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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女十八招

                   【第一章 人不豬哥枉少年】
    
      「篤篤篤………」 
     
      敲門聲,急如驟雨一般。 
     
      「誰……誰呀?」 
     
      一個十四、五歲唇紅齒白的少年,在屋內問道。 
     
      「是我『關威』。」 
     
      「嗄!」少年嚇了一跳,低聲說:「是主子,早不敲晚不敲,偏偏我在看'秘 
    戲圖』時候敲。」 
     
      少年被打斷「性」趣,難怪他會埋怨。 
     
      我國古時候不像現在,既沒有A片,又沒有花花公子,只有偷看那秘戲圖嘍。 
     
      所謂秘戲圖,其實就是春宮畫。 
     
      少年打開了第一頁,上寫著「長思自遣」,下面畫著一個少女半躺半坐在假山 
    前,脫了底褲,撩起了裙子,張開兩條雪白玉腿,半瞇著眼,用左手輕摸那話兒。 
     
      那話兒呈粉紅色,如唇緊閉,上面長滿春草。 
     
      少年看得興起,不自覺的用自己手,抓住硬挺的老二,一前一後套弄起來,弄 
    得興奮異常。 
     
      他正想翻第二頁時,突然聽見敲門聲。 
     
      當下,少年藏起秘戲圖,匆匆忙忙地去開門。 
     
      「呀!」然一聲,房門開啟。 
     
      「主子,是您啊!」 
     
      站在門外的大漢,紫臉膛,濃眉大眼,不怒而威,背一柄「九環刀」,也沒發 
    現少年褲襠裡的異物突起,進門就低聲說:「爆米花,快叫阿貴收拾收抬,我們立 
    刻要離開。」 
     
      「主子,住得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走呢?」 
     
      「快去收抬,我以後再告訴你!」 
     
      「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個紫面大漢,就是名震江湖的「九環刀」關威。 
     
      他因為看不慣明末宦官閹黨,壟斷朝綱,貪官污吏,橫征暴斂,便在川南一帶 
    ,殺了些貪官污吏,鬧出了事情。 
     
      不得已之下,關威只好攜家帶眷逃避。 
     
      關威他們一行總共四人,除了自己和妻子王氏、老管家關貴,就是那個書僮名 
    叫爆米花。 
     
      這爆米花出世不久,父母便雙雙嗝屁,孤苦無依,關威憐憫其遭遇,把他收留 
    在家,視同義子,並且傳授武藝。 
     
      此時王氏已經懷孕在身,大腹便便,只得坐在馬上,關威和關貴一路領先,爆 
    米花挑著行李緊隨馬後。 
     
      四個人出了寶縣東門,抄著驛路棧道,便向雲南迸發。 
     
          ※※      ※※      ※※
     
      老少四人,一路行了二十餘天,不知不覺已到滇東永川縣境界,出了永川,便 
    是滇桂兩省交界的玉龍山。 
     
      只見峰巒起伏,山嶺不絕。 
     
      這玉龍山是去昆明的捷徑,但是一連三百餘里,往往山行數日不見人煙! 
     
      有些地方都是羅羅族的巢穴,這羅羅族天生野蠻,賦性凶悍,個個身輕腳健, 
    爬山如飛。 
     
      所用的箭矛,俱經毒藥喂制,中者立刻命喪黃泉,非常利害! 
     
      而且山中煙嵐銀瘴,毒蛇猛獸到處都是,宛如過鬼門關似的。 
     
      關威明知前路險惡,但是除此之外別無他路,再說老婆臨盆在即,巴不得一下 
    下便過此山,到達昆明。 
     
      於是吩咐了關貴和爆米花,說:「我們決定走這條路,到時發生任何狀況,千 
    萬不可驚慌!」 
     
      關貴膽顫道:「主子真要走這條捷徑?」 
     
      「嗯!」 
     
      爆米花年少不經世事,不但不以為然,反而興高采烈! 
     
      「帥吧!」 
     
          ※※      ※※      ※※ 
     
      這日。 
     
      他們四人來到一道長嶺下,只見四處長滿了奇花異卉,萬紫千紅,十分悅目。 
     
      遠山含翠,近嶺凝青。 
     
      煙霧迷濛,燦如雲錦。 
     
      加上徐徐清涼山風,更加令人心曠神怡。 
     
      「帥吧,太帥了!」 
     
      爆米花又跳又叫,忘了疲倦,關威夫婦也顧自瀏覽山色,不忍離去。 
     
      忽然爆米花見花海之中,那些五彩煙霧,裊裊冉冉上升,伸手一指,驚喜叫道 
    :「主子……」 
     
      關威聞聲望去,吃驚說:「壞了!這是山間蠱毒,快躲避!」 
     
      說話中,慌忙挑起行李,直向高山逆風之處跑了過去。 
     
      王氏也不顧一切跳離馬鞍,抱著大肚子,追隨而去。 
     
      不一會兒,便抵達山頂,回頭一望,只見那些毒霧已經變成數十股五色彩煙。 
     
      「波!」的一聲。 
     
      那些五色彩煙,像花炮一般,化出許多五色彈九,這些彈九彼此一撞,立時炸 
    裂,有如團團彩雲。 
     
      不到盞茶功夫,彼此凝成一片,五彩繽紛,橫亙遙天遠嶺之間,浩如煙海,織 
    成一面超大五彩天幕。 
     
      「帥咆,太帥咆!」 
     
      爆米花連連拍手,歡呼好看。 
     
      關威笑著說:「這玩意雖然好看,但是除了山中土人之外,別人只要染上一點 
    ,立時渾身發抖,輕則病個三五天,重則當堂喪命,你說可怕不可怕?」 
     
      爆米花聽了,咋了咋舌,道:「哎喲喂!」 
     
      關貴道:「主子,老奴聽說過,苗山毒瘴一起,往往連月散不去,方才毒瘴蔓 
    延甚廣,前路已行不得,這可怎麼辦?」 
     
      「你說得對,幸好瘴氣剛起,煙頭並不算高,我們還可繞路過去,否則便死定 
    啦!」 
     
      於是引著三人,順風抄路,繞過毒瘴,又回到來路上,這時天色已經晌午。 
     
      他們轉過山角,進了一條夾谷,那谷兩面危崖高聳,不見天日。 
     
      眾人小心翼翼,互為呼應,靠著崖壁行走。 
     
      走不到半里,忽然迎面吹來一股腥風,為首那匹馬立即停步不走。 
     
      爆米花不知那馬聞到蛇獸異味怯縮不前,順手取過一柄砍柴刀,用刀背去打馬 
    罵道:「媽的,懶畜牲,有路不走,又想吃草嗎?」 
     
      那馬負痛,驚叫一聲,便向前面跑去! 
     
      「哼,欠扁!」 
     
      誰知跑不到兩丈,又停了下來。 
     
      爆米花不由惱怒,正要舉刀再打,倏的眼前一花,絕壑下面飛起兩條紫色的彩 
    練,疾如閃電,直向人馬捲來! 
     
      那東西無限無口,頭上似有一個勾子,來勢十分凶猛! 
     
      「哎喲喂,嚇死人啦!」 
     
      爆米花大吃一驚,身子往上一拔,跳起七八尺高,揮起柴刀,照准彩練就是一 
    刀砍去! 
     
      刀鋒過處,彩練迎刀而斷。 
     
      而那匹馬早被第二條彩練,攔腰束住,勾入崖底,只聽一聲慘嗥,便無聲無息。 
     
      後面的關威發覺,一抖手,打出三支鋼鏢,打中那怪物,可惜慢了一步,那馬 
    已魂歸西天了! 
     
      眾人驚魂甫定,上前看時,崖底陰風怒號,深不見底,不知道怪物究竟還藏有 
    多少? 
     
      「這下慘了,落崖這匹馬,馱的都是乾糧衣物。」 
     
      爆米花一出口,大家不禁焦急起來! 
     
      眾人沉默了一會,王氏首先開口道:「既來之,則安之,一路上鳥獸多的是, 
    吃的絕不缺,何況或許還可遇見羅漢族的山窩,好歹也可得些食物。」 
     
      關威同意說:「好,我們就繼續前進吧!」 
     
      為防怪物再來侵害,便把兩匹馬上所馱乾糧,完全取下,四人分帶了些。 
     
      關威一馬當先,走了一陣,幸而無事。 
     
      此時懸崖漸向左右分開,現出明朗天日,遙望前面,森林高茂,路現平廣,四 
    人方慶幸出險地。 
     
      「好佳在(幸好),好佳在!」 
     
      「咚——咚——」 
     
      突然林中傳來破鼓似的狂吼。 
     
      接著,跑出數十匹的騾子。 
     
      這等野獸,有小牛一般大小,滿身花斑,四處飛逃。 
     
      最後是兩隻較大的,忽然駐足回首,朝林內叫了幾聲,然後才慢慢跑走。 
     
      倏地林內腥風大作,飛沙走石,又衝出四隻金錢豹。 
     
      「哇操!」 
     
      眾人人山以來,還是第一次看見豹子。 
     
      這四隻豹子都有水牛一般大小,錦毛柔密,黃黑斑駁,油光水滑,一張血盆大 
    口露出白森森的鋼牙,神態十分威猛。 
     
      關威一見不禁大駭。 
     
      因為這金錢豹比起猛虎,還要靈活,而且又是四隻,絕不容易打發,若被它撲 
    上來,那還得了? 
     
      爆米花不知天高地厚,上前低聲道:「主子,這豹子體格真他媽的一流,若能 
    馴服它們當馬騎,就帥咆!」 
     
      關威正在提心吊膽,忽聽爆米花之言,不由回瞪了他一眼,說:「想得美!」 
     
      而金錢豹雖然目泛凶光,血口白牙,咆哮不已,卻似乎有些畏縮不敢直追過來! 
     
      那兩匹大花騾見豹並不來追,又停下身子回頭長嘶,前去逗弄金錢豹。 
     
      等豹一追,又向懸崖走去! 
     
      爆米花見狀,笑道:「這大花騾敢豹子嘴上拔毛,大概活得不耐煩了吧!」 
     
      「是啊,明知不是豹子的對手,為何拚命引逗呢?」 
     
      「除了活得不耐煩,其他就莫宰羊(不知道)!」爆米花又叫道:「啊,我宰
    羊(知道)了,一定是大花騾春性大發,去挑逗金錢豹來搞它。」 
     
      「小孩子不要胡說八道。」 
     
      那大花騾一連引逗幾次,金錢豹不禁凶性陡發,一聲大吼,各把長尾一豎,直 
    向兩匹大騾追去。 
     
      「咆……」 
     
      眼看就快追上,兩騾突然長嘶一聲,四蹄一蹬,疾如飛箭沿崖跑去。 
     
      四隻大豹,也御尾追過來! 
     
      「嘩啦啦!」 
     
      就在危急時,崖下突然聲響,衝起二三丈長的彩練,電一般的落在那四隻大豹 
    身上。 
     
      兩隻大豹頓時被拖人崖底,另兩隻便和彩練大戰起來。 
     
      滿地打滾,連連狂嘯,豹爪過處,沙灰走石,十分驚人。 
     
      斯時,林內陰風大作,又衝出八隻大豹來,一見同類失陷,立時紛紛上前,朝 
    那彩練亂吼亂抓。 
     
      那彩練卻是死也不放鬆,越痛越纏,越纏越緊。 
     
      沙石飛揚,血肉橫濺,場面十分駭人! 
     
      關威夫婦看在眼裡,才知花騾久受野豹荼毒,方才使出捨身誘敵之計,務使兩 
    惡相拼,同歸於盡! 
     
      但是這種大豹不知還有多少,萬一還有群豹,那他們後果不堪想像! 
     
      「阿貴、爆米花,你們兩人屏息靜氣,切勿輕舉妄動……」 
     
      說話間,那只彩練已被群豹抓得稀爛,斷了六七尺長的一小截,仍纏著兩豹不 
    放。 
     
      其餘的大半截,似乎知難而退溜了下去! 
     
      可是那被纏的兩豹,愈來愈緊,好不容易被那八隻大豹,亂抓亂咬一陣,等到 
    弄成斷片去了束縛,兩豹已經遍體傷痕,力竭而死! 
     
      俄頃,林中忽然狂風大作,林木起伏如潮,「砰砰轟轟」不絕於耳。 
     
      「哎喲喂,又是什麼嚇人的玩意!」 
     
      爆米花又興奮又怕,關威見多識廣,知道必有大群野獸出現,忙道:「快,快 
    準備兵刃暗器,把馬藏在山洞裡,用大石堵好,再揀棵枝葉濃密的樹躲起來,要快 
    !」 
     
      大家一聽,立刻行動,剛剛把身形藏好,便聽一陣野豹狂吼。 
     
      緊接著,七、八十隻的大小錢豹,自林中衝了出來,內中兩只大的,似是群豹 
    老大,張口狂吼兩聲。 
     
      「咚……咚……」 
     
      崖上八豹立即搖頭掉尾,迎上前來。 
     
      這七、八十隻豹子,一出林後都向空地,有條不紊集合一處,好像久經訓練一 
    樣! 
     
      大的在前,小的在後,排成一個圓圈,朝林而立。 
     
      沒有一聲吼嘯,靜悄悄的,宛如在等待什麼大官似的。 
     
      四人見狀,不禁納悶! 
     
      就在這時,林內又是一陣雜沓腳步之聲,出來兩隻金眼狒狒。 
     
      這狒狒比起猩猩要大,高約七尺,遍體白毛,銅鈴金眼,爪大如簸箕,神態十 
    分威猛! 
     
      眾豹見狀,立即四腳趴伏,把頭緊貼地上,動也不動,甚是恭敬! 
     
      接著林內狂吼一聲,衝出一隻老豹,老豹背上坐著一個穿白半臂,短衣赤足, 
    腰圍獸皮的少女來。 
     
      她的胸部豐挺,乳溝深陷,短衣都快裹不住渾圓雙乳,微凸的小腹,上有性感 
    的臍眼,高翹起的臀部,沒有一處不醉人。 
     
      關威不禁大吃一驚! 
     
      爆米花驚聲低叫:「帥啦,人猿女泰山!」 
     
      只見這騎豹的少女,年約十七、八歲,生得眉如柳葉,鼻如玉柱,口若含櫻, 
    一張俏生生瓜子臉,滿頭雲發,十分秀美。 
     
      少女眉宇之間,隱隱罩著冷霜,她左手拿著一條七八尺長的蟒皮鞭。 
     
      那兩狒狒迎了上來,伸手在少女的胸脯上按著,算是參見行禮。 
     
      然後分立兩旁,站在少女身邊。 
     
      「唬……」 
     
      少女一仰首,張口吼了一聲,方才崖上八豹也向少女回吼幾聲,旋即起身走向 
    崖口,銜著那兩隻死豹的屍體,向少女面前跑來! 
     
      剛剛跑出四五丈遠,崖下「沙啦」聲響,又衝起兩條彩練。 
     
      「吧!」的一聲。 
     
      彩練打在山石上面,把那半截彩練十來段屍體,風捲殘雲似的,向崖下掃去! 
     
      少女見了這些怪物,兩道秀眉往上豎了一豎,十分憤怒。 
     
      那八隻金錢豹放下同伴屍體,突又咆哮起來。 
     
      少女把手一揮,止住豹吼,口裡呼嘯幾聲。 
     
      旁立兩個大狒狒,伸手正摸著少女的大腿,一聽,立即放手走上前去,把兩隻 
    死的提起,領著那八隻金錢豹,走到林側峰麓之下。 
     
      其中一個狒狒用手向地上一指,八隻豹立刻用利爪亂爬亂抓。 
     
      「沙沙………」 
     
      塵土滾滾,抓成一個丈許方圓的深穴,二狒狒才將兩隻死豹,端端正正放了下 
    去,再用手一指,八隻豹又用後腿,把坑口的泥撥下去。 
     
      不一會兒,坑沒土平,兩隻狒狒仍率它們往回走去。 
     
      四人看在眼裡,不禁驚住了! 
     
      尤其是那少女,竟能指揮群豹,已夠嚇人了! 
     
      關威一時之間,也看不出少女來路,究竟是個何等人物?而且又有一大群金錢 
    豹,高深莫測。 
     
      幸好兩株大樹枝葉濃密,隱藏尚好,那裡還敢出聲,只有靜待形勢轉變。 
     
      「啊……」 
     
      忽然,少女又是一陣清嘯,聲震山林,群豹立即紛紛起步,直向彩練出現的崖 
    口而去! 
     
      距離崖口約有十二三丈方止步,且自動分開而排,蹲在地上,讓出一條大路, 
    讓少女及二狒過去。 
     
      少女把手一招,二狒立時湊近,大手掌不時在少女身上撫摸,少女也不以為意 
    ,任它倆通行無阻。 
     
      少女低聲向二狒說了幾句,二狒便走向豹群中,挑了兩隻比小狗略大的小豹, 
    抱在手裡,給少女看了看。 
     
      「霍!」的一聲。 
     
      少女自獸皮下,拔出一柄鋒利苗刀,雙足一點,拔起三四丈高,到了崖側土坡 
    上。 
     
      她挑了一株合抱大樹,齊根砍斷,削去枝幹,變成一根兩丈長的直木。 
     
      刃手舉著,只一聳身就縱下土坡,其力之大嚇死人。 
     
      關威等人不知她要搞什麼飛機,只能呆呆看下去。 
     
      少女把直木放在離崖近處,然後把手一揮,二狒狒捧了小豹,放在木上,一扯 
    豹耳,兩隻小豹便連聲怪嘯起來。 
     
      此刻,關威才看出少女是想誘那彩練上來,好替死豹復仇。 
     
      少女站在木後,口中一聲低嘯,兩隻狒狒倏地鬆手,跑了離去。 
     
      兩隻小豹拚命直向回竄。 
     
      剎那間,崖下兩道彩練也星飛電掣,直衝上來。 
     
      彩練才一飛起,兩狒動作更快,一頭一個把大木舉起,那彩練搭在大木上面, 
    立時纏個結實。 
     
      二狒再加用力向後一帶,彩練愈發當作是個活物,只一晃眼,便又纏上幾圈。 
     
      少女不敢怠慢,白光連閃,抖手打出五支鋼鏢,支支把彩練深嵌木裡。 
     
      那兩彩練知道不妙,遇上煞星了,不住往回掣動,想把大木帶下崖去! 
     
      怎料那二狒力大無窮,任它如何用力,竟不能夠後退半步。 
     
      正在相持不下之際,少女鋼鏢一連發出十支,嬌叱一聲,兩狒狒也各自發奮神 
    威。 
     
      它倆身子一抖,滿身雪毛根根豎起,猶如鋼針似的倒立起來! 
     
      「呀……哦……」 
     
      兩狒狂嗥一聲,大木往裡一帶,彩練有如裂帛斷絹一樣,緊抱那根大木,直往 
    崖上拋來,頓時現出真面目來。 
     
      哇操! 
     
      竟然是兩條怪蛇! 
     
      先卷在木上的,竟是一段尾巴,那蛇生相,甚是猙獰可怖! 
     
      通體前圓後扁,上半身有小木桶般粗細,皮色五彩斑紋,宛如堆爛肉。 
     
      頭如蚯蚓,一張圓嘴噴出黑煙,額上長著七個眼睛,藍閃閃的,好像北斗七星。 
     
      齒如密錐,生在唇上,已有好些掉落,血漬淋漓。 
     
      那怪蛇剛現身便把頭左右亂擺,說也奇怪,那顆扁頭立即膨脹一倍多! 
     
      少女見狀,知道它要噴毒,左手一揚,又是兩把鋼鏢飛出。 
     
      怎知二蛇各把頭頸一縮,大嘴一張一吹,便把鋼鏢吹落崖下! 
     
      「快溜栓(蹺頭)!」 
     
      少女一見情勢不對勁,大喝一聲。 
     
      二狒聞言立刻鬆手,往後縱開。 
     
      那蛇箭一般穿去,幸好蛇的下半身,被釘在大木上,追趕不上。 
     
      二蛇撲咬狒狒落空,更加憤怒,把頭一伸,又朝少女撲去。 
     
      少女立即雙足一動,斜竄出三丈遠! 
     
      那七八十隻豹子,也紛紛後退。 
     
      這次少女捨了鋼鏢不用,竟抬起地上石頭,照准蛇頭便打。 
     
      「我打,打死你這臭怪蛇,我打,打得你稀巴爛。我打,打得你生生世世投不 
    了胎………」 
     
      那兩狒狒也抓起石塊打去,比起少女還要靈活得多,越丟越有勁,高興的東跳 
    西竄,前奔後躍,逗得那蛇憤怒異常。 
     
      只要被打中,連鱗帶肉,便脫下一大片! 
     
      可惜蛇嘴皮緊肉厚,且又不太笨,一見石塊打來,如難躲避,或用大嘴去拱, 
    一時之間也難傷它的要害。 
     
      而且它口中毒氣非常利害,少女也不敢欺近,只能一味抓石塊打個不停! 
     
      關威在樹上細看那少女,體格容貌,十分秀氣,並非苗番之族,只是嘯聲如獸 
    ,又率領群豹,若是被她發現是好是壞不得而知? 
     
      爆米花目不轉睛盯著那少女,見她彎腰投石之際,隱約瞥見她裡面什麼也沒穿。 
     
      而且兩個大奶子,早就穿梆了,蹦上蹦下,煞是誘人。 
     
      爆米花不理他們人蛇之戰的結果如何,兩隻骨碌碌的目糾(眼睛),緊隨著少女 
    在轉動,腦海裡卻不時幻想著少女裸體的模樣兒。 
     
      想著想著,想起了秘戲圖裡沒穿底褲的少女,那粉紅色且長滿春草的那話…… 
    …爆米花又幻想到他和少女二人,裸奔在草原,盡情奔跑,盡情地享受著大自然。 
     
      這時,在他們的眼前,出現一條清澈小溪。 
     
      少女跑在前面,回頭向他說:「好熱,流太多汗了,太臭了,我們下去洗個澡 
    吧!」 
     
      「好主意!」爆米花欣然回答。 
     
      「那就快來吧!」 
     
      言訖,她縱身一跳,便躍人了小溪中。 
     
      「噗通!」 
     
      濺起一個漂亮的水花,就跟她身材一樣的誘人。 
     
      「我來了!」 
     
      爆米花也叫了聲,跟著拔起身,彷彿石頭般扔下水。 
     
      「哇……好涼快喲!」 
     
      「是啊!」 
     
      爆米花像條魚,朝著少女游過去,不由分說,一手抱著她背,另一手摟著纖腰 
    ,緊緊將她擁抱。 
     
      隨之,他把自己的嘴唇,貼在少女香唇上,接著把舌頭伸進她口中攪動。 
     
      少女也禮尚往來,香舌遞過來,跟爆米花一起攪,這種美好感覺,簡直沒辦法 
    形容,除非你有這種經驗。 
     
      爆米花一面攪動,一面揉她的胸,在水裡一點也不用力,兩人在水中纏綿。 
     
      「嗯…」 
     
      少女的粉臉發燙,微微喘著,兩腿漸漸地張開,爆米花的右手沿著小腹往下摸 
    索。 
     
      先摸那可愛的陰戶。 
     
      然後,把中指彎曲,往穴內一探。 
     
      只見少女輕輕地一顫,指頭只進了半截,她的全身有如著電,不停的顫抖了起 
    來。 
     
      爆米花的中指好像魔術師的魔棒,對那美麗的少女發揮了神奇的效力。 
     
      「喲……我怎麼……全身……酥麻麻的……」 
     
      他的中指一進一出,先是慢工出細活,漸漸地她的臉兒熱,慾火亢奮,嬌軀似 
    蛇般的扭擺。 
     
      水汪汪的兩眼,彷彿發了情的母狗。 
     
      少女很快的興奮,一隻中指已不能滿足她所需。 
     
      乾脆,爆米花把食指也伸了進去,而且加快了抽送速度。 
     
      因為手指太短了,只能磨擦內壁發癢,無法使花心舒服,所以少女的慾火,仍 
    然在血脈中燃燒。 
     
      少女忍受著痛苦。 
     
      香汗涔涔滴下。 
     
      嘴裡銷魂蝕骨的呻吟。 
     
      「唔……噯喲……好癢呀……」 
     
      他兩指不停地抽插。 
     
      「嘔嗚……唔……」 
     
      少女身子直發抖,口中不時的呻吟,那種模樣醉煞人了! 
     
      「我…我癢啊……快點救救我吧!」 
     
      「好呀,我來救你啦!」 
     
      爆米花如奉聖旨,朝她兩腿根頂去。 
     
      「噢嗚……」 
     
      「你的弟弟好壯,輕一點兒嘛!」 
     
      「你不喜歡?」 
     
      「誰說的?但不能太猛,不然,不給你插破了。」 
     
      「說得有理!」 
     
      語畢,爆米花慢慢挺進。 
     
      因為,有水潤滑的關係,所以少女並沒有很痛。 
     
      爆米花挺起屁股,像風箱般的抽送。 
     
      每當他插進,又抽出來時,有許多小氣泡,就會跟著冒上水面。 
     
      這種奇觀,真是千載難得一見! 
     
      「唔……這種感覺……真好……」 
     
      聞言,爆米花如受鼓勵,拼了命干。 
     
      「舒不舒服?」 
     
      少女全身快軟了,那來力量回答?她只閉著眼,微微地點了點頭。 
     
      爆米花勞力抽送,淫水和溪水溶在一起。 
     
      又抽送了數十下,眼看要把她送上天,自己也要到達高潮,實在是太理想了。 
     
      爆米花幻想到這裡,突然有樣東西掉在他臉上,打斷了他的荒唐夢。 
     
      濕濕粘粘,他伸手一摸,居然是鳥大便。 
     
      爆米花氣得暗罵:「生錯屁眼的臭鳥,什麼地方不好拉,竟敢拉在你老子的小 
    白臉上,存心跟老子過不去是不是?」 
     
      被鳥屎這一破壞,他也沒心情再作愛,只好又把精神集中在人蛇交戰中。 
     
      關威也在想,他不是對少女想人非非,而是想少女們如此打法,決不易把蛇打 
    死。 
     
      而是擔心那怪蛇,遲早必能拔鏢脫身,或者引來同類,豈不成為大害。 
     
      思念至此,便想冒險上前,施展多年未用的獨門暗器,助她一臂之力,把蛇除 
    去。 
     
      心意已定,低聲向王氏說了。 
     
      王氏也是一個女中丈夫,點頭說道:「好是好,不過你要小心一點,這些野人 
    喜怒無常,性情不定,你還是暗中助她,不要露臉得好。」 
     
      「好的!」 
     
      關威應允一聲,即施展輕功自樹上溜了下來,籍著草叢掩蔽,輕輕爬到坡上。 
     
      他從皮囊中,取出三十六支飛星針,慢慢潛伏前進,好趁機下手。 
     
      此時,那兩怪蛇忽然身子往上一拱,直立起來,「噓」的一聲,竟向崖底直甩 
    下去。 
     
      關威以為怪蛇自知不敵,想蹺頭,心中正叫可惜! 
     
      但那二狒卻已料到,怪蛇必然有此一著,飛步上前,伸出鋼爪把那根束蛇的大 
    木,用力向後一拖。 
     
      可是怪蛇本身氣力甚大,而且下面一頭,似乎盤著崖底石筍之類的東西,二狒 
    狒用盡蠻力,也拉扯不上。 
     
      少女十分急燥,幾次揚起苗刀欲砍,但是蟒蛇一類,其性最長,就是斬為兩截 
    ,蛇仍不死,反而多事! 
     
      關威爬在坡上,隱隱見到崖中叢林中,有三四條彩練緩緩閃動,猜是那蛇勾引 
    同類上來。 
     
      這些怪蛇每條長三四丈,遊行如風,只要有一條爬上來,便不容易對付! 
     
      少女和二狒狒,雖然力大身輕,也難佔得便宜。 
     
      正在擔心之際,那根大木已被二狒狒拖後三四尺遠,眼看就要得手,少女見狀 
    ,面露喜色。 
     
      「快,快,再加把勁!」 
     
      此言一落,猛見崖下彩練晃動! 
     
      「刷啦!」一聲。 
     
      四條同樣怪蛇,互相糾結,直甩上來。 
     
      才一上崖便自分開,朝少女和二狒狒撲去! 
     
      「哎呀呀………」 
     
      嚇得二狒狒大呼小叫,連忙拋下大木,轉身便溜栓(蹺頭)。 
     
      少女也飛竄倒退! 
     
      樹下群豹,也紛紛散開去。 
     
      關威定睛一看,內中兩條仍纏在大木上,被鋼鏢釘住。 
     
      其餘的兩條一大一小,只剩下大半截身子。 
     
      大的那條,正是剛才被群豹抓裂身子那條,全身傷痕纍纍,舉動卻仍靈活。 
     
      另外一條小的,卻比其它要小一倍,身子也去了一小半,像是被人齊腰斬斷, 
    血跡猶新,大概是爆米花斬去的那條。 
     
      兩條斷蛇把半截身子附在地上,後立起來,足足有一丈長。 
     
      昂首矯尾,便向少女及二狒狒追去。 
     
      其疾如風,爬行草地之上,比起魚游順水,還要靈活。 
     
      好幾次逼近少女,把下半截身子,橫著打去! 
     
      好佳在少女跳躍敏捷,還有二狒狒冒險救主,不時拿石頭去丟,引它來追,才 
    倖免於難! 
     
      「噓……噓!」 
     
      怪蛇口中叫聲連連,毒氣狂噴,拚命追來! 
     
      至於那釘在大木上的兩蛇,各自拚命掙扎,低下頭去咬拔鋼鏢。 
     
      但是鏢上都是倒刺,往往痛得中途而廢,一支也沒找出。 
     
      怎知其中一蛇,突然暴怒,不知怎的用力一拔,竟把一柄鋼鏢,連著一片血肉 
    ,拋出數丈之外! 
     
      如此一來,二蛇索性不顧疼痛,如法泡製去拔鋼鏢。 
     
      關威見了,大吃一驚,那敢怠慢,揚手對準蛇眼便打出八支毒飛星針。 
     
      支支射中,關威怕藥力不夠,正要揚手再打,忽然傳來慘厲的豹嘯聲。 
     
      關威抬頭一看,只見兩條怪蛇,追趕少女正急,二狒狒雖然慌急追在後面,不 
    斷用石頭去打怪蛇。 
     
      但是二蛇竟燃認定少女,是它仇人主腦,一味忍痛,毫不理會,仍是緊緊迫在 
    少女身後。 
     
      二狒狒見主人危在頃刻,一時情急,雙雙撲上前來,其中一狒狒飛竄過來,鋼 
    爪一抓,恰巧抓在大怪蛇的七寸要害上。 
     
      那怪蛇突感暴痛,顧不得去打少女,忙扭頭張開血盆大口,向那狒狒咬去! 
     
      緊接著,蛇尾將掃向狒狒,這下若掃中,狒狒非嗝屁不可! 
     
      好佳在關威適時伸出援手,打出毒飛星針,狒狒才乘機脫逃。 
     
      就在同時,另一狒狒直向那條較小斷蛇,直追下去。 
     
      斯時,少女所騎老豹,一見少女危急,也狂吼一聲,直撲過來。 
     
      一狒一豹,向斷蛇雙雙縱過去。 
     
      斷蛇昂然不懼,正要張口來咬老豹,關威又揮手打出四支毒針。 
     
      二蛇急痛攻心,一遇血肉之物,就緊纏不放! 
     
      現又值藥性發作,那裡還分敵友,兩條怪蛇便卷做一堆,彼此亂咬起來。 
     
      咬了幾口,藥性大發,身子一伸,也和大木上的二蛇一般,雙雙嗝屁了! 
     
      這時,二狒狒和老豹已被少女喝住,少女提起苗刀,走近大木旁邊,見凶狠的 
    二蛇,忽然無聲無息嗝屁,不禁大惑不解。 
     
      於是用刀在蛇頭上連砍幾下,紫血流出,奇腥刺鼻,皺了皺眉便走開了。 
     
      又在追自己的兩條斷蛇上細看一遍,也看不出所以然來,心中不禁疑神疑鬼。 
     
      她妙目四掃,若有所思,突然傳來悲嘯之聲。 
     
      「哎……」 
     
      少女回頭一看,見方才用爪抓蛇頭的一狒狒,痛苦地蹲在地下,悲叫不止! 
     
      滿身白毛根根倒豎。 
     
      另一狒狒半扶半抱,口中也是不住悲叫。 
     
      少女定睛一看,見它擊蛇的左爪,已經中了蛇毒,腫起兩三寸厚,皮肉也變成 
    青紫色! 
     
      「這怎麼辦?這怎麼辦?阿福,你忍著點,千萬別嗝了,我來想點子。」 
     
      少女急得團團轉,也思索不出一點方法。 
     
      突然,另一隻狒狒伸手搶過少女手中苗刀。 
     
      「阿旺,你想幹什麼?」少女阻止道:「你是不是想割掉阿福的手,要是的話
    ,我就永遠不理你。」 
     
      阿旺狒狒並不答腔,走到死蛇旁邊,用刀挖出蛇眼,血淋淋的遞到少女面前, 
    口中連聲低叫不已。 
     
      少女若有所悟,接過一看,那蛇眼本不大,誰知這一挑出竟比鵝蛋還要大。 
     
      而且上面插著一支比花針略粗的針,使通體藍碧的眼珠,完全成了暗紫顏色。 
     
      少女這才恍然大悟,四蛇致死的原因。 
     
      她兩道秀眉往上揚了一揚,連忙環顧四周。 
     
      只見山空雲青,那有半點人的影子? 
     
      關威聽了老婆的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決心不和少女相見。 
     
      他正要悄悄尋路回去,怎知少女耳目靈敏,急忙轉過頭來,循聲看去。 
     
      一雙精光流射的妙目,竟和關威目光對個正著。 
     
      她連忙柳腰一扭,縱到關威隱身的大樹下,正欲開口問話。 
     
      關威知道行蹤已露,只得在樹上大喝道:「小妞,不要再靠近了,老夫下來就 
    是!」 
     
      少女說:「哦!剛才射出毒針助我殺錦帶蛇,就是你這老頭嗎?」 
     
      「當然!」 
     
      關威有意賣弄本領,不待她把話說完,立即展開輕功絕技,落在少女面前。 
     
      少女又驚又喜,搶步上前,一對黑白分明的雙眼,上下打量關威一眼,伸出一 
    雙又粗又白的雙手,抓住他雙臂道:「這錦帶蛇乃是本山獨有,專門用尾巴捲入, 
    殺它可不容易,你的厲害真不是他媽的蓋的,小小一支針便叫它們死翹翹,你到底 
    是人,還是神仙妖怪?」 
     
      關威被她用力一抓,覺得其力絕大,但是不諳武功,分明是塊璞玉,存心要折 
    服她。 
     
      他暗暗把內功真氣運到手臂上,微微用力,少女頓覺虎口疼痛難挨! 
     
      關威含笑說:「這裡有神仙妖怪,但老夫不是,老夫和你一樣都是凡人,不過 
    練過武功罷了。」 
     
      「我才不信,附近幾百里的人,都說我力大,凡被我抓住的人休想掙脫,可是 
    你不但掙脫,還弄痛我的手,為什麼?」 
     
      關威因為這是內家武術的妙處,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只得話鋒一轉,說:「 
    閒話少說,先瞧瞧你那只狒狒,它中毒很深,若再不醫治,它會活活毒死的。」 
     
      少女一聽,急道:「這兩個狒狒,一叫阿福,一叫阿旺,從小和我相依為命, 
    你是神仙,一定能救得好它,拜託拜託!」 
     
      「這裡腥臭太重,快把它背上土坡頂,讓我瞧瞧!」 
     
      少女大喜,回頭長嘯一聲。 
     
      「噢……」 
     
      那個阿旺狒狒果然扶了同伴,蹣跚上來。 
     
      關威取些枯枝,擊石生火,準備烘烤小刀。 
     
      那受傷狒狒上得坡來,即向他點了一點頭,已痛得支撐不住,倒臥在地。 
     
      牙關緊咬,哼聲不已! 
     
      關威見它傷口已經腫到上面,若再拖延便難挽救,忙向少女說:「它中毒不輕 
    ,幸好時間不久還有可救,不過要受一點皮肉之痛,但是老夫怕它一痛發獸瘋,你 
    有沒有法子管住它?」 
     
      「這個安啦!有我在它不敢亂動。」 
     
      那狒狒彷彿聽懂人語,看著關威,把頭連點。 
     
      關威睹狀,這才放心。 
     
      旋即伸手在腰間兜囊中,取出獨門秘製清毒散,及太乙回生丹來。 
     
      忽然他又想起還少了清水,偏巧有一大瓶山泉,在爆米花身上,若把他叫來, 
    又怕這許多野豹,一見生人,不把他撕個稀巴爛才怪! 
     
      「小妞,我還有三個同伴藏在對崖樹上,請你喝住豹子,老夫把他叫來順便帶 
    點水。」 
     
      少女急道:「操,你怎不早說嘛!」 
     
      說罷,站起身來,一聲虎嘯。 
     
      「唬……」 
     
      那些搖頭擺尾,坐臥不一,在樹下納涼的群豹,一聞少女呼喚,立時大吼幾聲 
    ,風捲殘雲一般,排成隊伍走人樹林。 
     
      晃眼之間,散個清潔溜溜。 
     
      只剩下騎坐老豹,徘徊在側,真比土兵操演,還要熟練! 
     
      關威大喜,叫道:「爆米花,快出來,把山泉水帶來。」 
     
      「來了!」 
     
      爆米花手持柴刀奔子出來。 
     
      關威二話不說,接過瓶水放在地上,先用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在傷口上速刮 
    又刮。 
     
      那狒狒真懂人性,雖然疼得面目扭曲,也咬牙忍受,全身絲毫不動。 
     
      關威心中暗自誇道:「好個傢伙!」 
     
      那傷口被刀一刮,立時流出一股暗紫色的臭水來。 
     
      奇腥刺鼻! 
     
      「哇操!真他媽的不是人聞的東西。」 
     
      爆米花捏著鼻子,連連叫苦。 
     
      小刀連刮,毒水流了大碗許,便自止住! 
     
      手背浮腫,已消去了好些。 
     
      狒狒臉上神情,也不像剛才那麼痛苦。 
     
      關威叮嚀道:「這回更痛,小妞,你要把它按緊一點。」 
     
      語畢,又取出三支長約四寸的雷火針,這雷火針非銅鐵所製,乃是純銀的。 
     
      「爆米花,把針放到火裡燒至滾燙!」 
     
      不一會兒,雷火針燒好交給關威。 
     
      關威接到手,照准傷口刺去! 
     
      「嗤!」的一聲。 
     
      冒出一股青煙,比剛才毒水還要臭上幾倍。 
     
      「哇操!嘔……」 
     
      爆米花被臭得直吐。 
     
      狒狒疼得嘴唇直抽搐,仍然強忍不哼一聲。 
     
      關威一連下了十二針,才把毒筋完全挑去。 
     
      銀針也變成暗青色,可見蛇毒之烈! 
     
      爆米花看在眼裡,也是心寒! 
     
      毒筋去後,傷口才滲出鮮紅色的血來。 
     
      關威忙把消毒散酒上,再用太乙丹膏敷好,外用紗布包紮,一切就緒,才立起 
    身來,說:「這東西竟能如此忍受奇痛,老夫真服了它。」 
     
      「多謝老人家,多謝老人家………」少女感謝不已。 
     
      狒狒竟像懂得人性,傷痛稍止,便上前跪拜。 
     
      另一狒狒眼見同伴無恙,也是「呵呵」連聲,向關威身上東摸西摸,表示媚態。 
     
      少女問:「老人家大名是…」 
     
      「老夫叫關威。」 
     
      關威據實以答,並說明遠來滇南之意。 
     
      「小妞,你呢?為什麼會和豹子在一起呢?」 
     
      少女回答說:「我沒有姓名,老爸老媽在那裡也莫宰羊(不知道)!?」 
     
      爆米花插嘴道:「帥吧,你一定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你少亂哈拉(亂說話),小心姑奶奶撕了你嘴巴喂豹吃。」 
     
      爆米花一聽,連伸舌頭做鬼臉。 
     
      少女又道:「石頭若能蹦出個人來,那爆米花也能爆出個你來羅!」 
     
      「嘻嘻,說的也是,我怎麼沒有想到。」爆米花搔了搔腦袋,說:「你繼續說 
    吧!」 
     
      少女又道:「我從小被這兩隻狒狒養大,附近苗男見我力大,又有馴獸奇能, 
    而且還長得不賴、很媚,都想吃我豆腐,但礙於狒狒不敢輕學妄動。」 
     
      爆米花聽到這裡,突然想起自己曾幻想著,和她裸奔草原上的情景,不禁臉紅 
    了起來。 
     
      只聽少女繼續說道:「苗族的查某(女人),則虺肚(嫉妒)得要發狂,背後
    罵我是狐狸投胎的狐狸精,所以大家都叫我『小妖女』。」 
     
      「小妖女!這名字帥咆!」爆米花笑道。 
     
      少女說:「狐狸精也好,小妖女也罷,我都不在乎,因為有個稱呼總比沒有的 
    好。」 
     
      關威沉吟了下,說:「老夫這麼大把年紀,叫你小妖女不太妥當,老夫還是喊 
    你小妞好了!」 
     
      「青菜(隨便)!」小妖女道:「現在天色快暗了,你們在這裡等一下,我去
    叫苗寨的人,前來安頓你們啥款(怎樣)?」 
     
      關威擔心道:「這可好?……」 
     
      「沒問題啦!」 
     
      言罷,長嘯一聲,那隻老豹便低頭走過來,小妖女一翻身上了豹背而去。 
     
      爆米花大叫:「三月桃花,謝了!」 
     
      小妖女回首媚笑道:「不必了!」 
     
      爆米花瞧得直叫:「帥,太帥了!」 
     
      關威看在眼裡,瞪了他一眼,叮嚀道:「爆米花,她是個天真可愛的女孩,你 
    可不能對她想人非非啊!」 
     
      「安啦!」 
     
      兩個狒狒卻還陪在關威身邊,權作護衛。 
     
      而那個未受傷的阿旺狒狒,卻跑人林內,不一會兒,捧出許多新鮮果子來,請 
    關威吃。 
     
      爆米花、關威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      ※※      ※※ 
     
      「吱——吱——」 
     
      小妖女來到苗寨中,群苗一見,口哨連連。 
     
      這個苗寨叫「狼煙寨」。 
     
      狼煙寨中苗酋,名叫「阿巴拉」,是前寨主「阿媽旺」之侄,阿媽旺死後無子 
    ,阿巴拉繼叔位為寨主。 
     
      他人精明強幹,武勇非常,就是好色了一點,要不是怕老婆「番婆」,三妻四 
    妾總少不了的。 
     
      小妖女跳下豹來,問:「阿巴拉呢?」 
     
      其中一人死盯著她豐滿的大奶子,久久不答話。 
     
      小妖見了又氣又好笑,故意把奶子晃了晃,接著狠狠賞了他一巴掌。 
     
      「媽的,瞎了你的狗眼,姑奶奶的福壽(奶子),是你能看得的嗎?」 
     
      那人捂著臉頰,連聲道:「是是是……」 
     
      「媽的,還說是?」 
     
      「是……是看不得,看不得………」 
     
      「快說,那阿巴拉大色鬼在那裡?」 
     
      「在……大廳裡!」 
     
      「媽的,為什麼不早說。」 
     
      「是………」 
     
      「是你媽的頭!」 
     
      小妖女說著,一腳把他踹得趴在地上,便逕自走進廳去。 
     
          ※※      ※※      ※※
     
      大廳裡,點了四支牛油燈,光亮如畫。 
     
      中間擺著一張圓臬,臬上有酒有肉,只有酋長阿巴拉一個人在大吃大喝。 
     
      小妖女一入廳,阿巴拉見了,慌忙扔下鹿腿,用袖揩了揩嘴,走上前來關上門 
    ,然後曖昧道:「水查某(美女),好久不見想死哥哥,今天什麼風把你吹來哥哥
    的懷裡呀?」 
     
      說著,伸手去摟住小妖女的肩膊。 
     
      寨裡的人各個都敬畏小妖女,阿巴拉可不怕,他想吃這塊天鵝肉,想了很久, 
    想得快發了狂。 
     
      要不是他婆娘盯得緊,及那兩隻大狒狒整日寸步不離,這塊美肉早就下肚了。 
     
      今天番婆不在,兩隻狒狒也沒跟著,正是大好機會,他那肯錯過。 
     
      小妖女道:「東南西北風!」 
     
      「嘿嘿,管他什麼風,來來來,水查某(美女),你同我快快活活喝幾杯吧!」 
     
      小妖女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正欲發作,但隨之一想:「現在是我要利用他的 
    時候,千萬不可翻臉!」 
     
      於是忍了下來,媚笑道:「你不怕你那黃臉婆,閹了你呀?」 
     
      阿巴拉仰首「哈哈」大笑,說:「好笑好笑,她敢!」 
     
      「真的?」 
     
      「呵呵,老實告訴你吧,你長得如花貌美,又有野性,我十分愛你;從今晚起 
    ,咱兩人就成為虺某(夫婦),我立刻休了那黃臉婆。」 
     
      「哦?」 
     
      小妖女實在不敢想像,這個怕老婆的阿巴拉,竟會說出這種話來。 
     
      「不要『哦』了,你若嫁給了我,包你享受不盡,再也不用成天和畜牲為伍!」 
     
      小妖女一聽他罵狒狒為畜牲,有點惱了。 
     
      「姑奶奶若不答應呢?」 
     
      「如果有半個不字,哼!我就姦死你,你自己選擇吧!」 
     
      小妖女大怒,破口大罵:「放屁,你這個牛糞干,癩蛤蟆,想姦我,你也不看 
    看姑奶奶是什麼人………」 
     
      話語未落,阿巴拉已經老實不客氣,一個箭步竄了過來。 
     
      「嘻嘻………」 
     
      露著一張醜臉,便要張手來抱。 
     
      「拍拍!」兩聲。 
     
      小妖女又氣又怒,左右開弓,朝他臉上就是兩掌。 
     
      阿巴拉卻像役事人一樣,伸手來抓她的粉臂。 
     
      小妖女存心要修理他,把兩個奶子用力一抖,笑道:「來呀,抓得著,就給你 
    搞。」 
     
      「嘿嘿,太好了!」 
     
      阿巴拉色心大動,猶如一隻猛獸,張開雙臂,直撲上來。 
     
      小妖女身子一閃,閃到酒桌旁邊,把肥屁一扭,阿巴拉不禁低頭欲摸。 
     
      小妖女用屁股大力一頂他腦袋,阿巴拉不防跌個四腳朝天。 
     
      「奶奶的,屁股也有招式。」 
     
      「這招是姑奶奶自創的,妖女十八式中的『老漢推車』。」 
     
      小妖女說著,突掀短獸皮,但又旋即放下。 
     
      哇塞! 
     
      裡面竟然是光溜溜的,沒有著內褲。 
     
      雖然她一掀一放之間,動作之快,卻快不過阿巴拉的眼睛。 
     
      他不看猶可,一看之下,口水直流,眼睛睜得像死魚一般,合也不合一下,緩 
    緩地走了過來。 
     
      「小妖女,這招叫什麼名字。」 
     
      「春光乍現!」 
     
      小妖女趁其不備,抓了一個湯碗,朝他頭劈下。 
     
      「當!」的一聲。 
     
      打個正著,熱湯四濺,破片紛飛,阿巴拉被打了個頭破血流! 
     
      阿巴拉不由把滿腔慾火,化成一股怒氣,頓時激起凶戾之性,大喝一聲:「惡 
    婆娘,不知好歹,老子不想姦了。」 
     
      他把虎皮裙一掀,霍的抽出一把銀光閃閃的苗刀,惡狠狠地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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