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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 雄 本 色

                   【第一章 姦夫淫婦春意濃】
    
      子曰:「仁者以財發身,不仁者以身發財」。 
     
      讀聲朗朗,充滿朝氣,窗外的蟬兒唧唧伴奏,份外悅耳。 
     
      此地乃是華陰縣南郊之曹家村,提起華陰縣,大家一定會記起關公曾正此地放 
    曹操一馬哩! 
     
      所以,曹操之子孫最紀念此地,凡是有功之人皆賜姓為曹及封在華陰縣,久而 
    久之,華陰縣之人多姓曹。 
     
      尤其南郊之曹家村更是清一色的姓曹,村長曹德福人如其名般『得』列不少的 
    『福』氣而發了大財。 
     
      沒人知道曹德福有多少錢,人們只知他在外地有不少的店面,幾乎每隔一、二 
    天便有外地人送來租金哩! 
     
      所以,人人爭著要到曹府去當差幹活,可是,僧多粥少,曹府的規矩又多又嚴 
    ,並沒有多少人進得了及幹得下。 
     
      不過,曹德福對外人挺慷慨及樂善的,村中的大小路面只要有破孔,他一定立 
    即派人舖平。 
     
      那條河需要橋,他一定雇工造橋。 
     
      他甚至在村郊蓋了三間學塾,而且區分為初、中、高三班,僱用飽學之士傳授 
    不同年紀的村中孩童。 
     
      如今正是『高級班』的村童在誦課,這班一共有六十名九歲至十一歲的童少年 
    ,教師姓曹單名義。 
     
      曹義今年才三十一歲,他早已經在二十歲之時,便通過鄉試、府試,可是,他 
    赴京城晉試時,便被三振出局。 
     
      他屢敗屢戰,卻又屢戰屢敗,主要的原因在於主考官『面試成績』太差,他險 
    些為之吐血哩! 
     
      他滿腹經學,為仙『面試成績』會大差呢?因為,接連三屆主考官皆認為他具 
    『桃花眼』及眼神太活。 
     
      據相學記載,男人具桃花眼及眼神大活者,皆是『巧言令色』之流,更是好色 
    之徒,所以,主考官不喜歡這種人。 
     
      曹義含恨返鄉之後,曹德福聘他擔任書院工作,每天上午在學塾擔任教師,由 
    於曹德福出資甚優,曹義也欣然答允。 
     
      此時,他坐在椅上,居高臨下的瞧著六十名學子,六十名學子亦起勁的背誦著 
    ,他滿意的立即走到窗旁。 
     
      他憑窗望著池面荷葉上的青蛙,他不由泛出笑容。 
     
      臨窗的一位少年朝窗外一瞧,再瞧曹義的神情,他倏地自腰後取出彈弓,便自 
    袋中抓出石粒。 
     
      他搭石引弓一瞄準,咻一聲,青蛙的肚子立即『中彈』,只見它悲哇一聲,立 
    即墜入池中。 
     
      少年得意一笑,迅即藏了入懷及跟著背誦著。 
     
      曹義乍見青蛙落水,不由啊了一聲。 
     
      他側目一瞥,便瞥見少年正在藏彈了,他立即望向窗外忖道:「此子真是可怕 
    !我管得太嚴了嗎?」 
     
      他便默默返座督課。 
     
      學童尚未背滿一百句,因而繼續背誦著。 
     
      曹義一見少年從容跟著背誦,他便望向少年身旁之少年,不久,他便逐一瞧著 
    塾內的學子。 
     
      不久,學子們已背滿一百句,曹義立即起身道:「所謂仁者之定義,吾已多次 
    敘述,今日不再聱述。」 
     
      「所謂仁者以財發身,意指具仁德之人必會協助他人再提升自己的德行及聲望 
    。」 
     
      「所謂不仁者以身發財,意指不具仁德之人只是自私的利用各種方式想使自己 
    發財,明白否?」 
     
      立即有一名錦服少年起身道:「夫子!家父樂善好施,舖路造橋,是否以財發 
    身?是否仁者?」 
     
      這名少年姓曹,名明祿,他正是曹德福之子,亦是曹義的少東家,立見曹義含 
    笑道:「然也!聰明之至!」 
     
      錦服少年立即眉飛色舞。 
     
      鄰座學子們亦巴結的謠笑點頭著。 
     
      倏見少年起身道:「夫子!不對!」 
     
      曹義立即沉容道:「勞虎!你又有何歪論?」 
     
      「仁者以財發身,若依夫子之斛釋,只有有財之人才會發身才會成為仁者,可 
    是為何有『為富不仁』之占諺?」 
     
      「一樣米飼百樣人,富者之中也有敗類,致會為富不仁,相對的窮者之中也有 
    善類,致會以財發身。」 
     
      「哇操!愛說笑,窮者窮哈哈也!豈能以財發身?」 
     
      「差矣!此財並非局限財富,它尚包括才能也。」 
     
      「若真如此,夫子不該將『以身發財』,局限於發財。」 
     
      「這……吾只是打個比喻而已!」 
     
      「夫子沒有事先言明是在打比喻!」 
     
      「你……你是夫子?還是學子?」 
     
      「學子!」 
     
      「既然如此,你不該批評吾。」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夫子宜小心授業呀!」 
     
      「放肆!你又皮癢啦?」 
     
      「夫子惱羞成怒啦?」 
     
      「哼!你方才為何彈射青蛙?」 
     
      「我……好玩嘛!」 
     
      「誦課不專心!哼!來!」 
     
      說著,他已取出戒尺。 
     
      少年坦然行來,立即並舉雙掌道:「幾下?」 
     
      「誦課不專心,罰十下!殺生三十下!」 
     
      「等一下!青蛙沒死,我沒有殺生!」 
     
      「不中腹部,它豈能沒死?」 
     
      「我方才瞧過,它游走了,夫子若不信,不妨瞧瞧水面有否蛙屍?」 
     
      「哼!再度不專心,加罰二十下,你雖然沒有殺生,卻也有傷生,罰十下,共 
    計罰四十下,對不對?」 
     
      「對!反正夫子今天要打我四十下,對不對?」 
     
      「對!不打不成器!」 
     
      『叭……』聲中,戒尺已將勞虎的掌心打得又紅又腫。 
     
      四十下一滿,曹義叱道:「返座!」 
     
      『嚇嚇!』二聲,勞虎朝掌心吐了二口痰,便邊走邊搓。 
     
      曹義放下戒尺道:「今日授課至此,明日各繳十句。」 
     
      「是!」 
     
      勞老問道:「繳十句什麼?」 
     
      「你不必繳,滿意了吧?」 
     
      「不滿意!萬一別的同學明日繳十句『為富不仁』,怎麼辦?」 
     
      「你放心!沒人會似你這般朽木不可雕!」 
     
      「非也!我若是朽木,早就被夫子打爛啦!」 
     
      「哼!余豈愛天天打你乎,你討打也!」 
     
      「非也!余豈討打乎,夫子喜打也!」 
     
      「吾若喜打,為何不打別人?」 
     
      「因為,他們姓曹,我姓勞也!」 
     
      「非也!勞龍豈非姓勞?」 
     
      「哼!夫子若連大哥也打,豈非落人口實。」 
     
      「好!自明日起,吾不再打你!」 
     
      「當真?」 
     
      「吾若打你,吾就不配站在此地!」 
     
      「哈哈!我自由啦!哈哈!」 
     
      立見他翻窗越出。 
     
      曹義喝道:「回來!」 
     
      勞虎怔了一下,立即繞了一圈再回來到曹義身前,立見他又並舉雙掌道:「夫 
    子若欲趁機多打,請吧!」 
     
      「翻窗該打幾下?」 
     
      「五十下!」 
     
      「吾尚未下課,你擅自離去,打幾下?」 
     
      「五十下!」 
     
      「共計一百下!對不對?」 
     
      「對!」 
     
      「吾沒有冤打你吧?」 
     
      「沒有!打吧!」 
     
      立見另外一名少年起身道:「夫子!我願代打。」 
     
      「勞龍,你為何要代打?」 
     
      「夫子上回打得舍弟拿不起碗筷,這一百下若再打下去,手一定會破,說不定 
    會殘廢哩!」 
     
      「不!吾一定要打光勞虎的劣根,你坐下!」 
     
      勞龍只好低頭而坐。 
     
      戒尺立即叭叭……連響。 
     
      一百下已滿,戒尺已染血,勞虎的掌已破,血已濺,他卻不吭半句,只是默默 
    的瞪看曹義。 
     
      曹義避開目光,放下戒尺道:「下課!」 
     
      勞虎道句:「以身發財!」便連呸不已! 
     
      不久,他的口水便沾滿了傷口。 
     
      曹義怔了一下,立即離去。 
     
      學子們不屑的嗤鼻一哼,方始結伴離去。 
     
      曹明祿更在二十餘人蜂擁之下昂頭離去。 
     
      勞龍忙上前道:「弟!快洗洗傷口!」 
     
      「哥!你別管!我一定要他好看!」 
     
      「弟!別胡來!夫子打你也是為你好呀!」 
     
      「哥!你不知道!有很多事情,你並不知道,你先回去吧!」說著,他已經快 
    步匆匆的離去。 
     
      不久,他已經來到山麓的山神廟內,立見他喊道:「死人!出來!你騙我,你 
    看,我的手又破啦!你自己看!呃!」 
     
      立見他張口僵立著。 
     
      不久,祠內走出一位枯瘦布衣老者,他來到勞虎面前,立即冷峻的道:「我說 
    過多少遍? 
     
      你還在亂叫?」 
     
      說著,他的指尖已戮入勞虎的傷口。 
     
      勞虎立即疼得發抖! 
     
      冷汗更是簌簌滴落著。 
     
      不久!老老收指道:「誰叫你吃辣椒!活該!」 
     
      說著,他已按上勞虎的後頸及左腰。 
     
      勞虎咳了一聲,揉手道:「史老,對不起!」 
     
      「哼!曹義又打你啦!」 
     
      「是呀!他天天籍題發揮的打我呀!」 
     
      「哼!偽君子!哇呸!」 
     
      一口痰立即激起地面的灰塵。 
     
      「史老,他說明天起不打我哩!」 
     
      「很好!今天是幾日?」 
     
      「五月十三日!」 
     
      「嘿嘿!你還記得他每月十五日在幹什麼事吧?」 
     
      「記得!他專在這一天干無恥之事。」 
     
      「很好!你不妨如此做!」 
     
      他立即附耳低語著。 
     
      勞虎不由聽得眉開眼笑。 
     
      老老自袋內取出一個瓷瓶,便將白藥粉倒上勞虎的傷口,一陣清涼之後,勞虎 
    喜道:「史老!謝啦!」 
     
      「下回不准再到此地亂叫!」 
     
      「是!失禮啦!」 
     
      「後天晚上再來取藥吧!」 
     
      「是!我走啦!」 
     
      勞虎立即哼著歌兒離去。 
     
      老老陰陰一笑,方始向後行去。 
     
      勞虎哼歌不久,使皺眉行去。 
     
      不久,他已步入籬笆門,他立即看見一位婦人在茅屋內低頭拭淚,他立即低頭 
    緩緩向內行去。 
     
      「娘,我回來啦!」 
     
      婦人抬頭道:「你大哥呢?」 
     
      「哥尚未回來呀?他一定在塾內寫字,孩兒去喚他回來。」 
     
      「稍侯!」 
     
      「娘尚有何吩咐?」 
     
      「伸手!」 
     
      「這……誰又向娘胡說些什麼啦?」 
     
      「伸手!」 
     
      勞虎只好低頭伸出雙掌。 
     
      少婦乍見掌傷,立即掉淚。 
     
      勞虎立即下跪道:「孩兒不孝,娘別傷心了!」 
     
      「夫子打你啦?」 
     
      「是的!」 
     
      「夫子為何打你?」 
     
      勞虎立即據實以告。 
     
      「虎兒!夫子並沒錯,他即使有錯,他畢竟是夫子,你可知道娘為了讓你們兄 
    弟入塾,娘說了不少好話嗎?」 
     
      「孩兒知道!孩兒可否不上塾?孩兒可幫娘做些事?」 
     
      「不行!你現在正是唸書的年紀,你該好好的唸書,你現在只能幫娘做些小事 
    ,娘希望你日後成材!」 
     
      「可是,夫子他……」 
     
      「別批評別人!」 
     
      「可是,夫子真的……」 
     
      「別說了!夫子方才來過,他是不想打你,是你討打呀!」 
     
      「不對!他們姓曹的看不起姓勞的。」 
     
      「不對!娘姓曹呀!你也有一半姓曹呀!」 
     
      「他們不這麼想呀!他們一直瞧不起孩兒呀!」 
     
      「虎兒,學學你大哥,忍辱負重,忍辱負重呀!」 
     
      「孩兒忍不住呀!」 
     
      「虎兒,你爹生前是位大英雄,他就是因為忍不住而參加黑道人物的挑戰,結 
    果死於一百人夾攻之下!」 
     
      說著,她不由又溢出淚來。 
     
      「娘,那一百人是誰?」 
     
      「娘不會告訴你!」 
     
      「娘!孩兒要為爹復仇呀!」 
     
      「復仇?你憑什麼復仇,來!你撿來那粒石!」 
     
      說著,她已放下針線。 
     
      勞虎立即好奇的拾來一粒鵝卵石。 
     
      「你自己捏捏看,最好把它捏破!捏碎!」 
     
      「孩兒捏不了!」 
     
      「給我!」 
     
      說著,她已伸出右掌。 
     
      勞虎便把石放入她的掌心。 
     
      她吸口氣,立即合上五指。 
     
      不久,她徐徐張開五指,那粒鵝卵石已成碎石,勞虎啊了一聲,道:「娘,你 
    好厲害!你真罩哩!」 
     
      「虎兒!噤聲!」 
     
      「是!」 
     
      「虎兒,娘的身手比不上那一百人中任何一人之一半,所以,娘忍了下來,你 
    又怎能不忍耐呢?對不對?」 
     
      「娘,咱們永遠不復仇啦?」 
     
      「當然要復仇!不過,他們尚剩下二十七人,而且,他們一直在找咱們欲斬草 
    除根,咱們目前必須忍耐。」 
     
      「有理!有理!娘為何不早些告訴孩兒呢?」 
     
      「你太暴烈呀!」 
     
      「這……孩兒會改,孩兒一定改!」 
     
      「唉!你們兄弟是雙胞胎,為何性子相距如此遠呢?」 
     
      「娘放心!孩兒會向大哥學習!」 
     
      「但願你永遠記住今日之每句話,誰替你上藥?」 
     
      「這……孩兒在地上撿到一瓶藥……」 
     
      「孩兒,你又在扯謊啦!罷了!進去吧!」 
     
      「娘!孩兒……孩兒……」 
     
      婦人低下頭,立即拾起針線及衣衫。 
     
      勞虎下跪道:「娘!是別人為孩了上藥的,孩兒已經答應要為對方保密,請你 
    原諒孩兒,好不好?」 
     
      「好!娘原諒你,進去吧!」 
     
      「謝謝娘!」 
     
      勞虎一起身,便步入左側之茅房。 
     
      他一入房,便靠坐在木床上發呆。 
     
      ※※※ 
     
      第三天黃昏時分,勞虎用過膳,便藉詞外出,由於,他已經乖了兩天,少婦立 
    即答允他外出。 
     
      不久,他已經進山神祠,立見瘦小老老遞來一粒黑色藥丸道:「服下!」他立 
    即張口服下藥丸。 
     
      老老又吩附一遍,方始遞出一個褐瓶,道:「去吧!」 
     
      勞虎小心放妥褐瓶,立即離去。 
     
      沒多久,他已經來到曹家祠堂前,他沿著柏樹匿行不久,他便已經接近祠堂廳 
    門前,他立即發現銅鎖尚在。 
     
      他微微一笑,立即來到窗旁。 
     
      他一扇扇的按,他終於按到一扇窗沒有上鎖,他輕輕推開窗,立即攀窗而入, 
    再關妥該窗。 
     
      祠內除了一對長命燭燈尚泛出亮光外,到處黝暗,膽子稍小之人絕對不敢入內 
    ,勞虎卻大膽的前往大廳。 
     
      不久,他站在廳前望著案上之牌位及畫像道:「你們真是死得迷迷糊糊,你們 
    竟縱容曹德福之三姨太和曹義私通!」 
     
      他哼了一聲,便進入案下及向外瞧著。 
     
      不久,他蓋妥案前布簾,便大方的靠坐著。 
     
      亥初時分,一陣步聲及開鎖聲之後,廳門已經開啟,勞虎立即瞧見曹義率先入 
    廳張望著。 
     
      接著,一位三十五、六歲婦人跟入道:「別看啦!誰敢來這種死人地方呢?我 
    今夜要玩兩次,來!」 
     
      說著,她已迅速除去身上的障礙物。 
     
      「三夫人,小的可否再借一百兩銀子。」 
     
      婦人取出一個小包道:「放心!我早就準備一百兩,而且是金子,你滿意了吧 
    ?你可以好好幹活了吧?」 
     
      說著,她便將小包袱拋給曹義。 
     
      曹義接住小包,便邊道謝邊寬衣。 
     
      不久,婦人已在案前地面舖妥布及列陣以待。 
     
      曹義果真死忠的效勞著。 
     
      而廳內立即炮聲隆隆! 
     
      勞虎暗暗咬於切齒,立即等候著。 
     
      他按照老者的吩咐一直等到曹義二人的呼吸急促之後,他方始將褐瓶放在地面 
    及他悄挑開木塞。 
     
      立見灰煙噴冒而出。 
     
      他立即以手代扇將煙向外扇去。 
     
      沒多久,三姨太嗯了一聲,立即不再發很,曹義只覺頭兒一暈,他急忙閉氣及 
    向四周瞧著。 
     
      廳門悄悄開了一道縫,老者抬手一彈,指風立即射中曹義的『黑甜穴』,他啊 
    了一聲,立即昏倒。 
     
      老者一入內,立即拿起小包道:「走吧!」 
     
      勞虎跑出來道:「我要在他的庇股抽幾刀!」 
     
      老者取出小匕道:「行!別要他的命!」 
     
      勞虎接過小匕,立即戮向曹義的右臀。 
     
      血光一冒,勞虎不由嚇了一跳。 
     
      他一鬆手,老者立即取匕在臀上刻個『淫』字道:「走吧!記住!沉住氣!半 
    年內勿動用那包金子。」 
     
      勞虎立即出口氣的離去。 
     
      老者陰陰一笑,邊寬衣邊笑向神案上之牌位及畫像,不久,他已經摟著三姨大 
    發洩啦! 
     
      良久之後,他方始滿足的著裝。 
     
      他先到案下收走勞虎留下的褐瓶,再反鎖上廳門而去,這一夜,勞虎睡得很爽! 
     
      翌日上午,他和勞龍一到學墊,立即攤紙練字。 
     
      不久,學子們紛紛來到,他們乍見勞虎仍和前一天般乖乖的練字,他們不由自 
    主的議論著。 
     
      勞虎暗罵道:「媽的!曹明祿,你憑什麼批評我,我若帶你去祠堂看三姨太偷 
    先生,你一定會吐血哩!」 
     
      他不由在紙上寫出吐血二字。 
     
      他一擱筆,便望向窗外。 
     
      學子們見狀,立即不敢惹他的各自入座。 
     
      時間消逝,另外二班學子已在朗朗唸書,曹義仍然尚未到達,這是未曾有過之 
    事,學子們不由議論著。 
     
      勞虎卻暗笑著。 
     
      不久,他一見自己的老哥寫了一篇工整的字,再逐字瞧著,他不由暗暗佩服老 
    哥之專心好學。 
     
      他望著窗外暗自冷笑道:「媽的!曹義!什麼叫以身發財,你自己不是做了最 
    佳的詮釋嗎?」 
     
      他不由浮出笑容。 
     
      不久,曹明祿下令道:「曹忠!你去先生的房中瞧瞧!」 
     
      立即有一名少年匆匆離去。 
     
      勞虎原本欲說些風涼話叫曹忠別白跑,可是,他一想起曹忠平常的巴結嘴臉, 
    他便讓曹忠去白跑一遍。 
     
      他不由忖道:「哇操!對呀!這就是忍耐的好處之一,我忍住這句話,曹忠便 
    要跑出一身汗呀!」 
     
      他立即又泛出笑容。 
     
      此時的曹義的穴道尚未化解,仍在昏睡,三姨太亦因為迷毒未解,當然也是一 
    絲不掛的昏躺著。 
     
      這間祠堂除了初一、十五有人來祭拜之外,一向銅鎖深垂,所以,根本沒人注 
    意到祠堂內有一對狗男女。 
     
      不過,曹忠回去找曹義之事,立即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因為,三姨太迄今未出 
    來露過臉呀! 
     
      曹德福有一妻六妾,其妻經過老公連納六妾之折磨後,她看開的每日敲木魚唸 
    經出氣啦! 
     
      六位鈿姨一個比一個幼齒,一個比一個會爭,所以,她們經常在勾心鬥角,不 
    過,她們不敢公開的爭鬥。 
     
      因為,曹德福放出一句話『誰敢亂鬥,誰就滾!』 
     
      如今,五位細姨一見有人來找曹義,她們立即站在同一陣線的在房內召開緊急 
    會議及做出各種研判。 
     
      於是,她們聯袂走向三姨太的房間。 
     
      立見侍女小琴迎來行禮。 
     
      「小琴,三夫人呢?」 
     
      「三夫人一早便出去散步啦!」 
     
      「一大早就出去散步?當真?」 
     
      「小婢不敢瞞二夫人!」 
     
      五女冷哼一聲,便又返房商量。 
     
      沒多久,她們的五位侍女藉故上街替她們購脂粉飾物而離府,五位侍女便到處 
    找三姨太。 
     
      小琴急得要命,可是,她又不能出去呀! 
     
      她只能期待三夫人早點回來啦! 
     
      巳中時分,曹明祿經不起學子們之煩,立即宣佈下課,勞虎則仍然平靜的陪老 
    哥在唸書。 
     
      不久,勞龍問道:「弟!先生怎會沒來呢?」 
     
      「誰知道!」 
     
      「弟!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哥,你太抬舉我啦!我不知道!」 
     
      「你為何一直笑?」 
     
      「我當然要笑,他或許吃壞肚子?他或許挨揍,對不對?」 
     
      「弟!別一直惦記恨意!」 
     
      「哥!他來上過二百七十一天,他只有這三天,沒打我,哥!他至少打我一萬 
    下,我能不恨嗎?」 
     
      「可是,他畢竟是先生,該尊敬他呀!」 
     
      「尊敬!呸!」 
     
      「弟!別如此!」 
     
      「哥!很多人都有兩張瞼,人前是一張善臉,人後是一張惡臉。」 
     
      「弟!別一概而論!」 
     
      「哥!我帶你去看一件事,不過,你不許告訴第三者。」 
     
      「這……我辦不到!我不會瞞娘。」 
     
      「算啦!別看啦!」 
     
      「不!弟!你帶我去看,娘不會問的。」 
     
      「好!走吧!」 
     
      兩人收拾妥書字,立即離去。 
     
      不久,兩人已經來到曹家祠後,勞虎迅速的按了七扇窗,終於讓他按開一扇窗 
    ,他立即翻窗而入。 
     
      他一招手,勞龍便跟著翻窗而入。 
     
      不久,兩人已經繞到前廳,此時的三姨太及曹義仍然在昏睡,而且是被老者弄 
    成互摟而睡。 
     
      勞虎一見曹義雙臀之傷口,他不由泛出笑容。 
     
      勞龍卻駭得險些叫出聲來。 
     
      「哥!失望了吧?你的偶像破碎了吧?」 
     
      「怎……怎會如此?」 
     
      「他們每月十五晚上固定在此地胡搞!」 
     
      「咦?這是什麼味道?我的頭有些昏哩!」 
     
      「他們不知燒什麼香,走吧!」 
     
      說著,他已匆匆行向窗口。 
     
      不久,兩人已越窗而出,勞虎關上窗,立即道:「走吧!」 
     
      勞龍吐了三口氣,便快步跟去。 
     
      不久,勞虎停在池旁道:「哥,你沒話可說了吧?」 
     
      「你怎會知道此事?」 
     
      「去年底,村中曾發生偷竊案,我聞聲好奇出去找,結果,我在祠堂聽見他們 
    的不要瞼聲音。」 
     
      「你怎知他們每逢十五日便在祠堂亂來呢?」 
     
      「他每到十五,便心情特別好,打我之時,也下手較輕,我仔細跟了很久,我 
    才確定這件事。」 
     
      勞龍一時無言以對。 
     
      「哥!你的人生觀變了吧?你不會怪我討打吧!我每次看見他在講大道理,我 
    就不恥,我就和他槓!」 
     
      「可是,你只會換來皮肉之疼呀!」 
     
      「值得!值得!」 
     
      「為他值得?」 
     
      「哥今日瞧了那一幕,我就值得啦!」 
     
      「他們為何尚在那兒呢?」 
     
      「樂過頭啦!我若去告訴員外,他們就死定啦!」 
     
      「不行!不可如此缺德!」 
     
      「哥!你太心軟了吧?」 
     
      「弟,你也心軟,所以,你沒去告訴員外呀!」 
     
      「我要看他日後如何對我?如何再講大道理!」 
     
      「弟!別記恨如此深!」 
     
      「哥!忘了吧!回去吧!」 
     
      「弟!你別糊塗喔!」 
     
      「安啦!我精得很!」 
     
      兩人便赴學塾取文房四寶再行返家。 
     
      不久,三姨太喔了一聲,迷迷糊糊的醒來,她一見自己和曹義互摟而眠,她的 
    心兒一蕩,不由吻上他的雙唇。 
     
      若在以前!他一定會摟吻著她。 
     
      可是,他的穴道未解,仍似死人般沒有反應。 
     
      「討厭!裝什麼睡嘛!」 
     
      她立即邊廝磨的邊捏他的鼻子。 
     
      那知,他仍然未醒,她終於發現不對勁了,她抬頭張望一下,忖道:「我怎會 
    樂昏呢?不對呀!」 
     
      她一起身,便覺得下體隱隱麻酸,她一撫體,忖道:「怎會如此呢?他怎會如 
    此猛呢?艱道脫陽啦?」 
     
      她急忙觸摸他的鼻息。 
     
      她一見他尚有鼻息,方始放心! 
     
      可是,當她瞧見他臀上之血跡,便嚇了一跳。 
     
      她湊前一瞧血跡模糊的『淫』字,她更大駭。 
     
      她急忙匆匆的穿上衫裙。 
     
      她由窗縫射入之日痕,知道已經天亮,她不由暗暗叫糟。 
     
      她由窗縫向外一瞧;便瞧見陽光普照,她不由更慌。 
     
      她思忖良久!便欲找他研商對策。 
     
      可是,她搖喚良久,他仍然未醒呀! 
     
      她急得要命啦! 
     
      此時的勞龍悄悄的在廚房將祠堂之事告訴其母,其母神色一變,立即道:「別 
    讓你弟出去亂跑。」 
     
      「好!孩兒陪弟唸書!」 
     
      「我出去一趟,你們先用膳吧!」 
     
      說著,她退熄灶火,立即返房。 
     
      不久,她帶著一包替人裁製的新衫離去,她繞了一圈,終於單獨來到祠堂附近。 
     
      她摒息湊窗一瞧,終於瞧見三姨太焦急的在廳內走來走去,曹義果真一絲不掛 
    的側躺在地上,她立即望向四周。 
     
      不久,她繞到遠處,再沿著祠前大道行來,口中更是喃喃自語道:「好久沒來 
    拜列祖列宗了,今日順道來拜拜吧!」 
     
      她邊走邊說,不久,她已來到廳前。 
     
      廳內的三姨太早已聽見步聲及話聲,她嚇得急忙躲在一旁。 
     
      少婦早已聽見三姨太的步聲,她佯作不知的跪在廳門前道:「列祖列宗,曹敏 
    來向你們請安啦!」 
     
      她立即叩了三個吶頭。 
     
      「列祖列宗,曹敏命薄守寡及哺育二子,甚盼列祖列宗慈悲庇佑他們,曹敏向 
    你們叩頭啦!」 
     
      她立即恭敬的叩頭。 
     
      三姨太急中生智道:「她較窮,我可以買通她呀!」 
     
      她一想有理,立即咳道:「我是三姨太!」 
     
      「啊!你真是三夫人?你怎會在此呢?」 
     
      「一言難盡!我先出來再說吧!」 
     
      「這……怎麼回事?」 
     
      「你別多問,我必有重謝!」 
     
      說著,她已推窗及爬出。 
     
      「三夫人小心,別摔著啦!」 
     
      說著,她已上清扶下三姨太。 
     
      三姨太一落地,不由噓口氣。 
     
      「你跟我來!」 
     
      三姨太立即帶曹敏向後行去。 
     
      不久,二女已經遠離祠堂,三姨太立即道:「你陪我返府,若有人問起,你就 
    說我從昨夜酉時便在你那兒量身。」 
     
      「後來,我有些累,便在府上歇息至方才方始起身,你千萬別提及我在祠堂之 
    事,聽見嗎?」 
     
      「聽見!可是,您的發已亂!」 
     
      「你快替我梳理一下!」 
     
      說著,她已經自行蹲下。 
     
      曹敏自包袱取出木梳邊替她梳發邊道:「我一定會按照三夫人的吩附,聊以報 
    答你當年請員外賜地搭屋之恩。」 
     
      「我已忘了此事,難得你向記住哩!我仍有厚賞!」 
     
      「謝謝!」 
     
      不久,她收起木梳,三夫人便欣然起身。 
     
      沿多久,她們已在途中遇上二姨太的侍女,三姨大不由暗自冷笑道:「臭娘們 
    !想落井下石呀?門都沒有!」 
     
      「啊!參見三夫人!」 
     
      「免禮!找我呀?」 
     
      「不是!小婢替二夫人買些脂粉!」 
     
      說著,她刻意揚起手中之紙包。 
     
      「下去吧!」 
     
      「是!」 
     
      不久,三姨太先後又遇上四位侍女,她恨得暗目咬牙,不由更加的感激曹敏肯 
    助她渡過這個難關。 
     
      她帶曹敏入莊之後,正好瞧見曹德福在大廳陪三位客人,她立即故意道:「趕 
    些工!找會吩咐小琴去取衫。」 
     
      「是!三天內必可趕妥!」 
     
      「很好!你回去吧!」 
     
      曹敏立即行禮退去。 
     
      她先到布莊買了綢布,方始返家。 
     
      她一返家,立見勞龍端來飯菜道:「娘尚未用膳吧?」 
     
      「是的!虎兒呢?」 
     
      立聽勞虎應道:「娘!孩兒在寫字。」 
     
      「很好!沒事!沒事!」 
     
      勞龍會意的立即離去。 
     
      曹敏匆匆用膳,立即開始回憶三姨太的身材及裁布。 
     
      ※※※ 
     
      深夜時分,曹義的穴道應時自解,他一動,週身的蚊子立即飛起,他不由抓癢 
    罵道:「臭蚊子!」 
     
      他乍見神案之牌位,立即神智一醒。 
     
      他立即憶起昏倒之事。 
     
      他匆匆一瞥,三姨太已經不在,他一撐起身,臀部便劇疼,他伸手一摸,剛合 
    口之傷口立即被摸破。 
     
      他摸了一手的血,不由大駭! 
     
      他再摸右臀,亦是疼得要命。 
     
      他匆匆忖道:「三姨太為何如此坑我呢?可能嗎?」 
     
      他便忍疼匆匆的穿上衣褲。 
     
      他一拉廳門,便發現已被鎖上,他以為是三姨太所鎖,他暗罵之餘,立即啟窗 
    及爬越而出。 
     
      他一落地,便鬆口氣。 
     
      可是!他一看天色,便暗暗叫糟道:「我莫非在此地睡了一天啦?糟糕!我應 
    該如何交代呢?」 
     
      他剛走一步,雙臀便疼得要命! 
     
      他只好邊走邊想對策。 
     
      良久之後,他走近池旁,田於雙臀疼得火辣辣的,他匆匆一瞥四周,立即褪褲 
    蹲在池畔沖洗傷口。 
     
      一直跟在遠處的勞虎見狀,立即故意喊道:「先生好!」 
     
      作賊心虛的曹義啊了一聲,便仰倒入池。 
     
      『撲通!』一聲,他立即掙扎的。 
     
      他剛爬上岸,勞虎已經指著他的臀部道:「淫!先生!你……怎麼回事?你究 
    竟怎麼啦?」 
     
      「你……你……」 
     
      他又氣又急,卻又怕勞虎嚷了出去。 
     
      一時之間,他不知該怎麼辦? 
     
      「先生!我別無他意,你別緊張!」 
     
      「我為何要緊張?」 
     
      「是呀!我也可以在臀上刻個淫字呀!」 
     
      說著,他便故意要離上。 
     
      「等一下!等一下!」 
     
      「先生有何訓誨?」 
     
      「我……我以前對你太苛責了些,抱歉!」 
     
      「算啦!我也挨打慣了!」 
     
      「今後,我絕對不會打你!」 
     
      「當真?」 
     
      「真的!我發誓!」 
     
      「好!我明日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謝啦!我必有後謝!」 
     
      「先生,我走啦!」 
     
      說著,他已欣然離去。 
     
      他邊走邊暗笑道:「我早已在今日告訴大哥啦!我明日起再也不會告訴別人, 
    我不算食言而肥吧!」 
     
      他偷快的離去,曹義也含笑離去,因為,這一落池,反而泡出主意,他存心以 
    醉酒落湖作搪塞啦! 
     
      不過,他的雙臀泡水一化膿,他又不敢找人來醫治,他只好自已買藥回來治療 
    ,真夠他受的啦! 
     
      最慘的是,翌日起,他仍得裝得若無其事的授課呀! 
     
      這正是他貪色貪財的報應呀! 
     
      他滿口仁義道德卻專作貧淫之事,當然必須先受到報應!至於三姨太的報應, 
    咱們慢慢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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