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塔號是一艘二級巡邏艦,配備有24英寸的加農炮二十二門,並在甲板上裝有六
門12英寸的短炮,這樣的配置在這種級別的艦艇上是很少見的。它的船首呈狹長狀,尾
部很精緻,優雅地向上翹起,堪稱當時群島一帶最好的船。無論用什麼速度航行,都很
輕松,而且非常平穩,即使頂風航行,也不會劇烈搖擺。不論是遇上大風,只需使一個
單縮帆,還是微風,需要扯滿帆,它都一樣穩健地前進。在這樣一艘艦艇上指揮的,一
定是位勇敢的船長,他無需多慮,只要扯起滿帆勇往直前就行了。由於西方塔號不像一
般的三桅船那樣不穩,就算桅桿折斷,它也不會輕易沉船,這一優勢使它在驚濤駭浪中
仍能保持航速,成功地擺脫危險——這正是利孚的船主們期待它完成使命的依據。
雖說它不是戰艦,也就是說它不屬於國家,是私人財產,但完全采取軍事化管理和
指揮。船長的軍官和水手都在法國最好的艦艇上經受過考驗,因此,它像軍艦一樣進行
正規訓練,紀律嚴明。一般的武裝商船上,水手都較松散,也不像軍艦那樣要求水手的
勇敢,西方塔號則正好相反。
船在大約有二百五十名水手,大部分是法國的波南代人、普羅旺斯人,其余的有英
國人、希臘人和科孚人,他們都精悍勇敢,熟悉海戰,是天生的優秀水手,無論軍士、
上士、中士都很稱職,是基本的戰鬥骨幹,至於參謀人員,其有四名上尉、八名少尉,
也基本是科孚人、英國人和法國人,再加上一位大副——托德羅斯上尉,他是位老資格
的水手,富有在群島間航行的經歷,對這一帶海域非常熟悉,曾駕船去過最偏遠的地區,
所有大大小小的港灣和島嶼他都心中有數,他甚至記得每一處的水深數據。
他大約五十多歲,原籍是希臘希德拉島,曾在加納裡斯和多馬哲斯手下當過兵,確
實是巡邏艦船長的得力助手。
炮艦的首任船長是斯特拉德納。它在首期航行中是相當成功的,擊毀了不少海盜的
可疑船隻,並收繳了很多戰利品,當然每次自己也有一些人員傷亡。可自從2月27日在
雷諾斯海面和海盜船打了一次遭遇戰以後,人們很長時間沒有聽到它的消息了。因為在
這場戰鬥中,它的損失很大,不僅犧牲了四十多名水手,而且失去了斯特拉德納船長—
—他被一發炮彈擊中,死地指揮座上。
於是由托德羅斯上尉臨時指揮炮艦。戰鬥結束後,他指揮艦艇返回愛琴島進行修理
和整休。
就在西方塔號回來後幾天,大家驚訝地聽說這艘船被一個叫拉古斯的銀行老闆用重
金收購了,並派代理人前來辦妥了一切必備的手續。事情進展順利,當然它的主人就不
再是科孚的商人們了,商人們並未有所損失,反而收回了一大筆錢。
雖然換了主人,可它的使命照舊——追剿群島間的海盜,可能的情況下,將沿途遇
到的獲救俘虜護送回家,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要拿下那個群盜之首沙克迪夫,把這一片海
域從他的魔掌中解救出來。待船一修好,大副就得到了沿西奧島北部海岸航行的命令,
新船長將在那裡登船,他將是這艘船上「僅次於上帝的人」。
也就在同時,亨利﹒達爾巴萊接到那封信,邀請他到西方塔號的參謀部去就職。
當然他接受了,但沒有想到等待著他的是一艘艦艇的指揮權。現在我們知道了,為
什麼他一登船甲板,船上立刻升旗、列隊、全體官兵持槍恭候他的到來。
以上情況是亨利通過與托德羅斯上尉的談話了解到的。授權他指揮艦艇的委託書已
經辦好。他現在在艦艇上的地位和權威是無需置疑的。再說,船上很多人都認識他,知
道他在法國艦艇上當過中尉,是法國海軍中最年輕、優秀的軍官之一。他在希臘獨立戰
爭中英勇更使他聲名卓著,因此,當他登上西方塔號時,他的名字立刻獲得一陣歡呼。
亨利發表了簡短的講話:「西方塔號的全體官兵,我明白這艘艦艇的任務是什麼。
願上帝庇佑我們完成它!榮譽屬於前任船長斯特拉德納,他光榮地在指揮崗位上殉職!
我相信你們!你們也應該相信我!——解散!」
翌日,3月2日,西方塔號離開西奧島,扯滿風帆向群島的北部駛去。
任何一個水手,只要看上一眼,再航行半天,就立刻了解這艘船的價值。風從西北
方向吹來,但一點不需要減少帆片。亨利幾乎是立刻就喜愛上了這艘艦艇。
「這第三層帆簡直可以和聯合艦隊中的任何一艘船媲美,」托德羅斯上尉說:「一
般船隻用兩個縮帆時,你都可以把這一層帆張開。」
上尉這樣說的意思有兩層:一、它的速度是無可比似的;二、結實的帆具和穩定的
性能,可以使它在其它船隻減帆以免傾覆的時候,仍能扯帆前進。
西方塔號逆風行駛,左舷的篷帆向北傾斜,把一個個島嶼拋在身後。
第二天,船經過一個叫梅特蘭的島嶼,1821年獨立戰爭初期,希臘人曾在此重創奧
斯曼艦隊。
「我參加過這場戰鬥,」上尉對船長說,「那是五月間,我們大約七十艘雙桅船追
趕五艘土耳其戰艦、四艘炮艦、四艘巡邏艦,他們向梅特蘭島逃,有一艘想開到君士坦
丁堡去救援,結果被我們猛追以後把它炸沉了,九百多名水手一塊兒完蛋。就是我親手
點燃的炸藥包,那種硫磺瀝青炸藥包還挺好用的,船長,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推薦給你試
試,用來對付一下這幫海盜。」
托德羅斯上尉高興地講述著水手們的輝煌戰績,這些可都是他親身經歷過的呀。
亨利接過西方塔號的指揮權後,立刻啟錨北上,他心中自有打算。離開西奧島不久,
在雷諾斯附近幾個島嶼發現了形跡可疑的船隻,又有幾艘地中海東岸的船隻,在土耳其
歐洲部分的沿岸遭到搶劫。或許是這些海盜害怕西方塔號的追捕而跑到那一帶藏匿了。
在梅特蘭海區沒什麼發現,碰到過幾艘商船,巡邏艦的出現也沒有讓他們安多少心。
半個月裡,西方塔號雖然經歷了惡劣的氣候變化,仍認真地執行著自己巡航任務。
碰上了幾次大颶風,連大牆上的頭帆都用上了。亨利船長現在非常熟悉這條船的性能,
也了解了每一個水手。他也讓大家看到這位法國海軍軍官果然名不虛傳。
在各種複雜的情況下,年輕的船長都把一切處理得非常好。他天性果斷大膽,遇事
沉著,不慌亂,而且富有韌性,能預見情況的變化。總之,說他是個真正的海員,就說
明了一切。
三月份的第二個星期,巡邏艦來到雷諾斯。這是愛琴海諸島中最重要的島嶼,長十
五法裡,寬五、六法裡,這裡沒有經受戰火的洗禮,但常有海盜光顧,他們到港口的入
口處搶劫商船。巡邏艦停下來補充給養。該島專門制造船,可因為害怕海盜,大多不敢
開走,因此船塢裡積壓了許多造好的或尚未完工的船隻,港口顯得倒特別擁擠。
了解到上述情況後,達爾巴萊船長繼續向群島北部前進。一路上,軍官們不斷向他
提起沙克迪夫這個名字。
「啊!我真想當面會一會這傢伙,看他有多大的能耐!至少要讓我們相信確有其
人!」托德羅斯上尉說。
「怎麼,你不相信有這麼個人嗎?」亨利問。
「是的,船長。你要問我,我就說是不大相信有這麼個沙克迪夫,從沒聽誰說他見
過這個人!或者不過輪流當強盜頭的一個代號吧!我估計那些殺了人以後把這個名字塗
在桅桿上的不止一個海盜!其實,這也沒關係,管它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反正都該上
絞架,通通絞死!」
「這倒是有可能,托德羅斯上尉,」亨利答道:「這也說明了他為什麼會到處出
現!」
「說得對,船長,」一個軍官插話道:「如果真是像他們說的,同一天在不同的地
方看到過沙克迪夫,那是因為不止一個海盜頭在用這個名字!」
「他們都用這個名字,目的就是迷惑追捕他們的人。」托德羅斯說,「不過我有一
個辦法能讓這個名字徹底消失,那就是把所有用這個名字,或不用這個名字的海盜,只
要一抓到就吊死……這樣一來,就算真有這麼個沙克迪夫,他也逃不脫應得的懲罰!」
上尉說得不錨,問題是怎麼樣才能找到他們,這幫傢伙狡猾得很!
「托德羅斯上尉,」亨利問,「在西方塔號首次戰役中,還有你以前打過的那些仗
中,有沒有見過一艘一百多噸的,叫卡利斯塔號的三桅船?」
「從來沒見過。」大副回答。
「你們各位呢?」船長問軍官們。
「沒有一個人聽說過這條船。這倒不奇怪,一條普通小船的老闆,在東海岸一帶是
不計其數的。」
「卡利斯塔號的船長叫尼古拉﹒斯科塔,你們沒聽說過嗎?」亨利又補充一句。
顯然大家從沒聽說過。儘管他們有很多人從獨立戰爭一開始就在這一帶海域行船。
不過,托德羅斯模模糊糊地記得在美塞尼亞灣的阿卡薩港,聽人說起過這個名字,
這條船大約是條走私船,經常幫奧斯曼當局運送奴隸到非洲海岸。
「但不太像你剛才說的斯科塔,據你說他是一條三桅船,而做這種買賣,靠一條三
桅船是不夠的。」
「倒也是。」亨利說,他沒有把話題繼續下去。
要說他怎麼想到了斯科塔,是因為他想到哈德濟娜和安德羅妮卡都不見了,總讓他
有些想不通,這兩個名字在他心中已經分不開了,想到一個,就要聯想起另一個。
3月25日左右,西方塔號抵達西奧島以北六十海裡的薩莫色雷斯島附近。這段不長
的路程他們花了這麼長的時間,可以想像它是多麼仔細地搜尋了這一帶的港灣。情況確
實如此,連那些艦艇無法靠近的淺水區,都派小艇下去察看了,但仍然一無所獲。
薩莫色雷斯在戰爭中飽經磨難,現在仍為土耳其人管轄。雖然這裡沒有真正的港口,
但仍然是海盜們窩藏的好地方。高高聳立的梭斯山是天然的瞭望塔,從五、六千尺的頂
峰向下望去,很遠就能發現情況並發出了信號,海盜們就可以在港口被封鎖以前逃跑。
很可能就是因為如此,西方塔才一直沒有碰到任何可疑的船隻。
亨利轉向西北方,朝距薩莫色雷斯島二十余海裡的喀索斯島駛去。巡邏艦逆風前進,
但海面平靜,船行很穩。
群島中的這些小島運氣很好,當西奧島和薩莫色雷斯島受盡土耳其人的蹂躪時,這
些小島卻沒有受到影響。該島居民全都是希臘人,他們淳樸善良,古風尚存,當地人的
衣飾上明顯地保留了古代的藝術情趣。從十五世紀起,即屬於奧斯曼當局管轄,但始終
未受到貪婪的奧斯曼人的侵擾。
不過,如果西方塔號不來,喀索斯就要遭受被搶劫的恐怖了。
4月2日這天,海盜們準備在島北的港口登陸。有五、六條船,都是些單帆式的小型
船,有一條配了十二門炮的雙桅船。一個不善打仗的民族遇上這些海盜,只能是一場災
難。
當巡邏艦一出現在海灣,雙桅船上立刻發出信號,匪船排出陣勢,顯然是向巡邏艦
挑釁。
「他們想打了?」托德羅斯上尉叫道,他正和船長一起站在指揮台上。
「是想打?……還是想自衛?」亨利反問道,海盜的作法出乎他的意料。
「見鬼,我以為他們肯定會扯起滿帆逃跑呢!」
「來吧,讓他們打好了!托德羅斯上尉!就是要他們進攻才好呢,如果逃跑了,就
總有一些會溜出咱們的手心!準備戰鬥!」
大家立刻執行船長的命令。每門大炮都裝上了火藥,炮彈在炮手身旁。甲板上,短
炮也作好發射準備,火槍、手槍、短刀、斧頭都分給大家。不論仗將怎麼打,短兵相接
還是深海追擊,所有的準備都作好了。既準確又迅速,就像一艘真正的戰艦。
巡邏艦慢慢向敵艦的陣營逼進。船長計劃先攻擊雙桅船,來它個眾炮齊發,待它失
去戰鬥力後,再靠上去,進行肉搏戰。
但不排除另一種可能,即擺出要打的陣勢迷惑對方,實則掩護逃路。之所以沒有跑
掉,是因為巡邏艇來得快,並且立刻封鎖了港口,他們沒來得及。
雙桅船開火了,它想先打斷西方塔號的主桅桿,如果成功,他們就能逃脫。
炮彈打壞了巡邏艦的幾根吊索,主桅和橫桅之間的圓木被打飛了,傷了幾個水手,
不過並不嚴重,主要部位均未受損。
亨利﹒達爾巴萊並不急於馬上還擊,他下令艦艇向雙桅船靠近,等第一陣炮火的硝
煙散去後,它的右舷排炮一齊轟響。
說來也真是,恰好一陣風吹來,雙桅船居然移動了位置,雖然中了幾彈,但並未失
去戰鬥力。
這一排炮雖未擊中目標,倒也沒有虛發,雙桅船的移動,把另一艘西班牙式輕帆船
暴露出來,挨了大部分炮彈,這倒霉的船開始往裡灌水了。
「沒打到雙桅船,它的老伙計替它挨了!」西方塔號的水手們大叫起來。
「我敢拿我的好份酒打賭,要不了五分鐘它就會沉沒!」
「我看要不了三分鐘!」
「瞧,水進得多順當,就像你的酒進我的喉嚨一樣!」
「沉了……沉了……」
「嘿,那些傢伙往水裡栽得挺快,想溜哇!」
「要是他們在脖子上套根絞索,就不會當水鬼了!」
那艘西班牙式輕便船漸漸沉沒了,當水漫到它的扶手欄杆時,船上的人紛紛跳進海
中,準備爬上其它船。
可另外的船自顧不暇,哪裡還顧得上這些落水的傢伙。生怕自己逃不掉,所以連根
繩子都沒扔下水,那些人就只能被淹死了。
西方塔號第二次開炮,這回打中一只單帆船,不需再開炮,只一會兒,它就在濃濃
的煙霧中消失了。另兩艘小船看到這個局面,明白要想抵抗只有死路一條。當然,要逃
恐怕也跑不過這艘迅疾的大船。
如果雙桅船想救同夥,只有一個辦法。只見它對其它船發了開走的信號,海盜們立
刻扔下那兩艘中彈的小船,逃到大船上來了。
現在雙桅船上增加了一百多人,如果逃不了,還可以打一場實力相當的白刃戰。
不過,就算兩船人數相當,它也最好是逃走。所以它毫不遲疑地利用速度快的優勢,
向土耳其海岸逃竄。到了那邊,它們的船長會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藏,巡邏艦根本就找不
到。
乘著起風了,雙桅船扯滿風帆,顧不上桅桿有折斷的危險,把所有的帆扯上,漸漸
離西方塔號遠了。
「好哇!」托德羅斯上尉叫道,「我倒要看看它的腿是不是比我們巡邏艦的還長!」
於是,他轉過身等待船長的命令。
此刻,亨利的注意力被另一個方向吸引了,他不再注意那艘雙桅船,而把望遠鏡轉
向了喀索斯港口,那裡正有一艘輕快船隻,飛快地開走。
這是一條三桅帆船。在一陣西北風的推送下,鼓起帆駛進了港口南邊的航道,因為
船體輕,吃水淺而顯得非常輕快。
亨利﹒達爾巴萊仔細觀察了一陣後,把望遠鏡一扔叫道:
「卡利斯塔號!」
「什麼!就是你說的那艘三桅船?」大副問。「就是它!要是能抓住它,我給……」
下面的話亨利沒有說出來,在那艘載滿海盜的雙桅船和卡利斯塔號之間,他無可選
擇、肩負的責任讓他不能猶豫,他如果放棄追趕雙桅船,肯定能趕上去,切斷三桅船的
航道,堵住它,但這樣做,豈不是為了個人恩怨而貽誤戰機嗎?不,不能這樣做!現在
要做的就是沖上去,截住雙桅船並把它幹掉。好,就這樣,他朝越走越遠的卡利斯塔號
瞥了一眼,下令全速追擊朝相反方向逃走的海盜船。
西方塔號立刻扯滿風帆,翰雙桅船追去,它的艦首炮全上了炮位,當距離匪船不到
半海裡的時候,大炮發言了。
這當然是匪船不願聽到的,因此它急忙搶風行駛,想用更快的速度把對手甩開。
這當然不可能。
西方塔號的舵手把舵輪往下一壓,巡邏艦也搶風加速。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小時,用不了天黑就可以完全追上它。
這時,西方塔號的一發炮彈打中了雙桅船的前桅桿,它的速度立刻慢了下來,一刻
鐘後,巡邏艦從容地轉到它的側面。當駛到離它不到半鍊的距離,巡邏艦突然排炮齊發,
炮彈雨點般落下,只見雙桅船被震得跳了起來,船身吃水線以上部分被擊中,船上人員
傷亡慘重,船長一看無法抵抗,只好降下旗帆,舉手投降了。
巡邏艦放下小艇駛近雙桅船,把上面活著的人帶到艦艇上。一會兒,整條船騰起烈
焰燃燒起來,接著沉入波濤之中。
西方塔號確實干了一件大好事,然而,無法從這批海盜嘴裡問出任何有用的情況,
比如誰是他們的頭領,他叫什麼,來自何處等等。雙桅船長拒絕回答任何問題,其他的
海盜也一樣,一聲不吭。不過關於他們確實是海盜這一點是沒有錯的,應該受到懲罰。
只是那艘三桅船的突然出現和消失讓亨利陷入了沉思。剛才那艘船離開的情景確實
令人生疑。會不會是它利用巡邏艦與海盜船隊交戰時逃走的呢?如果是一艘普通的船,
何必害怕巡邏艦呢?卡利斯塔號急忙開進航道這種做法讓人疑竇頓生,不禁要問它是否
和海盜有勾結?尼古拉﹒斯科塔如果確實是他們一夥,亨利是絲毫不會奇怪的。可惜,
亨利無法知道它的去向。夜幕降臨,西方塔號向南駛去。看來他沒機會碰到那艘三桅船
了,亨利不由感到有些生氣,失去了抓住尼古拉﹒斯科塔的有利時機。但他沒有辱沒肩
負的使命,盡了自己的職責,喀索斯之戰的結果是,擊毀了五艘海盜船,而巡邏艦幾乎
沒有傷亡,或許,此後一段日子,這一帶海域會稍微平靜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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