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相見恨晚】
眾人一起望著陳信,陳信遲疑良久,想起當年在夢幻星證明眾人來自地球的事情,無奈
之下舉起透光刀說:“這是我們夢幻星獨有的武器,不知道能不能作證明?”
程似成等人也不接過,眼睛盯著透光刀奇異的刀身,經過了數秒,鐵新點點頭訝然說:
“這確實是從沒見過的東西……怎麼做到的?”
程似成也面色凝重的接著說:“看來是極為奇異的物質結品,我居然測不出質量……”
合成人能夠透視物質,直接以折射、反射,波頻震湯來觀察物質,所以只觀察片刻,已
經清楚了七、八成,透光刀要是放手,被空氣的浮力一縱,馬上就飄飛了上去,輕微的程度
已經不是程似成等人的精密度所能計算。
陳信見似乎有效,高興的說:“這是宇宙中另一種生物製造的,他們本身就是一種奇異
礦物進化的生物,對於物質的瞭解比我們多的多。”
鐵新搖搖頭驚歎的說:“就算是知道了製造方式,居然在結晶化的過程中同時掌握了內
部結構、品體比率、表面光滑,所有重點一次完成,這……確實不是地球人能作的出來。”
程似成思索片刻,有些遲疑的說:“神王閣下別怪我強詞奪理……雖然這確實不是地球
之物,但也未必是所謂夢幻星的產物,不知是否還有其他的證明?”
吳安等人不知道透光刀有何玄妙,站在一旁聽兩位合成人輪流嘖嘖稱奇,本來以為這位
天降神王確實沒有問題,沒想到程似成說到最後居然又冒出這句話,吳安忍不住遲疑的說:
“程先生,這樣會不會太強人所難?”
程似成轉回頭說:“議事長,在下實在不得不如此,神王以元嬰狀態出現,身體狀態全
然無法觀察,在下以數據估計,神王的可信度雖高達百分之七十五,但現在是非常狀態,可
信度沒達到九十以上,我不敢貿然相信……”
舒延啟忍不住說:“這樣吧,雖然我們不能解釋舒家為什麼相信神王,但是我可以以舒
家之名替神王保證,神王絕非聖殿派來的臥底,還希望程先生能坦然相對。”
吳安見舒延啟這麼說,也點頭說:“既然延啟兄這麼說,我也願意冒一冒險,程先生,
請克魯堤出來見見延啟兄。”
程似成腦海裡的數據估計,就算是舒延啟保證,可信度不過提高到百分之七十九,距離
九十還差之甚遠,不過既然吳安這麼說,程似成也只能搖搖頭歎口氣,向後揚聲說:“克魯
堤,出來吧。”
只見通往後屋的門內這時有一人緩緩應聲走出,此人一臉和氣,斯斯文文,身高約一百
八十餘公分,算是極為標準的體型,膚白藍目,短短的金色卷髮,皮膚白淨,看來是自四九
戰爭之後很少見的純粹人種。
陳信不認識不奇,沒想到連舒延啟也是一愣,遲疑的說:“吳議事長,這位是……”
吳安議事長微微一笑,點頭說:“延啟兄今日來的正好,我們正要向諸位好好感謝,這
一年來多虧舒家收容,我們才能順利的製出特級合成戰士……”
“成功了?”舒延啟意外的說:“不是還要半年嗎?”
吳安點點頭得意的說:“一切成熟至少還要半年的時間,現在機型已經完成,他正處於
迅速吸收學習的狀態中,要是遇到突發狀況,勉強還能運用。”
程似成在一旁開口解釋說:“要是可以的話,我們希望再過半年才派這一批製造出來的
戰士離開,在半年內,他們的人格尚未定型,現在就讓他們出去打打殺殺,卻不知,這一批
成功也許反而會成為日後之患。”
舒延啟才知道有這麼大學問,點點頭說:“原來如此,那共製造出幾位?”
吳安說:“第一批一共是十位,這是第一位戰士,我命名為克魯堤。克魯堤,同這兩位
先生問好。”
克魯堤英俊的臉上含著笑容,對舒延啟躬身說:“舒先生您好,我是克魯堤,今後還請
多多指教。”
克魯堤隨即轉頭望向陳信,有些遲疑的說:“這位……您也好……”跟著惑然的轉頭望
向程似成,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原來合成人觀察事物,與自然人並不相同,在克魯堤的眼中,前方的陳信不過是一團凝
聚成形的能量,雖然外觀與人類相同,不過卻沒有一般的血肉細胞,說起來與天訊所顯現的
人物也不過是大同小異,克魯堤完全沒有經驗,一時不知應該怎麼應付。
程似成知道克魯堤的疑惑,解釋說:“克魯堤,這是自然人武技練到頂端的一種能量表
現方式,並不是真正的肉體,不過這個形體與原來的身體還有著無法察覺的聯繫,算是一種
遠端遙控能量,這位是天降神王,雖然並非本人,你依然以對人類應有的禮節對應即可。”
克魯堤這才釋然,也向陳信躬身說:“天降神王,您好,我是克魯堤,謂多多指教。”
陳信回了一禮,跟著說:“彼此彼此。”
吳安在一旁高興的說:“不錯吧?我們製成不過五天,他已經能極為正常的應對,其實
要是需要辦事情他們也能對付了,不過程似成先生堅持要等半年,所以還得再多叨擾一陣子
,還請延啟兄轉告舒大爺。”
“當然。”舒延平望著眼前活生生的克魯堤,實在不敢相信他不過才製出五天,忍不住
又多打量了一陣子。
“克魯堤,你可以先進去了……”程似成見吳安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於是先叫克魯堤回
屋,才皺皺眉說:“合成人的記憶、學習、吸收能力雖然迅速,不過為能快速的成長,我們
將前半年調整為吸收期,比起自然人的廿來年要短的多了,這段時間他們學到事物之時,智
能系統會將絕大多數的資源運用到吸收、記憶、體用,至於分析、思索、判斷的比率就較少
,要是這段時間讓他們接觸到人性的黑暗面,對他們日後的價值判斷大有壞處……要是一不
小心,就像幾百年前……唉……”
程似成似乎想到了四九戰爭的往事,心情變得低落起來。
吳安有些索然的笑笑說:“聽你的就是了……啊!一直沒請兩位坐,大家坐著說吧……
神王此來,不知道想知道什麼事情,吳安一定盡力說明。”一面招呼著眾人落坐,王仕學也
才想起還沒招待茶水,連忙退了下去。
陳信見終於進入主題,點頭說:“多謝吳議事長,在下此來,主要是想知道,當年聖殿
奪得地球政權,是否有不當的舉動。而且奪得之後,對於三個星球的人類,有沒有什麼明顯
的壞處?”
陳信心裡其實認為,要是聖殿執政並沒有壞處,只要親人無恙,大家就輕鬆點別打了,
何必爭執個不休?
吳安一聽到陳信這麼說,連忙正色的大聲說:“吳承天那個陰險的傢伙,他為了執政,
居然以各種栽贓的手段嫁禍於我,五年前,他先安排了輿論對於鳳凰星獨立的不滿,又以一
年的時間大力的推介所謂的新無皇二世,讓人民回憶起數百年前的歷史,最後再誣陷我貪贓
枉法,並偽造了足以亂真的事證,企圖鼓動議事團對我通過彈幼、罷免、以及恢復帝制,更
事先派遣了高手分別到白鳥星與鳳凰星。我當時知道大勢已去,為了避免無辜受辱,與這批
好朋友事先逃離,想等到大家發現他的真面目,再出來指證……沒想到他居然不放過我,連
各地的民眾也當我們是過街老鼠,新大陸上我們根本無處藏身,只好逃到人口較為稀少的舊
大陸……”
吳安頓了一頓,忽然又得意的說:“不過現在可好了……他的計劃已經曝光,現在地球
上各地大亂,全球只有聖島還算安靜……”
陳信可不知道什麼計劃曝光,連忙說:“吳議事長,發生什麼事了?”
吳安得意的說:“前些日子,陳宗主等人回歸,鬧了好一陣子,那時許多的記者都聚集
在聖島,過了兩天,聖殿有個人忽然對記者說,聖殿有大移民計劃,將會由地球強迫移民數
十億人到鳳凰星、白鳥星,吳承天大概以為大事底定,所以後來記者追問居然也不否認,還
說這是該做的事情,這還不亂?”說到後來,吳安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陳信愣住了,這句話陳信確實聽施良牧等人在鳳凰星提過,沒想到居然洩漏出來,聖殿
內知道的人應該也不多,怎麼會這麼不小心?不過這樣一來,地球確實不亂也難。
其實這句話並不是聖殿中人傳出,而是隨著施良牧撤退回地球的鳳凰星叛徒所說,此人
十餘日前不小心對記者說出此事,記者自然急著求證,而吳承天當時正計劃大軍攻向舒家,
成功之後一切底定,本來就要執行這件移民的事情,所以不承認也不否認,也算讓人民有個
心理準備。
沒想到正要出發之前,陳信扮演的天降神王忽然來到地球,這一下吳承天進退維谷,攻
打舒家的事情才忽然緩了下來。
這件事情只有吳承天等聖殿中高層人十清楚,洩漏機密的人也被關了起來,陳信、吳安
、薛乾尚等人都不明白,不過吳承天等人自然也不知道,就是這十天的差異,吳安等人已經
順利的突破瓶頸,製出所謂的特級合成戰士,舒家也與陳信結交,薛乾尚等人更是將親人完
全集中,只差還沒逃出來而已。
吳安笑了片刻,才將笑容一收,冷哼說:“吳承天算什麼?他們除了功夫高強之外,連
個政客他不如。這種事情豈能在還沒佈置妥當之前就先說!這些人只知道藉著功夫高明胡來
,要是好好的選舉,我一定能把他們打得一敗塗地。”
陳信沉默著沒說話,吳安這一得意,讓陳信不禁心裡暗暗不滿,似乎這件事情的發生,
吳安並不擔心地球人的末來,反而高興對手作錯事,當年黃祥就曾說過,吳安未必是個好人
,只是時勢所趨不得不與眾人合作,既然如此,現在自己是否要幫助吳安?
陳信轉念又想,要是不幫,就此讓聖殿執政也未必有好處,在八十幾億人的地球,想移
民二十億人,豈不是每四個人就必須一人離開,明明白白必須藉著武力違逆民意,這件事要
是讓聖殿胡搞,地球還真的會一團糟。
陳信還在遲疑,吳安就點頭說:“只要再撐過半年,我們的戰士就會增加到五十人,到
時候只要趁亂登高一呼,聖殿民心?
程似成忽然插口說:“以現在的局勢,要是陳宗主出關後肯幫忙我們的話,也能聚集民
心,只是實力未免不足……舒家要是肯幫忙,我們其實不用製造這麼多戰士。”
吳安搖搖頭堅決的說:“舒家二爺當初已經說明,他們不參與這件事情,何況陳宗主父
母都在聖殿的掌握之下,他未必願意幫忙,這樣計劃太不可靠……程先生,戰士的計劃還是
不能停。”
程似成欲言又止的歎了一口氣,終於還是沒再說話,舒延啟見到兩人當著自己談論舒家
幫忙與否的事情,不禁有些尷尬,強笑了笑說:“舒家為求自保,難免故步自封,還望諸位
見諒。”
陳信終於決定非幫不可,一方面是看程似成的口氣,戰士似乎還是作少一點好,另外只
靠著自己的力量,也未必能順利的救出薛乾尚等人,再來就是萬一獲勝,陳信可不打算治理
地球,到時候還不是要請吳安出來,既然如此,還不如先合作,日後要是吳安亂來,至少還
可以藉著民眾的投票來汰換。
陳信心意一定,點頭說:“既然如此,聖殿行事果然稍嫌暴虐,我願意盡一己之力幫助
吳議事長,希望讓人類起源的地球能早日恢復和平。”
陳信這麼一說,吳安自然大是高興,當下與陳信商談起日後的好處,這部分陳信自然興
趣缺缺,連連謙辭。
不過陳信飛躍半個地球到達舒家,這裡的時間其實已經不早,聊了好一陣子,陳信等人
無妨,吳安卻不由得露出微微的倦容,陳信與舒延啟終於在一個適當的時候,先行告辭。
兩人踏出房門,舒延啟領著陳信走到一間獨立房舍,一面說:“神王不知是否疲倦?”
陳信自然知道對方有事要問自己,這時候就算真的疲倦也不好說,何況自己根本不會疲
累,這只不過是客氣話而已,連忙說:“一點也不會,舒伯父不是還有事情要問嗎?”
舒延啟見離開吳安等人居住處已遠,也不再以神王稱呼,點頭說:“既然這樣,我想與
陳宗主聊一聊,請進。”
兩人踏入房舍,分別落座,舒延啟問起了舒紅的一切,陳信自然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舒延啟知道舒紅功力大進,幾乎已經不弱於自己,不禁十分高興,對於這些年來陳信的照顧
,自然萬分感激,陳信謙遜數句,順便提到舒紅所說偷溜出去的事情,也對於舒家閉關自守
表達了疑問。
舒延啟歎口氣說:“陳宗主所言極是……我們晚輩對於這個規矩確實已經頗不適應,不
過舒家自從兩百餘年前遭逢大變,所以定下戒令,從此舒家人閉關自守,不再與外界互通訊
息……雖然這數十年來,因為不斷有人逃來舒家,難免有些消息傳到我們耳裡,這個戒令也
漸漸的鬆弛,不過一些表面上的規矩還是要注意,總不能明說我們願意出手幫忙……而且家
父與三位叔叔,對此事依然看重……尤其是二叔,所以我們也不敢貿然提出意見。”
至於兩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大變,陳信也不好多問,反正與今日之事應不相關,所以
陳信點點頭說:“二爺確實是十分固執的樣子,不過說到他們都全然反對也不見得,舒紅偷
溜出去,我想幾位長輩應該都會察覺,尤其是戰果公。”
舒延啟似乎也頗為不解,搖搖頭說:“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只是長輩不說,我們做晚輩
的總不好探問。”
“今天不是全跑出來了?”陳信見舒延啟沒什麼長輩的架子,說話也較不客套,半開玩
笑的說:“這樣不算破戒?”
“這個規矩是我過世的爺爺定的。”舒延啟尷尬一笑說:“對叔祖沒什麼約束力,我們
怕有不測,也只好赴援。”
“您的爺爺?”陳信點頭說:“戰果公的哥哥?”
“正是。”舒延啟說:“兩百餘年前舒家遭逢大難,全族只剩下我爺爺和叔祖,那時爺
爺剛剛三十歲,叔祖還不滿二十,兩人逃到劍古山中修練武技,後來才分別娶妻生子,建立
了舒家。”
“喔……”陳信點點頭,還真是創業維艱呢。
舒延啟感懷一陣子之後,拾回話頭說:“陳宗主,這樣說來,小女紅兒除了功夫高強許
多,其他都沒出什麼狀況?”
“是的。”陳信含笑說:“舒伯父,您可以放心了。”
舒延啟忽然有些尷尬的問:“有沒有什麼較知心的……男性朋友?”
陳信微感意外,搖搖頭說:“我倒沒注意到……沒有吧。”
舒延啟遲疑片刻,這才說:“陳宗主照顧小女也不是一天兩天,我也不瞞您,其實小女
是舒家第四代中的長女,當年我們曾替她許了一個親事,紅兒總是跟我鬧彆扭,說要見一見
外面世界的英雄好漢……沒想到八年前,她就這樣一去不返。”
陳信越聽越驚,好像問題越來越多,沒想到舒家現在反璞歸真,居然以父母之命成婚?
這事倒沒聽舒紅提過,陳信只好問:“卻不知那位……那位對象現在……”
舒延啟愁眉不展的說:“那是我堂妹之子,算起來是她遠房表哥,以前總是一起玩鬧,
大人們早有默契,只等他們長大,過了二十之後,紅兒卻一拖再拖,終於在八年前不告而別
,不過這位侄兒也是死心眼,居然一直不肯另覓伴侶,弄得我和紅兒她媽一直十分歉疚。”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陳信搖搖頭說:“舒紅從沒跟我們提過,只說了她有兩個哥哥
。”
“她其實只有一個哥哥舒白。”舒延啟搖頭苦笑說:“另一位舒同就是我說的那位遠房
表哥,他們三人體質適合修練四叔的武技,從小就在一起練功夫,雖然長大之後漸漸各自修
練,但感情還是特別好……”
“舒同……他也姓舒?”陳信又弄不淆楚了,怎麼會是同姓的?
舒延啟明白陳信的疑惑,解釋說:“我堂妹的夫婿是招贅的,所以子女仍從舒姓,要是
嫁出去的話,自然不能送子女回來習武,紅兒體質不錯,長輩們也不希望她嫁到外姓,這樣
也只是糟煽了這副練武的筋骨。”
“這……”陳信總算懂了,但是卻不知該說什麼,舒家許多的想法觀念都與現在的外界
大不相同,反而有數百年前全球割據分裂、戰亂不斷時的古風,還真不愧為閉關兩百餘年的
世家。
舒延啟繼續說:“今日我自曝家醜,我是心想紅兒既然願意追隨陳宗主,想必陳宗主有
讓紅兒心服之處,希望陳宗主能幫我們這個忙,勸勸紅兒。”
原來是這種事,陳信連連搖手說:“伯父,這個忙我可幫不上,現在的婚姻,連父母都
幾乎不插手,舒紅已經待在外面這麼久自然明白,就算我肯說,一定也沒有說服力,而且舒
紅也不是追隨我,我們大家只是像朋友一樣相處,沒有所謂主從之別的。”
舒延啟聽陳信這麼說,似乎極為失望,只好起身說:“反正且兒還沒回家,等回家了之
後再說吧……今天打擾陳宗主了,這間房間頗為簡陋,還望陳宗主見諒。”
“哪裡的話。”陳信連忙跟著站起說:“陳信只要有一處地方略微歇息即可。”
“陳宗主不用送了。”舒延啟說:“明日清晨,可能會以神王的身分,將您介紹給第四
代認識,我們日後還是先稱呼您神王。”
陳信知道為了舒紅等眾人的安全,自然必須這樣做,於是點點頭說:“陳信明白了,只
不過以神王為號頗為失禮,還望伯父替我向諸位前輩致歉。”
舒延啟點點頭微笑說:“陳宗主名震寰宇,以宗主稱呼,在下反而略感不敬,怎麼會見
怪?”隨即緩緩飄離陳信的房門,隱沒在黑暗之中。
陳信微覺意外、又微感慚愧的關上房門,想到薛乾尚等人逃出來之後,不但要面對聖殿
的追擊,還有舒家內部的問題,自己功夫固然不錯,不過第一件事牽扯到政治,另一件卻是
別人的家務事,真有無力可施的感覺。搖搖頭,他將知覺注意到聖島附近,馬上就感到聖殿
中一直有數股心神在外巡弋,與陳信的心神一接觸,自然而然的泛起警覺心,數股能量同時
聚集而來,似乎打算將陳信的心神驅出。
陳信不為己甚的撤散心神,枯坐床上,想到聖殿這般嚴密的防守,薛乾尚等人要如何逃
出?
陳信不禁又煩惱起來。
無元七四二年八月四日
清晨,幪著面罩的陳信與所謂的舒家第四代見面,陳信見到的第四代一共十三個人,有
三個是小娃娃,一個還抱在媽媽懷裡,想來是舒紅離開之後才出生的,自然也見到了所謂的
舒同,那人年約三十出頭,功夫也不錯,生的濃眉大眼,雖不算俊俏,但也頗有男子氣概,
實在不知道舒紅為什麼居然為此離家出走。
舒紅的哥哥舒白反而甚為俊朗,頗有父風,早已成婚,但據說妻子是外姓人士,功夫平
平,所以並沒有出來見客。舒白是第四代中的長子,言語行事中規中舉,反而有些像二爺舒
平紀,與父、祖都不大相同。
眾人知道陳信年紀不到三十,都饒有興趣的湊過來問東問西,陳信正難於應付之際,老
祖宗舒戰果不知道從哪裡出現,忽然閃入人群中嚷嚷叫:“小孫孫們別搶,這人是曾爺爺先
發現的。”一面拉著陳信的手臂就往外飛,陳信一愕之下,不由自主的隨著舒戰果施展起身
法,只一閃之間已經飄飛出眾人的視線。
飛出不遠,舒戰果就放開陳信的手臂,一面笑著傳音說:“我現在可不是元嬰,速度沒
有你快。”
陳信卻是深感訝然,舒戰果放開自己之後,速度雖然比自己稍慢,但是卻慢不了多少,
這又是什麼功夫?
還沒來的及問,兩人眨眼來到了上空萬餘公尺處,舒戰果才將速度一緩,笑著說:“這
種方式要是用來打鬥,因為需要轉變方向,所以蠻耗精力,不過挺有效的。”
陳信驚訝的望了舒戰果幾眼,這才恭聲說:“前輩功深莫測,晚輩敬服。”
舒戰果高興的呵呵笑說:“這是我昨晚才想出來的功夫,讓你猜猜是怎麼回事。”
陳信愕了一下,才仔細思索起來,過了片刻,舒戰果忍不住了,快速的又在陳信身旁繞
動起來,這種速度極快的繞圈,因為與逐漸加速不同,必須極大的向心力,這只有兩個可能
,一個是舒戰果的能量大到無法理解,另一個可能就是舒戰果的質量變輕了,但是這兩個可
能又都不合理,陳信不禁糊塗起來。
就在這時,陳信忽然想到,這豈不是與聖殿武器一般的超出常理了嗎?陳信感受著四面
舒戰果的肉體狀態,忽然高興的叫:“我知道了!”
一瞬間舒戰果已經靜止在陳信身前,興沖沖的說:“怎麼樣了怎麼樣?”
陳信高興的說:“這……這是身體極小單位的極大擴充,所以能以擁有的能量平均分配
在每一點上,自然能加快速度……您的身體已經具有極大的強韌度,所以可以……聖殿的武
器也是這樣,我就是想不通他們用什麼材料。”
一般人聽到陳信所說可能不知所云,不遇舒戰果自然明白陳信全盤瞭解,點頭大笑說:
“我就知道只有你看的懂,聖殿的武器材料我也搞不懂,不過……我們的身體豈不是全世界
最堅韌的東西?”
有些功夫不易言傳,需要到一定程度之後才能理解,舒戰果遇到陳信就像遇到知音一樣
,自然高興異常。
陳信也十分高興,點頭說:“前輩居然還能護衛著衣物,這更不簡單。”
基本上衣服也具有質量,一樣會造成妨礙,舒戰果居然將衣物也散而後聚,這更是不容
易。
舒戰果點點頭笑說:“撐不了一分鐘的,要是遇到敵人打久一點,少不得赤身裸體。”
陳信皺眉說:“啊?那不是糟糕……”
“反正又沒人看的到。”舒戰果搖搖頭不在乎的說:“事先在一旁準備一件衣服,打完
了快快披起來就是了。”
陳信想想也對,到了這種層次,彼此的對戰不是依賴視力,而是心神的感知,事實上,
目光根本沒辦法追上這種速度,倒也是不怕他人見到,不過光溜溜的似乎有些奇怪,陳信還
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舒戰果看陳信的沒答話,加上又看不到陳信臉色,叉著腰說:“喂!陳小子,面罩拿掉
好不好?”
陳信這才醒起,一面將面罩光華散去,一面說:“要是能研究出那把劍的材質,這種衣
服說不定也作的出來。”
舒戰果點頭說:“你說的也對,不過也只有那種武器,或是你的怪武器,才能配的上這
種速度,不然只好空手對付……嗯,我要回去跟平紀老二說,叫他別弄壞了那把劍。”
舒戰果一轉話風開起陳信玩笑說:“果然還是小夥子,光著身子就不會打架了了,當年
我洗澡洗到一半還不是要逃命,哪還管穿不穿衣服?”
陳信饒有興趣的說:“什麼洗到一半逃命?”
舒戰果面色微沉,歎口氣說:“那一次……別提了,都過去了幾百年,還說什麼了?”
舒戰果用力的搖搖頭,似乎想甩掉這些不快的往事,跟著說:“小子,我前幾年還研究出幾
種小功夫,有沒有興趣啊?”
陳信臉上充滿驚奇,這位兩百餘歲的老前輩是想幹什麼?這時沒空多說,陳信只好連連
點頭,舒戰果卻也十分開心,連演帶比的將各種技巧一連串的說出來,許多是陳信想都沒想
過的功夫,直讓陳信又驚又歎,讚不絕口。
而舒戰果卻也是十分高興,他兩百餘年的經驗,早就創出了一大堆的功夫,其中許多是
現在舒家全員都沒法理解、或者無法學習的技巧,陳信功力足夠,加上對於內息感應具有獨
特的修養,理解的特別快,提出的問題有時連舒戰果都沒想到,正符合教學相長,讓舒戰果
越教越是起勁,還擔心拿出來的功夫陳信看不上眼,所以全都是壓箱底的技巧。
兩人一教一學,還邊試演,整天空中不斷的傳來爆震聲,龐大的能量不斷四散,下面的
舒家自然知道這一老一少在切磋功夫,這不打緊,還鬧得聖殿中功力足夠感知的高手人心惶
惶,一整天都嚴陣以待。
到了連明月也將西沉,整整過了將近二十個小時,舒戰果與陳信又試了一招延遲氣爆,
兩股凝結於外的氣團在兩人出掌之後數秒才忽然爆散,在這一聲打然巨響之後,舒戰果才搖
著頭苦笑說:“夠了,夠了,我想了百餘年的東西被你一天裡學完了,天又快亮了,沒戲唱
了,回家吧!”
陳信腦海中回憶著今天所學,不禁十分感激,見舒戰果轉身要往下落,陳信忽然說:“
前輩,等一下。”
“怎麼?”舒戰果懶洋洋的回過身來。
“我也有一個小技巧想請前輩指教。”陳信一面說,一面將能量源源散出,轉眼間吸聚
了數倍的能量,一下子在兩人下方聚集了一大片寬達數十公里的厚直雲層,這是陳信離開夢
幻星之後第一次較為正式的施用御能神術,現在沒有噬能飛霧作怪,陳信施用起來得心應手
,只見雲層迅速的越積越厚,水氣越來越重,跟著傳出了隱隱的雷聲。
舒戰果本來還懶洋洋的,一見之下面色大變,兩跟瞪的老大,遲疑的說:“你小子……
你小子……這是什麼功夫?”
陳信微笑說:“能量散出去感應,自然能吸聚與我同頻的能量,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陳信轉眼之間忽然提升溫度,一下子整片雲又忽然消散不見,跟著數千片的強烈能量光片凝
結在陳信與舒戰果周圍,驀的飛閃來去,又讓舒戰果嚇了一跳。
陳信隨即一散勁力,這數千片光片驀爾消散無蹤,陳信也不說話,含笑的看著舒戰果。
而下方舒家的人才覺得莫名其妙,剛剛不斷的爆響還好理解,這時候月已沉日未出,本
就已經是最暗的時候,怎麼一下子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抬頭一望,卻見天空中驀然出現一大
片厚厚的雲層,眼看就要落雨,一些婦女連忙急急的將屋外的衣物收回屋中。
哪知才剛收回,整片雲又已經散盡,空中又變成一片清朗,這豈不是老天爺在開玩笑?
舒家第二代的四老,終於忍不住穿出屋外望上飛,想搞清楚這一老一少在玩什麼把戲。
這時半空中的舒戰果思索半天,終於恍然大悟,驚訝的說:“這怎麼叫小技巧?已經卓
然成家了……你這糊塗小子,當時被圍攻怎麼不用這一招?”
這話一說輪到陳信一楞,自己倒是真的忘了,不禁搔搔頭尷尬的說:“這是在夢幻星內
息受限之下創的,離開就忘了用了……”
舒戰果搖頭說:“這個道理我是懂了,不過……你怎麼會練的這麼快?剛剛我的功夫也
不該學的這麼快?小子,你是不是天賦異稟啊?”
陳信自從開始修練武技,因為與一般人修練方式大不相同,所以對所謂觀息之術格外有
體會,才能迅速的捉到感應外在能量的訣竅,還能迅速的瞭解舒戰果的功夫,舒戰果可沒這
個能力,雖然大概弄懂了竅門,不過要練成還需要好一段時間,反過來說,舒戰果修練時間
較長,練成之後大有可能比陳信還要多創出許多變化,這又是一路跳著練的陳信難以企及的
──也所以吳承天御劍的技巧才會讓陳信歎為觀止。
不過這件事情,陳信自己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如何能回答?舒戰果見陳信苦思的模樣,
只好搖頭說:“算啦,嘖嘖……你這個功夫我就可以練上十年了……喂,有沒有名字啊?”
“御能神術。”陳信得意的說。
“好名字……呵呵……”舒戰果明白這個功夫的根本道理,自然更知道這個名稱的貼切
,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陳信對於舒戰果覺得有用也是十分高興,終於知道為什麼剛剛舒戰果會一下子教自己一
大堆功夫,所謂曲高和寡,現在得獲知音,三言兩語之間就能表達心意,哪還不值得高興?
自然也開心的大笑起來。
這時舒家第二代四老剛剛趕到,見到這一老一少站在高空中相對而笑,不禁面面相覷,
一時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兩人笑了好片刻,這才緩下氣來,舒戰果對著四老笑著說:“你們也來湊熱鬧啊?可惜
我們說的你們聽不懂……”
陳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笑,正想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忽然面色一變說:“乾尚他們衝出
來了,我要去支援!”一轉眼人化流光,劃過了一大片陸地與海洋,直往聖島沖。
舒戰果同時感受到聖殿那裡傳來戰鬥的能量,果然是連舒紅在內那八人與聖殿人起了沖
突,跟著叫嚷一聲:“小夥子,等等我老人家。”
轉眼又是一道流光劃過,留著四老傻在那裡,舒矢楊與舒才匡心裡同時想到,父親又不
是元嬰狀態,怎麼速度會這麼快?舒安年與舒平紀想的也大同小異,四人呆了片刻才想到要
支援,但是不由得心中發急,這兩人速度如此之快,待眾人趕到豈不是如上次一般,又已結
束了?
熾天使書城
【第六十三章 橫生枝節】
聖殿自從陳信與舒家結識之後,一直處於戒備森嚴的狀態,薛乾尚等人完全沒有逃出的
機會,耗到深夜,遠遠地球背面的舊大陸上空,忽然一陣陣強烈的氣爆不斷的傳來,不只聖
殿中一團混亂,連薛乾尚等人都聚集到控制室中,薛乾尚等人與陳信分離不久,自然知道那
是陳信的能量,但另一人又是誰?
因為昨日與舒戰果會面只是短短的一剎那,眾人都沒能認熟舒戰果的能量,只知道現在
這人足以與陳信相抗衡,這已經是不得了的事情了,此人想必是聖殿派去找碴的,又不像是
聖主吳承天,也不像是久未見面的柳清旋,聖殿什麼時候又出現一個高手了?
薛乾尚等人一面擔心,一面又不知道該不該假裝支援,這時聖主吳承天的心神忽然接近
,緩緩的說:“諸位武令,敵人可能正在內鬧,別管他們。”
原來吳承天也沒能將心神接近在這兩人的能量範圍之內,只能遠遠的觀察,感受到不斷
的有強烈的能量散出,吳承天雖然覺得不大像打鬥,但是一時也沒想到舒戰果正將百年經驗
傳授給陳信,只好先要聖島上足以察覺的眾人稍安勿躁。
不過薛乾尚等人一聽可急了,陳信跑去舒家開打起來,那不是舒戰果會是誰?
兩百餘歲的老前輩功夫高到什麼程度眾人根本無法想像,白天他老人家有如神龍般一閃
即逝,聖殿數十人也拿他沒有辦法,陳信可是對手?要是兩敗俱傷豈不是順了聖殿的意?聚
集在控制室中的眾人一下子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個個坐立難安,連黃吉與那雷可夫都不敢
開玩笑了。
最急的自然是舒紅,陳信和舒家打了起來,自己還要不要回去?不論誰有了什麼閃失,
都不是舒紅願意見到的。
過了好一陣子,薛乾尚才忽然皺起眉頭說:“不對勁……他們功夫這麼高,怎麼會這麼
久才打一下?”
薛乾尚這一說,眾人才覺得大有蹊蹺,黃吉急急的說:“對……他們速度這麼快,應該
是乒乒乓乓的一連串氣爆,現在這樣……”
“每一陣子的能量爆發模式都有一點不同……”趙可馨沉吟說:“說不定是在試招。”
舒紅終於安下心來,鬆了一口氣點頭說:“一定是這樣的。”
黃吉開心起來,笑嘻嘻的說:“哇,兩個天下第一高手合作起來,聖殿哪裡是對手?”
他可不知道,在他口中的兩個第一高手不但合作,還正在互通有無、截長補短。
那雷可夫大大搖頭:“既然是天下第一高手,哪會有兩個?”
黃吉一瞪眼,想想畢竟是自己理虧,但還是不大甘願的說:“一個是百年前的第一高手
,一個是現在的第一高手,那不是兩個第一高手?”
那雷可夫趁黃吉不注意佔到上風,得意的裂開嘴笑說:“反正你說錯了,現在只有一個
第一高手。”
“那也未必是陳信。”薛乾尚插入兩人的對話中,面色凝重的說:“陳信自已跟我說過
,他最大的毛病就是糊里糊塗的練得太快,難免有些不紮實……看來這是真的,聖主吳承天
的功夫未必比陳信高,但是兩次對上,陳信都有些縛手縛腳的施展不開,我們除了不斷的提
升武技之外,還要注意使用技巧……”
黃吉點點頭,忽然正經的說:“所謂體用雙修,既然這樣,我們也不用管了,還是好好
練功吧……那雷可夫,你的武器到底做出來了沒?”
那雷可夫一愕,昨天早上才和李麗菁言歸於好,根本沒下去製造武器,不禁結結巴巴的
說:“我……我不是做出一隻了嗎?”
“那是兩天前的事了。”黃吉哼哼的說:“看來是醉在溫柔鄉裡了……”
李麗菁臉上一紅,發火叫:“關你什麼事?老光棍!”
黃吉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稱呼,不禁楞了下,報應臨頭,一時吞吞吐吐起來:“我……
我是老光棍?”
“你還不是老光棍?”李麗菁得理不饒人,嚷嚷說:“知不知道傳宗接代啊?”
黃吉歪著腦袋,臉上滿是惑然,似乎首度沉思起來,反而讓李麗菁頗為意外,有些擔
心的說:“黃吉,你怎麼了?”
“真的一定要娶老婆嗎?”黃吉喃喃的念著,似乎沒在聽李麗菁說話。
“黃吉。”薛乾尚出來主持正義,微笑的說:“這種事情沒有一定的,要看緣分。”
黃吉抬起頭來,對薛乾尚說:“乾尚,我是不是要個老婆,老爸會比較放心?”
黃吉這次回到地球,見到父親的身體開始逐漸衰弱,一直極為擔心,這時候忽然想到這
方面來,眾人雖然這才明白,也不算十分意外。
李麗菁嘴快的說:“當然啦,最好早點讓黃宗主抱孫子。”
黃吉望望眾人,又搖了搖頭,逕自下去了。
李麗菁忍不住笑了起來,搖頭說:“黃吉是怎麼了?”
薛乾尚說:“黃吉從年輕就一個人關在霧靈谷,心中似乎沒有情愛之念,今天他忽然這
麼說,可能只是為了擔心黃宗主。”
“黃吉真要這樣一個人過啊?”李麗菁轉頭望了望眾人,忽然說:“舒紅,你看黃吉怎
麼樣?”
舒紅吃了一驚,詫異的說:“什麼怎麼樣?”
李麗菁笑嘻嘻的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有沒有意中人啊?”
舒紅臉微紅,頓了一頓才微微生氣的說:“麗菁,你扯到哪裡去了……黃吉大哥都快跟
我爸一樣大了。”事實上從外貌說來,黃吉比舒紅的父親看起來還年長。
“對喔。”李麗菁搖搖頭說:“好像是不大合適……”
“少說兩句吧。”那雷可夫搖頭說:“這種事哪裡幫的上忙?……陳信不知道要打多久
?乾尚,我們不是今晚非走不可嗎?”
薛乾尚點頭說:“看看陳信他們能不能打到晚上……這樣機會大一些。”
“那就只有等了……”那雷可夫搖搖頭說:“我還是去底艙製造武器吧。”
李麗菁心情正好,拉著那雷可夫說:“我陪你去。”
那雷可夫嚇了一跳,受寵若驚的說:“不用了,你又不懂這些……還是回去房中休息吧
,說不定又懷孕了。”
李麗青臉一紅,揮過去一掌罵:“你要死了,乖不了兩天。”
那雷可夫呵呵一笑,閃身飄下連通管,眾人眼見無事,也只有各自歸房,等待夜晚的到
來。
無元七四二年八月五日
陳信果然和舒戰果練了將近二十個小時,舊大陸那裡剛剛日出,聖島卻已入深夜,眾人
知道無論如何這都是最後的時機,今晚是非走不可,於是時間一到,眾人又聚集起來,薛乾
尚直等到陳信兩人已經住手,估計聖殿中的高手應該會聚集起來討論,說不定一時不會發現
眾人溜走,於是除了李麗菁之外,餘下的七人全部飄到卓能外側,隨著薛乾尚一聲令下,控
制室中的李麗菁操縱著卓能迅速的起飛,往東方直衝。
七人同時隨著卓能飛起,護衛在卓能身後,薛乾尚已經說明了,只要有任何一個人追來
,七人同時出手攻擊,其實眾人的能力已經不凡,前日舒戰果要不是以元嬰到達,未必能這
麼簡單的閃過眾人的攻擊。
這時候卓能迅速的爬升,果然就在這一剎那,聖殿並沒有人在外圍以心神巡弋,但是飛
升不到一千公尺高,離開還不到兩公里的時候,吳承天的聲音突然傳來:“薛武令!你們在
做什麼?”
雖然其他人不以心神外送,便無法感知,但是吳承天卻隨時能察覺到較大的波動和震盪
,何況距離不遠,眾人同時御使能量上沖,加上卓能移動也需要極大的能量,吳承天很快的
就發現不對。
薛乾尚不慌不忙的回答:“稟告聖主,屬下等人發現卓能號有些故障,剛剛才修好,現
在想試一試。”眾人一面繼續前進,每個人的臉上都裝成沒事的模樣。
“原來如此……”吳承天頓了頓,忽然說:“你們要飛到哪裡?”
“沒有目的地,只是隨便飛一飛……”薛乾尚說:“……大概幾個小時就會回來了。”
載著一、二十位家人的卓能號不像眾人這麼好加速,想飛越過半個地球至少也要五、六
個小時,在龐大空氣阻力的作用下,這種速度已經不慢,平均速度也已經接近音速的七、八
倍,不過若要是聖殿要追,隨隨便便就可以追來三、四十人。
吳承天數秒沒說話,那雷可夫等人以為騙過了,正在暗暗高興的時候,吳承天忽然大聲
說:“薛武令,立即停止移動!”
薛乾尚一面飛,一面口中還在說:“發生了什麼事情?聖主,我們現在正在測試加速的
效應,一停下來全功盡棄,而且為了秉持科學的精神,加速的過程中還要盡量除去一些干擾
結果的影響,所以千萬不能停下,還希望聖主能多多諒解。”
薛乾尚知道聖主已經起了疑心,但是飛的時間每多一秒,就多飛出數百公尺,只好說的
長長一大串,果然一下又飛出了好幾公里。
這時候薛乾尚等人也察覺到身側多了數十人觀察的能量,知道聖殿的人只怕就要衝出來
了,果然薛乾尚一說完,管理武令的赫中行就急急的接口:“八位武令立刻停下,不然是叛
逆之罪!”
薛乾尚搶著說:“赫右弼千萬不能冤枉好人,我們萬里奔回,二話不說的投效聖殿,聖
殿居然要給我們安上一個叛逆的頭銜,我們是萬萬不服,好吧,若是我們五個小時之後沒有
回來,自然俯首認罪,否則……”
赫中行聽薛乾尚又說個沒完,忍不住大吼一聲:“住口!”
薛乾尚不管身旁偷笑的難過的朋友,繼續說:“住口未嘗不行,不過所謂真理越辯越明
,赫右弼不分青紅皂白,對我們這樣怒罵,我們心中自然會深感憤慨,我們以前追隨陳信,
陳信也是以禮相待,何嘗出言責罵。莫非是諸位認為我們功力不足?這樣吧,我們小試一下
,且看能不能換得聖殿對我們較為尊重,大家一起來。一、二、三,出手!”
眾人同時抵住飛行中的卓能,同時運出一股推力,掌力猛然推出,一下子將卓能的速度
又提高不少,迅疾的往前猛沖,受反作用力同時一頓的眾人連忙一個加速,又追上卓能。
七人的能量彙集而出,這一下果然驚動了遠在地球背面的陳信,陳信自然知道大夥兒發
難了,連忙交代了兩句話,就急急的趕來。
可是畢竟距離聖殿還是太近,吳承天、赫中行等十來位聖殿的高手已經飛射而出,吳承
天來的最是勁急,數公里的距離一下子拉近,彷彿轉眼就要追上來。
眾人無須吩咐,又是所有招式全部出籠,光柱、光球、光片、光針同時往吳承天的前方
集中,吳承天終於確定這些傢伙想逃,猛然運出一掌急攻,龐大的能量與眾人的能量一碰,
在轟然爆響、流光四散的瞬間,散溢的能量,讓卓能又加快了不少,吳承天的衝勢也難免頓
上一頓。
七人心中慄慄,吳承天居然若無其事的承受七人一擊,還頗佔上風?讓這傢伙追上還得
了?七人連連發掌,轟的吳承天一時無法靠近。
可是好景不常,那三位功夫極高的長老已經趕到,他們三人還在吳承天之後數百公尺,
便即發出六道掌風,往眾人追擊,吳承天也毫不客氣,順著這六道掌力同時擊出兩掌,八道
掌力夾著極大的威勢,往聚在卓能身後倒退著飛的七人攻來。這八道掌力每一道,七人中任
何一人都不足以應付,七人的功力一抵之下消散無蹤,大家連叫苦都來不及,眼看都要重傷
遭擒。
忽然一道光華從東面穿到眾人之前,眾人眼一花,八道催命的掌力忽然消散無蹤,只見
幪著光紗的陳信拿著透光刀站在眾人之前,正得意的說:“吳承天,你又想幹壞事,被我捉
到了吧?”
吳承天眉頭緊緊皺成一線,陳信飛來他不是不知,只是未免太快,也沒想到他居然是來
阻攔自己,吳承天怒罵說:“天降神王,你到底想做什麼?這是聖殿的家務事!”
陳信及時趕到已經十分高興,看吳承天生氣更高興,愉快的說:“我這人崇尚自由,一
向不願意見到有人被迫害,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吳承天聽得滿肚子火,剛趕到的施良牧卻突然開口說:“夢幻星既然帝制兩千年,哪來
的什麼自由?你到底是誰?”
陳信一愕,沒想到一逞口舌之快就出紕漏,還不知道怎麼答話,舒戰果已經前腳後腳的
趕到,一面哇哇叫:“打完了沒?還沒打完吧?”
吳承天被舒戰果迅速的身法嚇了一大跳,忘掉施良牧剛剛問的問題,望著舒戰果說:“
舒前輩,舒家真的要與聖殿為敵?”
舒戰果輕輕鬆鬆的說:“舒家現在又不是我管事,我只代表自己。”
吳承天冷笑一聲說:“舒家四位大爺正往這裡趕來,這您怎麼解釋?”
舒戰果望望四面,這時四面已經圍上了五十餘人,除了左輔、右弼,三十幾位長老,還
有八大樓令、十二驍騎以及數位執事。
卓能中的李麗菁見狀不得不減慢了卓能的速度,不然只怕對方同時發掌,卓能雖然具有
能量護罩,八成也抵不過這些人的攻擊。
吳承天見大局已定,就算對方第二代趕來,聖殿也足以對付,而第三代應該沒有這麼快
,於是開口說:“李武令,立即將卓能控制艙打開,交出飛航區的控制權。”
舒戰果忽然傳音給陳信、薛乾尚等人、以及艙中的李麗菁說:“裡面的小妞妞還不快開
這個大東西,你們其他的人跟我到前面開路,陳小子一個人看著後面可以了……”
眾人一愕,陳信怎麼擋的住整個後方?舒戰果急了起來,也不傳音了,嚷嚷叫:“你小
子又忘了自己的功夫了。”
陳信這才領悟,叫了一聲:“大家聽舒前輩的!”隨即將內息迅速地往外散出,把最不
會誤傷自己人的風刃施開,數千道凝結了強勁勁力的光片迅速的在四面凝結,薛乾尚等人聽
陳信一叫,自然而然的往前方衝去,舒戰果更是首先衝到前方迅疾的劃出一道彎彎曲曲的勁
力,在同一個時間轟擊到前方的十餘人。
這些人只覺舒戰果忽然施出勁力,居然像是針對著自己攻來,不禁嚇了一跳,所謂人的
名樹的影,舒戰果的威名兩百年前已經震動天下,這些後生晚輩難免心生怯念,同時往外一
讓,薛乾尚等人跟著往正前方的數人施出掌力轟擊出去,這些人一時無法聚力合攻,難免又
多退了一些,李麗菁立即覷準縫隙,駛動了卓能破出重圍。
陳信更不遲疑,數千片亮晃晃的盤大圓形光片,也立即沒頭沒腦的四面飛旋了起來,平
均每個人也分到了近百片,一下子讓聖殿眾人手忙腳亂,功力較為不如的連忙迅速的望外退
開,有不少人掛了彩。
吳承天等十餘位功力較高的自然應付裕如,不過一時也沒能再對付這個天降神王,而隨
著退開的人漸漸增加,吳承天等人的壓力越來越大,持著透光刀的陳信更是有如鬼魅般的東
劈一豎、西劃一刀,這些人只能憑著強大的能量緊急擇向釋出,在強大的氣勁爆裂聲中,勉
強阻住了對方的攻擊,更別談什麼見招破招了。
過不多久,吳承天在四面光片飛舞之中,只覺得自已的人手越來越少,而天降神王攻擊
自己的頻率確是越來越高,現在手中的武器又不能用來對付這些沒長眼睛的光片,也不敢御
劍攻擊,吳承天不禁心生怯意,猛然往後拔出近千公尺,脫出了陳信的攻擊範圍。
陳信見到沒人敢追擊,留了一句話說:“不用送了,我們還會來的。”
吳承天怒氣填膺,回頭一望,這才見到四面的下屬,一個個衣袍破裂的狼狽模樣,再望
向已經逐漸去遠的天降神王,正在身後數百公尺方圓中遍布了數千片的光片,這也才知道當
初施良牧回來報告的御能神術是什麼功夫。
施良牧還好沒受傷,衣衫也還完好,雖然飄揚的長髮被削去了一片,暫時也沒人看得出
來,他飄向吳承天,拱手低頭說:“聖主,屬下懷疑,那人就是陳信。”
吳承天心裡一驚,雖然早有疑惑,但難道真是如此?施良牧望著臉色難看的吳承天,遲
疑的按著說:“天降神王一聲呼喚,薛乾尚等人立即聽命,要說他們沒見過、沒有默契,這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吳承天越想越對,密閉在晶盒中的陳信,身體與元嬰出竅的狀態豈不是十分類似?自己
當初先入為主,一心認為陳信在修練別種功夫,這還不是施良牧的錯誤資訊所致?於是恨恨
的瞪了一眼施良牧,沒有說話。
施良牧自然明白吳承天的想法,只好尷尬的說:“可是當初隨他來到鳳凰星的五人,確
實與地球人的身體不同……屬下……屬下……”
“夠了!”吳承天大聲一吼,強大的能量隨著聲音傳出,直震得四面的數十人不得不運
功以抗,而數十公里外,已經被打鬥聲驚醒的數十萬聖島人民,聽到這句話如雷聲般遠遠的
轟傳過來,更是嚇了一大跳。
吳承天心中的怒氣隨著這一聲大吼略散,心情微微寧定下來,語氣沉重的說:“現在不
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
施良牧饒是聰明機智,也經吳承天一言提醒,這才恍然而驚,無論是不是陳信,這人有
這種功夫,下次再來,聖殿應該如何是好?就算能夠安全度過危機,那豈不就正是計較此事
的時候?這個黑鍋自己都是背定了,百餘歲的施良牧想到這裡,心中如有十五個吊桶一般,
七上八下。
飛出近千公里,陳信料想聖殿不敢再追,飛到前方與好友們歡聚起來,眾人同時大罵陳
信,居然還要別人提醒才知道該用什麼功夫,一群人在空中熱熱鬧鬧的,只有舒紅一個人飛
到舒戰果身旁,對著舒戰果躬身說:“曾叔祖……”
舒戰果眨眨眼,裝傻的說:“你這個小妞妞是誰?沒事別亂認租宗。”
舒紅嘟著嘴撒嬌說:“曾叔祖!人家是紅兒嘛……”
“紅兒?”舒戰果搖搖頭裝模作樣的說:“紅兒怎麼會這麼狠,前天數十隻氣針攻過來
的時候,可一點也沒留手。”
“曾叔祖!”舒紅急了,嚷嚷的說:“人家那時候不知道是您嘛。”一面扯著舒戰果的
衣服不放。
“好……好……”舒戰果這才認輸,摸摸舒紅的腦袋說:“原來真是紅兒,讓曾叔祖看
看,有沒有變漂亮一些啊?”
舒紅在空中飄逸的轉了個身,輕碎一口說:“什麼漂不漂亮?要看看人家的功夫是不是
變高了。”
舒戰果一面打量一面嘖嘖稱道的說:“真不簡單,是陳小子教的吧?”見舒紅喜滋滋的
點了點頭,舒戰果不由歎氣說:“這小子不但功夫高,連教人也有兩把刷子……胰……”
舒紅見舒戰果面色忽然微變,疑惑的說:“曾叔祖……怎麼……我練錯功夫了?”
“不關功夫的事。”舒戰果笑容盡失,忽然揚聲叫:“陳小子!”
陳信知道自己父母也在卓能內,自然十分高興,正想入內拜見,卻聽到舒戰果的呼喚,
陳信微笑的飄過去說:“今天多虧前輩大力襄助,陳信萬分感激。”
“不談這個。”舒戰果忽然傳音說:“陳小子,你前天晚上跟延啟小子說的話還記不記
得?”
聽見舒戰果這麼說,陳信心裡明白,舒紅父親舒延啟與自己談完之後,自然把兩人的對
話稟告上去,這也不足為奇,可是自己也沒說什麼會讓舒戰果煩惱的事情,現在見舒戰果忽
然失去笑容,陳信心裡微覺訝異,這位前輩從見面到現在一直滿臉微笑,現在是發生了什麼
事情?
舒戰果見陳信不明白,用嘴努努舒紅,傳音說:“你自己看看,等會兒老大、老二過來
,你麻煩大了!”
陳信眼睛望向舒紅,沒片刻果然一驚,回頭望向舒戰果說:“前輩,我真不知道……”
舒那果搖搖頭說:“我沒怪你……兒孫自有兒孫事,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想……你還
是先回身體吧。”
陳信回頭望向眾人,一時想不明白怎會如此,皺眉搖搖頭飄回卓能,還是先將元嬰歸竅
,再想辦法。
而陳信與舒戰果最後說的兩句話並沒有傳音,舒紅見陳信打量自己片刻之後,忽然面色
一變,她自家事自然明白,在這一瞬間,臉上馬上變得忽紅忽白,隨即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
麼。
這時薛乾尚正好過來,對著舒戰果說:“舒前輩,上次多有不敬,晚輩在此謝過,還請
前輩入內歇息。”
舒戰果望望薛乾尚,微笑搖頭說:“聖殿暫時應該不敢追來,你跟陳小子說,我先回去
了,你們慢慢來。”
薛乾尚還來不及回話,只見舒戰果忽然身化流光,劃向遙遙的東方,居然是轉眼不知影
蹤,薛乾尚疑惑的望向舒紅,卻見到舒紅目中含淚,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薛乾尚
正想發問,舒紅卻驀的一個騰身,翻回了卓能,留下薛乾尚一個人愣在空中,忽然想到了什
麼,臉色也漸漸變了。
見過父母之後正在歸竅的陳信,自然知道舒戰果迎上了舒家四老,將他們先打發回去,
心中不由暗暗感激,知道舒戰果是在替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等候陳信的時間,眾人也對自已的家人略微解釋,雖然難免有部分家長大驚小怪起來,
總算也是勉強說個明白。
過了兩個小時,陳信打開晶盒,飄身而出,那雷可夫、李麗菁、黃吉首先湧過來抽抽打
打,用拳頭來歡慶陳信無恙歸來。
過了好一陣子三人才甘願的讓開,面紗早就被李麗菁一把撕去,陳信望見謝日站在自己
身前,正向著自己遞過透光刀,陳信將透光刀接過別在腿上,心裡想到這些好友這次冒了天
大的風險,本來自己再道謝也是多餘,但是又不得不為之感動,忍不住說:“日言……多謝
你們了。”
謝日言搖搖頭,退了回去,他與科芙娜話都不多,但是有需要時便會挺身而出,與黃吉
等人的熱情洋溢又大不相同,陳信望了謝日言夫妻片刻,轉頭再望向站在一起的薛乾尚與趙
可馨,只見兩人同時含笑而體諒的望著自已,要不是薛乾尚聰明機智、見事明快,自己當然
是更不放心扔大家在聖殿,而自己心裡的話,更是不用說出口他們就已經知道了。
最後望向躲在角落的舒紅,陳信的心情又微感低落,舒紅也為大家作了很大的犧牲,雖
然最後終於平安,但是……但是……怎麼會……?
薛乾尚見狀,忽然開口說:“陳信,你既然與舒前輩結交,應該知道吳安議事長的事情
吧?”
陳信點點頭,將自己與吳安會面的過程簡略說出,眾人知道合成人終於製造出所謂的特
級戰士,問題不禁源源不絕、紛紛出籠,問題是陳信知道的也不多,卻也不知如何回答。
薛乾尚見陳信說了一個段落,接著說:“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告訴你陳信!”
一愕揚頭,薛乾尚繼續說:“穎雅功夫極高,你已經見過了……”
陳信心裡一驚,後來一直沒見到林穎雅,莫非出事了?薛乾尚見陳信面色大變,搖搖頭
說:“你別擔心,她沒事……這次我們終於還是沒有等她上卓能。”
陳信心中一安,但是又有些惋惜,雖然自己口中說不用找她,但陳信也知道,除非薛乾
尚確知林穎雅對自己已經無情,才有可能不等林穎雅就採取行動,忍了片刻,陳信終於輕聲
的說:“她……終於還是找到幸福了?”
“我們沒見到。”薛乾尚點點頭說:“不過那人似乎叫逸夫,不知道姓什麼。”
“逸夫?”陳信強笑了笑,點頭說:“她過的開心就好了。”
“似乎真的蠻開心的。”李麗菁撇著嘴說:“看她提到那人一臉甜蜜的模樣……”
陳信聽了心中不由得一痛,畢竟是自我安慰,林穎雅怎麼可能一等七年?那雷可夫見狀
拉拉李麗菁,示意李麗菁別再說,李麗菁絲毫不理會,接著說:“陳信,她嫁了別人,可馨
有了乾尚,也將會有幸福的生活,麗芙……麗芙又已經死了,你不需要這樣封閉著自己,人
生還長的很呢。”
看來李麗菁是故意說的,那雷可夫明白了之後也不再阻止,一樣擔心的望著陳信。
陳信聽到李麗菁提起許麗芙,心裡又是一痛,別人也許為了追求挑戰、或是追尋武技的
至理,或有別的原因而跟著自己,許麗芙卻清清楚楚的是為了自己而死,想到許麗芙,陳信
不禁搖頭,要是林穎雅對自己還有情,自己說不定還有可能願意再談感情,畢竟許麗芙知道
,甚至認可這件事情,但是再與他人交往,自己會深深的覺得對不起許麗芙,陳信自己知道
這件事說起來沒什麼道理,但是感情這種事情,哪有道理可言?
陳信低著頭想心事,眾人一口大氣也不敢出,過了好一陣子,陳信才深深吸了一口氣,
對著眾人笑說:“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麗菁,謝謝你。”
李麗菁搖搖頭,看陳信似乎並沒有聽在耳中,心急又使不上勁,而陳信這時想到一件事
,忽然冒出笑容說:“對了,我在吳安的身邊見到了一個人,剛剛忘了說。”
眾人一愕,什麼人需要特別現在提出來說?只見陳信神秘兮兮的含笑望著眾人,這才開
口說:“我看到仕學了!”
“王仕學?”李麗菁首先叫了起來:“他也在舒家?”
謝日言與科芙娜也高興的互視一眼,畢竟在經過了萬般艱苦之後,能見到老朋友是一件
極為值得欣喜的事情。
那雷可夫高興的叫:“那我們還不快去舒家?”
科芙娜這時正在飛航區,點點頭說:“再兩個小時就到了,別急。”
想到快到舒家,陳信的臉色不由得沉重下來,終於望著一直不敢出聲的舒紅說:“舒紅
,我見過了你的父親,舒延啟伯父……伯父看起來十分年輕,還頗為斯文瀟灑。”
舒紅微微擠出笑臉,點點頭,有些遲疑的說:“我爸……他有沒有說什麼?”
陳信思索片刻,開口說:“伯父有提到你的遠房表哥舒同,昨天我也見到了。”
舒紅面色一變,明白陳信已經知道始末,遲疑的問:“同哥……他怎麼樣?”
“他還在等你。”拐著彎子繞來繞去繞不到重點,陳信反而急了,乾脆直說:“舒家的
一些習慣我未必贊成,不過這一次回去,你還是難免要面對。”
陳信凝重的神色配上舒紅焦急的表情,還在歡喜的眾人也知道有事情不對勁,李麗菁聽
出一點眉目出來,皺著眉頭說:“舒紅,誰在等你啊……什麼表哥。”
舒紅眉頭皺成一線,望望大家說:“同哥……是我大表姑的兒子,大表姑丈入贅到舒家
,所以同哥也姓舒……我們自小一起生長,就像兄妹一樣……”
“我明白了。”黃吉點頭大剌剌的說:“這就叫做青梅竹馬!可是長大之後郎有情女無
意,這又有什麼關係?”
舒紅卻又閉上了嘴,不肯說話,陳信只好開口:“這本來好好分說也是無妨,不過……
舒紅,你這十幾天,什麼時候……這個……認識了對象,怎麼沒讓我們知道?”
陳信說的支支吾吾,大家可都聽得明明白白,李麗菁與趙可馨更是嘗試過陳信目光的厲
害,想來就在這幾天陳信離開的日子裡,舒紅不知何時已經偷嘗禁果,一時之間不禁都直了
眼。
剛剛舒戰果自然也是看出此事,馬上知道陳信前晚說的話都變成謊話,他老人家倒是信
任陳信,不過舒紅是大爺舒年安的孫女,更是第四代的長女,舒同則是二爺舒平紀的外孫,
舒家的風氣又較為保守,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舒戰果除了幫忙推緩幾個小時之外,也是愛莫
能助。
整個控制室中只有黃吉一人迷迷糊糊,他只聽懂“認識對象”的表面意思,看見舒紅的
臉忽然漲得通紅,黃吉稀奇的說:“交個男朋友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幹嘛這麼緊張。奇
了,陳信又是怎麼知道的?”
陳信還沒回答,李麗菁目光斜了過去,斜望著黃吉說:“黃吉……不會是你吧?”
“什麼?”黃吉又吃一驚,連連揮手說:“別栽到我頭上來……咦!舒紅不是一直跟我
們在一起,什麼時候……怪了……”
黃吉這才知道事情不對勁,在聖殿這些天,舒紅也沒機會結識外人,而卓能中除了自己
和陳信之外,每個人都已心有所屬,陳信這些日子又不在,這樣算起來自己的嫌疑豈不是最
大?想到這裡,黃吉忍不住叫了起來:“舒紅,你自己說啊。”
“沒什麼好說的。”舒紅銀牙一咬,搖搖頭說:“我自已做的事情,自己負責。”
陳信和聲說:“不是誰負責的問題,舒紅,你也是與大家一同出生入死,我們只是希望
能幫上你的忙……”
舒紅驀地滾下了淚珠,對著陳信一個躬身說:“謝謝你們……”隨即飄身落下連通管,
看來是回房去了。
黃吉眼見如此,連忙開口又加了一句:“真……真的不是我……”
陳信皺眉點頭說:“我知道不是你……”說到這裡,陳信的聲音轉低:“就因為不是你
才麻煩。”
要真是黃吉,大不了要他負責任,可是陳信自然看的出來黃吉體內精源鎖固,也沒有元
陰入體後的反應,但若是其他人,豈不是代表還有一對情侶有問題?這還只是自己人內部的
問題,在外人舒家的眼中,豈不足自己的嫌疑最大?
陳信這麼說,大家自然信的過,而黃吉見陳信這麼說也不由得放心,這才轉念想起之後
的問題,心裡也是一驚,遲疑的說:“有……有人始亂終棄……舒家怎麼肯罷休?”
沒人回答黃吉的話,控制室出奇的寧靜,大家擔心的還不是舒家的問題,最主要的是這
件事情要是真相大白,一定還會有人受到打擊,也所以舒紅不願說明,看來是為了避免牽連
到那人。
過了好一會兒,科芙娜才緩緩的開口說:“劍古山快到了……我要減速了,陳信。”
陳信抬起頭,在螢幕上標出舒家的位置,一面說:“舒家從天空中不容易發覺,算是一
個極為隱蔽的洞天福地,因為從不與外界往來,行事作風都較為保守,頗有古風,不過待人
謙和有禮,大家說話注意一點,別得罪了人……家人還是先別下去了,我們出去與舒家見面
就是了,也不需要太叨擾人家。”
“這裡還是要留人。”謝日言開口說:“我和科芙娜留下吧,反正我們不擅長交際。”
“好。”陳信點點頭,望見下方廣場中也有吳安、王仕學等人,知道舒家必然已經將自
己就是陳信的事情告訴吳安,王仕學現在八成正在偷罵自已,陳信心情雖然不佳,但嘴角不
由得至起了微笑。
舒紅這時也回到了控制室,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眾人偷望她兩眼,又不敢多看,也不
知道舒紅心中打的是什麼主意。
過了片刻,卓能終於降落在舒家的廣場,廣場中除了舒家的人、吳安眾人,還有近千名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看來是這數十年來逃入舒家的功夫高手,這次聖殿大敗的消息傳了回
來,眾人忍不住想來看看這位英雄人物。
卓能停妥,陳信等人飄出艙口,吳安等人首先迎了上來,對著陳信苦笑說:“陳宗主,
您騙苦我了。”
陳信連忙致歉說:“吳議事長,我實在是擔心家人和朋友的安危才不敢洩漏,還請原諒
。”轉頭看著王仕學正在瞪著自己,陳信微笑搖搖頭說:“仕學,好久不見……”
王仕學忽然搖搖頭歎口氣說:“算了……你功夫越來越高了。”
“麗菁他們也很想見你。”陳信望著後方臉上微笑都不大正常的眾人說:“不過剛剛發
生了一點事情,大家心情都不大好……”
王仕學這才知道原來是出事了,難怪李麗菁、那雷可夫等人沒有立即衝過來敘舊,剛剛
還以為大家看不起自己,王仕學想找陳信算帳的心情一時也低落起來,現在聽陳信一說,他
才較為釋然,點點頭說:“我去和大家聊一聊,你和吳議事長談談。”
陳信再度與程似成和鐵新等人見面,自然又另外有聊不完的話題,而這時舒紅已經撲到
一個青年女子的懷中,嗚嚥的哭了起來。
這位想必是舒紅的母親,正眼眶紅紅的撫摸著舒紅的頭,連聲的說:“回來就好、回來
就好……有沒有吃苦啊?”
舒紅在母親懷中搖搖頭,嗚嚥的說:“媽……對不起……”
“跟媽媽說什麼對不起……”舒紅母親慈愛的說:“吸喲,瘦了不少呢……”
舒延啟在一旁說:“紅兒,下次千萬不可以了。”
“我知道了……爸爸。”舒紅點點頭,拭乾了淚,四面一望,濃眉大眼的舒同正深情的
望著自己,舒紅心中一顫,連忙別過頭去,卻望見二叔祖舒平紀銳利的目光正盯著自己,舒
紅的心整個沉了下去,這件事情要瞞過父母容易,但是絕對瞞不過二叔租這一輩的人,果然
二爺舒平紀忽然出聲:“延啟、眉玲、紅兒!過來。”首先踏步往內宅走去。
舒紅與舒延啟夫妻都是一驚,看來眉玲是舒紅母親的名字,三人不敢違抗的跟著二爺舒
平紀往內宅走。
三爺舒矢楊見舒平紀面色不對,開口相勸說:“二哥,孩子總算沒做什麼錯事……咦?
”卻是他也發現了不對。
大爺舒年安、四爺舒才匡也都不說話了,跟著也飄向主宅,眾人都察覺不對勁,四面鬧
哄哄的聲音也漸漸靜了下來,吳安詫異的對著陳信說:“陳宗主,發生什麼事了。”
陳信苦笑搖搖頭,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一下會不會跟舒家鬧個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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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分道揚鑣】
薛乾尚這時走到陳信身側,先向吳安問了聲好,才對陳信說:“陳信,看剛剛那位的神
色,這件事只怕不容易善了。”
“那是舒家的二爺平紀公。”陳信歎口氣回答:“你說該怎麼辦?”
薛乾尚沉迎一下說:“無論舒紅說不說,他們要是想追究……人我們是交不出來的,可
能沒法和舒家保持良好關係了。”
吳安越聽越驚,舒家與陳信結合,再加上特級戰士已經研製成功,現在正是前景看好,
薛乾尚怎麼忽然冒出這句話來,吳安忍不住略微緊張的說:“發生什麼事了?”
薛乾尚見陳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開口說:“原本應該是一件平凡的感情糾紛,不過因
為牽扯到舒家的第四代,所以複雜起來。”
吳安也是聰明人,一聽就懂,著急的搓手說:“怎麼會這樣了?”
陳信望望薛乾尚,忽然傳音說:“乾尚,這件事跟你無關吧?”
薛乾尚瞪了陳信一眼,搖搖頭沒接口。
陳信有點不好意思的微笑一下,點點頭說:“我想你也沒這麼糊塗……那你應該知道是
誰吧?”
薛乾尚心中其實也感愧疚,在陳信離開的時間中,薛乾尚等於是實際的領導者,發生這
種事情,不能說他都沒有責任,薛乾尚只好歎了一口氣說:“沒證據不能冤枉人,而且要是
能好好處理,未必需要把這件事情掀出來……那人也是一時糊塗……”
聽到一時糊塗,陳信忍不住在心中研究起來,黃吉身體狀況沒有改變,薛乾尚一向三思
而後行,謝日言行事穩重踏賈,“糊塗”兩個字幾乎與他扯不上關係,陳信目光轉向那雷可
夫──
這時王仕學已經飛上卓能找謝日言夫妻攀談,那雷可夫和李麗菁兩人孤伶伶的站著,臉
上的表情都不大對勁,偶爾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己,但是自己目光一掃過去,他們倆人又都若
無其事的閃開了目光,反而是黃吉興奮的四面與人攀談。
陳信心中已經有數,只是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難怪剛剛一向最愛插嘴的那雷可
夫一句話也不敢說,真是太糊塗了……
想到這裡,陳信開口問薛乾尚:“什麼時候發生的?”
“就在這半個月吧。”薛乾尚歎口氣說:“其實還是我的錯,當初要是不這樣安排職務
,也許不會……”
陳信知道薛乾尚說的是當初派舒紅接替許麗芙的工作,成為那雷可夫維護區副手的事情
,想來兩人朝夕相處,日久生情,陳信搖搖頭說:“這不能怪你……來了。”
原來兩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面色極為難看的舒延啟忽然由內宅飄出,遠遠的對陳
信說:“陳宗主,家父有請。”
陳信望了薛乾尚一眼,一面騰身一面傳音說:“你們還是回卓能吧,說不定等一下又要
溜了。”
要是翻臉,八成也不是舒家的對手,何況舒戰果對陳信的御能神術已經十分瞭解,以他
兩百多年的經驗,說不定已經找出破解的辦法,那大家更是必敗無疑。
薛乾尚哭笑不得,向吳安告個罪,傳音要那雷可夫、李麗菁、黃吉、趙可馨隨自己先去
卓能中稍候,四人中只有黃吉還在莫名其妙,一面飛回,一面埋怨薛乾尚,原來黃吉與那些
早年逃來的眾人聊起,發現不少人知道黃祥的名頭,還聽到了一些父親當年的威風事跡,聊
的正開心,這時卻被薛乾尚以焦急的語氣叫回,難免有些意猶未盡。
陳信隨著舒延啟飄入內宅,一路上,陳信望著舒延啟鐵青的面容,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
麼開口,不久到了一間不大不小的房外,舒延啟一面落地,一面不失禮數的沉聲說:“陳宗
主請進。”
房門隨著呀然而開,陳信望見裡面坐著舒家四老,舒紅母親面帶愁容的坐在一旁,舒紅
眼睛雖然泛紅,但卻緊閉著嘴,露出一臉堅毅的表情。陳信雖然知道會無好會,但也只有硬
著頭皮邁步而入,一面拱手說:“諸位前輩好……”
“陳宗主。”二爺舒平紀首先沉著臉開口:“我們尊重陳宗主,所以日前對宗主所言深
信不疑,沒想到事情居然與宗主所言全然不同,還望宗主有以教我!”
陳信心想,要是舒紅詳細的說出發生的事情、對象、時間,舒家人就應該不會怪自己說
謊,於是望望舒紅,疑惑的說:“舒紅……”
舒紅搖搖頭說:“陳信,對不起……”隨即轉頭說:“紅兒剛剛已經說了,紅兒認打認
罰,但是陳信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關他們的事……那時陳信也不在。”
大爺舒年安忽然搖搖頭說:“陳宗主,紅兒這樣對你,你要不是心存玩弄,我們舒家的
女兒想必也不至辱沒了你,但若你是存心玩弄……舒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怎麼扯到自己頭上了?陳信一愕,舒紅已經又羞又氣的說:“爺爺,我都說了不是陳信
……你們怎麼硬是這樣說?”
“要不然是誰?”舒延啟怨聲說,見舒紅又閉上了嘴,舒延啟繼續說:“你們一行人中
有三對情侶,剩下的只有黃吉與陳宗主,黃吉已經七十餘歲,總不會是他……陳宗主,莫非
你真想對小女始亂終棄?”
事實上舒家四老自然看得出來黃吉童身未破,那當然就是陳信了。
陳信這下有口難言,自己看來確實是媒疑最大,不過要是給舒家知道對像是個有婦之夫
,這個玩弄的罪名更是逃不了,自己應該如何回答?
大爺舒年安見陳信默不作聲,緩緩站起說:“陳宗主功夫高強,但是舒家也不能任人欺
侮……還請陳宗主到空中一戰,免得毀壞了這個淨土。”
舒年安一向雍容,現在非得與陳信一決生死,話還是說的客客氣氣的。
陳信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舒鄭果的聲音忽然傳來:“四個糊塗蛋!”
四老面色一變,三爺舒矢楊皺著眉說:“爸,這事你別管。”
“不管?”舒戰果忽然閃入屋中,瞪著眼說:“就任你們毀了舒家?”
二爺舒平紀面色微變,大聲說:“陳宗主功參造化、技絕天人,但是舒家寧死不辱,若
是二叔不願意動手,我們四人奮力一搏,就算肝腦塗地也甘願。”
“說你們糊塗還不承認?”舒戰果斜眼望天,輕哼一聲說:“你們不看看紅丫頭什麼時
候出的事情?陳小子那時候又在做什麼?……我沒聽說過元嬰還會想行房的。”
四老一愕,轉頭望過舒紅,才注意到舒紅元陽入體確實不久,他們雖然不能斷出精確的
時間,不過也知道必定是一個月之內的事情,那時陳信確實已經以元嬰狀態在外,所以陳信
自然不知此事,也與陳信沒有關係。
想通此點,大爺舒年安首先向陳信一拱手說:“陳宗主見諒,我等魯莽,差點鑄成大錯
……還好二叔來的及時。”
舒延啟看是看不出來,但是聽到父親這麼說也不由一愕,訥訥的說:“陳宗主真的不知
道?”
陳信搖頭苦笑說:“在下確實是剛剛才知道的……可是諸位前輩無須道歉,諸位可知陳
信剛剛為何毫不辯解?”
這話一說眾人不由都是一愕,舒戰果也是一驚,望著陳信說:“我還以為你也糊塗……
你還另有打算啊了?”
“也不是另有打算。”陳信說:“有嫌疑的,算來算去就是那幾人……舒紅和他們都是
我的好朋友,要是舒紅要追究,我無話可說……我會讓有關係的人集合起來,好好三頭六面
說清楚,可不是打打殺殺,要是舒紅不願說……陳信不得不護短……”
陳信其實不覺得這是十惡不赦的事情,至少罪不及死,可是舒家一副要吃人的模樣,陳
信怎麼可能交出那雷可夫?
二爺舒平紀怒氣不消,沉聲說:“你不惜與舒家成仇也打算護著那人了,那人已有愛侶
還敢妄為……這種人你還包庇了?”
舒紅忽然尖著聲音嚷起來:“不是他的錯,是我的錯,不關他的事,不關陳信的事,也
不關你們的事……”
二爺舒平紀身形一晃,啦的一聲脆響,一個巴掌聲清清楚楚的傳了出來,將舒紅的話打
斷,舒紅臉上立刻浮現了一個紅紅的掌印,舒紅怔了片刻,才哇然一聲哭了出來,撲到身後
母親的懷中。
舒延啟看到女兒這樣也不禁心痛,眼紅紅的說:“眉玲,讓紅兒去休息。”
舒紅母親見四位長輩都沒說話,於是怏怏的將舒紅扶了下去,省的還要挨打挨罵。四爺
舒才匡忽然說:“陳宗主,看來你已經知道是誰了?”
這位舒四爺一直沒說過話,哪知一說話陳信就難以回答,陳信不願當面撒謊,又不能說
出是那雷可夫,只能訥訥的說:“這……還沒有證據……”
四爺舒才匡不放過的說:“要是確定了,不知陳宗主準備如何處置?”
陳信最頭痛就是這件事情,陳信其實一直沒有以領導者自居,這些朋友也不是自己的下
屬,怎麼處置?
這下連舒戰果也不大滿意了,對著陳信說:“陳小子,你不說話又是什麼意思?”
大爺舒年安跟著說:“要是陳宗主處理的讓我們心服,舒家依然認為陳宗主是我們的嘉
賓,要不然……”
這話說的已經十分明白,連舒戰果也望著陳信,看來要是自己一個答覆不當,兩方不起
衝突也難,但是交出那雷可夫又萬萬不能……陳信思索片刻,終於搖搖頭說:“晚輩還是那
句話,要看舒紅的意思……舒紅的要求只要不過分,晚輩都會要那人接受……”
說到後來,陳信也知道沒什麼說服力,只好住嘴,卻見舒家四老臉色越來越難看,二爺
正想說話,舒戰果忽然開口說:“夠了!這件事情我做主。”
四老不由得一驚,大爺、二爺同時開口叫二叔,三爺、四爺也同時叫爸爸,舒戰果臉色
沉了下來,瞪著眼說:“我百餘年不管事,聽我這一次成不成?”
四老見舒戰果說成這樣,哪裡還敢說話,四人都閉上了嘴巴,舒戰果望著陳信正色說:
“陳小子,這件事情你算是攬到自己身上了,舒家現在打你不過,日後再算,而且一定會算
……所以舒家是不能招待你了,要是吳安那群人想跟你走,我們恰好一起送客!”
陳信一愣,舒戰果這句話的意思,是日後也不管舒紅的事了,除非陳信將那雷可夫交出
,這件事直接演變成舒家與陳信的仇恨,總有一天要結清,雖然不是立刻,但是誰知道舒家
什麼時候找上門來?陳信遲疑的說:“舒前輩……”
“別說了。”舒戰果難得出現枉然的神色說:“很多事是不由自主的……我很欣賞你,
我也不認為這件事有什麼大不了,不過就像你必須承擔這件事情一樣,我也不能不聞不問,
我們沒機會作朋友,很是可惜……延啟,送陳宗主離開,順便告知吳議事長我們的決定,看
他要不要一起離開。”
舒延啟恭謹的應是,隨即對陳信說:“陳宗主,請!”
陳信見無可挽回,心情沉重的隨著舒延啟飄身而出,到卓能之前,舒延啟也心情複雜的
說:“陳宗主,你到卓能中稍待片刻,我會請吳議事長通知你結果。”
陳信點點頭說:“多謝……舒伯父。”
“不敢當。”舒延啟只留下了這句話,隨即轉身飄向吳安的住處,似乎意味著既然從此
成了敵人,彼此也無須多客氣。
陳信無可奈何的飄入控制室,眾人都憂心忡忡的望著飄入的陳信,陳信目光掃過去,只
見到那雷可夫低下頭來不敢望著自己,陳信也不想揭穿,不然李麗菁與那雷可夫豈不是又要
大鬧一場,只平靜的說:“這件事已經變成我和舒家的事情,舒家日後會找我……現在我們
等吳安議事長,看他決定如何。”
“然後呢?”黃吉愕然說,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薛乾尚早知道會有這種結局,所以並不意外的點點頭說:“要是吳議事長要我們幫忙,
我們一起離開舒家,現在是向聖殿挑戰的最好時刻,不然聖殿說不定又想出破解陳信御能神
術之道,要是吳議事長不願意現在離開……陳信……”薛乾尚送過一個疑問的神色。
陳信接口說:“我們已經得罪了地球的現在政府,另一個敵對的勢力如果也沒有誠意,
我對不起大家……只能邀請大家帶著親友一起去鳳凰星,我們重新開闢一個世外桃源……若
是想回地球,只好等地球不再是聖殿統治之後……”
眾人知道舒家不願容納,除非立即與聖殿翻臉,不然地球上已經沒有容身之處,眾人都
沉默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控制室外出現一個身影,陳信將艙門打開,這人飄身進來,對陳信說:
“陳信……真沒想到……”
“程老師……”此人正是程似成,陳信見到他格外感慨,想起以前無憂無慮的往事,心
中不由得感慨,至於薛乾尚也是程似成的學生,這時自然也上前來打招呼。
程似成面色沉重的搖搖頭說:“陳信……我不得不說……吳議事長不願離開。”
陳信其實沒有多大意外,剛剛畢竟因為舒戰果有去幫忙,吳安對於陳信的能力並沒有十
分的信任,於是陳信笑笑說:“我有心理準備了……既然如此,我們只好離開地球……”
程似成有些意外,隨即歎口氣說:“吳議事長迷信特級合成戰士的威力……我實在十分
擔心……你們離開,不管這件事情也好。”
看來吳安認為特級合成戰士一出,聖殿反正沒法抵擋,樂得陳信離開。
陳信忍不住說:“程老師,你們為什麼追隨著吳安呢?他……”
“他未必是個好人。”程似成點點頭說:“我知道,可是他相信民主制度,為了選票,
他還不至於亂來,現在也只有他能名正言順的恢復這種制度。”
“我明白了。”陳信笑笑說:“程老師,我們應該暫時會在鳳凰星,要是沒事的話,也
可以來看看我們。”
“好……保重。”程似成點點頭,轉身飄出艙門。
科芙娜也不再問了,緩緩的操縱著卓能,往上力拔起,斜斜的衝向天空。
這時誰也不想追究剛剛發生的事情,黃吉反倒是頗為高興,首先穿下連通管,要去告知
黃祥這個消息,那雷可夫望望眾人,一句話也沒說,默默的跟著下去。
陳信只擔心聖殿會不會又發現追來,於是將心神往卓能的預計路徑仔細的觀察,想看看
有沒有聖殿的人在注意,卓能中一時氣氛又沉重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李麗菁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奔下連通管。眾人也不知道如何
安慰,李麗菁雖然性子直了一些,但也不是傻瓜,自然想到那雷可夫的身上,剛剛在舒家一
直沒發作,其實是擔心發作了舒家不會放過那雷可夫,但這時想到大家這些日子的辛苦都成
白費,一方面覺得對不起陳信等人,另一方面又頗不甘心,想回房又不願見到那雷可夫,憋
了好久,終於哭了出來,倒要看看那雷可夫有沒有臉見自己。
陳信望望,見科芙娜正在操作卓能,只好對趙可馨說:“可馨,你去看看,別鬧出事了
。”
趙可馨點點頭,輕歎了一聲,跟著飄身下連通管。
沒多久,趙可馨忽然傳音上來叫:“陳信你快來,那雷可夫走了。”
什麼?陳信一驚,連忙穿下連通管,往那雷可夫與李麗菁的房間穿去,而這時趙可馨正
由底艙飛上來,看來他是已經下去看過才傳音到控制室,陳信停下身形等著趙可馨,只見趙
可馨迅疾的飄來,手上還拿著一張紙條,對著陳信說:“那雷可夫說沒臉見人,要麗菁幫他
照顧爸媽。”
李麗菁驀然打開房門,面色慘白的望著趙可馨說:“可馨,你說什麼……他不在下面?
”
趙可馨搖搖頭,將攤開的紙條交給李麗菁,李麗菁急忙閱讀,陳信在一旁自然看的清清
楚楚,只見上面寫著:“大家對不起,我又糊塗又笨,所以鑄成大錯,害大家要離開地球,
我從此沒臉見人……麗菁,雖然只有那一次,但是我還是對不起你……希望你念在夫妻情分
上,替我照顧爸媽和小毛莉──那雷可夫古度亞”
李麗菁看完信,渾身一震,直挺挺的往後一倒,趙可馨手急眼快,一下子牢牢抱住,一
面叫:“麗菁!”
陳信見麗菁手一鬆,那張紙隨飛飄落,陳信一面順手一撿,一面望了望李麗菁說:“麗
菁是腦神經一時無法承受……身體還好……可馨,你照顧她一下……我去找那雷可夫。”
“好。”趙可馨點點頭,輕輕的將李麗菁扶回房中,這時除了科芙娜仍在操作卓能,其
他的人也都已經飄來,陳信也不說話,將紙條遞給薛乾尚,一面立即迅速的將能量往四面散
開,探尋那雷可夫的蹤跡。
可是那雷可夫不知道已經走了多久,陳信探尋片刻,一無所獲,不由發急的說:“乾尚
,我們快去查查底艙門什麼時候開過。”
薛乾尚點點頭,隨著陳信飛到控制室,一面操作,一面說:“陳信,那雷可夫……說不
定……”
科芙娜訝然接口:“他不會尋短吧?”
薛乾尚皺皺眉,不敢答話,要知道越是平時言笑無忌、嘻嘻哈哈的人,心中說不定越不
懂得如何排解,那雷可夫平常大都只是在開玩笑,也不是真笨,不像黃吉還真有幾分憨直,
這種人不容易鑽牛角尖,但萬一鑽進去就很難開解,而且信上的口氣一副訣別的模樣,要薛
乾尚不擔心也難。
陳信也在著急,那雷可夫想跑只需要任選一個方向,自己要找他可就必須一圈一圈的慢
慢擴大範圍,怎麼追得上那雷可夫離去的速度,但是那雷可夫也可惡,說他跑的快,又沒有
快到足以讓陳信發現的程度,加上陳信剛剛又在觀察卓能的上方、前方,那雷可夫不知道是
算準了還是誤打誤撞,居然選到了陳信沒注意全卓能狀態的時候離開。
過了不久,薛乾尚搖搖頭歎息說:“離開已經二十二分鐘,陳信,來不及了。”
二十二分鐘?那雷可夫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陳信氣憤的說:“這個傢伙……怎麼
盡出狀況……要是被聖殿或舒家捉住怎麼辦?科芙娜,先停在空中,我再找一找……”
話雖然這麼說,陳信心中一點把握也沒有,那雷可夫要是刻意隱藏起內息,陳信除非恰
好在某個定點發現,不然幾乎不可能找到。
科芙娜心中雖然認為沒有希望,但也只是搖搖頭停下了卓能。
陳信尋找了片刻,大家也盡一己之力四面尋找,連黃吉也得到消息,上來跟著幫忙,忽
然,大家的神色同時一變,一個聲音隨著由外而傳入:“陳宗主,果然是你……”由外而傳
入的必然是以內息送入,一般的音波是不容易傳到卓能內的。
陳信面色變了兩變,隨即恢復正常,泰然自若的說:“聖主,前些日子多有得罪,還請
見諒。”
“你終於承認了……”吳承天冷哼一聲接著說:“陳宗主真會演戲。”
“不敢當。”陳信心情正差,也不大客氣的說:“聖主有何貴幹?”
“沒什麼……”吳承天說:“不知道陳宗主急急離開,是為了什麼?”
一句話恰好提到陳信不爽之處,陳信冷冷的說:“不關你的事,反正我不管你和吳安的
事了,我要回鳳凰星。”
吳承天似乎一愣,過了一陣子才和聲說:“陳宗主此言當真?”
“當然。”陳信說:“我只不過是在等人,不久就要離開了。”
“等人……”吳承天自作聰明的說:“等那位至尊龍將是吧?”
陳信這才想到林齊烈與蝠虎已經往地球飛來,要是卓能往鳳凰星去,星際如此遼闊,加
上兩方到時候速度一定都會太快,只怕沒法攔住林齊烈,於是順水推舟的說:“聖主果然聰
明,在下正是在等那位夢幻星的朋友,免得彼此失散了。”
吳承天這才知道原來林齊烈果然是夢幻星來的人,難怪施良牧堅持說此人身體與地球人
不同,於是緩緩的說:“陳宗主若是能謹守諾言,聖殿仍遵守原議,一年內決不侵擾鳳凰星
,不過要是陳宗主與吳安等人聯手,陳宗主必定會後悔的,在下很高興陳宗主的決定……後
會有期。”
陳信見吳承天的能量移去,搖搖頭對薛乾尚說:“算他運氣,不過他一定也不會放過鳳
凰星,要是給他們贏了,鳳凰星還要小心。”
薛乾尚搖搖頭,有些擔心的說:“陳信……我覺得不對勁,吳承天剛剛說的似乎很有把
握……”
薛乾尚指吳承天說陳信一定會後悔的事情。
陳信點點頭說:“我想也是……剛剛清旋公的能量也出現了,看來吳承天終於將清旋公
請出來了。”
“我師傅?”薛乾尚一愕,吁了一口氣說:“那我真要高興我們離開了……”
“對呀。”陳信說:“清旋公對我們不錯,能不和他打也蠻好的。”
薛乾尚搖搖頭說:“可是……以你剛剛表現出來的能力,就算是清旋公……應該也沒有
必勝的把握,吳承天還是不應該這麼有信心啊?”
“反正不打了,還想這麼多做什麼?”黃吉皺著眉說:“我們還要不要找那雷可夫?還
是真的只要等林大哥?”他想到那雷可夫不見了,從此沒有人和他一唱一和,心情就低落起
來。
“都要。”陳信說:“再找找看,找不到,我們就飛到距離地面百公里遠的增溫層,一
面等林大哥,一面找那雷可夫。”
八十公里內是中氣層,林齊烈接近地球時,一定會在中氣層前減速,這段時間還有將近
二十天,可以一面繼續找那雷可夫,至於找不到該怎麼辦,一時也沒人願意提出來討論。
這時的聖殿,吳承天正對著柳清旋說:“清旋公,您總該相信陳信曾與聖殿作對了吧?
”
閉關許久的柳清旋,正平靜的說:“聖主所言,老夫不敢懷疑……不過陳宗主既然說要
回鳳凰星,吳安等人自然不是敵手,而老夫年事已高,希望能退休養老,還請聖主恩准。”
柳清旋看來還不知道吳安躲在舒家。
吳承天目光微微一凝,面色頗現不快,但又隨即面露微笑的說:“清旋公,我雖身為聖
主,依然極為敬重您,現在只求您再幫一個忙,從此不敢打擾清旋公的靜休……這件事,清
旋公一定願意。”
柳清旋微微歎了一口氣,和聲說:“不知聖主要老夫辦什麼事?”
吳承天面色一正,嘴角帶著微笑說:“清旋公,您還記得當年為什麼要辭掉左輔之責,
退隱入承恩塔嗎?”
柳清旋目光驀然掃過吳承天,隨即又垂下眼來說:“兩百年前的往事,老夫早已忘記…
…”
“您忘了舒戰果嗎?”吳承天微笑著說:“他不但還活著,功夫也大有精進,要是記載
沒錯……當年舒戰果大鬧聖殿,你是因為輸給此人,才憤而辭去職務的。”
柳清旋面色終於微微激動,遲疑了片刻,才出聲說:“都過了這麼久,既然他也一直沒
有再來鬧事……就算了吧。”
“問題是他不但有來,還來了好幾次。”吳承天正色說:“吳安等人現在就藏在舒家,
我們即將大舉進攻,希望清旋公幫忙對付舒戰果,便聖殿能減少傷亡……”
“舒家?”柳清旋根本不知道兩百年來,舒家的發展。
吳承天點點頭說:“舒家現在已經有四代數十位子孫,還聚集了數百位數十年前的各地
高手,若清旋公不幫忙,恐怕將戰禍連結,終於不可收拾。”
柳清旋望著吳承天,沉默良久,終於緩緩的說:“老夫自當盡力……”
吳承天臉上終於露出微笑,高興的說:“清旋公還要小心,舒戰果忽然練出了一種速度
極快的功夫,幾乎與元嬰不相上下……”
柳清旋聽了微微一笑說:“這只是微末小技,以聖主的能力早能施展,等老夫告訴聖主
原理,修練兩日自能施為……反而是剛剛您說陳宗主的御能神術,這功夫老夫只怕也不是敵
手……”
柳清旋關在承恩塔中兩百年,什麼奇怪的功夫沒想過?自然明白舒戰果創的加速之法,
不過陳信的功夫建立在獨特的觀息能力,柳清旋反而一時想不透原理。
“陳信的事情您放心。”吳承天得意的說:“他要是敢來,准叫他投降。”
柳清旋微感意外的望了吳承天一眼,搖搖頭說:“既然如此,聖主要出發之前通知老夫
一聲,最好還是等老夫想清楚陳宗主的功夫再說。”
“這樣吧。”吳承天說:“雖然已經萬無一失,不過清旋公願意研究也無不當,那就再
等一個月,我們到時候大軍出發,剿滅舒家!”
到時候又製出三把武器,而至尊龍將那時也該到達地球,陳信等人接到人離開,那就更
不會橫生枝節。柳清旋微微搖了搖頭歎口氣,躬身說:“聖主,老夫告退。”也不等吳承天
首肯,隨即飄然而去,速度果然不下於舒戰果。
吳承天又喜又怒,喜的是這個功夫柳清旋已經答應傳授自己,怒的是柳清旋自從知道自
己打算取代議事團,就一副不合作的態度躲起來閉關,這次要不是敵勢過強,九大武令又叛
了八個,吳承天才不願意請出柳清旋。
這時吳承天的身旁還有數人,左輔施良牧正是其中之一,只見他對著一位大漢說:“練
武士長,現在聖殿需要人手,所以才給你將功折罪的機會,希望你珍惜……你的兒子長風未
能回來,一定是陳信害的,對這些人,你何須唸唸不忘?”
此人正是眾人一直沒見到的練兆誠練武士長,練長風受聖殿密令要留下陳信的事情他根
本不知道,施良牧藉此作說辭,畢竟練兆誠的功夫還在十二驍騎之上,也是一大助手。
練兆誠一直低著頭,這時才抬起頭說:“屬下不相信陳宗主會害長風。”
施良牧面色不豫的說:“你不信就算了,既然你自己兒子的事情都不追究,反正陳宗主
只要不與聖殿為敵,我們也沒話說。”
練兆誠遲疑片刻,忽然說:“屬下對聖殿一直忠心耿耿,不過林田昊與屬下是過命的交
情,希望聖主能網開一面。”
吳承天聽見此言面色一沉,施良牧見狀發怒的說:“練武士長,你就是因為這句話被關
了一年,聖主大量放你出來,你居然仍執迷不悟?”
自當年北極一役,特殊部隊隊長林田昊與練兆誠就不打不相識的彼此欣賞,後來與陳信
在水域星大戰尤嘎,兩人更是惺惺相惜,一年前林田昊為了掩護吳安,終於被聖殿所擒,練
兆誠當即為林田昊求情,終於惹得吳承天發怒,將練兆誠下獄關到現在。
“還請聖主開恩。”練兆誠依然執著的說。
施良牧怒火上升,正要開罵,吳承天忽然揮手止住施良牧,施良牧立即住口,吳承天和
聲說:“練武士長,你為友盡義,我十分佩服……這樣吧,這次剿滅舒家,若是你能立功,
大事底定之後,我准你探望林田昊,要是他願意效忠聖殿,我放他出來又有何不可?”
吳承天心想,要是大事底定,必定已經剿滅吳安等人,放個願意歸順的林田昊有什麼關
系?
練兆誠大喜過望,深深的躬身說:“多謝聖主恩典……屬下必定全力以赴……”
吳承天微笑說:“記住了,他要願意歸降,我才放人。”
“是、是。”練兆誠仍舊感澈涕零。
“去罷。”吳承天點點頭,飄身去找柳清旋,那功夫不早一日學會,實在不放心
無元七四二年九月二日
轉眼過了二十多天,陳信等人怎麼樣也找不到那雷可夫的蹤跡,李麗菁完全失去生氣,
鬱鬱寡歡的整天抱著小毛莉待在房中,而李麗菁的父母和那雷可夫的父母都不知道事情的始
末,還為此吵了幾次架,只差沒打起來,李麗菁也不理會這件事情,還多虧陳信等人拉住,
不然傢俱八成損失慘重。
最麻煩的是舒紅與那雷可夫不在,一下子沒有人負責食物,卓能上現有二、三十人,這
可不是件小事,還好葉宇開出面解決,不然陳信等人弄出來的食物恐怕只能糊口,色香味全
失。
最幸運的是眾人親友對數年前即聞名全球的陳信都十分佩服,所以對於去鳳凰星並沒有
太多意見,尤其是陳信父親陳天豪最為開心,到了鳳凰星有大片荒地,想來總會有事可做。
一個人待在控制室的陳信正思忖著林齊烈也應該快到了,陳信一面焦急的等待著,一面
不斷思索著那雷可夫的問題,林齊烈到達之後,到底要不要離開?
對於幫助吳安的事情,陳信的心已經冷了下來,雖然還有地球人民的幸福問題,但是陳
信這時可顧不得這麼多了,要是非選擇不可,陳信自然會選擇對地球好的方式,但是吳安既
然不領情,陳信可不想多事。
至於林齊烈,陳信雖然急著想見面,但是卻不擔心會錯過,自己好好的待在這裡,以蝠
虎無比靈敏的感覺,自然會找到自己,只是不知道另外一人是誰,夢幻星應該沒有人能飛出
星際,最有可能的……除了小秋之外,就是徐麗心了……心心……
陳信想到她要是知道天降神王就是自己,一定會扯著自己大叫起來……大哥孟火明與大
嫂應該見面了吧?心心一定會拉著自己趕快回鳳凰星……想到回鳳凰星,陳信面上的笑容又
失去了,這些天不只李麗菁失魂落魄的令人擔心,連小毛莉雖然還不大懂得失去父親的悲哀
,不過卻常常哭泣,大概是感受到母親的心情了吧?這麼小的孩子,難道就這樣讓她失去父
親嗎?
身後忽然傳來聲音;“陳信,一個人在想什麼了。”
這是薛乾尚的聲音,陳信回過頭,想到薛乾尚與趙可馨決定回到鳳凰星就成婚,心裡又
多了一股壓力,在地球一直找下去,豈不是誤了薛乾尚與趙可馨?
薛乾尚見陳信沒答話,皺皺眉說:“你又在想那雷可夫的事了?”
陳信點點頭,歎口氣說:“我覺得小毛莉很可憐。”
薛乾尚無奈的說:“其實,找到那雷可夫的機率趨近於零,這麼廣大的土地,地球大多
數人的功夫又不甚高,那雷可夫只要想藏,哪裡都可以藏……我本來較擔心的反倒是……”
陳信一驚,疑惑的說:“乾尚,你擔心什麼?”
薛乾尚遲疑了一下才說:“我那時一慌沒想到,過了幾天想到卻不敢說了……說了也來
不及。”
“你倒是說啊!”陳信急了。
薛乾尚望望陳信,這才緩緩的說:“我擔心……那雷可夫跑到舒家去了。”
熾天使書城
【第六十五章 大破聖殿】
陳信聽薛乾尚這樣說,猛然站了起來,焦急的說:“對……你怎麼現在才說?我們快去
舒家……我叫大家……”
“陳信!”薛乾尚見陳信急了起來,連忙說:“別急,現在不用擔心了。”
陳信一愕轉身,薛乾尚緩緩的說:“要是這件事情解決了,吳安議事長絕對會與我們聯
絡的,我們對他的幫助可不小。”
陳信又高興又失望的緩緩坐下,遲疑的說:“那……他會跑到哪裡去?要是沒有目標,
我實在難找……”
“我只想到兩個可能。”薛乾尚說:“一個是他去舒家,另一個是他隱姓埋名的躲了起
來,要是後者……我們是一定找不到的……”
陳信想想又說:“會不會過了幾天……他又跑去舒家?”
薛乾尚搖搖頭說:“我們前幾天一直在舒家的正上方,這些天才換了位置,而我自從想
起之後,就與可馨輪流觀察著舒家的外圍,看來他是沒去……過了這麼多天,他應該也不會
去了。”
陳信心中感激,剛剛自己還錯怪薛乾尚,於是點點頭歉意的說:“對不起,我還以為你
不肯說,原來……辛苦你們了。”
薛乾尚搖搖手說:“大家都在找這傢伙嘛,我們只是換個方向而已。”
兩人相對一笑,心中再無芥蒂,這時儀器忽然傳出了“嗶……嗶……”的叫聲,陳信與
薛乾尚一愕,薛乾尚馬上飄到螢幕前,隨即叫了出來:“到了,是林大哥他們。”隨即一開
收發機說:“大家注意,林大哥快到了。”
陳信望見儀器上顯現的地點,迫不及待的對薛乾尚說:“我去接他們,這裡你照顧……
”隨即穿下連通管,由底艙的出口離開。
兩方的距離還有數萬公里,就算林齊烈等人已經練到快慢由心,也要好一陣子才能到,
但是已經瞭解加速道理的陳信只一個晃身,不到數秒鐘已經出現在兩人兩虎的面前,猛然停
了下來。
林齊烈果然是與徐麗心一起過來,忽然發現地球上遠遠射來一道強光,似乎蘊含著極大
的能量,兩人急急減速,還想閃開,心想莫不是傳說中的光炮?兩人還不知道閃不閃的過,
怎麼眼一花,已經恢復正常穿著的陳信忽然出現在眼前?兩人一下子不知道是真是幻,一時
都叫不出口。
兩隻蝠虎可不會客氣,歡然一個騰身,往陳信直撲過去,陳信伸開雙手,結結實實的抱
著兩虎,高興的說:“小剛、小柔,生完寶寶了?”
小剛、小柔高興的猛點大頭,拚命的磨著陳信,陳信由兩個虎頭中間望過去,見到林齊
烈與徐麗心怔在那裡,於是開心的傳音說:“林大哥、心心,你們都來了?”
林齊烈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這才搖頭笑說:“公子,您這兩隻蝠虎找來逆伏城,我被這
個小丫頭逼的快瘋了,能不來嗎?”果然是蝠虎讓徐麗心生疑,想來林齊烈這段日子一定不
好受。
陳信轉頭望向徐麗心,徐麗心一扁嘴,似乎有些生氣的低下頭,陳信意外的望望林齊烈
,林齊烈卻也一臉迷糊,發話說:“心心,你逼著我找公子,怎麼見了面又不說話啦?”
徐麗心手絞著衣角,微微扭了扭腰,還是不肯說話,陳信望望徐麗心,飄過去搖搖頭笑
著說:“心心瘦了……你還在發育,不應該做星際旅行的。”
一在宇宙中飛行,幾乎就會停止進食,心心雖然已經成功的通頂,但是畢竟還是需要養
分,所以這些日子難免瘦上一些。
徐麗心聽到陳信這麼溫柔的說話,轉過身見到陳信近在眼前,又想看又不願看的心情一
湧,徐麗心忍不住生氣的說:“陳信……陳信騙人家……”
果然翻起舊帳了,陳信連忙解釋:“林大哥沒跟你說嗎?我是為了家人的安全,要是我
的爸媽出事了,你也不開心吧?”
徐麗心似乎比較不氣了,但仍然嘟著小嘴,委屈的說:“至少……至少應該偷偷跟人家
說。”徐麗心言下之意是,難道我們的關係沒有比較特別嗎?
陳信打躬作揖的說:“是我的錯,我沒想到心心的功夫變這麼高,一時不敢相認,後來
就不好意思說了。”
徐麗心臉一紅,有些開心又有些害羞的說:“哪有……還差的遠呢……”忍不住偷偷的
望著陳信,看著陳信與數年前一模一樣的面容,徐麗心的心,不知為什麼撲通撲通的猛跳了
起來。
陳信見雨過天晴,心裡暗暗歎口氣說:“林大哥、心心我們去卓能吧,大家都在等你們
呢……心心,最疼你的黃吉他在喔。”
“真的?”徐麗心畢竟還是個小女孩,剛剛硬是裝出來的生氣模樣一下子消失無蹤,首
先往地球飛去,陳信與林齊烈相對一笑,同時順著剛剛陳信射來的方向加速飛去。
很快的到了卓能,大家自然熱烈的歡迎,尤其是黃吉與徐麗心一老一少喜相逢,卓能中
馬上熱鬧起來,卓能中沉悶許久,這時的氣氛讓陳信格外感慨。
薛乾尚逮著機會,開始對林齊烈傳音,略微敘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林齊烈聽了一驚
,也傳音說:“難怪我沒見到那雷可夫兩夫妻,我正覺得奇怪。”
薛乾尚點點頭說:“這件事情讓陳信有點心灰意冷……不過也好,他做正義使者也做了
太多次了,就讓他偷個懶吧。”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薛乾尚卻不好說,那就是林穎雅的移情別戀,薛乾尚知道,陳信雖
然嘴中不說,心裡還是十分在意,這件事說不定才是陳信決定離開地球的主因。
“那……”林齊烈說:“什麼時候回鳳凰星?”
薛乾尚望了一眼陳倍,見陳信正開心的與徐麗心說話,原來孟火明果然無恙,在半個月
後就找來逆伏城了,還是因為聽到陳信通達全球的千里傳音,這才知道聖殿來人已經逃走,
陳信聽到此事自然開心。
薛乾尚見陳信沒有注意,繼續說:“我正為了這件事情傷腦筋,沒找到那雷可夫又不放
心,離開了又不對……麗菁心情極差,可是大家的家人都在卓能上,一直耗在這裡也不是辦
法……”
“還是該走的……”林齊烈搖搖頭惋惜的說:“生離死別本就難免,你們都還太年輕,
難免放不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薛乾尚感激的說:“謝謝你,林大哥……”
林齊烈搖搖頭,往陳信走去,輕鬆的說:“公子,我剛聽乾尚說了這些日子的事情。”
陳信的笑容微微一僵,轉成苦笑說:“你知道了?都是我不好……”
“別說是誰的錯。”林齊烈說:“公子,恕我托大講一句話……現在該是想,我們應該
做什麼。”
陳信何嘗不知應該去鳳凰星,但是……陳信望望四周,卻發覺連黃吉與徐麗心都靜了下
來,原來不知何時李麗菁抱著小毛莉出現在連通管口,正面色平靜的望著眾人,趙可馨連忙
走過去說:“麗菁,你上來了?”
李麗菁微微一笑,卻讓眾人心裡都是一痛,李麗菁的笑容原本多麼明快,現在卻充滿了
淒苦,只見李麗菁向著陳信走去,輕聲的說:“陳信,林大哥來了?”
“對。”陳信望望身旁的林齊烈,不知道李麗菁為什麼明知故問。
李麗菁平靜的接著說:“林大哥來了,我們就該走了,不是嗎?”
“這……”陳信沒想到居然是李麗菁來說這句話,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李麗菁接著戚然說:“那雷可夫一定是已經死了,不要再找他了。”
陳信心裡一跳,遲疑的說:“麗菁……”
“他很勇敢,做錯了神情願意負責,我不怪他……”李麗菁幽幽的說:“陳信,你教小
毛莉功夫好不好?”
“當然好……”陳信心裡又是一驚,莫非李麗菁不想活了?連忙緊張的說:“麗菁,你
可別胡思亂想……”
“你放心。”李麗菁搖搖頭笑說:“我要看著小毛莉毀了舒家,我才願意死……”
眾人心中不由得同時一寒,李麗菁望望愣住的眾人,微微一笑,平靜的說:“我開玩笑
的……你們緊張成這樣……小毛莉,你看這些叔叔、阿姨好不好玩?”
李麗菁跟著逗弄起小毛莉,似乎忘了四面還有一群人。
眾人面面相覷,李麗菁可不像在開玩笑。
陳信終於決定要走,在這裡繼續呆下去,拿不準李麗菁會不會瘋了,於是陳信說:“好
,我們回鳳凰星!”
徐麗心高興的說:“回鳳凰星?好耶……”看看李麗菁的模樣,她又有些擔心的降低了
音量:“什麼時候回去?”
科芙娜也正要問是不是現在就走,但就在這時,收發機忽然穿出聲音:“咦,接通了?
你們還在?陳信,你千萬別走……逸夫是你兒子,叫陳逸夫,才八歲,被關在聖殿,啊……
我沒時間說了……”
眾人全部呆住,薛乾尚最先回過神來往儀器沖,但是也來不及接通,黃吉跟著叫了起來
:“那雷可夫!他沒死!”
陳信一驚之後還有一驚,腦海中不斷轉著剛剛那雷可夫說的話:“……逸夫是你兒子,
叫陳逸夫,才八歲……逸夫是你兒子,叫陳逸夫,才八歲……逸夫是你兒子,叫陳逸夫,才
八歲……”
李麗菁渾身一軟,似乎無法承受這種打擊,緩緩的跌坐到地面,林齊烈伸手一扶,卻看
到陳信也搖搖晃晃起來,連忙叫:“公子,穩著點!”
徐麗心聽到陳信居然有了兒子,一下子張開小嘴,完全愣住了。
眾人才反應過來,趙可馨驚訝的說:“逸夫是你兒子?我們都想錯了!”
謝日言與科芙娜話雖然不多,也不禁議論起來,黃吉更是大發議論,小毛莉一驚,哇哇
的哭泣,李麗菁心亂如麻,也沒哄她,任她哭個不停,一時之間,控制室中一片混亂。
這時薛乾尚忽然大聲說:“靜下來!大家聽我說,聖殿數千人,包圍住舒家了……那雷
可夫是其中之一。”
李麗青忽地躍了起來,抱著小毛莉一面沖一面說:“乾尚,我要和他說話,我要和他說
話……”
“麗菁,你鎮靜一點!”薛乾尚急急的叫:“現在那雷可夫混進聖殿裡,你和他聯絡會
害了他,我們要等他主動聯絡。”
李麗菁渾身一僵,終於哭了出來,嗚嚥的說:“他沒死……他沒死,小毛莉,爸還沒死
……”
小毛莉哭到一半,聽到爸爸就高興起來,止住哭泣笑著搖手說:“拔拔……沒死……”
聽到小毛莉居然學會”死“這個字,意味著這段時間李麗菁經常在小毛莉面前念這句話
,薛乾尚對於那雷可夫終於沒事不由慶幸起來,不然不知道李麗菁會變成怎樣,薛乾尚回過
頭對陳信說:“陳信,我們一定要救那雷可夫。”
“當然……當然……”陳信迷迷糊糊的回答,他還沒從震撼性這麼大的事情中清醒。
趙可馨忽然緊張的說:“難怪聖主吳承天不怕陳信,陳信的兒子一定在他手中。”
陳信清醒一大半,目光直望著趙可馨,明知道這八成是真的,又不敢相信。
“我有點概念了。”薛乾尚已經整理出大綱,鎮定的說:“大家都靜下來,各就各位坐
好。”
陳信已經無所適從,怔怔的坐下,薛乾尚迅速的說:“算算時間,當年陳信進入承恩塔
之前,林穎雅已經有孕,這個孩子應該是在陳信閉關那一年出生的,取名逸夫……當有思憶
陳信的意義,至於那雷可夫應該還沒有膽大到跑去臥底……他離開卓能八成是前往舒家,但
是又不敢明目張膽的飛去,所以從劍占山偷偷摸摸的前進,卻被聖殿派在舒家外的方執事等
人捉住……聖殿知道那雷可夫有製造武器的能力,自然逼迫他賣命,卻被他探出這事來……
不過現在那雷可夫既然到了這裡,下面又有聖殿的大隊人馬,想來聖殿在近日必定打算攻擊
舒家,說不定正在等我們離開。”
陳信思忖起來,難怪自己入定一年的時間林穎雅功夫沒進步多少,原來……原來是生孩
子,她既然願意留下自己的孩子,還取名逸夫,那她是對自已有情了?想到自己差點棄她而
去,陳信不由得有些虛脫。
不久前自己還在想小毛莉沒有父親極為可憐,自己的兒子豈不是這樣過了七、八年?陳
信整個人慚愧起來,心想難怪林穎雅當時不跟自己走,孩子剛剛出生不到三個月,怎麼走得
了……
兒子?兒子?陳信腦袋糊塗起來,都還沒覺得自己已經夠成熟,怎麼忽然冒出一個兒子
來?
黃吉後知後覺的嚷:“難怪那時她來看陳信的棺材,一臉深情的樣子,我就說她怎麼可
能移情別戀?”他現在還在“棺材”地嚷嚷,要不是李麗菁心情不好,一定反唇相譏。
趙可馨白了黃吉一眼,現在知道實情以後,誰看不出來?問題是當時大家見到林穎雅神
情甜蜜念著“逸夫”這兩個字,難免先入為主,自然不會細思林穎雅面對晶盒的奇異神態。
林齊烈見狀況演變成這樣,點頭說:“公子,既然這樣,那位林小姐還有您的骨肉,自
然要救上來。”
“還有那雷可夫。”黃吉連忙補一句。
“對。”林齊烈從善如流的說:“還有那雷可夫,只不過應該如何進行,還要詳加計劃
。”
趙可馨對李麗菁說:“麗菁,你別煩惱,既然知道那雷可夫在哪裡,我們一定會救他出
來。”
李麗菁已經逐漸恢復正常,忽然一咬牙,恨恨的說:“這個渾蛋……死了最好……”
陳信不禁猛皺眉頭,當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剛剛才說不恨他,現在又要他死?
趙可馨明白李麗菁的心底話,哄著說:“我們救他回來以後會教訓教訓他的,死罪可免
,活罪難饒,麗菁那時不要心軟才好。”
李麗菁這才瞪了一眼趙可馨說:“我才不會心軟,看我不狠狠的揍他……”隨即擔心的
望著螢幕,也不開口了。
這幾句話才有點像李麗菁平時說的話,大家不由都安了一半的心,現在就是要煩惱下面
的事情。
無元七四二年九月四日
眾人商議良久,終於決定了策略,於是將卓能號往外太空飛出,直飛到數萬公里外,確
定已經甩開聖殿中人的追蹤,這才折返地球,不過仍然停在地球外數百公里遠的聖島之上,
免得太靠近大氣層,又被發覺,眾人現在已經沒有後顧之憂,於是讓李麗菁留下控制著卓能
,連徐麗心在內,眾人紛紛出艙。
至於蝠虎自然想跟,陳信又是千勸萬勸才說服了它們,陳信隨時可能以極高的速度移動
,它們出來也沒法跟,還不如乖乖待在卓能內,何況它們生子護衛了七十日,身上本就受了
不少的傷,尤其是不能飛行騰閃攻擊的小柔最為辛苦,後來還沒恢復就急急的追來找陳信,
現在其實也真有點疲累,所以總算是勉強答應了。
陳信也想到當年無祖一定沒跟虎王、虎後說自己要去哪裡,更說不定無祖發現空間跳躍
窗的時候,虎王、虎後正在育子,自然沒法跟,因此虎王、虎後才會一直沒飛出過鳳凰星,
所以能力也比小剛、小柔還要不如。
這兩天聖殿還在不斷的增援,吳承天與柳清旋等人是最後一批到的,陳信發現之後將觀
察的心神拉的更遠,與眾人商議一番,相信攻擊之日應該在不久之後了。
聖殿既然敢主動出擊,想必有幾分把握,林穎雅與那雷可夫應該還沒有立即的危險,所
以眾人準備在舒家與聖殿打起來的時候,先衝入聖殿救出陳信的兒子陳逸夫,然後再趕來想
辦法救出林穎雅與那雷可夫。
一行人緩緩的收斂氣勁往聖島緩緩的飄,慢慢來還不打緊,就怕被發現了,所以是是飄
了一天,到了中午才慢慢的飄到聖殿上方的數千公尺處,陳信雖然收束勁力,仍然將能量隱
隱的牽繫著,一心注意舒家那邊的動態,等到聖殿開始動手,那時吳承天無暇他顧,陳信等
人才能動手。
數個小時過去,聖殿依然沒動手,眾人等得心中發急,黃吉不禁傳音罵道:“乾尚,有
沒有辦法讓聖殿快點出手?”
薛乾尚一下子啼笑皆非,連忙搖頭說:“哪有辦法?”
“真是煩死了……”黃吉生氣的說:“明快的打上一場豈不甚好?這樣等真悶死人。”
“最少還要等兩個小時。”薛乾尚說:“要是他們高興,等上幾天也不一定。”
林齊烈疑惑的說:“等幾天我懂,但是為什麼最少還要兩個小時?”
“聖殿可能會等白天才動手。”薛乾尚解釋說:“舒家一定已經發現聖殿的包圍,聖殿
不可能奇襲,為了避免有人溜走,聖殿應該會選擇白天進攻……這裡現在快要入夜,那裡還
有兩個小時才天亮。”
黃吉在空中盤起膝來,交叉著雙手說:“那不是還要無聊好一陣子?”
“沒辦法了。”薛乾尚說:“為了不露行跡,我們只好慢慢飄來,時間反不好拿捏。”
黃吉想了想又笑嘻嘻的說:“不知道陳信的孩子小逸夫像不像陳信?”
徐麗心在旁微嘟著嘴說:“不像爸爸像誰……像你啊?”
“說不定像媽媽啊。”黃吉開心的說:“八歲……築基雖然晚了一點,也還可以啦。”
薛乾尚搖頭說:“聖殿應該也是這幾天才把逸夫關起來的,穎雅與陳信一般兼修陰陽,
應該早就幫逸夫築基了,不用擔心。”
黃吉點頭說:“嗯、嗯,以後在陳信的指導下,功夫一定突飛猛進,心心,說不定進步
的比你還快喔。”
“有什麼了不起?”徐麗心望望陳信,低下頭轉口說:“才八歲,好小喔。”
陳信想起心心八歲的模樣,微笑說:“當時幫你提升功力,也是在你八歲的時候……沒
想到一晃眼,你忽然長大了,心心,以後要幫我照顧逸夫喔。”
徐麗心第一次聽到陳信說自己長大了,隨然心中微微一熱,但仔細的想這句話的涵義,
不禁又有些黯然,徐麗心掙扎片刻,才帶著微笑緩緩的說:“我會的,陳信大哥。”
陳信微笑的點點頭,卻不知道徐麗心的心情才剛經歷了一個大轉折,以前對於陳信,她
只覺得是個很好的大哥哥,雖然非常想念,但也沒有其他的念頭,不過陳信當時以天降神王
的姿態突然出現,有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地趕走聖般的人,徐麗心口中倔強,其實心裡已經十
分崇拜,加上陳信一直幪著面罩,這幾許的神秘感,使得情竇初開的徐麗心忍不住胡思亂想
,心中編織了一大堆夢想,後來忽然知道是此人其實就是陳信,小妮子哪裡耐得住?忍不住
急急的拖著林齊烈來地球找陳信。
沒想到才剛見到陳信,還沒聊上幾句,就忽然聽到陳信已經有個八歲大的兒子,這一下
有如晴天霹靂,徐麗心的美夢剎那間破碎,但是心中畢竟還有著一點點的期望,直到剛剛,
才忽然察覺到陳信雖然說自己長大了,其實意思就是還把自己當小孩子,徐麗心在黯然間忽
然彷彿懂了什麼,終於對陳信恢復單純的兄妹之情。
陳信自然不知徐麗心的心中有這分轉折,只見她忽然不喜不怒,只是和緩的回答,陳信
訝然的望了徐麗心一眼,見她面色平靜、面帶微笑,陳信渾然不知原因,只覺得心心怎麼忽
然真的長大許多。
十五歲的徐麗心數年後才知道,她這段心路歷程,原來有個美麗的名字——初戀。
終於熬過了兩個小時,但是仍然一點消息也沒有,黃吉悶的難過,橫躺在空中的他,已
經一晃一晃的隨風飄出了數百公尺,陳信也懶的理他,依然將心神灌注在舒家附近,至於其
他的人還沒有這個能力,除非大戰開始,不然也不會有感覺。
又過了一個小時,黃吉晃呀晃的飄回來,一面懶洋洋的說:“還是沒打啊?我這次飄遠
一點……”
陳信臉色忽然一變,搖搖頭說:“等一下……”
黃吉馬上在半空中翻了個身,睜大雙眼說:“怎麼樣?打起來了嗎?”
薛乾尚急急叫:“黃吉,別運功。”
黃吉一吐舌頭,連忙急急收束功力,原來剛剛他一時興奮,習慣性的提起了勁。
陳信遲疑的說:“還沒……不過氣氛怪怪的。”
黃吉臉皺成一團,不知道該不該埋怨,忽然間陳信一皺眉,一股強大的能量餘波,剎那
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
陳信這才來的及說:“攻擊了。”
黃吉焦急的說:“怎麼攻的?怎麼攻的?”
原來眾人雖然知道那裡有什麼能量,不過畢竟沒有陳信看的清楚。
陳信緊接著說:“所有聖殿武士以上等級的人,由四面八一起攻擊舒家,舒家已經被夷
為平地了!”
什麼?眾人一驚,那些人合力雖然可怖,但舒家也不該全無防範之力,怎麼會一下子就
被掃平了!
黃吉愕然說:“那我們還下不下去?”
舒家一擊便倒那還有什麼機會下去救人?
“等一下……”陳信忽然說:“中間的士宅沒事……剛剛灰塵太大了……啊…”
猛然又是一陣爆震餘波傳來,眾人大皺眉頭,陳信說的總是來丁及,看來是舒家反撲了
,薛乾尚不再遲疑,迅速的說:“我們開始慢慢飄下去,一被發現立刻往聖殿的入口沖。”
眾人知道舒家果然有備,現在已經與聖殿打起來,大家還有什麼顧忌,立刻緩緩飄落。
這裡雖然太陽已經落下,但是天色還不甚暗,眾人所謂的緩緩下落,也就是以不激起破
空聲的速度摔下,說慢其實也沒多慢,很快的就往聖殿直直穿下,眾人還沒落地,下方已經
有人發現,幾聲驚訝的叫聲響起,陳信叫了聲:“別用太大的勁力……走!”
眾人掌力不發,全部取出兵刀,嚮往上迎來的守衛直撲,守衛自然認得這群人,警哨聲
連連響起,聖島馬上亂了起來,這時聖殿幾乎已經沒有留下較為高明的人,眾人一下子勢如
破竹的打到地底聖殿的入口。
陳信與林齊烈兩人沖在最前面,身後的黃吉正得意的說:“聖殿不難對付嘛,這些人不
比聯邦一般官兵強多少。”
陳信回頭一笑,這次連精銳的侍衛都帶去了,留下的自然不強,於是說:“黃吉,別太
大意了……”
就在這時,忽然由入口處轟出數道強勁的掌力,陳倍與林齊烈一驚,一刀一劍迅速的揮
動,瞬間破開這些掌風,雖然知道對方不是敵手,不過沒想到聖殿居然還有留下長老級的人
物。
陳信定睛一看,心中微微一驚,卻看林齊烈已經揮動著乾坤劍往前猛沖,忍不住叫了聲
:“林大哥,手下留情。”
林齊烈一怔,緩了緩望向前方,見到是三位穿著長老服飾的長者,疑惑的回頭望,只見
陳信微微躬身說:“張長老、董長老、連長老,好久不見,陳信向三位問安。”
原來正是當初幫助陳信通頂的三位長老,當初要不是這三位,陳信不但無法通頂,說不
定還會在數年內氣散功消,內俯崩裂而亡,他們等於是陳信的大恩人,陳信一見到他們,整
個人都傻了起來。
這時薛乾尚等人已經趕到,薛乾尚聽陳信的稱呼,馬上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刻說:
“陳信,不能遲疑!現在不是感恩的時候。”
陳信搖搖頭沒有答話,心中天人交戰,本來一直沉著臉的董長老臉色忽舒,點頭說:“
陳宗主果然不愧是陳宗主,你無須顧忌……儘管出手。”
陳信痛苦的說:“三位長老,陳信……”
張長老歎了一口氣說:“你不出手,我們也是要出手的……”三人心意相通,又是同時
出手,威力強大的勁流向眾人滾滾而來。
林齊烈首當其沖,乾坤劍又是一揮,猛然將三位長老的內息擊散,但一時卻進退兩難,
要知道這個地道的入口處並不大,三位長老在此防守,除非將他們三人打倒,不然無法通過
,可是陳信這個樣子,看來這三人對他有恩,林齊烈一時也不敢妄動。
薛乾尚心中焦急,這兩下攻擊,在攻擊舒家的吳承天等人一定已經察覺,要是哪個強手
忽然回來,又或是以陳逸夫的性命相脅,眾人不是大大麻煩?人急智生,薛乾尚急急的說:
“陳信,七針破穴!”
那是夢幻星古傳的功夫,雖然也該是地球傳過去的,不過不管對方懂不懂,只要用上了
,想來也是無法自解。
七針破穴陳信本來未曾習得,但是當陳信與大家會合之後,自然有好事之徒如黃吉、那
雷可夫等人急急的說給陳信聽,所以陳信也已學會,這時薛乾尚這麼一說,陳信大喜過望,
這確實能不傷對方,正好應付這種局面。
只見三位長老面色同時一變,詫異的說:“邪道?”一面不斷的轟擊掌力,往塞在入口
的眾人轟來,還好林齊烈的乾坤劍足以對付,穩穩的見招破招,怡然無懼,而後方的謝日言
與科芙娜兩劍配合的煞是緊密,由外面湧來的許多普通侍衛被兩人殺的東倒西歪,一排排的
倒了下去。
只見薛乾尚急急的將自己的劍尖折去一段,內息急急湧出,迅速的將這段斷劍化成二十
余支剛針,轉手交給陳信,陳信接過一叫:“三位長老,陳信得罪!”
隨即施出舒戰果所授的加速心法,配合上天禽身法,一瞬間形影已失,由三人的掌風縫
鑽了過去。
三位長老看不清楚,但是卻能察覺陳信以極高的速度衝來,心神一轉,內息源源的向陳
信攻過去,陳信這時不能多拖延,一面以透光刀破開二股勁力,一面迅疾的以御能神術中從
未施用過的聚冰一款,瞬間將二十一支剛針凝成細細的冰柱,分頭往三位長老的七大要穴射
去,三位長老一驚,全身勁力鼓動,往外齊沖,準備以修練近百年的功力對付這些東西。
哪知陳信的聚冰一訣就是為了這種情形而設的,對方在迅疾的攻擊下,一定會以內息攻
擊,這時冰性順應對方內息而溶解,總會還剩下一絲破開對方的勁力,定能達到攻擊的效果
,只是當時沒想到會是用來施用七針破穴。
果然剛針外的冰性迅速消融,但是剛針卻蘊含著強烈勁力穿破三位長老的護體氣勁,在
同一瞬間插入七處重穴,三位長老渾身一軟,向下倒了下去,薛乾尚急急叫:“林大哥守住
出口,我們進去!”
林齊烈應聲後撤,接過謝日言與科芙娜,乾坤劍紅藍劍氣一揮,外面又倒下了一大排,
眾人不再遲疑,迅速的往內直衝,這裡有林齊烈仗著乾坤劍防守,加上又是不寬的通道,就
算是吳承天親至,一時也攻不進來。
陳信對著三位長老一個躬身,尷尬的說:“我是為了救……我兒子,請三位見諒,陳信
日後再來陪罪。”
三位長老這時話都沒辦法說了,無奈的望望陳信,臉上卻也沒有生氣的神色,陳信安了
一半的心,回頭叫:“林大哥,別殺大多人。”隨著眾人急急的往內直衝。
林齊烈百忙中回頭叫了一句:“公子放心!”
陳信不知三位長老因為有幫助陳信的前科,雖然那時聖殿與陳信還是交好的階段,不過
聖主也不太放心三人,所以一直沒讓三人離開承恩塔,直到這次大軍離開,才要三人出來顧
著聖殿。
而三人自從知道陳信與聖殿決裂,一方面對替聖殿培育一個對手感到慚愧,另一方面又
覺得聖殿似乎難免於理有虧,所以這一場仗也是打的不甘不願的,但是職責所在,不盡力也
不行,現在三人仰天望著石壁,心中也同時閃過一個念頭:“陳信能進步到這種程度,他不
枉當年的一番苦心。”不過這個念頭三人從此暗藏心中,終生提也不敢再提。
眾人迅速的穿入地底大殿,陳信這時已經不用擔心被發現,所有的能量迅速的向外散發
,尋找所謂的囚人之處,忽然間,陳信發現殿後上方藏著數十人,其中還有一位老相識,於
是陳信立即大聲的叫:“田執事,好久不見,出來聊聊吧。”
雖然以前與田執事相處也不錯,不過畢竟只是泛泛之交,陳信可不會客氣。
田執事早已藏在殿頂橫樑之間,他在五位執事中功力最低,不過因為手腕玲瓏、長袖善
舞,所以負責對外的事務,算是以前聖殿的最高代表,他剛剛正率領了一群人準備出來看看
是誰麼大膽敢來聖殿胡鬧,沒想到居然是陳信,這群人他可沒有把握對付,連忙後退,準備
找個地方躲起來,聖殿這麼大,想來陳信一時也未必找的到自己,沒想到躲不了許久,陳信
忽然心神延伸過來,這下無處可藏,田執事一陣尷尬,不知道該不該出來。
這時大殿忽然闖進一人,一進來就開口罵:“幹什麼吵的要死?”
這人好大的口氣?眾人一愕轉頭望過去,卻看到那人目光專注於手中的長劍,頭也不抬
的說:“聖主不在大家就胡鬧起來?我活了百多年還沒見過這麼吵的聖殿,還不快散去……
田執事呢?怎麼不管一管?”
陳信不禁好笑……這人是個愣子?轉頭望向薛乾尚,薛乾尚也微微一笑說:“王執事,
你還在製造武器啊?”
果然來的是武器迷王執事,他點點頭說:“當然啦,這把劍就快做好了……要不是聖主
急著把那雷可夫派去,現在說不定用的上……打起來了沒啊?”看來他專心的連舒家發生打
斗都不知道。
薛乾尚見王執事一直沒抬頭,只是自顧自的說話,不禁好笑的說:“王執事,你看看我
們是誰?”
王執事終於抬頭,望見眾人一愕說:“你們……你們不是叛亂了嗎?”
薛乾尚點點頭正經的說:“不過我們又投降了,聖主派我們回來取這把劍,還請王執事
交給我們。”
王執事畢竟不笨,一怔搖頭說:“你們想騙我……你們是打進來的……接劍!”
只見王執事忽然勁力一出、以氣御劍,將那把長劍化成一道光華向薛乾尚衝來。
薛乾尚一驚,這劍的速度快到薛乾尚難有反應,眉心光球倏然而出,迅疾的撞向這把長
劍,只聽轟然一聲,光球四面爆散,長劍在空中一頓,隨即又往薛乾尚衝來。
陳信心中微驚,這種武器薛乾尚等人不易應付,雖然大家合力也能應對,不過現在不能
練功夫,陳信迅速的一展身法,衝到劍與王執事之間,兩股勁力同時向著兩邊衝出,一剛一
柔,王執事猝不及防,被陳信一掌轟到胸前,全身巨震,氣息一散摔落地面,那把劍被陳信
柔勁一引,輕輕巧巧的緩緩往黃吉飄過去,陳信一面說:“黃吉,這把劍你足可使用!”
黃吉裂嘴一笑,收刀接過,一面御劍在空中繞了兩圈……黃吉一愕,怎麼沒王執事用的
快?
陳信見狀微笑說:“不能用普通的御劍方式,內息至少要灌住進去十倍以上,這種劍容
納得了。”
黃吉立即試驗,果然迅速的化成一道光華,迅疾無比的飛騰來去,黃吉這才知道,難怪
眾人中陳信獨獨選擇自已,確實薛乾尚、謝日言都還差上一些。
薛乾尚恍然大悟的說:“原來那雷可夫已經製造完成了……是我的功力不夠。”
趙可馨趨前制住正哀哀亂叫的王執事,一面不客氣的將內息往王執事體內一探,封住了
王執事吸收內息的經脈,這與七針破穴相比,不同之處在於不能離手,可是對方卻能說話。
陳信不管這麼許多,對著後方的石柱說:“田執事,你還不出來,等我請嗎?”
田執事終於尷尬的飄了出來,對陳信躬身說:“陳宗主功力更勝從前,真乃英雄出少年
……”
“別廢話了。”黃吉一面將長劍御使到田執事身旁繞圈子,一面說:“陳逸夫呢?”
田執事面帶微笑的說:“黃武令說的是誰……我怎麼沒聽過?”看來田執事打算拖得一
時是一時,準備打馬虎眼。
沒想到躺著的王執事個性十分憨直,疑惑的說:“你們說的是那個小孩……”
“王執事!”田執事焦急的大聲說。
王執事發現不對,連忙住口,黃吉一怒長劍直衝田執事,田執事哪裡閃的過去,這一下
只能迅疾的鼓出勁力,勉強一阻長劍,隨即迅速的移位,希望黃吉一時不清楚自已在哪裡。
陳信火大的靂然一閃,轟然一掌將田執事擊翻,碎的一聲撞到一根柱子上,田執事緩緩
的滑落,陳信逼到田執事面前,焦急的說:“陳逸夫呢?”
田執事還在撐,沒想到那邊的王執事忽然殺豬也似的尖嚎起來,一面叫一面說:“我說
、我說……那個小孩子被聖主一起帶走了……停、停……”
原來趙可馨見王執事說到一半不說,想來知道內情,於是將送到王執事體內的內息忽陰
忽陽,忽寒忽燥的逼問起來,王執事哪裡受過這種苦,連忙招出結果。
陳信一聽大驚,居然被帶去攻打舒家?
薛乾尚一頓後說:“大有可能吳承天還是怕你對付他……陳信,你立即趕去,這裡交給
我們。”
陳信心急如焚,點點頭說:“你們慢慢過來……我先去了。”
內息急運,一下子衝到入口處的林齊烈身旁一而過,同時揮掌將一大群被林齊烈殺得心
驚膽戰、要上不上的侍衛推的東倒西歪,一面傳音說:“林大哥,我先去一趟舒家,你等乾
尚他們……”
林齊烈還沒來的及說話,只見空中劃過一道光影,陳信已經失去了蹤跡。
熾天使書城
【第六十六章 特級戰士】
舒家兩百年前重建在舊大陸劍占山脈余脈東北不遠處這個小小的山谷,一直以來,舒家
人不許向外發展,隱居在這座谷中,慢慢的發展到現在的狀態,不過畢竟是以修練武術為宗
旨的家族,所以雖然經過了兩百年,一代代慢慢的發展,現在也不過數十人而已。
早在三、四天之前,舒家中的長者已經發現了谷外聖殿的人員正逐漸聚集,舒家對於聖
殿一直沒有好印象,也不敢輕敵,與吳安等人商議之後,將大多數不適合與聖殿對抗的老弱
婦孺送到深藏在主宅地下的洞窟,其他約三百餘人,集合在主宅中休息,等待最後的對抗。
按理來說,聖主吳承天本該要舒家交出吳安即可,但是自從舒戰果數次壞事以來,兩方
已經勢如水火,吳承天倚仗著有柳清旋對付舒戰果,也不再打招呼,準備這次將禍患全部清
除,所以大舉前來,秘密的將舒家包圍起來。
天色已經漸漸明亮,現在時節已經入秋,蕭瑟的秋風吹著外圍已經苦候了數日的聖殿侍
衛,他們並不是攻擊的主力,主要是為了防止有人逃出,隨著聖主、左輔、右弼等人的到來
,有些心思較為靈動的人知道,大戰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數分鐘前,正處於外弛內張,所有人神經都繃繁的狀態,吳承天眼見時機已至,下令所
有稱的上高手的數十人團團圍住舒家,在同一個時候發掌攻擊,要是能在舒家猝不及防之下
重傷多人,這一戰將會更為輕鬆。
沒想到舒家早已有備,數百人齊集主宅,合力護住宅院,外牆以及兩排房舍在這轟然一
擊中毀壞殆盡,但是舒家終於護住了最內側的宅院。吳承天眼見無效,正要下令再度攻擊的
時候,舒家已經不再沉默,數百人一湧而出,在主宅外布起陣來。
因為舒家一直有人以功力干擾吳承天細查,所以吳承天除了舒家四代之外,一直不知道
舒家還有什麼人物,但是這時終於發現,舒家雖然人數較少,但是由各地前來依附的好手中
功夫高強的也是不少,就算大多數不及樓令、或是驍騎,不過也大都在聖殿武士和侍衛之間
,算了算聖殿還是佔了八成贏面,可是並不是這麼好對付。
吳承天看清楚狀況,揚聲說:“舒家眾人注意,若是不願玉石俱焚,立即交出吳安!”
大爺舒年安飄高數公尺,平靜的說:“聖殿兇橫霸道、上門欺人,舒家寧為玉碎、不為
瓦全!”
舒年安看來平靜,其實心中已經十分生氣,舒家百年前只有主宅,外圍的兩道房舍等於
是二代四老逐漸建立起來的,今日居然毀於一旦,聖殿未免過分。
吳承天還是第一次見到舒年安,微笑的說:“這位是該是舒家大爺吧?”
“別囉唆了!”舒戰果忽然衝出說:“誰來跟我打?吳承天……是你嗎?”
“二叔!”大爺舒年安沒想到舒戰果這麼快就衝出來,忍不住叫了一聲。
舒戰果一掌向吳承天轟去,一面笑著說:“舒家兩百年前只剩下兩個人,兩百年後一個
不剩,又有什麼關係?”
吳承天心中一驚,這一掌雖然直直衝來,但是內含氣勁又似乎不是直衝,反而有些波動
的感覺,心中忽然湧起一種自己出掌之後,掌力會被對方消融無蹤的感覺,在弄不清楚狀況
之下,吳承天自然應該閃躲,但是身後都是自己下屬,這一掌又不能不接,這些念頭在吳承
天腦海中一閃而過,還沒出手的時候,一個人影閃在吳承天之前,一揮手之間在前方佈下了
大片堅韌的氣罩,與這股勁力猛然相會,只聽噗的一聲悶響,雖然沒有很大的聲響,但是四
面功力較低的眾人不由得耳朵都是一疼,想來發出的爆震聲已經超過人耳所能接收的頻率。
舒戰果一愕,聖殿中還有其他人能與自己相抗?仔細一看,見是個鬚髮俱白、發長及地
、老的不能再老的一個老人,舒戰果打量片刻,印象中前兩次似乎沒見到此人,只見這人緩
緩的說:“兩百年不見,故友依然無恙……柳清旋萬分欣慰。”
舒戰果一驚,久遠的回憶回到腦海中,一時不知該不該笑上一笑,遲疑了一下才說:“
你……你是柳左輔?”
“現在只是聖殿中一名苟延殘喘的老者。”柳清旋平靜的說:“還請舒家請出吳議事,
俾能平戈止紛。”
“你說的倒輕鬆……”舒戰果呵呵一笑說:“聽說當年你有些不好意思,後來就躲起來
了……現在怎麼出來了?”
“當年之事無須再提……”柳清旋說:“還請體念這裡數千生靈,無須再生衝突。”
舒戰果望著吳承天說:“你怎麼不勸你們聖主回去?當年你知道實情之後自己認輸,我
可沒贏了你……事隔兩百年,我們再好好的打上一場吧!”
舒戰果不再多說,猛然閃身往柳清旋衝去,光影一亮,舒戰果的身影立即在眾人眼前消
失。
柳清旋閉目端立於地,全身靜立不動,相應著舒戰果攻來的方向,一股能量迅速地往那
方穿射,舒戰果一掌無功,換了個方向又攻,但柳清旋全身上下無處不能施勁,無須舉手投
足,便能一一擋住舒戰果的攻勢。
四面眾人只見柳清旋凝立如神,身周數十公尺內不斷的爆出亮麗的光華,近五十公尺內
完全無法站人,一下子不知道舒戰果已經出了多少招,吳承天見柳清旋似乎沒有出手的意願
,連忙運勁大聲叫:“攻擊!”他要是不運勁,在轟然聲中,根本沒有人聽得清楚他的話。
四面數千人一聲吶喊,迅疾的往舒家主宅飛撲,舒家不甘示弱、四老分守四面,以陣勢
阻擋著四面有如狂風巨浪的攻擊,不久之後舒家就頗感不支,要知道這些人的功夫雖然大多
比這些侍衛強上一些,但是侍衛整齊劃一的合力攻擊、以多攻少,卻令這些投奔前來的好漢
難以支撐,舒家大爺一看,當機立斷,運聲大吼說:“延啟,你們衝出去外面混戰!”
第三代,也就是舒紅的長一輩,這一代共九人,這時聞令立即飛撲而出,迅速無比的闖
入聖殿侍衛中,一下子摧枯拉朽的擊倒了數十名侍衛,在陣中的十二驍騎、八大樓令立即飛
掠了過去,分頭圍住這九人砍殺起來,當然也有三十位左右的聖殿武士夾雜其間,舒家第二
代中功夫也有高低,舒紅的父親舒延啟正是具中佼佼者,只見他與妻子謝眉玲兩人接下四位
樓令,在陣中迅疾無比的交鋒起來,這些人的功夫比諸侍衛又高出許多,侍衛完全插不了手
,只好繞過這九大戰團,繼續向主宅外佈陣的百餘人攻擊。
還好因為如此,外圍的攻擊移動不再這麼順暢,其中還有第四代十餘人分散在防守的陣
容當中,佈陣的數百人才能繼續堅抗。
這吳承天見狀有些不耐煩,正要叫長老們出手的時候,忽然聽到舒戰果一吼說:“柳老
頭!我要用兵刃了。”看來兩百年前他就這這樣叫柳清旋的,現在自然而然又叫了出來。
吳承天一驚回頭,卻見到柳清旋的身形已經消失,只能感受到他與舒戰果已經迅疾無比
的在空中地面互相交錯起來,兩人的武器都是聖殿新研發的那種能迅速移動的長劍,只差並
沒有離手,不過靈動處比以氣御劍還要高出一籌,簡直是已經失傳的御劍飛行。
要不是當時失落一把劍到舒家手上,現在舒戰果必然打不過柳清旋,不過這時候沒時間
惋惜,吳承天眼見情形如此,只好咬牙說:“蘇長老、謝長老、殷長老,還請對付舒平紀、
舒矢楊、舒才匡三人。施左輔、褚右粥,你們兩位對付舒年安!”
長老們不屑群攻,一直都還沒出手,吳承天心想要是舒家四老落敗,對方必定心驚膽戰
,於是派出長老中功夫最高的三人出手,而左輔、右弼合力對付大爺舒年安,應該也有勝無
敗,就算一時無法將對方拾奪下來,想必對方群龍無首,也會陷入混亂中。
三位長老與左輔、右弼五人聞令,同時破空飛起,望著目標飛衝過去,舒家四老一驚,
同時飛起迎著飛來的五人,在空中火雜雜的交戰起來,這裡正是斜崖與舒家之間,九人之間
的戰鬥,讓斜崖不斷的滾落大石,還好沒有人在乎這些,大石接近不到數公尺,馬上被眾人
激起的內勁化為塵埃,反倒是下方數千人難免身上沾了些石粉。
三位長老不久之後便使出御劍術,正是那種速度極快的新武器,不過舒家四老早有預備
,立刻結陣對付,一人固守一面,一時之間這三把長劍也沖不進去,而劍氣繚繞之間,反倒
使得施良牧與赫中行不易攻擊,過了片刻,三位長老只好收劍,回到剛剛的混戰局面,不過
四老卻還是逐漸落入下風。
吳承天回頭得意的對身旁一人說:“那雷可夫,我只要再派出其他的長老,舒家還不是
馬上敗亡?”
那雷可夫尷尬的笑了兩聲說:“聖主算無遺策……舒家自然無法抵抗……”
“是嗎?”吳承天微笑說:“我一直不知道你為什麼忽然想去舒家,不過看在你製造武
器別有一手的份上,之前的事情我也不計較了,只要你好好的幫助聖殿,日後必能隨心所欲
。”
原來那雷可夫果然是在前往舒家的途中被擒,消息傳到聖殿,吳承天想到那雷可夫具有
的技能,自然半迫半逼的要那雷可夫幫忙製造武器。
“是、是……多謝。”那雷可夫目光瞟向身後的叢林,心中不知想著什麼,不是很專心
的回答。
吳承天志得意滿,對著餘下的近三十位長老說:“諸位長老,舒家眾賊冥頑不靈,還望
長老能略微教訓教訓他們,以免聖殿子弟兵損傷過重。”
說完吳承天面色同時微變,這時吳承天已經察覺到聖殿出事了,不過他只是感受到留在
聖殿中三位長老的能量,並末發現刻意收束內息的陳信等人,現在又不適合遠遠的以心神觀
察,吳承天只好先將這件事情放到一邊。
幾位長老雖然不大願意在這麼一團混亂中出手,不過吳承天既然講的這麼有道理,這些
長老微微遲疑了一下,一群人還是聽話的往前方不遠的舒家飄去。
眼看快要接近,只要這群人一出手,舒家無人能抗,下方的陣勢必定立即大亂,正緊急
的時候,忽然由舒家主宅的一間房中,驀然嘩啦一響,屋頂飛瓦碎裂,居然是破屋衝出了十
位面貌俊秀、身材勻稱的青年男女,這些人正是迎向這群長老,長老們大吃一驚,那裡怎麼
會有人了,這時無瑕細思,前方的數位長老不約而同的打出一掌,往這些人攻去。
這些人極為迅速的飛散開來,閃開這一擊,隨即十指對著這群長老,忽然間這一百根手
指同時發亮,百道光華對著三十位長老同時射出,長老們同時一驚,全身的護體氣勁力急急
衝出,堪堪抵擋這一擊,不過這些光束也幾乎要穿過他們的護體內勁,幾位長老驚叫一聲:
“合成人!”
近三十位長老與這十人立即在空中穿梭起來,影響所及,連舒家四老與聖殿五人的戰團
都被沖散,蘇長老、謝長老、殷長老見到長老們似乎有些不敵,連忙拋下對手,投入了這個
戰場,而施良牧、赫中行一愣之下,也分頭退回了吳承天的身邊。
對付合成人,武器幾乎沒有作用,所以長老們大都以掌力攻擊,而聖殿的新武器雖然速
度快,又夠堅固,但是未必多麼銳利,所以對金屬製造的合成人威脅不大,三位長老也只好
將長劍收了起來。
舒家四老鬆了一口氣緩緩落下,合成人程似成由屋中走出,對四人搖搖頭說:“終於還
是不得不出手了。”
三爺舒矢楊望望空中與三十幾位長老打起來的台成人說:“這些就是所謂的特級戰士了
。”
程似成滿面愁容,點頭說:“經過計算,他們不出手就沒辦法了,我們也只好冒著埋下
日後禍患的危險,派他們攻擊了。”
舒家四老數日前就聽程似成說過類似的話,這時大爺舒年安惑然說:“程先生,您一直
說會有禍患,乞聞其詳?”
程似成搖搖頭說:“單是今天的一戰,就足以使他們失去仁慈心、憐憫心,肯定了戰爭
時暴虐、兇殘的可行性,要是聖殿再玩弄什麼詭計又得逞的話……他們還會學到狡詐、陰險
的必要性……這些情緒發展起來,日後將會很麻煩。”
“這麼危險……?”舒家大爺也擔心起來,望望上方的戰團,不由得有點不知道該企盼
誰贏?
吳承天一見到這十位合成人,面色不由得大變,想起聖殿對於合成人的種種記載,吳承
天觀察了片刻,終於確定這些就是所謂的特級合成戰士。
施良牧一面落地一面說:“聖主,這十人……吳安他們竟然成功了……?”
吳承天點點頭說:“還好只有十人……要是再多十人,我們必敗無疑。”
赫中行一向對於翻閱典籍的興趣缺缺,所以疑惑的問:“聖主,這十人看來不是長老團
的對手,為什麼再多十人我們就會輸?”
吳承天搖搖頭說:“特級戰士與一般合成人的構造不大相同,基本上完全是為了戰爭而
設計的,所以不但比一般合成人的速度快,結構堅硬,還配備有更強力的武器……據說他們
因為在戰鬥時所有智能會連線,由其中一人控制所有人的行動,等於十個人的心意完全相通
……威力又會大上兩三倍……要是再多十人,這還得了?”
這時戰鬥到一個階段,在空中四面各自對付著數十位長老,似乎已經漸漸落到下風的合
成人突然同時胸部發光,一股強大的能量由他們胸前衝出,上下左右看似胡亂的猛射而出,
長老們本來已經漸漸佔到上風,但這時發現這種武器攻擊的能量,比起剛剛的雷射還要強大
數倍,一時之間還是躲避為妙。
要閃之時,長老們才忽然發現,怎麼自己前後左右都是這種能量柱,這一下閃無可閃,
七、八位功力較低的長老一下子被毀去半身,全身功力盡失的往下摔落,其他的長老就算勉
強擋住,也受了不小的傷害。
眾人大驚失色,合成人的特級戰士果然厲害,居然無須佈陣,在打鬥中自然而然的一找
到合力攻擊的機會就拿准了同時出手,這是人類絕對做不到的事情,這樣一來局勢逆轉,聖
殿長老的優勢一下子消失了,長老們不禁心生懼意,往四面散開了數十公尺。
吳承天見狀急急的叫:“他們重新發射需要時間,別遲疑!”
長老們一聽,連忙重新發起攻勢,再度與合成人激戰起來,既然對方暫時沒有強大的武
器,長老們放手攻擊,好不容易打落了兩個合成人,合成人又忽然冒出激光類的武器,又擊
傷了幾位長老。
問題是這些合成人並沒有完全毀損,說不定修一修又沖起來,而長老失去功力落下敵陣
卻是死路一條,吳承天不由得有些皺眉了。
這時候舒戰果與柳清旋的打鬥也逐漸的白熱化,兩人的劍術、內力、功法都各有優劣,
一時難分軒相,舒戰果打的大呼過癮,轟轟隆隆的範圍越打越大,四面都是聖殿的人,一個
不慎被捲入兩人戰團而屍骨無存的所在多有,那些侍衛自然屁滾尿流的閃的更遠,所以兩人
交擊處的空間也越來越寬,地面更是被兩人的勁力越打越是陷落。
舒戰果眼見後力的戰團越來越是吃緊,不想再與柳清旋糾纏下去,猛然運勁灌注劍身,
驀然離手而出往柳清旋飛射,同時身體也不閒著,仍然騰身直撲對方。
柳清旋一驚,無論是御劍還是以這種方法加速,都會耗損極大的能量,舒戰果這樣的威
勢果然極大,但是任他功力深厚,也絕對不能持久,可是自己卻沒法應付這種攻擊,柳清旋
知道舒戰果是急著想分出勝負,於是只好暗歎一聲,長劍也脫手而出,與舒戰果以這種更復
雜的方式打鬥了起來,看看哪個人先感到內息不足,那就難逃落敗身亡的命運。
吳承天看看不是辦法,這樣下去雖然能消滅這些人,但是長老們至少也會損失個二十位
左右,正想自己以御劍術出手的時候,吳安忽然感到陳信迅速破空的反應,而且正是由聖殿
衝來,吳承天面色大變,那些傢伙居然跑去聖殿搗亂了。
吳承天只來得及望空一看,天邊已經出現了一道光影,驀然止在空中,果然陳信忽然出
現在眾人面前,只見陳信手中拿著透光刀,身邊還盤旋飛舞著數千道的閃亮的光片,正面罩
寒霜的瞪著自己,隨後轟然的連綿破空聲才傳到眾人的耳中。
陳信見到四面的狀況,死傷已經數百人,忍不住大叫一聲;“住手!”
舒家一直久攻不下,攻擊的侍衛們已經有些沮喪,這一下可算是奇景,大多數的人都沒
見過這些陳信和這些光片,也不知這人到底是友是敵,許多侍衛忍不住緩下了手來,吳承天
見狀索性一揮手揚聲說:“都住手!整隊。”
侍衛們如逢大赦,連忙往後整隊,舒家的人也往主宅集中,而空中的近二十位長老們一
退,程似成也要剩下的六位合成人退下,只有舒戰果與柳清旋兩人一時欲罷不能,還在不停
的打鬥。
陳信知道這兩人一時也打不完,自己也沒把握能不傷到兩人而分開戰團,只好不管他們
,目光向四面一掃,回過頭來對吳承天說:“穎雅呢?”
吳承天一聽就知道原由,冷冷的一笑說:“陳宗主出爾反爾,現在急匆匆的跑來就是為
了說這句話嗎?”
陳信望兄那雷可夫正躲在一旁,滿臉焦急的模樣,心裡不禁覺得自己來得有些莽撞,於
是點點頭說:“聖主要是放出穎雅……還有逸夫,我自然早已離開,現在我怎麼可能放心的
走?”
“所以你就跑到聖殿搗亂……?”吳承天沉著臉說:“……要我放出你的妻兒簡單,你
幫我消滅舒家,我讓你們一家團聚。”
陳信不可置信的說:“你……是堂堂的聖主,這種話你也說的出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吳承天鐵青著臉說:“我可沒虧待他們……”
陳信轉頭望見聖殿武士林閔圖,正在人群中望著自己,陳信指著他說:“穎雅可是你部
屬的女兒,你這樣做豈不是讓天下寒心了以後還有誰願意跟隨你?”
吳承天哈哈一笑,對著林閔圖說:“林武士,你自己說。”
林閔圖面色一白,站出來說:“聖主,您……要我說什麼?”
“上次你告訴我的事情啊。”吳承天微笑說:“林武士,大丈夫何患無妻?何況這也算
是替你除去禍患……要不是你坦承相告,我們確直還有所顧忌呢。”
林閔圖臉色更白了,望了望陳信,低下頭說:“陳……陳宗主,穎雅不是我的女兒,這
件事情你不是早已知道?”
陳信沒想到林閔圖居然說出來,於是瞪著眼說:“這件事情……你居然告訴他們。”
林閔圖低下頭,似乎有些生氣的說:“阿霞……她根本心中念著林田昊……我何必……
何必……”
陳信這才想起一直沒見過林田昊,想來也是遭聖殿所擒,這下可麻煩了。
吳承天見林閔圖吞吞吐吐,微笑開口說:“陳信,數日前林穎雅被其母所惑,妄圖救出
林田昊,被數位長老所擒,林閔圖武士這才告訴我們原因,所以林穎雅根本不是我下屬之女
,陳宗主,您這份挑撥離間的計謀算是白用了。”
原來吳承天深怕陳信此言使軍心動搖,這才大費工夫的解釋。
陳信焦急起來,大聲說:“吳承天,你想利用我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要你送出他們母子
,我馬上離開地球。”
吳承天搖搖頭說:“我可不是傻瓜,交給你之後,豈不是隨你胡來……這樣吧,至少你
替我除去那六位特級合成人……不然,我立即下令殺掉他們母子,說一不二!”
程似成忽然由舒家飄起,大聲的說:“陳信,你別中了他借刀殺人之計,而且特級戰士
六人合力,你絕對沒法獲勝的。”
這時舒戰果與柳清旋的攻擊範圍也逐漸的減小,兩人同時都將劍取回手中,以比較省力
的方式交戰,這自然只有陳信與吳承天等少數幾人才看得出來,可能是因為兩人的內息都已
經耗去大半,也許不久之後就會分出勝負。
吳安一直躲在地下,但是陳信與吳承天等人的對話也是聽得一清二楚,這時忍不住叫:
“程似成、程似成。”
程似成疑惑的落下說:“吳議事長,這裡危險,您出來做什麼?”
吳安迅速說:“陳信終究會答應的,既然我們有把握,那乾脆趁這機會除去陳信……”
“什麼?”程似成大吃一驚說:“這怎麼可以?”
吳安急急的說:“要是陳信答應了,吳承天說不定會派人幫他,那我們剩下的六位戰士
就危險了,還不如先發制人,衝出去對付陳信……”
“絕對不行。”程似成搖頭說:“陳信不是這種人……您怎麼……?”程似成差點講出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聽我的……”吳安急了起來,急急的對一旁的克魯堤說:“克魯堤,你們聽我的話
,快去殺了陳信。”
克魯堤是這一批特級戰士的領導人,轉頭對程似成說:“程先生,經過我的計算,陳信
答應的機率是百分之八十一,機會很大,我們應該聽吳議事長的建議。”
程似成一怔說:“不,你們不瞭解陳信,我計算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這件事不容易
發生。”
而同時吳承天正對陳信威脅,要是在數到十之前,陳信還不出手,馬上會將林穎雅母子
格殺。
克魯堤見狀對其他五人一揮手說:“程先生已經摻入了感情因素,我們不接受您的建議
……何況,他不過是一個與我們無關的外人,應該先行處理,以免意外。”隨即與其他五人
飄起,對著陳信飛來。
程似成大驚之下,追著飄起說:“你們回來……”哪裡還趕的上這些人,程似成心中閃
過一個念頭,這些戰士還是太早放出來了……
這六人移動的速度極快,轉眼衝出舒家,在程似成嚷叫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陳信附近
,二話不說的十指齊揚,二、三十道雷射一閃之下,上天下地的射了出來,陳信吃了一驚,
這些人在做什麼?連忙急急一閃,一眼望見程似成正焦急的望著自己,陳信焦慮的叫;“程
老帥,這是怎麼回事?”
程似成眼看陳信飄閃來去,只覺得無話可說。
吳承天才數到一半,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陳信,吳安不放心你,準備先下手為強
,小心了,這些人不好應付……”
吳承天與吳安的想法相差不遠,也明白吳安擔心的事情,他確實想等陳信敵不過的時候
再派人出來,畢竟陳信仍可利用。
陳信一下子陷入危局,這些合成人移動的速度雖沒有快到能與自己比肩的程度,但是他
們具有極高的學習能力,知道自己發射需要休息的缺點,這時變成輪番發射,四面八方的讓
陳信無法閃避,果然是特級戰士。
陳信閃了兩閃中了幾下,不由得火大,這豈不是不分青紅皂白?而且這時也被吳承天逼
的無路可退,於是心焦的陳信一揮透光刀,連擋三束閃不掉的雷射光,同時一凝神,身邊數
千光片立即迅速的往六人衝去。
六名戰士沒見過這種功夫,在感應之下查出這些光片都運含極大的能量,經過計算,六
人胸前的激光同時發射,六道粗有環抱的光束同時往陳信交叉擊發,同時渾身一縮,遮去了
幾個重要的感測器,準備硬捱一擊。
陳信見到六人發出比雷射還要強烈的能量,知道不能以肉身硬頂,但是又避無可避,於
是認准了其中之一,面對面的一掌擊出,陳信在夢幻星重新凝結的內息威力何等強大,當下
不但破開對方的能量,還將一位合成人擊的撞入地中,但是難免被數道激光掃中,護體內息
強烈的一陣波動,耗去了一大部分內息。
這時數千光片也同時飛旋而至,雖然合成人仍在閃躲。並且也縮小了體積,還是有許多
的光片撞向還在空中的五人,只聽鏗鏗鏘鏘一陣亂響,陳信定睛一望,激光斬居然只在合成
人的身軀上留下了不淺的傷痕,但是五人一展身軀,居然還是迅捷的攻擊,只有剛剛那位承
受一擊的合成人被深深的擠入土中,全身變形,無法再戰。
陳信吃了一驚,這才知道程似成為什麼說自己不是敵手,風刃對付並非以內息護體的合
成人來說效用不大,而且對方的軀體好像比硬金屬還堅硬,與一般人類氣罩一被突破就再無
阻礙不同,所以風刃砍不進去,而這些淺淺的傷害,對方不會流血也不會痛,更不會因此減
少機能。
還好全力出手的騰龍掌在破開對方能量之後還能對付這些人,自己雖然只要六掌就能除
去這些台成人,但是找到攻擊的機會也就是在對方攻擊自己的瞬間,不但要耗費極大的能量
攻擊,受擊的時候也一樣損失極大──再兩三次下去自己移動的速度就會慢下來,那時說不
定要任人宰割,陳信橫下心來,突然全力運勁,眨眼間變成極高的速度,迅速的往其中之一
衝過去。
此人正是克魯堤,他忽然發現陳信消失,也就是光源接受器無法感應到陳信,馬上察覺
到陳信的能量正迅速衝向自己,克魯堤不慌不忙,迅速的縮成一個堅硬無比的球形,其他四
人同時聚集能量向陳信猛射,陳信要是想要這樣傷害克魯堤,不但要擊出極強的內息,而且
擊中時非得頓上一頓,自然會受到五人的攻擊,克魯堤還不一定會失去功能。
陳信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內息貫入透光刀,光芒猛然泛出,摧枯拉朽的將克魯堤縮成的
鋼球一刀兩斷,速度完全沒有減慢,一滑身閃過還沒分裂的克魯堤,將他向後一推,藉著他
的身軀擋過這一下。
只聽轟然一聲,克魯堤的身軀被彙集而來的四道光柱打成兩團廢鐵,猛然一爆,強大的
能量與火光往四面散開,這時下方被壓擠人土中的合成人也同時爆炸,一大片的土石隨著往
上爆散,舒家上方的斜崖終於受不了這兩下的衝擊,一震之下,同時往下崩落下來。
還好這時除了柳清旋與舒戰果之外大家都在觀看著陳信與合成人的打鬥,所以舒家數百
人同時合力往上一轟,將半壁山崖擊碎噴飛,碎散的石粉迅疾的往空中噴散,一下子空中恍
如下了一陣砂土雨,功力較次的人一下子全身是灰,片刻後大片日光才穿透灰霧灑了下來。
眾人回過頭望向戰場,卻見剩下的四名合成人陡然一頓,忽然同時爆炸,強大的能量四
面飛散,舒家數百人聚集了能量防禦,聖殿的數千人也全力護體,四面的土石才落下又被炸
散,還波及四面的谷崖,山谷一下子開了一大片裂縫。
這時眾人才見到陳信周身湧著強烈的光華,手中透光刀刃芒延伸出數公尺,在天崩地裂
中昂然而立。
程似成電子頭腦一陣混亂,在特級戰士的歷史上也曾有對付過速度這麼快的敵人,不過
畢竟還能一下換一下,但是陳信手中持的是什麼武器……居然有如刀切豆腐般的毫不停留?
程似成心中搜索著數百年前的記憶,那時的特級戰士也是在來不及傳回資訊的時候被毀,難
道就是這樣的情形嗎?
其實剛剛留下的四位合成人見到克魯堤被一刀兩斷,也是同時混亂起來,這對於他們是
知識範圍之外的事件,而在他們無法做出正確判斷的同時,只好縮成一個個鋼球防禦,恰好
被陳信一刀一個,由中央劈成兩半。
事實上那時的地球自然沒有透光刀,那時與合成人對抗的祖先,在數次的犧牲之後才想
到別的方法,至於陳信卻是鴻運當頭,憑仗著透光刀一舉成功,更以御能神術聚集數倍的能
量護住自己,以避免被大爆炸所傷。
在巨大爆炸產生的風暴過去之時,吳承天在空中見到瞪視著自己的陳信,心中不由得泛
出寒意,陳信居然能毫髮無傷了。
其實陳信已經是耗費了極大的能量,正在迅速的回氣,不過自然不能給吳承天看出來,
於是強提真氣的說:“聖主,現在你應該願意將穎雅母子放出來了吧?”
吳承天一愕,強笑說:“陳宗主果然不凡,我自當遵守諾言,不過……還請稍待一下,
待我們將舒家消滅之後,必然將閣下妻女奉上……閣下要是焦急,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或
是先回鳳凰星等候也可以。”
吳承天畢竟不好意思另提要求,所以換了個角度說話。
“你……”陳信見吳承天出爾反爾,不禁怒火攻心,能量四面旋動卻還是不敢動手,心
中發急的想,薛乾尚等人怎麼還不過來,不然也能替自己想想辦法。
吳承天見陳信不敢動彈,得意的說:“陳宗主無須動怒……”說到一半卻忽然面色一變
,忽然轉向東方直衝。
這時東方忽然傳來一聲:“陳信快來……”卻是那雷可夫趁著剛剛的混亂,忽然大著膽
鑽到後方的林中,一個揹著一個抱著的救出林穎雅母子,可是卻被吳承天早一步發現,迅疾
的衝來,那雷可夫一慌,眼見陳信距離還遠,只好閉目待死。
陳信發現吳承天的速度已經不下於己,但這時又晚了一步,在這一剎那間,已經晚了數
百公尺,林穎雅與那八歲男孩似乎動彈不得,那雷可夫又無能躲避,自己追是追不上了,眼
看三人又將落人吳承天的手裡,陳信心底一沉,自己豈不是永遠受制於人?
這時一直不斷在打鬥的舒戰果與柳清旋卻突然一分,同時往吳承天的路徑飛射過去,他
們一方面距離近,一方面本來就保持著極高的速度,轉眼就抵在閉著眼的那雷可夫身前,柳
清旋驀然擊出一道氣牆,硬生生的阻住吳承天,舒戰果則飛射到那雷可夫身前,迅速的將那
雷可夫的上身衣衫撕掉,還扔了一片給柳清旋。
陳信又驚又喜,連忙衝過去,一面看清柳清旋與舒戰果全身精赤,只分別裹著那雷可夫
的半件上衣,舒戰果正大笑個不停,柳清旋似乎有些不習慣,但仍面帶著微笑,其實兩老打
斗了這麼久,衣服早就沒辦法顧及,只是剛剛兩人的速度太快,沒人見的到。
陳信大喜過望的望著舒戰果,舒戰果呵呵一笑說:“我和柳老頭打到一半,忽然發現吳
承天那小子居然捉住你老婆要脅,我恨不過罵了老柳兩句,他居然傳音回答要我假打,找機
會救出你老婆,反正我也打不贏他,乾脆省點力。”
等死的那雷可夫忽然發現風平浪靜,身上卻是一涼,睜眼才發現自己上身衣服不見了,
陳信也出現在跟前,連忙急急將林穎雅與八歲的陳逸夫放下,對陳信說:“他們不會動……
我不知道怎麼辦。”
陳信焦急的望去,見到林穎雅的雙眸正望著自己,目光中滿是淚水,小逸夫眼睛活靈靈
的轉動著,滿臉焦急的模樣。
陳信連忙要探視,舒戰果微笑說:“別看了,這是無祖禁用的點穴法,已經通頂的只要
由通頂處貫穴引發本身內氣自解即可,還沒通頂的就比較麻煩了,必須一百零八穴慢慢的找
,然後再以內息舒通氣脈。”
陳信一愕說:“什麼一百零八穴?”
舒戰果皺著眉說:“你不知道……算了,這小子我來好了,你幫你老婆。”隨即將陳逸
夫扶坐在懷中,全身迅速的撫摸過去。
陳信不敢遲疑,連忙由林穎雅的頭頂貫入內息,一面引發材穎雅本身的能量,林穎雅內
息本就充沛,一引之下自然而然流通全身,破開了所受的禁制,林穎雅翻身而起,一把摟住
陳信,嗚嚥的哭了起來,陳信連忙輕聲的撫慰:“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錯……”
林穎雅一面搖頭,一面將頭埋在陳信的懷中,八年的等待豈是這三言兩語說的盡的?
這時另一面的吳承天正冷冷的發話:“清旋公,你居然背叛聖殿?”
吳承天剛剛忽然發現柳清旋出手阻止,知道已經趕不上,心中不由一冷,眼看陳信一家
團聚,自己優勢逆轉,吳承天只好停步,冷冷的瞪視著柳清旋片刻,終於說出這一句話來。
柳清旋搖搖頭說:“聖主……擄人要脅本已不該,借刀殺人更是不義,何況您居然貿然
使用無祖封藏的穴脈之術,別怪老夫不承認你聖主的身分。”
“你是要與他們聯合對付我?”吳承天陰著臉,心中計算著勝負,但是怎麼算都沒有勝
算,臉色更難看了。
柳清旋搖搖頭說:“我還不至於對付您……不過老夫是不能再效忠了,請恕老夫要作壁
上觀。”
陳信這時也鬆開了林穎雅,踏步而出說:“吳承天,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吳承天貝到柳清旋不出手,心中安了一半,連忙計算著要是能先除去陳信,自己回過氣
來之後再對付舒戰果,舒家已經沒有特級合成戰士,這樣也許還有一線希望,於是緩緩的說
:“好,聖殿與你就公平一決……其他人都不能插手。”
舒戰果這時已經解開小逸夫的穴道,站起來說:“放心啦,舒家才懶的管你們。”舒戰
果對陳信極有信心。
這時小逸夫急急忙忙、蹦蹦跳跳的往林中趕去,看來是憋急了,林穎雅為免發生意外,
連忙追飄過去。
吳承天謹慎的轉頭望向站在屋頂的大爺舒安年說:“舒大爺,舒前輩說的話可算數?”
大爺舒年安點點頭說:“自然算數。”
舒戰果忍不住說:“你小子還真聰明,知道舒家不是爺爺我在做主。”
吳承天也不理會,點頭說:“好,舒家不會介入陳信與聖殿間的事情…你們可要記得了
……諸位長老,合力擒下陳信!”
熾天使書城
【第六十七章 瓦解冰消】
舒戰果忍不住跳起說:“你不是說公平嗎……這樣那算公平?不成,我要管。”
吳承天冷冷的說:“剛剛我們已經說明,這是陳信與聖殿的事,可不是我和陳信的事,
聖殿自然能全力以赴。”
“你……?”舒戰果瞪大眼,卻發覺說不過吳承天,剛剛吳承天確實是說聖殿與陳信的
,自己既然已經同意,那豈不是要看陳信被圍攻?
舒戰果還在疑惑,吳承天卻發現長老團還在原地,忍不住皺眉回頭說:“諸位長老,你
們還再等什麼?”
近二十位長老面面相覷,那位功夫僅次於柳清旋的蘇長老忽然開口說:“聖主,長老團
本屬體制之外,這些年來也替聖殿做了不少事,現在你居然連無祖禁用的功夫都拿出來用,
我不能再幫你了……”緩緩的往柳清旋身邊飄,一面說:“請恕老臣要學清旋公。”
他這一走,殷、謝兩位長老跟著走,一下子近二十位長老全部都站到柳清旋身旁,事實
上陳信的功夫也實在太高,這些長老說完全不怕死也不見得,既然柳清旋都帶頭叛出,自己
還拼面作時麼?
而吳承天臉色自然好看不起來,這也是他一直不敢請柳清旋出馬的最大原因,這些長老
與柳清旋在承恩塔中一起修行數十年到百餘年,柳清旋早已成為這些人的精神領袖,要是柳
清旋出了狀況,這些長老們八成也會有問題,這次不得不請柳清旋出馬,沒想到在這最後的
關頭,終於發生了變化。
吳承天四面一望,免強能與自己合力對付陳信的只剩施左輔與赫右弼,他們的功夫固然
不錯,但是這種層次的戰鬥只怕無能為力,想到自移民進化曝光之後,地球人民早已同聲反
對聖殿,這次實力大幅削減,吳安只要登高一乎,各地軍區一定分頭叛亂,聖殿的統治只怕
轉眼成空。
吳承天沉思良久,一直沒說話的右弼赫中行忽然踏步而出,大聲說:“聖主,屬下願與
聖主奮戰到底。”
吳承天巍巍苦笑的說:“多謝你,赫右弼……但是……”
這實施良牧似乎想到十麼事情,急忙傳音給吳承天,吳承天一聽也忘了繼續說下去,臉
上清清白白的似乎在急轉著思緒。
陳信眼見吳承天的糗狀,搖頭說:“聖主,若聖殿從今日起恢復以往,將政權歸還聯邦
,我們也不需要這樣打下去……”
舒戰果一驚:“放了這小子啊?”
陳信探口氣說:“吳聖主志向弘遠,雖然執政的過程難免有些不妥,但也並未傷天害理
……”
吳承天忽然打斷陳信的話說:“陳宗主無須多言,你我就此一戰,若我技不如人不幸落
敗,自然一切遵囑,但若我僥倖的勝,希望陳宗主能服從聖殿之命三年,助我完成大業。”
“完成你的狗屁大業!”舒戰果為老不遵,沖口罵:“你已經輸到底了,還有時麼資格
賭賽?”
吳承天正色說:“我今日若是要走,諸位也攔不住我,就算今日聖殿失敗,終有一天能
重新在來,但是當著聖殿所有下屬之前,我吳某答應,若是今日敗於陳宗主之手,聖殿從此
韜光養晦,不問世事……陳宗主,你可要賭上一賭?”
陳信一怔,吳承天說的話也有道理,要是吳承天真的想走,那是攔不住,日後聖殿卷圖
重來,又是一次麻煩歐……但自己是否必勝?吳承天說的似乎十分有信心,難道他還有什麼
特殊的招數?
陳信斯想片刻,回答說:“好,我們就賭上一賭,但若是我輸了,我不能聽聖殿之命三
年,大不了我不再管此事。”
陳信心理還是保險一點,要不然被人使喚三年可受不了,沒想到吳承天居然一笑說:“
好,若是有人出手相助,或是不敵而逃,那就算輸了。”
舒戰果皺著眉說:“這麼好說話,陳小子,他八成有陰謀……”
吳承天面色一正說:“舒老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陳宗主,請出手吧。”
陳信心裡也是滿肚子疑惑,緩緩的飄起,準備小心地與吳承天打上一場,吳承天一面飄
起一面正大光明的說:“施左輔、赫右弼,你兩人將隊伍重整退到谷口,等我們勝負已分的
時候在決定動向。”
這話說的頗有氣派,陳信不禁認為是自己多心,眼見施良牧等人迅速的集中隊伍,一面
往谷口退去,陳信點點頭,心想除非不敵,不然暫時先不要以御能神術對付,也算是對吳承
天拿的起,放的下的尊敬之意。
這時林穎雅與小逸夫回到林外舒戰果身邊,才知道陳信要與吳承天一戰,林穎雅忍不住
心裡焦急的深深望著陳信,祈禱著陳信獲勝。
空中的兩人默然相對片刻,吳承天緩緩的拔起長劍,全身運起功力,望著陳信不發一言
,陳信見對方始終不動手,一舉透光刀說:“聖主請出手。”
吳承天緩緩的揮動長劍往前斜舉,一股氣勢隨著長劍透了出來,長劍帶著渾實的內息,
停在吳承天前方,人劍已經結成一體,渾如不動金剛,穩若泰山。
陳信見狀知道吳承天準備採取守勢,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既然如此,陳信只好先攻,
這下可有些為難,陳信沒學過什麼招法,以往大多是見招破招,現在對方不出手,陳信略帶
嘗試的加速一閃,斜斜的繞到側面,準備從防禦力較弱的方向攻擊。
吳承天同時加速一轉,長劍鏘的一聲與透光刀一撞,兩人迅速的後閃,陳信微微一驚,
一招一式的對攻,自己似乎有點不熟悉,吳承天迅速的與自己一撞,自己勢子沒有穩固,差
點露出破綻,要是這時對方攻過來,自己難免落到下風,連忙穩住身軀,準備抵擋對方一連
串的攻擊。
但是陳信一定神,發現吳承天仍然淵停嶽峙的穩穩立在空中,目光中帶著微笑的望著自
己,陳信心裡不由得有些心虛,對方一副必勝的模樣,難道他真的有這麼大的把握?陳信心
中驀的急躁起來,迅疾的往吳承天正面攻過去。
吳承天依然穩穩的等待陳信的到來,舉在正前方斜斜向上的長劍彙集了極大的能量,足
以應忖陳信的透光刀,陳信猛然往吳承天的長劍劈下,兩方互擊之間難免會有晃動,看能不
能順利的找到破綻,更有可能的是吳承天變招對付,那時有攻有守,才容易找出攻擊著力的
位置。
沒想到吳承天居然選擇了以不變應萬變,長劍一聚力,硬生生的與陳信撞上,這一下比
起剛剛蘊含的勁力又大了數倍,力道一上一下,陳信被反作用力一激,迅疾的往天空中一飄
,吳承天則原式不變的下落,他不像陳信運功止住揚升的力道,居然順著力道一沉,直飛到
地面才忽然一彈回升,長劍遠遠的指著再度衝來的陳信。
陳信從剛剛的心虛已經轉變為莫名其妙,對方一點都不像在決鬥的模樣,要是總這樣穩
穩的守著,打個三天三夜也沒有結果,陳信終於不再留手,左掌先轟出一道強大勁力,往吳
承天正面轟去,右手刀同時由側面對準吳承天手中長劍,吳承天要是再不動,這一刀可以把
他的長劍往旁打開,這樣空門大開,就會好攻多了。
吳承天一皺眉頭,眼見陳信這一掌力道強大,他也不禁微微心驚,終於不敢再穩穩的不
動,長劍驀然抖出一道劍花,長劍的籠罩範圍忽然擴大,在一公尺方圓內抖出了數百道光影
,陳信的絢亮的掌力迅速的被切割,轉眼毫無效用,不過陳信由側面揮來的透光刀可不能這
樣對付,吳承天終於一轉方位,斜斜的閃過透光刀,沉凝端重的揮劍挑往陳信的左肩。
這還是吳承天第一次的反攻,陳信心中一鬆,這樣自己還比較知道該怎麼打,於是迅速
的微微側身,透光刀同時改變了方向攔截吳承天的手臂。
吳承天發現再刺下去,自己的手臂會先分家,也不收式,微妙的一轉長劍,在沉身一旋
之間閃過陳信的攻擊,同時削向陳信下盤。
兩人刀劍施展開來,身體都只是微微的在最小空間中轉動,四面的眾人還能看見似乎有
些模糊的身影,可是刀劍以至於手臂就只像是濛濛的灰影,已經不是人類的眼睛所能感受的
範圍,不過這時兩人都還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以極大的能量使身體的速度加快,所以其實
還不算危險。
這時所有人的心神與注意力都集中在打鬥中的兩人,尤其是長老團、以及舒家功力較高
的眾人,舒戰果自然也不例外,剛剛見到吳承天長畏縮縮的模樣忍不住在下方念了起來,直
到現在才頻頻點頭,也不知道是在讚賞吳承天還是陳信。
林穎雅牽著兒子的手,在舒戰果的身旁擔心的望著打鬥的兩人,她的功力還勉能夠感覺
出兩人的動作,較細微的地方就沒辦法這麼清楚,畢竟自己不是當事人,她看舒戰果連連點
頭,忍不住說:“舒前輩,陳信沒有問題吧?”
舒戰果一愕,回頭說:“你放心啦……現在只是熱身而已,不過也挺好看的。”
八歲的小逸夫望著空中的陳信,心中忽然想到剛剛見到這人抱著媽媽,媽媽哭的好厲害
,從來沒見過媽媽這個樣子,現在又問起這人,好像很關心他……小逸夫心中想著想著,忽
然有些吃醋的說:“媽……那個人是誰?”
林穎雅一驚,回過頭望著兒子,溫柔的說:“他就是你爸爸……你不是想一直想見他嗎
?”
“爸爸?”
小逸夫的小心靈,一時之間只覺得像假的一樣,從懂事起就發現自己沒有爸爸,問媽媽
也從來不說,最多只說爸爸為了地球,去了遙遠的地方,然後越說心情就越是不佳,往往忍
不住掉淚,幾次之後,小逸夫也不敢再問,只能在自己心裡編織父親偉大的模樣。
這時一個忽然出現了一個父親,正似真似假、濛濛朧朧的揮著刀打鬥,小逸夫忍不住皺
起了眉頭,林穎雅見狀,繼續說:“你爸爸叫做陳信,功夫很厲害的喔。”
“真的嗎?”小逸夫高興的問:“有沒有媽媽厲害?”
小逸夫一直認為天下間最厲害的是媽媽,而林穎雅的功夫確實值得小逸夫自傲。
“比媽媽厲害多了。”林穎雅微笑說:“媽媽的功夫是爸爸教的。”
“哇……”小逸夫瞠目結舌的說:“那媽媽不用擔心,那個人……爸爸一定會贏的。”
材穎雅見到兒子天真的邏輯,忍不住微微一笑,又轉頭繼續看著上方劍氣刀影不斷揮動
的兩人。
陳逸夫見媽媽不理自己,轉過頭東張西望,見到聖殿在谷囗集結起來的數千人,一個個
也是十分緊張的望著天空,小逸夫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臉,連忙拉著林穎雅的手說:“媽,
外公。”
林穎雅一楞,回過頭望去,果然見到林閔圖正與一些聖殿武士站在前排,目光中略顯慚
愧的望著自己,小逸夫覺得無聊,接著說:“媽,我們去找外公。”
林穎雅搖了搖頭說:“那人……他不是你外公。”
小逸夫疑惑的望著媽媽,遲疑的說:“媽……明明是外公。”
小逸夫糊塗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忽然變成爸爸,外公變成不是外公,他不能瞭解這種事
情。
林穎雅不知道該怎麼說,沉默的想著心事,林閔圖雖然最後出賣了自己,但是畢竟也照
顧過自己數年,對小逸夫也算是極為疼愛,本來也算是個和樂的家庭,一直到一年前,母親
才忽然常常長吁短歎,自己問又問不出來原因,終於在一個月前,母親忽然帶著小逸夫回到
南島。
自己接到消息連忙追過去,勸了好幾天,才終於知道原來自己的親生父親林田昊在一年
前已經被捉到聖殿,母親央求現在的父親林閔圖想辦法救他出來,林閔圖卻堅持不肯,母親
本來已經絕望,忽然知道陳信一行人歸來,才又冒起了希望,沒想到陳信居然還在閉關,母
親一急,與林閔圖大吵一架,憤而回南島,看到自己尋來,才終於說了出來。
前幾天自己將母親接回,一面決定親自將父親救出,沒想到居然被數位長老識破,在眾
人合攻之下,力盡被擒,過了兩天,吳承天才出現,說林閔圖已經將這些事情說出,還在自
己身上不知怎麼的點了數點,便自己從此無法動彈,還把母親與小逸夫送進來……
林穎雅想到這裡不由得生氣,恨恨的瞪了一眼林閔圖,要不是他,小逸夫也不會在聖殿
的牢中呆了數天……咦,林穎雅忽然心中一驚,才想到糟糕,同時頭上忽然傳來一聲交擊的
巨響,林穎雅一征抬頭,卻見到一直距離極近的兩人又遠遠的分開。
陳信與吳承天兩人,適才捨棄了以內息大量拚搏的方式,在小幅度的移動中比拼著招式
的巧妙,一個是數百年傳承下來的聖殿聖主,奇功密技層出不窮,一個是悟徹內息行使的原
理,一招一式渾然天成、尋瑕搗隙神妙無方,兩人這一波的搏鬥,兵刃幾乎完全沒有接觸,
只是不斷的變招,在對方相應做出變化之際又迅速的換招,就這樣在極短的時間內不知道交
換了多少招。
陳信一面打一面深覺過癮,對方招式神妙,自己儘管找到破綻,但在還沒攻到之前,對
方招式一變,破綻又已經失去,自己以前以為聖殿不重視招數,看來那只是外圍的武士才沒
有精通,主要的人物還是極為重視招式的變化,陳信眼見一直找不到破綻,不由得速度越加
越快,十餘分鐘後,已經逐漸的需要以內息顧住衣物,不然等一下難免出醜。
而吳承天心中也是暗驚,陳信內息渾厚,自己沒有十分把握能超越,見到對方忽然不施
出勁力,與自己拼起招數,吳承天還在暗暗的得意,聖殿密傳數百年的功法豈是對方所能企
及?
沒想到陳信一招一式雖然破綻極大,但是往往自己非救不可,每一招看似沒有道理,卻
彷彿專門練來對付自己正在用的招數,與自己門戶嚴謹、博大精深的招數比起來雖然遠為不
如,但就是配的正好將自己每一招破去,吳承天不由得百些莫名其妙起來。
現在這樣打,已經是以己之長攻敵之短,居然還是一個不勝不敗,眼看速度越施越快,
再打下去可不妙,雖然自己不斷的相應增快,不過未必能比陳信持久,吳承天眼看時間拖的
差不多了,終於硬生生的與陳信對擊一劍,順勢遠遠的飄退。
陳信反而有些意外,吳承天大可閃過這一劍繼續攻擊,怎麼忽然硬頂一刀?只見吳承天
正傳音說:“陳宗主,稍等一下。”
陳信一愕,正想追擊的動作緩了下來,疑惑的望著吳承天,莫非他打算認輸?
吳承天繼續傳音說:“陳宗主,您妻子的父母還在我們的手裡,要是你不認輸,會發生
什麼事情我可不能保證。”
陳信一驚,這時下方的林穎雅也正想到此事,正焦急的望著陳信,陳信忍不住說:“吳
承天,你什麼意思?”
吳承天繼續傳音說:“本聖主求才若渴,若是陳宗主願意加入聖殿的陣容,您的岳父岳
母必定能得享天年。”
陳信心念一轉,吳承天彷彿看透的又說:“陳宗主,您別打主意了,施左輔已經趕回聖
殿,要是您忽然往聖殿沖,恐怕大家都會後悔。”
陳信眺目一望,施良牧果然不見蹤影,只見赫中行帶著數千人站在谷囗,自己剛剛全心
與吳承天對戰,沒注意到施良牧居然悄悄的溜了……
陳信遲疑起來,現在該如何是好,吳承天忽然不再傳音,大聲說:“陳宗主,你我的實
力已經知曉,您就認輸吧,聖殿必定會極為歡迎您的加入。”
陳信恨恨的一望吳承天,一時不知該如何做答,下方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怎麼忽然之
間吳承天得意的要陳信投降?陳信又一副說不出話來的模樣,莫非剛剛那一陣看不清楚的對
擊之中,吳承天已經大佔優勢?
舒戰果可是明白兩人的打鬥過程,忍不住嗤之以鼻的說:“吳承天小子,你在做什麼白
日夢?陳信的功夫還沒使出來呢,陳信,用御能神術對付他。”
舒戰果這一說,舒家的人又放下了心,想來吳承天只不過是虛言恐嚇,陳信聽到舒戰果
的言語,緩緩的在吳承天身周聚集了數千片的光片,還凝結了數百根細長的半透明冰柱,原
來陳信已經氣極,不只風刃,連聚冰都施出來了。
吳承天急急的說:“陳信,你可要三思……不然你自己先看看……啊?”
原來剛剛兩人的精神全部灌注在對力的身上,一直無暇查看外界的事情,這時才發現赫
中行已經沖起,正往遠遠飛來的一群人迎了上去,仔細一看,領頭的正是林齊烈,他望見赫
中行衝來,大喝一聲,乾坤劍往赫中行猛然劈去,赫中行一閃,取出長劍與林齊烈打鬥起來
,而身旁自然是薛乾尚等人,最令人意外的還有林田昊揹著林穎雅之母廖霞,以及幾位當時
一起被捉的地球巡邏隊員,正跟著大家飛來。
黃吉急首先邀功的叫:“陳信,我們在聖殿裡面救出他們了,還有,剛剛那個施老頭半
路衝來,被林大哥宰了!你也救出老婆啦?……咦,那雷可夫?”他見到那雷可夫,連忙急
急衝來,也來不及說了。
原來施良牧半途遇到林齊烈等人,眼看林田昊隨著眾人,知道計謀落空,只好上前搶人
,卻終於敵不過手持乾坤劍的林齊烈,也算是為吳承天盡忠。
至於現在衝上前的赫中行,其實與施良牧功夫也只在伯仲之間,自然也是敵不過林齊烈
,正逐漸落於下風。
陳信回過頭,望著吳承天,心想這人如此奸詐,這次不能再饒他,吳承天見陳信面色不
對,驀然急急的閃身,想衝向天空,陳信哪裡饒的過他,四面的風刃與冰柱同時集中,跟著
騰身急追,吳承天見四面的能量光片攻來,連忙迅疾的揮動長劍,迅速無比的破開這些能量
,但也難免停頓了下來。
陳信也暗暗佩服,這麼久以來,能夠同時應付數千片光片的也只吳承天一人,但是被擊
散的能量並不代表消失,陳信重新聚集不費吹灰之力,一時之間只見空中不斷的光華閃動,
絢麗燦爛的湧向中心的吳承天,而在吳承天堅實的佈防之下不斷的化為流光四散,旋即又聚
合起來,繼續向吳承天攻擊,煞是好看。
陳信本來對吳承天還有一些尊敬,剛剛才知道所謂的公平一決不過是又藏奸謀,這種人
要是還留下,肯定大亂不止,於是陳信控制著飛旋的風刃,讓出一個僅容自己通過的縫隙,
舉起透光刀緩緩的靠近。
眾人只見空中好似不斷的放著煙火,吳承天正裹在煙火當中,還不斷的產生打隆爆裂的
聲響,陳信卻忽然擠入其中,隨即一陣強烈的閃光出現,眾人眼前一明一暗,強烈的能量暴
風直往四面飛旋。
片刻後恢復視力,只見陳信御使的能量已經完全消散,吳承天的身軀正由空中摔下,摔
到地面時才分為數十塊軀體,血肉四散。
這時赫中行已經岌岌可危,陳信望見吳承天的慘狀,不由得心中微感惻然,揚聲說:“
林大哥,放他去吧……赫右弼,你可別忘了吳承天的諾言。”
“是,公子。”林齊烈一劍將赫中行逼退,自己跟著退開十餘公尺,向下飄落,赫中行
一愕,眼見吳承天已死,一時茫然失措,一個人呆呆的楞在空中。
薛乾尚這時已經落到柳清旋的身前,躬身說:“師傅……”
柳清旋望望薛乾尚,點點頭說:“你功夫進步很多……做你該做的事情,我去了。”隨
即騰身一飄,看樣子是飛回聖殿,其他的長老跟著飛回,聖殿眾人終於一哄而散,人群中的
練兆誠望了眾人數眼,終於還是翻身飛起,向著聖殿飛去。
陳信落到林穎雅身前,兩人相視良久,忽然間只覺得彼此都明了了對方的心意,也不用
再多解釋,終於慢慢的擁抱在一起,小逸夫在外婆身旁看的直皺眉,不甘寂寞的說:“外婆
……媽媽剛說外公不是外公。”
林穎雅的母親廖霞,望著身旁的林天昊,忍不住落下淚來,小逸夫嚇了一跳,也不敢再
說了。
陳信終於放開林穎雅,卻見到程似成正站在一旁,於是微笑說:“程老師。”
程似成有些尷尬的說:“陳信,剛剛……”
陳信想起剛剛的事,連忙說:“程老師,對不起,那六位……”
“不……”程似成搖頭說:“既然吳承天已除,他們也沒用了……你除掉他們,我反而
比較安心。”
程似成雖然這麼說,心中難免有些黯然,這些合成人就像是程似成的孩子一樣,雖然明
知不能留,心中還是不捨。
吳安終於衝到,遠遠的叫:“陳宗主,您果然成功了,我們明日就要離開舒家,重整地
球,還請陳宗主同行。”
現在一團亂的地球正等著吳安出現,聖殿又已經無能為力,吳安當然高興。
空中忽然傳來聲響,原來是卓能正緩緩下降,想來剛剛眾人已經通知了李麗菁,李麗菁
知道那雷可夫已然無恙,這還不急急的下來,陳信望著卓能,對吳安搖搖頭說:“吳議事長
還是自己忙吧,我說不定會去鳳凰星。”
吳安一愕,心中卻是大喜,陳信若去鳳凰星豈不是去掉心腹之患?連忙說:“好、好,
我一定會讓鳳凰星獨立的。”
陳信懶的理會吳安,轉過頭望著飄過來的舒戰果和舒家眾老,舒戰果先微微一笑說:“
陳小子果然厲害……”隨即面色一凝說:“但是你別忘了,舒家和你還有死約會。”
陳信心裡一沉,望著面色堅定的舒家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那雷可夫忽然衝出來
,跪在地上大聲說:“那件事是我做的,你們殺了我就是了。”
這叫做不打自招,陳信大吃一驚,連忙說:“那雷可夫你胡說什麼?”
那雷可夫接著望著舒家四老說:“舒紅的事情是我一時糊塗,不要牽連到別人。”
李麗菁的驚叫傳了過來:“那雷可夫……”她正從剛降落的卓能飛射過來。
那雷可夫面色一變,急急的說:“你們快快殺了我……”
話還沒說完,李麗菁已經撲到那雷可失身上哭著叫:“要死我們夫妻一起死,你這樣算
什麼了?”
舒戰果歎了一囗氣遠遠的飄到一遏,舒家四老面面相覷,陳信剛剛才幫舒家一個大忙,
而且陳信的妻兒還是這人救的,就這樣殺了這人似乎不對,可是難道這口氣就這麼嚥下了。
二爺舒平紀個性極為堅毅,終於緩緩的舉起手來,一面說:“這位小姐,閃開了。”
李麗菁搖頭哭叫:“不要,你們有種就把我殺了,不要殺我老公。”
陳信心裡發緊,要是舒平紀真的出手,自己非阻止不可,這樣豈不是又要打起來?
這時舒紅忽然由舒家人群中衝出,一面叫:“二爺爺,都是我的錯,是我引誘他的……
殺了我好了……”
只見舒紅衝到李麗菁與那雷可失身前跪下,哭著叫:“麗菁,都是我的錯……不關那雷
可夫的事情……對不起……對不起……”
“二弟……等一下。”大爺舒年安忽然長歎一聲說:“二叔……您覺得呢?”
舒戰果一瞪眼說:“不是不要我管嗎?打架要我幫忙,管事不要我,豈不是順了你們的
意?”
大爺舒年安臉上一陣尷尬,要是真要找陳信的麻煩,確實非要舒戰果幫忙不可,果然是
打架要他出力,卻不讓他有意見,只好說:“這件事……還請二叔拿主!”
“我的意見你們聽嗎?”舒戰果轉過身來說:“我的意見就是讓他們三個自己解決……
紅兒可是早就知道人家是有婦之夫!”
這話一說,舒家四老的臉色也是微有羞慚,二爺舒平紀首先放下了手,轉身飄了回去,
大爺舒年安想了想,搖頭說:“陳宗主,二叔說的對,我們太以自我為中心了……今天還要
多謝您。”
陳信見一場大禍消滅於無形,連忙說:“不敢當,這是舒大爺寬宏大量……”
大爺舒年安搖搖頭說:“舒家殘磚破瓦還要收拾……我先去忙了,無論這件事如何解決
,歡迎陳宗主日後來舒家玩。”
“一定、一定……”在陳信的回答中,舒家三老也飄了回去,還將其他圍觀的三、四代
眾人也趕了回去。
舒戰果過來拉著陳信,呵呵笑著說:“好啦,我們走開讓他們自己解決。”
陳信一面與舒戰果飄開,一面說:“都是前輩仗義執言……要不然不會這麼簡單的解決
。”
舒戰果呵呵一笑說:“你以為我很願意找你拚命啊?那可是玩命……”
兩人邊聊邊飄到薛乾尚等人聚集的地方,黃吉見狀揚聲大叫:“陳信,我們現在怎麼辦
?”
陳信望著林穎雅深情的說:“現在地球已經沒事了,大家想住那就住哪!至於我……要
是穎雅願意,我想去鳳凰星住。”
林穎雅望向父母,見兩人點點頭,回頭輕聲說:“現在你到哪裡,我當然跟哪裡……”
“大家一起去嘛。”黃吉叫了起來,眾人彼此望了望,似乎覺得這樣也不錯,夢幻星人
少,要像地球這樣亂,至少也是幾百年以後的事情,除了較為荒涼之外,真是一個不錯的地
方。
陳信轉頭望向自己兒子陳逸夫,只見他躲在外婆廖霞的身後,正疑惑的望著自己,心裡
湧起一陣莫名其妙的感觸,林穎雅見狀向小逸夫揮手說:“逸夫過來……”
小逸夫輕靈的躍過來,雖然眼睛直盯著陳信,還是躲在母親身後不敢靠近陳信。
林穎雅柔聲對小逸夫說:“逸夫,怎麼不叫爸爸?”
小逸夫心裡想叫,但是嘴巴卻不聽話,只好搖搖頭,躲的更後面了,陳信見狀歎了一口
氣,心想這七、八年的空白,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彌補過去的。
林穎雅樓著小逸夫對陳信歉然說:“阿信,對不起……”
“不。”陳信搖搖頭微笑說:“你別這樣說……我們時間還長著呢,以後他會接受我的
。”
“陳信大哥,這是大嫂啊……怎麼不幫我介紹一下?大嫂,我很喜歡大哥喔。”徐麗心
忽然由一旁冒了出來,故意開起玩笑。
陳信有些尷尬的說:“穎雅,這是心心,我以前跟你提過的那個小女孩……”
林穎雅會過意來,故意一臉恍然大悟的望著陳信說:“喔……小女孩長大了,你……”
“沒有啦……”陳信一驚,連忙轉過頭皺眉說:“心心!”
徐麗心笑嘻嘻的說:“沒有、沒有……大嫂,你還不用擔心我,陳信大哥在鳳凰星上還
有四個漂亮婢女,我再慢慢跟你說。”
這話果然引起了林穎雅的些微疑心,在材穎雅的目光之下,陳信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件事還不知如何解釋,看來以後日子難過了。
《星路迷蹤》最終曲
熾天使書城
【星路後記】
終於要出完了,出版杜的編輯大人打電話來通知莫仁這個訊息,順便要莫仁寫些東西附
在書末給讀者。
寫些東西不是難事,要言之有物可不容易。身為作者對讀者的心情除了感謝之外還能多
說什麼?莫仁想了想,決定將寫書前後的一些心路歷程略作敘述,也算是個交代。
閱讀,對莫仁來說是一種享受。沒想到將近而立之年,莫仁竟發現寫作又是另一種享受
,甚至漸漸地上了癮而無法自拔。除了該感謝為莫仁“處女作”出書的出版社,以及編輯諸
君外,最該感激的還是諸位讀者閱讀莫仁的作品。莫仁在此再度表達誠摯而深切的謝意。
從“星戰英雄”到“星路謎蹤”單是出書就耗了一年多的時間。諸位能讀到這一頁,可
能是自始至終一直陪著陳信成長,也可能打算在看完之後好好臭罵莫仁一番。但無論如何,
莫仁一樣十分感激。
剛開始寫書的時候,莫仁其實並沒有打算寫給別人看,也許有些朋友會對此嗤之以鼻,
心中暗罵道:“寫來不給別人看,你這傢伙寫來幹麼?”
不知道大家會不會像莫仁一樣,腦海中常常自我幻想……好比堵車時,莫仁就十分期望
自己能飛天遁地,或是能一掌把前面那整排車打飛;當北風吹襲、其寒難耐之際,莫仁又難
免希望自己可以寒暑不侵、體似烘爐。
當然,有時候閒閒沒事,最好偶爾也能主持一下正義,或談談刻骨銘心的戀愛……但是
……沒辦法啦!
除了作夢之外,現實畢竟是現實,莫仁無聊之際,終於把幻想記錄下來,也算是留個紀
念,沒想到這一來寫了數十萬字,害得莫仁心癢癢的,於是投稿看能否出版,結果……結果
就是這樣了,莫仁成了芸芸作者之一,寫了一堆沒什麼文學素養的事。
“星戰”與“星路”,純粹是部虛構的未來小說,其中敘述莫仁所謂的“未來武俠”。
出版的過程中,許多朋友常向我詢問為何有這樣的構思?原因很簡單,莫仁本酷愛武俠
小說與科幻小說等作品,但過去大部分的武俠小說或是異俠小說,在讀者沉醉之餘驀然清醒
後常常會產生疑惑——
以前真的有劍仙可以“以氣御劍、百步殺人”嗎?練武可以練到與武俠小說中一樣嗎?
如果古老故事都是真實的,為什麼以前能夠有人修練成仙,現在卻沒有?為什麼現實杜會中
的功夫與傳說中的故事差這麼大?
其實,相信書中所敘的人本就不多,但莫仁卻傻傻的希望那是真的,只好試著在自己的
作品中解釋並自圓其說。最後,莫仁勾勒出這樣一個前後長達千年的“無元世紀系列”,而
在“星戰”與“星路”這二篇小說中,莫仁已經粗淺的說明了現今武學不昌明的原因,也大
膽而胡亂揣測了武學重新在未來世界興起的風貌。
(還有個不好意思大聲說的原因!…莫仁對歷史、地理都沒什麼深入的研究,當然只好
向著未來打主意。)
當然,為了武功能有“用武之地”,修練功夫必須比槍炮彈藥、坦克大炮還有威力,不
然誰要練?在這種情況之下,莫仁只好將書中人物整體的功夫大幅提高,也所以陳信剛出場
的時候,能一點地就躍上半空,一路悠哉悠哉的飛回家,而寫到後來,更難免逾越所謂一般
武俠小說的功夫境界,卻不知諸位能否適應?
整篇故事中,敘述的雖是陳信的成長,同時也將“無元世紀”的部分歷史略作了敘述,
當然還有許多尚未交代的部分,在莫仁的計劃中,這些部分打算在“無元世紀”其他故事中
再作說明,不過近日因私務繁重,是否能順利而迅速的完成仍是未定之天,還請諸位見諒。
而在莫仁這一部作品中,對於人物的敘述,一直抱著寫實的心態,所以沒有刻意敘述全
然的惡人、也不盡力描繪一個全能的主角,對於感情或是人物的衝突與對立也不願過於極端
,而為了節奏明快,主角與配角的心情起伏莫仁有時也會一筆帶過。不過……
隨著百多萬字的逐漸累積,莫仁也越來越感到自己的不足,對於劇情的舖陳與張力、人
物性格的描繪、甚至連每個小故事間的銜接與收尾……等等,莫仁都還有許多需要加強的地
方,也許適當的渲染,更能使得讀者容易感受,也許適當的心情敘述,對人物性格與情緒的
轉變更有說服力,這些種種都值得莫仁深思,不過這些事別人也幫不上忙,莫仁只好自個兒
暗暗努力,希望日後的作品能稍有增益。
莫仁常說自己沒什麼文學造詣。其實這句話不用多說,有識之人一看自然知道莫仁肚子
裡沒墨水,莫仁這麼說的原因也不過是心虛,好比禿頭者自嘲有如燈泡,肥胖者自稱身攜泳
圈,泰半也是為了不想聽見別人嘲笑,只好先行招認,免得等人自找難堪。
不過話說回來,莫仁真正在意的也不在此,重要的是莫仁編織的夢想能不能與諸位分享
?莫仁勾勒的世界能不能與諸位倘佯?若能做到幾分,莫仁就深感萬幸了。
套句不倫不類的比喻繩——“送君千里、終需一別”,莫仁嘮嘮叨叨的寫到此處,還是
要做個結尾,若您也喜歡莫仁的作品,在闔上書前莫仁與您約定,無論私務如何繁忙,莫仁
一定竭盡全力,盡快與諸位在新作品中相會。
謝謝!
2000年1月12日23時11分於苗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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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ArtyTen、阿賢、堯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