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塵找到了那半塊金牌,但冷塵和韓清誰也不想把這半塊金牌帶回去。看了上古人類留下來的故事,相信也沒有幾個人會想把它帶回去。
無論金牌裡所說的鏡子之門的彼端是些什麼,也無論鏡子之門的彼端有多麼美妙的世界,只要想想為了它,上古人類居然遭到毀滅,冷塵和韓清兩人就提不起精神把它拿回去。它同樣也可能會是現代人類毀滅的根源,冷塵希望把這個可能直接毀滅掉。
那半塊金牌,與上次冷塵看到的很像,上面有很多的上古文字。
冷塵開始痛恨自己的記憶力了,雖然只是看了幾眼,可是偏偏冷塵就是把上面的字都記住了,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忘記,看來在人的潛意識裡,都會對這類的東西好奇,而這種潛意識就會讓冷塵記住它。
冷塵沒有辦法,有些事情就算自己不願一怠也沒辦法。
不過,自己真的不願意去看,不願意去記嗎?冷塵不停的在問自己,卻沒有答案。
韓清倒是無所謂,反正看與不看都是一個樣子,又不懂上面的文字,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韓清倒是會比別人更容易記得一些,畢竟這樣的文字是韓清從小見憤了的文字。
兩人從另一道門回到了高原,原來還可以這樣的進人到這裡,不過那又如何,如果不經歷冰川,只怕也沒人可以找得到另一個出口,而且是從裡面鎖死的出口。
在廣州的機場,冷塵和韓清奇怪的看著過往的人流,外面的天氣絕對不能稱為冷,而且對於像冷塵這樣的北方人來說,廣州的天氣應該說是熱才對。
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為何每個人都戴著口罩呢?冷塵和韓清都無法理解從電視裡、報紙上,冷塵和韓清知道了,知道了為何所有的行人都戴著口罩。據說目前廣州正在流行一種叫作非典型肺炎的流行病,而且這種病的傳染性非常強,可以直接從呼吸中傳染給別人,又是一種新發現的病毒,還沒人知道應該如何去治。
冷塵決定留下來幾天,雖然冷塵對於這種病並不瞭解,但冷塵並不希望看到太多的人因此死亡,特別是從高原雪山地洞裡回來之後,每一次的災難冷塵都不希望看到。冷塵總是在想,人類的前途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冷塵送走了韓清,韓清並不懂醫,她身上也沒有穿著太空生物防化服,在一這裡會有危險,冷塵並不想看到她有危險。
冷塵忽然發現,自己居然不想看到別人的危險,不想看到生命的流失。
冷塵發現自己改變了太多太多,如果是三年前,他才不會關心這些,一切都與他無關的,可現在他不會這樣想了。
在廣州最大的一所醫院裡,冷塵看到了很多的病人。
冷塵一個個的看著,仔細的分析著這些人的病態。冷塵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不是學醫的,雖然在山洞裡學會很多的冶療方法,可是對醫學依舊一無所知。
「先生,您找人嗎?」
一個戴著口罩的護上走了過來,看著東張西望的冷塵問道。從來就沒有人喜歡到這個地方,特別是在這個時候,連口罩都不戴就來這裡探病,這讓護士小姐以為冷塵是想找死。
「我要見主冶醫生。」冷塵說道。
「主冶醫生?哪位主治醫生?我們這裡有幾十位主治醫生啊!」護士小姐不解的問道,眼前這人很酷,臉上沒有一點表清,在這個時間、在這個地點,他是夠酷了,可也許會因此死掉,難道他不怕?
「這裡誰管事,就找誰。」冷塵發現原來不經常聊天,會在語言表達上有些問題,他竟叫不出管事人的職稱。
「您想找院長嗎?」護士小姐對這個人更加好奇了,他不怕肺炎嗎?
「行。」冷塵冷冷的回答道,他沒把握醫好這些人,一點把握都沒有,但他也不想看著這些人死掉。
「只怕不行,院長實在太忙了。」護士小姐有些遺憾的說道,她對眼前這人很有好感,但現在院長只怕通上廁所的時問都沒有,更別說見一個不相干的人了。
「我不忙,他在哪?
護士小姐發現自己的頭變大了很多,誰都看得出這位酷哥不忙,可是院長很忙啊!酷哥說的是些什麼意思,為何怎麼聽都聽不懂哩?
「我也許能治。」冷塵有些不敢肯定的說道。
「什麼?您是說,這種病您能治?!」護士小姐這回變大的是眼睛,還從來沒人敢說這話,雖然眼前之人銳話的時候並不是很自信,不過這可是第一個敢說這種話的人。
「請跟我來。
冷塵發現要見院長還真不容易,也許這是非常時期吧!
先是見了護士長,接著見了主任一之後是副院長,最後才在實驗室裡見到了兩眼通紅、頭髮全白,看上去有點像小白兔的院長。
「你說你能冶?」院長兩手緊緊的抓著冷塵的肩,看起來似乎要把冷塵拖住,怕他跑掉一樣。
冷塵知道院長並不相信自己,只是這個時候他寧願相信自己。
冷塵輕輕點了點頭,拿起紙筆在紙上寫了起來,這是在山洞裡治療肺病的那種藥的藥方。冷塵雖然從來沒有用過,但卻可以記得住。冷塵知道,記住這類的東西絕對不是壞事,冷塵對有用的東西,一向都能記得住的。
「這個……這個……」像白兔一樣的院長拿著冷塵開的方子,左看右看,實在是看不出日折以然來,雖然上面的東西大多認識,但院長還是不太明白它的科學道理在哪裡,院長是絕對尊重科學的人。
「這個冰玉?冰玉我聽說過,可這東西沒地方弄啊!別說買不到,就是有也買不起啊!這東西……」院長看著冷塵方子上的最後一種藥說道。
冰玉是在冷塵所記憶的方子裡使用最多的東西,差不多所有的藥裡面都有冰玉,只是用量多寡罷了。在治療肺病的藥方中,冰玉的用量很少,非常非常的少。
冷塵拿出一小塊冰玉,交給院長。冷塵身上一向都會放著幾塊冰玉,他知道這東西有時候是可以救命的,出門探險當然要帶上幾塊。
「這個……這個就是冰玉?啊!這是很貴重的東西啊!」院長看著手中那半透明的冰玉叫道。
「按方配藥。」冷塵說道。
冷塵也不知道這個方子是否可行,不過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如果還是不行,他也沒有辦法,他只會這個方子,他並不是醫生。
冷塵從醫院中走了出去之後的事情就由小白兔院長來負責好了,冷塵並不明白醫學,冷塵也很相信那個小白兔院長,作為一個院長,可以因為一種流行病而把自己變成小白兔,應該是可以依賴的院長。
冷塵不想出名,也不想上電視,事實上是連電視都不看的。冷塵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這些是他能作得到的,如果不行,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冷塵在飛機上看到了一個小女孩,說她是小女孩,只是冷塵的習慣,其實她已經不小了,至少應該不會比冷冰兒小。
感覺上她還是小女孩,是因為她一直在哭,她就坐在冷塵的身邊。其他幾位乘客不停的在勸她,甚至空中小姐也在勸,不過好像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哭,她只有一個人上飛機,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
冷塵不想問,也不想知道,冷塵怕自己又會撿一個大活人回去。冷塵的前科並不好,總是會檢些莫名其妙的人回家,這一回冷塵不想再檢了。
冷塵不想撿,是冷塵的事,可是這個哭累的女孩竟然。圖漫的靠在冷塵的肩上睡著了。冷塵無奈的看了看她,實在冷不下心來抱她推開,冷塵也慢慢地睡著了。
天津的機場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原來的樣子。
冷塵在走出機場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回家的感覺真好,雖然冷塵也說不上那算不算得上是個家,但奶奶在那裡,有奶奶的地方,應該就是家吧!
「叔,您回來了。」冷塵沒想到在機場居。然見到了她。這個大忙人冷冰兒,不是很忙嗎,怎麼會有時間來接自己?再說自己坐哪次班機回來,也沒有告訴別人啊!冷塵有些奇怪的看著冷冰兒。
「叔,我不知道您也是搭這斑飛機啊!我是來接別人的。」
冷冰兒雖然與冷塵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冷塵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冷冰兒都能正確的理解,看來這是冷塵撿回來的孩子們的特色。無論是冷冰兒,還是最小的雪舞,都有這個本事,冷塵也說不明白他們是怎麼練出來的。
「叔,我接的是她,您看,就是她。」冷冰兒指著冷塵的背後說道。
冷塵回過頭看去,是那個愛哭的女孩,就是她,她就坐在冷塵的身邊,一直睡到天津為止。她給冷塵的印象很深,只是冷塵沒想到她居然認識冷冰兒,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來頭。
「小愛,怎麼還在哭啊?」冷冰兒抱著叫小愛的愛哭女孩,樣子很溫柔冷塵似乎從末見過冷冰兒會有這樣的一面,冷冰兒給冷塵的印象一向是個很囂張的女孩,雖然後來她做生意改變了很多,但像這樣女性化的一面,還真讓冷塵有些不適應。
「叔,上車吧!她叫尚薇愛,我們都叫她小愛,我是與她一起長大的。」
冷冰兒看著冷塵,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雖然冷冰兒有自己的集團,與冷塵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長,可是冷塵家裡出來的小孩好像不由自主的有點怕冷塵。
冷塵點了點頭,坐進冷冰兒的賓士車內。
冷塵雖然從沒問過冷冰兒,卻知道冷冰兒的出身。冷冰兒是從研究所裡跑出來的,那是一所特殊的研究所,研究的對象全是人,當然不會是普通的人,而是非常特殊的人。
像冷冰兒,就是因為有某些特異功能,才會被人弄進研究所的,冷塵相信從那裡出來的人,都會有一個古怪的故事。
「小愛,這位就是我叔冷塵,我有講給你聽過的!」冷塵抱著小愛說道。
小愛抬起早已經哭紅的眼睛,看了看冷塵。在飛機上,小愛就已經見過冷塵了,而且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
小愛從小到大只相信過冷冰兒,除了冷冰兒之外,小愛似乎沒有相信過別人,可是在飛機上,小愛發現自己很信任這個壓不認識的男人,居然不知不覺中靠著他睡著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冷塵回到了久別的家中,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冷塵算算日子,已經出來好久了。
冷塵想起了如玉,不知道她現在在作些什麼。
打電話到明天影音公司,公司的人告訴冷塵,阮如玉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回了香港。冷塵再打通了阮如玉的手機,這個號碼是阮如玉早就給了他的,他還是第一次使用這個號碼。
「喂,您好,請問您找哪一位?
電話的另一端,居然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冷塵心中一冷:「阮如玉。」
「她在盤洗室,你等一會再打來吧!
冷塵關掠了電話,這是怎麼回事?如玉居然會記電話放在一個人的手中而且這個人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熟悉。
莊氏平感覺聲音也很熟悉,雖然對方馬上掛了電話,但莊氏平也想起了對方是誰,一定是那個冷塵,只有他的聲音才會這樣冷,只有他說話才會惜字如金。
莊氏平的心中很矛盾,為何是他呢?莊氏平心中很不安,為何一定是他呢?
莊氏平最希望見到的人是他,最不想在如玉電話裡聽到的也是他,莊氏平第一次感覺命銅真的很會捉弄人。
莊氏平猶豫了好一會,把電話的電池拿了下來,重新安裝好,開機,一切正常,只是來電顯示裡卻已經沒有冷塵的號碼。
莊氏平捂著自己的頭,他感覺頭真的好痛,第一次如此的痛。
房間裡只有三個人,冷塵、冷冰兒和小愛,小愛已經好了一點,可是眼圈還是紅紅的,雖然洗了個澡,但看起來她的人還是不很精神。
「叔,小愛是我們中間最聰明的一個,她的智商是一八0,從小到大就沒做錯過事情,這次她說她做錯了一件事,因此才會哭得這麼厲害,至於做錯了什麼,她一直不肯對我說。」冷冰兒有些。冷陪的看著小愛。
「叔、冰兒,我好後悔,為何錯的是這件事情。」小愛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沒關係的,慢慢說,有我在,叔也在。」冷冰兒愛憐的抱著小愛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從研究所偷跑出來之後來到了北京,本來是想去找冰兒的,可是我在北京見到了一個人,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上的一個人啊!」小愛又哭得一塌糊塗了。
「他長得很帥,封我也很好,我真心的喜歡他,他給我吃,給我住,我們聊得好開心。他說要研究一種藥,是用來殺害蟲的,我就幫了他。可是我發現他研究的藥不是很對,就幫他改,後來就改好了。可是這種藥有個問題一一如果配方中的氰化鉀多一點,就會對人體有害;如果再經過四十度加熱二十四小時,就會變成高度傳染的病菌。我告訴他,這東西一定要小心,一旦出了事就不好辦了。他說他知道,會小心的。冰兒……」小愛抱頭埋在冷冰兒的懷中大哭了起來。
冷塵心中一沉,他知道了,知道小愛談的是什麼了一一廣州,美麗的城市非典型肺炎,可怕的傳染病。
「那個人叫什麼?」冷塵問道。
「莊氏穩。」小愛邊哭邊說。
媽的,居然是那個混蛋,冷塵第一次有了想罵人的衝動。
莊氏穩想去搶金牌,冷塵不生氣;莊氏穩想通過自己知道金牌上面的字,冷塵也不生氣。
可是這混蛋居然利用一個少女的愛去做這種事,而且居然會把它用在廣州!
生命啊生命,他根本就不懂生命的含義,在他的眼裡,別人的生命也許根本就不能算作是生命。
「後來……後來我聽說了廣州的事情,我就跑到了廣州。我一看,真的是那種菌,他把藥加熱了,他……他居然用那種菌去作試驗。我打電話給他,他還告訴我,他只是想試試這種東西有沒有我說的那樣好用。我……」小愛已經泣不成聲了。
「這個混蛋,他是幹什麼的?我非得想辦法弄死他!」冷冰兒咬牙切齒說「不要……不要了,我……我只是狠我自己。」小愛拉著冷冰兒的手,哭著說道。
冷塵明白小愛的心隋。
冷塵忽然間想起了幾年前的自己,當聽到雪舞父親說故事的時候,當看到雪舞的那一刻,冷塵的心,既不是痛,也不是難過,只是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那種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莊氏穩是小愛第一個愛的男人,卻騙得小愛好苦,這種欺騙會讓小愛永遠感覺自己是流殺人兇手,而且是殺死了許許多多人的兇手。
冷塵真的很懂小愛,明白小愛。
冷塵慢慢地走了過去,坐在小愛的身邊,輕輕抱住小愛,把小愛的抱在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慢慢的講起了這個讓他永遠無法忘記的故事。冷冰兒聽呆了,小愛也停止了哭泣。
冷冰兒從未聽過冷塵講這個故事,冷冰兒更不知道雪舞的來歷。雪舞來的時候還太小,根本說不清楚,這幾年來雖然長大了些,卻又把以前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想不到這個冷冷的叔叔居然還有這樣一段故事,冷冰兒的眼裡也泛起了淚光。而小愛則靠在冷塵的懷中,流著淚,聽著故事,慢慢的慢慢的閉上眼睛,緩緩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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