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愛的滋味
李少杰送了妮妲上計程車,回到家時,熱騰騰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早到了台上,
安娜等杬人圍桌而坐,言笑晏晏,并沒有任何异常的气氛。
李少杰作賊心虛,不敢看安娜,坐到虛位以待的椅子。
珍妮俏臉生輝,接過俊和剛拔了瓶塞的白酒,注入她前面的杯子,大有深意地
盯了他一眼,笑吟吟道:「妮妲還是小孩子,什麼心事都藏不住,回家了嗎?」
李少杰尷尬地點頭,望向安娜。
安娜若無其事地橫了他一眼,舉起酒杯,向他笑道:「我還未賀你不到兩個星
期便做了我們的上司哩!」
李少杰忙舉杯和她相碰,一團熱鬧。
他心中稍安,細看謝俊和、珍妮兩人,都是春風滿面,像變了兩個人似的,忍
不住對珍妮調笑道:「給愛情滋潤了半晚,已變了這樣子,打後還得了,豈非會像
電燈般發光。」
珍妮俏臉一紅笑罵道:「去你的!任你舌粲蓮花,我和俊和都不會代你們兩人
洗碗。」
謝俊和只懂傻笑。
李少杰心中一動,暗忖珍妮平日對自己雖是反善,卻很少對自己假以辭色,保
持著一段距离。為何遇上謝俊和,卻趨之若?當然是因為俊和擺出來的派頭,使他
認為是心中的金龜婿。
由此可見這社會經驗丰富的女性,已過了愛情胜於一切的浪漫日子,變得實際
和精明起來。
是的!事業金錢才是最重要,有了它們亦等若有了愛情,可是自己為何卻仍忍
不住對妮妲的愛意,自己是否仍未成熟呢?又或者是女与男的分別。
晚飯在愉快的气氛飛快度過。
飯後李少杰和安娜執拾碗碟,擠到了廚房,一起洗起碗來。
想著安娜剛才在房內倚牆嬌吟的美態,嗅著她的香气,李少杰忘了妮妲的警告
貼了過去,挨著她問道:「不惱我嗎?」
安娜橫了他滿盈嬌媚的一眼,搖頭道:「這麼容易便惱你嗎?我還要謝妮妲哩!
是她救了我。」
李少杰愕然道:「你那麼介意和我相好嗎?」
安娜垂下頭去,幽幽道:「我不介意和別的男人相好,卻介意和你相好。」
李少杰大受傷害,失聲道:「為什麼?」
安娜低聲道:「你惱我這麼坦白嗎?女人最大的本錢,就是她的美色,不像男
人,有本事自然吸引到异性。我除了地產外,還做保險,有需要時會利用自己的條
件,這到目的。你卻不是我心中的目標。」
李少杰心中不忿道:「那你為何常來逗我呢?」
安娜湊過香唇,在他臉頰吻了一口,柔聲道:「那是情不自禁嘛!事後每次我
都很惱自己,看到你和妮妲通了電後,我反放下心來。換了以前的我,早不肯放過
你。可是今天的我已不同了,漂亮的男人總是沒心肝的,我早受夠了傷害,不想再
重蹈覆轍了。」
李少杰忽地明白到安娜和珍妮都是重實際的女性,不再憧憬沒有經濟基礎支持
的愛情了,自己沒車沒屋,事業才剛起步,當然沒有吸引她們的條件。
安娜輕聲道:「我要結婚了!」
李少杰駭然道:「什麼?」
安娜望向他,兩眼一紅,道:「你應明白我現在的心情吧!而且我知道你對我
只是有欲而無愛,你喜歡的是妮妲。而且盡管你愛我,我亦不會嫁你,我今年二十
五歲沒有時間等你發達了。吻我!」
李少杰封上她的紅唇,心中對安娜觀感大改,她的直率和坦白,教他歡喜。
唇分後,安娜終掉下淚來,低泣道:「這些年來,你是我第一眼看見便想得到
的男人,或者將來我會忍不住找你偷情,那時你不要不理人家才好。」
李少杰想到了秋怡,她其實只是安娜另一個版本,只是她在婚後才變得厲害与
實際起來。
在現今的社會,美麗的女性每天都接受著名式各樣的引誘,很容易比較出現在
所擁有的仍遠未達理想的水平,故見异思遷。
忽然間,他又不那麼恨秋怡了。
但他卻不會放過魏波。
哼!我少杰定要努力向上,讓秋怡和安娜都知道低估了他。
謝俊和送了安娜和珍妮回家後,回到車子,道:「要不要試這新車。」
李少杰搖頭,說了一個地址後,打趣道:「吻了珍妮嗎?」
謝俊和打火開車,笑道:「你估我是你嗎?拖了安娜入房胡天胡地。嘿!珍妮
真的很不錯,又夠風情,是嗎?」
李少杰笑道:「不再想你的夢中情人了嗎?」
謝俊和道:「我脫難了,今晚我一點都沒有想起她。哼!原來有點身家這麼容
易追女孩子,少杰!我現在更有信心啦。」
李少杰伸手和他緊握道:「讓我們攜手邁步,共創美好的明天。」
這時車子到達妮妲的大廈前,停了下來。
李少杰才下車, 換過T恤牛仔褲的妮妲,由大廈奔了出來,投進他怀火熱的春
情,教他魂為之銷。
李少杰道:「這麼晚出來,不怕你媽咪罵嗎?」
妮妲道:「她和男人去鬼混了,那有時間理我。」
李少杰像解開一切感情枷鎖般的輕松,擁著妮妲回到車,介紹了給俊和認識後
道:「司机你最好只看前方,不要看後照鏡。」言罷摟著妮妲狂吻起來,另一手摸
上她彈性惊人的美腿。
妮妲表現出她狂野的一面,不但熱烈反應,還主動愛撫他。
車子在寂靜的街道快速飛馳著。
一切就像一個沒完沒了的夢。
失意的過去在這熱情如火的一刻,振翼遠飛。
謝俊和搖頭失笑,心中卻為這至交好友高興。
亦為自己高興。
他們正在享受人生多姿多采既積极又頹唐的一面,這一切都是拜李少杰那能預
知未來一天的能力。
他兩人已成了時空浪族。
李少杰抱著連耳根亦紅透了,嬌艷欲滴的妮妲進入屋內,千辛万苦邊吻邊關門
後,坐到暗黑屋內的沙發去,讓她坐在膝上,一雙手當然不會著,現在他和這動人
的少女再沒有絲毫距离,沒有什麼事是不可以做的。
妮妲嬌喘著道:「你每脫我一件衣服,我獎你一個吻。」
李少杰欣然為之,不一會妮妲身無寸縷露出羊脂白玉般堅實而充滿彈性的肉体。
他用盡一切手法,挑逗著怀內這嬌俏的女孩,問道:「你今年多少歲?十九、
二十?」
妮妲呻吟著道:「人家二十歲,很老了,你大人家五歲,我從你的履歷表看到
的。」
李少杰笑道:「原來一早便留意我,為何開始時對我這麼不友善。」
妮妲吻了他一口道:「你不知來面試那一天的樣子多麼怕人,像几晚沒有睡過
的樣子,還帶著一陣酒气,若非很難請人,爸亦不會請你,那知你後來會變得那麼
好哩!」接著粉拳擂上他的胸膛,狠狠道:「人家恨死你了,那樣對人家,累得人
哭了几個晚上。」
李少杰愛不釋手地撫弄著她含蕾待放般纖巧卻丰滿的椒乳,賠罪道:「我認錯
吧!以後會好好待你的了。」
妮妲俏臉閃過异樣的神色,猛地用盡气力緊摟著他,低吟道:「少杰!抱我進
房吧。」
云雨過後,兩人相擁而眠。
李少杰感受著兩年來最平靜安詳的一刻,心中涌起無限的溫馨和愛意,溫柔摸
著妮妲散落在枕上、肩膊和胸膛上的烏亮秀發。
就讓這一刻作一個起點,讓一切重新開始。
有了妮妲,生命再不會沈悶寂寞了。
他想起了秋怡、安娜和高不可攀的祈青思,她們現在都离他很遠很遠,与他像
再沒有任何牽連和關系。
在連續侵占了妮妲迷人的嬌体後,半年多來積壓著的抑郁全得到暢适的渲,他
甚至懶得去想。
床上的妮妲,比任何時間都更可人。
就在這時,他感到胸膛濡濕起來。
李少杰駭然捧起妮妲的俏臉,只見淚水一粒連一粒珍珠串般由她的美眸淌下,
源源挂在下頜處,稍作停留後,才滴往他身上,惊呼道:「小寶貝!做什麼了,是
否我開罪了你。」
妮妲含淚搖頭,凄然扑在他怀,悲呼道:「少杰啊!下月初我要到美國去升學
了。」
李少杰愕然道:「為何我一點不知道。」
妮妲擂了他一拳,怨道:「你什麼時候關心過人家?什麼時候問過人家的事?
就像爸那樣,只知道工作賺錢,做人只是為了錢嗎?」
李少杰給她罵得啞口無言,暗忖自己本來亦非如此,只是為了秋怡,才變成那
樣子,這想法縱使知道不對,亦很難政變過來,柔聲道:「何須哭呢?不去就成了,
讓我養你吧!」
妮妲哭著搖頭,把俏臉埋在他頸項處,鳴咽著道:「我要离開香港,离開爸和
媽,過自己的生活,杬年前預科畢業時,我就下了決心,若做不到,我是不會原諒
自己的。」
李少杰盡最後的努力道:「你的爸媽肯放你走嗎?」
妮妲深吸了一口气,道:「他們那有空理我,況且我又不用靠他們,升學的錢
都是我賺回來的,雖還差少許,但美國有朋友會幫我的。」
李少杰心中一沈,問道:「什麼朋友?」
妮妲悲泣道:「求你不要問我吧。」
李少杰心知肚明定是她另一男友,忿然道:「你舍得离開我嗎?」
妮妲凄然道:「我舍得的話就不用哭了,長大後我只哭過几次,兩次都是因你
而哭。少杰!我不想那麼快結婚生子,我曾打定主意二十八歲前都不會結婚,結了
婚亦不想要孩子,盡量享受無拘無束的人生。到美國讀書和生活是我的一個夢想,
請你放我走吧!」
李少杰嘆了一口气。
他是否太不了解女人呢?還以為妮妲只是個單純的小女孩,安娜則是放蕩隨便
的城市女性,其實她們都有各自獨立的想法和追尋的夢想,再不是依附男性而生存
的附屬品。
反之他每遇上心愛的女子時,都無條件獻出了自己的所有,他是否再不适合這
開放的年代。
妮妲四肢纏上了他,扭動著道:「少杰!我要你,給我吧!」
接著的杬個星期是忙得透不過气的日子。
李少杰奇跡地在短短個多月內在地產行建立起他的事業和地位,憑的當然是他
能預知下一天會發生什麼事的本領,使他能早一步摸索到個別顧客的心理和喜好,
迎合和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博得他們不脛而走的贊譽口啤。适值地產市道大旺,他
更是如魚得水。
另一方面,俊和的計划亦緊鑼密鼓進行著,整日和珍妮出雙入對,几經辛苦下
不但找到了理想的住所,還在中環租了一個二千多的商業單位,接著就是忙著裝修
的事了。
妮妲辭掉了工作,索性提了行李,來和李少杰雙宿雙栖,一刻都不肯离開他。
安娜自那天後,蓄意地和李少杰保持著一段距离,外表看去似乎絲毫不受因他
而來的感情困扰。
化名凌思的秋怡,則差不多天天見報,在各式各樣的娛樂新聞出現,照片中的
她愈來愈艷光照人,她的第一部杬級艷情片,放映日期亦迫在眉睫,風頭之勁,一
時無兩。
這天李少杰請了假,整天陪著妮妲。
因為明天便是她赴美的大日子。
他們不停地親熱,當其中一次休息時,赤裸的妮妲伏在床上道:「少杰!明天
不要來送我了。」
李少杰坐在她身側,撫著她的裸背愕然道:「為何不讓我送你?」
妮妲哭了起來道:「你是知道原因的,因為我怕自己臨陣退縮。」
李少杰心中有气,心想這是何苦來由,冷冷道:「不送就不送吧!」
妮妲坐了起來,縱体入怀,凄然道:「你在惱我!」
李少杰心軟起來嘆道:「不要胡思亂想了,我買了一疊旅行支票,放到你的手
袋去了,記得待會每一張都要簽名。」
妮妲柔順地點頭道:「若是別人的錢,我怎也不肯接受,但卻很愿意用你的錢,
因為我知道你真的疼我。」
李少杰淡然道:「好好用吧,那應足夠你在美生活几年了。」
妮妲愕然道:「究竟是多少賤?」
李少杰在她的臉蛋擰了一記,微笑道:「是十万美金。」
妮妲惊呼道:「那足夠交一層樓的首期了,你那有這麼多錢?」
李少杰若無其事道:「這是商業机密,總之不是搶回來或借回來的,放心吧!
我和俊和最近在股票市場賺了一大筆,這只是個小數目。」
妮妲移開了嬌軀,不能置信地看著他道:「你這人像會變魔術那樣,不斷做出
令人惊异的事來,我真的有點看不透你。」頓了頓再道:「不知你自己有沒有發覺,
你像在每一天都變化著,愈來愈好看,和最初見你時真有天淵之別。」
李少杰調笑道:「這叫情人眼出西施。」
妮妲不依道:「不是這樣的,人家不知怎麼說了,總之你的神采不住添加,尤
其你那雙眼睛,變得深邃難測,唉!我真怕忍不住會回來找你。」
李少杰伸手抓著她的香肩,正容道:「我要來和你作個約定,這次是你主動离
開我,所以你到美國後,不要寫信或打電話回來給我,我亦不會到美國找你,清楚
了沒有。」說完後,心中一陣快意。
你可以离開我,我為何不可以舍棄你,而且你是到美國去會另一男友。
妮妲劇震道:「你真會這樣對我嗎?」
李少杰嘆道:「我早受夠了愛情的苦楚,所以絕不會抱怨,更不會再重蹈覆轍,
由你离開那一刻開始,我會盡一切方法忘記你。」
妮妲呆了半響,點頭道:「這很公平,但我卻知自己永遠忘不了你。」
李少杰怒道:「那你為何還要走?」
妮妲淚流滿面,凄然道:「少杰!求你不要迫我,我的心痛得厲害。」
李少杰把她擁入怀,暗忖這該是我最後一次求女人留下來,以後我再不會給她
們這种机會了。
那晚他們瘋狂地做愛,直至誰都動不了。
翌晨謝俊和到來接了妮妲到机場去。
她終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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