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愛恨交纏
魔女完美的肉体,在輕柔的白袍報國里,仰臥在冰冷的白玉床上,雪白的肌膚、雪白
的袍、雪白的床,那也是她生前最喜歡的顏色。
這所位于魔女湖下的神秘大殿里,彌漫著從魔女遺体揮散出來的百合花油香气,當我
初遇魔女時,她便要我喚她作百合花。
若非魔女的胸口完全停止了起伏,她只象進入了千万年長眠的美麗女神。
她身体奇跡地一點腐朽的跡象也沒有,在被大元首暗算而香銷玉殞的二十八天后。
但她的确死了。
一股難以遏制的哀傷涌上心頭。
智慧典手抄本的前六卷,与后六卷真本,并排放在床頭旁的白玉几上,這十二冊和她
同樣來自秘异莫測的廢墟的東西,成為了魔女的陪葬品,它們和魔女改變了大地上整個文
明的發展。
還有我背上的“魔女刃”,那同是來自廢墟的奇异東西。
"鏘!”
魔女刃脫鞘离背而出。
閃亮的寶刃在魔女遺体的上空,爍動著懾人的青芒,它曾痛飲大元首的凶血。
我仰天誓言道:“百合,我必手刃大元首,以祭而在天之靈!”
聲音在空廣無人的大殿回響轟鳴。
"當!”
殿門處銅鐘敲響。
起程的時間到了,我把寶刃收回鞘內,轉身走出殿去。
殿門外往上斜伸的寬大石階,沒一級都站了一位美麗的白衣女侍,手捧著羊油燈,為
我照明重返地面的歸途,她們的臉上有著不能隱藏的哀痛,淌著兩行清淚。“軋軋”聲響起,
殿門在机軸的移動下,緩緩閉上,也關上了我一生人中最美麗的遭遇,一個短暫卻無比動
人的夢。
我仰首閉上眼睛,強壓下沸騰的悲痛,与魔女的初遇就象發生在昨天。最深愛的兩名
女子,西琪和魔女都先后死了,白云蒼狗,世事無常,只苦了仍要堅持活下去的眾生。
死別生离!
長嘆一聲,硬忍著回頭的欲望,大步往上走去,當我走盡百多級石階后,身后的女侍
已哭成一片,泣不成聲。
魔女你安息吧!
為了大地的和平,万水千山我也會將万惡的大元首斬殺,和找到那傳說中的神秘“廢
墟”。
當我來到出口時,華茜和魔女國的一眾大將,正高坐馬上,靜候在魔女殿前的廣場處,
夜空滿天星斗,凄美沒人。
一匹渾体不雜一絲其他色素的白馬,傲然昂首,在一名戰士牽引下,卓立眾人之前。
那是魔女生前名為“飛雪”的坐騎,自有魔女以來它便在她的身旁。
我走上去,伸手輕拍馬頭。
飛雪親熱地將頭湊到我的臉上,好象知道我成了它的新主人。
我抬起頭,迎上華茜的美目。
目光交錯,一瞥間交換了剪之不斷的纏綿。
我默然地躍上馬背。
飛雪人立而起,仰天嘶鳴。
一夾馬腹,飛雪箭矢般往前奔出,踏上橫跨魔女湖的大橋上。
華茜和一眾將領急忙策馬隨來。
蹄聲戰鼓般轟雷著。
一時天地間充滿肅殺之意。
橋的兩旁排滿手持火把的戰士,象條火龍般似欲延伸往宇宙的盡頭。
十多騎迅速越橋而過。
魔女湖反閃著人間的燈火和天上的星光。
一馬當先,我首先策騎來到直通往城門的大街,兩旁滿布夾道送別的民眾。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浪潮般此起彼落。
"蘭特万歲!魔女國万歲!”
在令人熱血奔騰的歡叫聲中,十多騎穿過城門,奮蹋在降下的吊橋板上,橫越二十多
天前鮮血曾象溪流般注進去的護城河,往一望無際的平原奔去。
早守候在城外的二万戰士,加入了我們的隊伍,在夜色下奔馳,目的地是魔女國和望
月城間的大草原。
回首后望,令人觀止的城牆上燈光點點,一切都有种不真實的夢幻感覺。
二万多騎放馬疾馳,象一片云般卷向無有盡极的凄迷大地,時光在蹄起蹄落間逝去三
小時后我發出命令,二万魔女國戰士勒馬停定,分隊排開,布成可應付任何危險的陣勢。
除了中間戰馬嘶鳴外,不聞任何其他雜音,可見戰士的訓練有素。
星夜下前方黑壓壓一片。
帝國的軍隊已先一步抵達。
兩軍遙遙對峙下,气氛沉凝,壓得人連呼吸也感困難。
"肥軍師”馬原和華茜策馬來到我左右兩旁 。
我极目遠眺敵陣,這樣的光線下使我沒法從其中將麗清郡主認出來。
馬原沉聲道:“蘭特公子,麗清那妖婦果然遵守諾言,只帶了兩万黑盔騎士前來赴約。”
華茜輕呼:“有人來了!”
蹄聲的嗒,一名騎士從敵陣馳出。
來騎直奔到百多碼外,才勒停下來,高呼道:“蘭特公子,郡主恭候多時了。:”
馬原喝道:“麗清郡主在哪里?”
騎士并不回答,拉馬退后數步,拔出號角。
"嘟嘟嘟!”
號角響徹平原,荒涼悲壯。
腊腊聲響。
敵陣處紅光大盛,二万名黑盔戰士一起燃點起手中火把,火光沖天而上,將黯黑的平
原染個血紅。
接著前兩排的黑盔戰士往左右移開,而其他的戰士亦往后退去,露出一大片空地,中
央出現了個粉紅色的巨型帳幕。
騎士收起號角,叫道:“蘭特公子,郡主在帳內靜候大駕。”一抽馬頭,赶往退向左旁
的隊伍去。
馬原皺眉道:“麗清弄甚么鬼?”
華茜待要發言,給我伸手止住。
帳內隱現燈火,在草原的呼呼寒風里,予人份外溫暖的感覺,假若我堅持不進去,這
种示弱已足使我們在心理和气勢上敗了一仗。
我沉聲道:“你們安心待我回來吧!”即管大元首在帳幕之內,我也有信心能全身而退。
一拍飛雪,疾馳過去。
帳幕不斷在眼前擴大,帝國的軍隊仍在緩緩遠退,顯示他們的誠意。
我躍下馬背,揭帳而入。
麗清郡主一身粉紅色的長袍,曼妙的背影向著我,地上鋪滿的粉紅色的羊皮,在帳幕
四角羊油燈映照下,春意盎然,帳內還燃了一爐香。
我記起了在郡主宮的智慧宮內第一次見麗清郡主時,她也是這身裝扮。
香气不斷送進我鼻孔里。她長長的秀發垂了下來,在燈光下閃閃生輝,充盈花樣年華
才能擁有的青春气息。
手一松,帳幕在身后垂下。
外面雖是兩軍對峙,劍拔弩張,這里卻是一帳溫柔和甜美的回憶。
麗清輕嘆一聲,道:“蘭特蘭特,你騙得我很苦。”
我溫柔地道:“轉過身來,讓我看你。”
麗清郡主順從地緩緩轉身。
秀發輕搖下,我終于再目睹她艷光四射、媚視眾生的俏臉,她的眼含著訴之難盡的怨
懟,一點也不象個手握生殺大權的狠辣郡主。
她凝望著我的臉嘆道:“這副英俊的臉孔才配得上你,大劍師。”
以前我每次見她都是戴著神力王的面具,知道此地此刻,才以真面目向著她。
"大劍師”是帝國內最高明劍手的尊稱,本應落在我父蘭特身上,但自父親与祈北決裂
后,郁郁寡歡,一直拒絕大元首賜他這尊號,現在卻由麗清郡主的檀口落在我的身上,由
此亦可推見麗清郡主有取大元首代之的野心。
她移到我身前,几乎貼上我的身体,輕聲道:“蘭特,讓我嫁給你吧!這天下將是你我
囊中之物。”
我不由自主伸出雙手,捧起她的俏臉,嫩滑的臉蛋,是那樣地令人心神迷醉,這与我
有合体之緣的美女,眼睛閃跳著熾熱的感情和誘人的异彩。
我搖頭道:“麗清!你知道嗎,我對名利和權位都感到無比的厭倦,生命并不只是為了
這些虛幻的東西吧?”
她柔軟的玉手水蛇般纏上我的頭頸,以近乎耳語的聲音道:“吻我!”
我俯首下去,重重吻在濕潤的櫻唇上,天地以我們為核心在旋轉著,火熱的女体在我
怀里摩擦扭動。
我感到她体內滾辣辣的情意。
唇分。
她嬌喘著道:“你愛我嗎?”
我蜻蜓點水般吻了她一下道:“我今次來是要和你談判帝國和魔女國的命運。”
她眼中掠過哀怨的神色,离開我的怀抱,回到剛才的位置,背對著我道:“蘭特,你是
否冷酷無情的人?”
我呆了一呆。
我究竟是怎么樣的人?
當劍刃出鞘后,我是冷血無情的可怕劍手;但當劍回到鞘內時,我卻多情而善感,否
則也不會對每段感情難舍難离,就如我對眼前這以淫蕩和狠毒著名的美女的情形,我只看
到她最好的一面,縱使她有千般不是,她仍時以真情待我。
悉悉卒卒。
她身上的長袍象一片云彩般滑下,落到地上露出完全赤裸的女体,美麗的線條重現眼
前,在闊別了三十多天后。
她的肌膚在燈光下閃爍著動人的生命姿彩。
我的呼吸急促起來。
麗清郡主悲哀地道:“不論將來我們是共偕白首的夫妻,又或是誓不兩立的大仇家,但
在明天來臨前,讓我們好好地去愛對方,好嗎?神力王。”
听到她嬌呼神力王,我的心不由一軟。
她轉過身來,美麗誘人的胴体全無保留地向我的眼睛奉獻。
赤裸的她被嬌弱的楚楚可怜代替了剛堅,分外叩動我深心處為保護自己而建起的門。
俏臉上挂著兩行清淚,使人柔腸寸斷,不能自己;但她神色間卻有种堅決的味道。
帳外風聲呼呼,不時夾雜著戰馬的嘶鳴。
她盈盈步來,溫柔地為我脫下標志著戰爭的戎裝,象個細心的妻子。
不一刻帳內激蕩著高漲的欲情,燎原的愛火,一發不可收拾。
麗清郡主用盡身心所能奉上的熱情和力量,在我身体下逢迎著,嘶喊著。
她在我耳邊叫道:“蘭特!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吧!”
我停止了劇烈的動作,從她赤裸的肩膊抬起頭來道:“你可以放棄你所擁有的一切
嗎?”
麗清郡主的眼神由迷茫轉回了清明,迎著我的目光道:“權力和名位對我已象呼吸般自
然,放棄了我又怎能快樂起來。”
她又低徊地道:“你既要我為你犧牲一切,但蘭特你又可肯為麗清放棄任何東西?”
這是個難解的死結。
驀地里我找不到可說的話。
麗清郡主的眼睛清亮起來,平靜地道:“無論如何,我也要感謝你,你刺進大元首体內
那一劍,戳破了他永不能被傷害的神話。”
我沉聲道:“假設他重返帝國,你會怎么辦?”
麗清淡淡一笑道:“帝國再也不成帝國,大元首的受傷遠遁,使帝國四分五裂,變成十
多個据地稱王的地方勢力,但沒有人比我的軍力更完整更強大,所以若有你的幫助,我們
可望于短時間內重新統一帝國。”
我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麗清眼中閃過一絲惊懼,嘆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但沒有人再愿活在他淫威下。這
次他心理上受的打擊當一點不遜于身体所受的重傷,所以只要他出現,我會不擇手段置人
于死地,你已以事實証明了他也會被擊倒的,是嗎?大劍師。”
我道:“假設我不站到你那一邊,你又會如何對付我?”
麗清郡主冷冷道:“盡管以后我會飽受因思憶你而帶來的折磨,可是我仍會毀了你。”
我臉容不動地道:“你會怎樣處置我的遺体?”
麗清郡主眼中掠過一絲哀傷,使我感到她雖然野心勃勃,但卻不是完全冷血的人,只
听她幽幽道:“我會為你建造最美麗的陵寢,每個月我也會抽一天,睡在你的靈柩旁,使你
不感寂寞。”
我倆仍處在男女所能做到的最親密的狀態里,說的卻是死亡和謀殺。
我朗笑道:“既然你一切都計划好了,為何不吧你涂在尾指中的毒藥,划破我的肌膚,
送進我的血液里?”
麗清郡主全身一震,道:“你知道了?”
我沉聲道:“自三歲懂事以來,父親便教我辨認各類型的毒藥,只是我的鼻子便可將它
們嗅出來,尤其你蓄意燃了一爐香,以掩蓋毒藥發出的气味,更使我生出怀疑之心。”
麗清郡主再摟著我,左手尾尖利的指甲仍按在我右頸側的血脈上,柔聲道:“我指甲涂
的是巫師制造名為‘血賊’的見血封喉毒藥,難道你以為自己受得了嗎?”
我淡淡道:“我曾經蓄意地騙取你的身心,這次給回你殺我的机會,不是兩下扯平了
嗎?”
麗清茫然道:“有時你象頭最狡猾的狐狸,有時卻象個感情用事的大傻瓜,當我卻偏愛
上你而不能自拔,只有殺死你,我才能從毒咒里解脫出來。”
我大力動了几下,麗清快樂得痙攣起來,俏目孕滿高漲的情欲,但左手尾指甲卻始終
沒有稍离我頸側的大動脈。
動作在劇烈進行著。
我喘著气道:“下手吧!”
麗清郡主嬌呼道:“蘭特!讓我為你生個孩子,他將會擁有這大地上最优秀的血統,你
也可以安息了。”
我叫道:“但你如何向他交代他父親是死在你這母親手上。”
我們同時攀上情欲的极峰。
我伏在她身上,感到她尾指甲輕掃頸側,死亡是如此地接近,我想起西琪和魔女,死
后是否可和她們重聚,但華茜呢?
麗清郡主閉上眼睛,以近乎呻吟的聲音道:“蘭特!你不害怕死亡嗎?”
我堅定地道:“當死亡來臨時,誰抗拒得了,它是不可抗衡的命運,但即管死,我也要
死得象個勇士,可是你卻不會殺我的,因為你并非如此愚蠢的女人。”
麗清郡主美目一睜,射出森厲的銳光。
她冷冷道:“蘭特!你過份高估自己了。”
我柔聲道:“我死了,誰能對付大元首?”
她輕笑道:“你死了,我也得到你那無堅不摧的利刃,我手下里雖沒有人的劍術及得上
你,但好手如云,對付孤身一人的大元首總有方法,何況他目下身受重傷,能逃到哪里去
了?”一邊說,眼中的神色愈轉冰冷,我知道只要說錯一句話,便是中毒身亡的局面,事
實上我是直到她將尾指按在我頸側處,才發覺她的陰謀毒計,剛才的說法只是心理攻勢,
使她不能在气勢上將我壓倒。
我嘆息道:“你犯了几點錯誤,首先大元首的傷勢并非你想象中那么嚴重,我的魔女刃
只刺進了他身体內兩寸,并未能傷到他的心臟。”這倒是實話。
麗清郡主眼中閃動著清明銳利的神光,道:“但他會因游泳逃走和奔竄而大量失血。”
我緊接著道:“但他也比常人強壯百倍。”
麗清郡主皺眉道:“若他傷勢不重,為何不回來重整軍隊?”
我迅速答道:“首先他看出你和黑寡婦都有叛變之心,所以要等待至較佳狀態時,他才
會出來收拾你們,而更重要的是他懼怕我,更正确點是他懼怕我所代表的東西,那在神秘
廢墟里的‘异物’。”
麗清郡主眼中閃過對大元首的惊懼,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大元首對付叛徒的殘酷手段。
我不給她思考的時間步步進迫道:“假若我死了,大元首將沒有了最大的心理障礙,而
你和長期生活在他淫威下的將領們,在他面前將會不戰自潰,年后果你也可以想象,我可
以站起來嗎?”
麗清郡主默默盯著我。
我緩緩從她的溫熱里退了出來。
她眼神連續數變,一忽儿溫柔無限,一忽儿冰冷無情,按在我頸側的尾指一點也沒有
放松。
這是最關鍵的時刻。
我慢慢离開她的身体。
麗清郡主嘆了口气,放下可致我于死的手,淚水從眼角溢出。
我也不知是甚么滋味。
她站起身來,將戴在尾指的毒假指甲脫下棄掉,柔順地拿起我的衣服,為我穿上,輕
輕道:“蘭特!假設我怀了你的孩子,你會怎樣待我?”
這豈是個易答的問題。
我將魔女刃重挂背上,道:“你為他取個好的名字吧!”
麗清郡主咬牙切齒地道:“蘭特我會愛你,但也會恨你。”
看著她美麗的胴体重裹在粉紅的長袍里,天地立時失去了點顏色。
她轉過頭來,雙目回复劍般鋒利。
談判的時刻終于到來。
我沉聲道:“我已遣出了人手,追查大元首的行蹤,只要一有消息回來,便會上路追殺
大元首,所以我要你保証永不進犯魔女國。”
麗清郡主臉色一寒道:“我可以保証只要你在生一天,我便一天不進攻魔女國,但條件
是魔女國不可以擴張她的領土,也不可以未經我同意而增加她的軍隊。”
我仰天長笑道:“看來我們也是談不攏的了,你最好赶快回望月城,加厚你的城牆,等
待魔女國大軍的來臨吧!最多三年,我便可以利用魔女國和附近各游牧民族的資源,建立
出可摧毀望月城的龐大軍隊,而你恐怕還要應付帝國其他勢力的挑戰,腹背受敵的滋味不
是那么好受吧!”
麗清郡主的俏臉微變。
我毫不放松地道:“在那樣的情況下,你更休想我去找大元首算賬。”
麗清郡主的臉色一變,她的心腹大患始終不是魔女國,而是大元首,那也是她的弱點。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忽地綻出個花朵盛放般地甜蜜笑容,雙手纏上我的頸項,玲瓏
浮突的身体再擠緊我道:“蘭特公子!你有甚么更佳的提議?”
我笑道:“讓魔女國和望月城永世結為聯盟,只要不是彼此侵略的戰爭,兩個便并肩作
戰,共抗外敵,郡主以為如何?”
麗清郡主嬌笑道:“這么好的提議,我怎能拒絕呢?”
當我离開帳幕時,黎明剛好降臨大地,大草原充滿勃發的生机,飛雪安靜地在附近的
草地吃草,見我出來時興奮得躍起前蹄,仰天嘶叫。
但我心中卻沒有應有的興奮。
追殺大元首的事勢在必行,我走后華茜能否應付她的故主,狡毒多變的麗清郡主呢?
可是我已沒有別的選擇了。
麗清郡主留在帳內,一個既愛我亦恨我的女人。
我躍上飛雪,放蹄往華茜馬原的魔女國軍隊馳去,華茜和馬原迎了上來,我越過他們
后,放緩馬速,讓他們掉過頭來并排前進。
馬原叫道:“有沒有干掉那妖婦?”
我心中苦笑,干的确干過,卻非馬原說的那种,口中應道:“我和她結成同盟。”
華茜喜道:“這不時很理想嗎?”
我沉聲道:“回國后立即擴軍備戰,若我估計不錯,我走后三個月內,麗清郡主便會來
覆滅魔女國。”
馬原華茜同時一愕。
一夾馬腹,飛雪箭矢般標前,二万魔女過戰士,裂開一條通道,讓我比值穿過,在這
強者為王的年代,只有武力才可保証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