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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一戰後，傑森失去意識，緊鎖的雙眼，眉間擠壓成數道皺紋。 原本以傑森「終極之有」的功力，他可以建構自己的世界，他的形體就像水銀一般，無所不在，也無所不能，但是現在，他那水銀般的血紅形體，卻呈現一種被壓縮凝結的濃稠狀——而他就躺臥在這濃稠狀態的空間裡面。 忽然，全身通紅的水晶人傑森睜開眼睛。 當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連他都無法知曉的情境中時，不禁大吃一驚，錯愕失神良久後暗道：「這是什麼樣的異次元世界——」 在這異次元的空間世界裡，正如天地混沌初開一般，一切似幻若真，卻又真假難分，在這樣的世界裡，根本分不清空間和時間運行的相互關係——我們生存的宇宙世界，是時間和空間的組合，因為這無限的時間和空間延伸交集中，才造成我們生存的真實世界，但是在這異次元空間世界中，時間和空間呈現的是凝結的狀態。 真正說來，這裡根本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但是這個異次元世界中，卻偏偏又有時間和空間的存在，只不過這裡的時間和空間，竟然在不知名原因中，呈現凝結不動的現象。 在這裡，時間和空間有如濃稠狀般的凝結，終極之有的力量也被壓縮凝結成一個濃稠的物體。 而在這樣的異次元世界裡，就如同傑森被壓縮後的濃稠形體一般，這裡散落著一個又一個的濃稠狀物體——這些散落錯置的凝結濃調物體中，各自呈現不同的景象，裡面呈現出不同世界的風貌…… 分子原子本是無形，說來只是實證科學的一個名詞，分子原子之下，又有更細微的結構元素是人類所未知——以傑森終極之有的力量，他能夠建構一個新的宇宙世界，當然也能看清楚宇宙世界裡所有的一切，甚至比分子原子更細微的東西，他也都能看得見。 當初他與程飛終極一戰時，在那核彈爆炸之後，他眼睜睜地看著程飛身體的分子原子被那核爆的力量震得有如灰飛煙滅，散落消失於真實宇宙的各處。正當傑森心中恨意得到解脫，無比驚喜的時候，他卻又看到——不，應該是感覺到——程飛身體的那些分子原子從宇宙四散角落中再度回聚。 程飛身體結構中那些實質的分子原子，明明消失於宇宙之中，但傑森卻明白意識到程飛回來了，但也在這種感覺升起的同時，他那終極之有，可以建構世界的力量，居然完全無法施展，人也莫名跟著喪失了意識。 傑森回神想到這裡，忍不住大聲呼喊著：「程飛呢？程飛——你在哪裡，有種出來見我……」 但是任他狂嘯出聲，在這個異次元時空世界中，聲音只能在他那個被凝結壓縮後的濃稠物體世界中傳送——似乎這樣的異次元世界，有著各個不同的小世界，他的能量活動範圍只限於他自己的這個小世界中，無法穿出…… 「該死！這是怎麼一回事——」 傑森無法忍耐這樣被拘限的情境，怒罵出聲後，隨即提聚「終極之有」的力量，奮力擊出一道紅光，想穿透這一個凝結後的濃稠禁錮世界。 初起時，這道紅光只能緩慢前進，速度微乎其微，這讓傑森的憤怒衝到頭頂，大喊一聲，提聚全身力量，再次將紅光壓縮送出。 在傑森不斷施加『終極之有』的氣勁功力後，紅光呈現螺旋狀不斷向前伸展，速度也逐漸加快——到了最後，這道紅光穿透他自身的濃稠禁錮世界，還擊中射穿這個異次元世界的其他濃稠物體中。 「啵、啵、啵——」 聲音似有若無——就像火山口的融巖烈漿破滅，那些被他紅光擊中的其他濃稠禁錮世界，緩慢無聲的破碎。 破碎之後，立刻消失無形。 異次元世界中的其他濃稠禁錮世界，彷彿有生命知覺一般，紛紛四散逃避，生怕被這道紅光擊中。 但這一切——慢、慢、慢…… 慢得難以分辨這些變化。 可在這慢、慢、慢的變化中，居然逐漸開始以幾何級數的速度加快…… 這個異次元世界原本凝結不動的時間和空間，似乎隨著這個變化即將改變——一場驚人的異變，隨時就要上演。 「哈、哈——」 傑森看出這個異次元世界似乎有被解放重構的跡象，不禁狂笑出聲，得意呼聲說道：「不管這是什麼地方，依然無法束縛我。 我，傑森——不管在哪裡，我，依然是宇宙之王。「 說完，傑森身體如同水銀洩地一般，就要穿出他那道紅光所擊穿的洞口。 誰也不知他穿出洞口之後，這個異次元世界會有什麼變化？ 就在他快要穿出洞口的同時，一股純然無色、吸納百天、似有若無的力量掩住這個洞口。 「無」為天地之始——程飛「終極之無」的力量擋住傑森。 傑森見狀大駭，立即將「終極之有」功力提升，但是不管傑森如何施展他「終極之有」的力量，這些力量都像泥牛人海般，消失無蹤。 傑森知道這是程飛的傑作，憤怒罵道：「該死的程飛，有本事拿出你的力量跟我好好打一場，你到底龜縮在哪裡，為什麼老是壞我的事……」 說這些話的同時，傑森的濃調禁錮世界，瞬間被一片蒙蒙「空無白相」世界包容，儘管他那「終極之有」的力量可以建構全新的宇宙世界，可是遇到「終極之無」的包容時，卻一點也施展不出來。 核爆後，意外擁有終極之無力量的程飛，瞬間同時回到核爆之處制止傑森毀滅這個真實的世界。 但是兩人這種「終極之有」和「終極之無」力量交會的同時，程飛跟傑森一樣，也在瞬間喪失了意識。 「有——無」交融之初始，原本就是渾沌…… 但是程飛的意識恢復得快，在他恢復神智之時，也發現自己陷身在這樣一個不知名的異次元世界——苦思好久，才總算對這個異次元世界有了初步的認知。 傑森見程飛遲未答話，一陣狂暴力量亂掃。 程飛蒙蒙的「空無白相」世界中，隱約露出驚爆中的血紅光芒，讓這個異次元世界中的其他凝結小世界，不斷退避閃躲。 良久。程飛終於無奈開口說道：「傑森，你還玩嗎？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是怎麼一回事嗎？」 「空無白相」中施力更艱，傑森一陣狂暴後，不禁也疲乏喘氣，這時才定下心來，思索到底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程飛繼續說道：「我的『終極之無』融會上你的『終極之有』，你和我現在這種『有一無』交融的狀態，根本無法割捨……」頓了一下，無奈歎氣又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現在我們根本就是一體的，所以，不管你怎樣出力攻擊，都是沒有用的。」 傑森運用力量搜索自己現在的情境，感應到，就如同程飛所言，「終極之有」和「終極之無」兩者，的確如孿生般相倚不悖，根本無法割捨。 程飛說道：「你還有興趣聽我說下去嗎？」 「哼—」傑森悶哼不語。 「呵—」 程飛笑說道：「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你還這麼冥頑不靈，居然還不願意將一切放下拋開——究竟你想要怎樣呢？」 傑森冷冷說道：「你消滅不了我，卻又這樣將我困住，你到底想怎樣？」 程飛說道：「我怎麼能放開你呢？放了你，會造成多少危害災難？」苦笑語氣續道：「就連在這樣的異次元時空世界，你都能打破這種凝結狀態，要不是我回來得早，不知道這個異次元時空會變成什麼樣子。」 傑森疑惑說道：「這裡到底是什麼樣的異次元時空？」 程飛說道：「時間和空間的變化所造成的世界絕對不只一個，除了主體時空世界外，一定還有很多平行空間異次元世界存在。」 傑森不耐說道：「少說廢話，告訴我，這裡是哪裡？」 程飛沉默一陣後，說道：「這裡就是傳聞中的『時空副本』」呸——「傑森不屑說道：「胡扯，平行空間異次元世界哪有什麼『時空副本』這種地方？「 程飛苦笑說道：「我將『空無白相』放開一條路，你自己去感應其他那些被凝結的小世界吧！」 傑森依然將感應展延而出，發現…… 程飛感應到傑森的驚訝，說道：「這個異次元時空中那些凝結小世界裡的事情，是不是很有趣？裡面正在上演的事，是不是都很熟悉——只不這些事情的結果，跟你我所知有所不同。」 傑森感應同時，不解說道：「美國獨立戰爭，明明建國成功，為什麼有一個凝結小世界裡，居然說英國戰勝……」忽而，興奮說道：「俄國共產黨十月革命，徹底被沙皇軍隊消滅——最後沙皇還吞掉清朝政府……」想起什麼似的，語氣一涼續道：「胡扯——哪有這些事……」 程飛笑笑，說道：「看到這些跟主體時空世界不相符的事了吧——事件發展轉折萬千，但是真相結果只有一個，這些想推翻主體時空結果變化的轉折，通通被掃到這個『時空副本』中來。」 頓了一下，補充續道：「任何想扭轉真實世界時空的外力，最後也難逃主體時空力量的反轉。」 沉默良久。傑森歎息一聲說道：「這就是我們現在會在這裡的原因嗎？」 程飛跟著歎了一口氣後說道：「沒錯，因為你想扭轉宇宙世界，所以在不知名的主體時空世界反轉掃到這個『時空副本』來。」 傑森再度陷入沉默的省思…… 程飛看他不語，繼續說道：「可是你那『終極之有』的力量也未免太驚人了，差點就把這個『時空副本』異次元世界搞得天翻地覆。」 「哼——」 傑森冷哼說道：「既然是這樣，何不讓我在這個世界中稱王？ 你這樣陪我，又是何苦呢？莫非——你也沒有辦法脫離這個『時空副本』的禁制。「 程飛笑著說道：「你認為呢？」 從剛剛程飛的來去，傑森知道他沒有受到「時空副本」中的特殊情境凝結束縛，可以在這個「時空副本」異次元世界中自由來去——不像傑森，需要用力量破壞，才能掙脫這個特殊情境的禁錮束縛。 但是，遭受破壞的這個「時空副本」異次元世界，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以傑森現在「終極之有」的神奇力量，他當然想得到，「無」 者，是天地之始出力量，擁有這種力量，自然能夠穿越各個宇宙平行空間。 但是這些他又怎會承認說出。 「唉——」 程飛歎息說道：「我都已經回到我們的世界走了一遭。」 傑森情急說道：「你看到莎莎了嗎？」 程飛不語。 傑森催魂般不斷問道：「到底她現在怎麼了？」 程飛沒有理會，停了一會才自顧自說道：「她，還好。」 禁不住妒忌酸意，傑森說道：「像你這種無我無色無相的人，居然還有這樣的七情六慾，看來，你還是沒忘了莎莎……」 程飛現在有一件事困擾不解。 進入這「終極之無」境界之後，他發自己無法將身體凝聚成形，不知這是因為還沒真正達到「終極之無」的最高境界呢？還是進入「終極之無」境界後，人會失去本體，化為虛無…… 他回到真實宇宙世界，跟胡克博士、潔思和莎莎見面，他們三人看到的的確是他的真實形體，不過，那是他體中殘存傑森「終極之有」的能量所致，當這些能量消失，他也再度恢復「空無白相」的蒙蒙狀態。 程飛苦思無奈中不禁暗道：「若是真『無』，就叫自己不要為這些事煩心困擾，為什麼都已經擁有『終極之無』的力量，還是無法擺脫這些煩人情事——莫非，天地原始根本就是『心——情』相牽，不管怎麼樣，都無法脫離這種『心事』、『情』字的困擾……」 天地始初——究竟為何？ 傑森見他久久不語，憤而冷聲說道：「你到底要怎樣，現在我們這個樣子糾纏不清，有什麼意義？」 程飛收回心神，無奈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整件事從得知『末日訊息』開始，發展到了現在，我除了這樣跟你耗著之外，我又能如何呢？我真的不願意如此，但又能如何……難不成讓你胡作非為，亂搞一通。」 「唉——」 感受到傑森心情的波動起伏，有如滔天巨浪，洶湧翻騰，程飛不禁長歎後繼續說道：「要知世事自有天理自然，一物生、一物滅，一物起、一物落，生生不息之間，自有相生相克——我無奈的是，為什麼我是跟你生息並行的人，卻弄得自己變成這個樣子……」 忽而感覺到傑森那心情起伏平靜不少，程飛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會變成什麼樣子，但可以確定的是，我們只有這樣子一直糾纏下去。」 傑森憤而說出這個字後，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有——無」糾纏，終是世事常有——誰知道「終極有無」 這樣的糾纏，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心——情」不定，本是生命本質——誰知道這交錯複雜的愛慾情仇，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世紀末2XYZ系列完》 ------------------ 書香門第獨家推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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