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群馬仔夠厲害】
天玄道長剛破陣而出,卻見武當三老萎倒在地上,三位中年人各以劍尖頂著武
當三子的心口。
院中人影紛錯,灰道袍雖比黑衫少,不過,一時之間尚未見敗象,天玄道長在
焦急中反而有些許的安慰。
卻聽任曉華冷冷的道:「天玄,你尚不死心嗎?」
「無量壽佛!施主以詭計傷人,不覺太絕嗎?」
「哼!兩軍交戰,謀略為先!」
「貴教之人為何會施展敝派絕學?」
「絕學?這種三腳貓功夫算是絕學嗎?」
「施主休逞口舌之利!貴教之人只學到敝派絕學之皮毛,不出半個時辰,貴教
之人必會傷亡慘重!」
「哼!你若想要那三位老牛鼻活命,你最好下令住手!」
「這……」
倏聽廳中傳出蒼勁的「無量壽佛」道號,天玄道長立即轉身行禮道:「弟子無
能,致驚動恩師,罪該萬死!」
「罷了!」
立見一位銀髮老道仙風道骨般飄到臺階前。
立見負傷的武當弟子驚喜的喚道:「參見祖師爺!」
「免禮!天玄,退!」
「是!住手!」
任曉華亦沈喝道:「住手!」
雙方立即楚河漢界對峙著。
「天玄,這位女施主是何來歷?」
「她來自殲情教,乃是為了慕竹之事而來。」
「慕竹之冤屈洗刷否?」
「尚未!不過,以眼前這批人盜學本派絕學這件事看來,該教一定對慕竹及本
派圖謀甚久。」
這位銀髮老道正是天玄之師,亦是武當上一任掌門無涯道長,他聞言之後,立
即望著任曉華沈思著。
好半晌之後,無涯道長身子一彈,立即輕飄飄的掠過那六十級石階來到天玄道
長的身邊站妥。
任曉華立即暗凜對方的功力。
無涯道長單掌問訊道:「貧道無涯,施主有何指教?」
任曉華冷冷的道:「貴派誣指本教派人假冒白慕竹,只要貴派向武林承認這項
錯誤,此事便一筆勾消!」
「無量壽佛!施主年紀輕輕,為何要作違心之論?」
「道長此言,有何根據?」
「無量壽佛!施主心知肚明,毋需多費口舌,敝派絕對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
」說著,全身道袍便無風自動。
「道長欲與本姑娘一較高下嗎?」
「貧道若再不出手,貴教定會以為武當沒能人矣!」
「好!本姑娘就領教武當絕學,不過,道長若落敗,該如何?」
「任施主處置!」
「本姑娘沒興趣處置你這種老廢物,你若落敗,武當自即日起封山三年,若有
人敢下山走動,格殺勿論!」
武當弟子立即群情大憤!
無涯道長宣句道號,點頭道:「就依施主之意思!不過,施主如果落敗,該如
何作個交代呢?」
「釋放三老及交出解藥。」
「附帶一事,今後不得來犯此地。」
她道句:「好!」立即徐徐行去。
無涯道長亦肅容緩行。
不久,兩人已經徒手對峙在空處。
只見她徐徐拆下圓帽,立即露出一張冷艷的面孔,無涯道長不由暗嘆道:「如
此上等美質,為何會淪入魔道呢?」
任曉華將圓帽向後一拋,它立即飛向一位少女。
少女剛接住圓帽,任曉華已經抬足揚掌斜劈而去。
無涯道長塌肩揚掌斜掃而去。
任曉華便飄身出指疾戳而去。
兩人為了空前的大賭注,皆小心翼翼的互探對方的虛實,可是,經過半個時辰
之後,她的身子倏地加速掠行。
她不但圍著他的四週疾掠,而且雙掌疾拍猛揮,「洪荒混沌」、「落英繽紛」
及「封江隔海」疾劈而出。
天涯道長頓覺四週氣溫一寒!
他忙運功護住心脈及加速折招。
任曉華繞行更疾,若非雙掌不時的揮拍,根本就好似一道黑煙在天涯道長的四
週飄浮著!
無涯道長又拆了八招十六式之後,腦海中靈光一閃,立即忖道:「玄陰掌!想
不到玄陰掌再度現世,貧道險矣!」
他立即凝足功力拆拒著。
倏見她的身子一停,雙掌一併,迅即推出。
無涯道長雙腿一蹲,亦併掌疾推而出。
「波!」一聲,兩人身子不由連晃。
她終於按捺不住的後退半步,方始穩住身子。
無涯道長沈聲道句:「承讓!」立即徐徐站直身子。
她緊盯他好一陣子,方始沈聲道:「邱堂主!」
「屬下在!」
「交出解藥!走!」
說著,她便徐徐行去。
邱堂主取出兩個大瓷瓶放在地下,沈喝道:「走!」
黑衣人立即狹起傷者及屍體跟去。
好半晌之後,任曉華諸人已經消失不見,只見無涯道長一張口,一塊烏血立即
似「豬血粿」般噴出。
「恩師,你……」
「別慌!速聽吾言!」
「是!」
「火速通報各派防止玄陰掌。」
「是!」
「速與各派聚集尋找練有混元氣功,且已有一甲子左右功力,至今尚保持童身
者,俾對付此女。」
「是!」
「吾陽壽將盡,你今後可要多為武當盡些心力。」
「是!恩師珍重!」
「扶我返回丹房吧!」
「是!」
立即有兩名中年道士前來扶走他。
天玄道長暗嘆一聲,立即吩咐兩名弟子試驗那兩瓶藥。
不久,那兩名傷者已起身表示體中之毒已解,天玄道長便吩咐眾人替那些傷者
解毒。
他又吩咐一批人清理屍體及現場之後,方始默然返廳。
隱在遠處的華敏瞧到此地,立即悄然離去。
※※※※※※
此時的韓竹正抱著蕭音音在房中跳來跳去,口中樂得連連叫道:「萬歲!萬歲
!我要當爸爸啦!」
蕭音音摟著他的雙肩,嘴角露著滿足的笑容,雙眼柔情萬千的瞧著這位令她愛
煞樂煞的「小老公」。
她已經接連三天沒啥食慾,而且喜歡吃酸甜之物品,她終於按捺不住的向華梅
這位岐黃國手請教。
華梅替她把脈一陣子,正式宣佈她有喜之消息!
她當場高呼一聲:「天呀!」立即溢出興奮之淚。
由於韓竹入城去學習企管,她只好忍住喜悅專心聽華梅指點該如何『一人吃兩
人補』哩!
韓竹方纔一搭車返門,立聽門房低聲道:「恭喜主人!大夫人已經有喜了!」
他當場高呼一句:「當真?」
門房含笑點點頭,他立即疾掠入廳。
「音,你在那兒呀?音……」
立聽蕭音音脆聲應道:「賤妾在房中。」
他一衝入房中,便抱著她又叫又跳著。
好半晌之後,他突然放下她道:「不行!我不能亂來!否則會動了胎氣,是不
是?」說著,立即扶她坐妥。
她羞赧的道:「沒那麼嚴重啦!」
「不行!我得去問問梅。」
「不必啦!人家早已問過啦!瞧!」
說著,立即自抽屜中取出一張紙。
他仔細的瞧了一陣子之後,故意皺眉低聲道:「音,你不能陪我,我該怎麼辦
呢?」
「梅妹及小管可以陪你呀!」
「這……小管獨自招架得了嗎?」
「你忍著些!別那麼……凶嘛!」
說著,她不由羞得滿臉通紅。
他親了右頰一下,道:「音,爹娘若知道此事,不知會樂成什麼模樣哩?」
「嗯!竹,我明日跟你入城一趟,好嗎?」
「好呀!」
她突然低呃一聲,立即自袖中取出一粒話梅塞入口中。
「音,難受嗎?」
「挺怪的!不過,過一陣子,便沒事啦!」
「你想吃什麼東西,我明天買回來吧!」
「謝謝!我已經吩咐小荃買回來了!」
「補品呢?」
「還早哩!別把人家補成汽油桶哩!」
「不會啦!一人吃,兩人補哩!」
「求求你,饒了人家嘛!」
「好!好!我不管!不過,爹娘那關可能過不了哩!」
「人家只怕你這關!」
「我如此恐怖呀?」
「不是啦!你的話,人家不忍心不聽嘛!」
「音,你令我愛煞!」
說著,立即在櫻唇親了一下。
她便熱情的摟吻著!
這一夜,兩人情話綿綿好一陣子,方始歇息。
翌日一大早,他們用過膳,立即搭車入城。
蕭德福夫婦乍聽見這項喜訊,立即樂得站起身來。
他們兩人當年成親之後,努力耕耘七年,方始生下蕭音音,然後,蕭氏就再也
生不出一男半女。
她曾勸蕭德福娶細姨,偏偏他感於岳家栽培大恩,堅拒納妾,所以,他們便只
有蕭音音這個寶貝女兒。
想不到她纔成親滿月,就傳出喜訊,他們怎能不樂呢?
韓竹陪坐一會兒,便跟著總管到藥鋪去見習一番。
晌午時分,他返府用膳後,便與蕭音音回房歇息。
「竹,可否商量一件事呢?」
「說呀!」
「蕭家只有我,為了承續香火,可否讓咱們的孩子姓蕭?」
「好呀!」
「竹,謝謝你!」
「音,何必如此客氣呢?」
「竹,爹娘今生最大的憾事,便是膝下無子呀!」
「我明白!但願這胎是位壯丁!」
「這胎若是壯丁,該姓韓,因為,他是長子呀!」
「這……你不是又要辛苦一次嗎?」
「人家……願……願意!」
「音,你真美!」
說著,立即又親了一下。
「竹,藥鋪的生意弄清楚了吧?」
「弄清楚了!你們的管理方式很正確,難怪生意日旺!」
「布店險些在去年被你和梅妹比垮掉哩!」
「哈哈!提起布店,我就佩服梅。」
「是呀!我越和她相處越佩服她哩!她見識淵博,又樣樣精通,真不知道她是
如何學來的?」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她真諳此句話的個中三昧哩!」
「是呀!她又善解人意,與她相處,太愉快了!」
「她常向我說,你這個大姐最疼她哩!」
「沒有啦!我每次要贈她物品,她皆推說用不上哩!」
「她的確用不上,因為,她習慣於舞刀耍槍,蹦蹦跳跳的,如果戴上首飾玉器
,不是太纍贅了嗎?」
「有理!可是,我該贈她什麼呢?」
「心!以心換心!你們越融洽,我越放心!」
「竹!你放心!人家全聽你的話!」
「音,你真好!歇會兒吧!」
說著,他立即在椅上盤膝調息。
她上榻望了他一陣子,便欣然入眠。
※※※※※※
仲夏夜晚,雨打在芭蕉樹上,演奏出悅耳的「交響曲」,韓竹亦和小管正在榻
上演奏「愛的交響曲」。
小管幾番婉轉承歡之後,眉開眼笑的走上「愛的刑臺」,韓竹立即含笑將她「
槍斃」了!
「竹,好美喔!」
「不錯!炎熱的夏夜,能來陣雨,夠美!」
「竹,我是指你方纔帶給小妾之美!」
「我明白!那種感受就好似酷暑遇大雨吧?」
「更美!」
「當真?」
「嗯!竹,我以前太對不起你了,我明知你對我鍾情,卻眼高於頂的對你若即
若離,如今想起來,真慚愧!」
「小管,我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有此艷福哩!」
「竹,你太客氣啦!你由平凡變成非凡,令我在暗慚之餘,我再也不敢任意瞧
不起任何人。」
「小管,你的這份靈性,正是我鍾情之處!」
「竹,我實在不敢和兩位大姐相比,她們太完美了!」
「哇操!阿西!比什麼嘛!世人如此多,比得完嗎?」
「我……我越來越佩服你啦!」
「好小管,別如此捧我,否則,我真的會醉哩!」
「格格!你原本就令人佩服嘛!」
她這一笑,頓似牡丹盛放,他立即緊緊的摟著她道:「小管,你真美!」
她親了他一下,道:「竹,我今生無憾矣!」
「我也一樣!」
說著,立即再度行雲布雨!
這記回馬槍可真厲害,她再度茫酥酥了!
兩人頓時你儂我儂的粘在一起了!
此時,鳳陽縣衙牢外倏地出現一道黑影,他朝站在牢門口的軍士一瞧,立即拾
起一塊石粒拋向另一側。
那軍士乍聞異晌,立即好奇的望去。
這一望,他倏覺左頸一疼,接著後腦便一麻!
他剛朝前僕去,那道黑影便掠去扶住他。
黑影將軍士塞到牆角,立即拿著鑰匙掠去。
他打開鐵門,立即進入地牢。
縣太爺顧及白慕竹的身份,單獨將他關在一處,因此,黑衣人進入地牢不久,
便瞧見白慕竹默默的盤坐在牆角。
他打開牢門之後,立即取出一張紙平放在白慕竹的面前。
那張紙乃是天玄道長派人遞交殲情教之那封信函,白慕竹一瞧完內容,全身不
由一震哩!
雙眼更是感動的浮出淚光。
他想不到師門會明白他受誣陷之內幕!
他想不到師門為了他,居然不惜與殲情教對決!
他不由望向對方!
此人正是任曉華派人誘白慕竹越獄之人,他一見白慕竹望來,他立即沈聲道:
「貴派與殲情教將於一週後決戰。」
「尊駕是……」
「關心武林安危者!」
「決戰地點在何處?」
「嘉興鴛鴦湖畔。」
說著,他立即放下鑰匙及收回信紙。
他一離去,白慕竹立即陷入沈思!
他知道他只要拿起那串鑰匙,便可以恢復自由,可是,他立即會背上「越獄逃
亡」之罪名。
可是,他若不趕往鴛鴦湖,武當便無法指控殲情教之罪名,師出無名之下,武
當便會遭到羞辱。
他已經讓武當蒙羞,豈可再讓武當受辱呢?
於是,他拿起鑰匙先後打開鐐銬。
不久,他悄悄的翻牆離開縣衙了。
他辨明方向,立即低頭疾奔。
一出城,他立即鑽入林中疾奔。
他出道以來,一直策騎昂頭而行,何嘗似今晚這般畏縮潛奔呢?因此,他越走
越覺得難受!
天亮之後,他為了避免被追上,立即往林中深處奔去。
他急於趕路,途中只是稍歇二次及喝些溪水,便匆匆趕路。
黃昏時分,他在接連翻過兩個山頭之後,自認已經脫離「危險區」,他便躲入
一間荒廟歇息。
他將雙腿一盤,試探的提聚功力,卻覺腹部一陣絞疼,他暗暗一嘆,便側躺在
神案下歇息。
他就這樣躲躲藏藏的沿著峰巒疾趕六天之後,他終於在黃昏時分進入嘉興城外
林中。
他吃些野果,又稍歇一陣子,一見天色已暗,便低頭準備入城。
由於今夜正值「七夕」,「求巧」及「尋偶」之青年男女紛紛出籠,因此,街
道上人來人往,熱鬧紛紛。
白慕竹混入人群中,立即低頭而行。
他剛來到城門口,便瞧見城門兩側城牆上面各貼著一張公告,上面畫著人像及
數行字跡。
此時並無人在瞧公告,他匆匆一瞥,一瞥見「逃犯白慕竹」五個字,他便低下
頭,難過的繼續行去。
所幸,今天是「七夕」,差爺們心情特別的輕鬆,白慕竹便順利的通過城門,
繼續行去。
大約又過了一個半時辰,他終於來到鴛鴦湖,只見梭形小舟徐徐在蜘蛛網般湖
道移動,陣陣笑聲隨風飄來。
這幅戀愛畫面,那似正邪雙方即將決戰之前夕呢?
他猶豫一陣子,心存僥幸的忖道:「掌門師尊他們一定為了避免破壞七夕之安
詳氣氛,纔未加部署吧!」
他又思忖一陣子,方始離去。
他原本要找一間荒廟歇息,那知,越偏僻的地方越成為青年男女談情說愛之處
,哇操!真傷腦筋呀!
他便默默的靠坐在一塊石後。
他一直待到亥初時分,一見人群漸散,他便進入廟中。
他將神案下方清理妥之後,立即躺下去歇息。
那知,沒多久,便有兩人走入廟中,他不由暗自緊張。
「格格!別急嘛!人家又不是不依你!」
「佳妹,別逗小兄啦!」
「討厭!別拉嘛!人家自己脫嘛!」
「是!是!」
廟中立即傳來一陣悉索脫衣聲音。
白慕竹暗自皺眉啦!
「咦?那來的臭味道呢?」
白慕竹瞧著身上這套由白變黑的儒衫,正在暗自緊張之際,那男人已經應道:
「沒啥臭味道啦!來吧!」
「討厭!急什麼嘛!又不是第一次!」
「佳妹,你實在太迷人啦!」
「討厭!別急嘛!你每次都是虎頭蛇尾將人家吊在半空中,今晚若再如此,人
家就不理你啦!」
「放心!放心!我方纔吃了『三鞭丸』,今夜夠你樂的啦!」
「討厭!亂吃藥小心夭壽喔!」
「哈哈!只要能讓你樂,我折些壽,又有何妨呢?」
「格格!這就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吧?」
「哈哈!我巴不得死在你的肚皮上哩!」
「死鬼!上來吧!」
「遵命!」
烽火立即點燃!
乾柴烈火越燒越旺!
淫聲穢語連連不絕!
隆隆炮聲響個不停!
白慕竹聽得又緊張又心癢,真不是滋味。
他好不容易熬到男女雙方『偃鼓息兵』,正打算鬆口氣,那對男女卻仍然意猶
未盡的情話綿綿!
他們足足的又逗了半個多時辰,方始離去。
白慕竹不由鬆了一口氣。
那知,沒多久,另外一對男女又入廟,只見他們二話不說的立即寬衣解帶及進
入戰鬥位置。
剎那間,廟中又熱鬧紛紛了!
他原本以為這對男女是啞巴,那知,沒多久,那女人便開始胡言亂語,而且是
一句緊接著一句哩!
她越叫,那男人就宰得更凶。
她立即叫得更要命了!
他們足足的吵了好一陣子,方始稍為安靜些!
沒多久,他們穿上衣衫,立即相擁而去。
白慕竹噓口氣,正欲出來活動筋骨之際,遠處又傳來少女的嗲瞋道:「討厭!
別如此色嘛!」
白慕竹不由暗暗叫苦!
沒多久,他既叫苦又緊張啦!
因為,那位少女居然以神案為「戰場」呀!
所幸佛法無邊,幾經沖擊,仍然屹立不倒。
不過,這對男女剛「撤軍」,立即又有一對男女進來製造「噪音」,白慕竹只
好一直忍受著。
破曉時分,最後一對男女離去好久好久之後,一直未見動靜,白慕竹暗叫一聲
:「我的媽呀!」就準備瞇一會兒。
那知,沒多久,又有一對男女進來,而且,他們兩人一爬上神案便驚天動地般
大量製造著「噪音」。
那張神案「吱呀」抗議不已!
終於,它被壓垮啦!
白慕竹嚇得急爬而出,總算沒被壓到。
卻見那男人罵道:「偷看!幹!」
他立即奔了過去。
白慕竹邊閃邊叫道:「兄台勿誤會!在下只是在此地歇息而已!」
「幹!歇息?你眼帶血絲,分明偷看了一整晚,如今遇上你家裘大爺,算你倒
楣啦!」
說著,立即揚拳捶來。
白慕竹心知越描越黑,立即邊閃邊準備逃出廟。
那知,那女人卻拿著衫裙在廟口穿著,男女授受不親,他只好暫時在廟中邊閃
邊伺機外出。
那女人終於穿好衣衫了,卻聽她尖叫道:「緊來喔!緊來揍偷窺狂喔!這裡有
一位偷窺狂,緊來喔!」
白慕竹暗暗叫苦啦!
遠處立即奔來三名男人。
他們一奔到廟口,女人立即叫道:「就是那位穿白衣之人。」
那三人一見一位白衣人和裸身男人在追逐,他們的心中一陣琢磨,立即撲入廟
中圍毆白慕竹。
倏聽那女人叫道:「他……他挺像逃犯白……白什麼的哩!」
白慕竹心兒狂跳,立即急撥猛推著。
立聽一人點頭道:「不錯!這式散手正是來自武當,兄弟,咱們發財啦!一千
兩銀子快要到手啦!」
那三人立即猛撲狠攻著。
這三人乃是嘉興鏢局的鏢師,雖然只是幾招防身招式,對連日趕路,未進半粒
米的白慕竹卻甚具威脅。
沒多久,他已經手腳漸軟啦!
昨晚徹夜未眠使他的體力更見不支了,那位裸身男子含著獰笑退到一旁穿妥衣
衫後,立即與那女人離去。
他們這批男女皆來自殲情教,他們故意整得白慕竹連夜睡不著,再讓白慕竹遭
到這副窘狀。
他們離去不久,白慕竹便被按倒在地上。
那三人拾起麻繩,便將白慕竹反綁住。
然後,他們三人得意洋洋的押著白慕竹到衙中領賞。
經過驗明正身之後,白慕竹又多了「偷窺」罪名。
他羞慚萬分的被押入牢中了!
武當派真是流年不利呀!
不!不只是武當派流年不利,遠在成都的青城派在七月十五日晚上也遭到衰尾
的事兒哩!
青城亦是道家聖地之一,他們遵循俗例在中元節這天做了一整天的法事,此時
正在安歇!
倏聽山門外傳來一陣銀鈴般「格格……」笑聲,值夜道士剛現身欲察,卻上且
即被隱在一旁之黑衣人制住。
格格笑聲連連不斷!
數百道人影接連躍入院中。
當八百餘名道士聚集在廣場之際,那些黑衣人也各就各位的在廣場中布下一個
詭異的陣式。
青城派諸人正在暗猜這批人來歷之際,牆外又傳來一陣格格笑聲,接著便走入
三百餘名少女。
道士們個個低頭了!
因為,那些少女個個右手持劍,身披一件黑色氅衫,此時,正在邊走邊脫卸那
件黑色氅衫。
一具具胴體便赤裸裸的出現了!
她們一走到那群黑衣人前面,立即一字排開俏立著,同時猛朝那些道士們拋媚
眼及獻媚笑。
道士們心兒狂跳了!
他們猛念道號了!
不久,一位體態丰腴,相貌妖冶的中年婦人含著得意的笑容來到諸女的面前,
立即脆聲道:「源生子,久違啦!」
青城掌門源生子望了她一眼,道:「無量壽佛!原來是談施主呀!速吩咐貴屬
下披上氅衫吧!」
「格格!天氣炎熱,她們喜歡涼快,奴家豈可勉強乎?」
諸女上且即脆聲應句:「是呀!」
「施主們深夜上青城,有何指教?」
「見識道士們的定力及武功。」
「青城與貴教雖有小衝突,尚不至於如此勞動諸位吧?」
「格格!誰叫你們這些道士喜歡標榜清高呢?上!」
那些少女立即抽劍撲去。
源生子傷腦筋啦!
哇操!這種仗如何打呢?
不打也不行呀!他只好下令還擊啦!
少女們的赤身裸體固然恐怖,她們的劍招卻更恐怖,因為,她們居然施展出武
當派的絕學呀!
這些絕學完全是白慕竹在無意中洩出去的呀!
要命的是,這些少女不但招式熟,功力也不弱,因此,兩軍一交鋒,立即有三
十六名道士負傷。
「格格!源生子,青城怎麼如此不堪一擊呢?」
「談晴,準備動手吧!」
「格格!好呀!奴家自從二十年前和你在泰山一戰之後,至今尚念念不忘你的
指教哩!上!」
說著,立即掠向前去。
那些黑衣人山且即疾沖而去。
現場立即一陣混戰。
談晴手舞一對長袖單挑源生子的寶劍,只見那對長袖忽卷忽點,真是變化多端。
源生子一見她的功力更加精純,不敢分心的全力搶攻著。
明月在高空瞧得暗暗嘆氣,只好暫時躲入雲層後方。
那些黑衣大漢不但施展武當絕學,而且配合一套詭異的陣法,青城派雖然人多
,傷亡人數卻直線上昇。
雙方又激戰一個多時辰之後,少女們各以六人為一組展開凶狠的屠殺,戰況立
即變得更加的激烈。
破曉時分,戰爭已近尾端,只剩下近百名青城派高手負傷苦橕,百餘名少女及
二百餘名黑衣大漢正在加緊撲殺。
源生子及談晴已經各自負傷,此時正四掌緊貼坐在地上拚內力,看樣子談晴好
似落居下風哩!
倏見兩名少女疾掠到源生子的背後,立聽一人喊道:「師尊小心!」
源生子那能抽身還擊或閃躲呢?
他只能眼睜睜的被制住。
最恐怖的是一名少女居然將一粒紅色藥丸塞入他的口中,他的身子立即起了前
所未有的可怕反應!
心跳加速了!
全身燥熱了!
不該站起來的部位全部跳起來了!
二十餘名道士正欲撲來搭救,卻立即被攔住。
他們越慌急,便傷亡越慘重。
談晴邊脫衣邊媚笑道:「源生子,奴家終於可以得到你啦!」
一名少女立即撕光源生子的「障礙物」。
沒多久,源生子被擺平了!
談晴開始發洩了!
源生子一絲靈智未息,真是生不如死呀!
盞茶時間之後,談晴倏地煞車,然後,朝源生子的腰脊尾端一拍,源生子便神
色駭然的全身哆嗦了!
他的功力疾洩而出了!
談晴愉快的「驗貨」了!
不久,源生子含恨而歿了!
談晴在旁調息了!
太陽再度高掛在天空,青城派「三清官」前廣場卻已經屍體遍陳,血流成渠,
少女及大漢們正在救治傷者。
談晴噓口氣,愉快起身道:「毀屍!搜銀!」
「是……」
※※※※※※
青城派垮掉之消息緊跟著武當受辱及白慕竹再度入牢的消息,正式的傳遍了各
個角落哩!
殲情教的實力頓時被渲染成為天下第一幫派。
各黑道組織紛紛申請加入了!
不到一個月,它的「分公司」便遍佈各處了!
各大門派的行動被它掌握得更清楚了!
整個江湖立即陷入「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情況,各大門派紛紛擔心自己會
變成殲情教的下一個目標。
為了互通信息,信鴿一天到晚在空中飛來飛去了。
此時的韓竹正與華梅在榻上飛來飛去,兩人皆熱情的奉獻著,準備為自己及對
方帶來樂趣。
良久,良久之後,他們兩人方始共同步入仙境。
「竹,愛煞我也!」
「梅,你真美!」
「竹,你會生我至今尚未有喜的氣嗎?」
「不會!我知道你在暗中保護這個家,只是,我至今仍然不明白你為何不會傳
出喜訊呢?」
「我……我在服藥。」
「會不會傷了身子呢?」
「不會!」
「梅,你待我太好啦!」
「竹,咱們是夫妻呀!對了,小管害喜得特別厲害,看來她鐵定會替你生個小
壯丁哩!」
「真的呀!」
「嗯!我察過她的脈象,挺有此種可能。」
「音呢?」
「她的脈象甚怪,我必須再過一陣子,纔能作出結論。」
「怪?她不要緊吧?」
「安啦!有我在,天下太平啦!我所指的怪脈象,乃是,她可能會一胎雙子或
者雙女,或一子一女哩!」
「真……真的呀?」
「當然啦!你是強棒呀!」
「咳!別糗我啦!」
「竹,我越來越招架不了你啦!」
「我……我下回溫柔些!」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要你查查自己的功力是否更精純,雷霆掌法是否更純
熟了呢?」
「嗯!好似更有進展哩!」
「竹,恭喜你!」
「梅,這一切完全是你賜給我的呀!」
「竹,我可不敢居功,這一切完全是你的福份深厚呀!」
倏聽窗扉傳來「巴!巴巴巴!」連響,華梅神色一喜,立即問道:「娘,是你
回來了嗎?」
窗扉便又「巴」了一下。
「竹,娘回來啦!」
二人立即欣喜的穿衣。
「娘不知來多久啦?羞死人啦!」
「沒關係啦!自己人嘛!」
「你的手一直放在人家的臀上,真羞喔!」
「你的腿一直擱在我的腰腿上呀!」
「羞……羞死啦!」
「沒關係啦!這纔證明咱們如膠似漆,恩愛有加呀!」
「羞死啦!走吧!娘一定在客房等咱們。」
二人一進入客房,果見華敏坐在黝暗的桌旁,二人立即行禮低聲道:「參見娘
!娘金安!」
「別客氣!坐吧!」
「是!」
二人一入座,華敏便欣然道:「娘能瞧見你們如此的恩愛,太欣慰了!」
韓竹窘道:「娘在外冒險,孩兒二人卻在此地享樂,真是不安!」
「傻孩子,娘只是多活動一下雙腳,並沒有冒什麼險呀!」
「娘辛苦啦!」
「另有兩個人比娘辛苦哩!他們在這二年來一直在你們的四週替你們逼退欲對
你們不利的人哩!」
「真的呀?是誰呢?」
「清月之徒真地子及真人子,娘方纔在後院遇上他們,經過一番交談之後,娘
纔明白他們的行為哩!」
「他們走啦!」
「娘請他們回去歇息啦!他們方纔替你們制住八人,據說那八人是奉殲情教之
命令來監視你們哩!」
「真的呀?殲情教對我有興趣啦?」
「殲情教的氣焰日張,打算要黑白兩道通吃,你是蕭家財產的繼承人,他們豈
會放過你這頭肥羊呢!」
「哇操!他們若把我當作肥羊,他們非倒楣不可!」
「當然!不過,如今的殲情教實在不宜低估!」
華梅忙問道:「娘,殲情教在最近有何作為呢?」
「任曉華率人進犯武當,不但重創武當一、二千人,連武當上任掌門無涯道長
亦被任曉華送返道山!」
「什麼?會有此事?」
華敏便略述當時的情形。
華梅忙問道:「玄陰掌真的如此霸道呀?」
「不錯!除了竹兒之外,沒人能制住她。」
「你此番返回,打算帶竹去對付她嗎?」
「不錯!我研製她即將率人進犯崆峒!」
「為什麼呢?」
「武當已敗,青城已垮……」
「什麼?青城垮了!」
「是的!雞犬不留!」
「夠狠!也是任曉華下手的嗎?」
「不是!是狐娘子談晴。」
「娘,殲情教為何專找道士下手呢?」
「唉!此事與我甚有關聯!你還記得清月嗎?」
「啊!任天威將昔年之憾轉為仇恨道士嗎?」
「是的!如今的任天威已經性情大變,否則,他不會不賣我的帳,亦不會仇恨
道士哩!」
「唉!情這個字,真是害人不淺呀!」
「是的!所以,我很欣慰你們的恩愛。」
「這一切完全是你的賜與!」
「別客氣啦!竹兒,你還記得黑猴嗎?」
「記得呀!他還混在殲情教吧?」
「不錯!我遇上他,並且先後和他談了兩次,他混得不錯!」
「想不到他會如此的偉大!」
「你更偉大,今後的武林全瞧你的啦!」
「真的呀?」
「不錯!任曉華的玄陰掌乃是殲情教的最大主力,你若能把她拉過來,殲情教
至少折損一半的實力!」
「拉過來?」
「不錯!若有可能,你就娶了她!」
「啊!別……別開玩笑!」
「別慌!聽娘說吧!據黑猴暗中察訪之下,任曉華應該姓何,他的雙親及家人
完全被任天威所害。」
「真的呀?」
「任曉華之父何建霖正是黑猴師父何川謀之侄兒,他在採藥時拾到一個鐵盒,
盒中裝有不少的秘笈。」
「他同家與其妻參閱之際,卻不慎被任天威的爪牙瞧見,於是,他們便被任天
威親手殺害。」
「當時的任曉華纔兩歲多,她的資質及容貌被任天威賞識,纔被他收為傳人及
義女的!」
「黑猴如何查出來的呢?」
「任曉華的右掌背有一個銅板大小的青色胎記,由於她經常易容,黑猴一發現
這個胎記,立即通報其師何川謀。」
「何川謀曾瞧過任曉華,他在獲得此訊之後,便吩咐黑猴注意她的眉心間是否
有粒紅痣,結果被黑猴證實了。」
「黑猴有沒有向她說呢?」
「沒有!他擔心她不但不信,還會殺他。」
「有理!」
「竹兒,我打算帶你去挽救崆峒及制住她,你願意嗎?」
「願意!不過,我不能娶她。」
「別多心!娘只是開開玩笑而已!」
「娘,何時出發呢?」
「越快越好!」
「好!我略作交代之後,明日就可以出發!」
「別急!你尚需易容,以免波及蕭家之人。」
「是的!梅,易容之事,就瞧你啦!」
「小卡司!娘,你要不要吃些東西?」
「我不餓!你們下去歇息吧!」
韓竹二人立即行禮退去。
(請看第三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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