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先生,我是張律師,我需要你的幫助。」電話另一端的張律師,失去了一她一向的冷靜與鎮定。
冷塵就這樣第一次來到了張律師的家,在張家的床上,冷塵看到了一個小男-孩,冷塵沒有想到,張律師居然已經有了這麼大的一個小孩,一個看起來病佩慨;的小孩。
「冷先生,這是我的兒子,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連醫院也不知道他得的是什麼病,只是說他的心臟不好,可是他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治。我以前的朋友們都不是做醫生這一行的,沒人可以幫得到我,我只能想到你。」
這是什麼理由?冷塵就是做醫生的嗎?冷塵感覺有點不可嗯議,孩子有病也找到了自己?這是什麼意嗯?自己又不是神仙。
「他爸爸呢?」
「這孩子……這孩子沒有爸爸。」張律師慢慢的說道。
冷塵忽然間感覺自己真的是個幸運兒,真的很走運。雖然自己早巳經記不得父母的樣子了,可是在自己的心中,在奶奶的口中,冷塵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如何的愛自己,可惜他們走得早。
雖然家裡沒有替冷塵留下一張父母的照片,可是在冷塵的心中,父母是最最可愛,也最愛自己的親人。冷塵還有奶奶,奶奶也非常的愛自己,雖然奶奶在睡覺。
回頭想一想,冷冰兒和鳳空靈、嘯天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丁玲有個父親,卻是個連自己的孩子都想賣掉的父親。而雪舞的父親、母親算是最好的了,雖然他們也還算是愛雪舞,可是那又如何,雪舞根本就是個意外,對於一個意外來說,能進入冷家也許是她最好的選擇了。
眼前又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冷塵雖然不知道這孩子身世的故事,可那又如何,冷塵其實也不想知道。至少這個孩子的確沒有父親,那他的將來會如何呢?
也許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了太多這樣的孩子,也許大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社會,可這樣的情況是正常的嗎?冷塵無法判斷,但冷塵卻知道,對於這個孩子來說,他生下來就只有一半的天空。
冷塵拿出了一小塊冰玉,雖然張律師沒說什麼,但冷塵知道張律師的意嗯,張律師是幫助冷塵賣過三塊冰玉的,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知道誰有冰玉,那張律師絕對是知情之人。
冰玉在外面被吹得像神物一般,現在根本是有行無市,無論你花多少錢,都不可能買得到,再者張律師也不是富到可以隨便拿出幾千萬美元的人。
張律師毫不猶豫的接過了那一小塊冰玉,雖然張律師知道這塊冰玉的價值就算把她和她的兒子一起賣掉也還不起,但為了兒子,張律師不會猶豫,什麼事情也不會猶豫。
看著手忙腳亂的張律師,快速的把冰玉磨成粉,在水中溶開,慢慢的餵給躺在床上的兒子暍下去,看著張律師露出的一點點笑容,冷塵真的好羨慕,好羨慕躺在床上的那個孩子,雖然這樣的場面冷塵還記得,可那是奶奶,與母親總是不一樣。
冷塵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得意,得意自己得到了這些冰玉,如果沒有這些冰玉,也許自己永遠也不會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冷塵對於母愛是偉大的這句話不知道聽過了多少次,可是真正能理解的,只在眼前。
冷塵慢慢的走了出去,這個房間裡已經充滿了愛,母親偉大的愛,已經容不下另一個人的存在了。
張律師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就算是打贏了一萬場官司,也沒有這一刻開心。
兒子居然沒有吐出來,自從兒子得了這種病之後,就再也吃不下、暍不下任何一點點的東西,只要進嘴裡就一定會吐出來,兒子一直是靠著營養液活下來的,而今天,兒子居然沒有吐出來。
看來這種冰玉真是神物,真的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張律師感謝冷塵,也感謝自己能認識冷塵,張律師同時也感謝自己的職業道德,如果想當年自己看到一身豬騷味的冷塵沒有理他的話,如果之後自己沒有盡心盡力的為冷塵工作的話,那一切都不會有了——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的眼前,是天下母親們最痛苦的事情吧!
接下來的幾天裡,冷冰兒和豐雲一起離開了,他們有各自的公司,而且目前都是相當大的公司,能在冷家住上幾天,也是因為這裡的氣氛讓他們感覺真的很不錯,這兩位都是大忙人。
接著走掉的是冷嘯天,第二天他得參加三國擂台賽,他現在也是個小忙人。
而龍雪舞得去參加世界音樂協會的國際巡迴表演,馬上出國。
小愛自然也跟著冷冰兒一起離開了,而鳳空靈這小子跟著小愛一起去了冷冰兒的公司。
丁玲雖然還在家裡,但她的公司事情也很多,經常不在家,倒是韓清每天都會來到冷塵的家裡,兩人經常就靜靜的坐在海河邊,看著那棵樹,看著海河兩岸。
也許韓清在去過高原雪山之後,已經失去了目標;也許韓清也同樣喜歡海河。
接下來的電話讓冷塵有些詫異,沒想到一向神奇的冰玉在張律師的兒子身上居然沒起到它神奇的作用。雖然張律師的兒子已經可以喝下一些的流質食物,但他還是沒有清醒,去了幾次醫院,得到的回答依舊讓張律師失望。
冷塵雖然再次來到了張律師的家,可是對於醫術來說,冷塵也許知道的並不比張律師多。冷塵不過是運氣比較好些,得到了別人連見也沒見過的冰玉,可並不會因為得到了冰玉,冷塵就變成了醫生。
冷塵努力的回憶著在山洞裡學過的東西,好像有一種藥是專門治療心臟病的。
冷塵記得在山洞裡無論是什麼樣的藥,只針對於一種病,而不會管這種病的原因。
冷塵記起來,冰玉好像只是這些藥中最常用的一種,而且多數時間是用來配藥的藥引,冰玉本身似乎並不是真正治病的東西。好在冷塵的記憶一向都不錯,很快的想起了治療心臟病的藥方。
回到家中,冷塵找遍了所有從山洞裡帶回來的東西。冷塵從山洞裡回來的時候,似乎把每樣東西都帶回來了一些,可是找來找去,冷塵發現自己還少了一樣東西,少了這樣東西,就沒有辦法配成治療心臟病的藥。
從山洞裡的知識來看,這應該是一種石頭,一種紅得像血一樣的石頭,但絕對不是紅寶石。它本身很軟,呈不規則形,半透明,有一種罪惡的美,冷塵把它翻譯成血玉髓。
冷塵試著去礦物局和醫學院問過,可是沒人知道冷塵說的是一種什麼東西,甚至他們以為冷塵有毛病,世界上根本沒有冷塵說的這種東西。冷塵也沒有把握這個世界上是否還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倒是鳳空靈給了冷塵一個線索,鳳空靈的公司在查過許多家的拍賣行之後,得到了這個線索——在五十年前,曾經有家公司拍賣過一種像冷塵說過的東西,至於是不是,鳳空靈就沒把握了。
冷塵花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才找到了那塊石頭的主人,在他那裡,冷塵知道了這東西是在雲南發現的,當時也只是個意外,誰也不知道這塊石頭是什麼,只覺得它很美,買主已經不知所蹤。
冷塵想了想,決定去雲南碰碰運氣,有些事情並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有時候運氣更重要。
冷塵聽那人說過,在發現這塊石頭的地方是很危險的,如果不是他迷路,只怕一輩子也不會走到那個見鬼的地方,而且也不想再次見到那個地方,甚至想也最好不要想到。
冷塵也不認為張律師的兒子真的那樣重要,重要到冷塵去冒險。只是冷塵認為如果為了張律師的母愛,那一切都是值得的了,為了一個母親,冷塵也許會去做很多事情。
冷塵本打算自己去的,可是韓清一定也要一起去,冷塵一向不習慣與人爭辯,特別是對印象比較好的人。
雖然冷塵還不知道去雲南這次會有什麼樣的危險,不過冷塵很有信心,冷塵相信自己能對付任何情況,就像上次一樣,就算韓清失手,冷塵也有把握可以救她上來。
※ ※ ※ ※ ※
雲南是一個美麗的省,在這裡,冷塵看到了許多他從來也沒有看到過的風景,這裡更接近熱帶的雨林,卻又不盡相同。
這裡有很多冷塵聽說過的動物,可惜已經很少了,冷塵發現無論在什麼地方,看得到最多的動物就是人了,人比上帝還要厲害,似乎人真的做到了無所不在。
按照那個人給出的方位,冷塵和韓清只能步行,這裡已經沒有什麼路了,過了一條大河之後,前面的一切都已經不同。這裡並不是沒人可以到達,只是這裡的一切並不適合人類生活,因此,人已經很少見了。
順著雨林的邊緣向裡走了三天,冷塵看到了那人所說的那塊巨石。這真是一塊巨石,冷塵也算是走過很多地方了,可是卻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一整塊石頭,這也是走對路的標誌。這塊石頭看上去很像是一座小山,但的的確確是一整塊石頭。
當冷塵和韓清花了半天的時間繞過這一塊巨石之後,冷塵的眼前一變,眼前的景物已經與之前看到的有了很大的分別。
在這樣的地方可以看到這樣的一條深谷,如果不是那人說過,冷塵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這塊巨石就像站在深谷的邊緣上一樣,如果沒有這塊巨石,可以在很遠的地方就看到深谷,因為有它的存在,似乎這裡很少會有人來。
從上面看下去,谷底似乎也滿足那種雨林,根本看不到下面是什麼樣子。如果不是已經有人告訴冷塵路應該如何走,只怕冷塵還真會找根繩子下去,不過冷塵現在當然不會這樣去做了。
順著巨石與山谷僅容一人側過的小道,冷塵緊緊拉著韓清走,慢慢的向裡移動著。大約進去三十米左右,冷塵果然找到了那人說的小山洞口,如果沒人告訴,誰能知道這塊巨石居然是中空的,而且洞口居然是在這樣的地方。
這與其說是個山洞,不如說更像個狗洞,冷塵慢慢的蹲下來,向這個狗洞裡;面爬,另一隻手還要緊緊的拉住後面的韓清,在這樣窄的地方,還要鑽進這麼小的洞口,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冷塵有點擔心韓清,自己倒是滿有把握的。
也許韓清也是這樣想的吧!這讓冷塵想起騎機車,只有騎的人才有把握,而坐車的永遠都會擔心。
山洞裡面倒是滿大的,足夠兩個人站起來並排行走。冷塵看著有些灰頭土臉的韓清,感覺很不錯,這樣的美女陪著爬狗洞,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會有這種機會的。冷塵那小小的自尊心得到了一定的滿足,看來這種感覺還真不錯。
山洞裡就像一個盤山公路,一點點旋轉著向下走去。兩人在帽子上的燈光下,一下走了半個多小時,出口居然是一個樹洞。
冷塵再次對大自然的力量感到崇拜,相信這樣精巧的作工,就是人也無法完成,而大自然每每可以給冷塵一個全新的驚喜。
從樹洞裡走出來的冷塵和韓清,面對著一小片清清的湖水。這裡的水很乾淨,這種乾淨不像是從水管裡放出一盆水的那種感覺,冷塵可以感覺到它已經有好多年沒人動過了,是那種真正的乾淨。
「天啊!怎麼弄的,一頭灰。」韓清的俏臉映在清清的湖水裡,可以看到灰頭土臉的樣子。
其實冷塵早就看到了,而且滿喜歡看這樣的美女,很自然、很清新,就像這一湖的淨水一般。
其實冷塵不用看也知道自己也是一頭的灰,不過冷塵不在乎,一個男人的面孔就算沒有灰又如何,對於一個生長在豬圈邊上的男人,冷塵一向對於自己的外表並不是很重視。
不過奶奶說,人應該乾淨些,不光是心靈,外表也應該同樣的乾淨。因此冷塵還是蹲在湖邊與韓清一起痛快的洗了一回。
冷塵忽然想起了如玉,冷塵記得自己第一次與女孩一起洗的時候就是與如玉在一起的。當然那次洗的遠要比這次徹底得多。
不知道如玉現在怎麼樣了,為什麼打電話會是莊氏平在接?憑良心講,冷塵認為莊氏平與如玉真的很配,至少要比自己配得多,如果如玉真的喜歡莊氏平,那冷塵應該怎麼辦呢?冷塵也不知道,自己是愛上她了嗎?
韓清靜靜的看著冷塵,在湖光下的冷塵真的很帥,頭髮上一絲沒有擦淨的水珠在慢慢的向下滑落著,眼睛裡透出七彩的光芒,沒有人可以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韓清發現,一個男人最帥的時候並不是他如何打扮,也不是如何表現他的孔武有力、健壯魁梧,而是在他專注於某一件事情的時候,專心的男人才是最帥的。
冷塵和韓清在樹林裡已經轉了幾天了,可是別說血玉髓,就是連塊石頭也不容易見到。
在樹林裡的地面上,到處都是厚厚的半腐爛的樹葉,樹葉的下面是黑黑的泥土。冷塵甚至把泥土挖開了很深,可是下面一樣還是泥土。
「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有石頭呢?」韓清踩著「嘩嘩」作響的樹葉,不滿的說道。
冷塵也有些奇怪,那個人沒理由騙自己,可是這個地方也實在沒道理會有石頭。
在樹林裡轉了整整十天,冷塵忽然感覺到了,感覺到自己與那種石頭已經很近了。
冷塵停了下來,站在樹林裡,仔細的觀察著,一切都沒有變化,可是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有時候冷塵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何經常會有些奇怪的感覺,但這感覺每次都沒有騙過冷塵。
「怎麼了?」韓清奇怪的看著冷塵,十天來,冷塵就像個不知道疲倦的機器人,不停的在走,一直到應該吃飯或者睡覺的時候才會停下來。韓清幾乎是咬著牙堅持下來的,不過韓清卻發現,兩次與冷塵一起探險,自己的體格變得好了很多。
「在那邊,一定在那邊。」冷塵指著樹最密的地方說道。
可是韓清看不出那邊有何不同,只是樹更密。
冷塵帶著韓清,順著自己所指的方向走去,高高低低,地勢一直很是不平,兩人足足走了半天的時間,前面依然是濃密的樹森。
不要說韓清,就連冷塵也開始懷疑自己的感覺了,可是那種感覺卻更加的強烈了。
走過一片濃密的樹森,眼前出現的情景讓兩人不由得大歎大自然的力量。一片碧綠的湖水,一座不高的小山,兩人看到了太陽,十天來,兩人第一次看到了太陽。
冷塵回過頭來才發現,其實兩人走的半天路是挺冤枉的。半天前的路在這裡一眼就可以看到,只是路程絕對不會超過三百米,只是非常隱秘,不容易被發現,兩人在彎彎曲曲高高低低的小路上足足轉了半天才走完這三百多米的路。
冷塵知道自己已經找到地方了,血玉髓就在這山上,或者在這水裡,又或者兩個地方都有。
看到這樣清澈的湖水,冷塵感覺全身都癢,已經有十幾天沒有洗過澡了,冷塵算不上很乾淨的人,但看到這樣的湖水,冷塵真的很想洗。
其實不止是冷塵這樣想,韓清這種想法更強烈得多,對於一位美女來說,在黑暗的森林裡走了十天,一身的臭汗,如果不是條件所限,韓清每天都會洗個澡。
冷塵和韓清對看了一眼,都已經明白了對方心中的渴望。韓清發現自己也學會了冷家小孩的技能,可以輕鬆的從冷塵的眼睛裡看到冷塵的意嗯。
冷塵走出很遠,一直到無法看到韓清的地方,冷塵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一身的疲倦,一身的骯髒。
冷塵發現無論什麼樣的洗浴中心都無法與大自然這樣的洗浴中心相比,這裡的美、這裡的自然、這裡的一切,都未經過人的手,更未經過人的污穢。
冷塵邊洗邊想,也許這樣的地方應該保留下來更多才對,如果人活在這樣的地方,冷塵相信,至少可以多活上幾十年,這裡無論是環境還是空氣,都不是天津那樣污濁的城市可比的。
其實人就應該活在這樣的地方,可惜人類總是在失去之後才會知道它的珍貴,無論是現代的人類,還是那些科技遠高於現代人類的上古人類,其本質似乎都是一樣的。
人類的所謂現代科技到底是進步還是人類自我毀滅的根源,冷塵想不通,但可以肯定一點,如果沒有這些科技,自然界就不會有如今的變化,可如果沒有現代科技,人類與自然就無法相抗衡,這真是矛盾啊!
冷塵忽然想起哲學課上的一句話,人類就是在矛盾中進步的。
冷塵能記得的課本上的知識並不多,但讓他記住的,都是些他認為很經典的東西。不過冷塵並不認為在矛盾中人類一定是進步,也許是一種退步,或者是一種毀滅。
「啊!」
遠處傳來韓清的尖叫聲,打斷了冷塵的嗯緒。
怎麼在河邊洗澡就會發生這麼老套的事情?冷塵邊走上岸,心裡邊想著,不會又是什麼水蛇、水老鼠之類的東西吧!女孩總是喜歡對著這些小動物大叫。
冷塵慢慢的向韓清的方向走去,一點都不急,在這樣山清水秀的地方,有些可愛的小動物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相信韓清叫過也就算了。
轉過一個小彎,就快到韓清洗澡的地方了,可是冷塵忽然看到那裡水花四濺,就算是韓清被嚇得亂跑也不可能濺起如此大的水花。
壞了,真的出事了!冷塵開始急了,自己是怎麼想的,韓清可不像那種見到小蟲子就亂叫的女孩。
跑動中,穿著一半的衣服全落在地上,冷塵又成了原始人,韓清已經就在眼前了,除了韓清,冷塵還看到了……
那……那是什麼?冷塵邊跑邊看邊想著,冷塵也無法肯定眼前的東西是什麼怪物。看上去很像一條帶魚,不停的從水中躍起,來回跳動著,擋住韓清想要向岸上跑的去路。
韓清的胴體在水花與陽光下像是半透明一般炫目,而那條看上去像帶魚一樣的魚,全身閃著銀白色的光芒,在水花之間,魚身像是鑲滿了星星一般。
冷塵幾乎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身體機械性的向水中狂奔。
韓清相信冷塵是個君子,等冷塵離開後就脫光了身上那早已經被汗水所浸透的所有衣服。
韓清看著水中的倒影,白得眩目的胴體讓她很自豪,她甚至希望冷塵來偷看,那樣她就可以挺起那豐滿堅挺,讓所有男人流口水,令所有女人自卑的驕傲胸部。
韓清慢慢的蹲在水中,把自己全身的肌膚全都浸入清涼的湖水之中。
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妙,熱水似乎可以洗掉一身的疲倦,但這樣清涼的湖水,不但可以洗掉疲倦,同時也可以讓人的心與湖心一樣的清涼。
湖底是一層細沙,踩上去很舒服,湖水在太陽的光芒下,隨著韓清輕輕的晃動,閃著點點金色的光芒,間或會有一點點銀色的光芒。
銀色的光芒?韓清感覺奇怪的看向湖底,在這樣的太陽光下,自己怎麼會看到銀色的光芒?
一條銀色的帶子在自己雪白的小腿邊來回穿梭著,韓清仔細的向晃動的湖底看去,真的有東西。
韓清可以肯定自己真的看到了東西,像一條帶子一樣的魚,韓清笑了起來,這是一條漂亮的鰻魚,韓清幾乎可以肯定,韓清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漂亮的鰻魚。
雖然韓清吃過許多次的鰻魚,卻從來沒有在這樣近的距離,這樣清的湖水之中,在自己的身邊,看到一條活的,自由自在游著的鰻魚。
韓清慢慢的把手伸向在兩腿間游動著的銀色鰻魚,鰻魚的身體很滑,身上像是有一種突出的鱗片,魚畢竟是魚,與撫摸小狗時候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韓清知道在水裡想要捉住這樣粗大的鰻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鰻魚在水中不但力氣很大,而且滑不溜手。不過韓清還是很希望能捉住它,這樣自己與冷塵就不必吃那早已經沒了味道的乾糧了。
韓清的手,重重的抓在銀色鰻魚的身上,鰻魚劇烈的扭動著,一下子從韓清的手中掙脫,接著,韓清看到水中閃起一絲絲閃電般的火花,小腿忽的一麻。
不好,這條魚是電鰻。豐富的知識讓韓清馬上意識到自己作了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這條被激怒的電鰻完全可以將自己電死在水中。
韓清大叫了一聲,相信這聲音足以讓冷塵聽見,之後她快速的跳動著,向岸邊跳動著。
在水中,這種電鰻可以發出很高的電壓來電人,但離開水中,它的電力就不足以傷害到人了,因此韓清不停的跳動著,好在韓清所在的地方湖水並不深。
可惜事情並沒有像韓清想的那樣容易,也許韓清的選擇都是對的,但這條銀色電鰻遠比韓清想像的要聰明很多。
電鰻似乎知道韓清想要向岸邊跑,它不斷的在韓清退向岸邊的方向來回跳動著,身體不停的閃著電光,讓韓清無法退到岸邊。
冷塵已經跑到了湖邊,冷塵也看清那個怪物是什麼,一條長長的鰻魚,而且是銀色的鰻魚,一種冷塵從未見過的鰻魚,雖然冷塵不知道為什麼韓清要跳來跳去,但冷塵可以看得出韓清真的很冷靜,絕對不是那種小女孩見到老鼠亂叫的情況。
「小心,有電!」韓清叫道。
冷塵明白為何韓清要來回的跳動了,這種魚冷塵是聽說過的,不過好像這種魚應該是海水裡的魚,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
不過冷塵沒時間去想這個問題,韓清的處境並不太好,那條鰻魚已經把韓清逼得向湖裡走了近十米的距離,好在這邊的湖水是緩慢向裡變深的,不過韓清已經快跳不起來了,湖水已經沒過她的大腿。
冷塵知道這種魚的電壓是很高的,高到足以把人電暈,身上的衣服都在跑動中跑光了,只有一條小小的底褲……
冷塵用握著底褲的手,迅速的,緊緊的握住了銀鰻的脖子,冷塵抓得很緊很緊,冷塵知道魚在水中都很有力氣,而且會很滑。
棉制的底褲起到了防滑的作用,長長的銀鰻在冷塵的手中劇烈的扭動著。
雖然棉制的內褲可以防滑,但經過水的內褲依然可以導電,在冷塵的手中,一個個火花閃爍著,可是冷塵並沒有感覺到自己被電到。
冷塵心中一輕,看來生物太空防化服的作用非常大,功能也非常多,多到冷塵還遠遠不知道它的功能。
「啊!」看著冷塵手中的電火花,韓清驚叫了起來,被銀鰻電過的韓清自然知道它的電力是多麼的足,可是冷塵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事情。
冷塵拎著扭動著的銀鰻,向湖邊快速的跑去,一直跑出湖水十幾米遠,一把將銀鰻的頭重重的插進湖邊柔軟的沙地裡,不斷的向下插著,一直到鰻魚不再扭動,冷塵幾乎把鰻魚的身體三分之一都插進了沙子裡,才輕了一口氣。
韓清跟著冷塵跑到湖邊,看著這個奇異的景象,一條銀光閃閃的鰻魚,被冷塵硬生生的種在了沙地上,直挺挺的。
冷塵回頭看了看依然張大了嘴巴的韓清,兩隻手似乎想要搗住她的小嘴,卻僵硬在半空中——身上光滑雪白的胴體,胸前那兩團柔軟,冷塵的眼睛看呆了,比看到銀鰻的時候還要呆。
「啊!」韓清也反應過來了,兩人居然光溜溜的在湖邊的沙地裡。
冷塵一把抱住想要跑掉的韓清,冷塵是個正常的男人,看到這樣的景象,如果沒有反應才是不正常的。懷中的玉人只是輕輕的扭動了幾下,遠沒有銀鰻來的激烈。
※ ※ ※ ※ ※
自然的太陽,自然的湖水,自然的小山,自然的沙灘,兩個回歸自然的人。
也許只有那條可憐的銀鰻很不自然,很不自然的立在沙灘上。
湖邊早巳經搭起了小帳篷,不過兩人都沒有想進去,坐在湖邊,圍著篝火,看著星空,聞著湖水的氣息。
兩人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在此之前,韓清認為冷塵不說話是正常的,他不喜歡說話,可是現在冷塵似乎應該說點什麼,至少在經過了一下午之後的晚上。
冷塵也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可是又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自己做的對嗎?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如玉如果在的話,會怎麼樣?冷塵感覺很好笑,為什麼自己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如玉呢?
「你……你和別的女人也做過嗎?」韓清似乎想到了什麼,韓清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這些話脫口說出來了。
冷塵點了點頭,冷塵認為這件事情不應該說謊,其實冷塵幾乎也沒說過謊,不光是謊話,就算是真話,冷塵也很少說。
「是阮如玉嗎?」韓清對冷塵以前的事情知道的很多,她曾經認真的調查過冷塵。
冷塵再次點了點頭,冷塵發現自己有些想如玉,第一次見到如玉的時候她很凶,最後一次見如玉的時候,她很溫柔。
「你愛她嗎?」韓清咬著嘴唇問道,嘴唇在韓清那潔白的牙齒下,變得幾乎可以滴得出血來。
「我不知道。」冷塵想了幾分鐘後回答道,冷塵的確不知道,冷塵會經常想到如玉,但也會經常想起莊氏平接的那個電話。
「你不必……不必為這事負責,如果……如果你不想再見到我,就直接告訴我。」韓清考慮了良久,才說出來。
「嗯!」冷塵也想了想,至少冷塵還不想韓清離開,韓清是個很靜的女孩,冷塵雖然經常會忘記她的存在,但冷塵也經常會忘記她不在自己身邊,似乎她本就應該在自己的身邊一樣。
清晨的湖邊,空氣清新的讓人幾乎不會呼吸,也許這裡的負氧離子已經超過一百萬個了吧!不過冷塵不確定有多少,應該是多到城市裡的人想像不到的程度。
韓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帳篷,兩人晚上什麼也沒做,只是相擁而眠,雖然以前有過與如玉的經驗,但那時候的冷塵醉的人事不知,根本沒有什麼感覺,而昨晚上,冷塵第一次知道女性的身體是如何的柔軟、如何的芬芳。
清晨的湖邊有些潮濕,也一點點的涼,冷塵看到了湖邊的韓清。
韓清看來並沒有因為銀鰻而懼怕這個可愛的湖,她在湖邊仔細的洗著臉和她的一頭長髮,冷塵有些看呆了,這真的很美,一種絲毫不做作的美。
歪著頭在清洗頭髮的韓清看到了冷塵,很難得的給了冷塵一個大大的笑臉,冷塵感覺真的很像一朵盛開的花,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人們總把女人比作花朵。
特別是韓清,她昨天才剛剛盛開。
小山不是很高,冷塵和韓清只花了半天的時間就把這裡轉遍了,小山上也滿是各種亞熱帶植物,冷塵並沒有發現什麼石頭,連普通石頭也很少見,可是冷塵可以明顯的感覺得出來,血玉髓就在這裡的某個地方,很近很近。
雖然小山不大,但以冷塵所帶的東西,再加上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把山挖開來看看,冷塵知道血玉髓一定是在這山裡的。
「看,那是什麼?」韓清指著前面不遠處,兩人已經走過第二次的一個小山坳說道。
冷塵仔細的看了看,剛才已經走過這個地方,兩人都沒太注意,因為那裡地方太小了,不太可能有什麼東西。
韓清指的地方是一棵樹,在樹的後面真的好像有什麼東西。上次來的時候,由於角度的關係,兩人都沒有看到。
是一個小山洞!冷塵發現自己最近總是要下山洞,無論是神山,還是高原雪山,這回來了雲南,居然還要下山洞。
在這個小山的四周,兩人早就發現了幾個小山洞,只是洞口實在太小,最多把一隻手伸進去。冷塵當時以為是動物的住所,可後來伸手進去的時候卻發現不對,那麼小的洞口居然有著極強的吸力。
這個山洞也不大,但彎著腰,人是可以走進去的。冷塵和韓清現在對於鑽山洞已經比較在行了,多次進入山洞,對於開始進入山洞的那種恐懼早已經沒有了。
兩人彎著腰,打開帽子上的頂燈,向山洞裡走去。山洞不是很深,走進去不到十米遠,前面就是一個轉彎。
冷塵忽然停了下來,仔細的聽著。韓清在冷塵後面,也自然的停了下來,可是卻什麼也聽不到。韓清有些奇怪,不過她知道,冷塵似乎總能發現一些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
「有什麼?」韓清看著已經聽了好一會的冷塵問道。
「奇怪,真的好奇怪。」冷塵居然說了這麼多的字。
韓清知道,前面一定是真的非常奇怪,能讓冷塵動容的事情並不多見。
冷塵回身出了山洞,在地上撿了一根很粗的樹枝,再次回到山洞的拐角處,將樹枝一點點伸進拐彎處。
「啪」的一聲響,樹枝在冷塵的手中劇烈的扭動了一下,馬上斷裂開來,憑空就斷開了。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韓清看著斷裂的粗樹枝驚叫了起來,如果人也走過拐角,那會如何呢?韓清幾乎不敢想像了。
「怎麼會這樣?」韓清喃喃的說道,也許沒人可以給韓清一個答案,這裡的事情看來有些詭異。
「是風。」冷塵卻給了韓清這樣的回答。
「風?怎麼可能,一點風的聲音都沒有啊!」
「風速太快,而且聲音不在這裡,在很遠的地方。」冷塵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因為眼前的事情讓冷塵根本無法理解。
「共振。」韓清的第一個反應,這種事情在韓清考古的時候是見過的,風就在眼前,聲音卻在很遠的地方傳了過來。
冷塵點了點頭,也許吧!反正冷塵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冷塵卻知道眼前的風,可以把人撕成碎片。冷塵不知道自己的生物太空防化服是否能頂得住,但冷塵知道,血玉髓就在裡面。
「你在這裡等著。」冷塵回頭看著韓清說道,冷塵自己也沒有把握,更別說把韓清帶進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冷塵先試了試,把一隻手慢慢的伸了進去,冷塵的手並沒有感覺到風的存在,但手被風緊緊的壓在洞壁上,好大的風。
不過冷塵倒是放心了很多,至少防化服的作用非常強大,就算是如此大的風,也不會對冷塵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
韓清雙手捂著嘴,她剛才親眼看到了那斷裂的樹枝,這個男人居然敢把手伸了進去,而且居然沒事——為何他的身上會發生這麼多的怪事?
冷塵慢慢的一點點順著洞壁向裡鑽了進去,冷塵不敢一下子走進去,雖然知道自己的身體在防化服的作用下,並不怕這種風的力量,可是人卻很容易被風捲走,因此冷塵很小心。
當冷塵整個身體進入了拐角之後,冷塵驚奇的發現自己的眼前情況,就好像在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層薄薄透明的膜一樣。在這層膜內,冷塵的眼睛不會被強烈的風所傷害,冷塵不由的讚歎上古人類的科技。
冷塵慢慢的在山洞中向前移動著,不久地形就又有了轉變,而且每次轉變,冷塵都會見到兩個洞口,這次冷塵很為難。冷塵只好一個個摸索前面,可是轉來轉去,只一會的功夫,冷塵就把自己轉丟了,連入口也找不到,無論哪個轉變都是兩個出口。
冷塵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地上因為強烈的風,刮得像鏡子一樣乾淨,別說石頭,連沙粒都不會留下。
冷塵發現自己好像挺笨,這麼簡單的事情自己居然在這裡轉來轉去轉了一個小時。其實冷塵也早就看得出來,自己轉的範圍並不是很大,只是無法找到真正的入口,其實只要順著風向走就可以了。
冷塵慢慢的順著風向走,轉過幾次彎,眼前的景象果然有了變化。冷塵突然發現,其實自己已經找到了血玉髓,真的找到了,洞壁上滿是血紅的石頭,雖然冷塵並沒有真的見過血玉髓,但冷塵知道,這些都是。
冷塵試著把血玉髓從洞壁上拿下來,可只試了幾次就放棄了,如此強烈的風都無法把洞壁上的石頭刮下來,人的力氣與之相比,實在是太小了。冷塵放棄了嘗試,繼續順著風往裡面走。
冷塵在強烈的風中靠著洞壁坐了下來,自己剛才居然試著拿下洞壁上的血玉髓,可現在眼前的血玉髓多得撿都撿不完。
風把所有掉下來或者是可以被風刮下來的血玉髓和其他的石頭,全都刮到了這個角落。這裡只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陽光可以從那裡直射進來,照射在血紅的石頭上。
順著像小山一樣的石頭坡,冷塵從小洞口向外望去。冷塵知道為什麼那人會撿到血玉髓了。強風最後在這個小洞口吹向外面,下面就是自己來的時候的那片雨林,自然偶然會有機會把洞裡的石頭吹到下面的雨林之中。
冷塵拿著足夠用的血玉髓向外走去。風就是最好的嚮導,這一回冷塵不會走錯路了,其實,這裡的路雖然好像很多,但都不是很遠,在這裡轉了這麼久,冷塵差不多已經把路都摸清了。只是出去的時候是逆風,冷塵走的很慢,花了足足四十分鐘才走出洞外。
在無風的拐角處,冷塵看到了韓清那關切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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