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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群啊!我父親讓我來請你晚上到家裡吃頓便飯。」杜絕上上下下不停的看馬超群,就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哈哈哈……來了來了,我就說嘛!那混蛋小子一定會來找超群的。」孫德生笑道。 「杜主任請他吃飯?」良欣很誇張的問道,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杜主任的眼光可高著呢! 「是啊!原來你們認識啊!」杜絕笑著問良欣。 「他是我弟弟的同學,對了,這個是我弟弟良楓。」良欣指了指良楓說道。 「你弟弟啊!那一樣也是個小才子了,我怎麼沒見過他?」杜絕看了良楓一眼問道。 「這混蛋非要學西醫,說什麼中醫是騙人的。要不是你老姐我學過點中醫,今天看你怎麼辦?」良欣伸出蔥白兒似的手指,不停的在良楓的頭上戳著。 「她就是學古典文學,也一樣會扁人的。」良楓小聲的對馬超群說道。 「既然都在,那就一塊去吧!」杜絕笑著說道,看來良欣與杜家父子真的很熟。 「好吧!我們今天去杜主任家蹭一頓,我這弟弟看不起中醫,卻偏偏很崇拜杜主任,真是怪事。」 硬著頭皮,馬超群跟在最後面,慢慢的走進杜主任的家中。 抬頭看了看坐在對面的杜主任,兩人幾乎同時把目光移開。坐在這裡差不多有半小時了,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次了。良楓面對著心目中的神醫,多了份拘束,少了份平日的張狂,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有良欣與杜主任交談的最多,而且大多數是請教醫學方面的東西,讓有些緊張的杜主任稍稍好過了一些。 杜主任的妻子早巳經去世了,杜絕和妻子在廚房中忙碌著,為大家準備晚餐,杜絕還不時的會回到客廳之中,看看馬超群和老爸之間的尷尬,笑咪咪的回到廚房,已經有好久沒見到老爸這個樣子了,真是有趣。 「把藥方寫給他啊!你個笨蛋。」劉若梅叫道。 馬超群這才想起來,在路上,孫德生要他把一份藥方寫給杜主任,這是治療杜絕心臟病的最後一份藥方了,孫德生沒來得及寫給杜微就走了。 「杜主任,有沒有紙?」馬超群小心的問道。 「廁所裡有。」杜微馬上回答道,依然不願意與馬超群對視。 「不不不……不是那種,我想寫字。」馬超群忙解釋道。 「那邊。」杜微順手指著書房的方向,他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老師的「好朋友」。 馬超群走進書房,長長的吁了口氣,真是難受啊!杜主任八十多歲的老頭了,今天居然變得如此拘束,讓身為學生的他更加不舒服。 「再說一遍,我全忘了……」馬超群說道。 「笨死了,一個破藥方也記不住?」王星罵道,一路上,孫德生不知道已經說過多少遍了,連他都會背了。 拿起筆,馬超群在紙上開始寫了起來。 一會的功夫,紙上寫滿了字跡,不但有藥方,而且還有針灸的方法,什麼穴位下針,用什麼手法,寫得清清楚楚。反正杜主任的針灸水準絕對在自己之上,倒不用他馬超群操心。 馬超群在書房磨贈了二十多分鐘,才不情不願的走回客廳,這時餐廳裡已經飄出了香味,看來飯菜已經作好了。 「杜主任,這是孫老……讓我交給您的。」馬超群差點出孫老頭來。 「謝謝。」杜主任頭也沒抬,接過藥方,仔細的看了一遍,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以杜微的能力,兒子的病又好的差不多了,就算沒有這張藥方和針灸的手法,他自己也可以為兒子看病了。 這是一頓讓馬超群吃得非常難過的飯,不吃不行,吃又吃不好,最後也僅吃了個半飽,更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晚風輕吹,馬超群感覺好了許多,夜空中已經繁星點點,讓他感覺一種難得的舒適。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馬超群發現,自己對於夜晚有著特殊的好感,特別是星光燦爛的夜晚。 良欣居然很能喝酒,這讓滴酒不沾的馬超群小吃了一驚,一個女孩子,居然輕鬆的幹掉了半瓶白酒、四瓶啤酒。即便馬超群不會喝酒的人也知道,她的酒量已經算是很好了。 本想自己慢慢的走回家,感受—下星光的美麗,沒想到那對姐弟似乎也同樣鍾情夜空,三人都沒有說話,放慢腳步。 走在前面的良欣忽然停住了,讓跟在後面的兩人怔了一下,原本和諧的腳步亂掉了。 「什麼人?出來!」良欣的聲音低沉,聽得出來,如此美麗的景致遭到破壞,她的心情不太好。 無聲無息中,四個人出現在三人面前。 「打劫?」良欣不確定的問道,這裡可是北京市區內,怎麼可能有打劫的? 「有句話要問他。」中間走出一人,用手指了指馬超群。 「你認識他們?」良欣回頭看了看馬超群問道。 馬超群搖了搖頭,這四個人自己從沒見過。 「你認識這人?」那人拿出一張照片,放到馬超群的眼前。 「好醜啊!」看了照片一眼,良欣驚呼道。 馬超群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照片上的人,馬超群當然認識,那是醜姑娘魚腸的照片,照片上的她,依然是一身黑衣。 那人回頭與另三人對視一眼,轉身走開了。 「這四個人好怪啊!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良欣問馬超群。 「我怎麼知道?」馬超群苦笑道,他知道,麻煩來了,雖然自己一直在躲,可是還是來了,天知道這些人怎麼會懷疑魚腸與自己有關係的。 「他認識魚腸。」在街拐角不遠的地方,四個人默默的看著馬超群三人走過,拿照片的人說道。 「是的,另兩人真的不認識。」 「說不定他是個特別鎮定的人?」 「見了魚腸的臉,沒人可以保持如此鎮定,除非他見過。」第四個人說道。 「嗯,再調些人來,全天跟蹤他。」 四人身影一閃,消失在黑暗之中。 「唉!」 馬超群輕輕歎了一聲,如此美好的夜晚,為何總有些讓人不快的事情發生?看來自己想要一份平靜的生活還真是不容易。 「姐,看來還是爺爺說的對。」 「嗯,我們也跟著,看來少爺不太喜歡我們。」 兩姐妹跟著那四人身後消失了。 家裡居然亂成這個樣子,馬超群坐在被割得幾乎成了碎片的沙發上。所有的東西都被翻過了,床、沙發更被人用刀割成了一條條。錢沒有少一分,四處散落在地上。可樂被人偷喝了一打,看來小偷還真不少。 他們在找什麼東西?這一點很容易可以判斷出來,小偷不會這麼作,更不會把百元的人民幣丟的一地都是。這些人幾乎是在明白的告訴自己,他們來的目的就是在找某種東西。 「他們找到了嗎?」馬超群問自己。這些人應該是沒有找錯人,只看剛才那四個傢伙能拿出魚腸的照片,馬超群就知道他們找的就是自己。 拿起電話,想了想,又放下了。不能告訴家人,他們會擔心,會讓自己回到家裡住,那這一年來自己所追求的、所付出的,就全白費了。 十分鐘後,馬超群再次拿起電話。 「遠書,我是超群。」 電話的另一端聲音非常的雜亂,吳遠書看來是在某個娛樂場所,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說明了這一點。 「超群啊!我正開心呢!有什麼事?」 「我家被人抄了。」馬超群平靜的說道,如同在說別人家的事情一般。 「哦?我馬上叫人過去,你在家別動,你人沒傷到吧?」吳遠書的聲音有些焦急。 「不用叫人來,我沒事,幫我查查看,是什麼人幹的。」馬超群說道。 「好的,沒問題,不過我需要三天時間,你自己在家安全嗎?」吳遠書問道。 「沒問題,謝謝你,打擾你開心了。」 「我們是朋友。」 「好了,就這樣吧!我不打擾你了,玩得開心些。」 馬超群放下電話,鬆了一口氣,自己能找的人不多,也許吳遠書是可以信任的一個吧!如果不動用家人的力量,馬超群真的不知道應該找誰,他與那些太子黨離得太遠了,他早已經不屬於那群人了。 其實就算能查到是誰作的,又如何?馬超群也不知道。 吳遠書放下手中的電話,本來笑著的臉馬上變得陰沉,隨手關掉桌上的音響,那震耳欲聾的音樂馬上消失無蹤。他點著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超群,你想脫開—切,沒那麼容易吧!許多事情,並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一切都被規則所左右,你既然生在帝王家,又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查一下,是誰動了馬超群的家。」吳遠書說道。 「是。」身後人影一閃,空蕩蕩的屋子裡,竟然看不出另有人在。 在外人眼裡,吳遠書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花錢如流水,泡過的妞車載斗量,每次打電話給他,他一定在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可誰又知道,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那種地方,更是很少會去那種場所。二千美金的先鋒音響組合,用處只在於要這種效果,即便是馬超群也同樣在他欺騙的範圍內。 吳遠書的眉毛擰在一塊,對於馬超群他還是比較瞭解的。他應該與最近的事情沒有關係,他家所在的那區的確有些問題,已經有四批人馬在那裡撒下了網,而且目標就是那把鑰匙,人人想得到的鑰匙。可這一切怎麼會與馬超群聯繫在一起? 「走,今天請你們住賓館,我請客。」馬超群再次看了一眼亂得像垃圾場一樣的家,對五個靈魂說道。 「切,你請什麼啊!反正是一個房間。」王星笑罵道,馬超群越來越不像他自己了,居然會開玩笑了。 「一定與魚腸有關,你應該問問她。」葉蒼生說道。 「我不去找她,她就安全。」馬超群回答道。 「他們的目標好像不是魚腸,魚腸不可能躲在沙發裡面,更不可能在廁所的水箱裡。」劉曄說道。 「嗯,他們是在找東西,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孫德生說道。 「超群,你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劉若梅問道。 「有啊!而且是五個。」馬超群沒好氣的說道。 「靠,不可能是我們的。再說,就算他們知道有我們的存在,也不會花這麼大的力氣,我們只是沒用的靈魂,科學院說不定會有些興趣,可他們不會把你的家都拆了的。」劉若梅越來越不像淑女了,也許她本來就不是。 「你不應該給吳遠書打電話的。」王星說道。 「為什麼?」 「凡是與政治有關的人,都不應該相信,玩政治的,更注重的是利益,你明白嗎?是利益,如果你手裡真的有他們要的東西,那無論是誰,都會來搶的,就算是你親老子也一樣。」王星大聲叫喊著,也許這是他的心聲吧!如果知道有這麼重要的東西,而他又有能力搶的話,他也不會例外。 「我只有兩個朋友,良楓指不上的。」馬超群無奈的說道。 「那就把秘密留給自己。」王星說道。 「我家讓人抄了,也算是秘密?」 「不知道的事情,對他來說就是秘密。」王星繼續向馬超群灌輸著他的理論。 「得了,我還得找家賓館住下呢!」馬超群實在不想聽他的高論,雖然他在網絡上已經相當有名氣了。 「會不會是那個東西?」劉若梅間道。 「什麼東西?」葉蒼生說。 「就是那個死掉的傢伙留下的,和錢放在一起的東西。」劉若梅說道。 「不清楚,我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葉蒼生有些猶豫的說道,他也說不準。 「那東西是不是放在孤兒院了?」劉若梅問道。 「是的。」馬超群回答道。 「那裡安全嗎?」 「不知道,反正我的辦公室好像除了打掃的人外,沒人會進的。」馬超群說道,他越來越覺得劉若梅說的有些道理。 有人在找魚腸,有人在抄自己的家,而那個人正是在與魚腸的戰鬥中死亡的。他臨死時留下的東西應該不會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東西。 「超群,快把那東西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劉若梅急的說道,她開始感覺到這個遊戲更加刺激了。 「笨蛋,你真是外行,現在超群一定被人盯上了,他哪都可以去,就是不能去孤兒院,那樣不但會保不住東西,更會給孤兒院帶來麻煩。」王星道。 「嗯,王星說的有道理,這方面他在行。」葉蒼生說道。 馬超群仔細的感覺著身後,可實在是找不到什麼,街上人不是很多,每個人看起來都像,可又都不像。從沒有過這種經驗,馬超群根本無從判斷是否被盯上。 「哈哈……超群,你以為自己是特工啊!我們都沒能力找到是否有人跟蹤的,這不是我們的專長。」 「也許找一個有經驗的靈魂來幫忙就好了。」馬超群知道自己沒這個能力,小聲嘀咕著。 「哪那麼好找?你知道誰是特工?」劉曄說道。 馬超群無話可說,其實連這五個靈魂在內,都不是他本意想收留的,只能說是一個意外。自己又到哪去找一個特工的靈魂來? 可他實在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感覺,馬超群幾乎可以肯定,有人在跟著自己,這感覺就像背上長了根看不到的刺。馬超群是想過著平凡人的生活,可事實上單單想想是沒用的,他至少要保護好自己。 「對了,也許有個辦法可以試試。你們說,那些特工是不是意志力非常強?」馬超群心中一動,問道。 「當然,凡是作那類工作的,神經都遠比一般人堅韌得多。」葉蒼生說道。 「也許舅舅可以幫我。」馬超群低聲說道。 「怎麼幫?開玩笑,就算你能找到特工,也要找到剛死掉的特工,那些人死的地方,可不是你能去得了的。」葉蒼生說道。 「也是。」馬超群的信心又被說沒了。 賓館的條件很不錯,但與家裡相比,就差了很多。馬超群也只想應付一晚上了,明天再找人收拾一下那個像垃圾場一樣的家。 「鈴……」手機響了起來,馬超群眨了眨眼睛,讓自己清醒一點。外面的天還黑著,馬超群很少帶手錶,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 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老媽的手機,這麼晚她怎麼會來電話? 「媽,什麼事?我好困。」馬超群的聲音還有些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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