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戰英雄第一冊
星戰英雄第一章
第一章 舉世驚變
阿丹重整
無元七三三年五月六日
﹁阿信再見。﹂胖子韓智與瀟洒的薛乾尚兩人向陳信揮揮手,似笑非笑的道
別。
﹁再見。﹂陳信微微皺眉,無精打采的轉身。
﹁阿信。﹂薛乾尚忽然出聲。
陳信回過頭來,疑惑的望著兩人,薛乾尚繼續說:﹁不是我愛說,這個習慣你
也該改一改了。﹂
韓智接著說:﹁對啊,乾尚就說,這樣下去對你沒好處,所以我才沒叫你,不
然我怎會不叫你呢?程老虎打成績一向不講人情的,我又不是……﹂
﹁好了,好了。﹂陳信搖搖手止住韓智的話,說:﹁我知道了,你們去玩吧,
我先回家了。﹂轉身一縱,向回家的方向飄去。
薛乾尚與韓智兩人相對一笑,搖搖頭轉身去了,韓智一面走一面不知道還在咕
噥些什麼,陳信也懶得注意,還是先擔心明天的問題吧•
陳信今年十九歲,現在正以每小時二十公里的速度,飄在島西市南方住宅區的
路面上空二公尺處。
他的心情并不好,剛剛之所以沒有與同學兼死黨--韓智、薛乾尚一起去遊樂
場玩﹁玩伴卓卡﹂,那是因為陳信必須回家去準備﹁懲罰性作業﹂--四九戰爭史
觀。
今天陳信在中古歷史課的時候,打瞌睡又被老師發現,韓智、薛乾尚兩個死黨
居然一反常態的沒有替他掩護,所以他被處罰了這個需驗收的作業,話說回來,陳
信當然不是第一次被抓,不過知道兩人是故意不幫忙,心裡難免有點不高興。
不過陳信也知道畢竟是自己的錯,既然不好說什麼,也只有認了。
中古歷史課是三大歷史課中的其中一項,是只有讀到﹁領導教育﹂或﹁高等社
會學﹂的學生才會學習到的教材。
陳信是選擇就讀﹁領導教育﹂的學生,這是社會公認最好的出路,不過相對也
是相當難畢業的,政府公告的標準時間是六年,但也有許多人讀了七、八年依然無
法畢業,只好轉學至技能教育或學術教育以求專精某一種行業。
﹁阿信!阿信!」陳信正垂頭喪氣的飄著的時候,耳邊忽然聽到熟悉的呼叫,
于是減慢了速度回頭一望。
﹁嗨,阿山。﹂原來是從八歲時一起念啟蒙、生活及通才教育的朋友徐立山。
通才教育畢業後,細瘦的徐立山念的是高等生物;看到徐立山,陳信也是十分
的高興,只不過在回頭飄往徐立山的身旁時,陳信不禁又想到今天的懲罰性作業,
神色間卻又轉為苦笑。
﹁阿信,去哪兒?上完中古歷史課這麼早回家啊?﹂徐立山好奇的問,大家都
知道愛玩的陳信沒有下了課就回家的習慣。
﹁別提了,昨夜練習御風術玩得太晚,上課打瞌睡又被程老虎抓到了,現在要
回家用功。﹂陳信搖搖頭苦笑的回答,總算沒有將罪過怪到薛乾尚和韓智兩人的頭
上。
徐立山忍不住笑說:﹁早告訴你夜路走多了會遇見鬼,以前同學裡御風術只有
你能突破憑虛凌空的階段,但是你回家不肯飛快點,老是喜歡半夜飄來飄去的,不
會嫌無聊嗎?其實以你的能力來說,四、五天不睡覺應該是小事一件,偏偏老是在
自己不喜歡的課程時睡覺,難怪老師生氣,誰不知道通才教育課程畢業的人,睡覺
時間都不長。你呀,叫做挑釁,早告訴你聽說程老虎不好惹,你就不聽,活該現在
還要每天來上課!」
徐立山通才教育讀了七年畢業,現在正在市政府家庭計劃組上班,晚上讀夜間
部的高等生物教育,雖然才上班兩年,說話口氣已經有了一點大人樣,不過這番話
還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
﹁唉!別提了。除了中古歷史課以外,我每一科都能夠以自習的方式定期驗
收,中古歷史……這是我命中的剋星。﹂陳信搖搖頭,想到了新鮮事,便歡喜說:
﹁對了!週末我去找你,前兩天大肚(韓智的綽號)教我學會了操控玩伴卓卡,只
要﹃基本意念控制﹄學過就可以玩,但是卻不容易上手,你有沒有玩過?﹂提到
﹁玩伴卓卡﹂陳信精神就來了。
﹁好啊,聽說很好玩。啊,我也該回去上班了,中午休息時間怏過了,既然有
事你就快一點回家吧,週末再見。﹂徐立山說罷揮了揮手,轉身朝市府家計中心一
躍一躍的蹦過去。
當初徐立山在通才教育中學習御風術時,只修習到輕身提氣的階段,但是速度
也算是不慢了;陳信看著徐立山隱沒在轉角之後,心想徐立山說的也對,現在時間
恐怕是不夠了,陳信深吸了一口氣,身軀緩緩的浮起二十公尺,直線的往家裡飛
去。
現在是無元七三三年,在舊大陸版圖旁的一個小島--南島上,自從無元四七
四年的大和解之後,經過一百多年的經營,到了無元七世紀未,南島人口逐漸由近
五百萬,再度發展為兩千九百多萬人。
其實在人類的歷史上,南島曾有兩次超過三千萬人,第一次是在中古﹁第三次
世界大戰﹂之前,第二次是在大戰後數百年的無元五世紀初。
雖然那時合成人與自然人尚處于對立的狀態,而且整個舊大陸都在合成人掌控
之下,但是合成人除了不給予自然人政權之外,倒也未曾施以虐待。
只不過,在﹁四九戰爭﹂中的一百四十九年裡,合成人將所有自然人的倖存者
依緯度分別遷移至較北邊且較大的北島,以及較南邊的南島,人口自然會逐漸的增
多。
在無元八十一年光復新世界的時候,無祖在無意間,曾經淡然的說出自己是出
生于舊世界的這個小島上。
話一傳開來,新世界居民便以光復舊世界以及無祖家鄉南島為志。
到了無元四二三新無皇獨立,又是近五十年不斷的戰爭,自然人與合成人的人
口都再度銳減,足足過了兩百年才第三度超過兩千九百萬。
無祖就是將人類由合成人的手中解放出來的偉大人物,也將人類由機械文明帶
領到現在的新紀元,後來人們為了感念無祖的恩澤,且以無祖的出生年為無元元
年,至今已經七百餘年。
沒有人知道無祖為何有能力將人類帶入一個嶄新的紀元,尤其隨著無元二八三
年無祖退休無蹤,將帝位交給他的兒子無皇二世之後,無祖的能力被世人渲染到彷
彿無所不能、真神下凡一般。
而其中最好的佐證便是無祖是世上唯一一位,在正史上記載,歲數超過兩百八
十三歲而仍然健康強壯的自然人,而各種現在教育中心學習的知識也多半是由無祖
所起源的,數百年後的今天,無祖的一言一行逐漸地成為一種宗教信仰。
但是有部分歷史學家認為,其實在無元二○一年時與合成人簽訂互不侵犯合約
的無祖,可能是在南極洲防守戰時,被認為無祖死亡兩子的其中之一,只是為了避
免合成人再度挑起爭端所以才假冒無祖之名。也就是說,在無元二八三年繼位的無
皇二世其實該算是三世;不過這個推論,除了以正常自然人之體能壽命上限來猜測
之外,也別無佐證。
當然世上相信正史的人還是居多,畢竟尚有數千個合成人由那個時代留存下
來,使得更多的人相信無祖必定是天神下凡拯救人類,故在這個近八十五億人的地
球上,有超過五十五億的人是堅貞的無祖教徒,其他的三十億人大部分屬于半信半
疑,不過在遇到困難時他們仍會默念﹁無祖保佑﹂。
當然,南島也口耳相傳的被加上了一些神奇的傳說,成為除了聖島之外的第二
個聖地,其中最令世人擔心的傳說,便是無祖曾說過:
﹁當南島超過三千萬人時,世界必將大亂!」
所以在一百五十年前南島人數超過兩千五百萬人的時候,聯邦當局便開始積極
的做家庭計劃以及外星移民的準備動作,這也是自無元五八○年新無皇一世自動退
位成立地球聯邦後,聯邦政府的第一件艱鉅工作。
直到無元六○三年,人類成功移民﹁白鳥星系」第五號行星,無元六五七年,
成功移民「鳳凰星系﹂的第二號行星,整個地球上的人類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傳說中的島嶼||南島,雖然人口控制十分嚴謹,但是兩千九百多萬人減
在這個島嶼上,人口密度仍然十分的高,通商頻繁,犯罪率雖不甚高,但生活品質
實在不佳,這也是聯邦政府一向以來最頭痛的問題。
說來這些事情並不是每個人都關心,至少陳信就不太關心,雖然出生、居住在
這個傳奇的南島上,陳信並沒有感到這裡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覺得這兒并不算
是一個住的挺舒服的地方;人多,作任何事都競爭激烈,而自然景觀又蕩然無存,
陳信只想等到學業結束之後,遷到南極洲去與父母同住,反正想要遷出南島的人無
論遷去任何地方一律從優決議,若是想要遷入則將遭到百般的刁難。
陳信的父母早已於一年前遷出,但因為認為南島的教育水準較高,而且南島
工作經歷在世界上也較受尊重,所以將陳信留了下來,等到學業結束再說。
現在的陳信并沒有花心思去考慮世界是否仍會維持和平,他的心神正放在今天
的懲罰性作業上,明天要是不能應付的話,他將得到一百點的負分,雖然無傷大
雅,但是今年九月就將有一次接受分組考核的機會,陳信可不想因為點數不足而必
須累積到明年二月才測試。
如果成功的話,陳信將有可能提早在兩年內畢業,也就是政府公告需要六年修
完的﹁領導教育班﹂,將可能在四年內修完,這樣無論是各大企業或政府機關都會
爭著要這樣的人才,若是再度修完﹁特殊教育班﹂,陳信有極大可能得到進入﹁聯
邦政府﹂工作的機會,或者進入﹁聖島﹂的﹁聖殿﹂從事研究工作。
陳信與徐立山分手後,不到片刻就飛回空無一人的家中,陳信不再耽擱,直接
飄行到家中的視聽室,將歷史學互動式教育晶片拿出,看著封面上李畢樹老師的相
片,陳信不禁搖了搖頭嘆口氣自語:﹁又要被訓了。﹂
李畢樹老師身高近一百九十公分,國字臉,體型高瘦,臉部表情嚴肅,是不
自威型的老師。
歷史學教育晶片是唯一由陳信父親替他決定的教育晶片,陳信的父親是職業軍
人,雖然一百多年的和平之下從未打過仗,但是軍人的習性并沒有因時代而改變,
依然習慣於下屬一切服從,甚或是伴侶、子女。
不過,自從陳信的父母因工作調動遷往南極洲後,陳信就很少拿出歷史學教育
晶片出來使用,這該是陳信的父親當初花兩千多元無幣買的時候所始料未及的。
反正在上課途中也沒法接收訊息,所以陳信先取下了腕上的收發機,隨即將教
育晶片插入家用立體視聽器中,轉眼間,著名的李畢樹老師與一片螢幕出現在陳信
的眼前,李畢樹老師看了一眼陳信,嘴角輕輕的牽動一下,平靜的說:﹁陳同學,
好久不見!﹂
陳信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李老師你好,這個……最近比較忙。﹂
其實,陳信知道教育中心的歷史成績以及作業部會自動連線進入晶片中的智能
系統,也就因為如此,陳信更不敢拿出來使用。
﹁你的成績最近退步很多……今天想學習哪個部分?﹂李畢樹向來不與學生寒
暄太久。
﹁四九戰爭。﹂陳信迅速的回答。
﹁你準備花多少時間?﹂李畢樹繼續詢問。
﹁這個……五個小時夠不夠?﹂陳信暗暗打算在太陽下山後,再花幾個小時飄
上舊大陸劍古山脈森林保護區,與保護區巡邏隊玩捉迷藏,不過現在自然不可以說
出來。
李畢樹眉頭皺﹁這個單元完全講完至少也要三十個小時,你主要想學哪個
部分?﹂
三十個小時?陳信傻眼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李畢樹看著陳信不知所措的樣子,也知道陳信往往臨時抱佛腳,搖搖頭繼續
說:﹁你想要先學四九戰爭與中古其他戰役之比較與關連,還是四九戰爭的遠近
因,還是四九戰爭中由無元五十二年到無元二零一年間的詳細經過及重要人、事、
物與大小戰役,還是四九戰爭對未來的影響?﹂
陳信哪知道有這麼多名堂,只好老老實實說出今天懲罰性作業的情形,由李畢
樹老師來決定•
陳信說完後,見到眼前李畢樹老師的立體虛擬形象臉色更沈的說:﹁你的能力
加上今天的狀態,經過計算可以連上十個小時……我將比較的部分刪掉,遠近因、
關連與影響的部分只帶過重點,詳細經過及重要人、事、物與大小戰役的內容當作
主要部分,替你快速複習一次……你五個鐘頭之後有甚麼事?﹂
還要十個小時?陳信瞪大了雙眼正在震驚當中,李老師這般猛然一間當然支支
吾吾說不出來,于是倒楣的陳信注定要上十個小時的課,這下直到十一點才能脫
身,誰叫教育晶片的關閉設計都是非主控式的。
過了十個小時,陳信終于由教育晶片中解脫。
陳信大嘆一聲,真是頭昏腦脹,轉念心想今晚也別睡了,還是去劍古山走走,
說走就走,陳信往外一穿,由屋頂的門口離開,向著西方舊大陸的劍古山保護區飛
去。
沒多久,陳信熟門熟路的到了山脈中心,小心的躲避個個巡哨,終于在自己
常到的十字飛瀑景觀旁落了下來。
陳信搖搖頭望望月色,四面樹影隨著微風吹過也跟著微微的晃動,山裡面是一
片寧靜,只有身旁的水流聲終年不斷的湧著,陳信靜下心來,緩緩的坐下,享受一
片的寧靜。
忽然間,一個不尋常的聲音由西方的山林間傳來,陳信吃了一驚,這裡一向沒
有巡邏隊的蹤影,沒想到今天夜裡居然有人跑來打擾陳信。
陳信連連搖頭,看來今天是夠倒楣了,白天睡覺被抓到,晚上出來清閒一下又
被打擾,但是自己偷偷跑到這裡畢竟是違法,陳信無奈之下,往瀑布後方的樹林中
躲去。
陳信才剛剛藏好,果然由西方的山林間衝出了三個人,不過三個人一點都不像
是巡邏隊,東張西望的好像也是偷偷跑來的,不知道在躲什麼人。
仔細一看,重二人手中各提了一把長劍,亮晃晃的一點也不像合法的防身武
器,加上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狼狽,而且其中一個人臉上還有數道傷疤,陳信皺皺
眉,心想這三個人也不像是來賞玩風景的,說不定是來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自
己還是躲遠一點,免得被牽累到了•
這時三人彼此交頭接耳一番,陳信只隱隱聽見其中人說:﹁奇怪了,不
知道為什麼……」
另一人跟著說:﹁……別管這麼多了,沒追來最好……﹂隨即話聲又低了下
來•
三人一面低聲說話,一面往東方眺望,過了片刻似乎是有了決定,打算繼續往
東方穿行,陳信心中一喜,這些入走了以後自己便可以出來了,沒想到就在這個時
候,陳信眼前一花,場中忽然出現了五個身影,團團圍住了崖旁的三個人。
這五個人是怎麼來的?陳信大吃一驚,自己在教育中心裡御風術已經算是佼佼
者了,沒怎到這五人比起自己更是快上許多,連教育中心的老師都沒這麼快。
這時原來場中的三人一見被園住,馬上面向外背靠背的聚攏了起來,同時提起
了手中的長劍,向外一比.
三人中一個高壯漢子對圍在外圈的五人說:﹁難道真的不能放過我們?﹂
到底誰是好人?:陳信心想還好沒被這些人看到,不然,說不定自己還會有危
險,眼見這人發話之後,外圍的五個人臉色肅穆,連理都不理,陳信偷偷的打量後
到的五人,他們身上穿的有點像是聯邦的軍服,不過雖然陳信父親就是聯邦軍人,
卻從沒見過這種制服,正在疑惑的時候,外圍的人忽然說話了。
﹁奉議事團的命令,今天凌晨前若是不能活擒就格殺勿論,你們還有最後一次
投降的機會。﹂
果然是聯邦軍人,在這種的大概是南島軍區的,不過這人說起話來冷冷冰冰似
乎沒啥感情,陳信聽的不大舒服,心裡對兩邊都沒什麼好感,正決定藏到更隱密的
地方,只見原來說話的那人將劍一舉,說:﹁既然這樣就沒話好說了,來吧。﹂
五名聯郊章同時一揮手上,立時抖出了五道光華,盤旋的向三人攻去,場中的三
人也一聲呼哨,三道劍光同時幻成光球,抵禦著外來的光華.
陳信睜大了眼,但是怎麼也看不清楚場中八個人的動作,隨著叮叮噹噹兵刃交
擊聲傳出,陳信才隱隱看出五名聯邦軍手中拿的都是並不很寬的刀子,似乎很薄,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陳信聽見乒刃交擊聲越來越大,心想再這樣搞下去巡邏隊就會被引來了,自己
是不是該溜?不過這些人的功失奇高,且陳信從沒見過這種能力,又有些不捨得
眼見三人的防禦圈越來越小,似乎聯邦軍隊逐漸佔了上風。
過不多時,終于還是驚動了巡邏隊,騷亂聲逐漸由四面遠遠的傳來,陳信對該
不該先溜正拿不定主意,只一分神,場中忽然轟隆一聲,陳信連忙回頭,只見被圍
捕的三人似乎昏死的四散摔開,而聯邦軍不知何時已經將武器收了起來.
只見他們迅速將躺在地上的三人提起,同時往西方的天際衝去,飛行的速度直
讓陳信瞠目結舌,自己不知道還要修練幾年才有這種速度?陳信一發呆,巡邏隊已
經到了這個崖頭,眼見四面戰鬥之後的痕跡,大驚小怪的四處搜了一陣。還好陳信
躲得隱密,沒被搜出來,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陳信才找到機會溜出山區,貼著海平
面飛回南島。
無元七三三年五月七日
第二天。
陳信依然故我的在兩公尺上方的空中,沿著路飄向教育中心,嘴中一面喃喃默
背著四九戰爭的內容:
﹁聖島出現……在無元七十八年,無元……八十一年一月二十七號光復新大
陸,八大弟子……﹂
對于等一下就要接受程老虎的測試,陳信不禁有些緊張,不過心裡還是繚繞著
昨晚的刀光劍影,心裡惑然不解,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至于陳信總是沿著道路慢慢飛的這種習慣,是由於陳信喜歡沿途看看那些為了
生活而忙碌的人們,他也知道大部分御風術練到憑虛凌空的人,多由較高的空中越
過大樓,直線飛達目的地,但是陳信總是喜歡這樣,也沒人管他。
今天陳后一路飄過去的時候,嘴中雖然不斷複習四九戰爭中的細節,不過卻覺
得路上的氣氛似乎有些許不同,極為奇怪.
在印象中,陳信從未見過這個都市有這樣的氣息,街上的人雖然依舊快步的移
動,但臉上的表情不再如以往充滿專注和急迫,反而個個似乎都在憂愁著什麼,三
五成群聚在街角談事情的人也變多了。
最奇怪的是一路飄來竟然連續看到三組白色的警用生化移動獸,現在除了需要
帶一堆礙手礙腳的東西或長程移動外,已經少有人使用移動獸了,更何況是警察?
事實上每位警察除了長程飛行之外。速度大都不比移動獸慢多少,如果是急難
救助的話,巡邏獸的表皮該是泛出紅色而不是白色,所有人都知道,白色的話該是
巡邏,而且是防備危險的巡邏•
而陳信這輩子加起來也沒看過三次泛出白色的警用移動獸,今天十分鐘就看到
六艘?想到這裡,陳信不再浪費時間,也下複習了,斜衝上空三十公尺,加速往
﹁教育中心﹂的方向飛去。
﹁教育中心﹂建築在市中心偏東將近十公頃的土地上,充滿著一種極為優雅閒
適的感覺,主要供給﹁通才教育﹂、﹁領導教育﹂以及﹁特殊教育﹂的學員使用。
陳信到達﹁教育中心﹂領導教育班區的時候,發現了更奇怪的事情,中心裡居
然已經到了一百多人,其中大部分是不需要每節歷史課上課的同學,陳信也干分清
楚,今夫並不是定期驗收的日子,同學們雖然也如同往常定期驗收之前三五成群的
聚集在一起,但是很明顯而與平時也有所不同,一個個如同街上的人一般,臉上的
表情混和著沈重與疑惑,不知道在煩憂什麼。
陳信暗罵家裡的晶片耗了自己半個晚上,從劍古山回來又接近清晨,只能略作
調息便上學了,一晚上完全沒看天訊節目,一定是在昨天夜裡發生了難以想像的大
事,陳信只好嘟嚷著程老虎和李畢樹害人,一面四處找入,想問出個所以然來。
陳信放眼尋看教育中心內的同學。終于在窗旁看到一向與自己交好、肥頭大肚
的韓智,正與四個同學說個不停.
陳信掠到了韓智的身旁,一面低聲的說:﹁大肚,過來一下。」
韓智比陳信大兩歲,其實多數的同學都比陳信年長,因為陳信在通才教育班較
預定年數快了一年畢業,而且在領導教育班也提早了一年進入中級班,而大多數的
人,不是依著標準時間,就是多讀了一年兩年。
韓智聽到陳信的聲音,回頭一望馬上張開嘴嚷嚷:﹁阿信,你來的正好,你說
是不是,一定是島上人數超過三千萬了?﹂
﹁死大肚,你先過來啦!﹂沒頭沒腦的問上一句陳信如何回答。
陳信只好拉著韓智的手往屋頂的出口飄,一面飄韓智一面哇哇叫,﹁死信仔,
我可不會飛,上去幹嘛!.我知道了,你還在生我的氣,早告訴你是乾尚要我別
你,你以前也說乾尚說的話準沒錯兒,現在你又怪我聽他的話?我可不是……﹂
陳信毫不理會,直飄到四周人較小的地方才停下.
這時韓智還念個不停,陳信只好伸手捂住韓智的嘴,一面說:﹁誰怪你了?﹂
接著問:﹁大肚,乾尚還沒來啊?﹂
陳信與韓智的好友薛乾尚,專精天機術、財政商學,本來不用上古歷史課的,
不過一方面兩位好友都要上,一方面對古歷史課程老師的知識十分佩服,也是每堂
必到.
﹁還沒、還沒,嘖,你今天怎麼特別早來?,也對,發生了這種事你也應該早
來。乾尚不到上課時間是不會來了;你拉我到這幹嘛?昨天多虧了鳳凰星系上的白
鳥天訊台右發出一段留言,不然我看聯邦政府一定不敢這麼快說出來,對不對?我
說一定跟南島的人數有關,無祖說的話不會錯的!聯邦那些做官的,今年初才說過
人數在控制之下,才怪!我看是合成人大概又出毛病了,一百五十年沒有戰爭了,
除了上通才系列教育的,你看有多少人願意學體技系技巧?你小子危險了,禦物
術、御風術都是全校最高分,力霸法也排名在前五十名,難逃一劫,難逃一劫啊!
看乾尚……﹂ 韓智嘴一自由,劈哩啪啦的一串話就冒出來:
﹁等……等一下!﹂
陳信聽的一個頭兩個天,好不容易大聲打斷韓智的話,低聲地說:﹁等一下,
你先告訴我昨天發生了甚麼事?﹂
﹁什麼?你不知道?那麼大的事你也不知道,你…..嗚……﹂陳信連忙摀住胖
子韓智的嘴說:﹁別嚷嚷,知到還問你,叫這麼大聲幹嘛?﹂
韓智一面不可置信的搖頭,一面急急忙忙夾七纏八的說出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原來昨夜十點多的時候,白鳥天訊台播出緊急新聞,鳳凰星系受到攻擊,與白
鳥星系及太陽星系完全失去聯絡,所有民間通訊公司只有白鳥天訊台鳳凰分站傳回
來一段短文----
﹁有敵入侵,勢大難敵,請求救援!﹂
不過在白鳥天訊台發布新聞的同時,各家天訊台也同時接到聯邦政府的通知,
要求暫時停止發布與鳳凰星系相關事故。
但是那時白鳥天訊台已經發布,既然已經收不回來,白鳥天訊台索性連聯邦政
府的要求也一並宣布,證明必定出了大事。
于是當夜白鳥天訊台的收視率自然節節攀升,使得其他各家天訊台終于不甘寂
寞,無視聯邦政府的要求,開始製作專訪,鳳凰星系重要人物特寫、最終畫面等等
的特別節目,沸騰了一夜,到了凌晨一時,白鳥電視台再度提出新的推論,相信訊
息是由鳳凰分站總經理南多思阻擋敵人於辦公室外,口述此十二個字,由其機要秘
書費文定發出。
到了今天清晨不再有特殊的消息,不過白鳥天訊台再度提出,據可靠消息指
出,南多思之父於八十年前,攜同南多思移民,故世之前對南多思之教育不遺餘
力,且此十二個字十分類似南多思總經理平時用詞云云....
韓智說話雖然不大有邏輯,不過陳信與他畢竟是死黨。勉勉強強聽了一個大
概,總算是清楚昨晚發生的事情了。
韓智說到這裡喘了口氣。接著說.﹁這麼大的消息你這小子跑到哪裡去了
居然現在才知道,不過話說回來,應該跑到哪都在談這件事啊?我知道了,你一定
又是跑到舊大陸半天吊了, 告訴你少幹這種事,白天才被罰懲罰性作業,晚上又
去!話說回來,你四九戰爭準備了沒有,念了也是白念,我告訴你,程老虎今天沒
來,這你又不知道了吧?你小子老是說合成人當年其實也是被迫的,我看這次的事
除了他們,別人也做不到這麼乾淨俐落,當年無元初年的時候……嗚……﹂嘴巴又
被摀住了。
﹁奇怪了,阿信,你怎麼任由大肚一個人哇啦哇啦的。﹂
原來是外貌俊逸瀟洒的薛乾尚順著樓梯爬上來了,老規矩先把他的嘴巴摀住。
通常韓智說話嘴巴動的比腦子快,常常不可遏制或是不知所云,陳信和薛乾尚往往
會盡好哥兒們的義務摀住韓智的嘴,而韓智倒也并不在意。
﹁我在想事情,乾尚,聽大肚說程老虎沒來,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陳信回
答,他剛剛聽到整個消息倒真的楞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程老虎是合成人,不知道被逃掉了,還是被抓了,今天不
可能來了。」韓智又搶著說。
﹁大肚你別亂說話,誰說程老虎是合成人的?﹂陳信懷疑的問,他還有一點期
望今天的懲罰性作業檢查呢,不然昨夜的十個小時不是白耗了。
﹁這恐怕是真的,程老師是合成人的事情,老師之間早已有人傳言,昨晚發生
了這些事,今天消息就走開了;阿信,你昨夜埋首在教育晶片的苦心可能要白費
了。﹂薛乾尚慢條斯理的替大肚回答。
韓智又搶著間:﹁你真的在用功?﹂
陳信只好先點點頭,一大清早忽然知道這消息,陳信一時也不想提昨晚自己見
到的事,事實上陳信昨晚離開南島的時候卻是忘了帶上收發機。
.
韓智看見陳信點了點頭,回頭又對薛乾尚說:﹁你們練天機術的真有些鬼門
道,別人幹啥你都知道,那我昨晚知道消息的時候,是在做些什麼事?你倒是說一
說。﹂
薛乾尚不理韓智,向陳信又說:「昨晚我按電信波三次你都沒接,我猜你大概
是陷在教育晶片裡面了,我想伯父是職業軍人,想提醒你聯絡一下,看看有沒有
事。﹂
﹁啊!對,我現在就按!﹂
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
陳信急忙想按下電信波與南極洲的父母聯絡。
就在這時,緊急集合的笛音響起。
韓智忙大叫:﹁晚點再按啦,遲到要受罰的。﹂
陳信心想急也不急在一時,一面一左一右的扶著韓智與薛乾尚向下飛,面
間:﹁怎麼大家都來了?﹂
韓智回答:﹁都是被教育中心叫來的。﹂
三人急匆匆交換了幾句話,連忙進入全班到齊時該坐下的位置。
眾人坐定之後,全場三百多個學生鬧哄哄的聲音逐漸安靜下來,等待著即將發
生的事。
過不多久,一個穿著軍服的人緩步走上講台,整個廳堂除了喀搭喀搭鋼靴撞擊
地面的聲音外,一片的寧靜。
這位軍人看了全體學員一眼,立正向教室旁其他幾個穿軍服的人行了一個軍
禮,轉頭向著大家說:﹁各位同學,我們隸屬于地球聯邦政府軍,南島軍區海陸總
指揮部,我是參謀部的楊武組長;相信各位同學都知道了昨夜發生的消息,雖然還
不能確定到底是怎麼樣的事件,但是為了防範未然,我們將在事情明瞭前,先行增
加聯邦軍的實際戰力,所以各位同學的體技系教官,將有一段時間不能為同學上
課。﹂
這時整個教育中心的同學問漫出一陣嗡嗡聲,不知是一知半解或事不關己所發
出的應承聲。
楊武組長皺了皺眉咳了一咳,等到重新恢復平靜後,才繼續說:﹁在恢復正常
前,暫時停止自修式學習,依照等一下公布在中心門口的課表,每天上課。﹂
楊武不管又引起一陣嘆息,接著說:﹁另外,基于某些特別的考量,以下念到
名字的同學請留下來,其他的同學可以先行離去,由明天開始正常上課,在我還沒
有念之前,各位同學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
這時一位同學舉手說:﹁長官,我想請教一下,中古歷史課程老……程老師為
什麼也不在。」大家不由得偷笑,誰也知道他原來要說程老虎。
提出這個問題的是一位比陳信大五歲的學生,叫做王冠章,對歷史極有興趣,
陳信與他不熟,但是也蠻想知道軍方的答案。
﹁因為一些特別的理由,程似成先生有我們需要借重的地方,所以我們會為各
位同學安排另一位中古歷史課老師。﹂楊武組長不慌不忙的回答。
﹁長官,我是這一班的班長雷瓦多,可不可以先請教一下,等一會兒被唸到名
字的人,有什麼特殊的事嗎?﹂
發問的是中級班名義上的班長雷瓦多,因為大家很少一起上課,所以除了一些
中心交辦的事項需處理之外,班長一職可以說名存實亡,不過聽說他對政治有興
趣,而曾有領導教育班班長的經驗,對將來會有幫助,所以在無人競爭也無過犯的
情形下,他也連任了兩屆。
﹁有一些事需要征求留下來的同學們的意見,因為我們將會對所有留下來的同
學一一說明,所以我就不在這兒重複報告了。﹂楊武組長的回答,事實上當然不能
解決眾人的疑惑,但是眼看楊武組長是不打算在大家面前說了,雷瓦多也只好悶不
作聲,搖搖頭坐了下來。
眼看眾人再無異議,于是楊武組長將需要留下的同學姓名唸出,大約有十數名
學生需要留下來,巧的是陳信與薛乾尚兩人都在名單之中,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其
餘的兩百餘位學生,三三兩兩的離開了中心。
韓智在離開前低聲對兩人說:﹁我在穎雅那兒等你們。﹂
兩人點點頭,韓智做了一個鬼臉,挺著肥肥的肚子搖頭晃腦的唸:﹁有人要倒
楣囉!﹂隨即頭也不回的揚長走去。
陳信與薛乾尚回過頭來相視一笑,搖了搖頭,眼看著整個中心只剩下十六位同
學,這時楊武組長面容一整,舉起名單唸道:﹁王仕學、古為年、雷畢斯、陳信、
那雷可夫,五位同學請起立。﹂
陳信與另五位同學應聲站起,楊武抬頭看看站起的五人,又說:﹁請跟吳軍官
到第三研究室去。﹂
第三研究室?
陳信訝然,那不就是程老虎的研究室,居然被司令部佔用?,看來程老虎還真的
是合成人,平常倒是看不出來。
這時只見原來站在一旁的軍人當中,一位面白高瘦,但兩臂特別健壯的軍人出
列,向楊武組長行了一個軍禮,想來就是吳軍官了,他向著五位站起的學生,不露
絲毫情緒的說:﹁請各位跟我來!﹂
說罷身形浮起向著屋上方的出口飛去,陳信一面正要跟著拔起,一面又想到并
不是每一位同學都能飛,一言多個學生當中能夠離地的也不過八、九個而已,正想
發聲請這位吳軍官稍等一下,卻發覺其他四位已較他早一步離地,不禁心中大奇,
連忙將雙足一蹬輕輕追了上去。
陳信無意爭先,而且也認得路,所以只跟著飛最後的那雷可夫後面,一面看著
四位同學,才發現這四位恰好都是班上能夠飛行的同學,而且學期驗收時大多表
現良好。
令陳信慚愧的是--每個人的中古歷史學成績都比他好很多。
飛最前面還超過吳軍官的是優等生王仕學,他是領導教育中級班內整體技能的
第一名,無論體技系、意念系、元素系或是記憶性知識不但平均發展,而且都十
分拿手。
韓智曾告訴過陳信,王仕學的父親是南島行政區農產部王在田部長,母親是經
濟部財稅署諾麗雅副署長,不過在天訊的新聞上,諾麗雅副署長比王部長還要出
名,至于王仕學本人,似乎別無缺點,不過聽說有些好出風頭。
緊跟著吳軍官之後的是個頭矮小、臉上有著淡淡雀斑的雷畢斯,陳信對他沒什
麼印象,只不過知道這個人而已,印象中雷畢斯似乎與每一科的老師交情都還不
錯,但是與他相熟的同學并不多。
在雷畢斯與那雷可夫之間的是古為年,算是五短身材;依常情來說,五短身材
的人較不靈活,但是古為年體技系中的力霸法成績特別優異,可稱全校之冠,而且
也許是因為勤練外勁,四肢特別粗壯,不過他的個性似乎較為內斂,所以陳信似乎
從來沒有看過古為年與任何人說過話,也向來少有人提到他的消息。
至于那雷可夫,在陳信的印象中一向是以元素系能力為佳,不記得他會飛,他
一副黑黑瘦瘦的樣子,體技系能力似乎并不十分在行,在同學中當然已經算中上,
不過與其他四人比起來當然就頗有不如了。
陳信仔細一看,一行六人中那雷可夫與古為年并不是使用御風術,而是利用引
力術在飛行,乍看似乎沒什麼不同,但是內行人就可以發現,利用引力術若不是以
頭或腳在前,轉彎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小小的不順,渾不似御風術這般的滑溜自然,
不過陳信想到昨晚的五個聯邦軍人,他們飛行時陳信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是用什麼方
式,也許是兩種的結合。
因為那雷可夫及陳信兩人飛的較慢,所以花了將近十分鐘,才到達遠在領導教
育學區另一邊的第三研究室。
在中心裡,這間研究室算是比較小的一間,而這裡除了陳信以外,其他的四位
同學都沒來過,事實上陳信是因為從前常被中古歷史課程老虎叫來這兒特殊指導。
那雷可夫與陳信到達的時候,吳軍官與其他三位同學已經在研究室的人口等待
著他們,那雷可夫一落實地面,連忙對大家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飛的太慢
了。﹂一面回頭感激的看著陳信,大家都知道陳信的御風術,是全中心的學生當中
造詣最深的。
「沒關係、沒關係•」王仕學大方的走過來輕拍那雷可夫的肩說:「會飛已經
不容易了,我還不知道你會飛呢。﹂
那雷可夫黝黑的臉上看不出臉紅,不過頭倒是更低了。
六人魚貫走進研究室,陳信一眼望去,只見眼前一張極大的事務桌,桌後站著
一位軍官,此人一身軍服,長相倒也平凡,那位軍官似是頗為滿意的笑了兩聲,轉
頭向吳軍官說:﹁小吳,這所領導教育中心真的還不錯。﹂
﹁是!﹂被稱做小吳的吳軍官簡潔的回答。
﹁各位請坐。」那位軍官對眾人說,首先坐在桌後的椅子上。
﹁各位同學,我是聯邦南島軍區司令部訓練大隊第三隊小隊長思瓦那,因為各
位都有足夠的能力參加這次的面談,今天請各位來有件事想徵求各位的同意。﹂
思瓦邵話聲一頓,說:﹁聯邦政府現在正遇到一些意外的事情,在查明之前我
們有理由認為應該事先做準備,也就是預備戰力,各位的能力都不錯,除記憶性知
識不論,三大類學習技巧都有涉獵,而且至少一到兩樣技巧可算是特優;我們希望
你們在這一段時間能夠進入聯邦軍,針對個人專長加以發揮,以備不時之需。﹂
在眾人就座後,這位思瓦那小隊長說了這一番話,而後看了看眾人的表情,繼 、、、、、、、、
續的說:﹁當然在訓練的過程中,各位將學習到較為專業、實用、適合戰場的技
巧;而後,視各處需要做適當的支援。﹂
﹁去哪兒訓練?﹂王仕學忍不住問。
﹁在各位還沒答應之前,包含訓練的種類、地點、方式等相關事項,都屬于聯
邦機密,只有自願加入的學員才有資格知道。﹂思瓦那回答。
雷畢斯接著詢問:﹁請問長官,加入和不加入的條件呢?﹂
思瓦那小隊長向吳軍官打了個眼色,吳軍官點點頭,轉頭面對者五位同學回
答:
﹁加入學員視同聯邦軍,受訓期間,至少擁有二級士兵的薪資及福利,不得與
外界聯絡;因為各位的狀況為軍事管制範圍,直到需要原因消失,可以自由選擇退
出或成為職業軍人,但若是選擇成為職業軍人時,軍隊將保留最後決定權;各位有
一天的時間考慮,決定後,直接在明天下午八點前到聯邦南島軍區司令部訓練大隊
報到。﹂
思瓦那小隊長繼續說:﹁其實非萬不得已,不會用到各位,若事實上用得
到各位,現在不加入,以各位的能力將來一樣會被徵召入伍。對你們來說,只不過
換個地方等待和學習而已,不過政府的目的是希望真有需要的時候,各位擁有更適
合的能力,而且更能夠增加各位的生存機率。﹂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思瓦邵小隊長
臉色也自然的凝重起來。
不待眾人再度發間,思瓦那小隊長又說:﹁請各位務必記住時間、地點。﹂說
完後立即起身,回頭向吳軍官一揮手,兩人飄出了研究室外,留下五人面面相覦,
啞然無聲。
陳信搖了搖頭,想起與韓智、薛乾尚的約會,離開座位,正要飄出之時,聽到
後頭傳來聲音:﹁陳信同學,請間你會去嗎?﹂
陳信回頭見到其他四人已經聚在一起,這時是黝黑的那雷可夫在詢問,陳信轉
過了身,聳聳肩回答:﹁急什麼,反正還有一天。﹂正待離去之時又聽到王仕學也
出聲間:﹁陳同學,我也想知道一下大家的意見。﹂
陳信想起自己一直未與父母聯繫,只好回答:﹁我也希望知道大家的想法,但
是我現在實在還有急事待辦,明天上課再聊。﹂
離開了討論中的四人,陳信微一提氣,拔身向著穎雅的冰果店飛去。
星戰英雄第二章
第二章 人生無常 OCR by Machawk
陳信向著穎雅的冰果店飛去時,一面打開了手錶上的電信機面蓋,按下了母親
電信機的編號,嘟嘟兩聲後,母親熟悉的臉孔出現在電信機小小的螢幕上。
﹁媽,你們還好吧?有沒有甚麼事?﹂陳信急著發問,而後不待回答,便將剛
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母親,果然昨晚母親如同好友薛乾尚一般,無法藉電
信波與陳信聯絡。
﹁老爸有沒有事?﹂陳信過了一會兒,才想到聯絡的主因。
陳信母親無奈的回答:﹁你爸爸昨晚就被調去南極軍區備戰了,現在已經沒辦
法聯絡了……對了,有關進入軍隊的事,怎麼辦?你去不去?﹂
「媽,你覺得呢?」陳信也拿不定主意•
『我不希望你去,雖然說將來也說不定要去,但是將來才加入的人,一定比現
在就加入的還晚進入戰場,我想一定也安全許多。」陳信母親委婉的勸說。
﹁不過我想……也許早一點進入軍隊,說不定比較容易知道老爸的消息,而且
可以學到一些教育中心永遠不會教到的東西。﹂陳信似乎還蠻想去的。
﹁你自己決定吧,不過決定之後一定要告訴我一聲。﹂
陳信的父母對于陳信人生的走向,向來不加限制,當年就讀領導教育也是陳信
自己的主意。
﹁不過,就怕去了以後受不了軍隊的管教,或是盡學一些無聊的東西。﹂陳信
思索一件難以決斷的事時,往往由正反兩面來思考。
陳信的母親當然明白他的個性,回答:﹁不管如何,你要是要去的話,也要完
完整整的回來。﹂
﹁我知道。好,我決定了再按電信波告訴您。」陳信簡短的結束了與母親的對
話。
眼看著就要到達穎雅的冰果店了,冰果店在市中心偏東南,是一棟獨立的建築
物,當初是韓智在三年前發現的。
隨著冰果店的越來越近,陳信心中不禁浮起穎雅的情影,穎雅姓林,與陳信同
年,個性一向活潑,一年前結束了高等食品教育的課程後回家幫助單親的媽媽;陳
信、韓智與薛乾尚三人自從發現這家店後就常來,理所當然的也逐漸與林穎雅熟絡
了。
陳信到達的時候,看到韓智正口沫橫飛的對著林穎雅訴說著發生的事情,一見
到陳信飄入,馬上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陳信先不理韓智的間話,對林穎雅說:﹁穎
雅,先來杯畢爾多汁解解渴。﹂
甜美可愛的林穎雅呢了陳信一眼,輕巧的一笑,撥了一下滑垂到額前的短髮,
一言不發的起身走向櫃檯,調製了杯藍青色的畢爾多汁走回。
陳信仍然不理大肚在旁問了十七、八個問題,先大大的喝了一口微帶泡沫、人
口清涼的畢爾多汁,這才慢條斯理的將適才發生的事和盤托出。
剛剛說完,薛乾尚也到了,略做說明後,大夥兒才明白薛乾尚的遭遇其實與陳
信大同小異,只不過聯邦軍是邀請薛乾尚加入參謀部受訓,目的是借重薛乾尚在天
機術的造詣。
沈默了半天的林穎雅,面色越來越沈重,一雙大眼睛先看了看陳信與薛乾尚,
隨即低下了頭,嘴裹輕輕的說:﹁那你們……去不去?﹂
一時之間,陳信與薛乾尚倒是難以作答,林穎雅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陳信,等
待著他的回答,陳信凝視著林穎雅,一時間竟彷彿癡了,才發現,平時愛笑愛鬧的
林穎雅,這一眉宇帶愁,竟是如此的惹人牽動心弦。
薛乾尚在一旁默默的瞧著,也不作聲,林穎雅與陳信沈浸在一種陌生卻又不願
拔出的情緒之中,一旁的韓智可忍不住了,猛然冒出一句話:﹁你們在幹啥啊?倒
是說話啊!﹂
陳信忽然間回神,見到林穎雅這時一陣嫣紅微微浮上臉龐,不禁有些莫名的羞
慚,連忙對薛乾尚說:﹁乾尚大哥,你怎麼決定?﹂聽得這一句,林穎雅也忙將一
雙大眼睛轉向薛乾尚。
韓智在一旁哇哇的叫:﹁對呀,乾尚,你們練天機術的人決定事情比較快,快
說,快說。﹂
薛乾尚目光緩緩的掃過三人的臉,搖搖頭,目光回到陳信的臉上說:﹁阿信,
我等你決定了之後再說。﹂
陳信等人都知道薛乾尚不是故意要陳信先說,其實心中早有定見,一定是薛乾
尚判斷自己的決定將會影響陳信,所以才會先行隱瞞。
陳信想了想,回答:﹁我剛剛與母親聯絡過了,她也不希望我去,但是我老爸
已經停止與外界聯絡了,我想如果去的話,也許能有些照應。﹂
空氣一時為之凝結,連韓智想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陳信一向不喜歡這種氣
氛,打了個哈哈,笑著說:﹁反正明天下午以前再決定就好了,就算去了也不一定
有事。﹂
薛乾尚搖搖頭:﹁就怕沒這麼簡單!﹂言畢站起身來,回頭對皺著眉的林穎雅
微笑說:﹁反正明天晚上我和阿信就算沒來,大肚也會來向你報告的。﹂隨即揮了
揮手踏出了冰果店。
薛乾尚離去後,陳信不知為什麼,一時之間眼光不敢與林穎雅相對,只是低頭
望著自己的褲管,無意識的拍打了兩下說:﹁就這樣吧!我也該回去想想了。﹂
站起身來時,終究忍不住的看了林穎雅一眼,眼光一對上,陳信沒來由的心情
跟著就沉了下來,連忙轉頭望向韓智,若無其事的說:﹁走嘍!明天見。﹂說完人
已飄在屋外。
韓智眼看倆人離去,回頭望向林穎雅,見到她若有所思的望向門外,稍覺沒
趣,與林穎雅打了個招呼,也逕自離去。
陳信出了冰果室,旋即衝上三十公尺高,集中全力的向前增加速度,仿佛只要
一個分神,腦海中就浮出林穎雅那婆娑帶愁的雙眸,陳信一陣頭大,在半空中轉了
個方向,往東方一片無邊無盡的大海飛去。
埋頭衝了一個小時,陳信猛然止歇,旋身回頭一看,這時目光中的南島已與舊
大陸的沿岸混在一起,分也分不清。
陳信一咬牙繼續直往上空衝了上去,沒多久,速度逐漸的減慢,內息的運轉不
再只是使用御風術,因為空氣的稀薄,壓力逐漸降低,不得不將更多的內息運用在
堅體術上,怛堅體術也依然會慢慢的耗掉自己的內息,終于陳信停在兩萬公尺的高
空,小心地控制著體內舊勁消失,新力重生的互相平衡,不敢再向更遠的高空飛
去。
兩萬公尺的高空,是一直不斷的狂風,薄薄的雲層不斷的自身邊迅疾掠過,雖
然有著猛烈的陽光,但是溫度卻十分的低。
停留在空中的陳信,摸了摸脖子上自出生起便戴上的薄環,想來薄環該一如往
常的,泛著淡淡金屬的光芒,陳信心中泛出一股將環一把抓斷的衝動,忽然驚覺不
妥,陳信才緩緩放下已然舉高,蓄滿勁力的右手。
陳信不住的思前想後了許久,忽然又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情,想到那些聯邦軍
人高深莫測的功夫,想到要是加入軍隊,說不定也能有機會學到那些功夫∼心中忽
然一熱,又思索了半晌,體內內息逐漸耗失,終于搖搖頭長嘆一聲,向著南島飛
回。
一去一回,南島已然入夜,陳信決定今晚先將自己整個晚上的時間全部用在鍛
鍊禦物術與力霸法,明早再來傷腦筋,不論是否算是逃避,暫時有了方向至少有些
踏實。
當陳信悠悠然飄往自家住宅的時候,遠遠的發現在屋前的街道上,站著一個嬌
小的人影,陳信並未在意,繼續飛往自家的上方人口,近了一看,陳信才發現,站
在街燈下的竟然是林穎雅,正睜著一雙大眼凝視著正要飛回來的自己。
陳信原來心中的計畫不由得大亂,怔怔的停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對視了半
晌,林穎雅嘟起嘴由凝視轉為瞪視,陳信心中暗嘆一聲,終于飄落地面。
陳信一面打開屋門,一面對林穎雅說:﹁進來坐,不過有點亂。」
林穎雅的雙頰略略泛紅,低頭隨著陳信之後踏入屋中,陳信手忙腳亂的清出一
塊略可一坐的地方,兩人相距三公尺遠坐下,林穎雅依然不發一語,過了半晌,陳
信故做輕鬆的說:﹁穎雅,你是第一次來我家吧?﹂
林穎雅仍未作答,陳信也不知道該接哪一句話,兩人沉默了一陣子,陳信正在
發急的時候,林穎雅抬起頭來,眼眸凝視著陳信,緩緩的問:﹁你……去不去?」
說完看著無言以對的陳信,眼神逐漸變得柔和,接著又說:﹁我不願意等到明
天才知道。﹂
陳信避開林穎雅的目光,心中又想起昨晚見到的戰鬥,片刻後,陳信點了點頭
站起身來,將目光轉回,直視著林穎雅說:﹁我直到現在才真正的決定,我會去。﹂
林穎雅抬起頭來,臉上不再帶有一絲怒意或是疑問,也許有的是一些淺淺的無
奈.兩人目光相對片刻,林穎雅輕輕一嘆,搖了搖頭站起轉身,向門外走去,行至
門口,回頭欲言又止,良久,忽然淺淺的一笑,舉手掠了掠額前的短髮,揮了揮
手,慢慢的轉身離去。
陳信目送著林穎雅離去,滿肚子的話都憋在心裡說不出口,癡癡的站立良久,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麼一股愁意,彷彿若有若無,卻又彷彿濃的化不開,理也理不
清。
時間逐漸的過去,清晨的陽光也悄悄由對街的巷子裡冒出頭,使站在門口癡立
良久的陳信神思重歸于現實,陳信平視著太陽,喃喃自語道:﹁我不再是學生了。﹂
無元七三三年五月八日
早上陳信不再去教育中心,先與母親聯絡告知自己的決定,而後收拾一些簡單
的衣物,再帶上自己練習馭物術時慣用的四磅重尺長小棍數枝。
當行李處理好之後,陳信將自己的家中略為收拾,該丟的便丟掉,該定位的就
定位。
收拾雖然耗了將近一個早上;不過離晚上八點報到時間還早,回想起昨晚與林
穎雅的依依不捨,陳信不想再與任何人話別,于是輕輕飄往二樓,盤膝打坐,但是
一靜下來,眼前就浮出林穎雅臨去的身影,思緒百般紛呈,直到半個小時之後才真
正的入定。
練完內息九回小周天搬運,已是下午六點多,再練兩回、三回功效并不大,再
練九回時間又不夠,陳信于是起身將行李----一個長方形的背包揹上,決定在不自
由的生活前,好好看看自己生長的島西市。
晚上七時五十分,陳信到達位于市郊的聯邦南島軍區司令部大門口,司令部是
一座半球型藍灰色的建築物,整個球面籠罩了將近三十餘公畝的土地。
陳信到達門口的檢查哨,很自動的站上了檢查哨的檢驗機台,一面將自己的來
意說出,一面遞交自己的行李。
當陳信的父親還在南島之時,陳信也常常去軍營找父親,雖然并未來過司令
部,但聯邦政府軍方重要機構的檢查大多大同小異,所以陳信也算頗為清楚軍隊的
檢查流程。
站上檢驗機台,除了身上的攜帶物被掃描,同時也會藉著每個人脖子上的薄
環,得知其人的身分及基本資料,這個薄環其實就是每個人的身分證明文件。
除了這個基本功能外,薄環還會使到達法定年齡前的男女不得相距二點五公尺
內,所以除了公共場所及父母陪同時可將警告距離減為三十公分之外,只有父母或
醫護人員才可接觸未成年的異性。
行李送交檢查站,有另外的管道送到自己將到達的地方,聽說其間會經過一連
串的檢查,詳細的過程陳信當然不得而知了。
檢查哨中的兩位警衛了解陳信的來意後,一位面色較黑面無表情的警衛,將陳
信的行李送至檢查哨後的一扇小門,膚色較白的另一位警衛在眼前的平面螢幕上查
對陳信的資料後,微笑善意的對陳信說:﹁小夥子,加油啊!﹂隨後將通往訓練大
隊辦公室的路線告知陳信,陳信道了謝,向著聯邦南島軍區司令部一路飄進。
穿過門廳後陳信落下地來,看著天空中飛行的軍人,每一位都用著不同的姿勢
及速度,有的一路翻滾、有的忽高忽低、有的左右盤旋。
陳信倒也不以為怪,因為除了內息的修煉部分,飛行的能力只有藉著不斷的飛
行來提昇,除此別無他法;陳信看著來來往往的軍人們,有些古怪的姿勢是自己想
都沒想過的,不禁有一些興奮,足尖輕輕點地,憑空飛起,往東區五樓的訓練大隊
辦公室飄去。
到了辦公室大門外,早在門內等待的士兵,將陳信引至走廊未端的大廳,並將
行李交還,陳信眼見大廳大約可以坐下五百餘人,現在只有五十多個年輕人稀稀落
落的分散在半弧形的座位上,自然而然的分成男左女右,陳信向左側人們望去,見
到粗粗壯壯的古為年,與黑瘦的那雷可夫坐在左側第六排的旁邊,正有一搭沒一搭
的聊著。
﹁你們來多久啦?﹂陳信走過去打了個招呼,在那雷可夫旁坐下,頓了頓又
問:﹁王仕學和雷必斯沒來啊?﹂
﹁陳信同學,我們也剛到,雷必斯同學昨天說他應該不會來,王仕學同學說要
回家與父母商量,看樣子也是不會來了。﹂回答的是那雷可夫。
﹁叫我陳信就好了,或是阿信也可以。﹂陳信并不習慣被人稱為同學。
﹁好的,陳信。﹂那雷可夫聳聳肩又好奇的問:﹁對了,不知道你的御風術到
了幾級了?大家都說你是全校飛最快的。﹂
﹁還好啦,像你用引力術飛就很不簡單啊,我就不會。﹂陳信不喜歡吹噓。
﹁沒用的,軍隊中根本就不會用引力術飛行,大不靈活了。﹂那雷可夫對自己
的飛行技術似乎很沒信心。
﹁可是用在卓卡上就會有十分好的效果。﹂陳信回答。
卓卡也就是生化移動獸的簡稱,據說當兩百五十年前研發出第一隻生化移動獸
的時候,那時恰逢無皇五世接位,無皇五世便將此人造生物取名為卓卡,而且十分
疼愛云云,後來再度生產出來許多的生化移動獸,久而久之卓卡也就變成生化移動
獸的另一種通稱。
陳信想了想又間:﹁那雷可夫,我記得你元素系的能力比較好是不是?﹂
那雷可夫點了點頭,看到陳信似乎有點疑惑的臉,笑笑說:﹁你覺得奇怪,我
怎麼會來軍隊,是不是?﹂
﹁也不是…….﹂陳信可不好意思承認。
﹁我想製造武器。」那雷可夫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繼續說:﹁自古以來的器械
中,只有武器才能夠讓人感受到一股真正的靈氣,在無元前一千餘年之前,槍砲還
未出現,而且那時的武器至今能流傳下來的也很少,雖然沒有現在武器的堅硬,但
是有的武器依然能泛出一股靈性,到了近七百年,槍砲再度不如刀劍好用,我很想
試試看,自己能夠製造出到達什麼程度的武器。﹂
﹁在哪兒不行製造,為啥非來軍隊不可呢?﹂陳信還是不懂。
﹁好的武器是要拿來用的,而且最高的技術當然是在軍隊裡才學的到,一些特
別的技術也只准使用在軍隊裡的武器上,何況市面上只允許販售一些防禦性的武
器。﹂這些事陳信倒是知道一些,不過很明顯的沒有邵雷可夫清楚。
﹁萬一你被調去駕駛卓卡呢?﹂陳信提出疑問。
「我打聽過了,真正的戰鬥卓卡駕駛員必須兼修引力術及馭物術,戰鬥卓卡才
會靈活,馭物術我壓根兒不會,輪不到我的。對了,你和古為年習慣的武器是什
麼,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替你們製造一個最好的武器。﹂邵雷可夫興致勃勃的說。
古為年一直沒說話,聽到這兒,打開自己的行李,取出兩件約一公尺長的黑色
布套,打開其中一個,是一個長一公尺、徑約三公分粗的棍子,轉手交給那雷可
夫,那雷可夫一接之下,兩手向下一沉,差點就沒接好,原來這貌不驚人的黑棍子
竟然將近三十公斤。
古為年繼續打開另一個黑布套,原來是一柄大刀型的武器,只不過尚未開鋒;
古為年將邵雷可夫手中的棍子接去,旋轉接上刀把,變成一把兩公尺的長砍刀,再
將整把刀交給那雷可夫。
那雷可夫眼看這把刀至少七十公斤,連忙運上引力術才輕輕巧巧的接了下來,
細細端詳之下,邵雷可夫驚訝的向古為年問道:
﹁古為年,你的力霸法不愧全校第一,不然這麼重的刀使不快的。」
古為年點了點頭,接回長砍刀,一拆一扭又收回到兩個黑布套中,那雷可夫目
光轉向陳信,陳信取出尺長小棍,說道:﹁其實我沒有想過用什麼武器,這是我最
近練習馭物術所使用的工具。﹂
那雷可夫接過,向上拋了拋,笑笑說:﹁我會想辦法做一個可以供馭物術使
用,又可以拿來肉搏戰的武器給你。」說著將小棍交還。
陳信將小棍收入行李,聽到那雷可夫又說:「不知道你以馭物術打算一次操控
幾件武器?﹂
﹁這還有講究啊?不是越多越好嗎?﹂陳信覺得武器的學問怎麼這麼複雜?
﹁當然不是啦,操控越多,每一件的力道會越小,速度會越慢,可控制的距離
也會越近;通常馭物術用在戰鬥的話,很少同時馭使三件以上,而手中使用和不使
用武器又還另有區別。」
提到武器那雷可夫似乎有點滔滔不絕,嚥了一口口水,那雷可夫又繼續說:
﹁基本上馭使物件攻擊敵人,大多是以自己熟悉的武器,馭使速度極快後才會
增加一份數量再練,不過操控方法技巧往往也必須重新開始,所以大多數的人都是
求速度更快、威力更大,不浪費時間去增加數量。﹂
﹁那如果一開始就以質輕的物質練習較多數量呢?﹂陳信忍不住要問,因為自
己現在其實已經可以慢速操控四枝小棍了。
﹁划不來,因為實際上以較多數量的武器,要練到對敵人有威脅性的時候,那
要許久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卻只能靠力霸法或堅體術保護自己,但事實上為了快
速達到期望,又會將大部分的時間用在練習馭物術,所以這算是一個不實際的選
擇。﹂
那雷可夫搖搖頭,又說:﹁歷史上近四百年來,聽說只有三百年前在南極洲獨
立的新皇一世能夠單獨操控十把飛劍,那也是在那時近百年的和平中,苦練了數十
年才達到的狀況。﹂
﹁新皇一世不是唯一達到這種程度的人。﹂突然眾人身後傳來聲音,陳信回頭
一看,竟然是王仕學。
只見王仕學停了停又說:﹁據我所知,同樣在三百年前,無皇五世的首席武士
王崇獻,就擁有相同的造詣。﹂
那雷可夫訥訥的說:﹁這我真的沒聽過了。」
「你又怎麼知道的?﹂古為年忽的發出了洪亮的聲音,倒是把陳信嚇了一跳。
王仕學挺了挺胸深吸了一口氣,抬頭說道:﹁因為那位王崇獻,就是我的曾曾
祖父!﹂
陳信還來不及訝異的時候,發現整間大廳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轉頭一望,台前
已然站著五位軍官,一前四後的面對著眾人,陳信只認識後面兩男兩女,四位軍官
的其中一位,那雷克夫訝然的說:﹁思瓦那小隊長。」
經過了自我介紹,陳信知道站在前面滿面笑容、不高不矮的那位軍官,是南島
司令部訓練大隊大隊長林剛,隨後所說的內容,只不過如同昨日思瓦那小隊長所說
的大同小異。
之後陳信等四人,還有其他十位青年一同隨著思瓦那小隊長到達第三小隊的所
在地,彼此自我介紹後陳信才知道,其中有六位來自舊大陸的河口市及東平市,另
外的四位是來自北島的揚古暹市。
剛開始兩日,陳信被編入南島軍區訓練大隊第三小隊初訓小組內,先是填寫了
一大堆的單據,不外是志願加入、禍福自負之類的內容,然後做了整整兩天的性向
能力測驗,有動態的也有靜態的,靜態資料無從比較,動態的測試大家倒多是竭盡
己能,全力以赴。
陳信注意到其他十位同時受訓的夥伴,素質及能力似乎也都極為優異,尤其是
其中兩位更是擁有全面性的體技。
其中一位是來自舊大陸河口市的吳一元,身材高高瘦瘦的,有一雙特大的手,
肌肉并不是特別發達,而且陳信注意到當測試力道時,這位吳一元主要是以內勁外
爍的方式發勁,與一般內外兼修或由外而內的方法有所不同,令陳信十分的訝異,
因為一開始只善于修養內勁的人轉練外爍時,少能達到可與另兩種方式一較長短的
程度,更何況是在二十餘歲就達到這種程度,更是不易。
另一位是來自北島揚古暹市非常高壯的鐘離燕,走的卻是另一條路子,似乎如
同古為年一般,屬于由外而內以力養勁的方式,這種方式較為常見,不過由測速之
時看來,這位鐘離燕似乎已然達到力由勁控,兩路并進的程度了,不然御風術絕不
能到達這種迅捷的境界。
這兩位再加上王仕學,陳信認為是初訓小組中的佼佼者,只不過陳信不知道,
其他組員心中也把陳信當成競爭對手之一,因為在第二天的馭物術、御風術測試
時,陳信操控兩隻小棍的靈活程度,以及空中飛行時的快慢由心,都足以令人心中
留下極深的印象,不過在力霸法的測試上,陳信自知比不過他人,表現的只是平
平。
經過了三天,眾人與思瓦那小隊長也比較熟悉了,三天中的大多數時間,思瓦
那小隊長倒是和他們有說有笑的,據說是因為他們日後將由其他的人接手訓練,所
以小隊長管的比較不嚴。
無元七三三年五月十二日
到了第四天清晨,整個大隊由四位小隊長率領,帶到島西市東方十公里的宇航
站處,準備搭乘大型生化獸前往白鳥星系受訓。
那雷可夫排隊時站在陳信後面,看看全隊居然只有五十多個人,忍不住低聲的
問:﹁陳信,奇怪了,整個南島軍區訓練大隊才五十多個人啊?﹂
﹁這好像是當時與我們一起報到的一批。﹂陳信看到有幾個人似乎有些眼熟。
﹁在你們之前的小組,在你們來的那一天就先送去白鳥星系了。﹂回答的是站
在一旁的思瓦那小隊長。
思瓦邵一面回答一面在想,以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來說,陳信的能力還不錯,
不過距離上戰場還有許多要學習的,至于那雷可夫,引力術的造詣尚可,元素系的
能力也不錯,這些能力不太適合前線,應會有別的分發。
不久大隊就到達了宇航站,陳信看到自己將會乘坐的龐大宇航生化獸,整體是
青綠色的,表面如同一般的卓卡有著生物般的皮膚,但特別的是隱隱然卻又泛出金
屬的光澤,據說只有字航卓卡才會發出金屬的光澤。
這時卓卡停在地上,陳信眼看著一群群的軍人搬運著貨物,在生化獸後方的貨
物出入口進進出出,看來這隻生化獸原來該是載貨專用的,陳信看著龐大的宇航生
化獸,想起宇宙移民百餘年的歷史,心中不禁對這隻能夠航行宇宙的生化獸,產生
了幾許的敬意。
宇宙移民雖然已經成功了百餘年,宇宙旅行更可以追朔到近千年前西元末葉的
時候,但社會上對移民的方式依然覺得玄妙。
據說無元六世紀以前,生化獸飛行速度已經十分接近現在的生化獸,但是早期
的宇宙探險家終其一生航行星際,卻始終無法尋覓到任何一個適合人類生存,或者
有生物的星系;直到無元六世紀才發現在太陽系的某處,竟然存在著一個僅數百平
方公尺大小的﹁亞空間跳躍窗」,可以直達遠在數百萬光年之外的白鳥星系。
不只如此,最令人意外的是白鳥星系的第四號行星白鳥星,居然擁有與地球極
為相似的環境,水平面重力值約為一點三五G,也就是重力大約是地球的一點三五
倍;雖然因此行星上的植物光合作用并不旺盛,所以空氣中的氧氣含量較少,二氧
化碳較多,怛其他的氣體含量和地球比起來倒是相差不遠。
這種環境對于修煉過的成年人還勉強可以居住,但若是星球移民則必須考慮到
嬰兒及小孩的生活問題,于是經過了近二十年的改造時間,使人類更適合居住,雖
然也使此星球上許多的生物絕滅,但由地球帶去的生物也愈形適應。
而且聯邦逐漸將﹁亞空間跳躍窗﹂擴大到足以通過大型字航卓卡,終于在無元
六○三年,近五十艘大型宇航卓卡組合而成的移民團,離開地球往白鳥星系移民。
沒想到無元六三三年,在白鳥星系又發現一個通往鳳凰星系的亞空間跳躍窗,
最奇怪的是恰好也有一個星球適合住人,于是很快的在無元六五七年,一個規模更
大的移民團由地球飛往白鳥星系,再轉向飛往鳳凰星系。
從此而後的七十餘年,大型的宇航卓卡不斷的往來于三個星系之間,使得除了
地球以外的星系,人口數逐漸增多,而也稍稍紆緩了地球人口膨脹的壓力。
陳信的歷史雖然一向很差,但是這一段歷史被重拍了大多次天訊節目,幾乎所
有的人都耳熟能詳;而當陳信正在緬懷先賢的時候,忽然被身旁的那雷可夫輕推了
一下,一回神才聽到思瓦那小隊長正在說話:﹁……所以現在我們要先往宇航中心
的醫護室,現在跟著第二小隊後面前進。﹂
陳信回頭一望,見那雷可夫一臉又驚又喜的模樣,忙問:﹁去醫護室幹嘛?﹂
那雷可夫看看思瓦那沒注意到,輕聲的回答說:﹁解除防衛功能。﹂
﹁什麼?﹂陳信失聲叫了出來。
那雷可夫不再回答陳信的問話,推了推陳信,陳信眼見思瓦那的眼神盯了過
來,而隊伍正開始緩慢的移動,也只好按下心中的疑問,順著隊伍往前走去。
難怪陳信驚訝。
所謂的﹁防衛功能﹂,也就是薄環上的﹁異性警覺防衛懲罰功能﹂的簡稱,人
人都是在三十歲以後才解除的,解除之前與異性相距在二點五公尺之內時,兩性越
靠近,薄環就會使得呼吸會越來越困難,在兩公尺內還會逐漸加上電流懲罰,除了
在公共場所或是家長陪同之下,薄環將受到感應而減小警戒範圍至三十公分。
所以在冰果店,陳信等人還可以與穎雅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但是當穎雅單獨到
陳信家的時候,兩人就不得不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離,這是一種十分有效的控制方
式,也算是陳信所知的聯邦政府唯一一條不人道的法律。
現在居然在成年之前,就能夠合法的解除功能,意思是……陳信心裡一陣緊
張,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到了醫護室外的空地,先進去的第一、第二小隊各十五人,都是女孩子,兩個
兩個的進入醫護室,然後由另一扇門出來歸隊,之後才是陳信的小隊;輪了一陣子
後,陳信與排在前面的王仕學進入醫護室。
數千年來醫院的顏色似乎從未改變過,放眼望去仍然是一片白,兩人走到診療
椅前坐下,醫師讓他們抬起頭望著天花板,陳信只聽得自己脖子上的薄環先是喀喀
兩聲,過不多久又是喀喀兩聲,隨即聽見醫師的聲音:﹁好了,由那扇門出去。﹂
隨手比了比,陳信和王仕學對望了一眼,走出了診療室。
等到全部五十八位男女隊員都解除完畢,隨即聽見訓練大隊大隊長林剛的大嗓
門:﹁各小隊隊員注意,現在在這個範圍內……﹂用手比了比空地的範圍,繼續
說:﹁……以最快的速度,測試一下自己的防衛功能解除沒有。﹂眾人面面相覷,
誰知道怎麼測試?
﹁你們很奇怪那!.隨便走走就知道了啊。」林剛大隊長不耐煩了。
第三、四隊男生動了兩步,看見第一、二隊的女孩也向自己挪動了兩步,終于
有人鼓起勇氣往前走去,走沒兩步回頭一看,其他的人動都不動,似乎全隊在等著
看他的笑話,連忙又退了回來,倒是引起一陣笑聲。
林剛大隊長眼看如此,決定用命令的:﹁立正!﹂﹁整隊!﹂﹁第三小隊、第四
小隊向右轉!﹂﹁起步走!」
笑歸笑,聽到命令還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要是不聽命令的話,事情可大可
小;陳信在內的第三小隊的隊員,直走到快撞到第二小隊的隊員,才聽見大隊長的
聲音:﹁立正!﹂
陳信眼看著近在眼前,相距不到十五公分的女孩,鼻子聞到的是獨特而陌生的
少女髮香,額頭不禁冒出了一滴滴的汗珠,不過薄環的防衛功能似乎真的消失了,
平常要是如此,大家早就全部都被電的亂七八糟了;就在這時,陳信耳邊又聽到林
剛大隊長的大嗓門:﹁第一小隊、第二小隊向左轉!﹂
陳信心想完了,眼前由女孩的惻面忽而變成正面,陳信強忍著拔腿就跑的念
頭,還好的是,看來她們也不習慣,額上的汗珠并不比自己少。
陳信看著眼前的女孩,畢竟自己看她比她看自己久一點;想了想,禮貌性的將
僵硬的嘴角略為向上牽動一下。不動還好,一動之下,前面的女孩霎時整張臉由臉
龐紅透到耳根,眼睛也不自主的向下垂了下來,陳信雖覺不好意思,但是她既然目
光下垂,陳信也比較大膽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孩,白白淨淨的,眼睫毛長長的,頭髮
留到肩膀,最奇怪的就是香香的,還沒再看下去的時候,女孩的目光又抬了起來,
兩人目光一觸,自然是立刻各自將目光轉去看自己的腳尖,陳信的眼睛倒是不敢再
抬起來了。
這時,陳信忽然想到進入軍隊前一夜林穎雅臨走時的微微一笑。心中不由得﹂
熱,忽然也不覺得有什麼不適了。
這時,又聽到大隊長笑著說:﹁有沒有人被薄環電到的?沒有!很好,第一
小隊、第二小隊向右轉!第三小隊、第四小隊向左轉!﹂
大隊長看看這些滿頭汗的小夥子,笑了兩聲又說:
﹁以後到了白鳥星,整隊時男女就不用再保持三公尺距離了,不過平常沒事
還是不要太親近,知不知道。﹂
﹁知道!﹂眾人整齊的回答。
大隊長雖然依然帶著微笑,不過眼中同時放出了期待的光芒:﹁希望下次見
到你們的時候,你們每個人都成為一個優秀的戰士。現在,跟著你們的小隊長登
機!﹂
隨著第一小隊小隊長的口號聲,陳信回頭再看了一眼林剛大隊長,不知怎的
陳信雖然沒見過幾次大隊長,卻總有一股親切感,也許是因為大隊長有些言行像
極自己的父親吧,他們都能奇特的將一絲不荀與和藹可親揉合在一起,正想間,
大隊長的目光恰好掃向了陳信,見到陳信傻傻的往回望,林剛向陳信微一揚首,
彷彿是叫陳信大膽的向前走,陳信回過頭來,與眾人踏著整齊的步伐,向著前方
龐大的宇航卓卡走去。
星戰英雄第三章
第三章 遠離家鄉 OCR by machawk
走入宇航卓卡後方的人口,眼前是一條漆黑狹長的甬道。
約三百公尺遠的前方,一扇門放出一些微微的亮光,眾人隨著第一小隊小隊長
魚貫的走入卓卡。
三百公尺轉眼間就到了,走近才護覺,這扇門說門不像門,也許該說是一個門
型的洞口,門後是一個長寬都大約十公尺的空間,四面都有一個如同進來時一般的
門,除了門以外的部分,沿著青綠色牆壁在四個角落各有一組直角形的沙發。
第一小隊小隊長并未停止,繼續向前方的門口走去。
穿出了這扇門後,一眼望去是一個前後約二十公尺、左右約十公尺較大的青綠
色長方形空間,左右及後方的牆壁如同一般房間一樣平整,正前方卻是一堵弧形的
牆壁,整間房間空無一物,除了在弧形牆下的一個半圓形小突起在外,就只剩下在
牆上地上到處有著一個個大小不同的方格,有的頗為零散、有些地方卻排列的很整
齊。
這間房間并沒有別的出口,各小隊開始整隊,這時陳信才發覺思瓦那小隊長并
沒有進入宇航卓卡,其實四個小隊長中只有第一小隊小隊長隨著他們進來,這時這
位小隊長正站在四排小隊的前方。
陳信看著她,是一位身高大約一百七十公分,體態窈窕的女性,一頭金髮簡單
的束起盤在頭上,歲數是看不出來的,修煉有成的男女,在五十歲以前都如同陳信
或穎雅一般有著十八、九歲的體態,要說硬要分辨的話,只能由言語或行為來觀察
對方的成熟度了。
﹁我是原來第一小隊的小隊長,其他小隊的隊員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做
莉絲雅,這次是由我陪同各位一起前往白鳥星系。﹂小隊長的聲音打斷了陳信的思
考。
莉絲雅小隊長繼續說:﹁因為這艘宇航生化獸原來是屬于載人用的,速度較
慢,因此這次的旅程大約需要半個月。﹂
﹁在這段時間內,我希望大家在這間控制室中,以修煉自己內息的方式來度過
……」有沒有搞錯,修煉半個月?陳信聽了不禁心裡暗罵。
﹁……若是要休息的話,可以到前一間房間,邵裡暫時算是休息室,左右的門
分別是男女廁所,其他的部分因為裝滿了白鳥星系所需要的各種物資,所以空間有
限,暫時就不帶各位參觀了。﹂莉思雅小隊長目光由左到右掃了一遍,繼續說:
﹁這裡是宇航室,除了重要的事之外,請不要在這裡聊天、進食、或是活動,
這些事都請到前面的休息室去。各位有沒有任何的問題?﹂其實大家的問題很多,
不過不知從何問起罷了。
莉絲雅小隊長等了數秒,見無人答腔,提高了聲量說:﹁好,現在請各位向前
移動五步。
陳信隨著每個隊員移動著腳步,向著莉絲雅小隊長走了五步,小隊長蹲下輕輕
的觸摸一下地下的半圓球狀突物,忽然地板似乎傳來微微的震動,陳信等人回頭一
望,髮現在門口進來兩步遠的一塊較大的方格,突然隆起一張左右有著較大扶手的
椅子。莉絲雅小隊長排開眾人,優雅的轉身坐上這張椅子,椅子右側竟又緩緩的浮
出一個如同剛剛她觸摸的半圓球,圓球在眾人的注視下逐漸的變化,先是漸漸的變
白,而後又略轉透明,球中發出隱隱的光芒流轉。
這時陳信知道這是什麼了,那是卓卡的聯絡中樞,最主要、執行最快的命令是
由這兒輸出,而後直接傳入卓卡的智能系統中,陳信在遊樂場使用玩伴卓卡的時候
就見過了,不過玩伴卓卡的半球直徑大約五公分,不似這個直徑大約三十公分。
莉絲雅小隊長緩緩將右手放置在圓球上,似在傳遞訊息,只見小隊長前的較小
整齊方格忽地逐漸冒出一個個較小的座椅。不一會兒,眾人與莉絲雅小隊長之間出
現了六行椅子,一行十個位子,想來這就是每個人的位子了。在莉絲雅指揮下依序
入坐,所以陳信坐在第六排第二個位子上,前後分別是王仕學與那雷可夫。
剛要落座,陳信發現第五排是已然坐定的第二小隊最後六個女孩,身旁的女孩
還向陳信笑了笑,陳信點點頭,不禁感到一絲彆扭,還好陳信的另一側是同小隊的
馮商奇,他與鐘離燕同樣來自寒冷的北島,與陳信友善的打了個招呼後坐下,閉目
準備修煉。
陳信抬頭四望,大多數人在坐定之後很快便人定了,身外傳來一陣震動,宇航
卓卡似乎開始緩緩的移動了,想想發呆也是無聊,半個月?陳信搖搖頭雙目一閉,
氣走重樓,關閉六識,決定來試試自己這輩子最深長的入定----六次九轉小周天搬
運;想來應該至少可以耗掉四天時間,之後的事以後再傷腦筋。
內息在每一次的運轉下或多或少都會有幫助,但是每一次九轉小周天的效果,
比起分開來練效果更大數倍,據說九次九轉又比每九轉分開來練效果更大,但是連
練九次,一次會比一次慢,而且容易出問題,若是中途終止的話,效果亦將大打折
扣,不如分開來修練。
而且中心的老師不斷的叮嚀,要是不能進步的話,不可以勉強增多小周天的數
目,雖說次數越多效果越大,但相對的運行的過程中遇到的障礙越多,所以除了遇
到瓶頸,也就是一般俗稱的高原時期,向來少有人致力于增多九轉的方式。
陳信一方面是閒著沒事,一方面是心中也早已想一試五十四轉的功效,雖然自
己最多試過二十七轉。
若是平常的修煉,六識尚可留下,不過這次最好不要留下,否則難免受到驚擾
而中斷。
當下,陳信將小腹一股活潑溫和純實的內息依著背脊而上,期間在尾椎、脊
心、後頸、頭頂稍停片刻,再由前額延顏面而下,途經前胸時分為三路,再匯聚于
小腹,如此稱為一轉小周天。各處停留片刻稱為溫養,溫養的同時,內息也因此逐
漸一絲絲的增厚,每一轉結束會覺得一陣清涼由顏面而下,九轉結束時更明顯,至
于三九、六九、九九則各有不同的境界。
陳信一次次的運轉,完全不知道外界的變化,運行到第二十七轉結束時,一陣
熟悉的通體舒泰感覺油然而生,這已經是平時修煉中最多的次數了,依平時的經
驗,應該已經超過一天了,但既然早已做了決定,陳信想也不想的氣息繼續向原路
行去。
就在這時,陳信察覺到氣息行往尾椎處溫養後便停滯不前,以前也往往停在這
兒,而後半途而廢,雖然陳信心中明白練氣尢忌急躁,不過這次卻不想就此收手,
于是平心靜氣的將氣息留置于尾椎,繼續溫養,隨著氣息一絲絲的增厚,欲繼續注
前進,內息卻依然不為所動。
這時陳信心中一動,想到一個古怪的念頭,他謹慎的試著將尾椎的氣息略為左
右偏移,片刻後,似乎並無效果,試著後退再前衝也無效,片刻後,再試凝為一點
穿出,終于奏效,氣息緩緩穿過尾椎行至脊心。
到了脊心,果然如同適才一般停滯不前,不過這時陳信已然早有準備,溫養較
久的時間後,再度凝為一點欲突破脊心,全身猛的一震,這次居然無效,陳信心下
覺得莫名其妙,只好不斷的試著各種方法,過了一陣子才發現,原來這時居然要將
氣息均勻分散于上背,再由後肩收回于後頸才能通過。
陳信這時興趣來了,好像在玩遊戲,原來超過二十七轉有這麼好玩,于是不加
思索大膽的一路試過去。
陳信並不知道其實並非每個人超過三次九轉都會有這種情形,而且以陳信的天
資、歲數、實力來說,二十七轉已是他的極限,正常來說,應是待內息增厚自然的
通過尾椎,也許在數月或數年之後也說不定,這次陳信應用了這麼特殊的方法而強
求通過,其實十分凶險。
這次的二十七轉耗了原來的三倍時間也不只,而且在相同穴位每次居然需要用
到不同的突破法,陳信倒是在這樣的過程中玩了不少的花樣,像凝點突破、分支前
進、欲退還行、盤旋而入等等的運用內息方式,都是陳信以往從未試過的方法,終
于安全的過了六九之數。
就在心想是否要繼續下去之時,陳信覺得全身內息猛然一漲,似欲破體而出,
速度忽然極快的一路衝關而過,別無阻礙。
照理若是快速通過而未溫養時氣息將無法增強,但是現在不但越催越快,而且
內息越來越強,開始九轉陳信還覺的好玩,但是依然如此的再九轉,陳信開始有些
擔心,不知道會不會出問題,于是嘗試著降低氣息的速度,但是一向聽話的內息這
次居然無法遏抑,依然越來越快、越來越急、越來越強,陳信這時已經不知等會兒
會如何收場,額上也不禁冒出了少見的冷汗,很快的最後九轉就要結束,看樣子八
成又要來個九轉了,沒聽說過九十轉的,不知道會怎樣?
在九轉的最後一次,內息由前胸洶湧的衝往小腹時,忽的陳信感到由小腹外傳
來一股外力,似將自己奔騰的內息阻了一阻,就在這剎那,陳信覺得前半身的經脈
似乎就要爆裂,但是仍強忍著難過,順勢將內息緩緩收入小腹的丹田,停止流轉。
收束之後,本覺得增強了不知多少倍的內息緩緩的凝結於下,雖然較之前已經
增長了將近一倍,但是卻似乎感覺到丹田中十之七八竟是空的,以前除了內息使用
過度外,丹田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
這種丹田裡空空的感覺,平時的陳信一定會覺得應該入定以補充內息,不過奇
怪的事已經發生夠多了,更何況剛剛的外力明顯的是有人幫助,還是停下來問問清
楚安全點。
六識一開,陳信睜開眼,眼前是一雙嫵媚的大眼睛,仔細一看,竟然是小隊長
莉絲雅,臉上正泛出微笑,正在收回原來置于自己小腹的手,陳信連忙站起,但是
身體竟不自主的往上方竄起,陳信連忙在空中一個跟斗消去勁勢,緩緩下落,才發
覺全隊的人竟然都站開了,而且大家的座椅都收沉入地面,只留下自己和莉絲雅小
隊長兩張孤零零的座椅。
當然莉絲雅小隊長這時并沒有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而是站在陳信的眼前,陳信
四顧一看,全隊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目光中交雜著欽佩、懷疑、羨慕等等的
情緒,陳信傻在那兒,不由得楞楞的說:﹁怎麼了?﹂
眾人倒是一陣莞爾,尤其是一些聚在一起的女孩偷笑的更是嚴重,就算陳信臉
皮再厚,也說不出什麼話了。
這時莉絲雅打圓場說:﹁陳信,你跟我來。﹂一面向進來的休息室走去,陳信
只好隨後跟去,來不及擔心身後傳來的議論聲或是輕輕的笑聲。
走入休息室,莉絲雅輕撫了一下門旁的掌大突起半球,陳信見到進來的那扇門
周圍緩緩向內聚集,不一會兒,在原來門的地方只留下那個不顯眼的突起弧面。
莉絲雅隨意找了個角落L型沙發坐下,也示意陳信落坐,待陳信在斜前方坐下
之後,莉絲雅小隊長開口問:﹁陳信,你能告訴我發生了甚麼事嗎?﹂
﹁報告小隊長,我也不太清楚。﹂陳信為難的搔了搔頭,他是真的自己也不清
楚。
莉絲雅小隊長微微一笑,說:﹁我知道你並不清楚,不然也不會出現差點走火
入魔的危險,這樣吧,你告訴我剛剛修煉到了幾轉?」
﹁……五、六十轉吧……﹂陳信很怕會挨罵。
﹁不只吧?」
﹁這個……可能……更多一點。﹂
﹁八十一?
人家都說出來了,陳信無法抵賴只好吐了吐舌頭點點頭。
莉絲雅又是一笑,跟著坐直了身體說:﹁陳信,你平時都練到幾轉?﹂
陳信老實的回答:﹁報告小隊長,三九。﹂
﹁現在你能告訴我,這次超過三九時身體的反應嗎?﹂
陳信心想本來也是打算問人的,莉絲雅小隊長看來雖然年輕,但是實際上幾歲
誰也不知道,也許能替陳信解決這個問題,于是陳信一五一十的將適才發生的事慢
慢的說了出來,在略有遺漏的時候,莉絲雅也不忘發問,半小時後莉絲雅小隊長才
終于完完全全的了解了。
陳信說完了後,等著眼前的金髮美女來解釋自己的疑惑,莉絲雅低頭沈默了半
晌,陳信倒是趁這個時間好好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美人,因為對方至少算是前輩,
陳信逐漸習慣與異性那麼近接觸的感覺,只聽莉絲雅正緩緩的說:
﹁這次你練氣時用特殊的方法達成八十一轉的事,記住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
因為這種方法算是你誤打誤撞碰上的,換一個人能不能成功還不知道,反而十分容
易出事,我會將整個過程向軍技研究中心報告,除非他們認為可行……﹂頓了頓又
說:﹁不過不太可能,太冒險了,連你也差點出事,你知不知道要是繼續轉下去會
有麼後果?﹂
﹁報告小隊長,不知道。﹂陳信回答。
莉絲雅轉過身來,看著陳信說:﹁那時你的內息變得非常的強大,但實際上又
不是真的……
看著陳信莫名其妙的眼神,莉絲雅繼續說:﹁你的內息就像個很大的氣柱,但
卻是中空的,事實上內息沒有可能在一次練功的情形下之間強大了許多倍,儘管你
的基礎算得上不錯……這麼強力的氣柱繞行體內,在多幾轉之後恐怕你會廢掉。」
陳信知道,莉絲雅的意思是經脈受傷,從此內息無法運行,不禁出了一身冷
汗。
莉絲雅繼續說:﹁不過現在的情況,因為剛才恰好幫你……阻了一阻,所以以
後你倒不用擔心運行八十一轉的壞處了,而且還要常常做,積蓄內息,這樣方才拓
展的丹田和經脈才不會又萎縮回去,算是你運氣好吧!」
莉絲雅心想,這小夥子小小年紀就能八十一轉,自己都還辦不到呢,莉絲雅其
實也很想試試看,但是實在太危險了。
陳信緩緩提氣,果然經脈較以前通順了許多,不過丹田還是副空空的感
覺。
莉絲雅又說:﹁其實你的丹田並不是空空的,只是丹田和經脈容量變得太大
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向我試推一掌看看。﹂
﹁小隊長,這樣不好吧?﹂陳信皺著眉說。
﹁沒關係,你不用替我擔心,我應該還擋的住。﹂莉絲雅嫣然一笑。
陳信想了想,于是掌心對著莉絲雅試著出掌吐出七成勁力,竟是洪洪發發無可
扼抑。
莉絲雅大驚失色,急切間運勁一抵,只聽得轟的一聲,莉絲雅向後直飛,砰的
撞上後面的牆壁,陳信一驚,急忙欲上前救助,只覺全身勁力一消,再也站立不
住,軟軟的跌下青綠色的地板,隨即失去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陳信緩緩的醒來,發現眼前又是那雙嫵媚的大眼睛,不過這時
嫵媚中更帶著十分的倦意,陳信這才發覺自己竟是躺臥在莉絲雅的懷中,連忙想站
起身來,卻發現全身軟洋洋的,勁力全都消失了,只能微弱的吐出:『小……隊長
……對……對不……起。﹂
陳信還記得自己一掌把小隊長轟的撞向牆壁。
莉絲雅連忙止住陳信的話,輕聲的說:﹁是我的錯,我沒有想到……現在你別
想那麼多,先坐起來運氣。﹂
陳信有口難言,現在的自己豈有能耐運氣?只有輕輕的搖搖頭。
莉絲雅完全不理會,扶起了陳信,以自己的雙腿交纏,由身後將陳信緊緊夾
住,這時陳信的身軀自然軟軟的倚靠在莉絲雅柔軟的身前,莉絲雅再將雙手穿過陳
信的腋下,十指交叉摀於陳信的小腹,陳信迷迷糊糊中陡然想起這種姿勢的意思,
不知由哪兒生出的力道,一把抓住莉絲雅的雙手一面說:﹁不……不可以。﹂
莉絲雅加強了力道,貼著陳信後腦的聲音微弱但堅定的說:﹁你……想前功盡
棄嗎?﹂
陳信心中一亂,只覺得莉絲雅的手掌正源源不絕的向丹田傳來內息,同時還加
催著往尾椎行去,陳信這時知道再抵抗也只能使兩人同歸于盡,只好順著那道內息
開始運行自己的經脈。
這種經驗陳信只有一次,邵一次是四歲時,老爸替他築基的時候,以自己大半
的內息留在他的身體內,并幫陳信熟悉全身經脈的運行,不過這些內息在數日之內
就會減少十之八、九,但是在這之後,修煉內息的基礎就已經建立,日後可達事半
功倍的效果。
記得那一次陳信的父親足足修煉了一個月才回復正常,而這種事據說是當小孩
在四到五歲時父母會做的事,一生本來只需要一次,而這次雖然陳信經脈已通,但
是卻恰如幼兒一般不剩絲毫內息,莉絲雅只有用這個方法,才能使陳信好不容易拓
寬的經脈不會在數日後萎縮殆盡。
陳信藉著莉絲雅的內息於自己的體內經脈循行一轉小周天,而後察覺到莉絲雅
的雙掌離開了自己的小腹,心中一定,將這股內息巡行九轉,不但較以往加快許
多,最重要的是快慢由心,這時當然不敢耽擱,九轉後連忙收功,只覺氣定神閒,
雖然丹田仍充滿不足的感覺,但似乎比起適才還好上許多,不禁佩服莉絲雅小隊長
看起來嬌滴滴的,內息竟如此深厚。
而陳信不知自己恰是因禍得福,陳信當年由父親所建立的內息,自然主要偏向
陽剛一面,隨著時日的過去,陳信的內息亦是偏向陽剛,這時陽剛之勁盡去,以莉
絲雅內息繞流全身,但女子的內息主要偏向陰柔,莉絲雅傳入陳信的柔勁,加上陳
信重生的剛勁迅速交會。
幸好陳信此刻內外傷全無,不然龍虎一交,傷勢轉劇,難免一命嗚呼,但這時
恰好幫助陳信陰陽調和、龍虎并濟;此後陰中帶陽,陽中帶陰,隨心所欲,同樣的
力道,威力至少大了一倍。
陳信回頭正要道謝的時候,才發現莉絲雅躺倒在地板上人事不知,這時輪到陳
信弄醒她了。
雖然陳信不善于治療,怛基本了解總有,陳信想起剛才七成勁的可怕,只輕輕
的用了一些些的內息在莉絲雅的身後略做檢查,發現莉絲雅的內臟竟有稍稍的移
位,準是自己適才那一掌打的,于是輕輕的隔體將莉絲雅的內臟移回正確的位置,
細微的部分陳信也無能為力,完成後再以更柔和的勁力喚醒莉絲雅。
莉絲雅醒了過來,自身內息微一盤旋已知究竟,輕輕的說:﹁謝謝,你自己還
好吧?﹂
陳信連忙點了點頭,莉絲雅又說:﹁麻煩你扶我起來。﹂
陳信扶起莉絲雅向原來門口的圓球走去,莉絲雅站在圓球前又閉目運氣了半
晌,才點點頭示意陳信離開,自己孤零零的扶者圓球,強忍著痛楚灌注精神通知宇
航卓卡將門打開。
不旋踵,青綠色的牆壁又打開了那個似洞的門,原來控制室中的五十餘人鬧哄
哄的說話聲霎時靜止,眼光射了過來,陳信想起適才發生的事,一時間只覺手足無
措,反倒是莉絲雅恍若無事一般依然慢慢的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坐定之後,向著深
人說:
﹁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們現在尚不能離開這個駐守點……﹂
陳信一聽完全糊塗了,自己不是正在前往白鳥星系的途中嗎?怎麼忽然又變做
什麼駐守點了?聽得莉絲雅繼續說:
﹁暫時請各位依然多加修煉,應該在數日內問題就可以解決。﹂
隨後莉絲雅操縱著宇航卓卡,將控制室與活動室的間格牆壁去掉,只見洞口越
開越大,直到完全不留痕跡,隨後莉絲雅的座椅緩緩的向前移動十餘公尺,直到距
前方弧形的牆壁不足三公尺處才停止,一面移動的時候一面又向陳信略為招手示
意,陳信也只好不顧眾人疑問的眼光向前行去,直到陳信到達莉絲雅身旁的時候,
莉絲雅站起轉過身來,向著眼前面面相覦滿腹疑問的眾人說:
﹁暫時我必須將這面牆封閉起來,如果有任何特殊的事……﹂一頓眼光向眾人
﹂掃,繼續說:﹁麻煩李麗菁隊員將手放在門上的圓球,集中精神以通知我。李麗
菁了解嗎?」
最後一句話該是對著李麗菁說的,陳信見到一位高姚的女孩向前兩步,應了聲
是,想來就是李麗菁了。
隨後兩旁的牆壁又慢慢產生了一堵牆,將陳信、莉絲雅與其他的人隔開,在緩
慢合攏的同時,陳信只來的及向王仕學及那雷可夫等人做了一個苦笑,搖搖頭想,
真是不知道以後該如何解釋。
莉絲雅轉頭平靜的對陳信說:﹁右邊有個小圓球,將門打開後有較小間的盥洗
室,是駕駛員專用的,左邊的圓球是食物取出口,你也該餓了,吃點東西就快點補
足自己的內息吧,不過每八十一轉至少必須休息兩小時,不然你的經脈會受不
了。﹂話畢,坐在座椅上將右手放置于椅上的圓球,閉目入定去了。
眼看身旁也浮起了一個類似莉絲雅的座椅,陳信嚥下了心中一大串的問號,自
己何止肚子餓了,還是趕快去一趟盥洗室吧。
陳信坐回椅子上,看看莉絲雅依然安靜的端坐,只好再度閉目入定,有了剛剛
的經驗,自己現在經脈又寬又大,運行又順,內息快慢由心,只差內息似有不足,
練個九轉似乎花不了多少時間,也許該再來個八十一轉,反正小隊長剛剛說過,不
會再有危險,還要多練,陳信不再多想,任內息在體內自由自在的向前行去。
八十一轉結束,似乎內息增長不少,不過還不到半滿,陳信張開眼睛,看見莉
絲雅正盯著自己微笑。
陳信連忙站起說:﹁報告小隊長,您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莉絲雅點了點頭說:﹁不用這麼拘謹,反正只有我們兩個……﹂頓了頓又說:
﹁我還要謝謝你作的緊急處理呢,不然我的自我治療會花更多的時間。﹂
﹁應該的。﹂陳信說:﹁那個……您用的方法,不知道恢復要多久的時間?」
陳信指的是那個形容起來頗為不雅的方法,不過苦在陳信又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莉絲雅想到自己雙腳交纏在陳信腰間的景象,臉也不禁有些兒紅了,連忙鎮定
的說:﹁那叫逆元通脈術,你現在就有這樣的成就,想來應該是你的長輩有人替你
施行過吧?」
陳信點頭說:﹁報告小隊長,是我父親,不過也休養了將近一個月。不過您的
氣脈……﹂
莉絲雅微微頷首說:﹁那就對了,不過因為你早有基礎,氣脈早通,我只是幫
你重新快速的凝聚內息,自己倒是沒有到油盡燈枯的程度,另加上療傷.….大概只
需要兩個星期就可以復元,因為我的氣脈大小是經過近三十年的逐漸修煉、逐漸開
拓,恢復容易;你的氣脈擴大不到一天,本來至少也要個幾十天才會真正的穩定,
現在放著不管的話,以後再怎麼修煉,你的內息也只能恢復原狀而已。﹂
陳信尷尬的苦笑:﹁對不起……這……我也不知道那掌怎會這樣大的力道。」
﹁這其實也是我的錯,沒想到你全身經脈已經擴大,尚未凝實,以你存留的內
息來說,只要施勁二到三成,大概就會把你所有的內息傾巢而出,不但我白挨了一
掌,差點也害了你……﹂莉絲雅輕輕槌打著座椅,自責的搖搖頭。
陳信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好轉變話題:﹁報告小隊長,您說我們移開駐守點
.?
莉絲雅想到這事就好笑,打斷陳信的話說:﹁你以為我們還在前往白鳥星系的
途中嗎?﹂
陳信楞楞的點了點頭,看見莉絲雅搗著嘴笑個不停,只好搔了搔頭,莉絲雅見
陳信的表情,又輕笑了一陣子,才笑著說:
﹁對……對不起,實在是我忍好久了,剛剛……﹂轉念一想,剛剛是因為在這
些新隊員面前才不好意思笑的,怎的現在竟忘了自制?
莉絲雅想到剛才急于救陳信時用的逆元通脈術,臉上不由得又是一紅;莉絲雅
偷瞄了陳信一眼,看陳信睜大了眼楞楞的樣子,又想,這小夥子怎麼總是一副傻勁
的樣子……再瞄一眼,發現陳信眼光仍然傻傻的看著自己,連忙咳了一聲,繼續
說:
「你心裡認為應該至少要半個月的工夫?﹂見陳信點了點頭,連忙強忍著笑繼
續說:﹁你是不是忘了相對速度?﹂
陳信啊了一聲,恍然大悟。
原來莉絲雅小隊長出發前說的半個月是指地球上的時間,而在相對論的原理
下,速度越快的物體,時間的流瀉越慢,也就是說在宇航卓卡高速運動之下,宇航
卓卡中的人並不是覺得經過半個月的時間才到白鳥星系,究竟多久就決定于卓卡的
速度了。
莉絲雅與陳信兩人繼續的聊著,陳信才知道原來眾人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到達白
鳥星系,但是因為卓卡上有一個蠢小子正關著六識入定,于是為了整體行動的考
量,將物資運送到白鳥星系的席考軍區後,原船行駛至白鳥與鳳凰兩星系間的空間
跳躍窗附近,停駐于戰鬥卓卡布成的三道防線之後,預備當有戰事發生的時候作為
後援救傷之用,至于蠢小子其人當然指的是陳信。
本來當陳信醒來後,就該通知軍區另派他船接替,但是沒想到還沒通知就發生
了這事,現在的莉絲雅必須致力於恢復內息,并且將消息送發出去,等軍區再派卓
卡來,或是等到自己恢復再離開,叫陳信進來是因為陳信現在修煉需要十分的專
心,留在外面恐怕回答其他隊員的問題就回答不完了。
一陣長談後,陳信才了解,原來自己第一次八十一轉竟然耗了十餘天的時間,
難怪肚子挺餓的,想來大部分都是耗在三九到六九之間的二十七轉,而剛剛的八十
一轉卻用不到十個小時,現在八十一轉結束內息補不到半滿,恐怕還要三次才有可
能補滿內息,玄了,難道需要一次來個二、三百轉嗎?以前耗的再厲害,也只要二
十七轉就搞定了,以後要是再耗棹大部分內息怎辦,分五次補回來?聽得莉絲雅繼
續說:
﹁別急,現在還是一次八十一轉就好了,回去我再替你去問人,一定有原因
的。﹂莉絲雅溫柔的說:﹁像你現在一次大循環八十一轉竟然和我五十四轉的時間
差不多,沒多久一定會比我強很多,嗯……該練功了,還有,這次別又把六識關
了,萬一有事我可叫不醒你。﹂說完後,莉絲雅微微一笑,又入定了。
陳信看著莉絲雅姣好的面容,心裡知道小隊長並不是在開玩笑,內息強度的標
準,除了硬碰硬的比拼外,客觀的標準就是能夠運行的小周天數,以及運轉修煉的
速度,以陳信的情況來說,確實是比以前加強許多,但是邪門的是為啥要這麼多次
才能補滿?再想也沒用,還是專心的修煉吧,陳信閉上雙目,再次體會八十一轉的
玄妙。
第二次陳信醒來,莉絲雅仍然先收功,放下了一頭金髮等著他醒來,兩人談談
說說,莉絲雅就像個大姊姊一般,跟陳信說明種種的狀況,無所不談的聊了足有兩
個小時,再進入下一次的大循環,陳信發覺每次的循環所補足的內息竟然越來越
多,速度雖然并未增快,但是也許以後再耗盡內息就不用花那麼多時間了。
第三次結束的時候,陳信已然完全補足內息,不過莉絲雅因為將大部分內息與
經脈重練,所需的時間還久,莉絲雅不提陳信是否該離開控制室,陳信自然也樂的
留在這兒,二、三天過去,陳信也逐漸習慣于與異性相距極近的相處,之前與穎雅
相處也是言笑無忌,除了需要保持一點距離罷了,所以慢慢的,莉絲雅也不覺得陳
信像個傻子了,反倒更像個調皮的弟弟。
數日後,陳信再次修煉後醒來,第反應自然是轉頭看著莉絲雅,卻看到莉
絲雅一雙嫵媚的大眼直盯著前方,陳信跟著轉回頭去,才看到前方弧形的牆上,竟
出現了一塊寬八公尺,高三公尺的螢幕,螢幕上正有一艘中型大小的卓卡飛近,莉
絲雅看著螢幕的畫面不發一語,直到畫面上的卓卡似乎是往自己這一艘卓卡的底部
穿過了而消失,才轉回頭來輕聲向陳信說:
﹁席考軍區派人來了,我要去接他們,你要記住,不可以告訴其他隊友你的修
煉方法,上面的信息下來說,這種方法太危險,還要研究,所以暫時不准流傳……﹂
莉絲雅輕甩了一下自己的金髮又說:﹁這幾天很愉快,謝謝你啦。﹂一面背過
身去,緩緩的將流瀉下的金髮再度纏上頭頂。
陳信吶吶地說:﹁莉……報告小隊長……﹂又住了嘴。
莉絲雅回頭疑惑的看著陳信,陳信只好繼續說:﹁其實……放下比較好看。﹂
莉絲雅微微一笑:﹁傻小子,瞎說什麼。﹂回過頭繼續束好,向著通往活動室
的牆壁而去。
莉絲雅自己知道,那是來接自己回去休養的卓卡,裡面一定有來接替自己領導
權的人,也許這一去,以後再也見不到這些年輕人了,尤其是……這個有時傻裡傻
氣,有時又精明頑皮的小弟弟,這幾天……這幾天就當作是次有趣的回憶吧。
隨著莉絲雅的離去,兩位三級軍官接管了這艘宇航卓卡,比莉絲雅、思瓦那小
隊長的四級軍官還要高上一級,這兩位連自我介紹也懶的做了,除了偶而出來休息
室看看,多留在前面小小的控制室中。
陳信回到隊員中,自然與他較相熟的王仕學、那雷可夫等人會來間間情形,陳
信瞎編了一套自己差點走火入魔,為莉絲雅小隊長相救的故事,眾人也懶的多問,
反倒是這麼幾天,其他人天天在一起已然頗為相熟,王仕學拉著陳信到處介紹新認
識的其他隊員,其中還神祕兮兮的要陳信特別感謝一位女孩,原來就是當時坐在陳
信旁邊一位第二小隊的女孩,王仕學說,就是這位名叫趙可馨的女孩發現他練功有
不對勁的地方,這位女孩外貌雖然并不算是十分出色,但是笑起來倒是十分的甜,
聊起陳信練功一練十來天的事,眾人自然又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經過了三天,陳信與同隊的朋友漸漸的熟絡了,也終于到達白鳥星系第四行星
白鳥星。
白鳥星是一個被改造過的星球,空氣、溫度、雨水都與地球極為相似,只有重
力值較大,但是對這一群由地球八大軍區中南島軍區選出來的優秀學生來說,可說
是毫無影響。
無元七三三年六月四日
眾人揹著行李,由那兩位不知名的三級軍官帶領之下,走出悶了半個多月的大
型卓卡,放眼望去,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身後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島嶼。
原來這就是席考軍區的訓練中心,在介紹了各部的訓練主任之後,眾人住進了
宿舍,休息一夜後,開始了計畫中為期半個月的分區訓練。
所謂的分區訓練是指臨行之前,依照在地球上所作的能力分析,將大家分組施
與適合的專業訓練。
陳信被分到斥候部,隸屬斥候部的還有王仕學與三位一起來的女性隊友,巧的
是那位笑起來甜甜的趙可馨也在其中。
那雷可夫是去兵工部,古為年隸屬野戰部,另外有些人不屬于任何部門,據說
是屬于後備兵種,雖然大家都分開了,不過在一開始還是將眾人集中在一起,先上
三天的基本戰鬥課程再各歸各部訓練。
據說軍隊中初期女性多去救護部,男性多去野戰部,至于斥候部、兵工部就往
往一半一半了,只要是因為女性內息多偏向陰柔,男性則偏向陽剛,一個治療有
餘、攻敵不足,另一個剛好相反,才有這樣的結果。
無元七三三年六月五日
﹂開始上課,大家都知道之後三天想再見面只有靠緣分了,在教室中相處格外
的和樂,沒多久,野戰部的主任一級軍官曹似同拿著一疊資料出現在教室,眾人起
立敬禮後,曹似同請眾人坐下,開始說明這三天的課程。
陳信看著虎背熊腰的曹似同主任,心想難怪古為年會被分到野戰部,分明是一
個樣兒嘛?搖搖頭,拉回自己的思緒,專心的聽曹似同主任的開場白。
﹁第一天上午由我來告知各位技擊的主要原理,下午由斥候部林主任來說明如
何傳遞訊息以及野外求生,明天是戶外教學,首先由我帶領大家實際操練一遍今天
所學的事項,而後是救護部的徐主任傳授各式傷病的基本治療術,以及乒工部的黃
主任說明如何選擇自己的武器以及操控戰鬥卓卡的基本要領,後天再由斥候部的林
主任花一天的時間說明白鳥星重要戰略地形。﹂
曹似同目光掃視了一遍眾人,看眾人鴉雀無聲的專心聆聽,滿意的繼續說:
﹁各位在以前各教育中心學過的技擊主要都是為了自衛與強身用的發勁方式,
在這裡,我們將會教給你真正攻擊殺敵的功夫,以及各種運氣用勁的法門,許多方
式是各位從來沒想過的,但是……」面色一轉凝重:﹁….!離開軍隊後,除了自
衛,不准用在非軍事用途或是傳授他人,以免造成社會的危險。﹂頓了頓又說:
﹁基本上我們會在各位離開軍隊時,在各位的薄環上加上這種限制,所以直到
現在,我們才會還能一直擁有個祥和的社會。﹂
曹似同看了看眾人又說:﹁今天所學到的內容,晚上好好的體會,明天戶外教
學時我將請各位示範,現在請各位拿著講義先閱讀半個小時。﹂
隨後將一疊講義發給每位隊員,陳信看著講義上一句句的寫著:
﹁基礎慎行,精氣神虛;提息養勁,勿守勿離;五脈暢通,力可傷敵;三九六
九,九九為極……氣勁循環,可正可逆;千經百脈,勿失勿遺;勁發體外,同中求
異;掌吐氣壁,可保無慮;拳掌指勁,各有利弊;迅為首要,花巧勿棄;體求輕
巧,丹田凝氣;體求迅疾,勁留足底;紫府逆行,可藏行跡……多闢氣海,勁發難
尋;鐵皮銅筋,筋骨重凝。無堅不摧,馭物合一;周天苦循,不如通頂;域外無
礙,十尺化釐。﹂
星戰英雄第四章
第四章 點石成金 OCR by Machawk麥克鷹
陳信整本迅速的看完,完全不知所云,再仔細讀了一遍,算了算,四個字一句
總共有兩百四十句,似乎是兩句為一個小段,也就是一百二十段,有些懂,大部分
不懂,比如說那句﹁三九六九,九九為極﹂就很容易了解,自己才剛發生的事嘛。
但是大多數的都是每兩句只懂一句,不幸的是,似乎不懂的一句才是重點,比
如說﹁紫府逆行,可藏行跡﹂中的﹁可藏行跡﹂就不難懂,但是﹁紫府逆行﹂又是
什麼東西?這是誰寫的什麼鬼東西,不能寫清楚一點嗎?
陳信心裡罵的正過癮,忽聽到曹似同的聲音:﹁這是在無元九十八年,無祖傳
給當時八大弟子的書。﹂陳信偷偷伸了伸舌頭,原來是無祖寫的,又聽曹似同說:
﹁那時最後一個弟子也已經教了二十年,已經傳授了力霸法、御風術、馭物
術、堅體術、天機術……等等基本的功法,無祖發出之時明言這是前冊,待他們悟
通之後再給後冊,但是直到無元二八三年無祖不知所蹤之前,聽說四代弟子中仍是
無人能悟完前冊,所以後來也沒能留下後冊……﹂
陳信看著曹似同一臉崇敬的表情,聽他繼續說著:
﹁你們現在學過的東西,大概占這一百二十段中的三分之一,我今天會粗略的
解釋一遍,重要的、未傳出的是中間的三分之一,就是今天會跟你們詳細說明的要
點,最後三分之一世上沒幾個人懂,也沒有唯一的解釋,自己悟,悟出了報上軍技
中心,就有可能調入最高中心,專職研究軍技。﹂
曹似同想了想,又說:﹁不過我不贊成你們滿腦子在想這些,自己亂試,試對
了還好,試錯了走火入魔可划不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全隊不由得撇了一眼陳信,陳信無處可逃,只有認了。
曹似同也看了陳信一眼,繼續說:
﹁首先第一段『基礎慎行,精氣神虛﹄,意思是打穩基礎非常要緊,練精化
氣,練氣化神,由神返虛是修煉的基本動作,第二段『提息養勁,勿守勿離﹄,就
是修煉內息的時候,不要全神貫注在內息上,也不要有片刻移開自己的注意,就是
不鬆不緊的意思,這些太簡單了,我只帶過去就好了,中間你們沒學過的我再仔細
解釋詳加解釋,下一段『五脈暢通,力可傷敵』……」
曹似同滔滔不絕的又說了兩個半小時,陳信仿佛被帶到一個聞所未聞的境地,
在簍二個小時有大多大多自己從來沒想過的道理,陳信學過天機術,但並不算優
秀,還沒辦法聽過就記了起來,只好在筆記簿上拼命的抄、抄、抄,曹似同說的興
起,還順便將最後三分之一中的一部分,自己曾思索過的研究經驗一併說出,不過
也不斷強調尚未完全正確,不可試行,只是提供一個思考的方向而已,足足過了豐
富的三個小時,最後,曹似同嚴肅而緩緩的說:
﹁這部書,和各位的筆記,或不管是什麼東西,都不准帶出這所訓練中心,我
的建議是,在這半個月內,各位可以盡力、詳細的背起來。﹂面色一鬆,說:﹁今
天上午的課就上到這,收好自己的東西,去餐廳吧!﹂
陳信沈浸在一個新的天地裡,完全忘了吃飯的事情,這時那雷可夫看陳信沒有
要動的意思,走到陳信身邊,叫了兩聲:
﹁陳信……陳信。﹂陳信充耳不聞,旁邊傳來一句:﹁他……好像常發呆?﹂
那雷可夫轉過頭去,見到趙可馨饒有興味的站在一旁,那雷可夫有點兒下不了
台,大聲的叫:﹁……陳……信!﹂
一旁倒是傳來王仕學的聲音:﹁怎麼了?這麼大聲?﹂
原來王仕學也在一旁護呆,倒是被那雷可夫的叫聲驚醒,當然陳信也已回過神
來,這時同學除了五、六個還在沈思之外,其他的人早已走出教室。
四人尚未走出門外,見到一個五短身材,四肢粗壯的人影站在門外,洪亮的聲
音傳來:
﹁你們好慢!﹂這人正是古為年。倒是把走在前面的那雷可夫嚇了一跳,喃喃
的念:﹁這麼大聲,剛剛又不來幫我叫他們。﹂其他的人看著他們兩個,不禁莞
爾。
餐廳相距不到二十公尺,一行五人也不打算飛了,趙可馨忽然對著陳信說:
﹁你們四個原來就是朋友啊?」
陳信點點頭說:﹁我們一起由南島來的,原本是同學,妳呢?﹂
﹁珠鍊六島,比你們南島更南邊,可是其他幾個珠鍊六島來的我原來都不認
識,你們這樣好好。﹂趙可馨有些羨慕。
﹁妳可以跟我們做朋友啊。﹂王仕學說。
﹁對呀,而且以後妳和王仕學、陳信又在同一個單位,也有個照應。﹂那雷可
夫說。
趙可馨似乎很高興,露出甜甜的笑容點了點頭,舉起手指一個個點了過去:
﹁你是陳信,你是王仕學,你是那雷可夫,但是這位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古為
年。
﹁我叫古為年!﹂眾人這時已經正要走進餐廳,古為年打雷般的聲音不但嚇的
趙可馨一縮頸搗住耳朵,更引起了許多人回頭,陳信等人還來不及反應,這時由餐
廳的一旁傳來另一個更洪亮的聲音:
﹁古為年!好!我記住了,明天出來示範!﹂說話的竟然是剛剛才上完課的曹
似同主任。
這時在餐廳的多是同時來此受訓的隊友,見到古為年的窘樣,雖然礙著曹似同
主任不好意思大聲笑,總免不了有幾個人噴飯,幾個女孩更是笑的彎下了腰。
陳信與王仕學無可奈何,雙手一攤,五人急急往餐廳的另一角躲去。
餐廳回來後不一會,王仕學說有些事要辦,先離開了,距離下午的課程還有好
一陣子,四人自然而然坐在一起閒聊,這時趙可馨正提到陳信當時走火入魔的狀
況:
「…他那時雖然坐在那裡,但是身體一蹦一蹦的很奇怪,我當然趕快告訴小
隊長啊。﹂
﹁一直還沒有多謝妳。﹂陳信想起後來發生的事,覺得自己真是運氣。
﹁要謝也不是說一聲就算了啊。﹂那雷可夫閒著沒事在起鬨。
﹁對呀,對呀。」王仕學剛回來就馬上配合:﹁至少要好好做件事來報答人
家。﹂
啥?落井下石?陳信看看微泛甜笑的趙可馨,正用雙手撐著個小腦袋看著他,
連忙轉移話題:﹁對了,王仕學,我記的你曾向我介紹那位叫做張……什麼來著?﹂
﹁張婷。﹂王仕學還沒上當,那雷可夫已然中計,那雷可夫繼續說:原來是
坐在王仕學身邊的,好像也是來自珠鍊六島,哼……哼……你問間王兄剛剛幹什麼
去了。﹂
陳信一看狡計得售,連忙說:﹁王仕學這樣就不對了……」
王仕學只好討饒:﹁她等會兒會過來,可以吧。﹂一轉念又對趙可馨說:﹁她
是來自西溟島的,和妳好像不一樣。﹂
趙可馨點點頭:﹁我是來自南懸島,西溟島在六島的最西,我們在最南。張婷
好像是到救護部了。﹂
王仕學點點頭說:﹁她現在和幾個加入救護部的女孩子在一起,等會兒會一起
過來。」
陳信笑笑說:﹁多認識幾個救護部的也好,以後出事也有些照應。﹂轉頭對趙
可馨說:﹁其實我們也該和另外兩位斥候部的多聊聊。﹂
陳信對著趙可馨說,因為另兩位也是女孩,趙可馨會比較容易熟絡。
趙可馨點點頭說:﹁也對,我去找他們。嗯……一位是第一小隊的李麗菁,另
一位是我這隊的……﹂
﹁科芙娜!.﹂王仕學衝口而出。
陳信嘖嘖有聲:﹁仕學兄,看樣子你那幾天沒有浪費喔?﹂
趙可馨微微一笑,不管大家如何的取笑王仕學,扭身離開去找這兩位隊友了。
沒多久,張婷與五個加入救護部的女孩走來,加入了談話的陣容,趙可馨也和
李麗菁及科芙娜姍姍而來,這兩人似乎并不相熟,靜坐在一旁并未多言。
過了一會兒,其他的隊員逐漸的進來,大家都是年輕人,沒多久就聊的非常愉
快,人一多,難免聊起來不大方便,陳信住了嘴看著王仕學在人群中自在的控制話
題,轉頭一望,右側恰與一位救護部的女孩兩眼相對,陳信啊的一聲輕聲的說.
﹁妳不是那個……?」
女孩微微點頭,也輕聲的說:﹁我叫許麗芙。﹂
原來就是當時在地球上,剛解除薄環防衛功能,林剛大隊長命令男女接近之
時,使得陳信滿頭汗的那位女孩。
而陳信左側趙可馨耳朵大,注意到兩人交談,靠過來間:﹁咦,你們認識啊?」
許麗芙低下頭去,陳信心想,滿頭汗的事說出來又是引人發笑,不說也罷,口
好回答:﹁不是,不過還在地球的時候曾經有過一點印象。﹂
趙可馨笑了笑,看了看兩人也沒說什麼,又轉回頭去繼續聽王仕學高談闊論:
當年王仕學的曾曾祖父,也就是無皇五世的首席武士王崇獻,如何與那時尋求獨立
的新皇一世大戰三百回合不分勝負。
陳信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許麗芙,也正在看著自己,兩人相對一笑,彷彿
因為彼此擁有了一個共同的小祕密,感覺對方格外的親近。
這時聽王仕學講古的同學越來越多,配上那雷可夫適時的答腔發問,正是高潮
迭起,陳信覷了個機會打了個眼色給許麗芙,靠過去悄聲的說:
﹁我還記得妳的頭髮好香。﹂說完深吸一口,香味果然沒變,許麗芙霎時整張
臉又由臉龐紅透到耳根,與在地球上一模一樣。
當下許麗芙深深的埋下頭,不敢抬起,陳信正有點得意又有點慚愧的當兒,忽
看見趙可馨向著兩人橫了一眼,又面無表情的轉回頭去,陳信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
做錯了什麼,但卻又不是很明白的知道。
尷尬沒多久,斥候部的林美雅主任帶著一盆植物走了進來,眾人四散到附近的
椅子坐下,不知是幸還是不幸,許麗芙恰坐在陳信的右側,趙可馨坐在左側,陳信
往右一望,許麗芙還是低著頭,臉上的潮紅似乎還未退;往左一望,趙可馨氣鼓鼓
的望著前面,也不肯轉頭看他一眼,看來是不幸的成分居多,這節課大概非專心不
可了。
林美雅主任站在台前,嬌媚中參合著英氣,聲音柔美卻又堅定的說:「我們先
讓各位了解野外求生的必須具備能力,其次再說明聯邦軍的各種傳遞訊息的方
式。」
陳信定了下心,注意的聽林美雅說明:
﹁野外求生首先必須具備最基本的元素控制能力,各位大多數人都已具備,不
具備的人只有留在後備的機會,戰時萬一出事,生還的機會太小,具備元素控制能
力的隊員,一般在軍隊外學到的是如何將物質分子分開,重新組合;或是由不純的
物質中萃取出所需要的分子,這裡要教給大家的是如何將分子分解為原子,再組合
成所需要的分子,以及如何讓原子核產生異變,成為自己所需要的原子,並擷取原
子核異變時由質量轉變出來的能量……﹂
陳信聽著聽著不禁心想,果然到軍隊中可以學到好多東西,難怪父親不肯退
伍,八成就是因為除去軍籍後就再也不能使用這此能力了,一面又聽林美雅繼續
說:
「人類生命基本需要,水、食物、氧氣,食物中主要能帶給我們能量的是
碳水化合物,其他如礦物質、維生素等物質在各位熟悉體內元素控制後,在短時間
內暫時可以自給自足,但是能量的損耗是絕對要補充的,所以我們必須了解,我們
主要是以碳與氧燃燒,產生二氧化碳排出同時產生能量供自己使用。重點就在,如
何將二氧化碳配上水藉著外在能量,比如說恆星的射線,再度循環產生氧及碳水化
合物,也就是代替植物的光合作用……﹂
陳信已經開始有點頭大了。
﹁……而當外在能量不足的時候,必須依靠的就是己身能量的蘊積,內息的修
煉就是最根本的解決之道,修煉內息可使我們將宇宙能量聚積于體內,產生各種不
同的作用,首先我們由簡單的開始……﹂
林美雅指著帶來的植物說:
﹁這種植物是原來白鳥星最多的植物,名叫細目羊齒蕨,本來光合作用並不旺
盛,但是自從星球改造了後,產生了新的變種,叫做嗜氧細目羊齒蕨,不過我們還
是叫它們羊齒蕨方便,現在這種羊齒蕨在生存競爭中獲勝,雖然是葉狀的外型,但
是內部又含有類似木質的構造,所以可以高到三、五公尺,只要人在這個星球上都
可以藉著這種植物存活……」
陳信仔細打量這株貌不驚人的羊齒蕨,鋸齒狀的葉子,恍似無風自動,一上
下的飄揚著,聽林美雅的聲音繼續的傳來:
﹁我們不建議各位進入植物生長非常茂密的原始林中,這個星球的植物許多具
有自我防衛的機能,比如說這種羊齒蕨,能夠容納大量的氣體交換,如同人類的深
呼吸一般,而最特殊的是不知道這些植物用的是什麼方法,當其中一株遇到危險
時,數十公里範圍內的羊齒蕨會同時放出二氧化碳或是氧氣,不管哪一種環境都不
是地球生物適合長期生活的地方。
地球上也有類似的植物,但是防衛能力并沒有這麼大,因些這個星球森林中植
物的範圍非常分明,一群群的,中間很少混雜其他的植物,除了我們開闢過的土
地,能在這個環境下存活的地球動物并不多,當然原生的動物除外;我們今天先不
多談其他的事情,現在請各位看我示範如何萃取出碳水化合物和飲用水…….
直到林美雅主任下課離去,又是三個小時過去,頭昏腦脹的陳信,不禁開始懷
疑到軍隊來到底是對是錯;想著轉過頭去忐忑的看了趙可馨一眼,她正睨著陳信,
陳信只好尷尬的笑了一笑,正想著該不該解釋,趙可馨突然笑了出來,轉身站起向
外走去,一面留下一句:
﹁原諒你了。﹂
陳信怔忡的看著趙可馨離去,轉頭一看,許麗芙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座
位,陳信咀嚼著趙可馨說的那一句話,忽然想起遠在地球的林穎雅,這些天來倒是
少有念著她的時候,不知道母親一個人在南極洲是否還習慣?大肚、徐立山過的如
何?乾尚有沒有加入軍隊?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平靜的回到地球?
回頭想想才結識的朋友,從小男女分校,這輩子認識的女孩加起來還沒有這幾
天多,提到那句讓自己啞口無言的----﹁原諒你了﹂,最讓陳信難過的是自己明明
沒得罪她,為什麼自己又好像做錯了甚麼事呢?怪了!」
陳信回到宿舍,寢室空無一人,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陳信坐上床沿,閉目思
索今天所吸收的課程,尤其是上午曹似同主任所提的內容,更是讓陳信興奮不已。
陳信先拿出了所謂的﹁前冊﹂,一字一句的努力背熟,如此艱深的文字要在短
短半個月了解是不可能的,只能失囫圃吞棗的硬記下來。
直到三個小時後,陳信才將這本前冊與自己抄的筆記記熟,算來已經晚上七點
多了。這時陳信聽到門外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那雷可夫、古為年與王仕學回到了
寢室,看到陳信一個人坐在床上,王仕學說:
﹁陳信,你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一下午……唔,我算算看,一共有……三個
女孩間我你跑到哪去了?﹂
陳信心裡盤算該是哪三個,又不大好意思間,只聽那雷可夫接著說:﹁我們約
在宇航站旁的海岸試驗一下今天學到的東西,一起去吧?﹂
陳信忽然之間對一大群人混在一起有些厭煩,微笑一下說:﹁你們先去,我晚
點再去。﹂看著三人拿出自己的武器,陳信想了想又說:﹁說不定我不去了,有什
麼有趣的回來再告訴我。﹂
那雷可夫等人不知陳信哪裡不對勁,也不深究,逕自去了。
陳信再練了兩輪吐納的功夫,已經蠻晚了,見他們依然未回,大概大家昨晚都
休息夠了,看來今晚是不會回來了,想了想,陳信拿出兩隻短棍插在腰間,向著室
外飄去。
一路行去,眼看著海岸就要到了,遠遠聽得喧鬧的聲音,便停住向那兒看了兩
眼。
只見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笑鬧著,陳信自己知道,現在自己的內息恐怕比王仕雷
等人都還要強,這幾天又都沒什麼時間練發勁,想起上次不慎打傷莉絲雅的事,想
想自己還是別去,免得萬一忽然有人說要切磋,到時又推託不來就麻煩了。
想到這兒,陳信回身向著相反方向,向島上的原始山脈飄去。
到了一處森林旁的平野,陳信開始專心的演練今天所吸收的東西,原來不論是
發掌、出拳、飛行、閃避,當內息凝住在不同的地方時,自然會有不同的作用,比
如飛行時,將內息凝住在全身的重心位置,將可使飛行中的轉折更加如意,這是陳
信從來沒想過的方式。
因為在軍隊外,從沒有人教過陳信如何找出自己的重心,以及如何凝住于丹田
外的某一點,現在等于是替陳信開了一扇門,走入以往完全未曾接觸的境界,逐漸
的融會貫通。
陳信因為內息陽中帶陰,所以在演練時多以陰勁或陰陽勁揉和發出,為的是比
較能避免發出太大的風雷之聲,因為現在的陳信舉手投足都蘊含著相當大的勁力,
陳信用半成的勁力略為演練一下拳掌指的發勁方式一陣子後,心想還是多練習一下
勁力的收發,可不能夠再發生像上一次擊傷莉絲雅的事情。
陳信向著眼前一株數公尺高的羊齒蕨,雙掌輕輕推出約四成力的陰勁,並運用
了才剛學的氣凝體外技巧,將氣勁籠罩了整株羊齒蕨,片刻後心意一動,雙手一
合,忽見眼前這株羊齒蕨忽的軟了下去。陳信心想這是不可能的,白鳥星的羊齒蕨
含有木質,怎會像一堆爛泥散了下去、走近一看,原來整株羊齒蕨,現在竟然如同
細木屑與潮濕棉絮均勻混合一般的完全分解。
陳信不禁十分訝異自己內息的進步,想了想決定再試試陽勁,依然只用四成
力,因為至少要四成功力才能夠將眼前另一株足高四公尺的羊齒蕨完全籠罩。陳信
雙掌一推一揚,只聽得聲音轟隆隆的好似隱隱沉雷,怛卻如同電光石火一般迅捷,
轉眼間羊齒蕨如受疾風所侵向天空滾去,被扯裂一般的,碎成一絲絲不規則的細
條,翻滾蕩漾隨著風飄散入整片森林。
這時陳信忽然感到稍有不對,呼吸時似乎有點不順,陳信看眼前一片黑壓壓的
羊齒蕨叢林,本是各有規律的輕輕擺動,不知由何時開始,眼前所見所有的羊齒蕨
竟依著同一個頻率擺動,羊齒蕨無風自動,必定是因為在作深長的呼吸作用,不用
說這時一定是在放出二氧化碳退敵了,大概剛剛幹掉兩株羊齒蕨使這片森林產生了
警覺。
當然陳信也可以在這種環境下存活,畢竟只不過是氧氣含量降低而已,以陳信
體內能量來說尚可行動自如好一陣子,這又不是在壓力差異非常大的地方,需要另
建立一層氣罩保護自己。
但是陳信心想不要等會兒又出什麼怪事,還是離開森林好了,于是陳信拔空而
起,向上空斜斜飛去。
飛不到百公尺,忽然聽到身側隱隱傳來破空聲,那是有人以高速接近的聲音,
陳信心想這人大概也是哪一隊的學員,自己現在的速度比起以前怏了許多,遇上了
又難以解釋,乾脆裝沒聽到,內息一提加到五成勁,心想這算是自己從前的三倍速
度了,一定能甩掉。
沒想到對方居然不但跟的上,而且還逐漸靠近,兩人的距離由二公里遠,拉近
了五百公尺,陳信心中大奇,再加一成勁斜往三十度角上衝後再向東平飛,居然直
到陳信用了近七成勁力,對方才無法再靠近。
這般斜飛了足有半小時,陳信算算也有好幾百公里了,心中不禁泛出一種英雄
惜英雄的感覺,畢竟要不是自己誤打誤撞的功力大進,根本不能與身後的人相比,
果真是人外有人。
這時兩人相距停留在五百公尺遠,陳信不願使身後的人難堪,略降低了速度,
回頭一望,不禁大驚失色,竟然是以後的頂頭上司----斥候部林美雅主任。
眼看著林美雅似乎滿臉鐵青,陳信自然立刻凝定于空中,晃眼間林美雅也已停
身在陳信之前,她怒意逐漸轉為疑惑的看著陳信,陳信連忙敬禮:﹁主任好!﹂
林美雅點了點頭仍皺著眉頭,遲疑的說:﹁你是昨天到的新生?﹂
﹁報告主任,是!」
﹁你就是……陳信?﹂林美雅眉頭舒了開來,開始有了一點微笑。
﹁報告主任,是!﹂陳信不知道為何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只看林美雅點了點頭
狀似滿意的說:
﹁訓練中心周圍二十公里是禁止出入的,必需事先申請。好了,我明白你不知
道,回去吧。﹂
林美雅轉頭飛了回去,陳信自然禮貌的跟在她身後。
飛了沒多久陳信覺得不對,現在的速度實在太慢,每小時才近百公里,訓練中
心還遠在千里外呢,正待提醒林美雅的時候,林美雅卻回頭看著陳信,陳信右耳忽
然聽見小而清晰的聲音:
﹁陳信,你會不會傳音?﹂
陳信搖搖頭,正奇怪聲音從何而來,照理時速達八十公里以上時,聲音便不易
傳入對方的耳中,除非用力喊,不過那就變大而模糊了,林美雅的聲音繼續說:
﹁你應該做的到,試著將內息由嘴中吐出,經過聲帶震動,出口後凝成一線,
控制繞過障礙,向對方耳朵傳去……﹂
陳信一面試著回答:﹁是。報告主任,這樣可以嗎?﹂一面看著林美雅眉頭一
皺回答:﹁別太出力,先往自己耳朵試。﹂
陳信往自己的耳朵傳一句話,自己也皺了眉,太大聲了:于是陳信多試了幾次
才再傳往林美雅:﹁報告主任,這樣可以嗎?﹂
林美雅讚許的點點頭,回答:﹁可以了,這是軍隊交談技巧,內息要到達一定
程度才能用,另外,你知道自己以後屬斥候部吧?
﹁報告主任,知道。﹂
﹁陳信,軍隊中規定,因傳音頗耗內息,在傳音時可以不用每句都加報告,雖
然你的內息似乎實在不錯,也無須這樣用,而且我不很重視這些•」
﹁是。﹂
﹁你的能力遠遠超過在地球上的記錄,這樣也好,不然野戰部的曹主任又要跟
我搶人了。」
陳信尷尬的笑了笑,聽林美雅又說:
﹁這幾天好好的學,要是有問題來軍官宿舍找我,我除了每參一、四晚上必須
出來值班,其他時間都在。﹂林美雅微笑說。
﹁是。﹂陳信當然高興,自己誤打誤撞的瞎碰出夠多事了。
﹁對了,你剛是不是去找羊齒蕨的麻煩了?﹂林美雅忽然皺起了眉頭。
難道這也被禁?陳信抵賴不得,說道:﹁是……那個我想練練今天的……﹂
﹁這倒沒關係,不過下次最好用石頭練,不然看不出成效來。﹂
陳信心想也對,今天的羊齒蕨只用四成勁就一塌糊塗了。
林美雅看了看陳信腰間的兩隻棍子又說:﹁那是你的武器?﹂
陳信點點頭,林美雅又說:﹁遠的太大,近的大小。﹂
陳信心想這是在學無祖嗎?打啞謎?還好林美雅繼續說:
﹁遠距用小,近距用大,斥候部遠攻以偷襲為主,若是攻擊的物品越大,敵人
越好防範;近距離以速戰速決為主,加上防範他人偷襲,較大較長的武器比較好
用。﹂
陳信正覺頗有道理,林美雅又說:﹁以後時間還長,先回去吧。﹂
隨著加快了速度,林美雅心想再試試陳信,催出了最高速度,眨眼間已是越過
了數百公尺,耳聽得陳信傳來一句:
﹁謝謝主任,我會再選個適當的武器。﹂回頭一望陳信依然隨在身後,不禁大
吃一驚,速度也緩了下來,看著陳信跟著減速,怔怔的看著自己,林美雅嘆了一口
氣,再度加速回訓練中心的小島。
原來事實上,當林美雅以全力飛行的時候已無餘力再傳音,沒想到陳信不但跟
上沒問題,居然仍能傳音,明顯的游刀有餘,林美雅不禁又憂又喜,喜的是自己的
斥候部隊戰力將大增,憂的是覺得自己這個長官似乎有點難做。
到了小島,林美雅再度囑咐陳信,別再超出三十公里,即逕自往管制室而去,
陳信想了想,乾脆去看看王仕學他們好了,于是往宇航站旁的海岸飛去。
到了海岸遠遠一看,四十多人三三兩兩零零落落的圍成個徑約十公尺的圈圈,
中間兩人叮叮噹噹打的正熱鬧,原來是鐘離燕和古為年兩人。
陳信看見王仕學和那雷可夫笑嘻嘻的站在一旁,心想大概是印證,鐘離燕和古
為年兩人都是力霸法的佼佼者,這一戰正是棋逢敵手,陳信見兩人刀來棍往正緊
張,也不過去與王仕學等人打招呼,先落在南側一旁再緩緩過去,走近一看,兩人
翻翻滾滾練的正熱鬧。
陳信細看鐘離燕用的武器,是一根足有腕粗,兩端收尖的棍子,這時恰好是鐘
離燕一棍揮空,只見古為年右閃後一刀由左側向上甩出,氣勁涵蓋了近三尺方圓,
陳信心下不禁叫了一聲好,看這一刀就知道古為年今天上課沒有白學,不過鐘離燕
也非弱者,棍尖向下一挫,劃開了古為年的氣勁,順勢一翻棍子的另一端直往古為
年捅去。
這時刀把正向上直立,古為年隨即向左一掃震開棍子.,緊跟著右掌一鬆刀把,
一拳向前擊出,豈知鐘離燕棍被震開的同時,也是左手一鬆,握拳擊出,兩拳相對
轟的一聲,兩人各彈退了五步,而同時氣勁也向外直湧了出來。
陳信正想,難怪大夥兒站的這麼遠,忽聽身旁傳來個嬌怯怯的聲音:﹁你好,
……陳信。﹂
陳信回頭一望,原來身後是邵位容易臉紅的許麗芙,陳信點了點頭說:﹁是妳
啊,妳好,中午我是開玩笑的,不好意思。﹂
許麗芙先是點了點頭,聽到陳信說不好意思的時候,又連忙輕輕的搖了搖頭,
陳信覺得好笑,怎的那麼怕生?忍不住說:﹁不過你真的很容易臉紅。﹂
不說還好,一說許麗芙臉上又起了淡淡的紅暈,不過倒是忍住了沒將頭低下
去,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可人,陳信看著許麗芙白裡透紅的臉不禁還想開開玩笑,
不過許麗芙忽然直視著陳信的身後,面露緊張的表情,陳信回頭一看,鐘離燕和古
為年的一刀一棍正勢若千鈞像著自己飛射而來•
星戰英雄第五章
星戰英雄第五章 夜中論劍
原來適才兩人互擊一拳向後彈開之際,古為年尚未站定,鐘離燕單足已經向後
一撐,躍了起來,空中一個翻滾借勢向前劈出一棍,雖不甚快,但是在氣勁所籠罩
之下,眼看這棍古為年是避無可避。
古為年不慌不忙,轉過九十度,深吸了一口氣,大喝一聲向著鐘離燕的棍端揮
去,又是鐺的一聲巨響,由側面傳來的巨力使得鐘離燕的棍子直往側方飛去。
鐘離燕眼看若緊抓棍子勢必被棍子帶飛,若再被追襲則勢難挽回,于是放開了
棍子隨著原來的勢道身體向下一旋,隨後雙足一屈,雙膝雙掌一探,直往古為年頭
頂前胸撞去。
古為年也沒想到鐘離燕竟會棄棍,自己的長砍刀又來不及收回,只好也鬆手任
刀向外飛去,身體向後一翻,雙手上揚準備頂住鐘離燕的雙膝,一起兩足踢向半空
中鐘離燕的胸腹。
鐘離燕眼看難以傷敵,先求自保,雙手一收擋住了古為年雙腳,又是轟的兩
聲,兩人各自上下翻滾開來,同時轉頭看著自己的武器去向,說時遲那時快,這時
一棍一刀挾帶著兩人的餘勁,眼見正要撞向陳信,場中同時傳來數聲驚呼,就在這
一剎那,陳信似乎覺得兩件武器之前,先存著兩股氣勁向著自己而來。
陳信這時腦海中彷彿抓到了什麼,又不太確定,只見刀棍就要及體,陳信若要
閃避自是容易,但是這時許麗芙正在身後,也不知她是否避的開,陳信暗嘆一聲,
只好兩手翻起,運出柔勁,將兩股襲來的氣勁輕輕一阻一引,當下將兩般重乒器輕
輕巧巧接到手中。
﹁哈哈……真是扣人心弦,這場該算打平。﹂王仕學由東首走了出來,回頭轉
向陳信,豎起大拇指說:﹁陳信,這一手漂亮!﹂
陳信笑了笑,轉身將一刀一棍交還前來取回的兩人,只見鐘離燕和古為年兩人
眼中泛出疑惑的光芒,陳信心想越描越黑,不如閉嘴,只好善意的點點頭,正準備
退出場外,這時由另一邊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
﹁陳信,請等一下,我想向你請教一下。」
陳信一怔停步,隨即眼見由西首走出一位高挑女子,陳信認得這是與自己和王
仕學同屬斥候部的李麗菁,當時莉絲雅受傷,就是託她負責注意全隊的狀況。
陳信還沒答話,那雷可夫已經走到身旁,低聲的向他說出一段話。
原來剛開始數小時大家只是在各自演練,練一練忍不住就與朋友試試招,最後
才演變成各小隊較勁,提到比拼御風術,李麗菁放話要跟造詣最高的比,當時在地
球上每一小隊分別做過測驗,每小隊自然有所謂的御風術最強者,想來李麗菁當是
第一小隊中的御風術高手。
那時第二、第四小隊還沒說話,王仕學忍不住說話,雖然第三小隊的御風術最
高分陳信沒來,但是他怎麼說也是第二,可以代替陳信出戰,輸了再叫陳信來。李
麗菁卻似乎懶的理他,也不管王仕學僵在那裡,聽到陳信沒來就退了下去,所以御
風術到現在都沒比,剛剛是實戰,與御風術不同,這可沒有所謂的第一名,以實用
為主,已經比了好幾場。
這時王仕學也走了過來,憤憤的說:﹁陳信,你一定要教訓教訓那個看不起人
的小妞。」
那雷可夫也在一旁點頭,這時陳信還沒決定該如何拒絕,眼前倒是出現了甜甜
的趙可馨,只聽他笑著說:
﹁你們看。﹂說著手指向場中,眾人轉過頭去看到另有一位黃色頭髮冷冷的女
孩飄了出來,這位女孩緩緩的說:『我科芙娜也該有資格比。﹂
一旁的趙可馨跟著低聲的說:﹁科芙娜是第二小隊中御風術分數最高的,本小
姐就是第二名;你們看,第一小隊的第一名,第二小隊的第一、第二名,第三小隊
的第一、第二名五個人剛好都是斤候部的,第四小隊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趙可馨
高興的一面說一面指指點點。
這時場中科芙娜對著李麗菁說:﹁不知道妳想怎麼比?﹂
李麗菁望望陳信,回頭朝著科芙娜說:﹁很簡單,我們任選一個方向……比如說
東方,約定在百公尺高度,飛到地平面上出現任何一塊陸地就往回飛,看誰先回
來,不就比出來了。﹂
科芙娜點點頭,回頭望向陳信。
陳信心想,東方?自己飛了將近一千公里也沒看到半塊陸地。不過還好,有理
由拒絕了,走出來說:「不行!﹂
李麗菁一楊雙眉,問:﹁為什麼不行?﹂
﹁因為這裡的規定,訓練中心周圍三十公里禁止出入。﹂陳信輕鬆的說。
﹁你怎麼知道?﹂李麗菁追問。
世上就是有些人,認為自己不知道的別人也該不知道,陳信又嘆了一口氣,回
答:﹁因為我被林主任抓回來了。﹂
李麗菁倒是吃了一驚,忙問:﹁斥候部的林美雅主任?﹂
陳信裝作愁眉苦臉的點點頭,反正被頂頭上司抓回來也不丟臉。
科芙娜接著說:﹁看樣子是比不成了,那就算了。﹂正要回身的時候,李麗菁
又說:﹁等一下!距離雖短些也可以比。」
陳信一面退出一面搖搖頭說:﹁其實御風術沒什麼好比的,有的人擅短程衝
刺,有的人氣脈悠長,有的精于騰挪變化,御風術不但不好比,而且不適合比。」
李麗菁聽的啞口無言,又見到陳信與科芙娜兩人已然退下,只好跺跺腳作罷。
陳信正慶幸不用為此傷腦筋,耳旁又傳來一句:﹁陳信,請等一下!.」
陳信已經開始害怕這種叫法了,果不其然,北首又走出一位手拿長劍的俊秀男
子,向著陳信點點頭繼續說:﹁在下是來自珠鍊六島的謝日言,想向陳兄討教一
番。﹂
陳信打量這位自稱來自珠鍊六島的謝日言,回頭看看趙可馨,只見到趙可馨猛
打眼色,似乎是叫他千萬不可應戰,陳信回過頭來說:
﹁謝兄抬舉,在下不過在御風術方面略有所得罷了,如何敢與群雄爭鋒?﹂看
對方文謅謅的,陳信半開玩笑的也來上兩句。
﹁陳兄過謙了,單憑適才閣下舉重若輕的接下兩件武器,在下即知尊駕必非汎
汎之輩。﹂似乎難得遇到說話相似的對手,謝日言有越說越過癮的趨勢。
﹁這個……不敢,不敢……」陳信一時想不起來,要拒絕該如何掉文。
﹁務請賜教、務請賜教……﹂兩人相對做揖,倒是沒完沒了。
﹁我來好了!﹂王仕學手癢已久,這時忍不住提著劍站了出來。
﹁謝兄,這位是王君,乃原第三小隊中之佼佼者,更在小弟之上。」陳信急著
脫身。
謝日言看了看王仕學,點點頭說:﹁亦可,然若在下僥倖獲勝,祈陳兄務必賜
教是幸。」後面那句是對著陳信說的。
陳信只好點了點頭退開說:﹁刀劍無情,兩兄請小心。﹂
王仕學雖因插不上話而覺得彆扭,但只是說不習慣,當然聽的懂,知道該是自
己表現的時候,倏然將劍拔出,只見一道銀光一旋一收,王仕學將劍半橫置胸前,
半斜指對方,默然不語。
謝日言面色一凝,正色說:﹁這是無皇一脈的皇室定邦劍法,沒想到今日得以
一見。王兄注意,在下亦用皇室劍法,不過是屬新皇一脈的破魂劍法。﹂
說著將劍拔出,也是一道銀光劃出,只見謝日言將劍順勢一甩一舉,豎立在自
己眼前,兩人默然相對,凝﹂且不動。
定邦劍法是由四百餘年前無皇三世傳下來的招式,在當時與合成人的征戰中佔
了不小的功勞,也成為當時皇家武士所修煉的一門功夫,取其安邦定國之意。
而破魂劍法是由近三百年前新皇一世所創,在兩百餘年前,這兩套劍法曾數度
爭鋒,各有增益,沒想到兩百多年後的今天,眾人會有機會見到這兩門劍法的龍爭
虎鬥。
陳信在一旁不解的想著,明明聽曹主任說除了軍隊外不可使用特殊的技巧,這
兩位是由什麼地方學來這般特殊的功夫?回頭望向那雷可夫,只見那雷可夫正湊過
來說.
﹁覺得奇怪吧?王仕學說這是家傳的功夫,不是在軍隊中學的,所以一直流傳
下來,只不過平常還是不敢使用,據說會被軍隊干涉。」
陳信心想,這樣說來不知道還有多少的功夫流落在外,無祖那本前冊說不定也
早已有人讀通,不過自己倒是沒什麼家傳的功夫,還好剛剛沒上場,正想到這忽見
眼前銀光一閃,場中的兩人已不約而同的向前躍進出招。
只見王仕學劍走龍蛇、大開大闔,謝日言劍似流雲、飄忽不定,乍看之下頗似
謝日言不敢對敵。
陳信不明瞭劍招的變化,眼見銀光亂閃,只好專注于兩人氣勁的走向,眼看王
仕學橫劈直刺身隨劍走,氣勁迅速的一道道閃向謝日言,但在氣還未至之前,謝日
言早已輕飄飄的閃開,于是王仕學氣勁又轉,隨著謝日言的身形而攻,在謝日言輕
飄飄的轉來轉去的同時,手中的劍也蜿蜒曲折的劃出一道道的氣勁,由各種角度向
著王仕學攻去。
雖然乍看之下,王仕學佔了七成的攻勢,但陳信發現,王仕學明顯的在攻與破
之間都耗費的不少了內息,而謝日言除攻之外,守的時候多半滑溜的閃開,因此頗
為王仕學擔心。
其實在眾人旁觀之下,能看清銀光閃動下的出招遞招已經不易,更不用說看出
內勁的走向了,這是因為陳信的內息已達九九歸元的境界,對氣的感覺特別敏銳,
加上完全看不懂招式,所以將心神完全集中於對方氣勁的走向,卻是越看越清楚。
適才在古為年與鐘離燕的較枝中,陳信對氣勁的收發其實已經略有模糊的掌
握,但是古為年與鐘離燕兩人是以力為主,以勁為輔,所以陳信并不清楚自己想到
了什麼。
但是眼前兩人卻全然是以勁為主,以力為輔,使得陳信看的更是清楚,不禁隨
著場中氣勁的變化,而不斷的揣想若是自己該如何應付。
原來只要看出對方氣勁的走向,也就是掌握了對方攻擊的方向,可以閃,可以
擋,但是如何反攻陳信倒是尚未解透。
陳信不知道自己開出了一條武學上新的道路。一般人往往在各種招式窮其變化
後,才會返璞歸真走到見勁不見招的境界,如陳信一般的一開始完全棄招式不顧,
自古以來從未有過。
這是因為無元五六四年的全球統一,加上無元五八○年的聯邦政府成立,領導
團心想不該再有戰爭,于是制定了除了軍隊外,不得以武爭鬥的命令,使得今天的
陳信練成一身少有的內息,卻看都沒看過任何人用招式對戰,除了之前在劍古山見
到的一次。不過當時陳信功力未到,根本看都看不清楚,就算適才古為年與鐘離燕
的打鬥,兩人也不過是見攻還攻,運用機警與反應而戰,而不是運用了什麼獨特的
招式。
而陳信第一次真正的見識,就是層次如此精深的招式;在完全看不懂的情形
下,陳信只好藉著深湛的內息另闢蹊徑,找出一個在這些招式下活下去的方法。
所以陳信倒是越看越有勁,心想自己不會攻擊也沒關係,大不了防禦中間抽空
給他一下,打到算賺到,打不到再打,看看誰先累倒,對自己內息悠長程度,陳信
現在倒是頗有信心。
眼看場中兩人來來去去的過了兩三百回合,謝日言忽然出聲:﹁王兄,小心
了。﹂只見到謝日言招式未變,但是迅捷處卻增加了兩、三倍,王仕學內息耗用雖
多,但本來尚且有攻有守,如今謝日言速度忽然加快,王仕學七遮八攔越來越是遞
不出招式。
陳信雖也為王仕學擔心,怛見謝日言氣勁雖出卻往往留有餘地,心想謝日言該
不會下重手,倒還不會著急,不過這時身旁的那雷可夫可急了,跳腳喃喃的念說:
﹁怎麼辦?……不會出事吧?……怎麼辦?……不會出事吧?﹂
趙可馨不理會那雷可夫,一拉陳信說:﹁還好你沒上去,我就是聽說過,這位
謝日言有祖傳的奇特劍法,你有沒有祖傳的功夫啊?﹂
陳信搖了搖頭,趙可馨一手拉著陳信不放,一手拍了拍胸脯吁氣說:﹁好險,
好險。﹂
陳信目光隨著趙可馨的動作轉到了她髮育完成飽滿的酥胸,心裡微微一動,再
望向趙可馨甜甜的臉,正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手竟是抓住自己不放,陳信微一緊
張,連忙將目光轉回場中。恰好這時場中正是刺激,這時任誰都看得出來王仕學落
敗只是時間的問題,陳信正想要是有個偏差,還不知如何幫助王仕學。
猛可叮噹兩聲,謝日言一劍七轉八繞往王仕學的後腰而去,眼看這劍王仕學再
也防不住,倏然只見謝日言抽劍躍空向後個翻滾,直落到四公尺開外,呵呵的笑
說:
﹁王兄的定邦劍法果然不凡,佩服,佩服。﹂
王仕學怔仲了半晌,才收起長劍,搖搖頭說:﹁是我輸了,你技高一籌,我心
服口服。﹂轉了身黯然的回到陳信等人之中。
陳信顧不得安慰王仕學,正擔心謝日言會不會再挑上自己,雖然似乎已經找出
了方法對付,但是畢竟還沒試過,不是挺有把握,現在若是對方若是出口求戰,這
次可避不掉了。
眼看著謝日言轉身回到北首的人群中,十來個人竟似準備離去/目送著謝日言
的離去,陳信正吁了一大口氣,氣還沒吐完,忽聽得謝日言聲音遠遠的傳來:
﹁今宵興盡,來宵一決,明日亥時,此地踐約。﹂
陳信等人中,聽不懂的自是不知所云,聽的懂的自然心裡擔心,當下只見眾人
面面相觀,最後還是那雷可夫鼓起勇氣說:﹁那書呆子到底在說什麼呀?,」
陳信與王仕學對望一眼,搖搖頭嘆了口氣,轉身向著宿舍走去,邵雷可夫與古
為年連忙跟上,餘下眾人見無戲可唱,隨後也逐漸的散去。
走回宿舍的過程中,王仕學對邵雷可夫等人說明了謝日言的話,眾人再間清楚
陳信真的從未學過招式,不禁黯然長嘆,心想這一下南島可給人比了下去,眾人回
到宿舍,輾轉難眠,一夜無話。
無元七三三年六月六日
這一天是戶外教學,早上由野戰部曹似同主任帶領大家到島西側一塊平野中,
眾人列隊後盤膝坐下,曹似同走到隊伍前,目光掃向眾人,原本就聲如洪鐘的他,
這時聲音更大:
﹁你們昨晚幹了些什麼?」頓了頓又說:﹁哼、哼,連定邦和落魂劍法都出籠
了,你們真有出息呀?﹂
說著目光掃向王仕學、謝日言兩人,兩人不禁低了下頭。
看著眾人低著頭,一副誠懇懺悔的模樣,曹似同不再如此大聲:﹁昨晚那幾個
有下場的,站起來•」隨著曹似同的目光,戰起了十位隊員,其中當然包含了王仕
學、謝日言、鐘離燕、古為年。
看著曹似同森嚴的目光掃過站起的數人,陳信低下頭,心裡有著一絲絲的慶
幸,但又更為他們擔心,但是好景不常,陳信耳邊忽然聽到曹似同的聲音:
﹁二級士兵陳信,聽說你昨晚表現的也不錯,你也給我站起來!.﹂
陳信一面心想,不知是飛出警戒線的事犯了,還是指昨晚接下兩樣武器時的表
現,一面站起來看看身旁的王仕學,兩人相對搖了搖頭,不知會遭到怎樣的處置。
﹁李麗菁、科芙娜你們兩位也站起來。﹂
眾人面面相具,難道昨晚說過話的都要站出來?
眾人提心弔膽了許久,曹似同才沈著臉繼續說:﹁你們這十三位隊員,從地球
上直到昨晚,軍隊都不斷的在做考察,所以……﹂直到弔足了大家的胃口才輕鬆的
說:﹁……所以訓練中心決定將各位各晉升一級,從現在開始,各位就是一級士
兵,恭喜各位。﹂
眾人一陣譁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這時曹似同的臉色又沈了下來,嚴肅的說:﹁不過……﹂眾人的心又提了起
來,曹似同繼續說:﹁軍中雖不禁切磋,但是絕對要在長官陪同下進行,而且絕對
不可互相傷害,所以像昨晚那種情形絕對不可再發生!還有……﹂瞄了陳信一眼又
說:﹁……本島半徑三十里內受到管制,未經許可不准出入!.﹂
陳信雖然挨罵,不過心想既然如此,自己這個晚上當然不用赴約,不禁偷偷的
鬆了一口氣,果然聽到曹似同又說:﹁我聽說今晚還有人相約私鬥,沒有長官在,
這種事當然不可以。﹂
陳信暗暗大點其頭,看謝日言正在低頭嘆氣,心裡得意的想,不好意思啦,沒
想到曹似同接著說:﹁所以為了能夠順利而安全的練習,今晚我會在場,各位可以
玩個盡興。﹂
陳信一聽,這還得了?這時的謝日言,仿佛打了強心針一般,抬起頭來,兩眼
精光一閃望向陳信;陳信苦著臉,暗念自己的霉運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消失?
曹似同不再理會眾人的反應,開始傅授軍隊入門的一套拳法,一套掌法。
兩種基本招式的名稱都十分簡單,拳法叫做傷拳,總共一十八拳,每一拳都一
往無回,目的都志在傷敵;而掌法就叫做擒掌,一共六十四式,防守與攻擊的花招
較多,目的主要在生擒敵手;雖然辛苦,還好在場的眾人,天機術多多少少有些程
度,終在兩個小時中勉力記熟。
不過陳信可就困擾了,其實曹似同一面在教,陳信卻在心底思考每一招的氣勁
走向,發覺傷拳發勁太猛,易放難收,敵人輕輕一閃只怕就會落空;而擒掌雖花招
眾多,怛真正的攻擊目標,陳信一眼望去還是明明白白的。
不過陳信心想,既然大家都學,那就學一學吧,免的待會兒忽然又說要驗收,
那時可交不了差,陳信已經怕了曹似同的說話方式。
只不過陳信在練的過程中,一面思考如果將傷拳的氣勁稍作修改,是否能夠更
迅速的將敵方的退路減少?而如果將擒掌的部分花巧招式也含入內勁,是否能夠抵
擋敵人更多的攻勢?
只不過這樣一改,傷拳就不太像傷拳,而擒掌也不太像擒掌,彷彿有點似是而
非,陳信越改越開心,卻沒注意到一旁的王仕學和古為年,兩人看到陳信出手章法
全失,不禁在一旁搖頭,王仕學更相信陳信果然從未練過招式。
而陳信舞的正高興,忽然看到曹似同的目光掃了過來,連忙中規中矩的練習,
還好內勁依然可以做小部分的修改,到後來王仕學更是好意的想幫陳信,陳信也不
好拒絕,只好唯唯諾諾的學習。
之後曹似同找了幾位同學出來試招,第一位就是古為年,看來曹似同的記性挺
好,不過曹似同倒也未曾出手太重,練了數十回合後略為糾正便罷了,之後又叫了
幾位,主要都是將來屬于野戰部的,看來算是指導自己將來的子弟兵,不久之後就
到了休息時間,曹似同不再多說,揮手而去。
中午過後,救護部徐主任傳授各式傷病基本治療術,兵工部黃主任說明選擇武
器重要性的時候,陳信都並未十分注意,滿腦子想的都是以氣勁攻防的方法,昨夜
還懵懵懂懂的陳信,今天的基本武技一學,串連上昨日學的無祖前冊用勁技巧,再
加上昨夜觀看王謝一戰時,自己獲得的觀念,陳信終于在基本上的攻擊防禦有了概
念,至于講台上黃主任說的話,陳信倒是有在聽,不過沒聽到耳朵裡去。
直到陳信忽聽耳中傳來:
﹁以上是野戰部的武器選擇條件,再來我們說明一下斥候部選擇武器要點;斥
候部攻擊是以遠攻偷襲為主,遠攻擊的物品越大,則敵人越好防範,也就是武器應
該越小越好;而近距離以速戰速決為主,加上防範他人偷襲,較大較長的武器比較
好用。﹂
好熟的話,陳信抬頭望向兵工部矮矮胖胖渾身圓圓的黃明火主任,想起地球上
的大肚,不禁心裡一笑,只聽他繼續說:﹁因此斥候部多用分離式的槍、矛之類的
長兵器。」
陳信這時想起前面那段話,原來昨夜曾聽林美雅主任說過,轉頭一望,那雷可
夫正聚精會神的猛抄筆記。
聽得黃主任笑笑繼續說:﹁普通分離式的武器多半在中間接合,要使用則必定
先將之接合,而斥候部的武器必須能分開使用,故接合處則必需移至較前端;分離
時若以御氣術使用,則重心在前將較好控制.不過斥候部隊員又會遇到個問題
……﹂黃主任看了看再座的五位斥候部隊員,一雙肥手一攤說:
﹁……當斥候部隊員需要偵查或混入敵方陣地之時,很明顯的不能攜帶武器,
那時又該如何是好?﹂看了看名單,抬頭說:﹁我們來請教一下……王仕學隊員。﹂
王仕學連忙站了起來答:﹁是!﹂
﹁王隊員,你覺得呢?﹂
﹁報告主任,這樣的話,我想斥候部的隊員應該更著重于空手應敵的功夫。﹂
王仕學回答。
﹁你說的也沒錯,但是這樣我們兵工部不是沒生意了嗎?﹂倒是引起一陣笑
聲。
王仕學時也接不出話來,黃主任揮揮手讓他坐下,又看了看名單叫:﹁科芙
娜!﹂
﹁是!﹂
﹁你說呢?﹂
看著黃主任,科芙娜依然不改本性,冷冷的搖頭說:﹁報告主任,不知道!﹂
黃主任倒是不以為忤,搖搖頭依然揮手請她坐下,目光一轉說:﹁有意見的可
以說。
﹁報告主任。』那雷可夫畏畏縮縮的舉手。
﹁你是……?﹂黃主任不認識他。
﹁報告主任,我叫那雷可夫。﹂那雷可夫有點失望。
黃主任翻了翻資料回答:﹁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是兵工部的嘛,來……來,表
現一下!﹂
﹁我想可以用十年前研發出的生化材料,做成可軟可硬的武器,外型做成腰
帶、背帶或是什麼東西。﹂那是啥?陳信聽都沒聽過,還十年前就有了。
﹁嗯嗯……繼續。﹂黃主任大點其頭。
那雷可夫受到鼓勵繼續說:﹁不過用生化材料的話,銳利處的問題比較難做
到,但部分可以用另行安裝上去的方法解決,不過為了要隱藏,在形狀上的控制設
計就要比較費心,應該……應該還是做的到。﹂
﹁如果給你所需要元素,你需要多久可以製成一把斥候部用的長槍?﹂黃主任
似乎對那雷可夫有興趣了。
﹁唔,如果不需要元素轉化的話,大概需要工作五十個小時吧。﹂
﹁如果沒有元素呢?﹂
﹁需要元素轉化的話,我大概至少要兩百個小時。」
﹁不錯,不錯,你叫那雷可夫是吧?你請坐。﹂黃主任咧開嘴笑了笑,繼續
說:﹁這位同學說的非常好,這種武器因為較耗內勁,現在是斥候部軍官級以上的
基本裝備,當然野戰部隊員如果有興趣也可以使用,不過因為製造速度上的問題,
野戰部的就要排隊等了,而我本人并不贊成,因為造價較貴,而使用上的功效其實
差不多。﹂
﹁下面我們來說明一下戰鬥卓卡的操縱方式……﹂陳信打點精神專心的聽了下
去。
﹁……我主要想說明的是中型卓卡的武器系統,自從人類以及卓卡的速度逐漸
加快、防禦能力逐漸增加以後,早期藉著火藥攻擊的武器已經落伍了,不但不易造
成傷害,甚至追不上;所以在戰鬥卓卡上都是體積極大的雷射武器,通常有兩種發
射方法,一種是直線射擊,一種是芒散射擊。
直線射擊很容易了解,不過是單純的直線攻擊,但是芒散射擊時必須注意範圍
內是否有友軍的卓卡在內,免得大家一起完蛋,而卓卡的能量就像你們的內息一
樣,也是會用完的,所以不要沒事就用芒散射擊,或是高倍數的直線射擊,高倍數
的直線射擊又叫柱狀射擊,耗費的能量也極大,除了應付蠢笨的大型卓卡,用的機
會很少。﹂
黃主任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陣子,看了一眼那雷可夫又說:﹁兵工部操縱戰鬥卓
卡的機會雖然較小,但是一樣有機會派到母船上,不然戰鬥卓卡受了傷誰來修?﹂
隨後伸了個懶腰,抖了抖肥肉說:﹁還有沒有問題?」等了片刻,見無人應答才一
面走一面說:﹁今天沒課了,各自練習吧。」
陳信隨著眾人起身,走出教室,古為年反常的在一旁說:﹁陳信,你晚上要不
要去赴約?﹂
陳信雖然實在不想去,但是臨陣畏縮實在不合自己的個性,于是向著古為年點
點頭。
趙可馨本來十分擔心,但是自從曹似同說了不准有人受傷之後就較為放心、
點,說:﹁晚上有曹主任在,應該不會有事,不過陳信你還是要小心一點,遇到危
險就認輸嘛,你又沒有經驗。﹂
﹁對啊!」邵雷可夫答腔了。﹁不然乾脆到場,然後直接認輸,也是方法。﹂
什麼屁方法?王仕學瞪了那雷可夫一眼,說:﹁少出餿主意了,這樣陳信以後
日子就難過了,曹主任指明要看這一場比賽的;不然這樣,陳信,趁著到亥時還有
幾個小時,我把定邦劍法教你。﹂
陳信訝然:﹁那是你的家傅劍法,我怎麼可以學。﹂
﹁沒關係,連你都輸了,這次第三小隊的面子就丟盡了,而且昨晚……我又沒
能嬴他。﹂王仕學對自己輸了那場比賽,頗為耿耿於懷。
古為年的大嗓門出現了:﹁陳信,不然我先上場。﹂
陳信很感激大家的好意,向著兩人搖搖頭說:﹁你們別擔心,我有分寸。﹂
那雷可夫有點不好意思的間:「亥時是什麼時候呀?﹂
怎麼不多念點書,王仕學沒好氣的回答:﹁晚上九點。﹂轉頭對陳信說:
﹁走,我們另找一塊空地,教你定邦劍法,也許你用劍用的比我還好。﹂
陳信搖搖頭,說:﹁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要騙自己了。﹂
這時趙可馨手又扯住陳信,陳信還來不及皺眉,聽到她在一旁輕輕的說:﹁陳
信,你用什麼兵器?我陪你練。﹂
聽她這般輕言軟語,陳信也不好皺眉了,回答:﹁我想,我大概不用兵器吧。﹂
王仕學與趙可馨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那雷可夫倒是知道:﹁對了,你那兩根短棒算不上兵器,沒錯,用馭物術跟他
周旋。﹂眾人倒是覺得似乎有了希望。
﹁短棒我也不想用。﹂希望馬上破滅,王仕學忍不住叫:﹁那你還不學?﹂
陳信笑了笑推推王仕學:﹁老王,你別操心了,去找你的張小姐吧。」
我什麼時候變老王了,王仕學聽陳信提到張婷,氣又發不出來,轉念一想自己
是比他老,看著趙可馨拉著陳信,對著陳信一瞪說:
﹁是了,免的看到別人親熱難過,小陳!﹂
以牙還牙啊?陳信還來不及反應,趙可馨一撇嘴說:﹁這算什麼親熱,女孩子
和人走在一起都是這樣的。﹂抓的更緊了。
那雷可夫覺得奇怪,間道:﹁那妳怎麼不抓別人?﹂
﹁關你甚麼事!﹂趙可馨一掌劈了過來,那雷可夫挨了一下,不過趙可馨這時
倒是放開了陳信。
陳信趁機一躍,飄上半空說:﹁你們別擔心,反正死不了人的,我自己找地方
練習,晚上見。﹂說著倏忽而去。
﹁這臭小子!﹂王仕學忍不住罵開了。
那雷可夫在一旁疑惑的說:﹁你看他是不是比以前快多了,老王?﹂
王仕學本來還沒注意,那雷可夫一提醒才心想,是比以前快多了……什麼,你
小子也叫我老王,我那裡比你老了?瞪著那雷可夫說:﹁你才叫老雷呢,什麼老
王?﹂
那雷可夫倒是不已為意嘻嘻一笑,看著古為年接著說:﹁那你就叫老古了。﹂
古為年依然面無表情,倒是不以為意。
趙可馨看著那雷可夫的眼神轉了過來,連忙先護制人的說:﹁可別叫我老什
麼、小什麼的,家裡都叫我可馨。﹂轉念一想,又說:﹁不跟你們耗了,我要找陳
信。﹂也飄上了半空,一面飛,耳邊還傳來那雷可夫的聲音:﹁要叫他小陳……﹂
趙可馨飛上半空,尋覓了半晌,飛遍了整座島嶼,往下望去,空地雖然不少,
但是還是看不到陳信的身影,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悵悵然的回到宿舍閉目用功。
陳信現在的內息大進,耳力也奇特的好,當空中傳來破空聲時,都能早一步警
覺,躲起來略作觀察,因此趙可馨才找不到陳信,不過也是趙可馨速度大快,若是
如那雷可夫一般慢吞吞的飛,陳信要聽到也不容易。
陳信心想還是別與旁人一起練習,再瞞個兩、三個月以後,才能讓他們認為自
己功力逐漸進步,不然一個追問之下,不說出方法像是藏私,說出來又怕害了他
們,自己當時走火的情形可是記憶猶新,而莉絲雅又千萬叮囑就是不能說出來,日
子難過啊。
想起今天晚上,陳信也想替南島爭回面子,其實陳信自己知道只要全力亂七八
糟一掌擊出,謝日言的劍法再高,八成也擋不住,但要是這樣獲勝,自己內息的實
際狀況將再也瞞不住這些朋友。
更何況要是真這樣做的話,只怕謝日言也凶多吉少;不過如果未出全力而導致
落敗,陳信不只覺得對不起自己,還覺得對不起謝日言;陳信有一種感覺,謝日言
對他的挑戰,並不是為了爭名,而似乎是出于對武學的一種執念。
唯一可能兩全的方法是,陳信以兩到三成的功力擊敗謝日言,陳信自己也覺得
不可能,不過現在陳信也不願想大多,還是趁著剩下的幾個小時,好好的將自己所
體會到的東西融會貫通,走一步算一步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