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空靈覺得跟著冷大哥混,是件很不錯的事情,既可以保證自己不會掛掉,又可以住賓館,而且還是五星級的大賓館,真是爽啊!
原來當盜墓者可以這樣的風光,自己這個小盜墓者看來應該多多向這位冷大哥學習學習!
鳳空靈決定跟冷大哥混下去了,一定要賴住他不走,從小到大,雖然沒什麼人來教鳳空靈,但他真的很聰明,特別是看人的本事。
對於跟在屁股後面的鳳空靈,冷塵覺得無所謂,反正這段日子他被人跟習慣了,先是狗蛋,後是丁玲,接著是冷冰兒,好容易自己也去跟了一回別人,結果換回來的是龍雪舞這個小跟屁蟲,現在就算多個空靈也沒差吧!
剛走到房間的門口,忽然聽到有人在叫:「大哥哥好。」一個小小的腦袋從對面的房間裡伸了出來。冷塵認識她,她叫阮如詩,一個姓阮的女孩,一個喜歡撞自己的女孩,一個看著自己就哭的女孩。現在她居然主動叫自己,冷塵有些摸不著頭腦,看來她也是個奇怪的女孩。
冷塵點了點頭,他不喜歡這種打招呼的方式,也不大會與人交往,不過當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在甜甜的向他問好的時候,冷塵並不介意回給她一個點頭禮。
「大哥哥,你一身好臭喲!」阮如詩看著冷塵,皺著眉頭說道。
自己很臭嗎?冷塵並不覺得,雖然剛剛從墓地裡爬出來,身上的味道應該不是讓人非常喜歡,但冷塵覺得自己這段日子非常的乾淨,比起以前一身的豬騷來,現在不知道多好聞呢!
「這個哥哥是誰啊,看起來像小偷喲!」阮如詩看著背著大布包的鳳空靈說:「我啊!我是鳳空靈喲,冷大哥的小弟,你是誰啊?」對於這樣可愛而非常有「禮貌」的可愛小姑娘,鳳空靈幾乎忍不住想伸手去撫摸她的臉,只是身有重擔,而且小姑娘又說自己和冷大哥比較有味道,還是算了吧。
「鳳哥哥好,我叫阮如詩。」如詩瞪著她那靈活的大眼睛看著鳳空靈說道。
轉轉眼珠,又看向冷塵。
「如詩,你在跟誰說話啊!」房間裡傳來她姐姐阮如玉的聲立。
如詩伸了伸她粉紅可愛的小舌頭,腦袋一縮,進屋去了。
冷塵也打開了門,走進房間。
「冷大哥,啊啊!冷大哥啊!我這回知道什麼叫天籟之音了,這個詞已經讓我糊塗了十年。十年前我就聽說了這個詞,可是無論怎麼給我解釋,我都不明白,今天我明白了,這就是天籟之音啊!真是太好聽了,那個小姑娘好可愛,裡面的大姑娘一定更可愛啊!」鳳空靈手舞足蹈,雙眼發直的說道,連他背後的大布包掉在地上都沒感覺出來,好在房間裡是厚厚的地毯,否則這一摔會讓鳳空靈肉痛一輩子。
阮家姐妹居然住在自己的對面,這一點冷塵沒有想到,不過好像也沒什麼,這個阮如玉除了讓自己多花了點錢外,好像也沒作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如詩雖然撞了自己,但也被自己嚇哭了,這也算是扯平,再後來如詩一直對自己表現出一種親近與友好,總之這兩姐妹應該是無害的,這就夠了。
※ ※ ※ ※
厚厚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一切,冷塵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但他已經醒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旁邊床上睡的是鳳空靈,這個小盜墓者昨晚上在喝光了冰箱裡所有的啤酒,吃光了所有可吃的東西之後,才美美的倒在床上睡著了,只是他睡前好像忘記了應該好好的洗一個澡。
冷塵不太在意從他身上發出的味道。冷塵從小就與豬生活在一個院牆內,除了無法忍受與豬一起吃飯外,其他沒什麼不可以忍受的。
「叮咚。」外面傳來按門鈴的聲音。雖然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但冷塵知道自己一向只能睡上六個小時。
早上八點回來後,洗澡吃了點東西,睡下,現在應該是下午三點左右—冷塵靜靜的推算著。
「叮咚。」門鈴再次響起,可是冷塵還是不想起身。
「叮咚。」看來外面的人,同樣的固執不想放棄。
冷塵起身開門,門外站著的居然是阮如詩。
「大哥哥,羞羞,沒穿衣服!」阮如詩用小手捂著臉,卻露出大大的指縫。
冷塵並不覺得有什麼,自己還是穿著內衣的,應該不算在這位小美女面前失禮吧!而且就算阮如詩是小美女,他冷塵也是個大帥哥呀!
「姐姐請你過去,有事情要說,可以嗎?」阮如詩從指縫中看著冷塵問道。
冷塵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阮如玉對自己應該是沒什麼好感的,這一點冷塵用後腳跟也能看得出來,而且阮家姐妹也不是像雪舞媽媽那樣的窮人,不必自己去救,能住在五星級賓館的人還要自己去救嗎?
冷塵有些猜不出阮如玉的意圖,但看在阮如詩的面上,就去一次吧!冷塵輕輕點了點頭。
「穿好衣服再來喲,姐姐會罵人的喲!」阮如詩捂著臉回房了,好像捂著臉走路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樣。
冷塵穿好了衣服,走到對面的房間。門是虛掩著的,冷塵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阮家姐妹都在房間裡坐著,看到冷塵走進來,如詩拉著冷塵坐在椅子上,之後自己也乖乖的坐在姐姐身邊,樣子像個淑女。
「我想找你談點事情,如果你感覺怪異,隨時可以中止,我知道你是個不喜歡多話的人,這也正是我要找你的原因。」阮如玉平靜的說道。
冷塵點了點頭,阮如玉的意思非常明顯—如果自己不想再聽下去,隨時可以不聽,只要不說出去就好了。這一點冷塵還是有把握的。
「我叫阮如玉,這是我妹妹如詩,這一點你已經知道了,我們家很有錢,相信你也知道了。」阮如玉慢慢的說道。說到這裡還停了停,看著冷塵的反應。
冷塵點了點頭,沒錢人不會住五星級賓館,沒錢人也不會花十幾萬美元給妹妹買個古董當玩具。
「我的母親姓包,包愈鋼那個包。」阮如玉慢慢的說道,好像要暗示些什麼。
冷塵又點了點頭。
「我母親的外公,剛好就是包愈鋼。」阮如玉依然用她那慢慢柔柔的聲音說道。這就是鳳空靈以為的天籟之音,可冷塵並不感覺如何。
冷塵又點了點頭,阮如玉說她母親的外公叫什麼有何目的,冷塵並不知道,不過冷塵知道這也許重要,既然她找自己有事,只怕不會是什麼非常有趣的事情。
冷塵有些不耐—如果她再這樣不溫不火的說下去,真怕聽不下去了,她母親的外公叫包愈鋼關自己屁事,一會不會又再告訴自己她母親的外婆是誰吧!
阮如玉快要抓狂了,阮如玉知道這個姓冷的傢伙好像挺有錢的,花五十萬美元去買一個騙局,但阮如玉從未見過有人聽到自己母親外公的名字時會出現不耐煩的表情。
「我母親的外公以前被人稱為世界船王,雖然後來有些沒落了,但還是很有些家底的。而我父親也是個很有錢的人,他在香港的娛樂界非常有名,香港的電影有三分之一是由我父親的公司出品。」阮如玉壓抑住心裡的反感,繼續說道。
「哦?世界船王?很有名嗎?」
「什麼!你沒聽過?唉……」阮如詩驚奇的抬起頭看了看冷塵,又一副挫敗的低下了頭。
阮如玉幾乎笑了出來—天啊!居然有人不知道自己母親的外公,剛才自己可真是白生氣了,原來這傢伙根本是無知加白癡,還以為他看不起自己的出身呢!
冷塵奇怪的看著眼前的兩姐妹,她們的表情好豐富啊!自己好像從未見過有人的臉上可以有這麼豐富的表情。
如詩像被霜打的小西紅柿,而如玉則像努力想笑出來的漂亮小狗狗——你見過狗在笑嗎?就是那個樣子。
「自從香港回歸以後,給香港的電影業帶來巨大的衝擊,父親的公司也被波及到了,雖然並不會出現倒閉這種事情,但卻是一落千丈。父親一直想進入房地產業,只是那不是他熟悉的行業,因此他想出一個辦法來。他希望我能嫁給房地產巨頭的兒子,這樣當他進入到房地產業的時候就可以得到幫助和指點。」如玉忍著笑繼續說道—本來是很沉重的事情,竟被這個姓冷的弄得如此搞笑。
冷塵明白的點了點頭,被逼婚的確不是件好事,自己對婚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既嚮往父母那樣的同命鴛鴦、至死不渝,又害怕像奶奶一樣冷冷一生。
「但那個房地產巨頭的兒子是頭豬。」
「豬沒什麼不好啊!」冷塵脫口而出。
冷塵從小到大,吃的用的,有一小半都出自小豬的身上,冷塵真的不認為豬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冷塵看著眼前的姐妹倆,再度覺得她們的表情真的是太太太豐富了。
冷塵無法判斷出如玉是在哭還是在笑。但如詩卻很明顯的是努力在笑,只是沒有聲音卻有眼淚,而且一隻小手努力的在揉著肚子,另一隻小手努力的在抓姐姐的衣服。
足足過了十分鐘,兩姐妹才從那種奇怪的表情中恢復了過來。
「接下來說的是正題—雖然你很奇怪,但你不多話,我想和你結婚。」
冷塵用手指挖了挖耳朵,自己一定是聽錯了。這位阮如玉小姐還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卻說要和自己結婚?冷塵真的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我要和你簽一份合同。」阮如玉繼續說道。
冷塵敲了敲腦袋,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自己全都聽不懂?
人說女人是善變的,又說女人心海底針,不過奶奶從來都是非常理性的,說的話冷塵全都能聽得明白,就算有些是不明白的,冷塵也知道,那是自己生活經驗還少的原因,慢慢的自己就會明白了。
可是這位阮如玉小姐說話的思維好像是非常有跳躍性的,自己真的聽不明白。
冷塵覺得去猜阮如玉在想什麼,比海底撈針還難,因此決定什麼也不說,還是讓她自己說出來比較好些。
「我的意思是要先簽一份結婚合同,再結婚,也就是假結婚,這樣,那頭豬……豬就不會再想美事了。」想到面前這位冷先生對於豬的好感,如玉說到豬的時候有些結巴了。
冷塵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直接說假結婚不就得了,怎麼要轉這麼大一個彎,太不直接了,難道不知道說話是要使用腦細胞的嗎?那是一種資源的浪費,有錢人就是太奢侈了。
接下來冷塵有些頭痛了,這種事情如果放在以前,冷塵會一口回絕,但現在不同,有幾件事情讓冷塵在猶豫。
第一,這兩姐妹是姓阮的,冷塵對於姓阮的人有著說不出的好感,特別是姓阮的女性,冷塵認為姓阮的女性都是好人。
第二,如詩對自己真的是非常的好,而且自己也非常的喜歡她。
第三,這位如玉小姐很漂亮,冷塵雖然見過很多漂亮的小姑娘,像丁玲、冷冰兒,但如玉是一種讓人很想親近的漂亮,讓冷塵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當然不會真的與你結婚,只是在你那裡住一段時間,是要分開住的喲,你可別想歪了。我自然也不會讓你白作假,我會給你一筆錢,一大筆錢,你開個價出來吧!」阮如玉說道。
冷塵的眼睛一下子變成冰冷的大海,他最討厭這種用錢來作交易的事情。冷塵不喜歡錢,他的身上也很少帶錢,因此他非常的喜歡那張信用卡。
因為錢,自己被同學們瞧不起;因為錢,叔叔姑姑們全都走了;因為錢,奶奶沒有一個舒適的地方睡……
錢是萬惡之源!冷塵決定回絕這事,雖然一開始冷塵很有幫她一把的衝動。
「姐姐你亂講,大哥哥才不要錢呢!大哥哥也很有錢的喲!」如詩拉著姐姐說道,盡力不去看冷塵的眼睛。
如玉也感覺到了冷塵眼中的變化,事實上整個旁間似乎都在冷塵的眼光中降低了溫度,杯中的水正在結冰。
「對不起。我的意思是說,我也可以同樣的幫你做一件事情喲!」如玉馬上改口道。
阮如玉感覺自己很奇怪,從小到大自己好像從未向人道過歉,因為自己作事一向很小心,另外也沒人會要阮家的大小姐道歉。
只是她剛才真的感覺到好冷,這個人姓冷,他真的好冷,當他生氣的時候,整個房間都冷。
阮如玉的心抖個不停,既不是害怕,也不是吃驚,只是跳動在加快,不敢去看冷塵的眼睛,就像如詩一樣。
冷塵的眼光又恢復了原狀,自己並不需要她為自己作什麼,雖然冷塵並不認為每年去學一次雷峰是什麼有意義的事情,但偶爾幫人一下,冷塵認為也是可以的,但必須保證幫的是自己不討厭的人,眼前的姐妹就並不討厭。
「行。」冷塵說道。
「太好了,我就說大哥哥會幫你的,姐姐,沒錯吧!」如詩開心的笑了起來,跳著抱住如玉的頭叫道。
如玉也笑了起來,剛才的氣氛真的讓她感覺到非常的壓抑,就像變天了一樣,雖然冷塵答應假結婚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自己只要花上點錢一樣可以搞定但這個奇怪的男孩的確也開始引起了她的興趣,他是怎樣一個人呢?
※ ※ ※ ※
張律師現在的心情與丁玲昨天的心情一樣,實在是太佩服冷塵了。
這個人每次回來都能撿三個人回來,而且一撿就是靚妹帥哥。再這樣下去,只要再出門兩次,他就可以撿一打回來了。而且這個人居然好像有預感一樣,事先蓋了一座二層小樓,就算再檢幾個回來也沒問題,可以全都有房間住。
更讓張律師佩服的是冷塵把假結婚這種事情看得如此的輕,而且是面對著這樣漂亮的一個大美女,一點也看不出他有假戲真作的想法來,明明是一個跟豬一起長大的人,為什麼一點點的豬哥像都沒有呢?也許他家的豬都太聰明了。
張律師胡思亂想著幫兩人簽定了結婚合同。這樣的合同,她還真的是第一次簽,連她這個律師,也不知道這張紙有沒有法律效用。
丁玲從昨天冷塵回來後就一直在吵,當然不會當著冷塵的面吵,她吵的是鳳空靈。憑什麼他可以叫冷塵為大哥,他明明與自己同歲啊!自己卻叫冷塵為叔叔,那自己不是吃虧了嗎?冰兒姐姐告訴過自己,千萬不可以吃虧的,這個虧太大了,不吵怎麼行?
龍雪舞是最開心的一個,她已經有半個月沒看到叔叔了,雖然這個叔叔臉上總沒有表情,但她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親人,叔叔是這樣說的,那就沒錯。
最不平衡的是鳳空靈,不但在丁玲的吵鬧下只得改口叫冷塵為叔叔,而且龍雪舞這個小不點的名字也讓他非常的不平衡。自己明明是個男的卻姓鳳,這個小姑娘明明是個女的,卻姓龍,世界為何這樣的不公平。
而且更不公平的事情還在後面呢!雖然是假結婚,但名份上,那個叫自己鳳哥哥的阮如詩小姑娘就要變成了自己的姑姑還是阿姨的,連自己也搞不清楚,總之如詩就是比自己長了一輩。
冷塵發現自己家裡的變化也不小。丁玲請張律師找了三位小保姆,由三位小保姆來收拾家務,自己和嘯天都去上學。丁玲居然已經上了高中,冷塵從未發現丁玲居然這麼會讀書,以前冷塵認為讀書是件很難的事情。
更讓冷塵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嘯天,這個不知道是八歲還是九歲的小要飯,學習成績上升得快到讓冷塵想再去游泳。
丁玲給他請的家教每十天測試一次,第一次是零分,第二次是六十分,第三次以後一直是一百分,而且題目也變成了二年級的題。
嘯天還在海河裡撿到了一個打火機,這個打火機冷塵看著非常的眼熟,好像是自己丟進海河的那一隻,看來這個從小在海邊長大的孩子,海河對他來說太小了些。
嘯天不但撿起了這個打火機,還修好了它,現在這個打火機,只要輕輕一碰,就可以打出火來,丁玲說家裡的小保姆都喜歡用這個打火機,因為它次次都可以打著,還可以從側面噴出火來,這樣對點火非常有幫助,據說已經用了快一個月了,既不用向裡面補充丁烷也不是用汽油的。
嘯天把這個打火機拆開了幾次,把裡面的樣子畫成了圖,目前正在努力的製作,因為喜歡這個打火機的人挺多的,張律師也請嘯天幫她作一個,雖然她從不吸煙。
結婚的手續非常簡單,這一點冷塵倒是沒想過,以前見別人家結婚的時候,都會累得要死,而且人多得非常煩。
可自己結婚倒是很簡單的,連手續都是張律師給辦的,自己要作的只是在結婚合同及結婚證上簽個字就好了,這讓冷塵很開心,冷塵不喜歡那種讓人心煩而又無意義的事情。
紅紅的結婚證表明冷塵已經是一個結婚的人了,但冷塵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只是在學雷峰作好事罷了,這沒什麼,幫助一個與奶奶同姓的女性是應該作的事情。
而且冷塵也感覺不到自己結婚了,一切都與從前一樣,只不過家裡多撿回了三個人,反正有足夠的房間住,而且又不用他去管飯,相反的,這回已經有人管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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