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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 袖 乾 坤

               【第二章 泡棗蔘酒最補腎】
    
      「我才不要這款活力。」高春催道:「咱們趕快離開這塊骯髒的地方吧!」
    
      周星星一把拉住他,說:「別急,咱們有麻煩啦!」
    
      高春一楞,道:「麻煩?什麼麻煩?」
    
      「當你偷了人家的利亞卡(老婆),對方會這麼容易放過你嗎?」
    
      「不會,非閹了我老二不可。」
    
      「哇拷,這不就得了。」
    
      「啊,難道有人要殺我們?」
    
      「嗯,也許他們早巳等在大門外,擺好了架式替咱們超渡呢!」
    
      聞言,高春兩腿已不聽使喚,發起抖來,顫聲說:「小周,你這不是講生笑吧
    ?你的劍法我仰慕很久了,一定會贏的。」
    
      話雖這麼說,但他的背脊開始有些發涼,眼珠也不停的轉來轉去。
    
      大殿靜悄悄的,高春只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周星星卻縱上神桌,躺了下來,竟然打起盹來。
    
      「阿娘喂,周星星什麼時候了,你在直覺沒搞錯吧?」
    
      「賣吵,我在跟佛祖抬槓呢!」高春真的就閉上了嘴,不再說話。良久。
    
      高春忍不住了,躡著腳走到周星星面前,急道、小周周,我要尿尿,憋不住了
    !「哇拷!」周星星睜開眼,縱下神桌,說:「咱們走吧!」
    
      「可以走啦,太好了!」
    
      「緊跟在我腳倉後。」
    
      「聞屁呀!」
    
      「要命的話,就跟緊一點。」
    
      高春嚇得緊緊跟在周星星後面。
    
      兩人走出大殿不遠,便見三名蒙面殺手,像幽靈般的從樹叢中閃了出來。
    
      周星星回頭叫道:「老高,你如果想看老熱(熱鬧),最好閃卡遠一些些。」
    高春遲疑了一下,然後很快的退到一邊去。
    
      「嘿嘿……」突然,正殿內傳來一陣夜梟似的笑聲。
    
      緊跟著,又是個蒙面的殺手。
    
      這殺手大概是三個人的首領。周星星瞄了他一眼,笑道:「哇拷,為什麼你出
    場要奸笑,難道不奸笑,就怕人家不知道你是歹人?」
    
      「嘿嘿,咱們兄弟四人是替住持來引渡你這個大膽的狂徒,向閻王報到的。」
    
      首領殺手說看,拔出長劍,其他三人見狀,也各自抽出兵刃。
    
      高春在一旁嚇得直發抖。
    
      周星星靜靜看著,然後輕鬆的道:「你們是這些禿驢請來的殺手?還是殺人的
    禿驢?婦產科缺德的代志,也幹得出來,出家人六根清淨,我看你們是六根不淨!」
    
      「嘿嘿,隨你怎麼說都成,反正今天是非殺了你不可!」
    
      「哇拷,這款話我聽多了,可惜每次對我說這款話的人,現在都不能再說話了
    。」
    
      「廢話少說,來吧!」剎那間,全都向周星星逼近。
    
      周星星雙目盯著這些人,心裡卻在暗暗想著:「雷飛和這些人是什麼樣的關係
    呢?不會是朋友吧?」
    
      這些殺手兵刃都不一樣,有長劍、鐵棍、練子槍以及鐵錘。
    
      只要任何一種兵刃,擊中周星星,都會淒慘無比。
    
      因此,要對付這些殺手,一定要快,不然就等著挨揍。
    
      周星星叫道:「哇拷,要殺要打,卡緊一點,我可忙得很呢!」說時,只見刀
    光一閃。
    
      「啊——」
    
      慘叫聲中,鐵錘「咚」一聲落地。
    
      那傢伙也昏倒在地上。這時,其他三人大吼一聲,兵刃象毒蛇般的挾著風聲劈
    刺而至!
    
      周星星閃身,拔起,袖劍彈出一圈耀眼的光環。
    
      髮絲飛舞。二個殺手呸的仆倒在地。
    
      周星星笑道:「免驚(不用怕),你們的頭殼還在脖子上呢!」
    
      兩個殺手摸了摸腦袋,見腦袋真的還在,直叫:「好佳在,好佳在!」
    
      最後一個殺手,也就是那個首領,被周星星魔鬼般的劍法驚住了,站在那裡不
    敢輕舉妄動。
    
      「哇拷,剩下你了,來吧,別站著茅坑不拉屎!」
    
      「哼,小子,別臭屁!」那首領殺手向前緩緩走去,二人相距不到三尺時,突
    然他左手一揚。
    
      「咻……」
    
      一支飛鏢閃電般的射向周星星上、中、下部。
    
      一旁的高春見狀,驚叫:「啊,這麼近,完了完了!」
    
      周星星也暗暗吃驚,叫道:「哇拷,來陰的!」
    
      他本能的向旁一滾,千鈞一髮的避過三支飛鏢!
    
      一擊未中,對方立即劍鋒一振,凌厲刺去。
    
      「哇拷,還來!」
    
      周星星叫聲中,一彈而起,「唰唰唰」幾聲,頓時,只見滿天破碎的衣物,在
    空中飛舞。
    
      再見對方身子光溜溜的,慌忙竄八林中。
    
      周星星向楞在一旁的高春,笑道:「老高;你磨劍的功夫真不賴耶!」
    
      高春抖一抖身子,說:「烏魯木齊(馬馬虎虎)!」
    
          ※※      ※※      ※※
    
      水中月是長沙最有名的溫柔鄉,有最好的服務,讓你有賓至如歸的感覺,還有
    最漂亮的女人。
    
      午時,,日頭照進廂房,房裡瀰漫著濃郁的脂粉香。
    
      雷飛仍閉著眼,在床上享受著風騷淫蕩的風情。良久,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半個月前,他一進門便拿出一百兩銀子,要了一個妓女。
    
      當時震動了水中月所有的妓女。
    
      然後,他就一步也不跨出房門的住了下來。
    
      妓女娜娜對這個不吭聲,一張臉像棺材臉的客人,雖然不喜歡,但看在銀子的
    份上,倒也笑臉承歡。瞧他一臉憂鬱模樣,似乎有著很多心事。的確!
    
      他無法忘懷過去的一切。
    
      往事就好像一間黑暗的地牢,將他緊緊的關住,有生之日大概都無法掙脫吧!
    
      而現在——他茫然的看著窗外的芭蕉樹。
    
      身旁娜娜的呼吸聲,更增添他心中的煩惱。
    
      半個月來,他日夜只在床上,除了最原始的慾望,他無法與娜娜的心靈溝通。
    「嗯!」睡夢中的娜娜,翻了個身。
    
      「睡得像豬母。」
    
      雷飛心中暗罵,雙手都不由自主的摟住她。
    
      他的目光依然茫然的看著芭蕉樹。
    
      當他的手順著娜娜柔軟的大腿,向上撫摸時,娜娜又淫蕩的「嗯」了一聲。這
    淫蕩的一聲,把他的視線拉了回來。
    
      他的手指正要滑入「那個地方」時,娜娜一翻身,又換了一個睡姿。
    
      娜娜的脖子上垂下一條項鏈。
    
      這是雷飛送她的項鏈,一條一斤重純金的項鏈,足夠把脖子掛斷。雷飛看著這
    條項鏈的同時,一個陰影閃過心頭。
    
      羅美娥——這條項鏈本是雷飛為老婆美娥買的。
    
          ※※      ※※      ※※
    
      羅美娥有副妖艷的臉蛋,魔鬼般的身材。
    
      她也不忘利用本錢,四處招蜂引蝶,無法克盡婦德,讓雷飛心神俱疲,無法忍
    受。
    
      但不論受到怎樣的屈辱,不管戴了多少頂綠帽子,雷飛也不願失去羅美娥。
    
      只因為他愛她。那夜——雷飛耐不住寂寞,要求美娥做那種事。誰知,美娥冷
    冷的推開他,譏諷道:「連一條項鏈都買不遠,還想搞我,哼,也不想想,天底下
    那個查某是干免錢的。」
    
      雷飛鐵青著臉,嘴唇不斷發抖。「你是阮某,天底下那有老公幹某要錢的?」
    
      「你幹探食查某要不要錢?」
    
      「你……」
    
      「怎麼?說你兩句就擋味條(受不了)啦?有法度就去買一條項鏈呀!」
    
      雷飛一言不發,穿上衣服就出去了。
    
          ※※      ※※      ※※
    
      第二天中午,在回家路上,雷飛一面從懷裡掏出一斤重的黃金項鏈來看,一面
    浮起自嘲的苦笑。「不管怎樣,總算有項鏈了,阿娥看了,目瞳一定凸出來。」
    
      怎知,在離家不到二十尺的轉角處,只見羅美娥花枝招展的匆匆走出。
    
      雷飛直覺的躲在一棵樹後,等她定過去後再悄悄跟蹤。羅美娥到了大街上,便
    叫了一輛馬車,這使雷飛更感好奇。
    
      雷飛在馬車後,東繞西轉,由此大街轉入一條小巷,又由小巷轉出時,居然來
    到了一間寺觀。
    
      妙妙觀。他心中疑惑:「奇怪?阿娥是不信佛,也最討厭到廟裡上香的。」心
    想著,一面加快腳步閃進寺門,正好看到羅美娥被一名小和尚帶人正殿。
    
      「奇怪,怎麼不見了?」雷飛進入正殿後竟然沒看見羅美娥的人影,心中一急
    ,便快步走進裡面。
    
      正殿後面是一排排的偏殿,和禪房,雷飛一間間的找去,不知不覺已走入後院
    。
    
      當他躲躲閃閃的走到一間禪房前時,裡面傳來細微的聲響,他不由小心翼翼的
    以口水戳破紙窗,向裡窺伺——
    
      哇操!房間裡的床上,居然躺著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竟然是羅美娥。羅美娥已解下衣裙,正大大的張開她豐滿渾圓的大腿
    。而一個和尚正像隻狗一樣,跪在她身旁貪婪的盯著她。
    
      這情形,與一年前在郊外一家農舍中所見的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
    
      那時被雷飛一劍殺的是一個市井無賴,而此刻竟是一個沒有頭髮的中年和尚!
    雷飛的雙眼快要噴出火來。只見那和尚流著口水,貪婪的舔了舔舌頭,再用力扳開
    羅美娥的雙腿。
    
      然而,兩隻魔手在羅美娥雪白的肚子上,大腿間摸來摸去!
    
      而羅美娥不斷地扭擺著豐臂,嘴裡發出不知是痛苦,還是爽快的呻吟。「混蛋
    ——」
    
      一年多來一再的忍耐,此時已被憤怒衝破,他的瞳孔急遽放大。
    
      眼前除了這一對無恥的男女外,他什麼都看不見了……
    
      緊跟著——雷飛又回到妓女娜娜脖子上垂下的項鏈,他靜靜地凝視著。
    
      良久——
    
      雷飛的腦海裡,不由想起與羅美娥在一起的纏綿時刻。
    
      那是一個教男人想起就會心跳加快的女人。羅美娥二十一、二歲,身材豐滿又
    ,成熟,豐腴的肩膀,和渾圓的臀部,又有一對大奶子。每每一鑽進被窩,就把他
    緊緊摟住,雙臂上顯示著急迫與貪婪。把豐滿鼓脹的奶子,毫不羞怯地貼緊他的腳
    脯磨著又磨著。
    
      當他進入她的身體時,她嗷嗷直叫,卻不是痛苦,而是沉量迷。
    
      她嗷嗷直叫的聲音,常把左鄰右舍的男人,叫得一夜失眠到天亮。這時身旁的
    娜娜悠悠轉醒。雷飛旋即回過神來,道:「你醒了?」
    
      「嗯!」娜娜慵懶地嗯了一聲,同時摟住他的身體。剛剛回憶而然起的慾火,
    正好發在娜娜身上,於是伸手愛撫著娜娜的全身……
    
      就在他慾火高漲,準備進入娜娜身體裡面之際……
    
      「算了吧!」娜娜突然雙腿一夾,再一把用力推開他。
    
      「幹什麼?」娜娜冷冷地說:「昨晚是最後一炮,也就是說你的銀子在昨晚就
    已經花光了,因為看你睡得像條豬似的,歹勢(不好意思)將你請出去。」
    
      「喔,還沒困夠哩,累死了!」一邊打著呵欠,一邊懶洋洋的穿上衣服,然後
    走了出去。受到侮辱的雷飛,只是靜靜聽著,然後起身慢慢穿衣,他的跟光始終看
    著窗外的芭蕉樹。
    
      「婊子就是婊子,沒有一點感情可言。」
    
          ※※      ※※      ※※
    
      雷飛像一具孤魂似的,在大街上漫無目的遊蕩著。
    
      街上人來人往,雷飛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無聊的人。
    
      隨後他停在路旁,看著一個醉漢小便。
    
      醉漢見有人在看,不由玩起了「尿功」,一縮一伸,一長一短,還繞個圈子轉
    了一轉。
    
      「啥款(怎樣)?你能嗎?」
    
      雷飛二話不說,便解下褲帶,掏出老二,表演起「尿功」來。
    
      「一圈,兩圈,三圈!哇,這傢伙能轉三圈耶!」
    
      一時之間,圍觀的群眾多了起來。醉漢不服氣,老二一轉,竟朝雷飛射去。
    
      雷飛向後輕退二步,懶得理他。
    
      「哼,不甩我,別以為你的狗雞巴能轉三圈,就吊裡嘰呱,告訴你……想當年
    ……老子的這一……根還能噴……出毒汁……」
    
      醉漢搖搖擺擺的,用力將衣襟拉開,叉著腰,用醉眼瞪著雷飛。
    
      圍觀的群眾,興奮的期待著什麼發生,想瞧個熱鬧。
    
      雷飛把褲帶繫好,一面靜靜看著醉漢。
    
      醉漢突然衝了過去,用手揪住雷飛的衣襟,歪著頭看了半天,然後「呵呵」的
    傻笑起來。
    
      「畦,香槓槓(香噴噴),是查某……的香味呢……是不……是剛去擱再來開
    查某(嫖妓)……—完了,就……被一……一腳踢出來……來了?哈哈哈,喂……
    大家來看……看這個剛……剛從查某褲檔……爬……爬出來的大……大英雄呀!」
    
      醉漢指手劃腳的說著,觀眾哄然大笑。
    
      雷飛的額角青筋暴露,冷冷地說:「你們覺得很好笑嗎?」
    
      聲音像一把鋒利的刀,眾人不由汀了個冷顫,再也不取笑了。
    
      雷飛推開醉漢,轉身欲走,怎知,醉漢覺得很沒面子,踉踉蹌蹌的撲了過去,
    一邊揮著拳,一邊罵道:「可以轉三圈有什麼了不起,老子的尿還可以飆倒一面牆
    呢,賣走(不要走),咱們再來比過,不比的就是龜孫王八蛋……」
    
      「你他媽的真賤,人不想做,居然想做王八,好,我就成全你吧!」
    
      雷飛說時,拔出長劍,—揮人鞘,然後揚長而去。
    
      醉漢剛撲過去,忽然覺得頭皮一涼,不由楞了一下,等他清醒過來時,雷飛已
    經走出十幾步遠了。
    
      而他的手上,卻不知何時被人塞了一把頭髮。
    
      是他自己頭頂上的頭髮。「哇塞,高桿!」
    
      眾人都張大了嘴,瞪大了眼,一時楞在那兒。
    
          ※※      ※※      ※※
    
      雷飛一面走著,一面想著,心中是越想越鳥火。
    
      「他媽的先人板板,什麼世界嘛?連探食查某(妓女),和酒鬼,都可以侮辱
    我了。」
    
      「好,我就偷光你們的奶罩、內褲,叫你們光著腳倉罵個夠……」
    
      誰知,不等他想完,一個是嘲笑非嘲笑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
    
      「哇拷,腦筋是不是又再急轉彎,想去偷東西了?」
    
      這個聲音很叫人討厭。聽過的人,都想狠狠扁他一頓。
    
      雷飛大吃一驚,趕忙回過頭去。
    
      然後,他就看到一對懶洋洋,又很邪的眼睛,正在朝他猛飄。
    
      「周星星!」
    
      「嗨!」這人正是周星星。雷飛身後有一棵茂盛的蓉樹,周星星就斜靠在樹枝
    上。
    
      雷飛向前走去,在距周星星不到三尺的地方停下。周星星一針見血的道:「哇
    拷,賣恐龍刀的一百兩,已經吃喝完了?」
    
      「你……」
    
      雷飛被說中心事,不由心虛,緊咬著牙不吭聲。
    
      周星星緊盯著他的臉,笑道:「我認識你可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你腳倉毛有
    幾根,我是看現現(一清二楚),別在我面前玩腦筋急轉彎的遊戲,那我可是高手
    中的高手。」
    
      原來,雷飛右手緊握住劍柄,有意要殺周星星滅口。
    
      雷飛低下頭,小聲說:「我沒有………」
    
      周星星罵道:「哇拷,你老是小媳婦模樣,拜託,別忘了你可是大男人耶,怪
    不得你某呷你倒倒(吃死你)!」
    
      一聽到「老婆」字眼,雷飛心中就湧起一股怒氣。周星星道:「跟你買恐龍刀
    的是我的死黨,他覺得有詭怪,便到老古董家去探詢。
    
      才發現江湖上人人爭奪的恐龍刀,藏在一座佛像內,我猜想除了妙妙觀,絕不
    可能會在別的地方。
    
      怎知,等我趕到妙妙觀時,只見那座佛像已被人劈成兩半。
    
      「哇拷,好厲害的『長蛇出洞』,除了青城派的雷飛,誰還有資格使出這樣的
    絕招?」
    
      雷飛靜靜聽著周星星的分析,然後,抬起頭以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我跟本莫宰羊恐龍刀藏在妙妙觀。」
    
      「哇拷,你是說你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囉?」
    
      「嗯!」
    
      周星星沉吟了下,才問:「在佛像附近有一灘血,是你那個三八某的吧?」
    
      雷飛的臉,抽搐了一下。
    
      「哇拷,查某是用來愛的,不是用來剖的,幹嘛判(殺)她?」
    
      「因為,她給我戴綠帽子,所以……」
    
      「哇拷,她送你綠帽子又不止一頂了。」
    
      「可是,她這次居然找上禿驢,我的『小和尚』哪一點比不上禿驢的!」
    
      周星星似乎很同情他,也道:「說的也是,憋了一肚子鳥糞,想不發飆都不行
    。」
    
      雷飛說:「當時她若不溜栓,我也不會動手。」的確!那時當雷飛發現時,羅
    美娥若不是急於逃走,雷飛也不會像追殺敵人似的,一劍劈下。
    
      雷飛赤紅著雙眼,用力踹開房汀對,伏在羅美娥兩腿間的和尚,還來不及抬頭。
    
      他的頭驢,就像皮球似的,滾了出去。
    
      劍上血一滴滴滴下。羅美娥的神情,驚慌到了極點。
    
      雷飛像野獸般的,看著地上雪白豐滿的胴體,然後笑出來的聲音,比鬼哭還要
    難聽。
    
      羅美娥對衝進來的丈夫,先是不能置信的楞住,等尚的頭顱滾下床去,噴出一
    片鮮血時,才開始有些驚慌。
    
      再看見丈夫瘋狂而可怕的笑聲,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
    
      「老……老公……」她開始恐懼的坐起身來。
    
      然後發現自己赤裸的身體,連忙手足失措的掩在身體,並且拚命的縮著雙腿。
    
      而雷飛只是狠狠地瞪著她。握劍的右手出奇穩定。
    
      羅美娥害怕了!這不是她熟悉的丈夫。
    
      那個青城高手,在江湖上名聲響當當的大俠,在家卻懦弱順從,怕老婆的男人
    !她害怕!她縱身逃走!劍閃電一般劈下。羅美娥被劈中後,緩緩的倒下。
    
      而雷飛心中閃過一股茫然的喜悅,喃喃的道:「我終於打敗了這個婆娘,成了
    真正的大丈夫啦!」不知過了多久,雷飛才幽幽清醒過來。
    
      他茫然的看著凌亂的禪房,看著二具地上的屍身,又茫然的看著手中的劍。
    
      「我終於殺了壓搾我多年的臭婆娘……」
    
      他呆呆的俯視著妻子,睜著雙眼的屍體,以及一座被劈開的佛像,和佛像內一
    把烏亮的刀。
    
      等雷飛完全清醒時,已離開妙妙觀很遠了,他手中提著恐龍刀。
    
      他是不自覺的將恐龍刀,從佛像中取出。
    
      更不知道它能賣這麼多銀子。
    
      一陣風從樹梢吹過,幾朵枯黃的葉子,落在周星星身上。
    
      「我真的莫宰羊那是一柄名震江湖的恐龍刀。」
    
      「哇拷,你目瞳是被屎糊到,沒知識又兼軟咻咻!」
    
      周星星頓了下,又問:「你是不是以為你某所以要去偷偷的墮胎,是因為懷著
    別人的孩子?」
    
      「墮眙?」雷飛愕然的抬頭。
    
      「哇拷,聳宰羊妙妙觀暗中經營婦產科的副業嗎?」
    
      時間在一剎那間靜止了!原來,羅美娥並非在偷漢子!
    
      雷飛的臉色急遽變化著,身體不停的顫抖。
    
      以羅美娥的個性,若是真和姦夫偷情被他撞見,不但不感到羞恥,還要臭罵他
    一頓,罵他破壞了他的好事,害她沒有高潮。
    
      絕不可能那樣驚慌害怕的。更不可能想要逃走。
    
      對!絕對不能!
    
      那麼必定是因為跑去墮胎,下意識裡有種犯罪的感覺,才道:「我,我錯了,
    阿娥,我不該殺你,我不是大丈夫,我是豬狗不如的畜牲……我以後再也不能摸你
    那柔軟性感的身體了……」
    
      雷飛狂喊著。「哇拷,要捉狂了,我還是卡緊栓(快溜)!」說完,便在人群
    中消失了。
    
          ※※      ※※      ※※
    
      周星星這一去,足足去了大半天。待他回到綢緞莊時,羅通也才從另一方向來
    到。「大眼光,我離開之後,你也離開過?」
    
      周星星謊道:「我、我實在是擋味條(忍不住),上街玩了—會。」
    
      「噢!只是玩了一會?」
    
      「是啊,就那麼一會兒。」羅通冷漠地瞅了他一眼,離開綢緞莊,回到神刀門
    時,已經天黑了。羅通對他的工作,大致說了一下,比如替三姨娘跑跑腿,修剪花
    木,另外就是廚房一些雜事。
    
      他的睡房,就在白日鼠等人隔壁。
    
          ※※      ※※      ※※
    
      次日。
    
      周星星在一幢樓台上修剪花時,房內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周星星知道是個女人
    。「喂,你是剛來的吧?」哇操!
    
      聲音酥酥脆脆地,像剛出爐的法國麵包。
    
      周星星拿著剪子,猛一轉身,剪子一甩,竟把一盆花打落樓下。「啪!」地一
    聲。花盆掉落在院中,摔得粉碎。
    
      下面立即傳來白日鼠的叫罵:「格老子,你要死啦!我來第一天你就砸碎了花
    盆,差點砸了老子的頭,看老子不扁你這個龜孫子!」
    
      周星星望著少女,裝出一副可憐樣,訥訥地道:「姑娘,小的是個草地人,粗
    手笨腳地,你可得救救我!」
    
      少女大約十五、六歲,留著兩條烏溜溜辮子,一雙大眼一直在瞪著他。
    
      俄頃,才探頭向下說:「白護法,你早上是不是沒有刷牙,嘴巴這麼臭,花盆
    是我撞下去的,你是不是還想上來扁我呀?」
    
      「噢!是姑奶奶,我還以為是大眼光呢。」白日鼠陪笑道:「對不起,姑奶奶
    !」
    
      少女又注視著周星星一會,說:「看你的樣子,不像草地人。」
    
      「是嗎?」
    
      周星星笑道:「阮老媽常說我生了一張古槌面(可愛臉),出外呷頭路(工作
    ),她很放心。」
    
      「怎麼說?」
    
      「古槌面,人人愛,未呷虧。」
    
      「哼,歪嘴雞,不要臉,進來喝喝茶吧!」
    
      「三月桃花,謝了!我還有很多活要幹咧!」
    
      他澆完花就往樓下走,發現少女站在門內不斷地瞅著他。
    
      而周星星則邊走邊嘟嚷著:「操他媽的叉叉,要不是那小妞替我背這個黑鍋,
    今天可有我的好看,不是臉上掛綵,就是腳倉開花咧!」下了樓在迴廊一個急轉彎
    ,他竟和另一個滿身香噴噴的女人,撞了個滿懷。
    
      周星星嚇了一跳,驚叫:「哇拷,姑娘,你是不是掉到花池去了?」
    
      這女的不生氣,嬌笑道:「小子,你真幽默,是不是幽默大師的徒弟?」
    
      「嘻嘻,你太看得起我了。」
    
      「小兄弟,你知道我是誰嗎?」
    
      周星星聽了,不由仔細打量這女晌。只見這女人二十四、五歲,穿著緊身黃色
    軟緞上衣,把兩個奶子鼓得高高的,皮膚很白很嫩。她不能算美;但很有男人緣,
    尤其她那雙會笑的眼睛。
    
      周星星本以為這女人會大發脾氣,因為,他的左肘恰巧撞在兩堆高高的棉花上
    。
    
      他知道這女人是龍英的三姨太——小環。
    
      但周星星卻搖搖頭,道:「我是新來的,這裡上上下下少說也有好幾百人,你
    不介紹我怎會宰羊?」
    
      「噢!你聽過龍門主的三姨太嗎?就是我!」
    
      聞言,周星星故意嚇得後退,說:「三姨娘,……我,我無生目瞳,你多包涵
    !」
    
      「聽白日鼠說,你是苟子峰介紹的!」小環好像已經忘記被碰了一下。
    
      「是的,三姨娘,我才來了一天。」
    
      「好好幹,龍爺不會虧待你的。」
    
      她伸出纖纖玉手,在周星星的胸脯上按了一下,又讚道:「哇,可真結棍啊(
    結實),混身充滿了男人味,看了就爽!」
    
      周星星抹抹汗,說:「三姨娘,我在家裡劈柴挑水,每天都是汗臭味,可就一
    點也不爽耶!」
    
      小環是婊子出身的,曾經是個紅牌,她莞爾一笑,道:「大眼光,來,把兩盆
    茶花搬到我的房裡來。」
    
      「是!」周星星一瞥眼,發現總管「冷庫」,正在走廊的另一轉角處瞪著他。
    
      小環催說:「大眼光,你耳朵打河神(蒼蠅)去,沒聽到我的話嗎?」
    
      「聽……聽到了。」
    
      「聽到了,還不來。」
    
      「來了!」說著,他搬起一盆盛開的茶花進入房去。
    
      小環吩咐說:「大眼光,以後每天晚上都要把茶花搬進來,直到花兒謝了為止
    。」
    
      周星星不由好奇:「三姨娘,這麼多的花,你為什麼偏偏喜歡茶花?」
    
      小環幽幽的說:「有一本書叫茶花女,不知你讀過沒有,那個女主角就好像是
    我,多情、苦悶、心事無人知!」
    
      周星星聽了,險些笑了出來,忙道:「我知道了,三姨娘,告辭了!」說完,
    連忙離去!
    
      冷庫冷漠地望著他,周星星覺福神刀門中,冷庫最可怕,就像他的名字一樣,
    又冷又酷。
    
      周星星走近他,閃哈腰,道:「冷總管還未休瞳(沒有歇著)?」
    
      「哼!」周星星不知道這一聲代表什麼意思?
    
      經過龍英的臥房門時,裡面傳出了話:「……老三可是個食人精,你要注意身
    子,別常去找她,不然身子遲早會被掏空的。」
    
      聽到這裡,周星星快步離開。
    
          ※※      ※※      ※※
    
      周星星和「犀牛」同住一屋。
    
      最初犀牛不理他,三五天後,他們就談得十分投緣了。
    
      這天晚上,犀牛睡不著,去弄了些酒萊來。
    
      「大眼光,來喝一點吧。你祖宗,今天晚上吊硬是睡不著,真是邪門!」
    
      周星星不客氣的過來,和他喝起酒來。
    
      犀牛幾杯下肚,話就多了。
    
      「大眼光,你知道我過去是幹什麼的?」
    
      「我猜不出來,反正在江湖上混的就是了。」
    
      「哼!」犀牛灌了一大口酒,說:「我只是個探路的。」
    
      「畦拷,探路的可真吊,連龍門主都要聽你的。」
    
      這句話說到犀牛心坎裡去了。
    
      「你祖宗,雖說探路的是個小角色,我這個探路的可不一樣,投入神刀門下已
    有十幾年。有一次,在巴山圍剿鐵旗堡時,龍門主受了傷,是我背他突出重圍的。」
    
      周星星暗忖:「哇拷,原來就是有這關係,他奶奶個熊,三更半夜的到廚房去
    拿菜拿酒,那個殺人魔王似的大廚師,不把他的手剁去才怪咧!」
    
      想罷,即道:「犀牛,我一來就知道你在這裡是吃香喝辣的。可是,就莫宰羊
    總管冷庫是吃幾碗飯的?」
    
          ※※      ※※      ※※
    
      犀牛又「哼」了一聲,說:「別提他了,因為,門主和他過去是出生入死的兄
    弟,你祖宗,那傢伙吊比咱們大,平常眼珠子總是往上看,真他媽的城門樓上賣豬
    肉——好大的架子!」
    
      「犀牛越說越激動,嗓門也越大。」
    
      周星星忙道:「小聲點!犀牛,被他聽到了要慘的!」
    
      「怕個吊!」犀牛又灌了一杯酒,聲音忽然壓低:「大眼光,我告訴你,這老
    小子是個雜碎。」
    
      「雜……雜碎?」
    
      周星星憨笑著:「犀牛,雜碎是啥玩藝兒?」
    
      「媽的,不是東西就叫雜碎。」
    
      周星星似懂非懂地,又問:「犀牛,三位護衛呢?」
    
      犀牛丟了數粒花生米到口裡,才答道:「別惹他們,這三個小子都有兩把刷子
    ,姓羅和姓白的以前往太行山混過,不論是玩飛鏢、飛刀,或是芒針,都是高手。
    要他射鼻子絕不射目瞳,指著目瞳,絕不會打中眉毛,他們雖說是堂主,其實都是
    門主最貼心的護衛。」
    
      周星星挖了挖鼻孔,罵道:「哇拷,這裡簡直是臥虎藏龍嘛!」
    
      犀牛繼續說:「至於姓洪的這只病貓,嘿嘿!這小子才真是一把罩,輕功一流
    的,一手化骨神拳已練到出神入化,聽說他是西域白魔的徒弟。」
    
      「那叫人毛骨悚然,屁滾尿流的西域白魔?」
    
      「不錯!」犀牛勸說:「碰到他最好閃遠一些些。」
    
      「噢!」周星星怔了怔,犀牛扔下了酒杯筷子,起身走到床旁,蹬掉鞋子,躺
    了下去。
    
      「叩叩叩!」就在這時,房門突然響了起來。
    
      犀牛破口罵道:「三更半夜是那根吊想戳破老子房門呀?」
    
      「老牛,是我『苟毛』啦!」犀牛跳下床,走上前去開門,一面罵道:「狗毛
    ,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裡干吊,我這裡可沒有查某給你虧!」
    
      進來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一臉饞相,說:「沒有查某,有酒有肉也
    行。」
    
      「狗鼻子真靈啊!」苟毛已毫不客氣坐下來,自斟自飲了起來。有頃,酒興一
    起便說:「老牛,今晚咱倆該說『四香』了。」
    
      犀牛洋洋白得地笑起來,裝得一本正經地道:「不說了,不說了,把大眼光教
    壞了怎麼辦?大眼光還未成年,不有見過『那玩意兒』呢!」
    
      黃毛卻像說書一樣說:「老牛,那我說說『四硬』,你看對不對?木匠的奔子
    鐵匠的砧,小伙兒的股子金剛鑽。」
    
      苟毛越說越起勁,繼續道:「還有『四軟』,姑娘的腰棉花包,火晶柿子豬尿
    脬,對不對?」
    
      犀牛這時就被逗引起來,接口說:「『四香』嘛!你聽著,頭薦子苜蓿二淋子
    醋,姑娘的舌頭臘汁的肉。香不言,都能把人香四!」苟毛聽了,笑得幾乎噎氣,
    又重複念了起來。
    
      周星星卻毫無察覺,甚至莫名其妙。
    
      「頭在苜蓿香,二淋子醋也香,臘汁肉我嘗過—回,真香死人了。姑娘的舌頭
    有什麼味道?唾沫口水真是啜心死人了!」
    
      犀牛就對笑得失了聲的苟毛說:「大眼光是個瓜蛋兒,咱們得給他開導開導。」
    
      「對對對,他將來要是娶了某,找不到那叢林中的黑洞,就白搭了。」
    
      「大眼光哎,你將來娶了某,你吸了某的舌頭,就能嘗出味兒來了,到時就會
    明白最香的還不是臘汁肉,而是某的口水哩!」
    
      犀牛和苟毛,你一言我一語,周星星有的聽不明白,有的就聽得渾身發熱。
    
      苟毛煞有介事地問:「大眼光,你看龍門主快六十的人了,臉色啥款?」
    
      周星星毫不考慮答道:「油光水滑,紅通通,像猴子屁股紅似的。」
    
      「身體呢?」苟毛又問。
    
      「頂叩叩(硬梆梆)!」周星星答道。
    
      「講話呢?」像雞公叫。
    
      「不錯,走路更是有風『唰唰叫』,你說人家為什麼會這麼結棍(結實)?你
    要是猜中了,我把我最甲意(喜歡)的查某,讓你睡半個月。嘿嘿,你要是猜不著
    ,就得天天替我倒尿壺,啥款?」
    
      周星星笑道:「這還不簡單,龍門主是練武的人,加上天天吃山珍海味,熊掌
    、魚翅、燕窩的玩意,不結棍才怪!」
    
      苟毛連連搖手說:「不對,不對!」犀牛忍不住開口道:「龍爺是吃,吃泡棗
    兒!」
    
      周星星不以為然地說:「哇拷,泡棗有什麼好?高梁泡人蔘才補哩!」
    
      犀牛詭笑道:「泡棗兒比人蔘酒補得多了,狗毛,你說給他聽。」
    
      刁苟毛壓低聲說:「龍爺的那個三姨太,除了上床,還有一項特別任務。」
    
      「什麼任務?生孩子?」
    
      「不!是專給龍爺泡棗的。」
    
      「泡棗!」
    
      「不錯,每天晚上給三姨娘的那個地方塞進去三個干棗兒,浸泡一夜,第二天
    早上掏出采清洗乾淨,送給龍爺空腹嚥下。嘿嘿,龍爺打從吃起她的泡棗兒,沒多
    久就返老還童了,效果奇佳哩!」
    
      周星星聽了,覺得全身血脈膨脹,非常難受,卻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來。苟
    毛忽然伸過手來,抓住了他的下身,嘻嘻笑看說:「老牛,大眼光的雞雞挺得像根
    掛麵桿耶!」
    
      周星星一下子羞了,掰開他的手,叫道:「哇拷,這玩意兒敏感得很,怎能隨
    便亂抓呢!」
    
      「你娘咧,你那玩意兒也未免太敏感了吧!」苟毛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      ※※      ※※
    
      第二天一早。周星星照例拿著掃帚去打掃庭院,不久,瞥見三姨娘小環在窗前
    深呼吸,舒展筋骨。
    
      他竟然像做賊心虛似的不敢抬頭。
    
      當他掃完前院直起身,準備走出院子的當兒,忍不住瞧了一眼敞開的窗戶。
    
      三姨娘小環正在窗前梳理頭髮,烏溜溜的頭髮,從眉頭攏到胸前,像一條亮麗
    的黑緞。
    
      小環拿著木梳從頭頂攏梳的時候,寬寬的衣袖就倒持到肩胛處,露出粉嫩雪白
    的玉臂。
    
      周星星又覺得血脈膨脹,頓時想到泡著棗兒的「那個地方」。
    
      「畦拷,我在幹什麼?發羊癲瘋啦!」想畢,慌忙轉過身就要離開。
    
      怎料,小環在窗口嬌聲叫道:「大眼光,掃完了地,給那棵茶樹澆澆水,樹要
    枯了。」
    
      「馬上來!」
    
      周星星聽到這句話,似乎特別興奮,連答話都愉快了起來。
    
      他立刻放下掃帚,提起木桶;到井邊絞了一桶水澆到茶樹下,又澆了院中各種
    花草。
    
      他還想澆什麼樹,什麼花卻沒有了。
    
      他靈機一動,又蹲下身來,拔起草來。
    
      院中的草,昨個才拔過,根本沒什麼草好拔。
    
      於是,他提著空桶別有雅興地欣賞著茶樹,花兒早巳謝了,綠色的葉子上滴著
    水珠,也沒什麼好欣賞的。
    
      周星星似乎不大想離去。哇操!
    
      難不成他也想討一顆泡棗兒嘗嘗看?不!
    
      他是在想泡棗兒真的那麼神奇嗎?
    
      他只是想一窺泡棗兒的神秘之處罷了。玫瑰花正含苞待放。
    
      看到紅玫瑰,又想到泡棗,心中不由「卜通卜通」亂跳!
    
      最後只好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回到房門口,正碰見犀牛和苟毛要出門,犀牛笑問:「大眼光,你怎的掃個地
    ,掃這麼長的工夫?」
    
      苟毛譏笑說:「嘻嘻,大概想討一顆泡棗兒吧!」
    
      周星星不由紅了臉,似乎自己真討過泡棗兒似的,急忙解釋,說三姨娘吩咐澆
    花耽擱了時辰。
    
      苟毛話中有話,笑道:「澆人也用不了這長的工夫嘛!」
    
          ※※      ※※      ※※
    
      這天。
    
      神刀門手下收到一封信,羅通打開一看,裡面一個字也沒有,單單劃了一隻烏
    龜。
    
      「王八蛋,是那個不要命的尋神刀門開心。」羅通問:「那個送信的小孩呢?」
    
      「走了。」一個手下回答。羅通聽了沒有吭聲,把那封信丟在大堂上。
    
      誰知,不到一刻鐘的工夫,那封信就不見了。
    
      手下悄悄告訴了羅通。
    
      「哼,好啊,我就知道那小子有問題。」羅通胸有成竹,露出一臉冷笑。
    
      隔天一早,羅通便對周星星說:「你訂做的衫褲大概做好了,銀子我付了,你
    能不能自己去拿回來?」
    
      周星星即道:「羅護法,你安啦!小的雖然來了不到半個月,上了街還有點暈
    頭轉向。可是小的鼻子下面有嘴,不認得路可以問人咧!」
    
      「很好,先把花澆了,你就去吧!」
    
          ※※      ※※      ※※
    
      當周星星做完工上街時,肚子已經餓得呱呱叫,便在路旁豆漿攤坐了下來。「
    頭家,給我來碗奶,要大碗的,還有兩套燒餅油條。」
    
      豆漿一端來,周星星便「呼嚕呼嚕」解決了一碗。
    
      放下碗,一抬頭,便見有個衣著華麗大膽的少女,站在他,身旁猛盯著他看。
    
      那眼神又嬌又柔又媚。
    
      周星星心中「卜通」一聲,付道:「哇拷,這查某水(美)呷吊都會捉狂!」
    
      從她身上隱隱約約地散發出一股香味,周星星聞得是飄飄然。
    
      只見她瞟了一眼周星星,便款擺著婀娜多姿的腰,輕移蓮步走人人群中。
    
      周星星立刻放下燒餅,起身跟了去。
    
      他並不是吃飽了,而是這少女剛才在周星星耳畔嬌媚地輕聲道:「阿那達,是
    你在『call』我嗎?」
    
      這句話又叫周星星心中狂跳一下。「哇拷,我call她?什麼意思?」
    
      周星星喜叫:「她該不是在泡我吧?」想到這裡,周星星便毫不猶豫的站起來
    ,快步對著少女的背影追去!誰知,他走沒兩步便被一個不很體面的,身材微胖的
    中年人拉住。
    
      「兄弟,八堵飫(肚子餓),請俺吃東西吧!」
    
      周星星一看,訝道:「哇拷,大老黑,怎麼會是你?」
    
      這叫大老黑的中年漢子,笑得很邪,說:「嘿嘿,沒想到吧,快請客,俺八堵
    飫死了。」
    
      周星星拇指往路旁一指,道:「你到那邊喝奶去,報我的名字就行了。」
    
      大老黑朝著他的拇指一看,面色不由變了,半天才說:「叫我去喝奶,不太好
    吧?」
    
      原來,大老黑看見的不是賣豆漿的,而是豆漿攤旁,有個婦人露著兩個大奶子
    在喂小孩。
    
      周豆星不耐煩地道:「哇拷,不喝奶,難不成你想吃山珍海味!」
    
      「不,不是……俺是怕她不讓俺喝……」
    
      「有奶幹嗎不讓你喝,我剛剛才喝過呢!」
    
      「真……真的沒問題哦!」
    
      「安啦!」於是,大老黑便戰戰兢兢走到那喂小孩奶的婦人面前,低聲說:「
    大嬸,俺要吃奶奶……」一句話還沒說完,那婦人便朝他臉上狠狠地刮了一巴掌。
    
      「大色狼,要吃奶,回去吃你老母的奶吧!」
    
      大老黑被打得眼冒金星,而且賣名其妙,回頭大叫:「周星星——」此時,周
    星星早巳不見了蹤影。
    
          ※※      ※※      ※※
    
      周星星和那謎一樣的少女,一前一後,始終保持著兩丈遠的距離。
    
      這裡已是街尾,附近全是低矮的平房,可以看見許多小孩在房前空地上嬉戲。
    
      少女沿著平房的巷道疾行,突然在轉,眼前一片廣大的綠色田地,再往前走恐
    怕就要到人跡罕至的郊外了。
    
      周星星心裡不免納悶:「哇拷,她到底想把我帶到那裡去?」
    
      那少女仍然在前扭擺著腰走著。
    
      「哇拷,該不是叫我看她扭腳倉(屁股)吧,那多沒意思。」
    
      周星星突然覺得興趣索然,費了那麼大的勁兒,還摸不出對方的意圖,不免有
    些無奈!
    
      可是已經跟蹤到這裡,要半途而廢,心裡又有些不甘,只好繼續下去!水田裡
    正插過秧田,走在田間小徑,迎面吹來夾著青草味的涼風,有種清爽舒適之感。
    
      周星星望著這少女的柳腰,屁股,已經有半個時辰了,體內沸騰著一股慾望。
    
      俗話說:有花堪折直須折。
    
      這朵花顯然是朵有刺的玫瑰,看她扭擺著腰肢,渾身散發妖艷的魅力,就令男
    人發狂。此時,少女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又露出了那種勾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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