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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 機 寶 錄

                   【第十三章 失身】
    
      田野跟白蓮花到達四海堂的時候,正是夜幕四合,華燈初上的時候。 
     
      錢老爺子在飯廳裡看到了田野、白蓮花、和小廝模樣的絕情刀游無歡。 
     
      錢老爺子並沒有留意那個「小廝」,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白蓮花身上。 
     
      入席用餐之前的空檔,田野中規中矩的告訴錢老爺子,「老爺子,白蓮花有個 
    親妹妹,叫做白羽衣。」 
     
      「哦……哦……哈哈哈。」錢老爺子以一串笑聲掩飾神色的不正常變化。 
     
      「我這就叫人喊白羽衣來。」錢老爺子沒有說「三姨太」直呼白羽衣,可見他 
    並不想做白蓮花的妹夫。 
     
      田野望望白蓮花,沒有說話,還是白蓮花大方,娓娓將田野替她贖身的事說了。 
     
      「田公子到香香館找我,發現我的真名叫白蓮花,又跟他認識的錢老爺子三姨 
    太白羽衣長相相像。 
     
      一問之下,才知道我有個自小失散的妹妹,已嫁到錢府,田公子很熱忱,立刻 
    替我贖身。」 
     
      錢老爺子聽了暗喑嫉妒不巳,他的姨太太被田野白玩了,雖然作俑者是他自己 
    ,總有種戴綠帽子的感覺。 
     
      如今,田野在「玩過」白蓮花後,又替她贖身,這不是「一舉兩得」、「一箭 
    雙鵰」嗎? 
     
      他盡量保持臉上的笑容,因為他是錢老爺子,是個心胸開闊的人,他的完美形 
    象必須維持下去。 
     
      「三總管,你替蓮花姑娘贖身的事,做的很好,五千兩銀子應該由我出,待會 
    兒我叫帳房師爺拿來給你。」錢老爺子笑呵呵的,像個正過生日的老壽星。 
     
      「至於蓮花姑娘,待會兒與妹妹相認之後,姐妹就同住好了,反正四海堂地廣 
    房多,也不愁吃住問題。」 
     
      白蓮花連聲稱謝。 
     
      白羽衣來了,看到失算十五六年的姐姐,自是興奮加激動,最後,風停雨歇。 
    兩姐妹緊靠著坐在飯桌前,眼睛卻腫得像水密桃。 
     
      錢老爺子打哈哈,為兩姐妹挾菜,說些安慰的話。 
     
      田野愣愣的坐在另一頭,沒有什麼笑容,絕情刀沒有同桌用餐,自個兒到廚房 
    弄了點飯菜胡亂吃著。 
     
      田野一眼看到絕情刀,不禁好氣好笑,他說什麼也想不到游無歡能扮小廝扮得 
    那麼像,不但像,還身體力行,很快就跟幾名家丁打成一片。 
     
      絕情刀游無歡除了一套絕情刀法,令人凜然生畏,最大的特徵是「不苟言笑」。 
     
      想不到為了保護田野,居然一改過去的「石像」面孔,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 
    移,對絕情刀而言,這種犧牲無可謂不大。 
     
      錢老爺子深感遺憾的是美色當前,卻無力享受,他這兩天身體更是力不從心, 
    以前如果是條「泥鰍」,他現在則是標準的「鼻涕蟲」。 
     
      他想問問田野追問羅漢續命丹的事,但當著白氏姐妹,他又不好開口,除非重 
    振雄風,否則,他這輩子別想再沾女人了。 
     
      錢老爺子想到這兒,神色有點黯然,沒等席終,他便起身道:「三總管,你幫 
    我陪陪蓮花和羽衣,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一步。」 
     
      田野忙起身,「老爺子,你別走哇,這不太好吧?」 
     
      錢老爺子自我解釋的笑笑道:「我最近精力大不如前,只好勞駕你了,還有你 
    別忘了,我乾女兒日日夜惦念著你呢?」 
     
      錢老爺子故意把機會留給田野,帶酸溜溜的笑容,拍拍肚皮走了。 
     
      滿桌佳餚,吃不到五分之一,主人走了,田野很覺處境難堪。 
     
      在他對面的姐妹花,嘀嘀咕咕的咬耳朵,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除非他摀住耳朵,他仍能聽到姐妹倆的每一句話。 
     
      「怎麼?妹子,老爺子當真認你當乾女兒呀?」白蓮花笑得咯咯直響。 
     
      白羽衣白白淨淨的小臉蛋上突然飛上兩朵虹雲,悄聲道:「是啊,他不但不怕 
    我紅杏出牆,還硬把我和田野造作堆呢。」 
     
      「真的?田野個子那麼大,你消受得了呀?」白蓮花畢竟是青樓出身,談吐想 
    高雅也高雅不起來。 
     
      白羽衣偷偷地拋了個媚眼給田野,羞答答地道:「誰規定女人個子矮,就不能 
    匹配高大的丈夫了。」 
     
      白蓮花輕輕擰了一下她,微帶醋意道:「你真不害臊,虧你還說得出口。」 
     
      白羽衣喝了口酒,微醒地裝傻道:「姐,你別吃醋,如果你也喜歡,咱們可以 
    傚法俄皇,共事一夫啊,我決不跟你爭,只要田野同意,就行了。」 
     
      田野聽了很不是滋味,他本來十分同情這對姐妹,但這對姐妹拿他當逗笑對象 
    ,他實在難以忍受。 
     
      白蓮花道:「田野或許是個標準的情人,但要當丈夫還不是好材料,何況即使 
    親如姐妹,仍舊會有難以克服的自私心理。」 
     
      白羽衣皺眉道:「姐你難道不喜歡田野嗎?」 
     
      白蓮花歎口氣道:「喜歡又不能當飯吃,你看田野是那種願意背上家的男人嗎 
    ?」 
     
      田野不得不表示意見了:「兩位的討論是不是可以停止,我不是聾子,我聽得 
    懂你們談話的每個字。」 
     
      白羽衣驚惶的表情讓田野深為憐惜。 
     
      「我……我不說了,你別生氣了。」白羽衣停筷起身,走向窗前,看著天上的 
    小星星,覺得孤零零,似乎多了個姐姐,並沒有稍減心裡的落寞。 
     
      白蓮花打圓場,「我們三個別吵嘴,現在我的好妹子,你帶我到你的房間去看 
    看好嗎?田公子,你也一起去。」於是,白羽衣牽著白蓮花的手走在前頭,田野無 
    奈地走在後面。 
     
      絕情刀游無歡提著白蓮花的兩個包袱跟在後面。 
     
      到了白羽衣的廂房,游無歡將包袱擱下,自動退了出去。 
     
      田野勉強笑道:「兩位早點歇下,明天再見。」 
     
      田野說這話時,白羽衣一驚,如飛衝向木門,快速栓上門,身子靠著門,面對 
    著田野,倔強的道:「你不能走。」 
     
      白蓮花也上前助陣,與白羽衣並肩堵住門,扳著臉。 
     
      田野道:「現在,你們姐妹還有很多話要說,我留在這兒做什麼?」 
     
      白羽衣的瞳孔突然放大,小小的臉上居然出現飢渴已極的表情,自從她跟田野 
    「真戲假作」後,她的腦就全是田野的影子,沉寂的心也馬上復活,她渴望與田野 
    發生關係,雖死而無悔。 
     
      基於以前跟男人發生關係的痛苦經驗,她本已對「性」完全絕望,可是,如果 
    碰上的是她真正喜歡的人,她的觀點是會改變的。 
     
      除了奉獻自己的身體,白羽衣想不出任何可以抓住田野心的辦法。 
     
      「我不能讓你就這麼走了,我要你留下來,我要你的人和心一起留下來。」 
     
      田野不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但他也知道什麼時候該重症下藥,他是不能就這 
    麼不明不白的「失身」於白羽衣,雖然他並不否認對白羽衣有好感。 
     
      「不行,我一定得走。」田野斬釘截鐵的道:「除非我願意,誰也留不住我。」 
     
      白羽衣如困獸搏鬥的意力突然升起,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 
    惡狠狠的表情,她瞪著田野道:「這責任,你已經推不掉了,除非你永遠離開四海 
    堂,老爺子已經知道你強佔了我的身子,說要收你為女婿。你現在得了便宜,想抹 
    抹嘴巴開溜,那有這麼好的事,哼,等我嚷出來,弄得整個四海堂都知道了,我看 
    你還走不走得了。」 
     
      田野從牙縫裡噴出一口氣,哼道:「好個潑辣的女人。」 
     
      白羽衣凶狠的表情消失了,撲進田野的懷裡,她的頭只到達田野肋骨下方肚臍 
    部位,所以,當她將頭頂著田野的肚子時,就像一個孩子在向父親撒嬌。 
     
      「我再潑辣還是你的女人啊,當著姐姐的面,你別讓我面子上下不來行不行? 
    」她抱著他的腰,用尖尖的指甲搔刮田野腰部,弄得田野癢癢堆當,咯咯直笑。 
     
      白蓮花打圓場道:「三總管,你也別忙著走,妹妹,你也別發脾氣,咱們三個 
    人就坐在這兒聊聊天總可以吧,可別讓門外的護駕刀客看笑話了。」 
     
      「聊天?有什麼好聊的。」田野仍在賭氣,不過,他已離開門,到一張騎子上 
    坐下。 
     
      白蓮花笑吟吟地道:「我跟羽衣分散這麼多年,要說的話,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那愁無話可說。」 
     
      田野啼笑皆非道:「那是你們姐妹的事,何必夾著我一個外人。」 
     
      白羽衣靠著椅背站在田野身後,邊替他捶背,邊道:「誰當你是外人了。」 
     
      「好。」田野索興不提要離去之事,苦笑道:「你們談三天三夜,我就陪你們 
    三天三夜好了,到時候看你們嫌煩不嫌煩?」 
     
      「好,這可是你自個兒說的,你就在這兒陪我們姐妹,食則同桌,睡則同床, 
    這多甜密啊。」 
     
      「你說得還真容易,我又不是你們姐妹的面首.豈能日夜跟你們鬼混?」田野 
    左右為難,開玩笑是他起的頭,現在他再怎麼說,在理上也站不住腳了。 
     
      白羽衣捏著田野的「肩筋」笑道:「當我們的面首有什麼不好,那麼,我看折 
    中一下好了,你只要你今晚別走,以後你上哪兒去,我們都不管你?」 
     
      田野退讓了,點頭道:「好,我就在椅子上坐一晚,你們上床休息。」 
     
      在搖曳燭光下,白蓮花和白羽衣這對姐妹,臉上都有柔和朦朧的美。 
     
      白蓮花過來拉住白羽衣的手,勸道:「妹妹,將來日久天長,何必太斤斤計較 
    ,咱們不理他,愈理他,他愈不得了,我們自己睡自己的,讓他老兄在那兒枯坐一 
    夜好了。」 
     
      白羽衣點點頭,與白蓮花走到床沿坐下,田野面對著床,將兩姐妹的嬌態看得 
    一清二楚。 
     
      白蓮花慢吞吞的脫衣服,笑道:「平常這個時候.正是香香館裡生意最好的時 
    候,我每天一到這時候,精神就來了,現在一下子要過正常的生活,還真不習慣呢 
    ?」 
     
      白羽衣神情迷茫,喃喃道:「我也有過那種見不得天日的生活,我沒有姐姐那 
    般幸運,能適應環境,那段日子對我來說,是段夢魘,可怕的,黑暗的污穢的……」 
     
      白蓮花看白羽衣嬌小的身軀,已能瞭解羽衣要適應男女正常關係的生活,是有 
    先天上的困難的,同情之心,油然而起。 
     
      「姐姐有個風月夫人的外號,對風月之事最瞭解,也最感興起,你大概從沒有 
    體會過男女間歡愛的最高享受,待會兒,姐姐再教你。」 
     
      「姐姐說對了,我從沒有在這方面得到過一點樂趣。」白羽衣說實話,又怕白 
    蓮花不信,忙將與田野假裝床戲的事說出。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呀,我可憐的妹妹,在這種情形下,你還有勇氣愛那個 
    無情浪子,真是勇敢,我可以讓你嘗到性方面的真正快樂,不必靠男人。」 
     
      白蓮花說道:「你早該在這方面有點經驗才是。」 
     
      白蓮花「扮男人」,替白羽衣脫掉衣服,動作輕柔:「只有女人才瞭解女人, 
    我知道男人用什麼方式讓你快活。」 
     
      白羽衣沒有抗拒,一來扮男人的是親姐姐,二來她也很嚮往肉體歡愉的巔峰, 
    還有,她想向田野示威,你看到了沒有,不靠你.我也可以嘗到美妙的滋味。 
     
      田野看了心裡當然不是滋味,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比大多數男人精力更旺盛的 
    男人,有他在場,兩上美麗的的女人居然當他的面玩起「遊戲」,怎不令他衝動而 
    難堪。 
     
      他有機會,有百分之一百的機會可以馬上爬上床去,把白蓮花從白羽衣身上拉 
    下來,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他只是閉著眼睛,不看這幕精采絕倫的遊戲。 
     
      他眼睛不著,耳朵卻靈敏,每一個聲響,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羽衣,你的肌膚太完美了,通體上下,沒有一顆痣,一個疤,像牛乳,摸起 
    來像緞子,好美,好柔……噴嘖,上天雖然沒有給你曲線的體態,卻也待你不薄了 
    ……」 
     
      「嗯嗯……好癢,姐……你怎麼咬我的腳趾甲……你……」 
     
      「我受不了了。」白羽衣的聲音。 
     
      「我受不了了。」田野的聲音,他心跳如雷,沒有衝上床去,他像受驚的鹿, 
    撥開門就跑。 
     
      他剛反手關上門,差點跟貼門偷聽的絕情刀撞了個滿懷。 
     
      絕情刀游無歡訕訕地道:「我……我……這受不了了。」 
     
      田野張開雙臂抱了絕情刀一下,印證了後者下半身某部分跟他的某部分正處在 
    難兄難弟的情況,不禁點了一下頭道:「我們到四海客棧去。」 
     
      絕情刀大笑道:「好,我跟你的關係從主僕升級到兄弟。」 
     
      田野哈哈大笑道:「對,要去玩女人,我們地位當然是平等的。」 
     
      絕情刀扮了個鬼臉,「解了火氣,咱們再去摸上兩把怎麼樣?」 
     
      田野道:「我舉雙手同意。」 
     
      絕情刀忽然歎口氣道:「今天化暗為明,四刀客不現藏首縮尾,完全是老頑童 
    的功勞。」 
     
      田野道:「是的,你、我都該謝謝他,白蓮花、白羽衣也得謝謝他。」 
     
      這時候兩人均尚未離開房門很遠,以至於房裡的聲音仍舊一一傳入耳朵。 
     
      「妹妹,你還真是小得稀奇,難怪田野不敢沾你,你的『洞』,連手指頭都不 
    能進去……」 
     
      「哎唷……好痛。」 
     
      「你看,你看,你就不能忍著點啊,想做個正常的女人,又沒那個本錢,我看 
    我非得想個法子不可——」 
     
      田野和絕情刀不約而同的駐足未行,被房裡的聲音給吸引住了。 
     
      「姐……饒了我吧,我……我快死了,別再咬,別再咬我……」 
     
      「我看你當初被開苞,弄得並不徹底,你的東西又特別堅韌,到現在還不能容 
    一指通過,女人的這個可大可小,端看你的第一個男人……」 
     
      聲音越來越小。 
     
      田野聽了血脈賁張,心跳加快,幾乎想重新推門而入。來個「辣手摧花」好讓 
    白羽衣經過一次椎心瀝血的痛苦,好重新享受人生。 
     
      但礙著有絕情刀在場,而後者又答應跟他去四海客棧,便他躇躊難行。 
     
      絕情刀已經猜到田野的心裡了,他不是不識趣的人,當下立即表示:「我到那 
    兒的假山邊草地上休息一會兒,你進去跟她們告別好了。」 
     
      他說得含蓄,說完快步走向花園假山方向。 
     
      田野只好回頭打開房門,跟前立刻呈現一副活色生香的美圖。 
     
      白羽衣平躺在床上,白蓮花則弓著背,將頭埋在白羽衣胯下,伸長舌頭,發出 
    像吃田螺般的「吱吱」吸吮聲,白羽衣則扭動腰肢,迎合著……看到田野去而復返 
    ,白連花當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她「風月夫人」,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居然還能 
    一本正經的挑頭吩咐田野道:「羽衣交給你了,她是個很乾淨的女人,身上有特殊 
    的香氣,你一定很滿意。」 
     
      白蓮花說完,抱了一條被子,往床裡邊一滾,背向白羽衣,又道:「你們盡情 
    玩,我不會偷看。」 
     
      田野又將門栓好,不再客氣,動手脫掉衣服,露出一身虯起結實的肌肉,他的 
    身材比例在男人裡是上上之選,雙腿特別長,腰細,胸寬,皮膚淺茶色。 
     
      他上床後,將白羽衣下半身用枕頭塾高,然後奮起挺進,一次又一次,失敗了 
    再奮進……終於,隨著片片如紅玫瑰花瓣酒落的血水,白羽衣在咬牙忍痛後,發出 
    驚天動地的一聲淒厲哭喊,「我快死了。」結束歷時達一個時辰的「開苞儀式」。 
     
      白羽衣倦極,痛極,嚶嚶哭泣,她很高興,因為今天雖然不是她的第一次,卻 
    具有第一次相同的意義。 
     
      感覺上,她是將生命的第一次交給了心愛的男人,這個男人是那麼雄壯挺拔, 
    那麼英雄俠義,最重要的是,她的確是那麼心甘情願。 
     
      而且她知道,經過這一次後,還會有無數個纏綿等著她。 
     
      床本來就不怎麼大,擠上三個人,是很窄的,田野躺中間,靠裡邊睡著白蓮花 
    ,外邊睡著白羽衣。 
     
      田野輕輕拍著白羽衣,兩人面對面躺著,田野右臂是白羽衣的枕頭。 
     
      田野慢慢的,細心的,以舌舔乾白羽衣臉上的汗,深情的注視著,勝過千言萬 
    語。 
     
      白蓮花不會吃妹妹的醋,何況田野原本就屬於妹妹的,她只是無法禁止自己去 
    聽,去想。 
     
      同時,她也是個敏感且易興奮的女子,當田野與白羽衣之間「戰爭」進行如火 
    如荼的時候。她身心所受的煎熬也是夠她受的。 
     
      她希望田野能奮起「余勇」眷顧到她,她相信自己的妹妹不是吝牆的人,吃完 
    了盛宴,剩些湯水,是該分潤親姐姐的。 
     
      想到這裡,白蓮花不安分起來。 
     
      她以挑逗的語氣,道:「你們兩個可別過河拆橋,忘記我這個媒人喲。」 
     
      白羽衣驚恐道:「羽衣不敢忘。」 
     
      白蓮花轉身,面對著田野寬大的背,歎聲道:「田野,你怎麼說。」 
     
      田野道:「謝謝姐姐成好事。」 
     
      「—句謝謝就打發了我呀。」白蓮花用如編貝般的玉齒,輕輕啃咬田野後頸。 
     
      「吻頸是慾望的表示。」白蓮花不再迂迴曲折,直接表態:「好妹夫,你能不 
    能分潤給我一點,羽衣,你不會在意吧。」 
     
      白羽衣遲疑道:「只要他願意,我沒有話說,可是他剛才消耗體力太多,我怕 
    他……」 
     
      「你別怕他負荷不了了。」白蓮花笑了,「我摸摸看就知道了。」 
     
      果然,白蓮花「摸」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她很清楚,不待田野有所表示,已翻 
    身坐起,將田野拔正,跨騎了上去。 
     
      在這種情況下,下面的如果是女人,要抗拒並不困難,但下面的是男人,就避 
    也無處避了。 
     
      田野完全被動,白蓮花浪笑呻吟上下躍動,起伏之間,復以手指輕搓田野胸部 
    ,有時又狀下頭來,將舌尖伸進田野嘴裡,在裡頭一陣吸吮游動。 
     
      男人很少在這種情形下還能「硬撐」下去的,因為他無法閉氣忍住,他在白蓮 
    花一陣陣挑逗,與兩個玉峰,一條靈舌,以及撩攏之下,田野興奮過度是可以理解 
    的。 
     
      「興奮過度」,對持續力是項殘酷的考驗,沒有男人禁得住這種考驗,田野也 
    不能。 
     
      同一時候,極樂棺材店,恕雲慘霧,人人面籠著寒霜,氣氛僵疑。 
     
      棺材鋪裡最好的兩口棺材裡,分別躺著集原極樂棺材鋪老闆,飛鷹幫堂主,洛 
    陽分舵主三項頭銜為一身的死要錢黃泉發。 
     
      以及有中條四虎老二怒虎之稱.又有天下第一神偷無門二少爺之稱的呂二。 
     
      兩人身上依舊還是易容後的裝束,只是左手的人皮手套已經脫下,露出掌心的 
    鷹形刺青,黃泉發兩隻,呂二一隻。 
     
      在兩人衣服上,分別用血寫著「擅闖者戒」。 
     
      小諸葛林無策在兩具屍體前看了又看,深深一歎道:「他們太莽撞了,既然有 
    本事易容闖進四海客棧,幹嘛不小心點,一點便宜也沒佔到。反而露了形跡,喪失 
    性命。」 
     
      三名護法一直站在棺材前,一語不發。 
     
      鬼斧車轅,餓虎刀巴均,魔鞭郎雄,以及十餘名鷹殺手,個個臉色陰沉,只有 
    副幫主小諸葛,不在歎氣。 
     
      「可見四海堂眼線之廣,情報之準,我小諸葛自認一雙眼力不差,如果不是看 
    到屍體,我還不敢相信這個老頭子是黃堂主所扮。 
     
      至於呂二——他臉上的易容藥物,怎麼洗掉了?」小諸葛林無策當然不知道呂 
    二是為了巴結柳媚媚才洗撐易容藥物的。 
     
      鬼斧車冷冷道:「副幫主,如果四海堂來個威力大掃蕩,我們豈不全要躺進棺 
    材裡了?」 
     
      「呸呸呸……」小諸葛林無策豬眼一瞪,氣得聲音發抖,「你這個鬼斧,我看 
    你馬上離開黑鷹幫上山砍柴算了,一點志氣也沒有。」 
     
      鬼斧車轅是個三十多歲的高高壯壯的漢子,個性很急躁,對事情的看法就是很 
    悲觀,而且很喜抬槓。 
     
      縱然對方是他的頂頭上司,他還是直來直去的,不怕得罪人。 
     
      「進了黑鷹幫,被刺上鷹形刺青,又當上了什麼護法,就注定一輩子翻不了身 
    ,咱們在關外窮混不是辦法,來到富足的洛陽也得不到一點好處。短短一個月之間 
    ,死了二十幾個人,飛鷹幫又不是會變出大批的人來,死了這麼多人,誰不寒心? 
    錢老賊勢大財大,我們別再去惹四海幫,趁早打道回府,回關外去打動商旅算了, 
    省得在這兒等別人上門來宰。」 
     
      鬼斧車轅說的這話雖然沒出息之至,卻是實情,眾人心情也跟著慘淡下來。 
     
      十幾名鷹殺手錶情最是複雜,這些人本是洛陽地面的痞棍,一旦身份曝光,一 
    定最先遭殃,他們真恨不得用刀挖掉手中的鷹形刺青,好避過大禍。 
     
      餓虎刀巴均是個高瘦精明四十歲左右的漢子,他的特徵是一張笑臉,別人的笑 
    臉是偶爾出現一下,他則是任何時候都是一張笑臉,笑得滿臉皺紋,笑得眼睛瞇成 
    一條縫。 
     
      他甚至連睡覺都帶著笑。 
     
      事實上,這個又有笑彌勒之稱的餓虎刀巴均,並不是愛笑,而是他自從一次輕 
    微中風後,臉上肌肉便僵硬掉了,只能永遠維持肌肉在「笑」的這一狀況。 
     
      餓虎刀巴均笑瞇瞇的道:「天無絕人之路,我就不信四海堂有多大的能耐,我 
    非要好好鬥他一下不可。」 
     
      鬼斧車轅哭喪著臉,「虧你還笑得出來,你們要留在洛陽儘管留下,我可要回 
    總壇吃老米飯了。」 
     
      小諸葛林無策對三位護法一向很尊重,因為他知道飛鷹幫少不了這些護法們撐 
    場面。 
     
      「你們別爭了。」小諸葛林無策揮揮手道:「我們一方面派人向總壇送信,要 
    幫主立刻率大軍趕來支授。一面找機會踩四海堂尾巴,我們飛鷹曾號稱黑道第一大 
    幫,骨氣不能沒有,據點不能棄守。」 
     
      魔鞭郎雄韻體型跟小諸葛一樣,均屬於矮胖型,他有個最大的」好處」,那就 
    是「利已。」 
     
      利已有什麼不好?魔鞭郎雄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人不利已,天誅地滅」。 
     
      碰到有危險的事,他第一個先逃開,碰到有好處的事,他搶第一,他的利已, 
    可以用諉過,爭功來形容。 
     
      不過,他是個小心的人,必須要有十成的把握,才會反間。 
     
      「什麼事,我都不參加意見,你們決定好了,再算上我一分好了。」鷹鞭雄一 
    副事不關已的模樣,笑笑道:「有副幫主在場、我們這些護法只好聽命行事了。」 
     
      小諸葛林無策對三位護法的個性知之甚祥,目前正值用人之際,他不能開罪任 
    何一個部屬。 
     
      既然要在洛陽混上一段時間,他就必須在薪餉之外,另替這些打手弄點好處才 
    行。 
     
      「洛陽本來是塊油水大好的地方,現在好在處全落在四海堂手裡,讓人看了就 
    有氣,我倒有個辦法,能夠讓各位多有個零用錢。」小請葛林無策笑嘻嘻的道。 
     
      三位護法,十餘名鷹殺手全都精神一振。 
     
      小諸葛道:「洛水上有很多往來商船,有的是往上游逆航,有的是在下游順流 
    到黃河,不管航向如何,總會在洛陽泊靠。以往,船主上岸後,照例會孝敬四誨堂 
    一點過路贊,數目雖不大,積少成多,也很可觀。」 
     
      小諸葛頓了一下,道:「我們現在就來一手『拔頭籌』的方法,在船剛靠岸時 
    ,主動上船,找船主要規費,並明白表示,我們是飛鷹幫的人,已經替代了四海堂 
    的地位,船家見我們人多胳膊粗,一定乖乖就範。等四海堂看不下去了,派人找我 
    們麻煩的時候,本幫大批人馬已經趕到,乾脆來個放手一捕,誰怕誰呀。」 
     
      十餘名地方痞棍出身的鷹殺手,個個磨拳擦掌,臉上流露出貪婪之色。 
     
      鬼斧車轅很悲觀,憂戚道:「我看還是別冒然行事好,四海堂不是柿子,我們 
    如果想從老虎嘴裡搶東西吃,那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歎了口氣,又道:「再說,我們全部就這麼十來個人,總壇的人到這裡,少 
    說也是三天後的事,萬一受到什麼圍剿.一個也別想活命。」 
     
      餓虎刀巴均笑瞇瞇地道:「車護法不必太擔心,我認為四海堂決不會採取行動 
    ,第一,四海堂幾乎包攬了洛陽城裡的賭、娼、棧房,另外商家也有百分之六七十 
    向四海堂繳保持費。 
     
      四海堂有這麼龐大的收入,為什麼不網開一面呢?所謂樹大招風,人富遭忌, 
    船隻泊岸規費,就抬抬頭,讓別人有口飯吃,也不過呀。」 
     
      鬼斧嘴角下垂,瞪了餓虎刀巴均一眼,帶哭聲道:「你以為洛陽這塊地盤好搶 
    呀?四海堂開的是善堂.會調濟我們飛鷹幫呀。」 
     
      餓虎刀巴均依舊笑得面團團,毫不在意道:「這也不盡然,你看滿月樓在洛陽 
    城做了三年多生意,四海堂有沒有吭一聲,你再看大刀門的分舵花姑娘,也不是開 
    得有聲有色?」 
     
      鬼斧幾乎清下淚來,眼眶一紅道:「我看巴兄是大難臨頭人,還不知好歹,滿 
    月樓能存在,是因為它在會期中,替洛陽城的各行各業帶來額外收入,連帶的四海 
    堂的收入也會增加。而花姑娘會生意好,也跟它的主持人有關係,誰會跟一個花不 
    溜秋的大姑娘過不去呢?四海堂雖然明知花姑娘暗中搞名堂,只要不做得過火.不 
    也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呢?」 
     
      鬼斧車轅雖然看法悲觀倒也分析得在理。 
     
      他見眾人不吭聲,又維持哭喪著臉道:「我們飛鷹幫有什麼讓四海堂喜歡的沒 
    有?沒有,完全沒有?」 
     
      餓虎刀巴雖然同意他的話,但他一張笑臉就是無法沉下來,「也許四海堂怕惹 
    事,也許……」 
     
      魔鞭郎雄悶不怍聲,心裡自有一番打算,是不是盡早賣身投到四海堂去,並將 
    大家商議的內容說出。 
     
      小諸葛林無策沉聲道:「別爭了,就照我的辦法做,棺材鋪馬上找人頂下,賣 
    的錢我們大伙平分。護法,鷹殺手,本人,全都一樣,賣五萬兩,就把五萬兩除以 
    十八,賣十萬兩,就把十萬兩除以十八,大家分一樣多的錢,也要賣一樣多的力氣 
    。」 
     
      魔鞭郎雄陰沉的臉色,頓時和緩很多,很是個算盤打得精的人,他略一估計, 
    這棺材鋪有上百具棺材,堆到屋頂的木材,少說也有十萬兩以上。如果順利頂讓出 
    去,即使八十個人分,每個人最少也有分得五六千兩銀子,這筆巨額他當然不會不 
    要。所以,向四海堂告密之舉,只好暫作罷。當晚,小諸葛林無策將極樂棺材鋪讓 
    給了隔街的一家葬儀社,作價九萬兩銀子。十八個人,每個人分到五千兩銀子,個 
    個喜上眉梢,樂不可支。 
     
      小諸葛林無策在銀票平均分掉後,突然覺得自己「算有遺策」。 
     
      對飛鷹而言,五千兩銀子等於是天文數字,有了這麼大筆銀子,誰還願意冒生 
    命危險,向洛水上的商船索一兩半兩的規費。 
     
      就連他,也因為突然多了這麼筆錢也想找個有吃,有喝,有玩的地方過過癮。 
     
      就連他要派個人去總壇求援,都沒有一個人願意去,他只好歎了口氣,吩咐大 
    家解散,明天晚上大家再到洛水河畔的「河神廟」集合。 
     
      天知道,不等這筆「巨款」花光,有誰會上河神廟去? 
     
      這十八個人裡,扣掉他剩十七個,扣掉三名護法,剩十四個,將這十七十身懷 
    巨款的人投入洛陽這個大城市,會有什麼後果? 
     
      第一,會多出幾條人命,一萬兩銀子當然比五千兩銀子好用,三名護法都有上 
    乘的身手,當然不擔心自保。 
     
      但那些拳腳疏鬆的地方痞棍,就難免會有謀財害命的事情發生。 
     
      第二,會有幾個解甲歸田的小富翁,護法鬼斧車轅就是第一個會打退堂鼓的人 
    ,江湖這一口飯並不好吃.能弄到一筆錢就該急流勇退。 
     
      小諸葛林無策這位矮胖的副幫主,做了這種瓦解飛鷹幫實力的事情後,該何去 
    何從? 
     
      不勞費心,他早就選擇了一條坦途,投向「滿月樓」。 
     
      至於小諸葛林無策這樣做是出於預謀,還是臨時起程,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在香香館蓮花房間休養的鑽石公子,服用過羅漢續命丹後,精神慢慢恢復。 
     
      睡了大半夜,在丑時左右,他醒了過來。 
     
      他第—看到地鋪上蜷臥的老頑童,正感過意不去,然後,他又看到一個人。 
     
      那是個很美的女人,支肘在殘燭下出神,還沒發現鑽石公子已醒轉。 
     
      那上很美的女人是柳青青,是那個不久之前,一廂情願要下嫁慕容狄,又在慕 
    容狄中毒後,與姐姐柳媚媚合力取得解藥,救了慕容狄一命的女人。 
     
      慕容狄發出一聲呻吟,竭力撐著身子坐起,叫道:「青青——」 
     
      柳青青突然坐了起來,一個箭步撲向慕容狄,在跨過床前地鋪時,差點踩到老 
    頑童。 
     
      老頑童猛然坐起來:「什麼人?什麼人?」 
     
      柳青青已坐到床沿,以指意在唇邊輕噓道:「戰老,別緊張,是我。」 
     
      老頑童不僅知道是柳青青,連柳青青什麼時候進房間都一清二楚,他這樣窮嚷 
    嚷,只是生性使然。 
     
      「哦?原來是你,柳姑娘,你來得好,我老要飯的有風濕睡在地上受不了,這 
    兒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一步。」 
     
      老頑童知道在場礙眼,不等柳青青答腔,就捲了鋪蓋走人。 
     
      柳青青看著老頑童消失在門外的背影,笑了笑,起身把門栓好。 
     
      當她再度與慕容狄面面相對時,她發現慕容狄竟興奮得滿臉通紅,心跳如雷。 
     
      慕容狄緊緊握住柳青青的手,道:「我真該好好謝謝你了。」 
     
      柳青青臉居然也紅了,低頭道:「說什麼謝?我本來就該為你盡點心。」 
     
      慕容狄道:「這次我落難,多虧老頑童、田野,還有你跟姐姐的幫忙,等我恢 
    復健康,我一定會——回報。」 
     
      「你拿什麼回報?」 
     
      「銀子呀?」 
     
      「人的心是用銀子習得到的呀?」 
     
      「買不到……那……我該怎麼辦?」 
     
      「你該先找出那個下毒的人,然後再追查對方下毒的原因,說真的,這次要不 
    是及時取得羅漢續命丹,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為什麼有人要用這種下流的手段施之於我鑽石公子,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要 
    說仇家嘛……我並沒有處處為敵,可憐的是我那四名家人,受到無妄之災,客死異 
    地。」 
     
      柳青青歎息道:「我替你把把脈,看看你毒傷好些了沒有。」 
     
      她在把脈後,眉頭皺了起來,黯然道:「好歹毒,雖然毒已驅盡,可是元氣大 
    傷,至少折損十年以上功力……」 
     
      慕容狄一怔道:「有這麼厲害……讓我調息調息……」 
     
      慕容狄端坐運氣調息,片刻額際冷汗直冒,失望道:「你說對了,除非瑞在馬 
    上服食『九轉還魂丹』,否則,功力折損,尚不止十年而已。」 
     
      柳青青突然低頭抱住慕容狄,羞怯地道:「如果你願意,我就是你的『九轉還 
    魂丹』。」 
     
      慕容狄一愣道:「這話什麼意思?」 
     
      梆青青身子一軟,往慕容狄身上壓去,滾到床裡邊,低聲道:「我……我們兩 
    個只要馬上有肌膚之後,你就可以將功夫恢復……」 
     
      柳青青不等慕容狄回語,已自動半抬上身,將上身壓在慕容狄身上,然後將一 
    張櫻桃唇湊向慕容狄。 
     
      慕容狄沒有拒絕。 
     
      一個正常的男人,對漂亮且心愛的女人,是不會拒絕對方的。 
     
      剛開始,柳青青還能把握得住,以「度氣」為主,過了一會兒,她無法控制自 
    己的念頭了,因為慕容狄原本靜止的口腔突然活動了起來。 
     
      在互相吸吮碰觸之下,慕容狄不由自主的採取行動,他坐起來,雙手緊抱著她 
    ,理智已漸漸被感情超越。 
     
      這種事情一旦開始了就很難停止。 
     
      柳青青也在喪失理智下,任由慕容狄主動進擊。 
     
      然後,親吻的範圍逐漸擴大,他已不再是個病人,而是個鬥志昂揚的大力士。 
     
      兩個人的衣服依舊完好,但這最後的防線已經開始崩潰,在微弱前燭光下,她 
    紅著臉,慢慢脫下自己的衣服,來此的初衷似乎已經忘記。 
     
      慕容狄已不能控制呼吸和心跳,更不能控制體溫和身體那一部分的亢奮,他脫 
    衣服也脫得很快。 
     
      然後,他跟她眼對眼,嘴兒相對,心也與心如此接近,當他將自己身體的一部 
    分放進她的身體時,長長吁了口氣,柳青青正想慢慢享受這種絕妙的好滋味時,忽 
    然清醒過來,她不能只顧自己的快樂,而無視他的健康。 
     
      如果她只是承受而不是回報,那麼,慕容狄在大病初癒之際,很可能會脫陽而 
    亡。 
     
      想到這一層,她把已微閉的眼睛張得很大,輕柔地道:「你別動,讓我來……」 
     
      慕容狄方覺不妙,已發現一股熱流透過身體與身體交合部位傳出,然後綿綿密 
    密,瞬間遍及四肢百骸。 
     
      柳青青咬牙運氣,額際隱現汗意為自己的心上人付出。雖然她因而受傷,她也 
    不在乎,可是她忘記了她這麼做,除了讓自己受傷,還會傷到他。 
     
      她是肉體受傷,他是心受傷。 
     
      堅強的鑽石公子慕容狄流下了眼淚。 
     
      風雨已停止。 
     
      他臉色轉好,她卻蒼白如紙。 
     
      「你別哭啊,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呀。」 
     
      「我不能不傷心,因為你太傻了。」 
     
      「胡說,我哪裡傻,一個女人,做個賢妻良母足矣,幹嘛要逞兇鬥狠,功夫越 
    好危險越我,我才不在乎為你付出一點功力呢?」她的論點,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你的付出不是『一點』,而是一半,也許是一半以上,青青,我擔當不起, 
    我……除了錢,沒有別的……」 
     
      「你別為我操心了,也許我會意外獲得九轉還魂丹,也許……總之我自己的身 
    體,我自己清楚。」 
     
      「倒是你,不能查出幕後那只下毒的手,隨時會有危險,我不要再為你提心吊 
    膽,我看這樣吧,你到四海客棧去,當我的貴賓,讓我時常照顧到你。」 
     
      「我本來也想換個地方暫時住下來,可是我不喜歡看到你拋頭露面,替錢劍山 
    賣命。」 
     
      「我不是替錢劍山賣命,我是在替自己積蓄財富,我要靠自己的本事賺錢,我 
    不想依賴別人。」 
     
      慕容狄一怔,頓時說不出話來,剛才她不是才說要做個賢妻良母嗎?這會兒怎 
    會變成一個女強人了。 
     
      「青青,你聽我說,我的財富,就是你的財富,你只要當了我的老婆,就是我 
    的銀庫,你唯一的工作就是幫我存銀子,我不相信嫁給我後,你還會替錢劍山做事 
    。」 
     
      「你錯了,慕容,我不會嫁給你的……而且,我也不是在替錢劍山做事……我 
    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諒解,我們就維持親密的友誼,不好嗎?」 
     
      慕容狄一向是很高傲尊貴的,他不喜歡說廢話;一向也尊重別人的隱私權,柳 
    青青顯然有難言之處,他如果執意問,她也一定不會瞞他。 
     
      可是,他沒有問,甚至他沒有因已發生關係,而將柳青青視為自己的附屬品。 
     
      「好,隨你意思。」他不再堅持,高傲的心性,使他收起眼淚,收起對柳青青 
    的感情。 
     
      「你生氣了。」柳青青道:「我……我是身不由已……」 
     
      「我懂。」慕容狄根本不懂,為了安慰她只好說了違心的話。 
     
      「待會兒天亮後,我要回四海客棧去了,你再躺下好好休息。」她笑了笑道: 
    「我相信,只要我一走出這個房間,戰老就會進來。」 
     
      慕容狄點頭,發出會心的一笑。 
     
      柳青青接著道:「等你休息夠了,就到四海客棧去,那兒有最好的獨院上房, 
    你一定會喜歡。」 
     
      「我真的要走了,你可別辜負了我一片心,一定要到四海客棧去。」 
     
      慕容狄點頭無語。 
     
      柳青青依依不捨地走了。 
     
      慕容狄有些迷茫,懷疑這只是一場夢,連老頑童進來,他都不知道。 
     
      老頑童把手掌在慕容狄面前晃了晃,吼道:「你中邪了?柳姑娘是怎麼替你療 
    傷的?」 
     
      這時的慕容狄坐著,被子只蓋了一半,身上還是精光的,他的赤身已說明了一 
    切。 
     
      老頑童沒有再問這個問題,用手將慕容狄往床裡頭一推,道:「你往裡頭一點 
    ,要飯的要上床睡了,你不嫌臭,就忍著點吧。」 
     
      慕容狄回過神來,忙笑道:「你老說哪裡話,這回多虧了你義伸援手,就算整 
    張床都讓出來,我也沒話說,快上床睡吧。」 
     
      老頑童點頭道:「孺子可教也,這才像話。」 
     
      慕容狄了無睡意,沒話找話道:「戰老知不知道滿月樓曾經賣出過一瓶九轉還 
    魂丹。」 
     
      老頑童歎了口氣背向慕容狄,好半天沒吭聲,三月十五日滿月樓所進行的交易 
    ,他全清楚,因為他當時正為了是否可以買得金杖,而心急如婪。 
     
      他一清二楚,慕容狄當時也在場,為什麼慕容狄現在會提這個問題,難道想吃 
    他的「老豆腐」。 
     
      慕容狄見老頑童不吭聲,自顧自道:「如果現在能有一顆九轉還魂丹就好了… 
    …」 
     
      老頑童猛然一震道:「是呀,我怎麼沒有想到,你這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培本固 
    元的九轉還魂丹。」 
     
      慕容狄臉上—熱,汕訕道:「不是我要,是柳青青。」 
     
      「原來你——」老頑童坐起身來,慕容狄也同時坐起。 
     
      「最難消受美人恩,尤其是像柳青青這種美人,小子,有你的罪受了。」老頑 
    童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也是讓我困惑的一點,按常理說,柳青青大可惜這個『恩』吃定我,纏定 
    我,可是她偏偏沒有。」慕容狄轉顧老頑童,皺眉道:「我這麼有錢,犯得著要自 
    己老婆去開棧房管窯子的賭坊嗎?她說什麼身不由已,真讓我覺得難以相信。」 
     
      老頑童思索道:「也許她的確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略懂相人術,像柳青青這種 
    相貌的女人,未語先笑,眼波冶蕩,舉止輕佻,她可能一時之間對你動了情,但要 
    她對你始終如一,忠貞至不渝,是不可能的。」 
     
      老頑童說的話也許有道理,但聽在慕容狄的耳朵裡,卻分外刺耳。 
     
      老頑童不顧慕容狄的想法,逕自道:「一代妖姬柳青青能在四十出頭年紀,擁 
    有十七八歲的少女肌膚,多少跟她練的『吸陽髓滋陰身』功夫有關。她在你身上耗 
    掉的功力,可以很快從其他男人身上吸回來,所以,你在這兒擔心她功力受損,所 
    為何來,或許她這會兒已經在進行她的。」 
     
      「不要說了。」慕容狄吼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待我是那麼真誠,先 
    贈羅漢續命丹,復又助我恢復功力,我對她只有愛慕、感激,絕對不能不敬,你老 
    要再批評,我就不客氣了。」 
     
      老頑童是個愛抬槓的人,尤其站在「理」上,更是口舌如刀,你必須要讓慕容 
    狄認清現實,省得以後知道真相後承受不住。 
     
      「你不愛聽我也要說,你愛聽我也要說,老要飯的就是這個脾氣,我可不管你 
    怎麼想,要不要跟我打個賭,這會兒柳青青那個騷娘們一定摟著一個粗粗壯壯的漢 
    子,正在快活著呢?」 
     
      慕容狄瞠目無語,他雖不願相信,但以妖姬過去的行為,這種猜測與事實也是 
    相去不遠。 
     
      老頑童嚥了口口水,道:「在很多人有『雙重性格』,女人尤其會演戲,同時 
    演烈女與淫娃的亦不乏其人。有的是為環境所逼,比方說,一個少婦,家有稚子, 
    公婆、病夫,她也許淪落風塵,盡量賺皮肉錢。可是,等她回到家裡,又兼具賢妻 
    、良母、孝媳諸種身份,你能說錯了嗎?」 
     
      老頑童頓了一下,歎息道:「你用肚臍也知道,九轉還魂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對一個練武的人,所損十年功力有多嚴重。柳青青愛你也許是至情至性的,可是 
    ,她要用什麼辦法迅速補足喪失的功力?當然走最簡捷的一條路了。」 
     
      慕容狄躺下身子,虛弱地道:「戰老,別說了,我會瞭解。」 
     
      老頑童的囉嗦還全勁裊裊:「我勸你別太認真,找一個太重視肉慾的女人,難 
    有好下場。」 
     
      就在老頑童與慕容狄即將入睡之際,忽又被一陣腳步聲吵醒。 
     
      進房間的是「影子兄弟」中的老大鬼影子池曉風。 
     
      「表弟,好一點沒有?」鬼影子關切地問:「你氣色不錯,復原的還蠻快的。」 
     
      慕容狄坐起來,老頑童睜開眼一是鬼影子,又閉上了眼睛。 
     
      「多勞費心,我沒事了。」慕容狄道:「經過這幾次教訓,我會格外小心。」 
     
      「有戰老陪你,我也放心了。」鬼影子笑道:「藥是怎麼找到的?」 
     
      慕容狄正要敘述,老頑童突然翻身坐起,阻止慕容狄說話:「你別說,讓我來 
    說……」 
     
      老頑童口才很不錯,簡明扼要,幾句話就將始末作了交代。 
     
      「原來是這麼回事。」鬼影子並沒有追問細節,轉身走向門邊,回頭道:「我 
    得走了,天快亮了,我得回去應卯。」 
     
      老頑童道:「你不是錢劍山暗聘的保鏢,要應什麼卯?」 
     
      鬼影子聳聳道:「還是要,錢老爺子規矩大,每天天一亮,就要我們兄弟在他 
    跟前向他問好。同時也要我們把一天一夜所搜集到的各種情報詳細稟明?」 
     
      老頑童手一招道:「你過來,告訴我,如果你天亮見到了那位錢老爺子,你將 
    怎麼報告?」 
     
      鬼影子果然往床邊走過來,把老頑童當成報告的對象:「啟稟老爺子,三月二 
    十八日這一天總共發生的事如下:『四海客棧重新開幕,飛鷹幫一名堂主和一名鷹 
    殺手混入,被柳氏姐妹識破,解決之後,送去飛鷹幫洛陽分舵極樂棺材鋪。』」 
     
      慕容狄聽得津津有味,因為他並不知道這段曲折。 
     
      鬼影子又道:「飛鷹幫在副幫主小諸葛林無策決定下,將棺材鋪以九萬兩銀子 
    盤出,十四名鷹殺手,三名護法,以及副幫主,大家平均瓜分了九萬兩銀子,每人 
    得款五千兩銀子。」 
     
      這段內情連老頑童也不知道,忍不住插嘴道:「真的有這回事?」 
     
      鬼影子道:「如假包換。」 
     
      老頑童皺眉不語,片刻才交道:「那飛鷹幫眾去了哪裡。」 
     
      鬼影子歎了口氣道:「你老想想他們會去哪裡?」 
     
      老頑童眼珠轉了轉,會過意來。 
     
      鬼影子:「我還會告訴錢老爺子,一個讓他突然睡不著覺的消息,飛鷹幫副幫 
    主林無策投入滿月樓了。」 
     
      老頑童神色一凜道:「這何止會讓錢老爺了睡不著覺,連我也睡不著覺了。」 
     
      鬼影子苦笑道:「是呼,我也發現這件事的嚴重性。」 
     
      老頑童擔心道:「慕容狄受傷的事,你不會告訴錢老爺子吧?」 
     
      鬼影子道:「這件事縱然瞞,也只能瞞一時,戰老忘了,香香館的老闆是非公 
    子鄒文經了。 
     
      他即使不知道房間裡的事,也知道老頑童、田野、影子兄弟,柳青青等人來過 
    蓮花房間,田野甚至還替白蓮花贖了身,所以這是比較難辦的一件事。」 
     
      老頑童道:「老頭子又沒負傷,一心一意要取得羅漢續命丹,所為何來?」 
     
      鬼影子道:「為了壯陽,老爺子最近最懊惱的一件事,就是身體情況大不如前 
    ,他聽騷鬍子說羅漢續命丹可以重振男性雄風。才不惜高價求購。」 
     
      老頑童道:「他會不會已經知道鑽石公子的毒傷,是羅漢續命丹救好的?」 
     
      鬼影子道:「很難說。」 
     
      老頑童忽然發現自己身擁羅漢續命丹,是件很危險的事,他是不是可以用高價 
    賣掉續命丹? 
     
      應該可以,他如果能賣個好價錢,那麼一筆巨款的救災款,可以幫助很多貧下 
    農民。 
     
      老頑童從懷裡掏出小瓷瓶,倒出十幾顆續命丹,用一塊油布包好,重新包好, 
    再將—瓶羅漢續命丹遞給鬼影。 
     
      「我留一點起來救人,其餘的你拿著,賣給錢劍山了,價錢盡量抬,為了重振 
    雄風,錢劍山不會不會出錢,怎麼開價,你看著辦。」 
     
      老頑童歎口氣道:「能讓一個男人在暮年享受一點傲人的樂趣,也是應該的, 
    只要他花得鈔票。」 
     
      「好辦,交給我了。」鬼影子快人快語,接過瓷瓶,笑笑道:「這東西我不賣 
    到二十萬兩銀子,我就不姓池。」 
     
      「很好,快去吧。」老頑童看天已大亮,忙趕鬼影子,鬼是見不得太陽的,別 
    現了原形,露出馬腳。 
     
      鬼影子猶自紋風不動,笑嘻嘻道:「有了這玩意兒,不出半年,錢劍山一定得 
    色癆。」 
     
      「你再不走,我可要踢你出去了。」老頑童惡狠狠的作勢欲起。 
     
      鬼影子才笑嘻嘻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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