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計中有計
醒來時,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美麗的女護士惊叫道:“圣士醒來哩!我們要立即通知元帥。”
腦電波由神經中樞送出,鑽進身体的每一個細胞內,將生命能以几何級數的倍
數加強,斷折的碎骨開始接駁的程序,這次的傷害遠及不上那次落在梵艷手上的慘
況,只要有六至八小時,我將可完全康复。
寬敝的病房內,有著各种精密先進的醫療儀器,照顧我的維生系統直接聯系至
醫院的智能中心,只有聯邦國內最重要的人物,才能享受如此款待。
我搜索的眼睛最后落在靠牆的一張長桌上,袖珍小巧但威力無窮的破陽刀,乘
乘地躺在那里。
心中涌起一陣溫暖,這對寶貝已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出生入死的伴侶,若凶
不到她們我會感到怀念不安。
門往兩旁縮入,在白飛少將的陪伴下,元帥大步踏入,往日的神采又回到他的
臉上,他走上來親切的拉起我的手,關切地問:“單杰圣士,你覺得好點了嗎?”
我愕然道:“元帥万安!但我是……”
元帥呆了一呆,智慧的眼神深望我的眼內,好一會才說:“無論你是誰,也是
我的好孩子。”
我心中一陣感動,在与元帥的接触里,直到這刻才感到他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也可以有真情流露的時刻。
白飛走上來,友善地拍拍我的肩頭,親切地道:“圣士!你創下令人難以置信
的奇跡,一個人扭轉了戰局,若不是你擊退‘無敵號’,我們在邦托烏其他軍營的
戰士,將難以越過封鎖,施以援手。”
我道:“金字塔應有足夠的力量應付任何攻擊,為何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元帥臉色陰沉起來,冷冷道:“因為我身邊有一個最親近的人背叛我,將控制
衛星和防御中心的密碼泄出去。”
白飛接著說:“否則厲時等豈敢如此膽大膽包天,其他人又怎肯和他們合作。
”
我愕然問:“那是誰?”
元帥一字一字道:“准慧!”
我全身一震,失聲叫道:“是她?怎么可能?”
元帥道:“就是因為想不到,才讓她得手,即使厲時奪權成功,她能擁有的,
不會亦不可能比她現時已到的更多,所以直至這刻,我仍想不通她為何要背叛我。
”
我深吸一口气:“抓到她沒有?”
元帥搖搖頭:“她可能和厲時一同乘搭無敵號逃走了,邦托烏現時一片混亂,
我首先要恢复這里的秩序,下一步才向叛軍展開反擊,我仍擁有壓倒性的軍事力量
,何況還有你這超級戰士,你估計自己需多少時間才能完全恢复過來?”
我道:“三天。”我故意將時間說長了,因為我极需思索的時間,准慧的事不
知如何使我方寸大亂。
元帥說:“你的复原能力真的惊人,換了其他人,將要在床上渡過余生,我給
你找來最好的醫生和最美麗的護士,好好休息吧。”
白飛笑道:“能躺在這床上也是一項殊榮,因為這是元帥的特別病房。”
我略舉起手致敬:“元帥万安!”
元帥又親切地拍拍我的肩頭,才和白飛离開。
當門關上時,我才省覺剛才在复原的時間上,向元帥撒了謊,這表示我對他的
忠心不再是盲目和絕對的。
這轉變是如此地自然而然,仿佛是應該的那樣,我閉上眼睛,偵察電波追蹤元
帥和白飛,直至他們登上戰机,才收回來,轉移去了解醫院的各种環境和形勢。
門再次打開。
一個皮膚白皙,容貌清美的女醫生走進來,微笑道:“單杰圣士,你看來好多
了,我是艾美娜主任,元帥派給你的專任醫生。”
我泛起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在往昔的某一刻,和她有一面之緣,可是為何我
卻記不起來?
她和我招呼過后,自顧自地察看病房內各种不怕記錄我身体狀況的儀器,但我
卻知道這只是裝模作樣,因為所有這些儀器,均接駁至醫院終端控制室內,在那里
她可以獲得最詳盡的資料,實在不用親自到這里來觀察,到這里來的唯一目的,就
是直接見到我。
可惜我身体的能量刻下全用于內部的复原上,否則我可以察看她体內分泌和神
經流的狀況,從而推測她的心理狀況。
最后,她在病房一角一座生理閱讀儀前坐下,按動開關,讀取有關我复原情況
的資料,清秀的俏臉朝向我,但眼神卻集中往儀讀板上。
電子運作的聲音“的的嘟嘟”地在宁靜的病房內響叫。
我呆呆地望向她,象想起很多東西,又象什么也想不到。
她不屑對我一看地聚精會神在儀讀板上。
她究竟是誰?
我曾在哪里見過她?
超級戰士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是絕不會忘記任何東西的,為何我偏偏“忘記
”了她,想得頭痛欲裂,忍不住呻吟起來。
閉目忍受似要把腦袋生生撕作兩半的痛楚間,我听到她緩緩立起,慢慢走來,
至腿部貼上床沿,才停下來。
我睜眼往上望去,剛好她微微前傾,俯下身來望我。
兩對眼睛在毫無防范下短兵相接。
我全身大震。
她的眼神深遠宁靜,密藏著難以形容的東西,一股強烈微妙的感覺,由她的秀
目傳入我的心坎里,有若巨浪沖擊緊閉的大門。
記起了夢女的眼和鳳玲美的眼。
悲哀泉涌而上。
夢女的影像占据了我每一寸神經,她的一揚眉、一蹙額,眼神的一瞅一瞥,閃
電般在我腦海內不受約束的重演。
我再忍不住心的恐懼,狂叫起來。
纖柔的手按著我的肩頭,焦躁的女聲在我身旁叫道:“單杰!單杰!”
我狂叫道:“我不是!我不是!”
藥物由我的腿側靜脈進入我的身体內,舒緩我的神經。
一只手輕拍我的臉頰。
逐漸,我的意識回复過來。
我將那會使會陷進精神分裂的感覺強壓下去,假設我不能控制自己,將會像那
次鳳玲美死亡帶來的打擊,變成一個失去自衛能力,不能分辨現實和幻象的瘋子。
再張開眼睛,艾美娜醫生正焦慮地審視我,她的俏臉出奇地蒼白,予人心力交萃的
感覺,我直覺到她的衰疲并非因体力或焦慮而來,而是因為過度地耗用精神力。
“你沒事吧?”
我點點頭。
她軟弱地在床邊坐下,身体貼著我的腿側而不自覺。
似要說話,驀地她搖晃兩下,嬌軀往我倒過來,倒入我怀里,俏臉貼在我寬闊
的胸膛上,陷入半昏迷的狀態。
我怕她滑下床去,伸手緊擁。
她對我做過一些事,使我陷入危險的精神狀態里,而她這作為亦使她損耗大量
的精神力,這樣做對她對我又有何好處?她究竟是什么人?為何甘冒違背元帥的危
險?
我們這對陌生的男女就那樣相擁著。
我將自療能量抽調部分出來,送進她的体內,不敢輸進太多,因為她并不能象
我那樣能夠承受強大的能量流。
病房出奇地宁靜,只有間中響起的儀器動作聲音,這里并沒有任何監察系統,
當然是元帥本身不希望在病房內休養時,會受到任何人的監視。
我不敢將艾美娜移上床來,那會使我在接駁中的骨骼重新爆裂,所以我們只能
保持現時的姿勢。
閉上眼睛,精神集中往体內的自療過程。
兩小時后,怀內的美女動了一動,輕呼一聲撐起上身,給我摟著她的手一拉,
又倒回我的胸膛上。
我張開雙手,讓她坐起來。
她看看時間,惊叫一聲,站了起來,一洗先前倦態。
她大有深意地瞅我一眼后,离室而去,只剩下殘留在我鼻間的發香。
閉上眼睛,繼續我的療傷過程,終于沉沉睡去。
門再打開時,把我惊醒過來。
進來的除艾美娜外,還有白飛。
我向白飛道:“恭喜你,白飛大將。”
白飛愉快地說:“很難瞞過你的眼睛。”不自覺地摸了摸挂在軍服上的大將徽
章。
也難怪他高興,除了元帥外,聯邦國最有權勢的就是掌管各軍系的十八名大將
,之下是中將、少將……白飛現在是連升兩級,這在聯邦國极為罕有。
白飛道:“你見過艾美娜主任了?”
我點點頭。
艾美娜若無其事地給我一個笑容。
艾美娜道:“大將!單杰圣士仍在复原時期,不宜久談,我在門外等候。”
艾美娜退出房外,關上門,剩下我和白飛兩人。
白飛在床邊的椅子坐下,態度親切友善。
我心中嘀咕,他理應為恢复邦托烏秩序的事忙得透不過气來,為何還有心情到
這里和我閑聊。
白飛道:“邦托烏進入自十二年前圣廟事件后第一次全面戒嚴,取消了晚上一
切活動,照我們估計,最少要有兩個星期,邦托烏才可大致回复穩定。”
我皺皺眉:“是否還有厲時的殘部留在城內?”
白飛道:“主要是佛哥儿的暗影兵團,在你擊退無敵號的同時,他們大約有兩
万人潛入了邦托烏,當我們取回控制權時,這批人因邊界被封鎖而不能退走,逼于
進行城市游擊巷戰,使我們大感頭痛。”
我大奇問:“暗影兵團雖然比一般戰士有更好的裝備和訓練,但在邦托烏精密
的監察体系下,他們能逃到哪里去?”
白飛道:“開始時我們也這樣想,但數小時下來,我們發覺他們對邦托烏的監
察和自衛系統的布置強弱了若指掌,進攻退守,均發揮出避強取弱的最高戰略反應
,這表示領導他們的人掌握了邦托烏的防衛秘密,就象現在這刻,他們突然間象空
气般消失,使我們完全摸不到他們的動向。”
我愕然問:“是誰領導他們?”
白飛苦笑:“是元帥最寵信的女人,只有她全盤知悉所有防務的資料,也是因
她而差點傾覆了邦托烏。”
我的心抽緊了一下,道:“准慧?”
白飛緩緩點頭。
我沉聲道:“你想我怎樣?”
白飛說:“殺死她!”
我呆了一呆,腦內一片空白。
白飛續道:“只有你才有能力在最短時間內抓她出來,將這禍根除掉。”
我黯然不語。
白飛道:“假設邦托烏不能在數天內恢复秩序,一向被壓抑勢力如夢女都,又
或自由戰線潛在城內的叛徒,將會乘時而起,元帥絕不想讓那种形勢出現。”
我冷淡地說:“可是這三天內,我仍要好好休息。”
白飛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壓低聲音:“受了傷的超級戰士和康复后的超
級戰士同樣可以發揮功用。”
我愕然望向他。
白飛道:“你知否元帥為何特別從另一所醫院將艾美娜調來作你的主診醫生?
”
我冷冷看著他,眼中射出深厲的寒光。
白飛給我看得心中發毛,不自然地聳聳肩:“我們并沒有打算瞞你,所以元帥
特別差我來和你說明整個計划,你和我都是元帥最信任的親信,希望你明白這點。
”
我漠然不理他的解釋,壓下心中的努火道:“她是誰?”
白飛道:“她是夢女教的人,极可能是十二圣徒之一,甚至是圣徒之首。”
我早猜到這答案,但仍禁不住心頭震動。
白飛道:“這是我們表心布下的陷阱,你既是魚餌,也是魚鉤,他們當了你是
真正的單杰,所以必會千方百計將你劫走,以探問夢女的下落,如此你可深入他們
的巢穴,將十二圣徒徹底消滅,夢女教亦將完蛋。”
我冷笑問:“真是好主意,假設他們在我复原前將我干掉,這筆帳怎么算?”
白飛道:“他們只是個宗教組織,而不是殺人集團,否則元帥如何舍得你去冒險?
”
深吸一口气,閉上眼睛。
我究竟在猶豫什么,自從离開“生命之堂”,我因优异的遺傳因子獲選進入“
精英院”,接受聯邦國最优良的教育,十六歲時以一等的智能成績進入了培養聯邦
國天之驕子的“軍事學院”,成為第一流的戰士。在我的生命里,聯邦國和元帥永
遠被排在第一位,但為何今天的方戰,成為了超級戰士的我,竟在聯邦國面對最大
的危机時,三心兩意。
方戰啊方戰!你真的變了。
白飛的說話繼續進入我的耳內:“只要你毀去夢女教,殺死准慧,元帥會將你
選作他的第一號种子繼承人。”
我全身一震,張開眼睛。
白飛肯定地道:“你知元帥是絕不會食言,尤其你是他最有力的臂助。”
我透出一口大气。
假設我能成為下任的元帥,這是多么偉大的功業。
另一個聲音卻在心內響起:方戰!權勢地位是全無意義的事,難道從鳳玲美的
死亡里,你還學不到生命的真諦嗎?
白飛拍拍我的肩膊,說:“看來你真的不适宜詳談,我也要走了,切勿忘記元
帥對你的期望,現在你是聯邦國最紅的人。”
直至他离開病房,我也沒有作聲。
艾美娜走進來,直到床沿,才停下來。
我望向她。
她也望向我,青春美麗的她是如此地洋溢著生命的熱情和愛戀,但卻成為了被
消滅的對象,這一切究竟為的是什么?
元帥要保持聯邦國的穩定,夢女教追求精神的再生,自由戰線要追求政治的自
由,究竟誰是對?誰是錯?
每一個人都為某一目標排斥其他人的目標,這是否人類的天性、命運?
艾美娜輕聲問:“圣士!你的眼神很哀傷,是否有什么心事?”
我搖搖頭,不但不知怎樣回答,也不知該怎么做。
艾美娜又說:“我要為你作几個測試,看看有沒有方法加速你的复原速度。”
我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心力交瘁的感覺襲遍全身。
我既不候毀滅夢女教,更不想殺死准慧,可是這看來已是不可避免的命運,方
戰始終是聯邦國的戰士,我的生命是為聯邦國而存在的,除非我背叛元帥。
這個從未在我心里出現過的念頭驀地浮起,一顆心不由霍霍狂跳。
不!這是沒有可能的。
門開。
几個人的腳步聲響起。
艾美娜柔聲道:“圣士!我要為你注射藥物。”
我沒有張開眼睛。
從進來几個人的急速呼吸和較高的体溫,我察知他們的企圖。
正如元帥和白飛所料,他們要綁架我。
藥物箭般刺入我的血管,混融往血液,迅速蔓延全身。
是一种從植物練出來的烈性麻藥。
對我卻是毫無影響。
我有些奇怪艾美娜既是我的主診醫生,理應對我遠超常人的体質有所認識,但
旋又想到可能是元帥從中弄鬼,使她看到的只是由元帥方面精心策划下提供的假象
。
超級戰士是元帥的皇牌武器,一切資料均須絕對保密。
我想起放置一角的破陽刀,心中一動,送出一束電波,進入近門處的一座監察
人体內腺体分泌濃度的儀器。
“嘟!”
儀器響叫。
艾美娜等嚇了一跳,往儀器望去。
我送出召喚的訊號,破陽刀立時象有靈性般,在眾人注意力集中往那儀器時,
回到我手里,時間不容許我將它們裝在手肘上,唯有順手收到背后。
病床移動,在艾美娜等人簇擁下,我被推出門外。
門外守衛的軍士,作了例行查問后,讓艾美娜等推著我往病理測驗室走去。
心中暗嘆一聲,艾美娜終究缺乏斗爭的經驗,若非陷阱,這些奉命守衛我的軍
士,又怎會不寸步不离地緊跟著我?
我听到他們的心狂跳。
轉過長廊的彎角,病理測驗室的門在前面廊道盡處敞開。
當進入了室內,門關上后,艾美娜等人齊齊松一口气。
艾美娜低呼:“一切照計划進行。”
床又移動起來,我放開對他們的注意,將精神集中往体內接近尾聲的复原過程
,因為無論他們劫走我的計划如何愚蠢,他們都會成功。
艾美娜等將我推上一輛雙体噴气車上,從一條地底的逃生廊道飛离醫院。
當噴气車由出口飛往地面時,眾人歡呼起來。
艾美娜坐在我身邊,探手撫摸我的面頰,無限溫柔,她顯然對我這“圣士”,
有种特別的感情。
他們中有人道:“真令人難以置信,過程這么順利。”
另一人道:“邦托烏目下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里,什么事也可以發生。”
早先出言的人又說:“或者是這樣吧!若非元帥的主診醫生忙于救傷工作,艾
美娜圣徒也不會給調來伺候單杰,噢!艾美娜圣徒,為何你象有很多心事?”
艾美娜在我身邊嘆气,卻沒有說話。
噴气飛船內一時沉默起來。
船身抖顫中在建筑物間以最高速度穿插滑行,往城北飛去。
那是否夢女教的秘密大本營。
城北是邦托烏的食物和日用品生產區,除非是在那里工作的人員,否則誰也不
能闖入那區域去。
他們又有何妙法?
疲倦襲人而來,畢竟我离完全复原還有個多小時,不宜分神去想其他東西。
閉上眼睛。
所有精神集中往体內的自療過程。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一連串強烈的震蕩將我從自我催眠的半睡半醒狀態喚醒過
來。
耳邊傳來夢女教徒的惊呼。
艾美娜一對玉手緊抓我的肩膊。
“轟!”
再一下劇震,噴气飛船撞在硬物上,猛地靜止。
飛船外一把聲音響起:“你們已被包圍,不要試圖作任何反抗,我們要的只是
單杰。”
我不由大為奇怪,誰會這樣中途截劫我。
我听到艾美娜低呼:“不!我不能讓人帶走他!”她扑在我胸膛上,兩手從脅
下穿入,緊摟著我。
“砰!”
整架雙何噴气車象玩具船彈跳起來,門窗同時粉碎,灼熱的气流將我和艾美娜
拋往地上,滾作一團,幸好我的骨骼已完全接合起來,否則只是這一跌我便受不起
。
“喀喇喇!”
武器扣動的聲音在四面八方響起。
“不要動!”
一把冰冷的聲音喝道:“小姐你站起來,我們只要單杰。”
艾美娜這邊也醒覺對方不是元帥的人,駭然問:“你們是誰?”
那人道:“我們是和元帥作對的人,現在和夢女教是友非敵,你們最好赶快走
,否則元帥的人到來時,你們逃也逃不了。”
艾美娜給人從我身上提起來,她尖叫道:“不!”
女子的聲音傳來:“看來你愛上這魔鬼,是嗎?艾美娜醫生。”
我的心臟抽緊,竟然是准慧。
艾美娜喘气嬌呼:“他是單杰,不是魔鬼。”
准慧怒喝:“你們夢女教除了懂造夢外,還懂什么,滾!否則格殺勿論。”
准慧的手下顯然在執行她的命令,將艾美娜等人驅走。
我仍裝作昏迷,躺在噴气車的地板上。
准慧緩緩步至我身旁。
她的手下催促道:“專使快一點下手,元帥的人隨時會到達。”
准慧怒道:“我自有主意。”
一時間眾人噤口不言。
只剩下准慧急速的呼吸聲,顯示出她激蕩的心情。
准慧低喝:“你們到戰机上等我。”
她手下离開的聲音響起。
死光刀的能量蓄聚。
准慧喃喃道:“單杰!噢!單杰!我從不知自己這樣深愛你……”
我心中大為奇怪,准慧是知悉我真正身份的有限几個人之一,為何仍稱我為單
杰,而且看樣子,她是想殺死我。
准慧續說:“自從离開你后,我從沒有一刻能忘記你,所以我才向元帥竭力推
荐你,雖然你愛上夢女,和她逃走,但我仍沒有怪你,因為她比我更屬于你那類有
高尚襟怀和追求靈性美的人,可是元帥和馬竭能卻將你變成了魔鬼,我恨他們!就
算要和最討厭的人聯手,我也要為你報仇,不過你放心吧,殺死你后,我會立即來
陪伴你。”刀子愈說愈慢,愈說聲音愈轉微弱,哀傷卻不住加深。
我既明白她的說話,又不明白她的說話,但終于明白她背叛元帥,竟是為替單
杰報仇。
准慧驀地尖叫起來:“我要殺死你這魔鬼!”
同一時間破爛的噴气車外爆起死光武器轟鳴的響聲,元帥的援兵終于抵達。
“蓬!”
我滾往一側,彈了起來。
罷才我躺臥外被准慧的死光刀破開一道長縫。
准慧想不到我只是裝昏,呆在當場。
她仍是那樣冷傲美麗。
假設我要殺死她,現在是最好的時机。
車外死光閃爍,元帥的人和准慧的手下拉開了激烈的戰幕。
准慧向我望來。
我冷冷望向她。
准慧尖叫揚刀,兩道死光分上下向我划來。
死光盾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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