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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壺春(正宗)

                   【第五回 艷幟高張覓元凶】
    
      天氣越來越熱,尤其玉壺春前更熱,因為,玉壺春又推出一檔「好節目」,前 
    來捧場的人似氣溫升高般激增著。 
     
      玉壺春這檔「新節目」名叫「瑤池仙女」,乃是一項甚為香艷、刺激的「新點 
    子」,難怪會令那些男人「抓狂」。 
     
      寬敞的院中共計擺著五百個木缸,每個木缸各有一丈徑圓及三尺高,缸中分別 
    擺著八分滿的清水。 
     
      每個缸旁豎著一把大傘,傘下涼蔭處,分別有一位全裸少女仰躺在缸中,逍遙 
    地展示胴體。 
     
      辰時一到,艾嬌準時啟門,大門外立即響起一陣歡呼。 
     
      她便含笑揮手致意進入涼亭坐妥。 
     
      站在排頭的十位男人立即自動將五百兩銀票朝箱洞中一塞,並且自箱上拿起一 
    個「制錢」快步行向大門。 
     
      那個「制錢」約和咱們目前的「五元銅板」一般大小,中間有一個小方孔,它 
    的價值根本無法與五百兩銀票相比。 
     
      可是,那些男人卻將它視作寶貝地緊握在掌心,他們一進入院中,立即迫不及 
    待地各奔向一個木缸。 
     
      少女們便不約而同地起身俏立在缸中。 
     
      那迷人的胴體頓使那些男人「抓狂」地奔去。 
     
      少女們咯咯連笑地連連揮手,猛挑逗啦! 
     
      大門口的男人們慷慨地塞入銀票,一抓起「制錢」,立即匆忙奔向院中。 
     
      沒多久,每個木缸四周便各自站著十五名男人。 
     
      少女們立即煞有其事地嗲聲道:「站好嘛!別踏線嘛!」 
     
      男人們便嘻皮笑臉地退到白灰線後方。 
     
      那條白灰線畫在缸外五尺遠處,男人們只要一伸手,便可以採用近距離的描准 
    擲出制錢。 
     
      只要制錢能落在少女的「桃源洞口」,對方當場便可以摟著少女回到房中好好 
    的「爽歪歪」一場。 
     
      制錢若落在乳房上,對方當場可以摟吻少女。 
     
      昨天一開辦這項「瑤池仙女」,便有十名男人各大爽一次,另有千餘名男人各 
    自愉快地獲得一個香吻。 
     
      據那十位上床的男人之形容,少女的功夫實在是「一級棒」,加上又熱情如火 
    ,他們實在爽得不知自己姓啥名哈哩! 
     
      因此,今天才會有如此「抓狂」的場面哩! 
     
      少女們嗲呼一聲:「瞄準喔!」立即仰躺著。 
     
      缸中另有一根圓木頂著一個木枕,她們的腦瓜子朝木枕一躺,便掛著媚笑朝四 
    周猛挑媚眼。 
     
      她們的雙腿向外一張,「桃源洞口」立即門戶大開。 
     
      她們的藕臂向兩側一放,雙乳立即高高聳起。 
     
      男人們興奮地盡量傾斜上半身,同時分別閉上左眼或右眼,小心翼翼地瞄準手 
    中的制錢哩! 
     
      「噗通……」聲中,制錢們紛紛被拋入水中,當場便有不少人因為拋上少女的 
    乳房而又叫又跳不已。 
     
      沒「中靶」的男人搖頭扼腕地行向大門外,「中靶」的人則興奮地站在木缸旁 
    準備接受香吻。 
     
      少女們掛著媚笑走出木缸,立即摟住男人長吻。 
     
      男人們一直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方始「退席」。 
     
      他們邊喘邊摸著嘴角,或衣衫濕處,不但眉開眼笑,連全身的骨頭也為之輕盈 
    多多,愉快極了。 
     
      一出大門,他們似凱旋榮歸的英雄般朝眾人猛道:「好!」 
     
      那些排隊等候的男人們更「抓狂」地趕人院中報到啦! 
     
      艾嬌仍然默默地盯看每個男人,尋找著那位禽獸。 
     
      此時的童官正停在潭旁,因為,完婉已經攔在他的面前啦! 
     
      完婉望著童官雙頰上的傷痕,心中一陣顫抖,脫口問道:「還疼嗎?」 
     
      童官輕輕搖頭,繼續瞧著她。 
     
      「你……你叫什麼名字?」 
     
      童官搖頭不語。 
     
      「我知道你仍在恨我,……我向你道……道歉!」 
     
      說著,她抱拳躬身一揖。 
     
      童官卻仍然搖頭不語。 
     
      「我叫完婉,完美的完,婉轉的婉,我要走了,我還會回來瞧你,再見!」說 
    著,身子一彈,迅即彈出五丈遠。 
     
      落地之後,倏地回頭。 
     
      她一見童官偏頭望著她,心中一喜,就欲掠回。 
     
      不過,她迅即硬生生地剎住衝動,轉身欲去。 
     
      倏聽童官開口道:「我叫童官……」 
     
      完婉的身子一顫,立即回頭望向童官。 
     
      童官一報名,心中便後悔,他便低頭前往潭邊汲水。 
     
      她的雙眼一亮,忍不住掠來。 
     
      童官放下木桶,默默地瞧著她。 
     
      完婉取出一粒藥丸道:「多保重。」 
     
      童官搖搖頭,不肯接藥丸。 
     
      完婉卻一把按住他的右肩,道:「張口,我不會害你。」 
     
      「我知道……我……」 
     
      完婉趁機將藥丸彈入他的口中,並且朝他的頸項一拂。 
     
      那粒藥丸迅即滑入他的腹中。 
     
      童官的臉兒一紅,一時不知所措。 
     
      「等我五年,好嗎?」 
     
      完婉見童官不答,道:「你很吝嗇!」 
     
      說著,完婉轉身掠去。 
     
      童官亦提起木桶奔去。 
     
      完婉回頭望了一眼,迅即掠去。 
     
      剎那間,潭旁便恢復寧靜。 
     
      倏見灰影連閃,紅粉判官已自十餘丈外的大石後閃出,立聽田怡娟含笑道:「 
    姐,情況發展得甚為樂觀哩!」 
     
      「好似後花園私訂終身哩!」 
     
      「是呀!想不到小官也會動心哩!」 
     
      「他很細心聰明,他早已由傷處反常的提前結疤知道異狀哩!」 
     
      「姐,你一直盯著他嗎?」 
     
      「不錯,妹子,我好想傳他內功心法哩!」 
     
      「我也一樣呀!可是,婉君會發覺呀!」 
     
      「你上回替他輸注功力之時,是否按照『月狐神功』的口訣?」 
     
      「是呀!你不是以『月狐神功』口訣先在他的體中開導的嗎?」 
     
      「咯咯!咱們挺有默契的哩,我有一個變通辦法。」 
     
      「是不是逼他一直奔跑?」 
     
      「咯咯!原來你也早已想出此策呀!」 
     
      「是呀!只要他一直奔跑,日煞的那些功力便會自動運轉,屆時自然會循著你 
    我所開導的路子前進呀!」 
     
      「是呀!反正夏天耗水甚多,婉君也沒理由反對呀!」 
     
      「只要他連跑一陣子,自然會定型,屆時他就受用無窮啦!」 
     
      「是呀!太完美啦!」 
     
      「可惜,咱們無法傳授招式!」 
     
      「別急,以他的超人智慧及日煞的功力,咱們只要啟發他,他自然會舉一反三 
    ,一日千裡,進步神速哩!」 
     
      「就怕婉君會在十年後坑他哩!」 
     
      「必要時,我會設計別人來劫走小官。」 
     
      「好點子,好點子。」 
     
      「他快回來了,走吧!」 
     
      兩人便愉快地掠向兩處去巡視。 
     
      日子飛快地流逝著,「玉壺春」的艷名更熾,大江南北的江湖人物開始趕來捧 
    場,少女們每天皆必須加班啦! 
     
      艾嬌眼見江湖人物日益增多,她的心中暗樂啦! 
     
      她安排各種試驗內外功力的好點子暗訪仇人,同時吩咐少女們在男人們欲仙欲 
    死「交貨」之際,盜取男人的功力。 
     
      根據她的暗中觀察,雙龍會的人雖然沒有正式來訪及進一步勒索,可是每天經 
    常有人混在大門口兩側桃林人群中。 
     
      為了預防雙龍會或其他的江湖人物來襲,她必須加強少女們的功力以及督導她 
    們加強練功。 
     
      因此,她越來越忙碌了。 
     
      她越忙,紅粉判官越高興,因為,她們已經發現童官的管教越來越鬆懈,而且 
    童官的「月狐神功」路子更凝實啦! 
     
      田怡娟更絕,她居然趁著童官睡覺之際,一一檢查他的經脈,一有不順暢之處 
    ,她立即運功予以輸導。 
     
      田怡華瞧在眼中,樂在心頭,便故意視若無睹。 
     
      快過年了,天氣雖然甚為寒冷,童官仍然只穿著短衣及短褲,從早便奔跑於廚 
    房及潭邊忙著提水。 
     
      由於少女們忙著陪江湖人物纏綿,熱水的消耗量甚大,童官不但改提大木桶, 
    而且必須不停地奔跑,才能應付哩! 
     
      婦人們瞧他如此忙,雖然暗自不忍心,礙於艾嬌之規矩,她們不便多言或悄悄 
    打開木栓從竹管中接水入缸。 
     
      童官雖忙,卻暗暗大樂。 
     
      因為,他越跑越輕鬆呀! 
     
      因為,艾嬌近來不但沒揍他,而且也沒罵他呀! 
     
      他的身心越來越愉快了! 
     
      離離原上草,一歲二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即案申其義。」 
     
      這是童官在戌中時分,帶著一篇心得來到艾嬌的房中,見她不在,卻在桌上看 
    見紙上的這五行字。 
     
      他乍見這五行字,立即神色一變,因為,他被完婉抽傷雙頰的那一天,他正是 
    背誦此詩及書寫心得。 
     
      因為,艾嬌從來沒有以此種方式對付他呀! 
     
      他沒來由地想起完婉的一言一行。 
     
      他不由自主地暗忖艾嬌為何要如此做? 
     
      他便默默地瞧著紙張。 
     
      好半晌之後,突聽燭火焰心「叭」一聲,童官立即驚然清醒,他慌忙放妥那篇 
    心得並開始構思。 
     
      此詩出自白居易,詩名「草」;童官上回以草之旺盛生機作為心得主題,此番 
    卻打算另采角度敘述。 
     
      因為,他認為艾嬌一定不滿意他上回那篇心得,不過,礙於他當時負傷而放他 
    一馬,他豈可不小心應付呢? 
     
      不久,他靈機一動,立即站在桌前運筆寫道:芸芸世上人,得失意念間; 
     
      貪婪水不息,……他剛寫至此,不由忖道:「哇操!太古板啦!不行!」 
     
      他邊研墨邊思忖著。 
     
      不久,他振筆書道:
    
      茫茫江浸月,叮叮琵琶聲。 
      生平不得志,弦響扣心扉。 
      野草處處生,家花難培植; 
      霍然敞心胸,世事何足煩? 
     
      他將筆一擱,瞧了一遍之後,立即搖搖頭忖道:「哇操!太灑脫了,不行,得 
    再換個角度想想看。」 
     
      他再度思忖著。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又振筆書道:
    
      杜鵑夜泣血,忠臣袖常濕; 
      巫山猿哀鳴,勇將黯傷神。 
      小人多逾草,代代生不息; 
      花花秋瑟瑟,悔與雜草伍。 
     
      筆一擱,他邊瞧邊暗自點頭。 
     
      他剛欲抓起不滿意的那兩張紙,倏聽房門輕輕一響,他回頭一瞧見艾嬌,立即 
    躬身行禮道:「參見莊主。」 
     
      艾嬌冷冷地走到桌旁坐妥,望向那三張紙。 
     
      童官欲言又止,立即低下頭。 
     
      艾嬌故意布下此局,她卻在鄰房孔中暗中觀察童官,她此時一瞧見那三張紙, 
    內心不由一陣子狂跳。 
     
      她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向童官。 
     
      童官雖然低著頭,卻瞥見她在瞧他,因此,他迅即神色一變。 
     
      「下去!」 
     
      「什……什麼?」 
     
      「下去!」 
     
      他應聲是,立即行禮退去。 
     
      她望著第三張紙忖道:「天呀!他居然聰明到此種程度,敏感到此種境界,他 
    今年才七歲哩!」 
     
      她立即陷入沉思。 
     
      除夕夜,艾嬌、紅粉判官和那五百名少女及六十名婦人在廳中聚餐,童官卻正 
    在後院一個房中挑燈夜戰。 
     
      這個房間甚為寬敞,乃是艾嬌專門設計供僕婦們洗衣之處,如今卻只有童官一 
    個人在揮汗洗衣。 
     
      玉壺春自今日起至元宵止暫停營業,一來供男人們返家團圓,二來供少女們溫 
    習合擊之招式。 
     
      少女們在艾嬌的吩咐之下,卸下房中之被單、床幔、窗簾及桌巾集中送來此處 
    ,頓成一座小山。 
     
      童官自今天早上就開始洗,一直到現在仍在洗,他在這期間,不但沒有用膳, 
    更未喝過一滴水,而他也不敢暫歇! 
     
      他不明白艾嬌為何捨突然要他洗這麼多的東西,她沒吩咐別人送膳來,或通知 
    他去用膳,他豈敢「擅離職守」呢? 
     
      他用心地洗著。 
     
      外頭天寒地凍,由竹管中送來的潭水亦甚為冰寒,怪的是,他雖然打赤膊只穿 
    著一條內褲,卻滿身大汗哩! 
     
      西末時分,倏見一大二小身影自後牆掠入,沒多久,他們便聞聲掠到房外,赫 
    然是一位銀髯老者及兩位女童。 
     
      那老者不但有一把垂胸銀髯,更有滿頭銀髮,配上那副和顏慈色,頗像那位跨 
    鶴仙遊的「南極仙翁」哩! 
     
      那兩位女童約有八、九歲,不但五官酷肖,而且皆是明眸瓊鼻,配上那身紅襖 
    綠褲,頗似神話中的玉女哩! 
     
      她們乍見到洗衣的童官,不由一怔! 
     
      她們的雙眼剛轉,老者便輕捏她們的小手提醒她們別出聲。 
     
      童官渾然不知地專心洗著,即使有一角未洗淨,亦不放過地搓洗著,沖洗著, 
    這份耐心及細心不由使老者暗讚。 
     
      他默默地瞧了半個時辰,童官仍然細心地、耐心地洗著,那兩位女童卻不耐地 
    輕扯著老者之手。 
     
      倏見老者向左一瞥,立即拉起兩名女童飄去。 
     
      剎那間,他們三人已隱在房屋的另一角落。 
     
      沒多久,田怡娟已自遠處行來,她一進入房中,立即愛憐地道:「小官,歇會 
    吧!吃點東西吧!」 
     
      「謝謝二姥姥,快洗妥啦!」 
     
      「還早哩!我看你可能要洗到明日天亮哩!先吃點東西吧!」 
     
      「謝謝,小官不餓!」 
     
      「胡說,你從早洗到現在,既沒歇息,又沒進過半粒米及一滴水,怎會不餓呢 
    ?先歇下來吃點東西吧!」 
     
      「謝謝!小官真的不餓。」 
     
      「你……你真的要等她開口,你才肯吃嗎?」 
     
      「小官真的不餓!」 
     
      「當真?」 
     
      「是的,謝謝二姥姥!」 
     
      「唉!你這孩子!」 
     
      說著,她搖頭離去。 
     
      立聽左側女童低聲問道:「爺爺,他一定做錯了事,是嗎?」 
     
      老者含笑搖頭道:「眼見為真,別亂猜!」 
     
      「爺爺,咱們還要再瞧下去呀?」 
     
      「不錯!」 
     
      「好無聊喔!」 
     
      另外一位女童立即問道:「爺爺,你不是說此地有好多的壞女人嗎?你快帶咱 
    們去瞧瞧她們有多壞嘛!」 
     
      「她們住在第二棟房中,你們自己去瞧吧!」 
     
      「好呀!」 
     
      「小心些,不准惹事。」 
     
      「知道啦!」 
     
      立見兩名女童似脫韁野馬般奔去。 
     
      老者伸指朝木壁輕輕一戳,立即戳了一個小孔。 
     
      他便貼孔默默地瞧著童官。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兩位女童掠回老者身邊,右側女童嘟嘴道:「不好看,沒 
    什麼意思。」 
     
      「小蓉,你瞧到什麼啦?」 
     
      「她們在練武,笨死啦!」 
     
      「練什麼武?」 
     
      「三才、四象、五行、六合、八卦,亂跑一通。」 
     
      「真的呀?小涵,你瞧見什麼?」 
     
      「一樣啦!不好玩,回去吧!」 
     
      「我去瞧瞧,你們別亂跑或者驚動他,知道嗎?」 
     
      「嗯!」 
     
      老者身子一飄,便飄出十餘丈,沒多久,他便飄近第一棟高樓,立見兩名少女 
    正在院中來回巡視著。 
     
      他忽飄忽閃,不久,便貼著窗縫向內瞧去。 
     
      只見四百餘名少女正在廳中縱躍,他瞧了片刻,便發現果真正在練習各種合擊 
    陣式,他不由仔細瞧著。 
     
      表面上看來,那些少女的步法遲緩笨拙,老者卻發現她們已經練到化繁為簡的 
    境界,他不由暗驚。 
     
      他又瞧了盞茶時間,便開始注意在旁指導的紅粉判官及艾嬌。 
     
      他由她們的敏銳觀察力及信手演練的招式,不由暗驚。 
     
      他便邊閃避兩名少女的巡視邊暗窺著。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兩名女童等得無聊,只見其中一人低聲道:「姐,他怎 
    麼一直洗呢?他怎麼如此笨呢?」 
     
      「君子慎獨,不欺暗室。」 
     
      「又來啦!他比咱們大多少呀?配稱君子嗎?」 
     
      「妹,爺爺會看走眼嗎?」 
     
      「沒有呀!你為何提這個呢?」 
     
      「爺爺從昨天晚上返回客棧,一共說了幾句奇才?」 
     
      「這……前後共有八句吧!」 
     
      「不錯,爺爺未曾如此讚過別人,他方才又在此地瞧他瞧得如此久,可見爺爺 
    挺欣賞他,所以,他配為君子。」 
     
      「君子會如此不值錢嗎?」 
     
      「差矣!妹子,你冷不冷?」 
     
      「人家就是冷得要命,才要早點回去嘛!」 
     
      「你足穿皮靴,內塞烏拉草,身穿三重衣,外罩厚襖絨褲,仍在叫冷,他打著 
    赤膊,卻滿身大汗哩!」 
     
      「他在工作,當然不會冷呀!」 
     
      「你有否注意他一直忙,一直流汗,若換成你,如果流了這麼多的汗,會不會 
    累?會不會口渴?」 
     
      「這……會!」 
     
      「那些水冷不冷?」 
     
      「豈止冷,比冰還凍哩!」 
     
      「他一直洗,一直沖,卻毫無冷意,是嗎?」 
     
      「這……是呀!姐,你扯了一大圈,是啥意思嘛?」 
     
      「他不是凡人!」 
     
      「姐,你凍昏了吧?他不是凡人嗎?」 
     
      「你不信?」 
     
      「我不信,此地會有如此好角色嗎?」 
     
      「妹,你能打中他的曲池穴嗎?」 
     
      說著,立即以指尖自雪地挑起一片雪。 
     
      女童接過那片雪,扣入指尖。 
     
      只見她將那片雪湊近壁孔,立即彈去。 
     
      哇操!安打! 
     
      此時的童官正在池中沖洗著被單,那片雪花乍彈中他的右肘彎,他只是順手一 
    甩,便繼續沖洗著。 
     
      「姐,他……他為何尚能動呢?」 
     
      「他不是凡人!」 
     
      「人家不信。」 
     
      接著,又挑起一片雪彈向童官的右肋。 
     
      「叭」一聲輕響,雪片立即正中目標,不過,又化為清水滑去。 
     
      童官好似被蚊子叮了一下,順手朝右肋抓了一下,便繼續沖洗著。 
     
      女童頓時張口無言! 
     
      「妹,別試啦!小心會驚動他。」 
     
      「姐,雪片為何會立即化去呢?」 
     
      「待會再問爺爺吧!」 
     
      「爺爺怎會去如此久呢?」 
     
      「別急,靜靜瞧吧!」 
     
      「有啥好瞧的呢?啊!」 
     
      「噓,你瞧見什麼啦!」 
     
      「蛇,竹管中流入一條蛇。」 
     
      「有嗎!」 
     
      「有啦,就在最右側那個池中嘛!」 
     
      「沒有呀!你沒眼花吧!」 
     
      「沒有啦!它一定是潛入池中啦!」 
     
      「胡說,蛇一沾水,必會探出水面蠕游呀!」 
     
      「我真的瞧見啦!」 
     
      「多大!」 
     
      「半尺長………」 
     
      「胡說,半尺長的蛇敢在冬眠之時出來嗎?」 
     
      「真的啦,它雖然只是—出現就不見,我敢發誓我沒瞧錯啦!」 
     
      「這……太不可思議了,此時會有蛇出來嗎?尤其是那麼小的蛇呀!」 
     
      倏聽童官慘叫一聲,左手立即連甩! 
     
      「姐,就是它,它咬到他了!」 
     
      「砰」一聲,童官仰摔在地上。 
     
      只見他的左手食指被一條通體雪白的小蛇咬住,他的左手拇指及中指正捏住蛇 
    頸,右手則緊握住蛇尾。 
     
      只見蛇身一脹及一蠕,他的左手食指頓時又黑又腫。 
     
      右側女童叫聲糟,立即掠入房中。 
     
      左側女童邊掠邊道:「姐,小心蛇毒。」 
     
      右側女童一掠到昏迷不醒的童官身旁,立即朝小蛇腹下一指道:「妹,拿洗衣 
    棒朝金環處戳去。」 
     
      說著,她已經出掌疾拍童官的「膻中穴」附近大穴。 
     
      左側女童抓起洗衣棒,疾戳向小蛇腹下之金色環紋處,卻見它的全身疾顫,脹 
    蠕更劇。 
     
      童官的整條左臂立即又黑又腫。 
     
      「妹,繼續戳!」 
     
      「好,姐人家……」 
     
      「砰!」「叭!」一聲,她已經倒在一旁。 
     
      右側女童駭然失色,急忙撲去。 
     
      她一抱住其妹,立覺指尖生麻,不由暗叫不妙! 
     
      她倏覺頭兒一昏,急欲運功。 
     
      倏覺眼前一暗,頓時倒地。 
     
      那條小蛇被戳中要害,只見它劇烈地脹蠕一陣子之後,立即軟綿綿地哆嗦,沒 
    多久,便一命嗚呼哀哉! 
     
      童官的全身卻又黑又腫,只有「膻中穴」附近尚有一絲血色。 
     
      倏見灰影一閃,銀髯老者已經閃到近前,他一聽房中一片寂靜,兩位女童不在 
    原處,他不由暗叫不妙! 
     
      他便直接掠入房中。 
     
      他乍見倒在地上的三小,不由大駭! 
     
      他朝兩位女童一瞥,立即駭然飄了過去。 
     
      只見兩位女童的印堂已泛出黑絲,他大駭之下,匆匆一瞥,便瞥見童官手中的 
    那條乾扁小白蛇。 
     
      「天呀……天呀!小白龍。」 
     
      他仔細地瞧著它。 
     
      「天呀!果真是傳聞中已經絕種的小白龍,瞧它的長度分明已近千年的道行, 
    這下子該怎麼辦呢?」 
     
      他稍一思忖,立即左右開弓,十指疾彈出指風護住兩位女童的心口大穴,然後 
    ,貫氣於雙手提起兩位女童的腰帶。 
     
      只見他一閃身,迅即飄出房。 
     
      他再度一閃,便已經閃出牆外。 
     
      就在此時,倏聽前院傳來少女的叱聲,道:「有警!」 
     
      灰影一閃,紅粉判官已經閃到窗旁。 
     
      立見五十餘名黑衣人掠牆而入,接著,似潮水般掠入一批批的黑衣人。 
     
      艾嬌湊前一瞧,低聲道:「是雙龍會的人。」 
     
      田怡華沉聲道:「不錯!姓齊的也進來了,去穩住他們,我們出去瞧瞧!」說 
    著,兩人聯袂朝後掠去。 
     
      艾嬌沉喝一聲:「走!」朝外行去。 
     
      那些黑衣大掠大院中之後,迅速地掠到大門後挺立,沒多久,便有近千人昂頭 
    挺胸地站立著。 
     
      艾嬌則默然率領諸女挺立在廳前。 
     
      沒多久,兩位四旬左右的錦袍中年人掠牆而入,他們朝那批人。的身前一站, 
    立即神光灼灼地望向艾嬌。 
     
      艾嬌一瞧此兩人的威猛相貌及銳利眼光,不由忖道:「此兩人必然是雙龍會正 
    副會長鄭胥文及鄭胥武兄弟。」 
     
      不錯,這兩人正是雙龍會正副會長,右側之人正是會主鄭胥文。 
     
      雙方遙遙對視大約盞茶時間之後,只聽鄭胥文沉聲道:「齊香主!」 
     
      齊金奎應聲:「屬下在!」立即上前行禮。 
     
      「念!」 
     
      齊香主應聲是,便自懷中取出一封信。 
     
      信紙一攤,他宏聲念道:「玉壺春自今年四月一日營業至昨日,近九個月,合 
    計有二百六十七天。」 
     
      「每天平均有兩萬人前來捧場,每人平均支付五百兩銀,期內計收入二十六億 
    六千七百萬兩銀子。」 
     
      念完,他收信垂立於一旁。 
     
      「你就是玉壺春莊主艾嬌嗎?」 
     
      艾嬌平靜地應道:「正是!」 
     
      「方纔之數字正確否?」 
     
      「挺相近,佩服!」 
     
      「不敢當,貴莊經營有方,佩服!」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鄭胥文道:「好!」立即伸出右掌。 
     
      艾嬌望著對方那大張的五根指頭,沉聲道:「會主在開價?」 
     
      「正是,只要貴莊付出這筆數目,本會保證貴莊可以放心大撈!」 
     
      「五十萬兩銀子?」 
     
      「莊主說笑矣!貴莊每日至少收入一千萬兩銀子哩!」 
     
      「晤!貴會索價五千萬兩銀子嗎?」 
     
      「莊主說笑矣!本會就只值那麼點嗎?」 
     
      「五萬萬兩銀子嗎?」 
     
      「莊主果真聰明!」 
     
      艾嬌倏地咯咯一笑。 
     
      倏聽右耳傳來田怡華的傳音,道:「婉君,門前兩側林中約有百餘人在窺伺, 
    就以雙龍會作為殺雞警猴之對象吧!」 
     
      艾嬌倏地剎住笑聲,冷冰冰地道:「行,不過,本莊主有一個條件!」 
     
      鄭胥文欣然道:「說吧!」 
     
      「自明天起,只要貴會弟兄肯裸身陪客……」 
     
      立即有一批人喝道:「大膽!」 
     
      「胡說!」 
     
      「做了她!」 
     
      鄭胥文抬臂沉聲道:「住口!」 
     
      那些人立即住口。 
     
      鄭胥文沉聲道:「莊主此話太傷人了吧?」 
     
      「哼!本莊的姐妹何嘗不是裸身陪客!」 
     
      「哼!世上不乏女人以原始本錢撈銀之事!」 
     
      「哼!女人不是人嗎?女人就該任人糟蹋及剝削嗎?」 
     
      「聽你之意,不惜撕臉了?」 
     
      「本莊不需要男人看家,即使需要,也會挑夠水準的。」 
     
      「好,總算有人敢如此『瞧得起』本會啦!很好,很好!」 
     
      立聽鄭胥武沉聲道:「大哥,別再浪費口舌啦!」 
     
      「好,上!」 
     
      那近千名男人立即揮動兵刃撲來。 
     
      艾嬌冷冷地道:「各按方位,上!」 
     
      那五百少女立即各以二人、三人、四人、五人、六人、七人及八人為一組沉步 
    行去,艾嬌則冷冷地瞧著鄭氏兄弟。 
     
      雙方一觸擊發,立即展開廝殺。 
     
      那些大漢剛大聲喊殺,便有人跟著慘叫。 
     
      鮮血及殘肢、斷臂亦隨之濺散著。 
     
      雙龍會雖然佔著一倍之人數優勢,畢竟是烏合之眾,怎麼可能是這些經過長期 
    苦練的娘子軍之對手呢? 
     
      她們經過數月來盜取男人的功力,每人至少有四十餘年的功力,再配合陣法, 
    便似割草般痛宰著。 
     
      鄭氏兄弟在旁瞧得大駭,立即分別撲去。 
     
      他們剛撲出,便有八名少女分別以「四象陣」撲去。 
     
      他們四肢齊攻,存心要發飆一番哩! 
     
      少女們立即在他們四周疾掠。 
     
      他們所攻出去的掌力頓時似樹葉落人漩渦般消失無遺,沒多久,他們已經越打 
    越寒心了! 
     
      不到半個時辰,他們的額上便已沁汗,少女們叱聲殺,身子一頓,便各依方位 
    揮劍疾攻而去。 
     
      他們立即感受到一陣空前的深重壓力。 
     
      他們侵使出吃奶力氣猛拼啦! 
     
      艾嬌一見院中只剩下三百餘名男人在動手,而且他們或多或少的負傷只能咬牙 
    苦撐著。 
     
      她不由泛出冷笑。 
     
      她倏地振吭喝道:「請莊前的大哥們聽著,雙龍會仗勢凌人,敝莊被迫施予教 
    訓,尚祈各位大哥代為執言!」 
     
      她那充沛的中氣,頓使林中之人暗驚。 
     
      不過,為了避免惹麻煩上身,無人出聲答應。 
     
      艾嬌心中明白,繼續觀戰。 
     
      此時的董官雖然仍是全身黑腫,不過他的「膻中穴」附近仍然固若金湯的保持 
    著正常的膚色。 
     
      倏見灰影一閃,銀髯老者已經停在童官的身旁,突見他的雙眼一亮,脫口道: 
    「異數,不愧為奇才!」 
     
      只見他的右手一拂,童官立即飛入一條被單上。 
     
      他功貫右掌,便提起童官及被單掠去。 
     
      他似電般飄掠不久,便掠入潭旁的一處山洞中。 
     
      只見那兩位女童正在跌坐調息,老者稍一思忖,便掠出洞外,然後直接踏著瀑 
    布朝上掠去。 
     
      哇操!簡直是特技表演嘛! 
     
      沒多久,他已經掠上筆架山。 
     
      他朝已經被劇毒染黑的床單一瞧,立即長吸一口氣,再迅速地掠下山。 
     
      剎那間,他已經落在山腰一處凹處,他將童官一放,吐口濁氣瞧向他自己的右 
    掌。 
     
      他一見到指尖之淡黑色,暗道:「好厲害的小白蛇。」功力一催,他那五指手 
    指指尖立即飄出黑煙。 
     
      剎那間,他的指尖已經恢復正常膚色。 
     
      他暗吁了一口氣,雙掌立即忽拍忽招。 
     
      凹地附近之積雪頓時大搬家。 
     
      沒多久,凹地附近之景象倏地一變,那凹地已經一片白茫茫啦! 
     
      老者飄出凹地瞧了一陣子,心知陣式已經布妥,他便放心地飄入凹地盤坐在童 
    官的身旁。 
     
      他仔細地觀察著童官。 
     
      好半晌之後,他驚喜地道:「好精湛的內力,此子莫非另有奇遇?」 
     
      他稍一思忖,立即拂去童官手中的蛇屍。 
     
      他正欲按向童官的「膻中穴」及「氣海穴」,突然頓住,心道:「我何不利用 
    小白龍的毒力及精元成全他呢?」 
     
      一頓;他又猶豫道:「不行,此子來歷不明,又側身淫窟,若禁不起引誘,日 
    後豈不是更為害人間,可是……」 
     
      他頓時陷入惜才及擔心之漩渦中。 
     
      好半晌之後,他咬牙道:「我不能喪失這種曠世奇緣,我今日就攜他返家,再 
    好好地觀察及調教他吧!」 
     
      主意一定,他立即雙掌一併虛空按向童官的「氣海穴」。 
     
      立見童官的身子一震,「氣海穴」更是高腫。 
     
      童官體中的劇毒似百江洩入大海般迅速地流入「氣海穴」,剎那間,他的「氣 
    海穴」便腫成一個「小饅頭」。 
     
      老者雙掌輕輕一旋,正欲將聚妥的「毒力」送出,它卻已經按照「月狐神功口 
    訣」自動地「起步走」啦! 
     
      老者見狀,不由一怔! 
     
      他一見那團毒力大異武學常軌地直接走向「期門穴」,接著湧向「肩井穴」, 
    他不由自主地啊了一聲。 
     
      啊聲一出,他頓時訝於自己的空前失態。 
     
      他剛定下神,那團毒力已經湧向「膻中穴」,立見「膻中穴」附近掀起一陣劇 
    烈酌顫抖及顏色變化。 
     
      老者又啊了一聲,立即瞪視著。 
     
      他屏息靜氣地瞪著! 
     
      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忽握忽鬆著。 
     
      他姓賀,名叫復陵,今年已是七十一歲。 
     
      他在十八歲時就出道,不到半年便因為精湛的武功及仁義作風,搏得武林罕有 
    的「六合公子」美譽。 
     
      從此,他熱心地鋤強殲惡。 
     
      自古以來,美人配英雄,他卻因為被七位美人同時追逐,在難以取捨之下,便 
    和她們展開「愛情長跑」。 
     
      這一長跑,一直跑到他四十歲那年,只剩下一位美人,於是,他便正式地和她 
    成親了。 
     
      為了致歉,他摒絕外務專心陪這位癡心女。 
     
      第三年,這位高齡產婦終於生下一位壯丁,他在欣喜之下,便全心全意地陪伴 
    這位冒死為他生子之「嬌妻」。 
     
      當時的世局雖然有不少的動亂,由於各大門派尚能控制,所以,他們兩人便放 
    心地隱居,教子及「補戀愛」。 
     
      他由於自己晚婚險些對不起「老祖宗」,所以,他們在愛子賀理竹十八歲那年 
    ,便攜子再履扛湖準備替他找老婆。 
     
      憑著他們的聲望及人品,不到一年,賀理竹便和一位文武全才的大美人成親, 
    他們四人便逍遙於山林之間。 
     
      翌年,賀理竹一舉連得雙株,這下子可就熱鬧了!賀理竹夫婦為了能向「老祖 
    宗」交代,除了撫育這對愛女之外,有空就「加班」。 
     
      可是,至今卻生不出一男半女哩! 
     
      賀復陵那老伴早已在五年前逝世,他便全心全意地調教那對聰明、伶俐又刁鑽 
    得要命的孫女。 
     
      上月初,他為了方便愛子夫婦專心「孵蛋」,他便帶著這對寶貝孫女出來走動 
    一番,順便也拜訪老友。 
     
      他與老友們暢談之際,亦談及武林現勢,「玉壺春」之空前創舉,立即成為他 
    頻頻詢問之話題。 
     
      於是,他沿途訪友及遊山玩水而來。 
     
      前天,他們一抵達華山,兩位小丫頭便和華山派的小朋友們玩得很起勁,於是 
    ,他放心地沿山掠向玉壺春。 
     
      他沿著筆架山掠入桃林不久,便瞧見來回奔跑提水的童官,他在好奇之下,便 
    暗跟童官來到玉壺春。 
     
      他隱在一旁瞧了一個多時辰,便瞧見童官的奇特體質,於是,他更加好奇地進 
    一步瞧著童官。 
     
      午後,童官不但沒有進食及喝水,而且還繼續地奔跑提水,可是,他卻毫無不 
    悅及疲累之色。 
     
      賀復陵更好奇了。 
     
      他又瞧了一陣子,突被前院的男女歡笑聲吵醒,於是,他掠往前院。 
     
      艾嬌早在半個月前就「公告」暫停營業的時間,昨天乃是最後一天,所以,前 
    來捧場的人特別得多。 
     
      少女們更是熱情不已。 
     
      午後,各式各樣的挑逗,掮情姿態完全出籠了。 
     
      所以,前院才會那麼熱鬧。 
     
      賀復陵前往瞧了一陣子,便搖頭回到莊外。 
     
      諸女的浪態及各地江湖人物之食色情形、便他暗暗地感慨及擔心,童官的奔跑 
    提水因而更令他好奇。 
     
      所以,他一直瞧著童官。 
     
      入夜之後,由於熱水消耗多,童官仍在奔跑汲水,他那暢奔於山道的情形,可 
    見他一定經常如此的「加班」。 
     
      賀復陵不由一陣憐憫及心疼。 
     
      他一直等到童官沐浴及用膳後回房,方始欲離去。 
     
      卻見童官點燭研墨。 
     
      不久,童官運筆寫道:在山本清清,源白頭冷起; 
     
      人世皆幻,峰從天外飛來。 
     
      字跡工整,使賀復陵雙眼一亮。 
     
      詩境悠遠,頓使他暗暗頷首。 
     
      卻見童官將筆一擱,拿起一張字條瞧著。 
     
      字條上赫然有兩行娟秀又有力的字跡:潭是何時冷起? 
     
      峰從何處飛來? 
     
      童官念了一遍,自言自語道:「有更佳的對聯嗎?」 
     
      這是艾嬌昨晚交給童官的「功課」,他在白天奔跑提水之際,早已經有了腹稿 
    ,此時才會順利寫出。 
     
      賀復陵亦好奇地思忖有否更妙的對聯。 
     
      大約過了盞茶時間,童官道:「交卷吧!」立即拿著那兩張紙吹熄燭火;然後 
    行向艾嬌的房間。 
     
      賀復陵跟到艾嬌房外不遠,立即隱在暗處偷窺。 
     
      立聽艾嬌冷冷地道:「你今年才幾歲?憑啥寫出『人世皆幻』?」 
     
      「回莊主的話,小官已近八歲,蒙您多年督課,始有此領悟。」 
     
      「我不信你能悟到這種意境,是二姥姥提醒你的吧?」 
     
      「回莊主的話,真的是小官自己所領悟。」 
     
      「你為何有此領悟?」 
     
      「小官是在潭旁提水時,乍見瀑布沖激潭面形成之水花及水氣,那些水花及水 
    氣又迅速消散,致有此悟!」 
     
      「水花及水氣為何能與幻扯上關係?」 
     
      「幻者,虛無假象也,莊主曾提及磐石扮演中流砒柱之事,足供殷證!」 
     
      艾嬌想不到他的悟性如此高,立即沉聲道:「自明日起,你暫停提水以及洗被 
    褥,下去吧!」 
     
      「是!」 
     
      賀復陵繼續留在原處不久,立聽艾嬌念道:在山本清,源肩頭冷起人世皆幻, 
    峰從天外飛來。 
     
      接著,她喃喃自語道:「太可怕,他聰明得太可怕啦!」 
     
      房中燭火頓熄。 
     
      賀復陵立即屏息飄去。 
     
      他掠到童官的房外,一見童官已經在榻上熟睡,他的心中一陣好奇,便卸下紗 
    窗飄入房中。 
     
      他朝榻前一站,便瞧見童官不但打赤膊,而且也沒蓋被,他的心兒一陣愛憐, 
    立即輕輕拉被替童官蓋上。 
     
      哪知,棉被一上身,童官立即踢開它。 
     
      他怔了一下,只好默瞧著。 
     
      不久,他由童官的悠長鼻息發現對方的功力甚為精湛,難怪對方能經得起馬不 
    停蹄地奔跑提水。 
     
      他便制昏童官並默察童官的經脈。 
     
      沒多久,他驚喜地暗叫著「奇才」。 
     
      他足足查了好一陣子,方始解開童官的穴道離去。 
     
      以上是賀復陵攜孫來此地之經過。 
     
      且說他原本欲運用「毒力」衝開童官的大小穴道,哪知,那團「毒力」竟被童 
    官「帶球跑」,他不由一怔! 
     
      他觀察片刻,立即發現童官的內功路子大異常軌地走偏鋒捷徑,他正欲進一步 
    觀察,哪知卻出了「漏子」。 
     
      童官的體中正在「正邪大對決」啦! 
     
      賀復陵的長孫女賀詩蓉在童官毒發之際,及時護住他的心脈,他的所有功力亦 
    迅速地集結在心脈附近。 
     
      那團「毒力」順著「月狐神功路子」欲通過「膻中穴」,當然會與那股功力發 
    生衝突,所以才有那麼激烈的反應。 
     
      賀復陵乃是頂尖高手,他最擔心童官的心脈會經不起這兩股力道的沖激而倏然 
    斷裂,一命嗚呼! 
     
      所以,他空前地緊張。 
     
      他猛絞腦汁思忖對策了! 
     
      此時的他完全不擔心童官日後會不會變成魔頭啦! 
     
      不久,他的腦筋靈光一閃,立即回憶起那團「毒力」方纔的流動方向,他接著 
    研判那股「毒力」的「下一站」。 
     
      他虛空連按童官的左右胸腹穴道片刻,終於發現童官的右乳下方穴道彈力較強。 
     
      於是,他左右開弓地按住那股「毒力」再徐徐壓向童官的右乳下方。 
     
      他押對寶了! 
     
      那團「毒力」一湧向該處,立即繼續湧向「關元穴」。 
     
      他微微一笑,便引導童官「膻中穴」那股功力追去。 
     
      他的功力一催,那股功力立即追上那團「毒力」,由於它們是同一方向,因此 
    ,便迅速地朝前湧去。 
     
      不到盞茶時間,它們便繞了三圈返回「氣海穴」,賀復陵欣慰地一笑,立即取 
    出一粒藥丸服下。 
     
      倏聽他啊了一聲,道:「糟糕,這股毒力已滲入小官的大多數經脈,他的掌力 
    豈非含有劇毒了嗎?」 
     
      他不由神色大變。 
     
      不過,他旋又搖頭道:「不對呀!那股毒力已經三度經過他的心口,他為何沒 
    死呢?他難道另有奇遇嗎?」 
     
      他無暇運功,立即瞪視著。 
     
      筆者趁隙再度說明童官為何有避毒之力吧! 
     
      他的功力來自日煞果勇,日煞一生勤練「日金神功」及曾采百樣毒蛇內膽配合 
    靈藥煉成一粒靈丹。 
     
      靈丹一入腹,他立即功力大增,可惜,他曾經破身,因此,無法將「日金神功 
    」的功力練到化境。 
     
      童官既然有日煞的功力,即使「小白龍」毒絕天下,他豈會受害,何況,完婉 
    曾先後給童官服下兩粒靈藥呢! 
     
      那兩粒靈藥乃是「月煞」池滿採集百種靈藥,煉製十年而成,它雖無少林「大 
    還丹」之奇效,亦甚具威力。 
     
      所以,童官才能安然無恙。賀復陵瞧了半個時辰之後,他雖然不明白童官能避 
    毒的道理,他卻確定童官日後不會使出毒掌。 
     
      於是,他開始運功調息了! 
     
      他決定要在今日造就出一朵武林奇葩! 
     
      半個時辰之後,他一睜開雙眼,便瞧見那股「毒力」和童官的功力仍然不停地 
    在童官的體中流動著。 
     
      他立即將雙掌遙按在童官的「氣海穴」。 
     
      不久,那兩股力道再度通過童官的「氣海穴」,他立即催功由後追去,三股力
    道便朝前疾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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