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 紅 像薔薇任性的結局 紅 像唇上滴血般怨毒 在晦暗裡漆黑中那個美夢 從鏡裡看不到的一份陣痛 你像紅塵掠過一樣沉重 ha心花正亂墜 ha猛火裡睡 若染上了未嘗便醉 那份熱度從來未退 你是最絕色的傷口或許 紅像年華盛放的氣焰 紅像斜陽漸遠的紀念 是你與我紛飛的那副笑臉 如你與我掌心的生命伏線 也像紅塵泛過一樣明艷 --------------張國榮《紅》 (1)黑色午夜深不見底 我的手提著檯燈,狠狠地敲了下去,鮮血像薔薇的花瓣一樣四散。我木然地坐在了 地上,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倒在了紅色的地毯上。血液慢慢地浸潤著美麗的帶著絨 毛的地毯,一點一點。 我覺得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我的雙腿用力地蹬著地毯,我的軀體也跟 著快速地往後退著,我已經感覺到我的背靠到了牆壁。冰冷而又潮濕的牆壁! 檯燈依然在我的手中,當我退到牆壁的時候,檯燈的電線已經沒有這麼長了,插頭 離開了插座,屋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 「匡!」一個驚雷。閃電的剎那光芒掠過了黑屋,我分明地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個 人睜著圓圓的眼睛瞪著我,雖然無神,但卻另我感到深深的恐怖。 在我左邊有個聲音說:「秦哥,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呀?」這是個男人的聲音,非常 熟悉,但是我想不起他是誰。 我向我的左邊看去,只有一個輪廓,我看不清他的模樣,為什麼?我的記憶好像出 了問題,在我手裡的檯燈敲下之前的事我怎麼全想不起來了? 我無力地說:「有刀沒有?我要把屍體處理了!」 我的右邊伸了一雙手過來,手裡有一把鋒利的小刀。我一看就知道,這是一把手術 刀。 我對著右邊說了聲謝謝。一個女人的聲音回答了我:「不用謝!秦哥。」 我向右邊望去,依然是個模糊的輪廓,我看不清她是誰,但是我記得這一定是個我 熟悉的聲音。 我除去了躺在地毯上的那個男人的衣服,然後用力將他身體下的地毯搬開在了一旁 。 我用一根炭筆在他肥肥的肚子上劃了一道黑線。然後將手裡的手術刀對準了黑線狠 狠地切了下去!黑夜中的我右邊的女人遞了一把斧頭給我,她從哪裡找來的斧頭呀? 我顧不上想這麼多,斧頭狠狠地落向這個地上的男人。他的四肢,他的頭顱,他的 身體。在我的斧頭下,他越變越多,也越變越小!多的是他身體的部分,一塊變成兩塊 ,兩塊變成四塊,四塊變八塊……小的是他身體的尺寸,一個變成二分之一,二分之一 變成四分之一,四分之一變成八分之一……我左邊的男人對我說:「秦哥,你以前是醫 生吧?還是外科的那種?」 我頭也不回地說:「不是!我以前在肉聯廠上過一個月的班。」 我聽到右邊傳來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我狠狠地又是一斧頭砍下去,鮮血一射而出,一大片血液濺到我的右手的手背上, 形狀宛若一朵紅色的薔薇。 我在浴室裡沖洗著自己的身體,紅色的水從我的身上流了下來,流到了地上,又流 進了下水道。 我從浴室裡出來,屋裡的燈依然關著,可我感覺得到,屋裡除了我以外,沒有一個 人。只有屋裡凌亂的地毯在告訴我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我披上了一件雨衣,衝進了深不見底的黑夜…… 熾天使書城
【第二章】 (2)有一夢,就作多一夢 我坐了起來,全身上下全是冷汗,我擦了一把臉,我的手背全濕了。 這個夢已經在我心裡縈繞了無數次了,我每天夜裡都在夢裡殺死了那個陌生的男人 ,然後將他分屍。我身邊有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可我就是想不起他們是誰。 我不想再做這樣的夢了,可我每天晚上都做同樣的夢。我開始畏懼夜晚,不敢上床 ,不敢閉上眼睛。可我不是鐵人,我不能不睡覺的。只要我一睡覺,我都會夢見我殺了 人,就是用一個檯燈,狠狠地向那個男人的頭上砸去。血液像薔薇的花瓣一樣四處灑落 。 我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我在浴室裡沖了一個涼,正當我洗得最愜意的時候,我聽到臥室裡的我的手機響了 。我才不想管它呢,就等它響吧。靠!誰也不能在我沖涼的時候打攪我的! 手機很有毅力地鳴叫著,我穿上裕袍,走到了臥室。 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我的經紀人夏天打來的。 我是一個寫劇本的。這年頭,不是說能寫點東西就有東西寫的,必須有個能幹的經 紀人才行的。夏天就是一個很好的經紀人,他總是能找到好的業務,讓我的筆總是停不 下來。當然,這也讓我和他的錢包總是鼓鼓的。 「秦哥,有個台灣的投資商手裡有個愛情故事的版權,呵呵,我又搞到了!今天晚 上我們到錢櫃的包房裡好好合計一下,怎麼樣?」夏天的聲音總是那麼動聽,他媽的三 十多的人了,還裝得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孩一樣。當然這些話我是不會對他說的,畢竟我 們也算是最佳拍檔,黃金組合呀。 「好啊,你說怎樣就怎樣啦,晚上九點錢櫃大門見!」我對著電話的那一頭說。 我穿上了襯衣,打算到雅蘭電子城去買一套日本的愛情連續劇的光碟回來看一看。 哼哼!不是我喜歡看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對我來說,稱之為垃圾可能更好一點。我看這 些只是為了學一下裡面的情節和對話,媽的!做我們這一行也真累,總要看一些自己不 喜歡看的東西。不過說句老實話,看了日本的連續劇,我寫起劇本來真的是得心應手哦 。 我走出了家門,打了個的往雅蘭電子城的方向駛去。 我站在雅蘭的大門,正在考慮是一樓一樓慢慢找呢,還是直接上三樓到我經常去的 那個檔口買。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腳一麻,有什麼東西撞到了我的腿。 我轉過身來一看,他媽的,誰推著一個推車撞到了我。這個人剪了個平頭,腦袋低 垂著,我看不清他的臉。他的推車上裝滿了電子儀器。 我沖這個人吼著:「我日你媽,你他媽的走路不長眼呀?」 那個人也不是什麼善茬,他頭也不抬地回敬我:「你他媽嘴巴乾淨一點,我日!你 沒得事站在這裡遭撞了該背時!」 我衝到他的面前一把擰住了他的衣領,就想揍他。 他的臉抬了起來。靠!我們同時發出了笑聲。 他是黃秋,我讀大學的同班同學,我們已經五年沒見面了。怎麼我們在這裡見面了 呀? 熾天使書城
【第三章】 (3)忘了痛或許可以 我看到黃秋,不禁打了一下他的胸口。「日!那他媽現在在哪裡混呀?」 他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說:「日!老子現在在給一個報社跑發行,混得慘呀,哪 裡比得上你寫劇本呀。筆桿一動,日進斗金。」 我詫異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寫劇本?」 黃秋說:「我在5460的大學同學錄上看到的。我不好意思在上面留名,只敢當個過 客,哎……」 我看了一眼他的推車,上面全是電子元件,就問他:「老黃,怎麼了?準備轉行呀 ?」 黃秋忙說:「哦,不是不是。我這是幫我堂哥買的。我堂哥黃勇,你認識的,就是 在醫學院讀書的那個。以前還送了一塊頸椎標本給你,結果你把標本當成項鏈帶的那個 。」 哦!是他那個在醫學院讀書的變態堂哥呀。呵呵,我不禁回憶起五六年前的青蔥歲 月。 「黃勇現在在幹什麼呀?應該是醫生了吧?他在哪個醫院?說不定我經常會麻煩他 的哦,呵呵,我常常把女孩子肚子搞大的。」我嬉皮笑臉地對黃秋說。 黃秋也笑著說:「日!你儘管去找他。他現在沒在醫院上班,他開了個心理診所, 就在江北的龍溪鎮。」 心理診所?我就覺得我應該到心理診所去看看,為了我的那個怪異的夢魘。 我對黃秋說:「拿張名片給我,還有黃勇診所的地址。」 等黃秋走後,我匆匆在電子城裡買了幾套碟片,然後上了一輛601公共汽車。這是 開往江北龍溪鎮的車,我決定到黃勇的心理診所瞧瞧,為了我的那個夢。 坐在等待的皮沙發上,看著接待台的那個娥娜多姿的漂亮的前台小姐,我覺得自己 的心裡癢癢的。我對自己說了一聲克制!說不定那是黃勇的小蜜,我可做不出那種對不 起朋友的事。 「下一個!」屋裡傳來了聲音。我走進了裡屋。 日!黃勇還是那付德行。他的領帶永遠是歪的,領口後也是黑黑的一片。他看到我 走進來,抬起了頭。 他一眼就認出了我。「我日!是你呀!莊秦!你他媽到這裡來幹什麼?我這裡不治 性病的,哈哈!」他在別人面前總是人五人六,拽得像個二五八萬似的,在我的面前馬 上就顯出了英雄本色。 我笑著說:「勇哥,我早上碰到了黃秋,他說你在這裡,我剛巧路過這裡,就上來 瞧一瞧。」 黃勇仔細地看了我一眼,說:「算了,你就別瞞我了,老子一眼就看出來你有心事 。給我說吧,我以我醫生的職業操守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向外人洩露的,就連黃秋我也 不會說的!」 我對黃勇仔細地說了我那個做了無數次的夢,他閉著眼睛聽著我說的話,到了他覺 得精彩的時候,就會突然睜開眼睛,直勾勾把我盯著。其實這是他的老習慣,我以前讀 書的時候就早已經領教過了。但是他突然睜開的眼睛往往會嚇著我,讓我忘記我講述到 哪裡了。這時他就會慢條斯理地說:「呵呵,你講到這裡這裡了,你慢慢繼續,不要管 我。」 等我分成幾段終於說完我那個怪異的夢後,黃勇的眼睛完完全全地張開了。我可以 仔細地分辨出他的眼白和眼仁,他的眼白佔了他眼眶的三分之二。 黃勇翻著他的眼白,說:「莊秦,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哦。你做這樣的夢說明在你 的潛意識裡有一種想殺了某個人的想法哦。」 我諾諾地回答:「不會吧,我平時踩只螞蟻都會心痛的啊。」 黃勇的眼白又是一翻。「切……跟我說這些?你是個什麼玩意我還不知道?來吧, 我來問你一點問題。」 坐在長長的桌子的黃勇的對面,我覺得一股壓力撲面而來,這是一種心理上的壓力 。 黃勇問:「莊秦,你結婚了嗎?」 我:「沒有,」 黃勇:「那你有女朋友嗎?」 我:「剛剛分手兩個星期。」 黃勇哦了一聲遞了根香煙過來,我看了看牌子,是地產的龍鳳呈祥,精裝的那種, 要二十多塊錢一包。我嚥了一口口水,抵抗住了慾望。我對黃勇說:「我不抽煙,戒了 兩個星期了。」 黃勇詫異地問:「不會吧?以前你連煙屁股都要留著到半夜抽的,現在戒煙了?」 我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還喝酒嗎?」 我又搖了搖頭。「也戒了。」 黃勇不禁大笑了起來。「哈哈!如果我是你,不抽煙,不喝酒,沒有女朋友。我也 會精神緊張,老做噩夢的。」 我憤怒地看著黃勇。可他還沒說完。 「莊秦,我問個比較冒昧的問題,你有男朋友嗎?就是那種特別親密的類型的男朋 友。」 我的火冒了起來。「黃勇,我日你媽,你說啥子?莫說我不給你面子,你他媽我真 看不起你!」我站了起來就想往外面走。 黃勇攔住了我,對我說:「莊秦,不要走,我向你抱歉好不好?我只是想讓你面對 你最深的陰影,你的痛苦!」 「我的痛苦?我沒有痛苦!」我大聲對黃勇說。 他的眼睛冷冷地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有痛苦,就是你的痛苦造就了你的噩夢。 你如果忘記了你的痛你就不會再做這樣的夢。」 我能忘了我的痛嗎?我這樣問自己。 我知道,在我的記憶裡,有一個結。可忘了痛或許可以,忘了你卻太不容易。 我停住了自己想要走的衝動,問:「我怎樣才能忘了我的痛苦?」 熾天使書城
【第四章】 (4)童年時 黃勇讓我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問我:「告訴我吧,你到底有什麼樣的痛苦?你給我 說了,我才知道該怎樣來幫你。」 我猶豫著要不要給他說我心裡的那個結。 黃勇用鼓勵的眼神望著我,他期待著我跟他說我心裡的秘密。 我考慮了許久,然後對他說:「我的痛苦就是,我沒有童年!」 黃勇的眼睛睜得更大了,眼白幾乎佔了眼眶四分之三。「莊秦,你沒有童年?你的 意思是你一生下來就長大了?呵呵,我搞不明白了。」 我一字一句地對黃勇說:「我是說,我沒有童年的記憶。小時侯發生過什麼事我一 點也記不得了!」 黃勇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說:「忘記童年時的事不見得就是一種痛苦哦。你為什麼 要說這是一種痛苦呢?」 我想了一想,說:「你知道嗎?從我有記憶的時候,我就沒見過我爸爸媽媽,我是 我祖父把我撫養長大的。可我知道我爸爸媽媽是我五歲那年遇到車禍去世的,一輛長途 汽車翻下了懸崖,那年的報紙都登了的。按道理說,五歲的事我應該都有印象的,可我 就是什麼也記不起了。還有,我經常都遇到一些事,但總覺得自己在哪裡曾經遇到過的 。你有這樣的印象嗎?說實話,我做夢都想把自己五歲前的記憶找回來,哪怕只是再看 看我爸爸媽媽的樣子我都會高興得睡不著覺的。勇哥,你能幫我嗎?」 黃勇聽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點了點頭,對我說:「可以,我可以幫你找回失去的童 年的記憶。」 我高興地看著黃勇的眼睛,說:「真的?你真的可以幫我找回失去的記憶?」 他斬釘截鐵地回答:「對!我可以幫你!我保證!」 黃勇把我引進了一間小房間,房間裡滿是紅色天鵝絨的落地窗簾,屋裡氤氳著一種 詭異的氣氛。我問黃勇:「這裡是哪裡呀?」黃勇回答:「這是我的治療室,你不要怕 ,就當在這裡睡一覺好了。」 睡一覺?雖然我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可我真的不敢睡呀。我怕我一閉上眼就又 會碰到那個恐怖的夢。我怕自己又在夢裡殺死那個陌生人。 我躺在一張皮製的長沙發上,黃勇手裡拿著一個用長線吊著的金屬小圓球站在我的 面前。 他手提著長線的一端,金屬球自然地垂在空中,有節奏地左右搖擺著。我的眼睛盯 著金屬球,我覺得自己的眼皮開始發酸,上下的眼皮互相打著架。一股濃濃的睡意湧上 了心頭。 朦朧中,我聽到黃勇的聲音:「準備好了嗎?我們一起去找回你那消失了的童年記 憶。」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熾天使書城
【第五章】 (5)在晦暗裡漆黑中那個美夢 黑暗中,一輛長途汽車在彎彎曲曲的盤山公路上緩慢地行進著。車廂裡擠滿了人, 汗臭、香煙的味道,還有個別的人脫掉了鞋散發出的臭腳丫的令人窒息的味道,充滿了 整個車廂。 在倒數第二排,是一對夫婦帶著他們五歲的兒子,坐在他們後面的是丈夫的父親, 小男孩的祖父。 因為黑夜的關係,長途汽車除了車前的大燈亮著耀眼的光芒外,車廂裡的所有燈光 都熄滅了。隨著汽車有節奏的抖動,車上的人都陷入了昏睡中。 妻子抱著她的兒子,雙眼不停地打著架,她合上了眼睛,準備好好睡上一會。哦! 等我睡醒的時候,我們也該到家了。 突然,小男孩哇哇地哭了起來。突然爆發出來的哭聲迴盪在安靜的車廂裡,打破了 已久發沉寂。 「ど兒,莫哭了,媽媽給你買嘎嘎(川語:肉的意思)吃。」 小男孩依然不停地哭著,嘴裡含混不清地嘟囔著:「我要下車!」 周圍的乘客露出了不滿的神情。 妻子繼續哄著自己的兒子,可小男孩就是停不住哭泣,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 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要下 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 坐在後座的祖父慈祥地說:「讓我來抱抱ど兒吧。」他伸出了雙手,接過了哭泣的 小男孩。 小男孩鑽進了祖父的懷抱,看了看祖父的臉,停住了哭泣,可嘴裡依然嘟囔著:「 爺爺,我們下車嘛。」 祖父拍了拍小男孩的屁股,說:「現在在這老林子裡,外面有麻老虎,專門吃小孩 子的,下去幹什麼呀?」 小男孩依然倔強地說:「我要下車!我們一起下車。」 司機不滿地轉過頭來,衝著老人吼:「我日!你們把這個小娃兒哄睡著撒,你們還 讓不讓我安心開車呀?要哭下去哭去。」 老人對司機說:「什麼?小娃哭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我還不信你小時候沒哭過 。」 司機的火來了,他一腳剎車,整個車廂裡的乘客的身體都往前衝了一下,長途汽車 停在了山路上。 「你!把小娃兒弄下去,老子被你們吵得開不了車了!」司機指著老人說。 夫妻兩個可不幹了,對著司機大嚷:「這麼個晚上,你怎麼能讓我們下車呀?」 司機說:「這又有什麼?反正我們這車半小時一班,你們在路上哄他半個小時還不 夠呀?等會下一班車來了你們再搭就是了撒。他這麼吵我,我不能安心開車,出了事誰 負得起這個責任呀?」 車上的乘客也附和著司機的說法。 「你們下去吧,我們還要趕路呢。」 「討厭!司機叫你們下去你們就下去嘛!」 「就是,你看,你們不下去,司機就不開車了!」 「下去,下去……」 老人全家無助地站了起來,準備下車。老人抱著小孩對著夫妻兩個說:「你們累了 ,就坐這個車嘛。我帶著小娃等下一班車。」 妻子看了看丈夫疲憊的雙眼,點了點頭。 老人抱著自己的孫子下了長途汽車。說也奇怪,小孩一下車就不哭了,一張笑臉對 著自己的祖父。 「你這小娃,把你爺爺整慘了呀。」老人無奈地對著小孩苦笑著。 祖孫兩人坐在路邊,等著下一半車。時間過得真慢,就像是停頓了一樣。過了很久 ,他們看到了盤山公路的下方出現了一團光亮,慢慢地移動著。下一班車來了! 小孩上了這班車,一點也沒哭,安安靜靜的,好乖! 長途汽車在顛簸中慢慢衝出了密林,城市的燈火漸漸清晰。重慶城到了。 下了車,老人努力地用他並不好的視力尋找著他的兒子和兒媳婦,可他老是找不到 。只看到車站裡的人來來往往,每個人走路都像是在跑一樣,像是發生了什麼事。 老人找到了車站的工作人員,問出了什麼事,上一半車的乘客現在在哪裡。 「什麼?你兒子和兒媳婦在上一班車上?剛才,就是半個小時前打電話來說,上一 班車在下山的時候衝下了懸崖,現在正在組織救援呢。可是估計救不回來了,那懸崖我 知道,有80多米呢。」 老人的臉龐滑落兩行清淚。 小男孩拉了拉老人的衣角,說:「爺爺,爸爸媽媽是不是死了呀?」 老人呆住了,他衝著小男孩說:「別瞎說,你爸爸媽媽不會有事的!」 小男孩勾著頭,雙眼望著漆黑骯髒的地面,聲音細細地說:「我知道,爸爸媽媽都 死了,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老人問:「你怎麼知道?」 小男孩抬起了頭,對祖父說:「我在車上的時候看到了的,整個車上,除了我和你 ,其他的人都沒有腦袋的!」 熾天使書城
【第六章】 (6)左手,右手 我坐在皮沙發上,在我的面前是一張長長的茶几,茶几上放著一個微型的錄音機。 錄音機正放著我睡著後說的話。 黃勇坐在對面望著我,我一看到他那眼白超過眼仁的眼睛,就有了種想吐的感覺。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記得嗎?」黃勇問我。 我想了很久後,說:「我只記得我五歲的時候生了場大病,然後之前的事就什麼都 不記得了。」 黃勇頓了一下說:「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後來你還有過這樣的幻覺嗎?就是 說,還見過沒有頭的人嗎?」 我一下就站了起來:「什麼沒有頭的人,我從來就沒見過什麼沒有頭的人。剛才是 我說的夢話,你也信?切……毛病!」 黃勇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說:「剛才我對你進行了催眠,在睡眠狀態說出的話都 是在你潛意識裡的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都是真的!你瞞得了別人,但瞞不了你自己呀。 」 我可不想再聽他瞎扯了,我對他說:「對不起,我還有事,不陪你了。」 「嘿,別忙呀,我請你吃飯,莊秦,我們好好再聊一下。」 我把他的聲音遠遠地拋在了他的治療室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的心理診所。 坐在車上,我無聊地翻著自己的口袋。咦,裡面怎麼多出了一卷錄音帶?我日!肯 定是那個變態醫生黃勇放在我口袋裡的。 我的腦袋裡頓時又想起了我從錄音機裡聽到的那個恐怖的故事,發生在山路懸崖邊 的那個沒有頭的故事。我晃了晃腦袋,想盡力不去想這些東西,可我無法做到。我的整 個大腦都充斥著這個故事。 說句實話,我都有點相信那個故事是真的了,因為我總覺得好像真發生過什麼事。 雖然我不敢肯定,但我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心裡徘徊。 我常常都有這種感覺的,每當我做什麼事的時候,都會有種感覺。這件事我以前好 像是不是做過的呀。可以前什麼時候做過的我卻想不起來。這種感覺已經在我的心裡存 在了很久很久了。我找不出合理的解釋! 坐在601路車上,車廂有節奏地抖動著。我的身體起伏著,這讓我覺得很舒服。 車廂裡的自動報站說:「乘客朋友們,下一站本線路將停靠站點是羅漢寺,要到解 放碑購物廣場的朋友請做好下車準備……」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羅漢寺?我是不是應該到羅漢寺去燒一注香,去平靜一下自 己的心緒? 我站了起來,下了車。 我花了二十塊錢買了香蠟紙燭,來到後面的殿上。在香爐中好好地燒了一番。在香 氣襲人的煙霧中,我也覺得自己的心緒漸漸地平靜。 走出羅漢寺,外面是一條石板路。走在青石板上,聽到自己的皮鞋發出的蹋蹋的聲 音,我覺得很好聽。 我看到不遠的地方圍著很多人,不知道在幹什麼。我這個人滿喜歡看熱鬧的,也跟 著圍了過去。 一個中年婦女,長得滿醜的那種,鑽出了人群,嘴裡還唸唸有詞。「真準呀!這個 大師可是真有功夫的哦!」 日!是算命的呀!我沒興趣了。 我正想走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聲音說:「嘿,小伙子,等一下,我送你幾句話, 不要錢的。」我轉過身來,是個老人在對我說。 這個老人穿著一件蘭色的中式對襟長衣,鶴髮童顏,正滿面嚴肅地盯著我。 「你要說什麼?」我問他。 老人慢慢地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別強求。命中早已經注定的事,你千 萬不要刻意去改變,不然會給別人帶來痛苦的!」 「什麼意思?」 老人說:「你和別人不一樣的,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什麼?我應該知道什麼?可我為什麼覺得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我走到老人面前的算命桌邊,扔了張一百的人民幣,說:「看你像個高人的樣子, 就給我算上一命吧。」 老人把錢推了回來,說:「你的命,我不算!算了我會倒霉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別故弄玄虛好不好?為什麼算了我的命會倒霉?」 老人把他右手的食指放在了他的嘴唇上。「小伙子,天機不可洩露呀。洩露了就會 遭天譴的。」 我連忙說:「別這樣呀,我多出點錢好不好?兩百?三百?」 老人收拾起他的算命攤子,合上了桌上的易經和八卦圖。他擠出了人群,沿著石板 路走了。臨走前,他對著我說:「小伙子,你看看你的掌紋吧,左手和右手上一定各有 一條斜線沿小指下行。你的命天已注定,不可更改了!哎……」 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只留下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青石板路上,看著自己的掌紋。 熾天使書城
【第七章】 (7)憑著遊玩來代替悶 我站在青石板路上發著呆,這個時候我的腰間突然一麻,有電話打進來。我的手機 通常都調整到了振動的狀態,雖然我不是一個很為他人著想的人,但是在公共場所我還 是有那麼一點公德的。 「秦哥,別忘了,今天晚上9:00在錢櫃歌城的包房哦,我們好好樂一樂。」靠! 是夏天這個傢伙。 我沒好氣地說:「知道了,我不會忘記的。」 來到得意廣場,我看了看手錶,才八點多。我知道夏天這個人,約的九點,如果他 九點半來了都是屬於意外。我得先找個清吧消磨一點時間再說。我鑽進了老樹咖啡,找 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杯黑咖啡。 我坐在座位上,無聊地望著窗外的景色。得意廣場位於重慶的中心,放射著耀眼光 芒的射燈把窗外的道路照射得宛如白天一樣。看著外面的紅男綠女穿梭而過,我的頭腦 裡卻一片茫然,老是在想我手掌上沿著小拇指的那兩條紅色的細紋。 我怎麼以前從來沒有注意到我的手上還有這樣的紋路呀?究竟是一直都有的,還是 最近才出現的呀?我搞不清了,我只覺得這兩條紋路就像是兩道傷口一般,深深地烙在 了我的心裡。我仔細地凝視著這傷口,紅得是那樣的美麗,無疑,這是兩道絕色的傷口 。一道在我的左手,一道在我的右手。 我不想再去想這個東西了,可這些東西卻始終縈繞在我的心裡。日!我用力甩了甩 頭,想清醒一下自己。 算了,我還是喝一口苦咖啡來提提神吧。恩!真的很苦!我像是打了一針興奮劑一 樣,因為沒有睡眠好的充滿血絲的眼睛也有了一點神采。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美女走到了我的面前,對直坐到了我對面的座位上,對我柔柔 地說:「先生,你可以請我喝杯卡布其諾嗎?」 哼哼!又是一個流鶯。(咦?!為什麼我要說又?)但是這個美女的確是個真正的 美女,身材是屬於極品的那種,最讓我覺得心臟砰砰亂跳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有一 種帶著穿透力的神采,但看起來又是那麼清澈,我覺得她的眼睛可以一直看到我心裡最 隱私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不過,就算她是個流鶯,也一定是 把種最高雅,最有檔次的流鶯。或許,她還有可能不是流鶯呢。 對於美女我是從來不會拒絕的。我敲了個響指,對WAITER說:「來,給我的朋友來 一被卡布其諾!」 「叫我阿CAT就行了。」對面的美女輕輕地說。 「OK!阿CAT.你叫我秦哥。」 喝著咖啡,話題自然就來了。阿CAT的談吐還真有點檔次的,不過我也不是什麼省 油的燈。我不一會就用我的談吐逗得她呵呵直樂。 「秦哥,我還沒吃晚飯呢,你可不可以再請我吃一份這裡的黑胡椒牛扒呀?」阿 CAT問。 請美女吃飯一向都是我的強項啊,呵呵。我欣然地點了點頭,然後叫了兩份黑椒牛 扒。老樹的黑椒牛扒做得的確是美味,我也想來一份的。 我拿著刀熟練地在四成熟的肉塊上劃著,隨著我的手起刀落,牛扒在幾秒種內就被 我分成若干塊,香濃的帶著血水的肉汁從肉塊裡滲了出來,流在了白色的瓷盤上。 「秦哥,你以前是醫生吧?還是外科的那種?」看著我的動作,阿CAT問我。 我的心臟咯愣一聲,我又想起了我的哪個夢魘。右邊的那個聲音問我的話。「秦哥 ,你以前是醫生吧?還是外科的那種?」 我考慮了幾秒種,說:「不是!我以前在肉聯廠上過一個月的班。」 然後對阿CAT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而阿CAT也被我逗得笑得花枝招展。 我知道今天晚上一定有戲了,趁著上廁所的時候,給夏天發了個短消息:「今天我 開始咳嗽,並伴有發燒現象,懷疑有可能是非典型肺炎,不來陪你玩了,有事明天再說 。」然後我就關掉了手機。 接著我帶著阿CAT到零點的吧,瘋狂地舞動。她喝了不少酒,我因為戒酒的關係, 沒有喝。跟女人一起玩,而且我還有慾望的時候,保持清醒是必須的! 凌晨兩點,我們出了零點,上了一輛黃色的羚羊出租車。 阿CAT順勢挽住了我的手,說:「秦哥,到你的家還是我的家?」 我衝她望了一眼,說:「到我的家吧。」 黃色的羚羊駛向了無邊的黑夜。 熾天使書城
【第八章】 (8)最美麗的泡沫 在黃色的羚羊出租車上,阿CAT的頭輕輕地靠在我的肩上,我覺得自己快要醉了, 雖然我並沒有喝酒。 一走進公寓大廈的電梯,阿CAT就像蛇一樣纏住了我的腰。她長得並不矮,我只需 要埋下頭就可以親吻到她那滴血般紅艷的嘴唇。她的舌尖輕易地鑽到我的嘴裡,我自然 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我猛烈地回應著她的吻,我知道我的吻足以令她無法自如地呼吸。 果然,我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她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可卻沒有停止繼續和我接吻。呵 呵,我知道,她是一個熱情的女人。即使她是個流鶯,也一定是一個最敬業的流鶯! 電梯停住了,我和阿CAT相擁著走進了我的公寓。 我把門重重地關上,還沒來得及開燈,阿CAT就像一隻剛剛從籠裡放出來的野獸一 樣,使勁把我推在了地上。我只覺得自己的後腦跟地板進行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但一 點也不覺得疼痛。 我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阿CAT就撲在了我的身上,狂烈地親吻起我的嘴唇。她的 唇真的很柔軟,還很溫暖!我雖然不是一個獵艷高手,但我接觸過的女人也不算少了, 可阿CAT給了我一種特別的感覺。——她,像是一隻貓!時而溫柔,時而狂烈! 她的手摸索著解著我的皮帶,我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在她的乳房上揉搓著。她的身材 真的稱得上極品,我只覺得今天晚上我一點會度過一個與眾不同的夜晚。 等我緩過了這口氣,我的嘴唇離開她的時候,我說:「CAT,我們上床吧,再來點 音樂,好嗎?」 我站了起來,皮帶已經被她解開了,我的樣子看起來一定很狼狽。還好屋裡沒開燈 。 我藉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走到了窗邊的音響旁。按了一下POWER鍵,CD機頓時在 屋裡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圓點,就像是一滴血一樣。 我又按了一下PLAY,一陣短暫的沙沙聲後,屋裡迴響起了一首好聽的歌。 「紅像薔薇任性的結局紅像唇上滴血般怨毒在晦暗裡漆黑中那個美夢從鏡頭看不到 的一份陣痛你像紅塵掠過一樣沉重HA心花正亂墜HA猛火裡睡若染上了未嘗便醉那份熱度 從來未退你是最絕色的傷口或許紅像年華盛放的氣焰紅像斜陽漸遠的紀念是你與我紛飛 的那副笑臉如你與我掌心的生命伏線也像紅塵泛過一樣明艷「這是我最喜歡的張國榮的 《紅》,我一直都把這張CD放在音響裡,幾乎從來都沒有取出來過。 我回頭向地板望去,阿CAT已經不在地上了。我藉著月光努力地尋找著她。哦,她 的玉體已經橫陳在了我寬大的床上了。 在這充滿了慾望的音樂中,我迫不及待地跳到了阿CAT的身上。阿CAT把她的食指放 在了她的嘴唇上,輕聲說:「來吧,輕一點。」 我朝她笑了一下,手裡的勁卻一點也沒有減,我粗暴地拉開了她的襯衣。她的白色 的帶著蕾絲花邊的內衣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她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意,好像十分舒服的樣子。哼哼,這個蕩婦,我會給你好 看的! 她的手指順著我的胸膛向下滑落著,慢慢向我最隱秘的地方探去。呵呵,我享受著 這一切。當她的手指觸摸到我的肚子的時候,動作卻停住了。 我輕聲說:「CAT,別停……」 她的手指繼續游移,當卻沒有繼續向下,而是往兩旁伸去。她的手指停在了我的腰 上,然後輕輕地顫動著,這給了我一種怪怪的感覺。就像是我平時掛在腰間的手機在振 動一樣。 不錯,的確是我腰間的手機在振動。我取下了手機放在了耳朵邊上。靠!他媽的在 咖啡店裡我居然還會睡著,他媽的睡著了還會做夢,他媽的做夢居然還是一個春夢。真 是他媽的見了鬼! 幸好我醒得還算快,還沒夢到最關鍵的地方,不然在咖啡店裡我一定會出糗的。不 過,就算是出糗了,但是是和這麼一個美女一起度過的美夢,我想也沒有什麼不值得的 。 電話裡是夏天的聲音:「秦哥,我已經到錢櫃大門了,你在哪裡呀?」 我沒好氣地說:「我在老樹呢,一分鐘就到。」 我放了一張二十元的鈔票在桌上,站起身走出了老樹,左拐向錢櫃的大門方向走去 。 坐在包房的柔軟的真皮沙發上,夏天對我說:「秦哥,來兩個小姐吧,今天台費算 我的!」 我瞧了瞧他,呵呵,今天這個業務一定不錯的,我從來沒見過夏天這麼大方的。我 本想拒絕的,可剛才那個春夢卻讓我有一種慾望在我的心裡躍動。我點了點頭。 兩個穿著黑衣的美麗女郎移動著娥娜的步伐走了進來,在昏暗的燈光裡我看不清她 們的模樣。 一個女郎走到了我的面前坐在了我的旁邊,一隻手摟住了我的脖子。我身後的射燈 照在了她年輕的臉上,我看清了她的臉。我愣住了! 她、她、她、、、、、她竟然是剛才出現在我夢中的那個美麗的女人,她的模樣就 和我夢裡的阿CAT一模一樣。 我的心裡咯楞了一下,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我害怕這種具有強烈穿透力的眼神! 我把我的視線轉移到了她那紅艷的嘴唇上。我看到她的嘴唇一開一合,一串好聽的 話語從那滴血般的嘴唇鑽出,竄進了我的耳朵。 「先生,你叫我阿CAT就行了!」 熾天使書城
【第九章】 (9)我撲向你,似撲向懸崖 我的眼皮抬了一下,冷冷地說:「你叫我秦哥就可以了。」當我的眼光落到她的眼 睛的時候。我分明到地看到她的睫毛微微地顫動了一下。 夏天衝我扔了一包煙過來,我看了看,是成都出的紅嬌子。我吞了口唾沫,對他說 :「你曉得呀,我已經戒煙了。」 夏天歎了口氣說:「秦哥,唐絲不喜歡你吸煙和喝酒。可她已經死了呀,你不要老 是沉溺在往事裡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呀。」 我一下就站起來了,衝著夏天大聲地喊:「誰說唐絲死了,她只是失蹤了而已!她 是不會死的!」 夏天搖了搖頭,說:「對,對,對!唐絲是失蹤了。她在的時候你倒是又吸煙又喝 酒,她沒在的時候你就全都戒了。」 我不想理夏天了,一個人悶著走到電腦點歌台前操作著。阿CAT和另一個叫 ALICE的小姐愣愣地看著我。我聽到夏天對她們說:「別管他,他就是這個樣。」 音箱裡放出了鬼魅般的前奏,我抓起了話筒,對著電視大聲地唱了起來。 「紅像薔薇任性的結局紅像唇上滴血般怨毒在晦暗裡漆黑中那個美夢從鏡頭看不到 的一份陣痛……」 等我坐回座位的時候,阿CAT對我說:「秦哥,你唱得可真好呀!」 我撩起了我額頭前落下的頭髮,對著她的眼睛說:「阿CAT,你喜歡喝卡布其諾嗎 ?」 她的眼睛中閃出了美妙的光芒,說:「我喜歡,我最喜歡卡布其諾了!你怎麼知道 呀?」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又接著問她:「你喜歡吃黑椒牛扒嗎?」 阿CAT愣了一下,說:「喜歡呀,我最喜歡吃老樹那裡的黑椒牛扒了。」 我拉著她的手站了起來,說:「走吧,我帶你去老樹喝卡布其諾,吃黑椒牛扒。」 我不顧夏天和ALICE奇怪的眼神,拉著阿CAT就往外面走。 當我走在包房外的走廊時,夏天趕了出來,拉住了我說:「秦哥,我知道你真的該 放縱一下你自己了。喏!這是劇本的小說原稿,你先看看。明天我帶你去見台灣來的投 資商。」然後他掏了幾張大鈔塞進了阿CAT的手裡,說:「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把秦哥服 侍好,聽見沒有?」阿CAT很懂事地點著頭。 走進老樹,就和我心裡想的一樣,裡面雖然坐滿了人,但靠窗的地方卻有個好位置 空著,就像是特地為我們留著一樣。 我用刀劃著白色瓷盤裡的四成熟的牛扒,我耐心地等著阿CAT說那句話。果然,我 聽到她說:「秦哥,你以前是醫生吧?還是外科的那種?」 越來越有意思了,什麼事情都和我夢裡發生的一樣。 我劃拉著手裡的刀,埋著頭說:「不是!我以前在肉聯廠上過一個月的班。」 吃完了西餐,我又帶著她到零點的吧玩。我倒想看看,我夢裡發生的事情是怎麼樣 一點一點變成真的。 凌晨兩點的時候,我們疲倦地相擁著上了一輛黃色的羚羊,沒過多久就回到了我在 南紀門的公寓。在電梯裡,她就開始熱烈地吻起了我。 進了門,阿CAT使勁把我推在了地板上,我的後腦又和地板進行了一次親密接觸。 (咦?!為什麼我要說又?)可這次我感覺到了疼痛,大概是因為這次不是做夢的原因 吧。 她費力地解著我的皮帶,我輕輕地推開了她。走到了窗邊的音響旁,打開了CD機。 音箱立刻迴盪起了《紅》的詭異的音樂。 紅像薔薇任性的結局紅像唇上滴血般怨毒在晦暗裡漆黑中那個美夢從鏡頭看不到的 一份陣痛我轉過頭來,阿CAT已經渾身赤裸地躺在了我寬大的柔軟的床上了。我向著她 撲了過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向懸崖撲去……我聽見她說:「秦哥,輕一點。」她 的手輕輕地撫摩著我的身體,慢慢向我的下身探去……這個時候,一個奇怪的念頭湧上 了我的大腦。如果我不讓夢中的一切發生,又會出現什麼情況呢? 想到這裡,我用力地把懷裡的美女一推,離開了她柔軟的充滿誘惑的身體。 在她詫異的眼神中,我站了起來,走到床邊打開了吊燈。我看到我的床上一團白白 的肉。阿CAT就像是只受了驚嚇的貓一樣,眼睛裡滿是恐懼的神情。 「你瘋了呀?!」她大聲地喊到,聲音充滿了害怕。 她拉過了床單,遮住了她雪一般白皙的皮膚。她站了起來,拉過了我房間裡落地窗 上的窗簾。「你瘋了呀?開什麼燈?外面看得見的呀!」 我摸出了我的皮夾,抽了幾張一百的鈔票扔到她面前,說:「今天我沒什麼興趣, 不玩了!」 這個時候,我看到她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種奇怪的神色。 她用最快地速度轉過了身,拉開了窗簾,打開了上面的一扇窗戶。就連她身上披著 的床單掉下來也不管,我看到了她美麗的充滿魅力的光滑的背和臀部。 阿CAT沒有管這麼多,一躍而起,跨上了窗台,一隻腳還在屋裡,另一隻腳已經跨 出了窗戶。幹什麼?她要跳出去? 熾天使書城
【第十章】 (10)如毒蛇狠狠箍緊彼此關係 我看到這一切,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時候阿CAT的另一隻腿也已經跨了出 去,兩隻腳都在窗外,她卻坐在了窗台上。 我驚呆了!「你要幹什麼?你要自殺也不要在我這裡自殺呀,小姐,你不要害我呀 !」 阿CAT慢慢地轉過了頭,她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我發覺她的眼睛裡滿是怨毒!除 了怨毒以外,更多的竟然是一種迷茫。 「你要幹什麼?」我大聲地問。「你有什麼想不開的?」 她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我看到她的腰身在微微戰抖,她似乎是想要站起來,莫非她真的想要從我這在24樓 上的窗台跳下去? 她的頭轉了回去,望著無邊無際地黑夜。 我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她。我的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則緊緊 抱住了她的頸子。 其實這個時候她的身體已經離開了窗台,整個懸空在了窗外,是我的雙手承擔起了 她全身的力量。還好,我的速度還是夠快! 但是我覺得她的身體還在往下墜,雖然她的體重不超過50公斤,可為什麼我竟然覺 得自己很難將她拖回來呢? 窗外一陣冷風吹過,我不禁打了個激靈。與此同時,我覺得阿CAT的身體陡然輕了 許多,那股往下墜的力量在忽然之間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而我抱在空中的女人也發出了 大叫:「咦?!為什麼我在這裡?救命呀!救命呀!」 我毫不費力地把阿CAT拖回了我的臥室,阿CAT驚魂未定地拍著自己的豐滿的胸脯。 我拉過了一張床單遮住了她的身體。 我問她:「剛才你到底是怎麼了?」 她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當我拉過了窗簾,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 的了,就像是被鬼附了身一樣。我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托了起來,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情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懸在了空中!」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腦袋像是空了一樣。我想起了在羅漢寺外的那個怪異的老人對 我說的話:「命中早已經注定的事,你千萬不要刻意去改變,不然會給別人帶來痛苦的 !」 難道說我夢到的東西會變成真的就是說明命中早已經注定?而我想要改變這一切, 別人就會得到痛苦?天啊?!這次是阿CAT,下次又會是誰? 難道說,我曾經做過無數次的那個噩夢也會變成現實?難道說我真的會在某個晦暗 的夜裡殺死一個陌生的男人?我不敢再想了! 我對阿CAT說:「你穿上衣服吧,我就在一旁看著你睡。你放心,我會保證你的安 全的。」 我合上衣服,找出了夏天給我的小說原稿翻了起來。我日!這是什麼愛情小說呀? 媽的全是什麼這裡濕了,那裡又硬了的玩意。我看了看標題,是個標明用身體寫作的女 作家寫的。怪說不得這麼噁心呀!這個故事的題目倒是滿煽情的,叫《絕色的傷口》。 說實話,除了這個題目,我不喜歡故事裡的任何一句話。 不過,幹我們這一行的,媽的和妓女沒什麼兩樣,不喜歡的也要接!哎……我繼續 看著小說,仔細地揣摩著應該怎樣才能改編成劇本。 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我卻一點也沒有睡意,倒是床上的阿CAT輕輕地打著酣。 我不忍心把她叫醒,可我必須出門了,我還要到夏天的辦公室跟他談談劇本的事,還要 去見那個台灣來的投資商。 叫醒了阿CAT,打的把她送回了錢櫃,我直接去了夏天的辦公室。還好一切順利, 和那個台灣來的傻B談得滿愉快的。他說他不介意我把劇本寫得淫穢,大陸演不了就在 國外發行。呵呵,看來他是被錢燒的呀!我不禁佩服夏天的本事,這樣的好業務他也能 搶到! 好不容易推掉中午的飯局,我走出夏天的辦公室。我想再到羅漢寺外的那條石板路 去找找那個神秘的老人,讓他再為我指點一下迷津。 我剛剛坐上一輛黃色的羚羊,我腰間的手機又開始了振動。我打開了電話,是個陌 生的號碼。 「請問是莊秦先生嗎?我是公安局的李未探員!您的女朋友唐絲失蹤的案子有了一 點進展。我希望您能到公安局來一趟!」 唐絲?她找到了?我的心裡不禁一陣激動。知道嗎?她失蹤的這兩個星期,我真的 好難受!為了她,我戒了煙,也戒了酒。為了她,我天天做噩夢。終於有了她的消息! 我立刻給司機說:「麻煩你到市公安局!」 坐在公安局的辦公室裡,看著面前這個胖胖的老頭遞給我了一杯水。我迫不及待地 問:「李探長,請問你們是不是找到了唐絲?」 李未坐在了我的面前,不緊不慢地說:「莊先生,你不要著急。我們找到的可能是 唐小姐,也可能不是她。這需要您的協助。」 我覺得有了點不好的預感,問:「您這是什麼意思?找到了就是找到了,沒找到就 是沒找到。為什麼還需要我的協助?」 李未回答:「今天早上,就在離你在南紀門的家的不遠的長濱路下面的河灘上。水 退了之後,我們發現了一個用麻袋包裹好了的屍體。麻袋裡除了屍體還裝滿了石塊。我 們懷疑這具屍體就是你的女朋友唐絲。但是我們還不能確定,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 什麼?我覺得天旋地轉!唐絲死了? 熾天使書城
【第十一章】 (11)沒一種衿貴 走出了停屍房,我手扶著樓梯口的扶手,腰彎了下來。我不停地嘔吐著,我感覺到 李未的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背。 我一閉上眼睛就想到我剛剛看到那張曾經美麗,但現在卻被水泡得變形而又浮腫的 臉。果然是唐絲!她真的離開了我! 「人死不能復生。莊先生,節哀。」李未在我身後對我說。可我忍不住抽泣起來, 接著是放聲地大哭。我再沒有必要掩飾我的痛苦! 我拽住了李未的衣領,對他說:「你一定要抓到兇手!給唐絲報仇!」 李未說:「那你一定要協助我們的工作才可以。」 「根據屍檢,唐絲小姐是三個星期以前遇害的。可莊先生,你是兩個星期以前向我 們警方報的失蹤。這是為什麼?」李未在我對面問我。 我抬起了頭,說:「我上個月到成都去和一個投資商帶來的小說作者一起修改劇本 ,在玉林賓館裡足足呆了一個月,門都沒有出。兩個星期前才和我的經紀人夏天一起回 來的。」 我好像想起了什麼,不禁睜大了眼睛大聲對李未怒吼:「怎麼?你們懷疑我?」 李未笑了笑,說:「莊先生,你也知道,在我們國家就是這樣的。老婆死了,就最 先懷疑老公。你也不要多心,最起碼就算是支持我們的工作,先來排除你吧。」 我生氣地說:「那你們去調查吧,看看我是不是一個月的時間一直在成都寫劇本! 」 李未捏了捏他臉上的肥肉,不緊不慢地說:「我們會調查的,你能告訴我們你們在 成都寫的劇本的名字嗎?」 我說:「是一部關於在雲南探險的驚險故事,叫《我十八歲的那個夏天》。現在攝 制組已經在雲南開拍了,你們可以到當地去取證。」 李未冷冷地說:「我們會去的。莊先生,我不得不告訴你,你不能隨意離開重慶市 。我們會隨時找你瞭解情況的!」 出了公安局,我心裡滿是憤怒!他們怎麼能懷疑我呢?我很不爽!過馬路的時候, 我往後瞟了一眼,哼!竟然還有兩個警察在跟蹤我!我日! 這幫吃乾飯的傢伙,不去找真正的兇手,倒來跟蹤我?我真的無法理解這些人! 我帶著這兩個跟著我的人四處走著。我去了羅漢寺,可我沒看到那個神秘的老人。 我回了家,泡了一碗方便麵。在我津津有味地吃著面的時候,我透過窗簾,看到了那兩 個在寒風中發著抖的小警察。 我打了個電話給樓下便利店的老闆,讓他給兩個警察送點吃的過去。過了一會,那 兩個警察吃起了便利店送去的盒飯沒,其中一個還向我這邊做了個OK的手勢。 我笑了一下,就坐到了電腦旁,寫起了我的劇本。 在我的電腦邊,放著一張紙,這是兩個星期前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唐絲給我留在桌 子上的。上面寫著:「秦哥,我已經受不了啦。如果你這次真的能戒掉煙,戒掉酒。我 才會回來的!」 我覺得自己的頭好痛!我沒有一點寫東西的想法。 唐絲呀,唐絲!我已經戒掉了煙,戒掉了酒,可你為什麼還沒有回來呀?為什麼回 來的是一具屍體呀?是誰殺了你?我一定要為你報仇! 我在屋裡日以繼夜地寫著劇本。就這麼一篇小說,台灣傻B竟然要我寫上20集。我 不停地為裡面加入新的內容,還加上我的想法。這是個再創作的過程,我寫累了就泡碗 方便麵,困了就誰一覺。我關掉了所有的通訊工具,當我休息的時候就從窗戶看一看下 面的那兩個小警察。呵呵,這也算是一個很不錯的休息方法呀。 第五天,我終於寫完了!我給我的電話插上了線。就在我插好線的同時,電話鈴響 了。 是李未探長打來的。 「莊先生嗎?你好,你的嫌疑已經排除了。我可以跟你談談嗎?我就在你樓下的。 」 我答應了他的要求。 只過了兩分鐘,我的門鈴響了,我把這個胖胖的警察老頭讓進了房間。 「莊先生,我們到雲南瞭解了情況,的確你一直在成都呆了一個月,連賓館大門都 沒出。你的嫌疑排除了。」 我說:「對這個我一點也不驚奇。我本來就是無辜的!你們應該把更多的時間用來 找真正的兇手,而不是來調查我!」 李未尷尬地笑著,說:「我們也不是只在調查你一個,同時我們也在調查唐絲小姐 所有的社會關係。而且我們有了重大的發現。」 「什麼發現?」 李未問到:「莊先生,你認識一個叫黃勇的心理醫生嗎?」 「認識!他是我一個大學同學的堂兄。怎麼了?」 李未說:「哦,還有這樣的關係呀?這個我們還沒想到哦。是這樣的,我們查了唐 絲小姐的電話記錄的銀行往來記錄。三個星期前,她和黃勇打過很多電話,而且,在唐 絲的銀行帳戶上少了兩萬塊錢,而同時黃勇的帳戶上多了兩萬塊錢。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 我的頭都大了!怎麼回事呀?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呀?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李未接著說:「黃勇已經失蹤了。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黃勇和唐絲有著不正常的 關係,不過,你還沒有和唐絲小姐結婚,他們之間所有的往來都算不上有什麼錯誤。我 們現在正在盡力尋找黃勇,所以當你發現黃勇的時候請立刻通知我們,千萬不要衝動! 」 我把李未送出了門口。當李未消失在電梯裡後,我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媽的!黃勇!老子一定要殺了你!我要把你的腦袋狠狠地敲一個洞,再拿刀子剖了 你的腹!還要拿斧頭砍下你的四肢! 我日!我一定說到做到! 熾天使書城
【第十二章】 (12)知不知我是噩夢,從沒受控 我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盡量讓自己冷靜。我要怎麼才能找到黃勇在哪裡?這才是我 現在需要做的事。 我撥通了在龍溪鎮黃勇心理診所的電話號碼,可響了若乾聲後還是沒有人接。靠! 他究竟躲到哪裡去了? 我又翻出了黃秋的名片,當我摸出他的名片的時候,同時,一盤錄音帶從我的口袋 裡落了出來。哦,是我上次到黃勇的診所時,他給我的。我到想聽一聽他給我的錄音帶 裡到底留了些什麼。 這年頭,想要找一個老式的錄音機可還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哦。我東翻西翻,居然 在我大學時的背包裡翻出來了一個隨身聽,這可是古董級的玩意了啊。 我把錄音帶放進了隨身聽的放音倉裡,按下了PLAY鍵。 一陣令人窒息的寧靜後,是沙沙的交流聲,接著響起了一段話,是黃勇的聲音。他 的聲音深深地刺痛了我的耳膜! 「莊秦,你好!我對你那個五歲時的噩夢很有興趣,希望有機會跟你好好探討一下 。但是我最近要離開重慶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希望你能在QQ上 和我聯繫。我的QQ號碼是:199812610.我一般上午在線上的。」 話音嘎然而止。 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對著鏡子笑了笑。哼哼!黃勇,你知不知道,我是噩夢!從 沒受控!你會嘗到苦果的!我保證!!! 我打開了電腦,連上了互聯網,登上了QQ.我沒有理會好友欄裡不斷閃動著的頭像 。我徑直向199812610這個號碼發出了認證請求。我在附加消息裡只寫了幾個字:想知 道我五歲時的噩夢嗎? 我冷笑了一聲,哼哼,黃勇,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噩夢的。但是,你必須要付出代價 ! 沒有過多久,系統有了回應。我順利地加上了黃勇。他的ID居然叫心理醫生,我靠 !順便說一句,我的ID叫傷口 不等我說話,黃勇就發來了消息。 心理醫生「我知道你就是莊秦,我等了你好久了。」 傷口:「你在哪裡?」 心理醫生:「我在老家,就是綦江。」 綦江是重慶南邊的一個縣,聽到他說他在綦江,我的心裡不禁一陣刺痛!唐絲也是 綦江的呀,難道他們以前就認識?莫非還是那種青梅竹馬的關係? 我在QQ裡盡量發揮著我寫劇本的本事,繞著彎給他說著最好我們見個面再詳談。可 他老說他現在不方便和我見面。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現在是在跑路。 我最後給他發了一句話:「我現在就到綦江去,我會找個網吧跟你聯繫的,不管你 願意不願意,我真的想要知道我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看到對話框消失,就 關掉了QQ,下了線。 我披上了一件外衣,就準備到南坪的長途車站買票到綦江去。 我埋著頭就出了公寓的大門。當我剛剛衝出門的時候,我覺得我的腦袋一陣疼痛! 我撞到了一個人的身體。我抬起頭來一看,驚呆了!我撞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在羅 漢寺外贈了我幾句話的神秘的老頭! 「怎麼是你呀?」我驚奇地問。 老人一把抓起了我的右手看了起來。接著我聽到他歎了一口氣。「哎 ~~~~~~~~~~~~」 「怎麼了?」我問。 老人把眼皮翻了起來衝著我看。然後冷冷地說:「哎~~~~~~~世事難違呀!」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大聲地問他。 老人說:「你知道嗎?你手裡的這兩道紋路不是先天就有的!這是兩道血線!你的 命是早就注定了的。你為什麼要去刻意改變呀?哎~~~~~~~」 「改變?我改變了什麼?」我驚訝了。 「我為你算了一命的,你應該在五天前遇到一個貓女的。貓有九條命,如果貓能為 你死掉一條命,那你就可以躲過這一劫!哎~~~~~~~你為什麼要去改變命運呀?那個貓 女沒有為你送掉一條命,你會遭殃的呀!」老人歎著氣說到。 天啊!那天那個叫CAT的美女是命中注定要為我送掉一命為我擋災的貓女?難怪她 要叫CAT! 我抱住了老人,對他說:「要怎麼樣才能躲過這一劫呀?求求你,大師,給我指點 一下吧!再多的錢我也給!」 老人搖了搖頭,說:「順其自然吧,看還能不能找到貓女,讓她為你送掉一條命吧 。」 老人轉過了身,慢慢地走了。在他離去的時候,留了一句話:「哎,我今天說得太 多了,我會遭天譴的!哎,我想我也活不了幾天了……」 老人慢慢走出了我的視線,在我所住的公寓的拐角處往另一個方向走了。留下了我 在公寓大門呆呆地站著。 正當我傻傻地看著自己手裡的紅色血線的時候,我聽到遠處傳來了「噹」的一聲巨 響,然後是一陣尖叫! 我慌忙地跑到了傳來尖叫的地方,撥開了人群,看到了裡面發生的事。 天啊!在一團血泊中,我看到那個送我吉言的老人正躺在地上。他的頭頂有一個大 大的血洞,離他腦袋不遠的地方,放著一個殘缺不全的花盆。 一個長舌頭的女人在旁邊唧唧歪歪地說著:「好嚇人呀!剛才好大的風,樓上的花 盆被風刮了下來,正好打中了這個過路的老頭!哎呀,真是嚇人呀!」 我退出了人群,默默不語。難道真的是他對我說了太多的話,遭到了天譴? 我覺得自己的頭好痛! 熾天使書城
【第十三章】 (13)無需要太多 看著手掌上的紅色的細紋,它已經越來越深,就像是薔薇一樣的紅。我搖了搖頭, 哎,算了,不去想它了。 我叫了一輛出租車,本想去南坪的長途車站,我想了想,還是給司機說,先到夏天 在棉花街的辦公室去一趟再說。 夏天在棉花街的辦公室裝修得很是豪華,就像是賓館一樣,但是我卻覺得他裝修得 很沒品位。傻B,TMD就像是暴發戶一樣! 我把拷貝好了的劇本磁盤交給了夏天,夏天很是高興。他爽快地寫了一張支票給我 ,我隨意地晃了一眼,呵呵,上面的數字滿對我胃口的。 我對夏天說:「哥們,我準備要休息幾天,想好好放放假。我準備到綦江去一趟, 去看看唐絲的家。」 夏天詫異地問:「唐絲她不是孤兒嗎?你到哪裡去看她的家呀?」 我說:「她的確是孤兒,我想到她老家去看看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順便幫她找一 塊合適的墓地,葉落了還是應該歸根的嘛。」 夏天看起來滿感動的,他打開了他的抽屜,取了一串鑰匙出來遞給我。「我在綦江 有一套房,平時都沒人住的,你只管去就是了。地址是……」 我感激地對夏天說:「謝謝你啦!」 夏天擺了擺手,說:「不用謝,秦哥!」 我聽到夏天對我說「不用謝,秦哥」的時候,我的心裡咯楞了一下。我的眼皮抬了 一下,望著夏天。 我想起了那個晦暗的夜裡的那個噩夢,我對右手邊上的人說謝謝的時候,那個人也 是用和夏天一樣的語氣對我說:「不用謝,秦哥」。難道說當我的那個噩夢變成真的時 候,夏天也應該在我的旁邊? 我的念頭轉得飛快,我眨著眼睛問夏天:「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到綦江去?就像 是度假一樣。」 夏天笑著說:「我的老家就是綦江,我可想不出來那裡有什麼好玩的。不過,如果 你希望我和你一起去的話,我一定會陪你的,誰讓我們是黃金組合,最佳拍擋呢。」 我呵呵地笑起來了。噩夢中的人找到一個了!還有誰會來呢? 夏天抓起桌上的電話,笑著說:「我們好是找兩個小姐一起去玩吧,怎麼樣?」 我埋著頭說:「你找就是了,我不要。我是去憑弔唐絲的,怎麼可以再找個小姐呢 ?」 夏天呵呵地笑起來。他說:「其實那天我們在錢櫃找的那兩個小妞滿不錯的。嘿嘿 ,我打個電話給那天的那個ALICE.」 他對著電話唧唧咕咕地低聲和對方說著什麼,過了一會,他鬱悶地放下了電話。「 媽的,ALICE回老家農忙去了,我靠!我問你,那天你找的那個阿CAT功夫怎麼樣?」 我說:「還行吧。」 夏天露出了他的色狼本色。「嘿嘿嘿,剛才媽咪說給我介紹阿CAT過來,你不會介 意吧?」 我搖了搖頭,說:「當然不會,女人是衣服啊,兄弟才是手足哦。」 「哈哈哈哈哈哈……」夏天曖昧地笑了起來。 我也跟著笑著,但我笑的卻是,噩夢裡的人湊齊了!只差來赴晚宴的貴賓了。 我到夏天辦公室的樓下的家樂福超市買了點東西,裝了大大的一包。等我採購好了 ,來到停車場的時候,我看到在夏天的桑塔那2000旁,阿CAT已經挽著夏天的手臂等著 我了。 阿CAT故作嬌嗔地問:「秦哥,你都買了些什麼呀?這麼大一包。」 我笑了笑,說:「我買了幾塊牛扒,我要到綦江給你們做一頓黑椒牛扒。」 上了夏天的桑塔那2000,車如同離弦的箭一樣,往著綦江開去…… 熾天使書城
【第十四章】 (14)絕色的傷口 或許綦江是重慶南邊的一座不算小的縣城,還是挺有名的。幾年前,有一座叫彩 虹橋的大橋在剪綵的那一天突然垮了,死了不少人,從此綦江就出名了。那件事還挖了 一個貪官出來,那個姓張的貪官後來被查出來,他在雞公山修了一幢豪華的別墅。 而夏天的那間房就在那個姓張的貪官的別墅旁邊,也是豪華之極。 走進大門,我就看到在大廳裡放著一個歐洲中世紀的鐵面人雕塑,在鐵面人的手 上 ,居然還拿著一把斧頭! 我細細地觀察著這把斧頭,嘿嘿,就和我噩夢裡那把用來分屍的斧頭一模一樣! 「喜歡吧?」夏天笑著說。「我最喜歡搜集兵器了,來看看這個。我搜集的手術 刀 ,呵呵!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還帶著手柄的手術刀!」 我撫摩著這把手術刀,真的好鋒利!我喜歡這把刀,因為這把刀在我夢裡出現過 無 數次了! 我走到屋裡的電腦旁,連上了互聯網。很快我就找到了黃勇,他也在線上的。 傷口:我已經到了綦江,在雞公山的。 心理醫生:哦,你真的來了? 傷口:你過來吧,我很想見你。 心理醫生:在雞公山哪裡? 傷口:張家別墅左手邊的紅磚樓。 心理醫生:我晚上8:00到。 傷口:好,我等你。 回到大廳,夏天和阿CAT已經進了臥室。媽的!這對狗男女! 我在廚房裡弄著黑椒牛排。 我將牛肉熟練地切成了幾塊,然後用刀背使勁地拍了幾下。接著我在牛排上敷上 了 雞蛋清、老抽、胡椒粉、鹽、味精、糖、嫩肉粉、食粉、生粉。 我在鍋裡倒進了色拉油,等油熱了,我把牛扒平反在了鍋中。 看著油裡的牛肉慢慢變著顏色,我的心裡也是一陣愜意。 當我把淋上了黑胡椒湯汁的牛扒端到桌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看了看時間, 7:45.夏天和阿CAT渾身濕漉漉地走出了臥室。阿CAT一看到桌上的牛扒就大驚小怪地叫 著:「哇塞!」 我笑著說:「別著急,等一會還有一個客人會來的。」 夏天問:「誰?」 我呵呵地笑著:「是一個心理醫生,一個有趣的人!」 我一盤一盤地端上了菜,接著像變魔術一樣提了幾瓶葡萄酒放在桌上。這個時候 , 門鈴響了! 黃勇詫異地看著屋裡的另兩個人。「我還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呢。」 我說:「沒關係的,它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們先吃飯吧。」 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盤黑椒牛扒我熟練地用餐刀切著牛肉。夏天驚異地看著我 嫻 熟的動作,問:「秦哥,你以前是醫生吧?還是外科的那種?」 我樂呵呵地回答:「不是,我以前在肉聯廠上過一個月的班。」 阿CAT遞了一瓶胡椒給我,我說了一聲謝謝,她羞羞地回答:「不用謝,秦哥。」 真有意思! 我給每個人倒了一杯葡萄酒。「我先乾為敬!」我一飲而盡。 看著他們喝下了酒,我高興地笑了。因為我知道,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好事發生 了 。 我慢慢得蘊著味,看著阿CAT和夏天喝著酒。而黃勇顯然很拘謹,他的眼神總是游 移不定。 我看了看手錶,說:「哈哈,差不多了。」 黃勇詫異地看著我。 這個時候,「砰砰」兩聲,夏天和阿CAT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怎麼了?」黃勇問。 我說:「你覺得我們的談話應該當著他們的面嗎?嘿嘿!」 黃勇又一次聽我講述了我的那個噩夢,然後他靠著椅子說:「莊秦,你知道嗎? 人 的一生中,總會有兩個藏在心裡的夢的。一個是SEX,一個是DEAD!SEX就是性,這 個我 們不談也罷。DEAD就是死亡,每個人的內心都有死亡的渴望。而殺死自己的勇氣 可能沒 有,殺死別人的勇氣也沒有。所以只有在夢裡才能殺人……」 我接過了他的話說:「誰說我沒有殺死別人的勇氣?我有!」 黃勇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看,滿是詫異。 我順手提起了什麼東西就往他的頭上砸去。「砰!」他的頭上一股鮮血濺了出來 。 我一看自己的手上,怎麼是盞檯燈? 「怎麼了?你要幹什麼?」黃勇恐懼地問。 「哼哼!知道唐絲嗎?他是我的未婚妻!」我猙獰地說。 「唐絲?天啊!我早就該想到是你!」黃勇用戰抖的聲音說。「媽的,她老說是 阿 秦,我還以為是個姓秦的,沒想到她說的是你!」 「我要為她報仇!」我狠狠地說。我手裡的檯燈又狠狠地砸了下去。 黃勇頭上的鮮血像薔薇的花瓣一樣四處散開。時間好像凝固了,我的眼前一片血 紅 。我的動作像是機械的一般,一下又一下地砸了下去。 黃勇的頭蓋骨慢慢地出現了一個凹洞。他的聲音也越來越低,直至沒有。 我手裡的檯燈落到了地上,我木然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黃勇的鮮血慢慢地流到 地 上,滲進了紅色的地毯,我頹然地坐在了地毯上。 我恐懼地看著這一切,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心頭。我用力地蹬著地毯,我整 個 身體快速地後退著。我忽然覺得後背一陣冰涼,我已經退到了牆邊。我朝黃勇望去 ,他 的眼睛還是睜著的,死死地看著我。 「媽的!我讓你看!我讓你看!」我站了起來,摸出了夏天剛才給我看的手術刀 , 在他肥肥的肚子上使勁地切了下去!血一下子就射了出來,濺了我一身。 靠!我轉身走到鐵面人旁邊,取下了那把中世紀的斧頭。 我回到黃勇的身旁,掄起了斧頭狠狠地砍了下去。我的眼睛紅了! 黃勇的身體被我一塊一塊放進了一個大大的口袋中。媽的!我要讓你知道殺了唐 絲 的後果! 在夜色中,我拖著口袋來到院子裡的池塘邊。我在口袋裡裝進了很多石頭,然後 慢 慢把口袋浸進了池塘……等我在浴室裡沖洗完身體,又把屋裡好好地做了個清潔。 等我 確定在屋裡再沒有一絲血腥的氣味後,我叫醒了夏天和阿CAT.「咦?!你那個心 理醫生 朋友呢?」 「嘿嘿,你兩個呀,才喝那麼點酒就不行了。我那個朋友早就走了。」我笑著說 。 熾天使書城
【第十五章】 (15)怪你過分美麗 我早就知道,我有異於常人的本事。我知道,我所做過的夢都往往會變成現實,這 種本事是我從五歲的時候就知道了的。 我五歲的那次車禍時,就做了夢知道車上的所有人,除了我和祖父以外,他們都會 死。從此以後,我的夢境都格外準確。 一個月前,我開始反覆到做一個夢,夢到在一個早晨,唐絲在她的家門口送別一個 男人。可每次我都看不清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只知道他們分離的時候都會親密地擁抱一 下。 我知道,我的夢都會是真的!我開始恨唐絲! 三個星期前,我和夏天在成都寫劇本,還有一個劇組的。我們三個人在那個晦暗的 晚上喝著酒。 我把那瓶我放進了安眠藥的啤酒提了出來。看著他們如我願地躺在了地上,我心裡 一陣悸動。 我把他們兩個放在了床上,然後在夏天的褲袋裡拿出了他的車鑰匙。 我開著夏天的桑塔那2000,一陣狂奔。只用了兩個半小時,我就站在了唐絲的家門 口。我用我自己的那把鑰匙打開了她家的門。 唐絲還在床上睡著,睡得好甜。 我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她醒了過來。 「秦哥,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呀。」唐絲倒在的懷裡,嚶嚶地哭了起來。 「傻姑娘,哭什麼哭?我不是回來了嗎?」我撫摩著她的臉說。 在被窩裡,我吻著她。唐絲像是一條蛇一樣纏在我的身上。 我撫摩著她的全身,我能感覺到她的興奮。 我以最好的狀態進入了她的身體。我知道我怎樣才能夠讓她興奮。 我一步一步地帶著她往快樂的顛峰衝去。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她的眼神變得迷離。 從她的喉頭裡傳出了含混不清的聲音,我知道,她要到顛峰了。 我的手撫摩著她,手掌已經接觸到了她的粉嫩的頸子。 我歎了一口氣。我的手上加上了巨大的力量……看著唐絲的身體不停地扭動著,我 手裡的力量更大了。唐絲的反抗已經沒有用了,她的眼睛從她的眼眶裡慢慢地凸了出來 ,似乎在問我,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我冷冷地說:「不要怪我!我無法忍受被欺騙的感覺!」 我提著裝著屍體的麻袋,來到了長江邊。我知道,我不能隨便把她的屍體拋進水中 ,這樣的話,不到明天,就會在唐家沱的回水灣裡發現她的屍體。 我在麻袋裡裝進了石塊,這樣最起碼回在一個星期後水退了之後才會被發現。 我開著桑塔那2000,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成都。呵呵,還不到5:00.夏天和那 個劇組的傢伙還在呼呼大睡。 我也倒在了床上。嗯……就像一個晦暗裡漆黑中的那個美夢。我笑了,在黑夜裡。 熾天使書城
【第十六章】 (16)是錯永不對真永是真 一個月後,安然無事。 我在綦江唐絲的老家給唐絲選了一塊最好的墓地。我托夏天在綦江的朋友幫我為她 辦了一個最豪華的葬禮。 今天是唐絲的生日,我決定到她的墳前去為她祭拜一下。 風好大! 我走在山間彎彎曲曲的小路上,我手裡捧著血一樣紅艷的薔薇。 還沒走攏唐絲的墳前,我已經聽到了一陣哭聲。是誰會來祭拜她呢?她不是孤兒嗎 ? 我轉過了山頭,我已經能看到唐絲的墳了,一個中年的女人在唐絲的墳前嗚嗚地哽 咽著。在唐絲的墳前,擺著一個諾大的生日蛋糕。 我放下了手裡的薔薇,問她:「請問,您是……?」 這個女人回過頭來,說:「你一定是莊秦吧?我聽唐絲說過很多次了。我是絲絲的 媽媽。」 「你是唐絲的媽媽?她不是說她是孤兒嗎?」我驚異地問。 這個女人抹了摸抹面頰上的眼淚,細細地說:「哎……這個孩子,她的仇恨到現在 都還沒有平息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我不是絲絲的親生媽媽,我是她的後媽。可她一直都不願意接受我,其實我是真 心為她好的。」她說。 「哦,是這樣子呀?」 「哎……我10年前嫁給他爸爸,我也是二婚,還帶了我自己的小孩過來的。雖然絲 絲不接受我,還好,她對她哥哥還是滿不錯的。她剛剛出來的時候,還找她哥哥借了兩 萬塊錢,沒過多久就還給她哥哥了。哎……可是我現在也和我兒子失去聯繫了,不知道 他在哪裡。」這個女人,唐絲的後媽,栩栩叨叨地說著。 我有了不好的預感。我問:「你的兒子叫什麼名字呀?」 女人抬起了頭,說:「他叫黃勇,是個心理醫生。」 什麼?黃勇是唐絲的哥哥? 天!我都幹了些什麼呀? 我無助地抬起了頭,望著天空。 天空是那麼藍…… 熾天使書城 踴躍購買他們的書籍,用實際行動來支持你欣賞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