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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 龍 吟

                   【第二十章 妖僧惡龍 夜明照乘】
    
      第三日,晨曦曉風,大地一片蒼茫,霜染古道,濛濛霧氣中,正有兩男一女匆 
    匆趕路。 
     
      這三人正是南瑞麟袁秋霞及笑面書生祝效虞,自前晚步下終南,昨日薄暮時分 
    ,趕抵豫西靈寶縣城,已是疲累不堪,在縣城中投宿一家客棧,今晨薄曉,又自匆 
    匆上道。 
     
      朝陽薄霧下,笑面書生忽指在霧中透出一絲嵐影,微笑道:「前面不遠,就是 
    老子騎青牛,留下道德五千言的函谷關。」 
     
      袁秋霞嬌笑道:「曾聞家父言及此關深險,久已嚮往,不意今日得能親遊目睹 
    。」 
     
      三人腳程本快,片時即臨近關門,只見石山四繞,絕壁千仞,中藏一關,深險 
    如函。 
     
      函谷又名崤函,因其地臨近崤山也,春秋戰國時為洛陽天險四塞之一,即所謂 
    :「左成皋,右函谷,前伊闕,後孟津。」 
     
      關門此刻已開,三人走進關內,只見店肆少得可憐?行人亦復寥寥,朝陽映照 
    下,關道黃塵湧漫,路旁樹葉凋零,秋風蕭瑟,不勝淒涼。 
     
      三人正行之間,忽見迎面走來一個面色薑黃,年約五旬的老者頭上長髮盤成一 
    圈大髻,步履輕捷沉穩,怪目閃閃發光,一望而知是武林中人。 
     
      這若者走在三人近前,一眼瞥見袁秋霞背上玉螭劍,不禁收住腳步,睜著怪眼 
    ,直注視在姑娘臉上。 
     
      姑娘被瞧得玉頰緋紅,心中暗暗瞠罵道:「老賊,你敢覬覦姑娘肩頭寶劍,姑 
    娘非叫你喋血劍下不可。」正待住腳步叱問。 
     
      南瑞麟早看出那老者神色詭秘,因須趕赴關林不想在路上多所牽纏,見姑娘柳 
    眉一挑,忙拉了姑娘翠袖一把,低聲道:「他既未招惹我們,犯不著與他嘔氣,我 
    們趕路要緊。」 
     
      袁秋霞哼了一聲,又自望前走去。 
     
      不到片刻,三人已走出關門,笑面書生祝效虞轉面一望,只見那老者遙遙隨在 
    身後,微驚道:「那老鬼躡蹤我們身後,準是看上了袁姑娘那柄寶劍而來。」 
     
      南瑞麟道:「祝兄可認得此人來歷麼?」 
     
      祝效虞道:「見卻未曾見過,但由他形像判斷,可能為獨行大盜,關西鷲鷹畢 
    明,此人黑白兩道均無往來,獨斷獨行,形蹤飄忽,出手狠辣,尤其他那『黃蜂喂 
    毒針』及一手『陰風鐵爪』最稱『陰毒』,我們三人須防他驟施暗算。」 
     
      南瑞麟笑道:「我們施展輕身步法,瞧瞧他是否會知難而退!」 
     
      三人步法一緊,飛雲電掣般奔馳,祝效虞笑道:「只怕他不會知難而退,一經 
    相中,宛如附骨之蛆般,擺他不脫。」 
     
      袁秋霞小嘴一噘,歎道:「以三人之力,打發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何必躲 
    躲藏藏。」 
     
      南瑞麟為之一笑,立時將身形放緩了下來。 
     
      忽聞一聲梟笑,由身後來路,望三人頭頂上掠來,袁秋霞驀覺一股急風向肩頭 
    襲至,不禁矮身一挫,雙掌向上飛出。 
     
      掌力到處,只見畢明微噫了一聲,凌空疾翻,輕飄飄落在三人身前,阻住去路。 
     
      袁秋霞差點著了他的道兒,不由氣得粉臉通紅,雙足一踹,身形疾出,一聲嗆 
    琅琅龍吟,劍芒星射,朝畢明攔腰卷削而去。 
     
      關西鷲鷹畢明在函谷關時,就看出這三人均有一身上好的武功,但卻為姑娘身 
    上玉螭劍垂涎,心中不捨,是以遙遙躡蹤跟來。 
     
      一見他們三人身形放緩,猛施出「鷲鷹摩雲」身法,由他們頭頂掠去,迅快出 
    手望姑娘肩頭奪取玉螭劍。 
     
      他拿得十分準,自以為鷲鷹身法迅捷無比,又在猝不及防中,玉螭劍必然到手 
    ,若一到得手中,立即凌空翻出,往山坡下逸去,仗著山勢峻險,加以自己地形稔 
    熟,他們徒奈己何。 
     
      雖知姑娘警覺得快,打出一股掌力,強勁凌厲,不敢硬抗,兩臂一振,隨著掌 
    風翻在道中,正待獰喝出聲,只見姑娘隨著出手一片青芒電飛捲到。 
     
      關西鷲鷹畢明大吃一驚,只覺劍未到,寒氣已自砭骨,倏地全身一仰,避過削 
    捲來劍,復又長身,五指疾向姑娘執劍右腕扣去。 
     
      畢明這一判明姑娘手中寶劍,比他意料中更為珍異,利慾薰心,鋌而走險,飛 
    指而出。 
     
      他這一出手,有如欺風追電,志在必得,那知姑娘學有淵源,武功非常尋常, 
    應變之速,出招之快,在武林中還不多見。 
     
      畢明五指堪堪觸及姑娘右腕之上,突見姑娘右腕一沉,劍刃卻剁向他的虎口之 
    上。 
     
      這一剁上,那條手臂非廢掉不可,不禁駭得魂飛魄散,手臂硬生生地往回一撤 
    ,身軀陡然飄退五尺,雖然他見機得快,那及得過劍芒電漩星飛,寒芒及處,一截 
    大袖已是削掉,蝶舞絮飛,望山坡之下飄去。 
     
      關西鷲鷹畢明想不到竟會吃蹩在一個少女手上,那薑黃的面龐已透出一層紅色 
    ,怪眼中充滿了驚疑。 
     
      袁秋霞挺劍嬌喝道:「不長眼的鼠輩,竟敢招惹姑娘,今日若不廢掉你的四肢 
    ,也不知道姑娘厲害。」 
     
      畢明突發出震天狂笑,怪眼一瞪,喝道:「好利嘴的娘兒們,你也不知老夫是 
    誰,既經相中你的寶劍,你要保全也不可能,乖乖識相點將劍放下,還可饒你一命 
    。」說著之間,右掌向腰畔一按,取出一把晶光耀目的銅棒,長不過一尺左右。 
     
      只見他兩指在棒柄一按,一陣金鐵響音生起,棒端實崩出五隻斜彎稜角來,驟 
    看起來,宛若一隻鐵錨。 
     
      姑娘一聲喝道:「你只當姑娘不認得你麼?不過是關中小丑畢明罷了。」 
     
      畢明鼻中濃哼一聲,目光中流露殺機,冷冰冰說道:「你既知道,那敢情好, 
    老夫要叫你嘗嘗『陰風鬼爪』及『黃蜂喂毒針』的滋味。」 
     
      此時,南瑞麟一擺手、走出兩步,緩緩說道:「畢朋友,雙方素味生平,在下 
    只想問問畢朋友為何而來?」要知南瑞麟自大仇得報,心中蘊藏已久的恨怨的悶氣 
    ,盡都消釋無餘,只覺靈台方寸間,一片寧靜安詳,慈雲大師常說:「泯除已見, 
    爭端可趨稍釋,?莽紅塵中自有一片和穆。」是以一直袖手旁觀,他心疑畢明既瞧 
    出袁秋霞武學不俗,何以不見機而退,他不信玉螭劍對畢明引誘力有這麼大,所以 
    發出此問。 
     
      畢明陰惻惻怪笑一聲,道:「你要問麼?」他手指姑娘手中玉嫡劍,道:「老 
    夫就為這個而來。」 
     
      南瑞麟輕笑一聲,道:「在下就不信畢朋友為此區區一劍,不惜冒死喋血,必 
    有另外緣故?」 
     
      畢明凶睛一翻道:「老夫平生就是見愛勿釋,還有什麼緣故?」 
     
      南瑞麟朗聲哈哈大笑道:「嗜欲適以喪生,尊駕既然執迷不悟,那就由你了!」 
     
      袁秋霞已自按捺不住,道:「麟弟,你與這蠢牛木馬說話,徒費唇舌,我就不 
    相信他那『陰風鬼爪』和『黃蜂喂毒針』有何利害,且試試我這追魂奪命連環卅二 
    招,能不能叫他在劍下橫屍喋血。」 
     
      關西鷲鷹畢明一聽得追魂奪命連環字眼,面上不禁微微變色,手中陰風鬼爪一 
    擺,面現獰容道:「女娃兒可是與追魂三煞有什麼關連麼?」 
     
      袁秋霞將玉螭劍連連晃動,閃起一片耀目寒芒,滿臉譏嘲不屑的神情道:「你 
    不是想姑娘手中寶劍麼?盡自嘮叨則甚,就憑你這點本領還要不了……」 
     
      一言未了,畢明已衝霄而起,凌空化作「鷲鷹攫免」身法,頭下腳上,左掌平 
    胸,右手「陰風鬼爪」疾劈而下,嘶嘶銳利勁風,騰起滿天嘯音。 
     
      袁秋霞一見畢明這種迅捷凌厲身法,知他確身懷絕藝,並非徒具虛名,遂倒踩 
    七星步撤出三尺開外,掌中劍一式「撩雲托月」,望上一崩,只見一溜寒光升起, 
    一卷一揮,施起浪形劍幕,想把畢明手中陰風鬼爪稜角通通削掉。 
     
      畢明稱霸關西,果非幸致,他那凌空下撲這招,其實是虛,劍芒升起之際,仰 
    腰化作「鷲鷹三旋」身法,平飄出去,右手鬼爪往外一撤,護胸左掌疾按而下。 
     
      袁秋霞劍招一遞空,只覺五縷陰寒勁氣,迎面射到,逼足急撤,玉螭寶劍急揮 
    ,「北斗七星」、「三環套月」、「漫天飛雪」,不絕如綿攻出三招,逕朝來掌捲 
    去。 
     
      朝陽映照之下,只見平地湧起無數金星,向畢明全身飛灑。 
     
      畢明大吃一驚,看出姑娘施展劍法,實是追魂三煞馳譽西南之追魂奪命連環三 
    十二式劍法,五指急望回一收,斜閃五尺,全身落地,仍被劈出寒芒逼得蹬,蹬, 
    蹬,退出數步,口中忙道:「非是老朽懼怕於你,卻是看出你那劍法實是追魂三煞 
    所傳,想老朽黑白兩道人物,素無交往,卻與追魂三煞交情深厚,為此不願喪你, 
    否則老朽『黃蜂喂毒針』一出,性命立即難保,但請姑娘暫借寶劍一用,老朽雖是 
    不義,卻一諾千金,三日之後,必當雙手奉還,姑娘日後如要用得老朽之處,自當 
    感恩圖報。」 
     
      話風一變,袁秋霞一雙秋水無塵杏眼,眨個不停,不知要回答什麼? 
     
      南瑞麟聽出畢明話風,意料中他定有什麼難題,非有一柄寶劍不可解決,正想 
    發話問他。 
     
      忽聽路左一片高可十餘丈的危崖峭壁之上,揚起高亢宏亮的長笑,激越飛揚, 
    聲播長空。 
     
      眾人仰面一瞧,只見峭壁邊緣,立著一個紅衣肥胖僧人,勁風過處,那件僧衣 
    掀起一片紅浪,耀目生纈。 
     
      關西鷲鷹畢明一見是那肥胖僧人,不禁慘然色變,噤若寒蟬,張口不語。 
     
      但聽那僧人笑定,高喝道:「畢明,你想錯了,你以為一柄寶劍,就可制住灑 
    家死命,休說人家不肯,就是那位姑娘允借於你,未必便可贏得了酒家,時限只剩 
    六個時辰,灑家在這懸崖之上,等你親手獻出那顆夜明照乘珠。」 
     
      畢明一臉死灰,戰顫不已,只聽那僧人又道:「你還算知機,不想逃逸,否則 
    你跑到天邊,灑家也要抓你回來,不過你枉想用寶劍制伏灑家,用心惡絕,仍然免 
    不了廢除武功之刑。」 
     
      話落,即隱入崖後。 
     
      笑面書生祝效虞始終在旁負手不言不語,這時才對南瑞麟道:「看那僧人,似 
    是綵衣教門下。」 
     
      南瑞麟點點頭,道:「何止相似而已。」目望著畢明問道:「畢朋友,為了何 
    事與綵衣教結怨,可否見告?」 
     
      畢明面有驚恐之容,望了崖上一瞥,長歎一聲道:「閣下以為惡龍大師離去了 
    麼?現在他還隱在崖後,我們一字一語,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就是老朽不曾看中這 
    柄寶劍,三位仍是逃不過他的手中,如若不信,前行三里,他必現身相阻。」 
     
      笑面書生祝效虞詫驚道:「你說的他,就是西域妖僧惡龍麼?」 
     
      忽聞崖上答了一聲:「不錯,正是灑家。」聲調陰森刺耳,驚心動魄。 
     
      畢明目中露出惋惜神色,望了祝效虞一眼,道:「他最忌諱人稱妖僧二字,可 
    惜老朽技藝與他相較,不啻雲泥之別,挽救不了閣下性命。」 
     
      笑面書生祝效虞索性曠達,言聞大笑道:「妖僧要取在下性命,何必要待前行 
    三里之後,此時此地,何妨一較,依在下看來,他亦是浪得虛名之輩,畢朋友,你 
    那往昔豪邁英氣到那裡去了!」 
     
      畢明頓現愧赧之色,目光發怔半晌,才道:「他一身怪異武學,委實高絕,老 
    朽被他戲要得不亦樂乎,他渾身金鐵不入,老朽右手鬼爪飛撞其上,立時彈起老高 
    ,幾乎震出手中,心知他必練有真氣護身,是以想出只有寶劍才可傷他……」 
     
      聲猶未了,一條紅影從天而降,颯然落在畢明身前,獰喝道:「畢明你喋喋不 
    休做甚,是否嫌死得不夠快麼?」一掌電飛而起,疾向畢明胸前按去。 
     
      這時關西鷲鷹畢明方才恐懼之色已是一掃而盡,面色反而鎮定,微笑道:「你 
    不想那夜明照乘珠麼?」 
     
      惡龍妖僧微微一怔,又自風飄電閃地收回右掌,獰笑了笑道:「反正六個時辰 
    後尚須見面,不必急在一時,」說著,轉面望著祝效虞道:「灑家本是浪得虛名之 
    輩,那麼你又是何望重海內,冠絕一時之人物?」 
     
      要知惡龍妖僧武功玄詭怪異,另闢蹊徑,與中原武學大相逕庭,在西域中,堪 
    稱第一流高手,昔年鐵氏雙怪敗在海外三聖後,遁往西域,與他印證兩日一夜,鐵 
    氏雙怪只略勝一籌,雖然如此,惡龍妖僧大為折服,此次鐵氏雙怪在天王谷重振聲 
    威,延請惡龍為綵衣教下首席毒龍堂主,惡龍自持武學詭異,目無餘子,對鐵氏雙 
    怪仍然我行我素,何況他人。他飄落崖下之際,雖看出南瑞麟袁秋霞兩人,英姿颯 
    爽,仙露明珠,但毫未放在心上,是以大言炎炎,咄咄逼人。 
     
      祝效虞大笑道:「在下雖是無名之輩,但卻也看不慣你這持技凌人的態度,你 
    以為除了鐵氏雙怪外,就無人能制你麼?」說時,欺身而進,雙掌一撞,「野馬分 
    鬃」左右迴環擊出;迅快凌厲,狂飆飛湧。 
     
      妖僧嘴角輕哂一聲,身形疾溜溜急晃,已自旋在祝效虞身後,兩指飛彈了一指。 
     
      祝效虞只見眼前一花,便失除妖僧身影,心才叫得一聲不妙,驀感胸後「靈台 
    」穴透入一絲奇寒陰勁,立時全身血脈凍凝,牙噤不語,一陣頭目暈眩倒在地上。 
     
      袁秋霞眼見妖僧旋在祝效虞身後,情知妖僧必施毒手,一掠長劍,電疾捲到, 
    已是救援不及,氣得嬌叱一聲,一連攻出三劍。 
     
      但見青虹如練;寒星朵朵,一剎那間,齊朝妖僧全身重穴湧去。 
     
      妖僧惡龍雖有一身護身真氣,卻也不敢沾著千古奇刃的如電寒芒,鼻中哼了一 
    聲,身形詭異地一挪,又已悄然欺在姑娘胸後。 
     
      南瑞麟駭得一身冷汗,足下疾動,已奇幻無倫地插在姑娘與妖僧當中,只見妖 
    僧又自兩指飛彈而出,疾展「分筋錯骨手」向妖僧掌心點去。 
     
      妖僧未料南瑞麟身形比他還要詭疾,兩指飛出之際,驀然警覺,噫了一聲,疾 
    地飄退丈外,炯炯雙眼逼視著南瑞麟,面上泛上一絲困惑之容,片刻才沉聲道:「 
    酒家只道中原後起無人,直至如今,才算見到一個,你那一身怪異身法,學自何人 
    ?」 
     
      南瑞麟微微一笑道:「你居然也心怯了麼?中原武學,淵博精深,浩繁若海, 
    你以井蛙之見,竟目中無人。」 
     
      妖僧哈哈大笑道:「灑家豈會怕你這小輩,不過愛惜你一身所學得之非易,灑 
    家雖托身綵衣教,卻存心與中原高手一一印證,看看中原與西域武功誰可稱尊,灑 
    家眼下無錯,一望而知你是中原高人門下,你只說出令師隱跡之所,灑家自會找上 
    門去。」妖僧雖是西域之人,卻說得一口很道地的豫音。 
     
      南瑞麟目光落在倒在地上,面色慘白,渾身戰顫的祝效虞,眉頭一皺,朗聲道 
    :「你救治我那拜兄後,自會據實相告。」 
     
      妖僧道了一聲:「好」。奇快無倫地掠在祝效虞身前,雙掌疾地往胸後一按, 
    往回一收,只見祝效虞胸後數處穴道內射出絲絲濃厚白光,望妖僧掌心而去。 
     
      須臾,白氣漸趨稀薄,祝效虞四肢戰顫已止。 
     
      妖僧長身立定,雙掌一收,道:「好啦,你可說出全師何人?」 
     
      南瑞麟淡淡一笑道:「我那恩師,武學卓絕,震驚天下,非你所能抵敵,眼前 
    ,你就勝不了我,告訴你也無用!」 
     
      妖僧目中凶光閃爍大喝道:「想不到你年歲輕輕,竟如此詭詐,灑家既能救活 
    他,便可再制他於死。」說著,倏的回身兩指閃電飛下。 
     
      南瑞麟疾展身形,兩指也自飛向妖僧後。 
     
      妖僧只覺一縷勁風襲體,胸後微微一麻,不由大為駭凜,顧不得再傷祝效虞, 
    全身一湧,已是鬼魅飄風般,閃出丈餘。 
     
      但聽南瑞麟笑道:「你急什麼,打了小的,還怕老的不出來?」 
     
      妖僧喝了一聲道:「好,此處非印證之處,我們上去崖上一較。」聲落,人躍 
    ,朝陽微風中,只得一道紅線,如矢離弦般,衝霄而起,朝那十餘丈高的峭壁之上 
    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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