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任務
我駕駛的“毀滅號”飛离酒店,目的地是南區的露天廣場。
夢女的雙目不住在我腦海盤旋,揮之不去,那是如此地熟悉和親切,又像在非
常遙遠和陌生的地方,就若我身体某一些隱藏的細胞內,有著對她不能磨滅的記憶
似的。
超級戰士是能絕對控制自己的情緒,但為何卻不能驅走夢女的眸神?
定要向馬竭能查詢這關鍵性的問題?
便場在望。
毀滅號往下飛降。
我混進流往廣場的人潮里。
一切似乎就像其他的日子那樣,邦托烏的居民能從密集于廣場的各類娛樂場所
,得到苦悶刻板工作外的一點刺激和逃避,至少也有個較廣闊的空間可供閑蕩。
自動電道流暢地前進。
由停机坪進入通往廣場的廊道里的同時,已感到別人的監視,我不敢對他們進
行反觀測,怕惹起他們的反應,因為真正的單杰圣士并沒有這种能力。
只能被動地等待。
就像犯錯誤鉤上的魚餌。
飢餓的魚儿已在我周圍巡戈。
他們可能是夢女教的人,也可以是達加西叛党滲入城里的恐怖分子,甚至可以
是聯邦政府的人,又或情治局的秘密警察。
為了使我更易取信于叛党,除元帥等有限几人外,沒有人街道我的真正身份,
所以例如情治局的厲時看到叛徒單杰在街上大模大樣地走動時,必然大吃一惊,然
后用盡一切方法將我搜捕,而元帥將會告訴他另一個故事,就是單杰已逃走了。
由踏出聯邦酒店開始,我變成各方面欲得之而甘心的人。
前途的艱難可想而知。
周圍的通訊忽地頻密起來。
我嘆一口气,明白發現我行蹤的是聯邦政府的人,因為只有他們才敢如此利用
主要的通訊网,而不怕被人知道。
再不猶豫,我將精神集中在腰上的能源帶,一股能量立時由脊骨升起,再由后
腦進入我的中樞神經,然后蔓延往大腦皮層,在那里能量逐漸匯聚,若旋風般盤旋
起來,在兩秒的時間內,達到每秒二千五百轉的高速,向外放射,剎那間嵌進附近
的傳訊系統和天上負責傳遞的衛星里去。
以千計的訊號正互相交流。
我的思考細胞以比常人高上百倍的速度動轉,很快捕捉到其中有關我的消息。
其中一段消息是這樣的。
“廣場區總指揮向情治局簡嚴少將請示,發現單杰圣士行蹤,他正在往廣場途
中,請批示下一步行動。”
另一方傳來簡來的聲音:“這是沒有可能的,單杰和夢女在兩星期前被捕,已
被送上斷頭台,怎仍未死,還大模 樣在街上走?”他一向沉穩的聲音變得高亢,
顯示出他震駭的情緒。
“請指示應否拘捕他!”
簡嚴命令道:“用盡一切方法監視他的行蹤和接触的人,我立即來。”
通訊中斷。
不知為何,我心中倒很想知道夢女的收場,她是否也和單杰同時被送上斷頭台
,享用了聯邦政府高科技時代里的原始极刑?
暫時我是安全的。
便場在望。
自動電梯開始往下傾斜,變成滑落的梯階。
我絲毫不放過周圍各類型的訊息。
驀地精神一振。
我捕捉到其中几乎微不可察的訊息,這訊息的波段遠較聯邦政府的法定波段為
短,作用顯然是要避過別人的截听。
我調校腦內的思感神經,截進那訊息去。
“單杰出現了。”
“立即進行一號計划。”
訊息斷去。
我松一口气。
大魚終于來了。
便場里人山人海,觀看街頭藝人表現的民眾,圍成以千計的大小人堆,較富有
的,使踏進林立于廣場鎊處的拳擊館、歌劇院、電影院、游樂場,付出昂貴的標价
以消磨一點時間,气氛非常熱鬧。
我在人堆里左轉右轉,找尋目標,也讓別人找尋我。
驀地所覺,音樂喧天震耳。
一群人向我走過來。
他們手里拿著各式各樣的樂器,邊行邊奏,看似正作其樂隊巡游,但我超人的
感官,早測知自己是他們的目標。
我裝作若無所覺。
二十多人的樂隊,迫至身前,再散開,像變形虫般將我吞噬進去。
我故作惊奇地叫道:“你們干什么?”
一個扮作小丑的喇叭手來到我身前,豎起腳尖,雙手水蛇般纏上我的頸項。
從玲瓏浮凸的身体,使我知道她是個年青的女孩子。
涂得鮮紅夸張的嘴唇湊到我耳邊說:“單杰圣士,我們是你的朋友,請全心接
受我們的安排,秘密警察正赶來拘捕你。”
我道:“我不怕他們,大不了是死,但我要找夢女教的人,告訴他們一個至關
重要的訊息。”
扮作小丑的女子迫急地說:“我們便是夢女教的人,請隨我們來。”
她拿起喇叭,大方吹響一下長號。
立時惹起連鎖的反應。
樂隊外几個各聚了數百人的人堆,聞號散亂起來,往各個方向流去。一時間廣
場的人海像給擲了一粒石子,綻出一個人造的漣猗,逐漸擴散往廣場的每一個角落
。
沒有到過廣場的人,可能并不明白假若廣場出現混亂的情況時,會有什么后果
,這個可容八十万人從容走動的廣闊人造空間,若把所有設施的容量也計量在內,
足可容納一百五十万人,夢女教的人只是利用“民眾”這因素,便可以使擁有尖端
配備的聯邦警察有心無力。
夢女教果如厲時所料,成為一股有群眾基礎的組織和力量,不過我這元帥特派
的秘密武器,將會由內部將它徹底摧毀。
人潮波浪般鑽動。
無關的人也開始感染到那動蕩,開始擁往离開廣場的二十多個出口。
樂隊放下樂器,迅速地轉換他們的衣服,兩名少女來到我身邊,為我披上一件
深棕式的大衣后,一左一右拉著我的臂彎,簇擁我進入左旁的一所歌劇院。
“這是聯邦警察,所有人立即停止走動……”廣場的播音器響起,但适得其反
,原本躲在一旁的人,也立時動了起來。
那种恐慌是歇斯底里和沒有意識的。
場面完全不受控制。
每一個人都急于為不知的理由离去,沒有產生騷動的唯一原因,是因為夢女教
的人仍在暗里控制群眾的情緒。
沒有任何一個情況可以漏出我的觀察之外。
剎那間我發覺在那兩名少女的牽引下,我走在通往后台的寂靜廊道上。
她們要帶我往哪里去?
劇院還未到開場的時間。
左右兩旁是一道接一道的門,看來是化妝室一類的地方。
左邊的少女推開其中一扇門。
我們踏進門里。
環目一看,心中一震。
在這個放置雜物的室內,早有十個身穿黑衣,全副武裝的人在等待,他們的頭
盔都藏在能在真空內活動的“气能頭盔”中,身上的黑衣亦是金屬纖維織造的真空
衣,當那兩位少女將我帶進室內時,十對目光全投在我身上。
從身材判斷,十人里有四個是女的。
我沉聲道:“你們并不是夢女教的人。”
其中一人說:“那并沒有任何分別,我們都想將夢女從聯邦政府手上救出來的
人。”
他的聲音通過气能頭盔傳出來,有像來自外太空的遙遠和不真實。
我搖頭:“你若不說明身份,休想我會隨你們走。”
其中一個女人急道:“時間不容許作任何解釋,若你不想落在聯邦政府手里,
須与我們絕對合作。”
我掙開纏著我手臂的兩名少女,微笑道:“相信嗎!只要我愿意,我隨時可以
自殺,對于一個不怕死的人,秘密警察能做什么?”從夢女的資料里,我知道夢女
教的核心人物,都擁有不需任何外力而自殺的能力。
那女子還要說話,被先前發話的男子伸手阻止。
男子顯然是眾人里的首領,他灼灼目光通過頭盔的防護鏡望向我,好一會才道
:“在聯邦政府來說,我們是革命叛党,我們是為理想而奮戰的‘自由戰線’,你
的好同學漢威博士現在是我們的一分子,時間非常急迫,是否隨我們去,由你一念
決定,我們并不想勉強你。”
在我超人的感官下,我察知在我左后方的少女從袋中拿出一枝麻醉槍來,所以
即使我不同意,他們也會將我弄走。
我禁不住心中冷笑。
每個人都瞪視我,等待答案。
我望向准備發射麻醉槍的女子笑道:“假若答案是‘不’的話,你會將麻醉針
送進我体內,是嗎?”
那女子惊愕得張大口。
先前的男子嘿嘿笑著:“果然不愧心靈對流的大師,沒有思想能瞞過你,所以
你亦應知道我們是否有誠意。”
說真的無論他們是否有誠意,我也會隨他們去,否則如何可見到達加西,又如
何能把他殺死。
我點頭說:“好!”
男子如釋重負,打了個手勢。
几個人立即圍了上來,為我身上加一能在真空或水中活動的“气能衣”,不一
會,我在外貌上和他們再沒多大分別。
“軋軋”聲響。
室內的地上露出一條地道,和斜伸往下去的滑梯。
我道:“通往什么地方去。”
先前帶我來的兩名少女亦換上气能衣,其中之一答:“是輸水道。”
我恍然大悟,在邦托烏的地底下,有著一個龐大的“循環水系統”,污水會被
過濾再變為清水,循環不休地供應整個城市,而這系統遍布城市地底每一角落,假
設“自由戰線”能把握系統的來龍去脈,的确可以神出鬼沒,來去自如。
那領頭的男子伸手和我一握:“我叫達山,這個滑梯的底部是個大网,現在每
三十秒滑一個人下去,网一停定,須翻身下网否則會發生不必要的碰撞。”一揮手
,他的一名手下平躺滑梯頂,松手后往下滑去,聲音迅速深去。
五個人后,輪到我了。
忽地渾身泛起奇异的感應,就若微風指過身体,但那卻是“能量粒”和我身体
交接惹起的“風”。
我嘆了一口气。
聯邦政府已發現了我們的所在。
他們的‘環境掃描順’,剛剛掃視到因我們的体溫而形成的生命能的存在,從
而掌握我們的位置。
只有簡嚴的精銳特別部隊,才有這种尖端的追蹤搜尋儀器。
其他人一無所覺。
因為他們都不是超級戰士。
我的感應借著腰間能源帶送出的電波,八爪魚般延伸出去,穿牆過壁。
剎那間我把握到一個百多人的特擊隊,正憑飛行器迅速接近。
達山在我背上一推催促道:“快下去!”
我轉身反將他推往入口,沉聲道:“我跟著來!”
達山呆了一呆,猶豫片晌,踏上滑梯的頂端,回頭道:“你是下一個。”
我點頭答應。
“嘎唉!”
達山滑進深黑里,消失不見。
几乎是同一時間,靠門的牆壁沙粒般碎下。
我彈轉身來。
連我在內,共有七個人還留在地面,包括早先帶我來此的兩名少女。
全副武裝的特擊隊員,潮水般涌入。
那四名叛党戰士舉起武器。
“劈劈啪啪!”
十多道強光閃起。
四名叛党全身透明般亮起白光,轉紅,然后白蜡般溶解。
他們完了。
一團亮光在室內爆起。
強大的有刺入我的腦神經去。
特擊隊引爆了使人暈厥的“迷暈彈”。
那兩名少女軟倒下去。
簡嚴凌空飛入,眼睛不能置信的投在沒有倒下的我身上。
我動了。
偉大的超級戰士行動了。
猛一弓身,強大的能量由能源帶輸進裝在小臂處的“破陽型”死光刀去。
“嗚!”
一枝麻醉針向我射來。
在常人來說,麻醉針的速度是超乎肉眼,但在我超人的感官,一枝麻醉針划過
二十多尺的距离,便像世紀般漫長。
左手一振,能量輸出,在千分一秒的時間內,在我和二十多個如狼似虎的特擊
隊員間形成一個能量盾。
右手前伸,死光刀离手前劈。
“喀喇喇!”
二十多名隊員像被狂風掃落葉般,慘嘶飛退倒跌,他們將沒有一個能繼續活下
去。
簡嚴身手最好,恰恰運起死光盾,格擋我的一擊。
我豹子般扑前。
必須速戰速決。
我胜在出奇不意,但一待對方有了防備,援兵源源不絕到來時,連我也不知道
是否有制胜的把握。
死光刀橫越十多尺的距离,往秘警頭子簡嚴刺去,不知如何?我非常地憎厭他
。
簡嚴身前暴雨般的碎片爆開,整個人蹌踉退后,他雖以死光盾硬擋我一擊,但
仍給我威力無比的破陽刀震得全身麻痹,難以立即反擊。
我滾到地上,圓球般轉動,一下子來到他的右側處。
死光盾其實只是一股能量團,當死光刀刺入這能量團時,能量團的分子能以億
万分一秒的惊人高速度產生電子間不定時的變換,從而瓦解死光的刺破力,但它卻
不能保護使盾者的每一個部位,就象古代人用的盾牌,而且這盾牌有最強點,也有
至弱點,能否靈巧地運用死光盾,是現代戰士至關緊要的頭等大事,否則在死光刀
下只能成為待宰的羔羊。
左手白光爆漲。
轉瞬他變成一個小點。
雖然不知為什么恨他,但他既然威脅不到我,便沒有干掉他的理由,否則將來
如何向元帥交待。
除了一地被死光灼成的焦尸外,只剩下那兩個暈倒的少女。
幸好她們換上气能衣,免去我一重煩惱。
意到人動。
我象提玩具將她們分左右手夾起,縱身躍進滑梯去,同時死光刀反向刺去。
“轟隆轟隆!”
出口處的四壁立時爆炸熔解封死敵人的追路。
同一時間我們往下滑沖。
死光不住往后流放,我們滑過的地方在能改變物質結构的死光下不住熔解,使
簡嚴重整陣腳后,亦不能卸尾緊追。
我將瞳孔放大,有若貓般將微弱的光線聚集,加上我視覺細胞的超凡感應能力
,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
通道筆直往下去,每滑下百來尺,便轉為水平滑進,然后再次斜下,每個加速
也受到另一個減速的平衡,設計這滑道的人,對力學有深切的研究,否則只是那高
速運行,會使普通人受不起。
再一次水平滑行后,是另一個斜坡,至此深進地底最少兩里遠,這使我對達加
西的叛党不得不重新作估計,在聯邦政府神不知鬼不覺下建造一條這樣的逃亡捷徑
,是需要惊人的計划、組織和實力的。
難怪元帥要派出我這秘密武器。
我停止往后旋放死光。
因為送出的訊號波,使我探知滑道終抵盡頭。
滑道轉作水平。
我裝出惊慌模樣,摟緊那兩個少女,往盡處滑去,速度漸減,當去勢盡時,剛
好來到尾端,陷入网里。
達山等六人焦急地在等待。
達山扑過來抓著我叫道:“上面發生什么事?”
有人從我手上接過兩女,呼叫:“她們被麻醉了。”
一時間亂成一片。
我向達山說:“沒時間解釋了。”望向那兩名少女,“有沒有辦法救醒她們?
”
達山不答反問:“是否聯邦軍來了?”
我點頭:“是情治局的特別部隊。”
達山一震:“我們立即走。”
我望向那兩個仍在昏迷的少女,“那她們怎樣?”
達山藏在頭罩視鏡后的眼閃過一絲极不自然的神色,那是堅決里夾雜哀傷:“
沒有立即救醒她們的方法,由于她們昏迷而沒法靈活地操縱推行器,所以唯有將她
們留下。”
我淡淡道:“還要殺她們吧?”
達山全身一震:“有何辦法?她們知悉我們逃起的路線,怎能留下兩個活口給
那些秘密警察。”
我一聲不響,將兩個少女提了起來:“往哪里去?”
達山來不及惊异我的神力,說:“她們會拖累我們的。”
我冷冷道:“你再浪費時間說廢話,便真的拖累了全体。”
達山從我堅決的語調,知道絕沒有轉彎的余地,而時間實不容爭辯,一跺腳,
往通道的盡處走去。
我夾著兩名少女跟上。
假設我真的是崇尚人道的單杰圣士,帶走這兩名少女實在是最應該的反應,冒
充他的我不是亦應該這么辦?
其他五人站在一條大的水管上,默默地等待我們。
達山下命令,“接過丁娜和度美,我們帶她們一齊走。”
五人一呆,同時明白到這將大大減少逃生的机會。我斷然道:“不!我身上有
更先進的推進器,否則也不能從秘警手里逃出來,我帶著她們保証不比你們慢。”
達山還要說話。
“轟隆!”
异響傳至。
達山臉色一變:“立即走!”
“唉嘎!”
直徑寬達三十尺的龐大水管頂部,一個圓蓋升起來,卻不見有水涌出,顯然是
裝有能抗衡水壓設備的入口。
兩名叛党躍身而下,沒入水管里。
達山作出個讓我先行的手勢。
我移到入口旁,輕輕一跳,和昏迷了的丁娜和度美沒進管內的水中。
在頭頂的射燈照耀下,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展現在眼前。
青白色的管壁由兩邊無限地延伸,我輸出測探音波,知道目下正處身于邦托烏
地底一個循環水道的交匯點,由這里可通往邦托烏任何一個角落。
其他人相繼躍下。
順水流朝無盡的遠方游去。
前面兩人忽地加速。
我不慌不忙,發動背上的推進器,一下子追上兩人,才減低速度。
一小時后,我們左轉右彎,离開出發點至少五十里外。
我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
沿途我們遇上十多個監察水管內情況的偵測器,但達山都能先一步知道,更利
用一個輕巧的儀器,干扰偵測器的操作,使我們能安然過關。
要做到這點,必須擁有地底水循環系統的詳細圖則,這表示聯邦政府內必有內
奸,我定要向元帥詳稟一切,否則內部的腐爛,會從根本上摧毀偉大的聯邦國。
在前帶路的達山忽地停下。
罩內的傳聲器響起:“到達第一目標。”
達山往管頂升上去。
一個圓蓋形的出口在管頂處緩緩打開。
照我的估計,目下我們應處身在東區的核心處,地面上是密集的貧民區,那亦
是對政府不滿情緒最高漲的地方,叛党將据點設立在那里,是很合理的。
這利用地下循環水道逃走的方法,要保持高度秘密必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更
重要的只能用一次,因為當聯邦政府知悉后,將會立即更改和加強整個水道偵察系
統,并會仔細地追查叛党建造通往水道的所有秘道,追查泄漏水道机密的叛徒。
問題來了。
這何叛党會因單杰圣士而作出這么大的犧牲?要知道這水道是擁有難以估計的
軍事价值的。
其次是我的出現非常突然,誰能在這么倉卒時間內,作出一個這樣的決定。
這是否表示夢女對我們有我們想像不到的重要性?
三名叛党先后從圓洞升上去。
達山的聲音在我罩內響起:“圣士,輪到你哩,你比我們估計的超卓多了。”
我微微一笑,摟著丁娜和度美升出洞外。
洞外是個四百尺丁方的小室,一個供上落用的升降机在等待,先上去的三名叛
党立在其中。
很快所有人均進入升降机內。
門關起來,迅速往上升去。
我問:“我們要到哪里去。”
達山道:“秘密警察將很快找出我們的逃路,所以唯一的方法,是立即离開邦
托烏。”
我不禁愕然:“你怎能在聯邦空軍的眼皮下,离開邦托烏?”
達山向我微微一笑,高深莫測里透出自負,眼光轉到我分左右夾持的丁娜和度
美,不答反問:“圣士有比估計中更超卓的体能和裝備,与我們手上的資料并不吻
合,可否解釋一下。”
同一時間丁娜和度美身子一動,兩支死光槍分抵我左右腰脅處的要害,要知當
死光武器貼著身体發射時,任何死光盾也將失去作用。
我一些震惊也沒有。
早在离開水管時,我從她倆大腦皮膚的輕微活動知道她們逐漸回醒,同時亦收
到她們和達山間的秘密通訊。
那是裝在耳鼓內的一种訊號收發波,可以通過彈甲的長短,發出只有他們才能
明白的密碼。故此達山亦從她們處得知我是從秘警的手中將她們救出來。
我為何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我使達山對我生出怀疑。
升降机适時停定。
門開。
我是背對著門,所以看不到門外的情景,但卻听到死光武器舉起的聲音,十多
人的呼吸聲傳入我耳內。
達山厲視著我,雙手平舉。
他小臂處亦裝上了比死光武器更先進的死光刀,但當然不能和我的“破陽刀”
相比。
我深深望進他眼內,冷笑道:“朋友,我剛剛猜測了你的思想,你的困扰并不
能瞞過我。”
達山點頭承認:“是的!假設你是經過整容的冒牌貨,絕對不應冒險將丁娜和
度美帶在一起,那就沒有人知道在進入滑道時,發生過什么事,而你亦可以隨便編
個故事出來。”
我淡淡一笑:“我沒興趣也沒有時間去証明我是什么或不是什么,亦沒有興趣
和你們打交道,我想的只是和夢女教的核心人物接触,向他們傳達一個夢女托付我
傳達的訊息。”
達山眯著眼:“但假如你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复,你會立即橫尸當場,什
么訊息也不能傳達開去。”
我從容道:“我可以作出令你滿意的解釋,但卻不是在受威嚇的情況下。”
達山眼中射出凌厲的神色。
我毫不退讓地回望。
气氛一時間僵持不下。
達山忽地眼神軟化,嘆道:“你是心靈對流的大師,自然把握我的弱點。”
他發出訊號。
丁娜和度美將抵著我要害的武器收了回去,同時從我怀里鑽出來,她們眼中都
射出如釋重負的神情,顯示出她們對我這救命恩人的大為感激。
我反而有點舍不得她們青春柔軟的身体。
達山放下雙手,以示沒有敵意。
身后傳來武器放下的聲音。
雙方間一触即發的气氛放松下來。
我微笑道:“道理很簡單,我從夢女處獲得強大的精神力量,憑著這股力量,
我從元帥手里逃出來,奪得武器裝備,而剛才我亦是憑武器和精神力量,在對方猝
不及防下搶先下手,擊退他們,以你們的力量,可輕易測知我是否說謊。”
達山默默望向我。
我嘆了一口气。
我假裝生气:“你不相信我,便在此分手,胜似像現在般浪費時間。”說到這
里,我轉過身去,入目的情景,以我的鎮定功夫也不由全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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