我何必礙大師兄的眼呢?
他便拿定主意。
於是,他在午膳之後便外出散步。
不久,他已到山頂挖出那本鎖龍秘笈。
他便靠坐在石旁詳閱秘笈。
半個時辰之後,他扼腕道:「豬!我浪費這段時間矣!」
於是,他取冊小心的步入天罡地煞陣中。
他一入洞室,便迫不及待的上前摸石床道:「好寶貝!我上回就覺得洞內冰冷
,原來你是一張寒鐵寶床呀!」
於是,他剝光全身。
他便再閱三次秘笈,方始上床。
立見他以雙力按床倒立於床上。
他的雙手復並且筆直。他的腳踝亦伸得筆直。立覺寒氣自雙掌沿臂、肩進入頭
部。
他果覺神智清朗。
於是,他開始催動功力。
這是大違武學論理之怪招,因為人一倒立,氣血皆逆行而於身,如果行功不小
心,便會七孔出血而亡。
不過,如果行功成功,其效已近似伐筋洗髓。
商良便小心的催動功力。
寒氣卻不停的沿掌進入他的體中,他的氣血不知不覺的被寒氣阻住,他反而避
開七孔出血之厄。
他放心的行功啦!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的功力已進行一周天。
他前所未有的精神飽滿。
而且撐身之雙臂堅固如鋼,毫無酸麻及不適哩!
他便行功不已!
鎖龍掌法顧名思義乃是一套超凡掌法,昔年,鎖龍神君練至雙臂如鋼及雙掌如
鐵,不畏水火及兵刃。
只要俟他拍按劈上身,非死即殘。
偏偏鎖龍拳法精妙。他一出拳,對方必挨揍。
所以,鎖龍神君橫掃天下。
可惜,他那嫉惡如仇剛強個性,使他引來黑白兩道之圍剿,他在苦鬥十二場之
後,終於身負重傷而逃。
他因而頓悟自己之過。
所以,他服一粒九龍丹拚死三名首惡。
不過,他因而新舊傷俱發而昏倒於終南山下。
時逢大雨,他躲過追殺,卻被風雨侵成全身癱瘓。
一直橫掃天下的他竟成癱瘓而且似野狗般被人斷斷續續的照顧,他的心情實在
有夠鬱悶。他不肯睜眼,因為,他認為老天不開眼。
他不肯說話,因為,他會破口大罵。
就在他對天地人皆怨恨之時,商良開始照顧他。
商良不求回報的持續照顧他,終於感動他。
所以,他臨終前指點商良入三十三洞天。
他更吩咐商良改變作風。
他恩怨了了的寂然離開人間啦!
商良不負那張有福氣之臉,他是河南商丘泥地人,一場大大沖毀他的家園以及
吞沒他的所有親人。
他抱坐著一個木桶隨洪水而奔流。
沿途之土石及殘物使他險象環生。
不過,他終於在杭州境外上岸。
當時,他才六歲大,他便在市場打零工維生。
梅花劍客在第二次入杭州售珍寶時發現商良,他一聽過商良的遭遇,他立知此
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於是,他率商良返山調教。
商良既聰明反應又快,加上他為維生被環境訓練成之敏銳觀察力,他知道自己
必須藏拙,否則,他必會被大師兄修理。
因為,他自幼與郝俊一起生活及練武,他太瞭解郝俊啦!
而且,梅花劍客講究「階級服從」大師兄隨時可以指正及管教各位師弟,商良
當然不會吃這種眼前虧。
不過,商良雖然藏拙,郝俊偶爾也會雞蛋批骨頭的管教他,他便毫不答辯的陪
笑立即改進。
馬輝則自幼便一直被郝俊修理,因為,他反應慢又好問,加上郝俊欲以馬輝之
鈍凸顯自己之高明,所以,馬輝常挨訓。
商良有馬輝做擋箭牌。他便悠哉度日。
郝俊今天之調整工作,商良立即知道他的用意。
商良不吭氣的馬上辦。
他更溜出來練功。他要使郝俊認為他趁機摸魚,以降低敵意。
所以他一直倒立行功著。
不知不覺之中,便又過三日餘。
黃昏時分,商良連打三記響屁,他心知已有突破啦!
他為之大喜。
他一收功,便翻身盤坐在玄鐵床上行功。
如今,他已覺床上之寒氣又涼又舒適哩!
他知道那三粒九龍丹已融合玄鐵上之純寒。
因為,他不累又不渴呀!他便專心行功著。
翌日中午,他已連打一陣子響屁。
他為之大喜。
他知道自己已吸收這二物精華。
於是,他取冊研閱鎖龍掌招。
他越瞧越佩服招法之精妙。
他越看越欣喜。
他倏地「咦」地一聲,便下床並蹲下。因為,他在秘笈一頁上方瞧見『善用床
下橫財』六字,此六字乃是正楷,不似秘笈之篆字,分明出自鎖龍真君之手。
他立即發現墊床之右石後方有一個小木箱。
他抱箱上桌,便啟箱而瞧。
立見箱內放著一束束的銀票,上方另有一張紙,紙上以工整楷書寫道:「取自
惡人,用於萬民。」
他會意的拿起一束銀票便予以拆開,立見第一張銀票之金額為一萬兩白銀。
舖號則是洛陽銀莊。
他不由心地劇跳,因為,他首次瞧見如此大鈔呢。
他忍不住上下翻視著銀票。
良久之後,他使檢出這束銀票。
赫見它們共有五十張,而且每張皆值一萬兩白銀。他亢奮的呼吸急促,他的雙
手為之一陣發抖。
他已感受到橫財之震撼。
良久之後,他收妥換票,便放在桌上。
他便拆開另外一束銀票。
赫見它們也是五十張一萬兩銀票。
唯一不同的是舖號為金陵銀莊。
他亢奮的人中溢汗,他便吸口氣定神。
他便一束束的算著銀票。
良久、良久之後,他喚句「天呀!」便軟坐在床沿。
他太不敢相信啦!
玄鐵之寒氣立使他一陣清醒。
他便到桌旁清點著銀票。
不久,他確定箱內共有一百六十張五十萬兩銀票。亦即他已有八千萬兩銀票,
他不由又一陣亢奮。
他猶記得郝俊獲賞一千兩銀票時之激動叩謝情形。
他迄今只獲賞過一百兩白銀哩!
他不由忖道:「鎖龍神君自惡人手中取得如此多的銀票,我該如何用於萬民,
始能達成他的遺示及要求嗯?」
他不由沉思中,良久之後,他決定日後行遍天下救助需助之人。
他經過此一激動,不由飢渴。
於是,他抽出一張銀票便放箱入原位。他一出洞室,便步向洞口。
不久,他已步出陣外。
他便沿山頂掠向後方。
咻咻聲中,他似流星般掠向後山下。
他更輕如羽絮骰順利掠落山下。
他確定自己的功力已增加數倍啦!
於是,他進入一家食堂館吃一頓。
他更買好大包的野味。
店家仔細瞧過銀票,方始入內。
不久,他已送來一批銀票、碎銀及銅錢。
商良留下碎銀及銅錢,便攜走財物。
他已確定那張銀票沒問題啦!
他已經是千萬富翁啦!
他一返洞室,便開始練掌。
他練累便睡。
他一餓便吃。
他一吃光東西,便出去加菜及買回食物。
他便日以繼夜的練掌。
不知不覺之中,他已勤練一年餘,他已把鎖龍掌法練熱,不過,他總覺得無法
施展的順手。所以,他重新一式式的練習領悟著。
又過三個月餘,他已有進步。
不過,他仍覺得尚待加強。
他便又重新通式的研究及練習。
這天上午,他下山購物,赫見店中已在出售月餅他不由想道:「我已離師門一
年又五個月餘,師父不知回來否?」
於是,他打算溜返師門瞧瞧。
他便如昔般飽吃一頓及買回物品。
他返洞稍歇,便又開始練掌。
當天晚上他一返師門,立見馬輝正在廣場練劍,他仔細瞧了陣子之後,立知馬
輝的劍技已大有進步。
他不由暗佩馬輝之毅力及勤練。
他便悄然向後行去。
立見各房中皆空無一人。
他便忍著詫異行向後山。
良久之後,他已瞧見大師兄及小師妹坐在山泉源頭之右側石上賞月,兩人不但
並坐一石,身子卻越坐越近。
商良便含笑離去。他毫無妒意。
因為,他早已「看破」啦!
他知道師妹已喜歡大師兄。師父也賞識大師兄,他雖然喜歡師妹,他卻只能把
這個心意埋在心中。
如今,他默默祝福大師兄及師妹啦!於是,他返房攜走自己之劍。
他一返山上便揮劍疾練不已!
他雖然祝福大師兄及師妹,心中難免湧上一份失落之感,加上他目睹馬輝之勤
練,他不由激起雄心。
他雖然已經一年餘未練劍,如今卻施展得更流暢及更具威力,因為,他的功力
已增數倍他的武學素養已提升。
他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也。
半個時辰之後,他收招望著左掌忖道:「我何不以鎖龍掌招結合劍招呢?反正
,我使劍時,左掌一直閒著練!」
他不由越想越有理。可是,鎖龍掌招多是以雙手施展,他如何並入劍招呢?何
況,他如何一心兩用呢?
他因而一陣猶豫及思忖。
良久之後,他再度施展劍招。他同時隨意的以左掌拍按出鎖龍拳式,他立覺忙
中有序哩於是,他以劍為主又以掌為輔的練習著。
他一時心血來潮,卻已為武學打開另一領域。
從此,他天天在洞室內掌劍合練著。
半年餘之後,他改以掌為主及以劍為輔的練習著,又過三個月餘,他已經發現
此種模式既順利又具威力。他為配合鎖龍掌招便簡化梅花劍招。
他修枝剪葉般刪除花式及整式,他使四大劍招簡捷又直接,迅疾又有力發揮輔
佐之功效。他亦把鎖龍掌招之八招修的一番。
又過二個月餘,他已掌劍合一的順利施展著。
這夜,他一走出陣式,倏聽:「二師兄如今在何處呢?」
他急忙止步。
立聽郝俊道:「他必然匿在他處練劍。」
「他為何如此做?」
「他欲挫敗吾!」
「不會吧?二師兄多次推崇大師兄呀!」
「師妹休被他的假面具所惑,恩師一走,他便遠離師門,這是為人弟子之行為
乎?師妹還不瞭解此人之虛偽乎?」
「這……二師兄或許另有他事吧?」
「他會有何事值得他不告而離開師門二年餘?何況他尚中途返師門取劍,而且
未留一文半字哩!」
「二師兄的確不該如此做!」
郝俊又道:「吾自我檢討過,二師弟是否因為吾之分工而不悅離去。以他的心
性,他該不會如此想吧?」
「不會啦!二師兄不是這種雞腸心態的人呀!」
郝俊又道:「等他回來再看他如何交代吧!」
「嗯!爹因煉丹延至明年底才返,大師兄又要多辛苦數月矣!」
「吾該效勞,師妹可否明示心志?」
「這……大師兄難道不明白小妹之心意乎?」
「師妹已允親事?」
「嗯!」
「謝謝師妹!小兄會終身呵護師妹!」
「謝謝大師兄!」
商良悄然返回洞室啦!
因為,他不願看見不該看的情景而長白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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