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萬年石棺練奇功】
陳皮離開秘道,出了假山,立即小心翼翼的走著,因為,他方才在地道中由於
不知控制,差點就撞上石壁。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最近在走什麼運?
尤其自從昨晚進入那個大墓吃了「玉精果」之後,全身更是充滿了邪門,邪得
連他自己也會「小生怕怕」!
他不知道「好爺爺」方才在自己的身上動了什麼手腳,竟會使得自己的腳底好
似裝了彈簧,稍一用力,身子就射了出去。
他抬頭一看天色已近申末,不由暗忖道:「哇操!我今天怎麼進去那麼晚,看
樣子少爺已經在等我了。」
果然不錯,陳皮一進入房內,立即看見簡浩龍將蟋蟀王放在右掌心,左掌斜切
掌心將蟋蟀一上一下的抖動著。
他立即走過去低聲道:「哇操!你這套『出操』架式正點的哩!」
簡浩龍嘻嘻一笑將蟋蟀王收回火柴盒中,興奮萬分的道:「陳皮,你可知道我
今天創造一個『完全比賽』哩?」
「哇操!通殺呀?」
「嘻嘻!是呀!所有的蟋蟀王立即嚇得全身顫抖,任憑肥龍他們怎麼催,怎麼
趕,硬是不敢上前動哩!」
「哇操!少爺,你今天可真『拉風』哩!」
「是呀!有夠爽快,一口氣鬥垮了八隻大將軍,連珠珠的那只香帥也落荒而逃
,陳皮,你的功勞真不小,改天我送你一件紀念品。」
「哇操!免啦!能夠替少爺效勞,乃是我的榮幸。」
「嘻嘻,陳皮,你真會說話,對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出來,我瞧你還有倦
容,莫非在打磕睡?」
陳皮打蛇隨棍上,立即道:「哇操!沒辦法啦!我為了抓這只蟋蟀王,昨晚完
全沒有閉上眼睛,能夠不打瞌睡嗎?」
「老瞎子有沒有發現你在打瞌睡呢?」
「哇操!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一直沒有吭聲,我在睡醒之後,就自動出來了,
那知竟會睡了那麼久?」
「嘻嘻,沒關係啦!換衣靴吧!」
說完,將火柴盒放在桌上,換妥衣靴逕即離去。
子夜時分,陳皮悄悄的溜入秘室,將軟墊移到倪豪的面前,聽他仔細的說明如
何在自己的身體內「開運動會」?
倪豪知道陳皮完全沒有練過武功,根本不知道穴道的名稱及功能,他乾脆將他
的那套「潛龍心法」完全教給他。
倪豪及倪傑兩兄弟原本是陝西人氏,由於自幼既孔武有力,被西域神魔路過發
現,立即一言不發的帶回西域。
西域神魔個性偏激,獨來獨往,不分正邪全憑自己的喜怒哀樂行事,他將倪豪
及倪傑帶回西域之後,立即閉門授徒。
他一看倪豪塊頭較大,立即教他「潛龍心法」,這種心法完全最由內而外,先
練好內功根基,一旦發掌,即勢如破竹,源源不絕。
他一見倪傑身子稍瘦,雙目白珠多於黑珠,又天生的一付反骨(自後腦可瞧見
雙腮,顴骨高突)因此,僅授他「飛龍心法」。
「飛龍心法」簡易速成,配合飛龍劍法及身法,倪傑在二十歲那年即已返回中
原,在半年不到,已經獲得「孽龍」的名號。
皆因他心狠手辣,又生性姦淫,半年不到,至少已經毀了三十名女英雌,至於
名門閨秀,更不知被毀了多少。
白道人士雖然聯合圍剿,卻因倪傑狡詐機警,一直無法如願。
一直到倪傑三十歲那年,有一夜宿於京中名妓小宛書樓時,被二十餘名白道高
手趁隙加以圍剿。
也是他命不該絕,在他危險之時,卻被黑道女高手「桃花女」救走,兩人立即
隱在桃花源附近雙宿雙飛。
三年後,桃花女分娩一子。
好色成性的倪傑趁「桃花女」坐月子期間偷偷潛入城中,犯下了三件淫案,立
即又引起白道高手的注意。
這次是由嫉惡如仇的丐幫首席長老義天丐出面,憑著丐幫的廣佈眼線,在三月
後,立即找到倪傑夫婦的居處。
一場搏殺,「桃花女」母子當場慘死。
倪傑雖然身負重傷,卻依然被他逃脫了。
痛定思痛,他潛回西域,打算請出西域神魔再傳授武功,那知,西域神魔已經
到閻羅王處去當「魔」了。
就是其兄倪豪也不知去向。
他在西域養傷及潛練五年之後,再度重回中原。
這回,他不敢再單槍匹馬闖江湖了,他投入了漠北風雲幫,由一名堂主幹起,
半年不到即娶幫主之女郝天慧為妻。
郝天慧雖然名字甚美,人卻恰好相反有夠丑。
不過,倪傑志在統領風雲幫,因此,不但娶下郝天慧,而且在一個月之後,卻
暗中擊斃其岳父篡立為幫主。
婚後一年,郝天慧替他生下一位其醜無比的女嬰。
此時的倪傑卻無暇計較這些了,因為,此時的倪豪已經在中原闖出「撼天神」
的字號,一口氣擊敗四十餘名高手了。
由於倪豪與西域神魔相處三十餘年,個性竟被熏陶得與西域神魔一樣,因此,
他一現身江湖,立即轟動。
南北天山六十餘名馬賊被他在一夕之間全數擊滅。
西涼一派百餘名因為一名弟子與他起了言語衝突,在一個「夕陽伴我歸」的黃
昏裡全部被倪豪「踩在夕陽裡」了!
雄渾的掌力!
威猛的體態!
沉默,偏激,喜怒不定的個性!
倪豪現身江湖不到半年立即引起了全武林的注目,敏感的人立即將他跟「孽龍
」倪傑聯想在一起了。
倪豪也在尋找倪傑,可是一時也無法會面。
一直到倪豪在武林大會上受挫負傷,他才與易過容的倪傑見了面,兩人經過一
番交談,發現言行,志趣皆不「來電」。
尤其倪豪最反對倪傑所提的稱霸武林野心。
心計深沉的倪傑表面上不動聲色,暗中卻設計制住了倪豪,同時將倪豪關在他
的另一處巢穴倪家堡(當時名為柳家堡)。
倪傑軟硬兼施向倪豪套取武功,可惜皆無效。
一怒之下,他回去大漠專心經營風雲幫,郝天慧帶著幾位親信及愛女來到中原
倪家堡,伺機套取倪豪的武功。
時光似流水,歲月如梭,轉瞬又過了半個甲子。
風雲幫的勢力越來越大,倪傑也將老巢由大漠移到洪澤湖畔。
風雲幫總舵剛安定不久,含恨離開泰山派的簡坤江為了復仇,竟然投入了風雲
幫。而且表現得更為積極。
倪傑暗中觀察簡坤江甚久,一見到他,倪傑立即想起自己當初入幫的情形,惺
惺相惜之下,倪傑破格提拔他。
簡坤江也不負他的希望,一直悶不吭聲的埋頭苦幹,於是倪傑將簡坤江帶回到
倪家堡來丑若無塭,年逾三十的倪玉仙乍見簡坤江,驚為神人,芳心怦然大動,立
即向倪傑及郝天慧表明要委身於他。
倪傑聞言,甚為作難。
憑簡坤江的人品,才學,身世及孤傲的個性,倪傑雖然貴為幫主,實在不便向
簡坤江堂主提及這件事。
那知,當他向簡坤江一提起婚事,簡坤江居然立即答應。
唯恐夜長夢多,簡坤江反悔,當天夜晚立即將簡坤江及倪玉仙「送做堆」,而
且在簡坤江的溫柔體貼下,倪玉仙過了一個難忘的「初夜」。
簡坤江每一見到奇醜無比,又比自己年長十歲的倪玉仙,簡直就欲嘔吐,可是
為了前途,他「命令」自己愛他。
婚後三年,倪玉仙先後生下一女及一男,最命倪傑父女欣喜的是這對孩子居然
長得眉清目秀,不似倪玉仙那麼醜。
他們在欣喜之餘,不但將簡坤江提拔為風雲幫副幫主,而且以斷絕解藥為手段
逼迫倪豪將「潛龍翻江」掌法教給簡坤江。
也因如此,簡坤江仗著下毒及「潛龍翻江」掌法,不但殲滅泰山派,而且也在
汪雪宜的身上洩慾。
以上是倪家及簡坤江之事跡,就此略過不表。
且說陳皮在倪豪的解說及示範之下,一個時辰之後,終於指揮體內的真氣在身
上開起「運動會」了。
「玉精果」的靈效在陳皮的體內發揮起來了。
他突覺全身熱乎乎的,而且轟隆直響,不由大駭。
倪豪沉聲道:「小鬼,很熱鬧吧?別慌,馬上會曲終人散的!」說完,將右掌
貼在他的「膻中穴」渡過真氣在前導引著。
陳皮調息一週天以後,悠悠的入定了!
倪豪緩緩的撤離右掌,含著冷笑忖道:「以此子之資賦及奇遇,不出十年必可
大成,嘿嘿,倪玉仙,老夫可以預卜你必毀於此子之手中。」
想到此,他愉快的入定了。
寅末時分,陳皮正覺身輕若羽,妙不可言之際,突聽倪豪沉聲道:「小鬼,起
床了,准備幹活啦!」
陳皮將雙目一睜,愉快的道:「哇操!好爺爺,我好似要飛了哩!」
「嘿嘿,小鬼,這是因為你已經練過武之故,你必須行動謹慎,免得被人瞧出
你已經練過武了,否則,別人會找你麻煩的。」
陳皮點頭道:「哇操!我知道,不過,要怎樣控制呢?」
「有兩個方法,第一,你別跟人打架,第二,你別亂跑!」
「哇操!這簡直要我的命哩!」
「嘿嘿,小鬼,你已經練過武,別人一定打不過你,你勝起來也不光彩,何況
,你馬上要練習『牽手功』了,那有時間亂跑及與人打架!」
「哇操!好爺爺,你實在說得有理,我以後不打這種沒有意思的架了,不過,
那本『牽手功』真的可以拿來練武呀?」
「嘿嘿,傻小鬼,那套『牽手功』乃是二百年前一代武林怪傑『牛皮王』王文
青的成名絕學,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學哩!」
「哇操!『牛皮王』王文青,那有這麼長的名字?」
「嘿嘿,王文青姓王,任何人只要被他的『牽手功』纏上,只有乖乖的制伏,
就好似被牛皮糖粘住一般,所以當時的人稱他為『牛皮王』!」
「哇操!那我以後不就變成『牛皮陳』了嗎?」
「沒志氣的小子,你怎麼不想自己闖一個字號嗎?」
「哇操!這…………」
「嘿嘿,別想得那麼遠,你今夜先去把那本『牽手功』取回來,我教你!」
「好吧!好爺爺,再見了!」
用完早餐之俊,陳皮立即進入教室,翻開了那本大冊,喃喃自語念了起來,遇
有不懂之字,馬上用筆劃了記號,準備問珠珠。
盞茶時間過後,陳皮突聽一陣腳步聲音,回頭一看卻空無一人,他不由怔道:
「哇操!怎麼沒有人呢?怪哉!」
他搔搔頭,正欲轉頭看書之際,突見珠珠走了進來,他立即叫道:「哇操!珠
珠,原來是你呀!你怎麼跟我捉迷藏了?」
珠珠邊走過來邊詫道:「捉迷藏?沒有呀!我直接走過來的呀!」
「哇操!那就奇怪了,我方才明明聽見你的腳步聲音呀,哇操!不管它了,珠
珠,你快過來教我認字吧!」
珠珠樂見陳皮如此的用功,立即坐在他的身邊陪他唸書。
陳皮不知自己已經擁有一身不俗的內功,因此,方才聽出丈餘外珠珠的走路聲
音,他還以為是自己發神經哩!
陳皮由於內功精湛,神清氣朗,過目不忘,短短的半個時辰,他居然順利的閱
完十餘頁,不由令珠珠大詫不已。
此時,群童已逐漸來到教室,她只好悶在心中,待會兒再問了!
只聽肥龍叫道:「喲,陳皮,你越來越用功了哩!」
陳皮瞪了他一眼,道:「哇操!肥龍你是什麼意思?」
艾昆立即叫道:「幹!陳皮,你別以為送少爺………」
珠珠立即叱道:「死愛睏,你在黑白講些什麼?」
艾昆聞言,立即想起少爺吩咐不准提及他與他們在一起玩的事情,因此,他嚇
得臉色蒼白,低著頭坐在凳上。
肥龍也似洩了氣的皮球,不敢吭半句的坐在凳上。
陳皮冷哼一聲,立即繼續看書。
半晌,丁威走上講台,群童行過禮之後,他立即開始督課。
珠珠一面看書,一面「備詢」隨時指點陳皮。
丁威坐在台上打量著陳皮,內心暗忖道:「此子相貌不凡,若能妥加調教,將
來必然也是幫中的一大幫手。」
他立即沉思著。
陳皮專心閱讀,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一個時辰的上課迅即過去,群童一哄而散。
陳皮卻津津有味的繼續閱讀著,他所認識之字越來越多,向珠珠請教的次數越
來越少了。
珠珠卻仍坐在一旁陪著他。
她一直等到窗外日已當中,心知用飯的時間將屆,立即低聲道:「陳皮,吃飯
啦!」
「哇操!這麼快呀,走!」
飯後,陳皮將那本大冊抱回房內,一邊看書,一邊等候少爺。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陳皮突聽遠處傳來少爺的腳步聲昔,立即望著房門,暗忖
道:「哇操!我倒要看看這回是不是又發神經啦?」
他剛想完,「呀」一聲,房門一開,果見簡浩龍閃了進來,只聽他低聲道:「
陳皮,我今天不能玩了!」
「哇操!為什麼呢?」
「娘要和我一起去哩!」
陳皮聞言,不敢問原因,心中反而暗樂道:「哇操!這樣子更好,我可以多看
一會兒的書!」
簡浩龍自懷中掏出三個紙包放在桌上,低聲道:「陳皮,你叫肥龍他們好好的
訓練幾隻大將軍,我等著他們的挑戰!」
陳皮笑道:「沒問題,我一定轉達你的命令!」
簡浩龍聽得很爽,哈哈一笑,立即走了出去。
陳皮送他走了之後,立即把珠珠邀來共進點心,同時向她請教。
子時一到,陳皮帶著那本「牽手功」坐在倪豪的身前,欣喜的道:「好爺爺,
我已經把『牽手功』帶來了!」
「嗯!開始念吧!」
陳皮內功深厚,目能夜視,立即逐字念著。
那知,他剛念完一行,立即碰見一個陌生的字,不由紅著臉道:「哇操!好爺
爺,我不認得這個字,怎麼辦?」
「寫在我的掌心。」
說完,將右手一攤。
陳皮一筆一劃的寫了一陣子,道:「哇操1好多劃喔!」
「嘿嘿,『督』!上一字是任,看樣子應該是任督兩脈了!」
「哇操!對!那個『督』字下面正是一個『兩』字,哇操!接下來這個字原來
是『脈』呀!哇操!好多的怪字喔!」
「嘿嘿,武學名詞原本就是冷僻艱澀,再念下去。」
「好!」
兩個人就用這種邊練邊劃的方式研究了半個時辰,突聽倪豪沉聲道:「停!讓
老夫好好的想一想!」
陳皮一見他默然無語,雙手也輕輕的揮動著,無聊之下,立即低著頭從第一字
看起,同時默默的背誦著。
好半晌,只聽倪豪神色一喜,道:「好招式,再念下去。」
兩人就這樣默契甚佳的研究著「牽手功」。
一直到雄雞初啼,倪豪才鬆口氣道:「小鬼,天快亮了,你回去吧!三天後再
來,老夫必有佳音奉告。」
「哇操!好爺爺,謝謝你!」
陳皮回房之後,只覺精力充沛,毫無睏意,匆匆的漱洗之後,立即進行他每天
唯一的工作——整理客廳。
以他的靈活身法,盞茶時間之後,即已整理得清潔溜溜了。
他一見距離早餐的時間還早,走回房內,翻開那本大冊,專心閱讀起來,這一
坐下,立既過了一個多時辰。
他正在瞧得入神之際,突聽一聲:「陳皮,你怎麼不吃早飯呢?」聲音未歇,
珠珠已拿著一個紙包走到桌旁。
陳皮朝窗外一瞧,叫道:「哇操!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
「陳皮,趁熱把包子吃了吧!馬上就要上課了!」
「珠珠,多謝啦!」
說完,抓起一個包子,整個的塞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嚼著。
「陳皮,你怎麼突然這麼用功呢?」
「哇操!珠珠,你對我最瞭解啦!怎麼反而說這種外行話呢?我是受了『牽手
功』那三字的刺激呀!」
珠珠的雪白面孔立即抹上兩片紅霞,低聲道:「陳皮,我實在不敢相信你真的
會變成這麼用功哩!」
「珠珠,我好羨慕你認得那麼多的字,你不知道我恨不得能夠認識天下所有的
文字哩!」
「嘻嘻,這怎麼可能呢?我念了三年才記下那麼多的字呀!」
陳皮懊惱的道:「哇操!我以前實在太貪玩了!」
「陳皮,別難過,時間很多啦!走吧!去上課吧!」
一連三天三夜,陳皮日以繼夜的看書,累了之後,坐在榻上調息一週天,立即
又精神飽滿的看了起來。
三天下來,他不但把丁威手撰之字彙冊看完,而且開始在看「大學」了,這種
進步令丁威及珠珠各駭凜不已。
珠珠在白天一直陪著陳皮,因此知道他的確有過人的記憶力,任何「生字」只
要被他看了一遍,立即熟記不忘。
怪的是,陳皮只負責「認字」及概略字義,並不想深入瞭解字義,偏偏他卻很
少認錯別字。
譬如,他不會將「幣」當作「弊」或「斃」。
他更不會將「混」當作「糞」了!
第四天晚上子時,倪豪一見到陳皮,立即欣喜的道:「小鬼,你真是洪福齊天
,想不到卻能得到『牽手功』這種絕藝。」
陳皮詫異的道:「哇操!真的有這種厲害嗎?我連續偷看了三個晚上,卻看不
出他有什麼稀罕的哩!」
「嘿嘿,傻小鬼,老夫原本自視甚高,自忖可以列入當世十大高手之林,可是
,若與『牽手功』一比,至少又差了一截!」
陳皮訝異的道:「哇操!有這麼厲害呀!難道連你說要教我的那招『抓蟋蟀』
功夫,也比不上它嗎?」
「嘿嘿,區區『縱鶴擒龍』豈能與『牽手功』相比,小鬼,時間寶貴,老夫打
算以一年的時間教你這套『牽手功』,快聽我說!」
「哇操!要一年呀!」
「嘿嘿,這還是因為你的資賦優異,及吃下『玉精果』,加上老夫的指導,換
了別人,就是苦練十年也不一定有所成就哩!」
「哇橾!好爺爺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挺有興趣學『牽手功』哩!」
「嘿嘿,小鬼,老夫今夜先教你如何運氣使力。」
韶光流逝,轉瞬間已是十年過去了。
春雨綿綿,子夜時分,人們早已縮進被中「春眠不覺曉」了,只有陳皮一人鑽
進那個大墓一動也不動的抱在那具石棺上。
哇操!十年不見,他是不是發神經啦?否則,會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裡跑到墳墓
內抱著那具冷冰冰的石棺。
別說是冷,光是那氣氛就夠令人起「雞母皮」了。
倏見陳皮的全身通紅,裊裊的散發出紅煙。
盞茶時間之後,紅煙密密的罩住他的身子。
黝黑的墓內只見一團紅煙,陳皮已經消失不見了。
半個時辰之後,那具石棺的顏色逐漸變紅。
陳皮身上的紅煙逐漸消失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只見陳皮身上的紅色消失不見了,而且逐漸的由紅變青,他
的身子也開始輕顫著。
只見他暗一咬牙,潛龍心法再起,身上立即又轉紅。
盞茶時間過後,紅色漸退,逐漸的又轉白,青!
不過,這一回,他不再顫抖了!
潛龍心法再起,身上的膚色倏然變紅,但是旋又變為白色,而且一直維持著那
種顏色足足有半個時辰之久。
陳皮滿意的瞧了自己手臂的顏色一眼之後,提聚一口元陽真氣護住心口之後,
雙目一閉,悠悠的入定了!
原來,在這十年之中,倪豪專心的教,陳皮拚命的學,陳皮已經將「牽手功」
學得滾瓜爛熟了。
至於江湖各派武功及門道,陳皮也頗有涉獵。
入夜,他奉了倪豪之命,至此藉著這塊萬年青石石棺,將他因為修練「潛龍心
法」所導致之陽氣過度亢盛予以「中和」。
倪豪在初履江湖時也曾在迷惑及好奇之下,到青樓尋歡,想不到在狂歡之後,
他居然將那名姑娘活活的「轟死」了。
他當時正值要緊的關頭,想不到會出這個「漏子」,他拋下一張一百兩銀票之
後,立即匆匆的離去。
他仔細的思忖之後,發現癥結出在「潛龍心法」,那種太過於霸道的陽剛之氣
,因此,不敢再碰女人的一根汗毛。
接著下去,他就忙著打天下,根本沒有時間去研究如何化解那股陽剛之氣,一
直到被困,才有機會思忖。
他由陳皮的口中獲悉那具青石棺必是上千年的極陰之物,因此,立即開始研究
如何運用石棺化解陳皮體內的陽剛之氣。
方纔那些紅煙,正是陳皮運聚體內陽剛之氣的現象。
至於他的膚色轉白,轉青,甚至顫抖,乃因那具石棺系由萬年青石鑄成,即至
純至陰之氣在陳皮體內沖激之故。
此時,陰陽已臻平衡,一股股渾原精純的氣勁在他的體內流轉著,一位絕代高
手也正式誕生了。
陳皮卻毫不知情的調息著。
一見到雄雞初啼,他才輕飄飄的自棺蓋掠到石階上,飄然離去。
爬出墓圍之後,只見曙光微露,朝陽漸現,他只覺神清氣朗,暗喜道:「哇操
!雨停了,好可愛的黎明呀!」
突聽:「哦!哦!」兩聲,陳皮抬頭一瞧,只見一對小鳥比翼飛來,他右手一
招,「哦……」驚呼聲中,那對小鳥己飛墜他的掌中。
他微微一笑,左手食指一伸,各在那兩隻鳥兒的啄尖輕彈一下,低聲笑道:「
哇操1好好的去玩吧!」
說完,真氣一洩,那兩隻小鳥「啾!啾!」驚叫兩聲,倉惶的飛去。
陳皮微微一笑,暗忖喜道:「哇操!想不到我真的學成了『抓蟋蟀』功了!」
說完,踏著愉快的步子,朝倪家堡行去。
他剛走近後門,立聽一陣紛雜的腳步聲音在堡中傳來,他立即停下腳步暗忖道
:「哇操!莫非出事了!」
他仔細一聽,牆內附近並無人跡,足下一點,身子一閃,迅即落入堡內。
抬頭一瞧,只見十餘人自假山前往前院行去,甚少露面的倪玉仙及簡浩龍居然
走在前頭,他不由一怔。
那十餘人奔行甚快,迅即不見人影。
陳皮走回房內,暗忖道:「哇操!堡中一定出了事啦!否則,那個母夜叉不會
現身,丁大叔他們十二人也不會全部到齊了!」
想到此,他突然內心一顫,暗駭道:「哇操!他們剛才站在假山附近,似乎還
抬著兩個人,哇操!好爺爺會不會發生意外了?」
想到此,他不由身子一顫。
他勿匆的漱洗完畢,立即拿著竹畚箕朝後院行去。
這十年來風雲幫雖然已經茁壯成為天下第一幫,但是,倪家堡卻仍然保留平靜
,陳皮也一直幹著清掃的工作。
他朝假山方向掃去,半晌,即已掃到那隻小石虎的附近,只見紛雜的腳印延伸
到暗門口,他不由大駭!
突聽一聲沉喝:「陳皮,快走開!」
他不用抬頭,立即知道是那位以刻薄冷峻出名的總管「沒屁眼」梅西平,立即
拿著帚箕退避到一旁,繼續掃著。
只見一位年逾五旬的瘦削青衫老者及丁威自三丈以外行了過來,兩人行動甚快
,半晌不到,即已到達假山旁。
只見梅西平將右手按在那隻小石虎上面,微一旋轉,立聽一陣「軋」的輕響,
兩人迅即消失了影子。
陳皮一面掃地,一面偷偷的瞧著二人,一見二人已經不見,立即知道他們必然
已經走入秘牢,心中立即有了打算。
他匆匆的將落葉掃淨之後,立即洗淨手,逕自走進廚房用膳。
他不動聲色的用完早餐,回房之後,取出那本「牽手功」撕碎之後,右掌暗聚
功力,抓起數片碎紙,半晌,白煙一冒,火光立起。
他將著火之碎紙,朝紙堆一擲,房內立即現出一小團火光。
半晌之後,火熄燼滅,他迅速的將紙灰包在一張廢紙中,藏入懷中之後,他重
新走回廚房。
在這十年中倪豪不但傳授陳皮武功,而且將江湖人心之險惡告訴他,同時吩咐
他務必要隱藏武功。
他既已猜忖秘牢必已出事,直覺的決定要毀去那本「牽手功」,反正他已經精
諳它了,何必留下這個「禍根」呢?
他走入廚房,一見一名中年婦人站在灶前忙碌著,灶中火光熊熊,他立即問道
:「哇操!王大嬸,你還在煮什麼呀?」
「陳皮,你來得正好,你替我看一下火,我急著上茅房,記著,別讓火太旺,
我正在替夫人及少爺熬蔘湯哩!」
「哇操!大嬸,你快去吧!免得拉在褲子裡。」
「呸!陳皮,你已經長這麼大了,那張油滑嘴卻依然改不了,小心,討不到老
婆!」說完,匆匆的離去。
陳皮暗中一瞧沒有外人,立即將懷中的廢紙團掏出,朝灶中一擲,雙目楞視著
灶內的火光,心中立即浮現一個倩影。
那就是珠珠,他的老師兼仰慕的青春偶像。
如今的珠珠出落得更加秀麗,由於文武兼修,不但體態剛健婀娜,雙目更散發
著智慧的光芒。
可惜,這一兩年以來,雙方年紀漸長,珠珠開始與他保持男女禮法距離,以免
引起他人的閒言及閒語。
前陣子,陳皮一直忙著練武,沒有時間去想她,此時,一見自己已到達好爺爺
所要求的目標,心中一鬆,立即又想起她。
只見火苗中的珠珠倩影忽歎忽喜,風情萬般,令他瞧得如癡似醉,一顆心兒不
知道已經飄到那兒去了。
突聽王大嬸叫道:「哎唷!夭壽喔,已經沒有火了,陳皮,你在搞什麼鬼呀!
」說完,右手拿起一根木柴,左手一推陳皮。
陳皮聞言,心中一震,護身真氣倏然布出,王大嬸的左手剛觸到他的肩膀尺餘
遠,只覺好似碰見一道氣牆,「哎唷」叫了一聲,立即往外摔去。
陳皮暗叫一聲不好,腰一擰,手一伸,立即拉住她的左手,將她自摔落之中拉
了起來,口中頻「失禮」不已!
王大嬸只覺左手被握之處劇疼如折,忙道:「哎唷,痛死我了,快鬆手呀!」
陳皮慌忙鬆手,低聲道:「哇操!我不是故意的,真失禮。」
王大嬸瞪了他一眼,低罵道:「請鬼買藥,算我衰尾,走啦!」
陳皮臉一紅,訕然離去。
他剛走出廚房,恰好看見丁威自假山那邊走了過來,他待梅總管走遠之後,上
前問候道:「大叔,你好!」
「喔!陳皮,你好,你有空嗎?」
「吐操!有呀!」
「到我的房裡坐一下吧!」
陳皮心中一震,欣喜的點了點頭,立即隨他行去。
丁威夫婦住於精舍之另一惻,珠珠緊鄰而居,陳皮隨著丁威入房之後,只見珠
珠母女正一針一線的縫著一件藍衫,他忙上前行禮問安。
珠珠沒來由的嬌顏一紅,微微頷首打過招呼,立即低頭縫衣。
丁大娘含笑道:「陳皮,請坐!」
說完,斟了一杯茶。
陳皮感激的道過謝,立即坐在丁威的左側。
丁威輕咳一聲,道:「陳皮,堡中出了一件事,夫人的心情很惡劣,從今以後
,你千萬不要任意在假山附近逗留。」
陳皮心知與自己的猜忖無異,立即恭聲應「是」。
珠珠卻好奇的問道:「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這……此事關係甚鉅,夫人嚴禁外洩,你就別問吧!如果我沒有猜錯,平靜
二十餘年的倪家堡會有些波動了。」
丁大娘低聲問道:「相公,莫非夫人已決心要………」
丁威聞言知意,立即接道:「夫人仍不想外出,不過,少爺可能會返幫歷練,
咱們說不定也會跟隨而去哩!」
陳皮聞言,心中一悵,立即垂下頭。
丁威關心的道:「陳皮,你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對將來有何打算?」
「大叔,我自幼被你帶入堡中,蒙夫人收容至今,一切聽夫人的吩咐!」
丁威深深的瞧了他一眼,心中暗歎,良才困於匪窟,卻不敢明言,立即婉轉的
道:「陳皮,夫人並無意限制你的將來,你盡可自主!」
「可是,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陳皮,你難道想這樣子過一輩子?」
「哇操!不是啦!只是我一直沒有好好的想過將來做些什麼,大叔,你突然問
起此事,我當然答不出來了!」
丁威含笑道:「陳皮,你回去好好的想一想吧,我會全力協助你的。」
「謝謝大叔,我先告退了。」
說完,朝三人一點頭,轉身離去。
他剛走出房門不遠,耳中突聽丁大娘低聲問道:「珠兒,你該找個時間和他好
好的討論一下你們的將來。」
陳皮聞言,心中不由一震!
只聽珠珠低聲道:「娘,我知道!」
說完,房中立即靜了下來。
陳皮心中狂喜,立即匆匆的離去。
回房之後,他立即興奮不已的坐在桌前,迅速的磨妥墨汁之後,運筆在紙上龍
飛鳳舞的寫道:「丁家有女初長成,珠華美玉世無貳。」
寫完之後,喃喃念了一遍,低聲道:「珠珠,我愛你!」
俊顏一紅,坐在桌前雙手托著下巴,怔視著窗外。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房外不遠處傳來一陣輕盈的步履聲,那聲音甚為陌生,
他不由暗暗提氣防備。
「呀!」一聲,他回頭一看是一位修眉俊目,薄唇,身材偉岸的錦服少年,怔
了一下,立即起身行禮道:「少爺,你好!」
錦服少年正是簡浩龍,只見他瞧了陳皮一眼,哈哈一笑,立即說道:「哇操!
陳皮,你也長得這麼高啦?」
說完,與他背貼背比起高了。
只見他伸手朝兩人的頭頂一摸,轉身笑道:「哇操!陳皮,你可真不賴哩!我
以為你比我矮。」
說完,坐了下來,雙目卻一直打量著陳皮。
陳皮一聽少爺居然還記得自己的口頭禪,立即也學著他的嗓音道:「哇操!少
爺,多謝你的讚美,寒星不敢與皓月相比。」
簡浩龍一聽他模仿得甚為逼真,大笑一聲之後,道:「陳皮,那只蟋蟀王呢?」
「哇操!嗝屁啦!患了相思病死的。」
「相思病?你在開什麼玩笑?」
「哇操!少爺,你當年不是說還要帶著它接受肥龍他們的挑戰嗎?那知,你一
去不回頭,它就失望的嗝屁啦!」
「哈哈,陳皮,你變得更會扯啦!來,吃點心吧!」
說完,自懷中掏出了一個紙包。
陳皮打開一瞧是三個桃酥,心中一震,顫聲道:「哇操!少爺,你可真是有心
人,居然還記得十年前之事。」
「哈哈,陳皮,截至目前為止,我只交了你這個朋友,那能忘記住事呢?」
「哇操!少爺,你高高在上,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哈哈,陳皮,你可知道我今天幹嘛來找你?」
陳皮搖頭道:「哇操!少爺,你高貴得似天上的神仙,神仙做事,我這種凡夫
俗子怎麼可能知道呢?」
簡浩龍被捧得飄飄欲飛,笑道:「哈哈,陳皮,還好我是男人,否則一定被你
的這一頓迷湯灌得不知天南地北。」
說完,哈哈大笑著。
陳皮也陪著大笑著。
半晌之後,只聽簡浩龍低聲道:「陳皮,你想不想陪我出去走一走?」
「哇操!好呀!走吧!」
「哈哈,別急,過幾天再說,咱們這次遠行,至少要一年以上,而且你要先學
會騎馬及趕馬車哩!」
陳皮驚喜的道:「哇操!少爺,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娘要我出去走一走,我想請你陪著我,娘也准許了,因此,自下午起
丁威會先教你如何騎馬。」
想到騎馬,陳皮立即興奮得雙目一亮,叫道:「哇操!太棒了,有夠贊,少爺
,多謝你的提拔!」
說完,起身朝他拱手一禮。
簡浩龍乍見他那對明亮的眼睛,心中一凜,右掌倏朝他的左肩劈去,他剛舉掌
,陳皮警惕立生,心中一陣電閃,右足朝右一移。
「砰!」一聲沉響,他佯作閃避不及的悶哼一聲,手撫左臂踉蹌一退,惶恐的
道:「哇操!少爺,你………」
簡浩龍戒意一逝,哈哈笑道:「陳皮,想不到你也會幾下哩!」
「哇操!少爺,原來你在考驗我是不是夠資格陪你玩呀!還好在這三年來,我
一直很用心的練武。」
「哈哈,是誰教你武功的?」
「丁大叔,少爺,我不但鬥蟋蟀贏肥龍及愛睏,就是練武也贏他們哩!」
「哈哈,很好,這樣子我更放心了,我走啦!」
說完,含笑離去。
陳皮暗暗鬆了一口氣,道:「哇操!少爺的武功挺不弱的哩,看樣子他在這十
年之中一定躲在那兒練武。
哇操!想不到我居然有機會練武,而且還可以出去玩,哇操,實在有夠贊!」
思忖之中,拿起桃酥輕咬著。
突聽「必剝」輕細的敲門聲音,陳皮問道:「誰?」
「是我?」
那銀鈴般的迷人聲音,立即令陳皮的全身神經緊張,興奮起來,只見他迅速的
走到門前,將房門朝後一開。
「呀!」一聲,果然是秀麗的珠珠。
只聽她羞怯怯的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哇操!當然歡迎之至啦!請進!」
說完,身子一讓,迎她進來。
珠珠垂著頭坐在桌旁。
陳皮關上房門,一見她的手中拿著一個包袱,心中甚想發問,可是一見到她那
羞澀的神情,他又不敢啟齒了。
他倒了一杯開水,放在她的身前,低聲道:「請用茶,對了,少爺方才送我三
個桃酥,吃吧!」
珠珠道過謝,低聲問道:「你真的要跟少爺出去?」
「哇操!原來你聽見了少爺和我的談話了,不錯,我想跟他出去走一走。」
珠珠的心中突然浮起一縷離愁,只見她將包袱放在桌上,低聲道:「娘及我替
你縫了兩套衣衫,你試穿一下吧!」
說完,轉身走向書桌。
陳皮打開包袱,果然發現兩套藍衫及兩雙布靴,心中一陣顫動,低聲道:「珠
珠,我不知該如何感謝你們才好!」
此時,珠珠已發現陳皮桌上的那首詩,內心不由一陣狂顫。
陳皮一見她的目光落在書桌上,立即知道她正在瞧自己方纔所寫的那首詩,心
中一羞,忙走過去,伸手要收下那張紙。
珠珠卻低聲道:「這首詩可以送給我嗎?」
陳皮窘紅著臉,低聲道:「哇操!我是亂寫的啦!」
珠珠低聲道:「我很欣賞字裡行間所含蘊之情意。」
說完,雙煩倏然抹上飛霞。
陳皮低咳一聲,道:「好吧!還好沒有讓你這個行家笑掉大牙。」
珠珠折妥那張紙,低聲道:「入夜之後,我在廟前等你,你有空嗎?」
陳皮欣喜得身子一顫,低聲道:「我一定去!」
珠珠低聲道句:「先試穿衣服吧!」立即開門離去。
陳皮脫去衣靴,取出那兩套衣靴,逐一的穿過之後,發現皆甚為合身,不由感
激的自語道:「珠珠,你實在對我太好了。」
只見他拿著衣靴不住的撫摸著,久久不忍放下。
午後時分,通往倪家堡大門前的寬坦石路上,只見丁威牽著一匹褐色高頭健騎
,仔細的向陳皮解說馬性及控馬之法。
陳皮專注的聽著,背誦著。
丁威說完之後,含笑間道:「陳皮,你有什麼不懂的嗎?」
「哇操!大叔,你方才說馬甚易受到驚嚇,我如果必須騎馬和人拚鬥,究竟應
該如何處理呢?」
「咦?你怎麼會想到這個問題呢?」
「哇操!大叔,你也知道我此次是陪少爺出去的,萬一遇到壞人的攻擊,我一
定要和他們拚呀,你說是不是?」
「哈哈,忠心護主,好,哈哈!」
丁威哈哈大笑,隱在堡內潛聽的梅總管及簡浩龍,也滿意的頷頷首。
丁威笑了半響,道:「陳皮,別急,先從如何套鞍,上馬,策韁學起吧!」說
完,仔細的邊解說邊示範著。
陳皮微微一笑,伸手撫著馬頸,柔聲道:「哇操!寶貝,我全靠你啦!你可不
能和我搗蛋哩!」
那匹健騎歡嘶一聲,將頭往陳皮的臉一貼。
陳皮摟著馬頭,柔聲道:「哇操!寶貝,你真乖,咱們好好的開始合作吧,待
會兒我替你加菜。」
健騎低嘶一聲,將頭在他的身上廝磨著。
陳皮輕輕的一拍它的頸背,笑道:「哇操!幹活吧!」
說完,左腳踩上馬蹬,右腳一跨,翻身上馬。
雙腿一挾,一抖韁繩,喝道:「哇操!寶貝,走吧!」
健騎長嘶一聲,頭一昂,四蹄輕踩,立即傳出一陣清脆的「得………」馬蹄聲
,丁威站在原處瞧得暗暗頷首不已。
陳皮小心翼翼的策騎前行里許之外,喝叱一聲,韁繩一帶,那匹健騎立即左轉
,「得………」聲中,又往回走。
丁威待他快要接近之際,含笑說道:「陳皮,馳快點!」
陳皮一帶馬韁,喝道:「哇操!快馬四鞭,寶貝,衝呀!」
健騎長勒一聲,疾衝而出。
丁威擔心會有意外,立即疾掠而去,尾隨在後。
陳皮一口氣衝到交叉口,勒韁喝道:「寶貝,停!」
「嘶!」一聲馬鳴,那匹健騎雙腿一揚,戛然而立。
丁威鬆口氣,含笑道:「陳皮,你的悟性真高,回去吧!」
陳皮就這樣子來回衝刺六趟之後,只聽挺立在堡門前面的丁威喝道:「陳皮,
開始練習應變。」
「哇操!遵命!」
只見他一帶馬韁,健騎立即朝前直衝而去。
行約里許,只見陳皮身子一翻,右足一揚倏收,整個的身子貼在馬身左側,隨
著健騎之疾馳平穩的貼住。
丁威喝道:「陳皮,你已中掌,落馬。」
陳皮聞言,心中電轉,四肢一鬆,左足在離蹬之際,用力一蹬,身子躍離馬身
,沾地之際,立即一個前滾翻。
「砰!」一聲大響,他勉強的挺腰站起,右手故意揉著左肩。
丁威喝道:「上馬,快逃!」
陳皮一見那匹健騎停在三丈外,立即衝了過去,口中同時暍道:「哇操!寶貝
,準備逃呀!」
只見他的左足朝蹬上一點,翻身上馬,將上半身貼在馬頸,喝道:「哇操!快
跑!」蹄聲驟響,疾掠而去。
半晌不到,蹄聲再響,只見那頭健騎自遠處疾馳而回,突聽陳皮喝道:「哎唷
!」身子一閃,立即自馬背上摔了下來。
丁威以為發生什麼意外,立即縱步欲掠。
那知,陳皮一個滾翻,立即站了起來,只聽他哈哈一笑,道:「哇操!我總算
會這招了,哇操!我還以為有多困難哩!」
丁威鬆口氣笑道:「陳皮,你的反應真快,休息一下吧!」
「哇操!我不累,大叔,你休息一下吧!方纔,我學會了自左側上馬及閃避,
現在我要學自右側上馬及閃避了!」
說完,喝叱一聲,果然迅速的自健騎的右側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丁威站在原處,瞧著陳皮來回疾馳,摔了再試,試了再摔,一直到順利的連試
三次之後,他才笑嘻嘻的率馬走向丁威。
丁威上前一拍他的右肩,笑道:「好小子,硬是要得,明天再練習吧!」說完
,返身推開堡門。
「哇操!大叔,你太誇獎我了,這完全是你的教導有方。」
「哈哈,陳皮,我真服了你的狠勁,摔疼了那麼多的地方,居然邊咬緊牙關苦
練下去,陳皮,你會有出息的。」
「哇操!大叔,你別再誇我了,我會暈倒的。」
「哈哈,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我看你大約再過兩天就可以上路了,把馬
交給我,你下去洗個澡,擦擦藥吧!」
「哇操!大叔,多謝啦!」
踴躍購買他們的書籍,用實際行動來支持你欣賞的作者
下一章
熾天使書城收集整理
Scan by: mlb5775 OCR by : thxde
<雙魚夢幻曲>獨家連載﹐如要轉載請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