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懸 崖 勒 馬】
【第十七章 鼎 足 而 立】
【第十八章 皇 族 至 寶】
【第十九章 小 試 身 手】
【第二十章 晴 雨 由 心】
【第十六章 懸 崖 勒 馬】 門一打開,方青芬迅速的閃入房中,陳信退開數步,故作無事的說:「有什麼 事?」 「陳信。」方青芬的臉色有點難過又有點期望的說:「你一定要幫幫我。」 「到底什麼事?」陳信心中暗暗戒懼。 「我這樣下去不行。」方青芬難過的搖搖頭說:「我總是幫不上忙,而且自從 到了這個星球,我變的與未練功夫差不了多少,這樣下去我永遠是個累贅。」 這話說的陳信心中暗暗同意,不過陳信自然不能點頭說:「你果然是個累贅。 」於是陳信搖搖頭說:「這個星球如此古怪,我們每個人的能力都大幅降低,這也 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方青芬說:「陳信........你的功夫不斷進步,一定也可以幫我.... ....我知道這是過分的請求,不過這樣我以後也能出一份力。」 不說還好,當面一說陳信真還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陳信心中轉念又想,其實方 青芬想提高功力也是情有可原,不過上次幫助心心,薛乾尚等人就說可能以後會有 問題,陳信實在不敢再多事,於是說:「青芬,我上次幫助心心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說不定會有問題,要是弄了個走火入魔多划不來?........對了,上次我不是要 你問問宋庭?宋庭沒有幫你想辦法?」 「宋庭?」方青芬微微皺眉搖搖頭說:「他不行的........他說聖殿的武學不 得隨意外傳,所以不能說。」 原來如此........陳信點點頭說:「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妳轉練我的功夫,但是 原來的功夫未免會消散了。」陳信自然明白自己的武學日後的狀況。 「沒關係....」方青芬高興的說:「要不要我拜你作師傅。」 「不用....」陳信連連搖手:「你要想清楚了,回去後方彭將軍說不定會責怪 妳。」 「不會的。」方青芬猛搖頭說:「只要能提昇功夫,我爸爸沒這麼古板。」 「好吧....妳坐下。」陳信跟著坐到方青芬身後,雙手搭在方青芬的背後。 方青芬忽然說:「不是....要用逆元通脈術嗎?」 這成何體統?陳信連忙說:「這樣就可以了....」也是陳信到了這種功夫才能 不用最省力的逆元通脈術,陳信不在多說,將內息往方青芬體內運行過去。 這個方式陳信早已經駕輕就熟,不久後便完成,還灌注了許多的內息在方青芬 體內,不過陳信越灌心裡越覺得不對,現在自己內息一面灌一面四處散溢,而且補 充速度又太慢,灌完恐怕要休息個一天才補的回來,不過這時勢如騎虎,陳信也只 好盡力而為。 不久終於完成,雖然方青芬只能獲得有如心心一般的功力,不過陳信卻耗損了 近半的內息,陳信雙手一收,搖搖頭探了個氣,這種事以後萬萬不可常做。 方青芬自然知道功夫提昇了,正緩緩的轉過身來,陳信這時正眼睛半爭半閉的 吸納能量,哪知方青芬忽然一撲,將陳信腰部結結實實的抱住,往陳信的唇上吻了 下去。 陳信這時正全力內納內息,連護體氣勁也收了回來,沒想到方青芬忽然來上這 招,一霎那間軟玉溫香抱滿懷,唇上是溫柔潮濕的觸感,身體緊貼著玲瓏有緻的身 軀,正以似乎要擠壓到身體內的力道摩擦著陳信,陳信一陣迷惘,忽然有一種這樣 也不錯的感覺湧上,一時居然捨不得將方青芬推開,而且雙手也逐漸地往方青芬的 身上移去。 過了片刻,兩人氣息逐漸粗重,陳信猛一翻身將方青芬壓在地上,方青芬越來 越是無力,衣衫也漸漸散開,終於嬌喘連連的輕聲說:「別......別在這裡。」這 裡是外廳,隨時會有人闖來。 陳信將方青芬猛然抱起,就要往內房走去,方青芬雙手仍然纏著陳信的肩膀, 兩人仍然纏綿的熱吻著,陳信一步步的往房內走,忽然間腦海中不其然的出現了林 穎雅的身影,陳信動作微微一滯,但仍捨不得放開佳人,不過轉眼林穎雅的影子一 失,陳信忽然想到宋庭,這還得了﹖陳信忽然雙手將方青芬往外一拋,直拋出數公 尺遠。 方青芬當然也吃了一驚,不過還好功力大進,沒有摔著,落地之後,方青芬望 著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陳信,有點疑惑的說:「陳信....你喜歡這....這樣?」 什麼亂七八糟,以為我有虐待狂?陳信猛搖頭說:「差點做錯事,我們根本不 該這樣子。」 方青芬又向前走來,星眸迷茫的說:「為什麼....我知道你喜歡....我也喜歡 ....」 陳信見方青芬羅衫半解,酥胸半露,衣衫凌亂,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無意間動 手解開的,連忙後躍數公尺,一拍自己的腦袋說:「拜託,妳把宋庭當什麼了?」 方青芬這才止步,緩緩的將衣服穿回,低下頭不再說話,陳信一見心中大定, 委婉的說:「青芬,既然妳與宋庭在一起,就不大應該這樣做,我們當然是朋友, 不過....」 方青芬搖搖頭打斷陳信的話,說:「陳信,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真心的喜歡宋 庭。」 陳信聽到這句話,對方青芬不由得更加生氣搖搖頭說:「算了,我不想說了。 」 「為什麼你不要我?」方青芬略帶愁苦的說:「我還不是不得已。」 陳信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對方青芬破口大罵,還在沉吟的時候,科芙娜忽然由上 方的連通管飄下,一面發聲說:「陳信,有空嗎?」 方青芬一聽顧不得再糾纏陳信,連忙往外奔出,科芙娜落下的時候,恰好看到 方青芬衝出去的背影,於是疑惑的問陳信:「那不是青芬嗎?」 陳信點點頭,嘆口氣說:「我幫她提昇了功力....」之後的事情陳信實在說不 出口。 「真的?那宋庭一定很高興。」科芙娜微笑望著門口,回過頭來見陳信面色陰 情不定,疑惑的問:「陳信,你怎麼了?看起來不大對勁。」 「沒什麼。」陳信坐下說:「剛剛這一通脈,耗掉我一半的內息,所以臉色比 較不好。」 「一半?」科芙娜大為驚訝,陳信一半的內息灌注到方青芬體內,方青芬豈不 是躍昇為卓能中的第二把交椅?她又如何承受的了這麼多的內息? 陳信連忙說:「這裡往外消耗的內息太多,加上我又不是用逆元通脈術,而且 補充的太慢,所以才會消耗這麼多,大概要修練一天才補的回來。」 科芙娜這才明白的點點頭,忽然又一笑說:「我又不是宋庭,不用跟我解釋。 」 科芙娜是聽到陳信說並不是用逆元通脈術,這才取笑了陳信一番,哪知陳信聽 到心頭又是一陣不舒服,但這是自己的錯,只好轉過話題問:「妳下來有事嗎?」 「也沒什麼重要的,我想跟你聊聊。」科芙娜說。 科芙娜自然不可能有類似方青芬的問題,陳信放心的說:「別裝了,一定有事 ....是不是懷孕了?」 「去你的。」科芙娜面色微紅的說:「哪有那麼快的?」 「不然什麼事?」陳信笑笑說:「日言欺負你啊?」 「不是....」科芙娜面色一整說:「陳信,我是想說....你不該一直這樣一個 人。」 陳信眉頭一皺,疑惑的望向科芙娜,不大明白。 科芙娜接著說:「你在地球的那段感情也結束了一年多,現在我們大家都同在 卓能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到地球,你不需要一直這樣子。」 「我現在很好啊。」陳信聳聳肩說:「為什麼忽然這樣說?」 「你不覺得麗芙很可憐嗎?」科芙娜正色說:「她為什麼會跟著來,你有沒有 想過?....我們不是勉強你,感情的事情本來就不能勉強,不過既然你也曾真心的 喜歡麗芙,與那位林小姐的關係又已經結束,為什麼兩人不重新開始?」 陳信想起楚楚可憐的許麗芙,也不禁有點心動,不過旋即又想到練長風似乎也 對她有意,陳信的心有冷卻下來,搖搖頭說:「她不是與長風....」 「哪有這種事情。」科芙娜搖搖頭說:「練長風有在注意她,我們也知道,不 過麗芙一直都沒有興趣。」 「是嗎....」陳信一笑搖搖頭說:「其實....你們也不一定清楚....還是算了 吧。」 科芙娜聽陳信居然這麼說,真是大吃一驚,她自然知道陳信的神通,想必是陳 信發現了什麼眾人不知道的事情,這下自己來錯了,科芙娜一下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 陳信感激的笑笑說:「我實在很謝謝你們的關心,我當然不討厭麗芙,不過也 不想硬是湊上一腳。」 科芙娜見狀嘆聲說:「這還不是要怪你....大家上卓能也好幾個月了,你也不 跟麗芙聊聊....」 「別這樣說。」陳信搖頭苦笑說:「長風人也不錯。」 「不行。」科芙娜忽然站起身來說:「我要問個清楚,麗芙一點都不像在戀愛 的模樣。」隨即一跺腳,回頭準備往連通管攀了上去。 陳信連忙一拉科芙娜說:「千萬不要。」 「為什麼?」科芙娜回過頭說:「說不定你弄錯了。」 陳信搖搖頭說:「要是沒有....當然是我冤枉她了,不過要是有,妳這樣不是 讓她不自在嗎?」 科芙娜一頓,轉過身來說:「那不然怎麼辦?陳信,要是你冤枉她了,她等的 可苦了。」 這話倒也有理,不過陳信忽然一回神說:「等一下,就算他倆沒什麼,我也還 沒做好準備....」 「這個以後再說。」科芙娜一揮手說:「我不會太直接的問她....我只問你一 句話,你願不願意試著和麗芙重新再來。」 陳信鬆開抓著科芙娜的手,搖搖頭說:「科芙娜....別逼我,我需要時間。」 「好吧。」科芙娜終於點點頭說:「可是你要答應我,你要真的有在想這件事 ,不然大家都知道你會偷懶,結果會乾脆不想。」 陳信沒想到大家都了解自己,只好敷衍的說:「好啦....我有空就想想好不好 ?」 科芙娜又嘆了口氣,仍然攀上連通管,一面還說:「我去替一下長風,他也累 了幾天了。」 陳信見科芙娜終於決定不去逼問許麗芙,也鬆了一口氣,回到內室修練起來, 想快一點補充自己的內息。 無元七三九年一月十九號過了一天,陳信略為收束一番,神清氣爽的走出內室 ,正想上控制室看看的時候,收發機忽然傳出聲音,卻是練長風在說:「陳信,我 可以去拜望你一下嗎?」 「當然可以。」陳信說:「我剛好要上控制室,到那裡見嗎?」 「不....」練長風遲疑了一下說:「還是到你房中好了,宋庭也會過去。」 「好吧。」陳信聽到宋庭也會來,不禁有點心虛,要是有什麼不對的話在自己 房中也好。 不久練長風與宋庭由連通管滑落,兩人算是來這裡次數最少的人了,想那雷可 夫、黃吉等人要來的話,還招呼都不會先打一聲。 陳信見到兩人,點點頭說:「請坐。」 兩人依言坐下,宋庭首先說:「陳信,我是來謝謝你幫青芬提高功力,聽說因 此你必須修練整整一天,實在不好意思。」 「沒什麼....」陳信見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放心的說:「其實我一直覺得她原 來的功力有點可惜,不過她堅持要這樣,我自然義不容辭。」 「可是我有一點擔心。」宋庭面露憂愁的臉色說:「她最近的狀況不大對勁。 」 「怎麼說?」陳信一面問,心裡一面揣測不安。 「我來說好了。」練長風說:「宋庭發覺方青芬似乎與他漸形疏遠,將上方青 芬又是由鳳凰星來的,所以有點擔心。」 「我還是不懂。」陳信說:「這跟鳳凰星有什麼關係?」疏遠的原因陳信倒有 一點內幕消息,不過自然千萬不可提及。 練長風與宋庭對目一望,練長風接著說:「聖殿既然派出長老去鳳凰星,想必 接管了鳳凰星的政權,說不定還會有衝突,方青芬恐怕也想到這些,所以說不定會 有一些奇怪的舉動。」 這點陳信倒是沒想過,不過練長風說的也有道理,要是聖殿真的派人去接掌政 權,以藍宗主的個性來說,鐵定會有衝突,陳信想到這裡,不禁對藍宗主擔心起來 。 練長風自然不知道陳信在想什麼,點點頭嚴肅的說:「所以我們擔心方青芬在 想辦法讓我們放棄任務返航,宋庭自然不會同意她的做法,所以才與宋庭逐漸疏遠 。」 「是這樣嗎?」與陳信心裡的答案不大一樣,不過倒是使陳信產生了另一種煩 惱。 「恐怕是的。」練長風接著說:「我們知道您一向民主,所以會受大家的影響 ,這次特別先來提醒您,免得被計算了,當然....宋庭還是會極力的挽回方青芬, 避免她做出傻事。」 「好吧,我知道了。」陳信點點頭。 「有件事有點奇怪....」宋庭說:「她就是不肯試試聖殿提昇武功的方法.... 不過話說回來,我也沒有辦法讓她的功力這麼快就提升到這個程度,所以還是要感 謝您。」 陳信一聽心裡不禁火大,方青芬還說宋庭不肯教她?雖然自己沒有什麼損失, 不過這種感覺實在不好,但是陳信心裡固然不快,還是不好意思將這件事對宋庭與 練長風說出來,只好啞巴吃黃蓮,認了。 「那....我們告辭了。」兩人起身告退,由房門往外走,看來是想去略作休息 。 陳信往上飄飛,到了控制室,看看現在控制室中只有科芙娜、謝日言、許麗芙 、趙可馨、黃吉五人,陳信望望許麗芙,見她眉宇略帶憂愁的模樣,確實不像是在 戀愛中的狀況,陳信不由往科芙娜望去,卻見到科芙娜這時正送來一個--「我說 的沒錯吧」的眼色,陳信苦笑一下,轉頭對趙可馨說:「可馨,有沒有什麼發現? 」 「蛇人似乎會不定時的巡邏。」趙可馨說:「我沒發現什麼可以偷入的破綻。 」 「這樣吧。」陳信說:「乾脆我去一趟。」陳信自然能順利的攀上數百公尺。 「我也去。」黃吉跳起來。 「別這樣。」趙可馨搖搖頭說:「乾尚他們功夫還沒練完,那雷可夫也還沒做 好兵器,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可麻煩了。」 「不會的。」陳信說:「我會小心地,不過黃吉就不用去了,幫我照顧大家。 」最後一句話,陳信認真的對黃吉說。 「好嘛。」黃吉沒趣的坐回原位。 「一個人去似乎並不妥當。」謝日言也出言勸阻。 「沒問題的。」陳信忽然將極樂一發即收,只見光芒忽然一閃即逝,陳信笑笑 說:「我還有極樂幫我。」 眾人面前寒光一閃,不禁都微微的後仰,陳信將艙門打開說:「乾尚應該快練 成了,舒紅還要兩天,我不會去太久的。」隨即向上輕飄。 「陳信。」趙可馨忽然叫:「別忘了收發機要關成震動的。」 「好的,謝謝。」 陳信躍到艙頂,望著前方高有五百餘公尺的斷崖,一面將收發機轉成震動,一 面想幸好趙可馨細心,不然說不定會糟糕,諸事停當,陳信猛一提氣,雙腳借力一 蹬,募地直往斜上方衝去。 這一衝直飛了兩百五十餘公尺,陳信知道要是在飛下去內息就會來不及補充, 畢竟平飛與向上飛不同,於是雙手一張,翻身往崖壁飄,在接近崖壁的時候。 陳信落足一點,在崖壁蹬出一個大洞,一個借力吸氣,又向上騰了兩百公尺, 這時距崖頂只有百公尺不到,陳信翻身伏到岩壁上,在接觸的一剎那,陳信雙手一 運勁,在岩壁上穿了十個指孔,藉力支住身子,屏息凝神的感應著上方的狀況。 又過了片刻,陳信確定上方沒有敵人,雙手在一運勁,身子原式不變的往上衝 起,轉眼就到了崖邊,陳信抬頭一看,崖壁後是一片向下緩緩的斜坡,斜坡上有著 短短的紫色草皮,越下面越長,陳信四面望望,確定沒有敵跡,於是輕巧的往右手 邊的山崖掠去。 到了崖頂一望,下面果然是兩山交界處,山勢突然下滑降成谷底,雖然距海面 還有十公尺,但已經是唯一容易攻擊的地方,難怪會有在這裡駐守重兵,要是有敵 人由這裡來,以蛇人的體積來說,只要十來個就能守住這個關口。 陳信往北方望去,見到兩山之間的關口逐漸往北延伸,慢慢下降擴大變成平原 ,剛好被兩邊的山脈東西包住,遠遠的山下似乎還有別的村落,陳信同時發現與人 類聚落不同之處,除了房舍之外,每一個村落似乎都隱在森林中,不像人類總是將 四面開墾出來,也許這些蛇人不吃素,這樣就無須耕田,不過....就算這樣也可以 籇養啊?陳信還是不大明白。 陳信片刻後回過神來,轉頭望向這個軍營,這時正有四十餘名蛇人排列的整整 齊齊在操練,所有蛇人的尾部都盤成圓圈,每人相距於有六公尺,正拿著精光閃閃 的棍狀兵器揮舞著,陳信仔細望去,卻見那些似棍狀兵器其實不是棍,頭尖尾圓, 還略成弧形,活脫脫是蛇人口中大牙的模型。 陳信見這些蛇人左遮右攔,前刺後刺的,似乎也頗有章法,加上蛇人天生神力 ,威勢自也不凡,蛇人揮動了一下子,忽然間同時躍起,長尾在空中迅速的掃了幾 下,這才斯斯連聲的落下。 這一下之後,蛇人部隊靜止下來,忽然由軍營中的一個土丘中蜿蜒出來一個蛇 人,身上的服裝與其他的似乎有點不同,雖然都是背心,不過顏色似乎較為白亮, 這名蛇人蛇行到部隊之前,四十餘名蛇人同時斯斯數聲,盤著的身體忽然上下的伸 屈了一下,那名蛇人也做了同樣的動作,隨即迅速的斯、斯、斯的說起話來。 陳信猜想那大概是蛇人敬禮的動作,想來這名蛇人地位較高,現在正在訓話, 陳信將心神往下集中,果然感受到這名蛇人的內息蘊含的能量在這群蛇人中最為強 大,當然同時也聽到他不斷的發出斯、斯聲,陳信搖搖頭,心想除了與他們硬碰硬 之外,就只有從這裡把大家吊上來,不然實在想不到什麼好方法,不過就算是這樣 ,從這裡下山一路別無隱蔽,除了陳信可以完全不作停留直洩而下,其他人想要不 被發現簡直難比登天。 陳信正望著下面發怔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對勁,連忙回過頭來一望,卻發現自 己身後三十餘公尺外居然站著一個蛇人,陰森的目光正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 陳信這一下大吃一驚,都怪自己注意力集中在下面,加上又想著心事,這才沒 注意到身後發生異狀,陳信觀察片刻,知道這名蛇人功夫只怕不弱於下方那個蛇人 ,應該也是蛇人中的領導人物。 這時陳信與蛇人雙目相交,誰也沒說話,陳信其實有點自覺裡虧,準備等敵人 翻臉的時候在出手,不過沒想到這名蛇人也不叫幫手,也不動手,更不說話,只是 這樣直直的望著陳信。 兩人目光交視片刻,陳信目光一轉,想了想說:「你....聽的懂我說的話嗎? 」 蛇人見陳信詢問,點點頭生硬的說:「你....人族,怎麼會來這裡?」 似乎還滿友善的,陳信高興的說:「我們....」陳信隨即想起薛乾尚用的謊言 ,接著說:「......迷路了,我想回人族。」 蛇人盤著的身子稍微移動了一下說:「人族都是騙子....你是索倫瑪派來的? 」 「索倫瑪?」陳信疑惑的說:「當然不是....他是誰?」 蛇人忽然發怒,一面說:「果然是騙子。」一面縱身往陳信撲來。 只見蛇人在半空中忽然一翻身,長尾往陳信直掃了過來,陳信不知道自己說錯 了什麼,輕輕往上一躍避開這招,正要解釋,卻發現對方的雙掌蘊含勁力,正向著 自己直劈過來,卻是算準陳信躍在半空速度最慢的時候攻擊,還好陳信仍有餘力, 連忙在一提氣越過蛇人,往蛇人後方翻了過去。 蛇人長尾直伸,往前一點地,轉身又向陳信撲了過來,這次身在前,尾在後, 陳信想試試對方功力,雙掌運力一推,迎著蛇人長滿鱗片的雙掌交擊起來,只聽碰 的一聲,氣流散逸,陳信將蛇人硬生生的往後震開。 蛇人雙手劇震疼痛欲斷,上半身不受控制的後仰,但是仍想敗中求勝,長尾忽 然無聲無息的往陳信腰部捲來。 這可難不倒陳信,陳信索性雙手一伸,將蛇尾抓住,在蛇人來不及反應的時候 ,用力向外一甩,將蛇人往旁直拋了開去。 蛇人再空中直飛了七、八公尺,這才碰的一聲落地,翻滾了兩圈勉強盤起身形 ,驚訝的睜大眼睛望著陳信,忽然將手一錯一盤,似乎正在凝聚內息。 陳信連忙笑笑說:「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來問問路,順便看看有沒有可以 吃的....至於那個索什麼瑪的我真的沒聽過。」 「你不是普通人族....」蛇人想了想似乎相信了,將手一收微喘著氣說:「你 是人族中皇族的高手。」 雖然陳信不知道皇族跟普通人族有何差異,但是也不敢在說不是,免得這位蛇 人大哥忽然又翻臉,只好含混過去的說:「是.....是.....我叫陳信,不知您如何 稱呼?」 「我叫納普斯。」蛇人納普斯說:「希娃斯島不歡迎人族,陳信....你最好快 走。」 原來這裡叫希娃斯島,陳信沉吟一下說:「納普斯....為什麼你們會討厭人族 ?那邊的....鱗身族也是這樣?」陳信不知道叫蛇人會不會失敬。 納普斯雙目一瞪,蛇信吐了兩下說:「你果然在騙人....還說不知道誰是索倫 瑪。」 「我真的不知道。」陳信大感冤枉。 「那邊就是索倫瑪叛軍佔據的地方。」納普斯瞪了陳信兩眼,恨恨的說:「我 們總有一天要打回去。」 「喔?你們不是一國的?」陳信又吃一驚,麟身族還不只一國? 納普斯終於有點相信陳信,滿頭霧水的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都不知 道....你怎麼過來的。」 「這不重要....」陳信想打馬虎眼:「你們跟人族有仇嗎?」 「有仇?」納普斯忽然斯、斯笑了兩聲,這才說:「牧固圖大陸上的六個種族 ,本來就不是朋友。」 原來有六個種族....可是陳信也不好問哪六個種族,只好順著話題說:「不是 朋友也未必是仇敵,如果不是仇敵還可以試試作朋友。」 納普斯想了半天,才明白陳信在說什麼,由鼻子噴出一股氣息後,才搖搖頭說 :「反正我們現在的第一目標是回牧固圖大陸,不然....哼,你也真大膽,敢一個 人來。」 「我還有些朋友。」陳信說:「我們可以到島上來休息一天嗎?」 「多少人?」納普斯面露懷疑的問。 「十個人左右。」陳信說:「我們很快就離開,回去人族那裡。」 「你回不去的。」納普斯搖頭說:「沿路都是麟身族的天下,你的武功雖然高 ,十個人也只是送死。」納普斯不知道陳信等人不打算走陸路,也沒想到陳信有足 以萬里航行的交通工具。 「你們為什麼要回去?」陳信說:「這裡不好嗎?」 納普斯搖搖頭,正要說話,忽然由下面的軍營中傳來一陣擊鼓聲,鼓聲長長短 短,節奏分明,納普斯連忙注意傾聽,過了片刻才對陳信說:「我們要集合了,你 快走吧,我必須將你出現的事情向上呈報,說不定會派人來抓你們。」 蛇人納普斯說完轉身一彈一彈,迅速的順著緩坡下躍,不再理會陳信。 陳信倒覺得挺好笑的,這位蛇人大哥也是有趣,居然提醒自己快溜,不過陳信 想想先回去也好,於是回到崖壁,順著陡直的峭壁下溜,直到將近海面的時候才猛 一發勁,將身形凝定下來,飄入控制室。 進入控制室,除了舒紅、薛乾尚和那雷可夫夫妻之外,其他人都在控制室中等 著陳信,陳信望見方青芬不禁心頭有氣,但是想到兩人差點發生關係,又有些臉紅 ,於是陳信不敢多看方青芬,強作鎮定的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練長風聽後點點頭說:「原來這裡叫希娃斯島,那邊是牧固圖大陸....沒想到 這裡的蛇人友善多了。」 「對。」陳信說:「不過這個世界的六個種族似乎都處於敵對的狀態,我們不 到人族,不容易獲得支援。」 「其實也不一定要到陸地上補給。」科芙娜沉吟說:「海水既然可飲,海中生 物可食,我們應該能一直往前走。」 陳信聽了也覺有理,點點頭說:「可馨,妳覺得呢?」薛乾尚不在,陳信自然 而然的問起趙可馨。 「也可以。」趙可馨點點頭說:「不過海上捕魚比較麻煩就是了....如果要這 樣,我們應該往島的西邊繞回去,由希娃斯島與牧固圖大陸之間的海峽穿過去,可 以節省個一、兩千公里。」 「就這樣吧....」陳信沉吟一下說:「等舒紅功夫練完,那雷可夫應該也弄得 差不多了,我們就折往西北,延牧固圖大陸海岸前進,這兩天我們先移開著幾十公 里,捕捕魚好了。」 「怎麼忽然想捕魚了?」薛乾尚這時由連通管中躍出,剛好聽到陳信的最後一 段話。 趙可馨將之前發生的事情想薛乾尚又說了一遍,薛乾尚也別無異議,眾人開始 各忙各的。 三天後舒紅大功告成,那雷可夫不久之後也捧了一堆刀劍上來,果然能將眾人 的功力完整傳遞,據那雷可夫說,當然柳葉刀的細紋就是為了傳遞內息而作的,所 以光華特別亮,也因此才會閃出青龍,不過留的太久,反而易損,那雷可夫因為功 力更高,將細紋變的更細,細的看不大出來,而且高密度分布,這樣就能使得武器 不易損毀云云。 諸事停當,食物充足,第三天的夜裡眾人立刻出發,折往西北方,準備繞入希 娃斯島與牧固圖大陸間的海峽。 無元七三九年一月二十二日 既然出發,眾人自然有聚集在控制室中,練長風接回飛航區控制權,正檢查著 儀器,薛乾尚也操作著儀器,想略為明白附近的狀況,但畢竟也只能偵查到數百公 里附近。 前進了數小時,眾人覺得無趣,除了薛乾尚與練長風不能離開之外,慢慢沒事 的人就散回到各自的房中。至於陳信深怕留在房中又會被人找來,也乾脆留在控制 室中,瞪著眼前的螢幕發呆。 而舒紅、趙可馨、許麗芙、黃吉也沒離開,正在陳信身後的會議桌上聊天。黃 吉正在起鬨﹐要舒紅試演新的武功,舒紅連忙搖頭,她明白這裡不適合施展。事實 上,只有黃吉才會在控制室中胡來。 這時剛剛與李麗菁離開的那雷可夫忽然又跑了進來,剛好聽到舒紅拒絕黃吉的 話,連忙說:「舒紅,妳的武功叫什麼名字?」 舒紅搖搖頭說:「我沒有....」 「我們幫妳取。」那雷可夫打斷舒紅的話說:「我們幫妳想個響亮的名字。」 那雷可夫可取上癮了。 「對、對。」黃吉大是深得我心,接著說:「乾尚的武功也一起搞定。」 陳信聽了好笑,將座椅轉向,對幾人搖頭嘆氣說:「你們又沒見過,瞎起什麼 鬨?」 「所以要先看看。」黃吉找到好理由,心裡得意萬分。 「不急嘛。」趙可馨笑著說:「總有機會見到的,對了,那雷可夫,你才三天 就弄好了十幾把的刀劍,有沒有偷工減料啊?」 「絕對品質保證。」那雷可夫說:「現在元素轉換不容易作,但是只是更動排 列方式可沒有問題。」 「那雷可夫對這方面很有天份的。」陳信笑笑說:「我對他有十足的信心。」 「那就對了。」那雷可夫萬分得意,忽然面色一整說:「哪像我那個婆娘,剛 剛追著我要試劍,害的我連忙逃了上來。」 這話匪夷所思,雖然那雷可夫誇大了不少,不過眾人想想覺得李麗菁說不定也 作的出這種事,只是大概是要跟那雷可夫練劍,不是試劍那麼恐怖。 只見那雷可夫接著說:「我老早就認輸了,她卻老是找我麻煩,真是頭大。」 「麗青也只是想讓你的功夫更強。」趙可馨打抱不平的說:「又不會真的宰了 你。」 「對麼。」許麗芙也忍不住發話說:「不可以這樣說。」 「我們會去告狀的。」舒紅又加上一句。 一見被娘子兵圍剿,那雷可夫連忙投降說:「是是,我明白了,你們千萬不要 去告狀。」 陳信笑笑忽然說:「其實........那雷可夫和麗芙應該不會比可馨、麗菁和科 芙娜弱多少,只是爭鬥的意願太低,這才降了三分銳氣,不過要試經驗豐富些,反 而因為沉得住氣,說不定有另外的好處。」 「哦.......」黃極大嚷說:「原來如此,那雷可夫是在讓老婆。」 那雷可夫臉色一變,回頭望望連忙說:「這話千萬不可以亂說........」 「我聽到了......」誰知道李麗菁忽然抱著小毛利竄出連通管,正面帶微笑的 說:「那雷可夫,原來你是讓我的......?」 「千萬不要斷章取義。」那雷可夫一面往後退,一面說:「這是誤會。」 李麗菁仍在微笑,但是卻將小毛莉交給許麗芙,一面親了一下小毛莉說:「小 毛莉,看媽媽教訓爸爸。」 小毛莉睜大眼睛,呀呀了兩聲,似乎頗為興奮,在許麗芙的手上揮動自己著的 小手、小腳,那雷可夫不禁大為頭疼,哀哀連聲的說:「小沒良心的,老爸要挨揍 你這麼興奮?」 只見李麗菁慢慢的轉過身來,乎地身形迅速的一移,劍已在手,點點劍光迅速 的往那雷可夫頭頂落下。當然那雷可夫其實準備已久,也在一瞬間由身後拔出長棍 ,順勢拉長兩倍,叮叮鼕鼕的擋起李麗菁的長劍。 兩人武器上都不含內勁,不過卻是迅速異常,轉眼間那雷可夫已經退到控制室 中心,這裡正是薛乾尚常常將立體螢幕展現出來讓大家研究的地方,這時也有附近 的海面、海底狀況,那雷可夫一面遮掩一面說:「別打了。這不是礙了乾尚的工作 ?」由四面射來構成立體圖的螢光打在兩人身上,煞是好看。 薛乾尚一笑接口說:「無妨....」隨即將畫面關掉,順便調亮了控制室中的光 度。 「乾尚....」那雷可夫大叫:「你們這是見死不救?」但是手上絲毫不敢慢了 下來。 其實眾人都是明眼人,知道李麗菁不是真的生氣,最多也只能算是手癢,反正 打打老公也不會翻臉,所以專門找那雷可夫練劍,要是眾人不識相勸阻,李麗菁的 劍八成就會轉來自己頭上。 不過練長風與舒紅可不知其中關鍵,見薛乾尚居然還幫忙清場,練長風已經站 了起來說:「兩位....有話好說。」雖然他也明白兩人出手不帶內勁,不過以為李 麗菁真的動了怒,深怕打下去不可收拾。 趙可馨搖手說:「別擔心,他們夫妻倆打鬧慣了。」 練長風才一楞坐了下來,望望場中的兩人,無法想像這樣的夫妻生活。 舒紅也在一旁低聲的問許麗芙,見許麗芙也說不用擔心,這才安心下來。 其實黃吉也不明白這些,不過他自然也不懂擔心,只是一直暗自打算,自己什 麼時候上去湊熱鬧最為合適。 這時返回中艙休息的眾人也聽到控制室中傳來的打鬥聲,一個個都集合過來, 知道那雷可夫小倆口正在練劍,也覺得有趣,過了片刻,薛乾尚忽然說:「陳信, 前方海面上好像有狀況。」 「多遠?」陳信一面問,一面調整螢幕。 「在我們的北方兩百二十公里,離西方的牧固圖大陸一千六百公里遠。」薛乾 尚回答。 「這樣....」陳信對練長風說:「我們潛下去好了。」 練長風一點頭,將卓能往下潛去,到了距離海面大概二十公尺處才繼續前行。 這時那雷可夫與李麗菁還在乒乒乓乓打個不休,陳信忽然說:「舒紅,試試看 能不能擊中他們兩個的武器。」 舒紅一聽,站起來說:「用那一招嘛?」 「對。」陳信又對場中喊:「麗菁、那雷可夫,自己的武器小心了。」 李麗菁也知道陳信要讓舒紅試功夫,嚷嚷著說:「放馬過來。」一面忽然間用 上了三成功力,手上的長劍果然一下子現出閃動的光芒,威力也忽然大了起來。 那雷可夫猝不及防,右肩被延伸出來的劍芒劃破一道口子,還好沒傷到肌膚, 不禁哇哇大叫:「麗菁,妳也不先打個招呼?」連忙也提高了功力,手中的長棍也 同時閃動起光華。 現在場中的兩人動作更為迅速,帶著互相交錯的光華,翻騰不已,兵器交擊的 金屬震盪聲,逐漸轉變成氣流撞擊聲,氣流也逐漸的向外散溢出來。 而舒紅右手兩指伸出,指端微微發出光華,正遙遙對著前方交戰的兩人,專心 尋找著機會,不過想擊中兵刃,又不能誤傷兩人,不免有點緊張,遲遲不敢發出。 這時場中的那雷可夫不知是不是久鬥身疲,越來越擋不住李麗菁迅速的攻勢, 攻擊的機會越來越少,左支右擋頗為狼狽。 黃吉放聲大叫:「那雷可夫,不要舒紅還沒出手妳就輸了。」 「少說風涼話。」那雷可夫還不忘回嘴:「不然你來。」 「自己老婆自己管。」黃吉笑嘻嘻的說,大有早知道娶老婆沒有好事的神態。 「黃吉你少囉唆!」卻是李麗菁忍不住開罵,本來那雷可夫分神與黃吉爭吵, 正是李麗菁找破綻的好機會,不過李麗菁卻也因為黃吉在旁囉唆分了心神,同樣沒 掌握到機會,不過這樣一來,夫妻倆難免手上都慢了下來。 就在這時,只見兩道細細的發光絲線,忽然由舒紅的指尖穿出,迅疾無比的往 前射去,分頭往那雷可夫的棍端與李麗菁的劍身射去,明眼人一看已經發現,那其 實是兩束凝聚如針、長約四、五公分的內息,不過因為視覺上的因素,使得乍看之 下像是一道長長的絲線。 而場中的兩人一分神之間,當然也發現舒紅趁隙而攻,自然立即揮動武器,想 閃過這兩根僅四、五公分長的勁力,這兩道氣勁未免太過迅速,兩人只能分別閃開 著幾公分,不過想來舒紅的指勁應該是擊不中自己的武器了。 這時眾人只覺眼前光芒一閃,場中忽然傳來叮叮兩聲輕響,那雷可夫的棍與李 麗菁的劍也似乎被一股力道所擊,分別向兩方甩開,原來兩人的武器終於沒能閃過 舒紅的氣勁,不過兩人自然馬上加運功力,穩住身形,疑惑的回過頭來,那雷可夫 首先問:「會轉彎?像騰龍指一樣。」 「不是。」李麗菁搖搖頭說:「只是改了點方向。」 「沒有騰龍指那麼方便。」舒紅不好意思的說:「只能略為偏移角度。」 李麗菁與那雷可夫離開場中,那雷可夫一面搔頭抓耳的說:「這招該叫什麼名 字?」 「等等在取名吧。」薛乾尚忽然說:「前方八十公里的海面上有三十幾艘中型 的戰船,每艘有近兩百位蛇人,這是怎麼回事?」 這樣不是有近六千名蛇人....他們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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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鼎 足 而 立】 這些戰船比起之前見到的小漁船又大了好幾倍,船窄而長,四面有翻板,想來 是為了預防弓箭類武器所製造的,除了前後各有一個風帆,中間還有個較大的四邊 形大帆,尾部有舵,船上有著三、四十名操作風帆的士兵,其他的士兵大概是在艙 中休息。 「這麼多?」黃吉看著螢幕吐吐舌頭說:「豈不是千軍萬馬?」 「不知道是哪來的?」陳信說:「希娃斯島還是大陸?」 「方向是往牧固圖大陸。」薛乾尚說:「恐怕是希娃斯島出來的。」 「難道要打仗了?」陳信有點意外的說:「我們跟過去看看。」 這些船的方向與眾人一樣向北,只不過速度慢了些,但是現在刮的剛好是西南 風,與船行方向相同,所以速度比起卓能原來的行進速度慢不了多少。 卓能潛在海面下,隨著這些帆船前進,哪知往前數百公里之後,這三十幾艘帆 船居然與另一群約六十餘艘的中型戰船結合,繼續往北前進,看來這六十餘艘是故 意慢下來等這三十艘的。 兩方一會合,足有將近百艘戰船,其中還有三艘特別巨大,似乎足可搭乘五、 六百位蛇人,也許是他們首領乘坐的船隻,陳信等人一路尾隨在後,不過眾人頗覺 疑惑,如果這些船隊是準備往西方的牧固圖大陸攻擊,該是轉往西方的時候了,因 為這是在大陸東南沿海的連綿山脈已趨平緩,不過這些船隊居然仍是一個勁兒的向 北,僅微微偏西,這與陳信等人的目標不謀而合,似乎也正是悉達山東方的出海口 。 既然如此,眾人更是要看個究竟,緊緊尾隨著船隊前進。 無元七三九年一月二十五號 又過了三天,眾人距出海口已經不到五百公里,眼看只要再數小時就能到達, 現在可以肯定這些蛇人正往河口轉向,不過據之前的資料猜測,這河道該是所謂木 族與鱗身族的交界,這群蛇人往這裡過來,不知道有什麼合理的解釋。 這個出海口有個特色,是由兩條河交匯而成,也就是說同時是兩條河流的出海 口,一條由北蜿蜒而來,起源自約四千公里遠大陸中腹的一處山脈,另一條較短, 是由悉達山脈北麓起源,先往東北近千里之後,再大迴轉往東南,最後與這條河在 這裡碰頭,所以由河口望去,可以見到兩條河將陸地均勻的分成三個方向,有趣的 是,這三個方向居然各有一座城鎮,鼎足而三,遙遙相對。 陳信等人自然不知道這兩條河流叫什麼名字,不過見到有三座城池卻是有些興 奮,因為這三座城池的建造方法完全不同,河口左邊最為熟悉,一堆堆的土墩,一 看就知道是蛇人的房舍,不過規模與陳信等人見到的村莊完全不同,遠遠望去,只 能見到一大片高高矮矮的土堆,完全看不出裡面有多少居民。 右邊的是一片長寬各約五公里的方形城市,外圍全是高近三十公尺的圍牆,是 由一塊塊大石頭堆壘而成,城內的房舍構造如何完全看不出來,陳信等人現在望見 的是南面的圍牆,現在大門也正緊閉著。 這兩座城都沿河而建,城外延伸部分似乎是碼頭的建築,各有數百艘小型的漁 船停泊。但是正中央的那座城市卻與左右兩座不同,距離岸邊大約十公里的距離, 一戶戶房舍大小不一,高至少約四公尺,不過卻可能只有兩、三公尺寬而已,令人 感覺十分的怪異,但是房舍排列應該有經過設計,遠遠望去十分整齊。 這座城城週林木蒼鬱,與蛇人的村舍頗有類似,不過卻由城中直直的流出了許 多人工開鑿的小運河,說大不足以行船,說小又不像衛生系統,不知其中有何玄機 。 雖然這座城離岸較遠,不過在更靠近河口處,卻有個各式招牌林立,道路寬敞 ,建築物採開放式建築,類似市集的地區,不過現在似乎因為大軍壓境,所以裡面 空無一人,只有各式布旗隨風飄蕩,反而令人覺得淒涼。 這時近百艘的戰船,已經駛入河口,卓能號自然緊緊跟隨,只見這些戰船分成 三組,中間各有一艘巨型的戰船,同時轉向往左邊蛇人的城市駛去,這時左岸的城 市似乎放棄對抗般的依然不為所動,蛇人軍團也不急於靠岸,在離岸邊碼頭還有一 公里處停了下來。 陳信見狀吩咐練長風將卓能跟著駛入河口,想看清楚這些蛇人千里迢迢的跑來 這裡作何打算,但是仍然將卓能藏於水中。 只見這些蛇人的船隊分為中翼與左右翼,中翼船艦最多,足有近五十艘戰船, 左右兩翼均只有二十來艘。 這時中翼的巨船,忽然放下兩艘小艇,分頭向另外兩方的城市駛去,薛乾尚見 狀對陳信說:「恐怕這些蛇人真是反攻來著,現在應該是對兩個種族傳達和平之意 。」 「最好是有人出來應付。」陳信點點頭說:「這樣我們說不定可以看出是哪種 種族。」 「照道理其中之一該是木族,另一個是不是人族就不知道了。」薛乾尚說:「 不過右邊的城市頗有人類古時建築的味道。」薛乾尚指的是有一大片城牆的城市。 「中間那座該不是人族。」練長風也說:「人類沒有將房子建築的這麼瘦高的 習慣,這裡又不是地窄人稠之處。」 沒片刻,兩艘小船都已經到達岸邊,船上各有五名蛇人,各自往目的地的城市 行去,右邊的城市就建在岸邊,這五名蛇人自然較快到達,陳信等人滿心期待的注 意,希望城內有人相應,卻發現這五名蛇人居然話也不說,只望城內投擲了一個筒 狀的東西。 陳信等人大失所望,只好將注意力轉到另一座城,這裡的五名蛇人速度極快的 越過了空蕩蕩的市集,只花了十五分鐘左右就行過了那十公里,就在將到城市外圍 的時候,城週的一間房舍大門忽然打開,跟著屋中走出一人,陳信等人遠遠觀察, 雖然看的不甚清晰,不過可以發現那人身高足有三公尺,卻沒有比正常人魁梧,可 算是特別高瘦,身上似乎穿著奇怪形狀、一片片長直方塊組合成的盔甲,連面目都 看不清楚。這時大家才注意到,原來這些房舍大門都有三百五十公分,難怪房子至 少四公尺高。 陳信這時連忙集中精神往那裡感應,想傾聽那裡的對話,不過畢竟是距離太遠 ,除了略為察覺到對方的功夫似乎也不壞之外,實在聽不清楚兩邊的言語,只感到 似乎不像是用人類的語言在交談。 過了片刻,五名蛇人也將一個筒狀的物件交給那人,轉身往河岸奔回,跟著滑 著小船往中翼的巨船行去。 陳信這時轉頭對眾人說:「左邊確定是蛇人,中間雖不知道是不是木族,但是 應該也不是人族,我們應該想辦法去右邊的城市試試看。」 「這邊呢?」薛乾尚說:「不看看結果?雖然這些船隊似乎贏定了。」 「或許我們乾脆等戰事結束之後。」趙可馨說:「既然那裡有市集,到時候應 該不會像現在這麼緊張,我們說不定不用冒風險就能夠知道那邊是不是人類了,不 然……陳信,你又想一個人跑過去探了,對不對?」 趙可馨這話正好說中,陳信剛剛確實是想靠近之後,自己想辦法摸進去看看, 這時被趙可馨一言揭破,不禁有點尷尬。 「可馨說的對。」薛乾尚說:「那座城的城牆足有三十公尺,只有你進的去, 太不安全。」 陳信見兩大軍師都支持這樣的想法,只好點點頭說:「我們就等一等吧。」 這時河面上忽然傳來嗚嗚的聲音,不知道是哪一種東西發出來的,只見所有的 蛇人船隊一起往前移動,前進了約五百公尺後,左右兩翼的船隊忽然超前,直往碼 頭湧去,船還沒到碼頭,近八千名蛇人爭先恐後下躍,水花聲不斷響起,數千名蛇 人手中拿著武器,同時發出斯、斯、斯的聲音,雖然聲響不大,但是卻也別具氣勢 。 中翼的部隊慢慢的接近碼頭,中央的大船上又傳出了忽長忽短的嗚嗚嗚聲,所 有上岸的蛇人佔據岸邊的碼頭後,慢慢的整隊靜止下來。 只見蛇人城市一無城牆、二無防禦,整座城連個迎戰的人也沒有,但是進攻的 士兵不知為何卻緩下了腳步,不敢接近城週外圍一百公尺處。 這時一名似將領、身形魁梧的蛇人壯漢排眾而出,對著空蕩蕩的城市斯、斯的 叫了幾聲,片刻,城中忽然傳回斯斯的回應聲,兩方談了一會兒,似乎取得了共識 ,忽然間,就在離城百公尺之內,忽然竄起來近千名的蛇人。原來在城外,蛇人會 挖許多的坑洞,說不定還通到城中,陳信等人這才了解,當初薛乾尚等人為什麼會 忽然無聲無息的被蛇人圍住。 這些竄起的蛇人似乎投降了,正領頭往城中走回,於是城外的數千名蛇人開始 緩緩的推進,準備接管這座城市。 不過這是在城外的南端空地忽然起了一陣騷亂,似乎有些蛇人不願投降,這一 邊的那名魁梧蛇人手一揮,另有一隊百名的蛇人立刻往那裡赴援,這群精銳戰士尚 未趕到,只見忽然有近千名的蛇人由重圍中穿出,向南邊草原奔騰而去,這一方的 蛇人立刻派出約六百名的蛇人追擊,只見這六百名的蛇人分成三隊,兩隊分別斜往 兩邊包抄,中央的兩百人繼續尾隨直追,其中有一百名手持類似弓箭的武器,先試 射了兩箭,似乎知道距離過遠,只好將弓箭背回,繼續一騰一躍的追擊,看來蛇人 平時是蜿蜒而行,要是急速衝刺的時候,還是以長尾騰躍最快。 不到一個小時,這座城市就易主了,除了剛剛南側的小騷亂之外,幾乎是兵不 血刃的獲得勝利,沒多久約兩千名蛇人進入這座城市,其他數千名蛇人在城南列隊 起來。這時,一直沒動的中翼船隊慢慢的駛離了碼頭,往南端的河流上溯而去,似 乎是不管這裡了。 而在城南集結的八千名蛇人又等了片刻,直到城中又出來了兩千名蛇人,其中 似乎有一半是原來的居民,這些蛇人編入伍之後,萬名蛇人又再度分成兩隊,分向 西南南與西南西兩個方向移動,沒多久,一隊隊的蛇人逐漸的消失在山林之中,只 留下一片空寂。 卓能中的眾人面面相覷,這場戰爭好像沒有預期精采,不過也是頗有看頭了, 至於練長風、宋庭等數人還是第一次看到上萬的軍隊移動,一面看一面忍不住議論 紛紛,這時眼見四面有恢復了剛來的景象,陳信有點慨然的說:「看來希娃斯島真 是大舉反攻了。」 「如果我猜的不錯……」薛乾尚說:「我們只是見到了往北的軍隊,說不定還 有往南的。」 「可惜。」黃吉說:「要不是要看清楚那座城是不是人類,我們應該跟上去的 。」他是說跟著那些向上移動的部隊。 「雖說六族相互敵視,不過在這邊境之處,似乎還好相處。」趙可馨往外望了 望,添了一句:「還有市集。」 「有人出來了。」薛乾尚忽然說:「城堡的門打開了。」 眾然安靜下來,望著北端正緩緩打開城門的城市,只見門內人影閃動,那不正 是人類?卓能中的人忍不住歡呼起來,不過沒片刻,眾人似乎又察覺不對,逐漸的 又安靜下來,黃吉首先說:「怎麼都是小孩子?」 「這裡是流行剃光頭嗎?」那雷可夫也說。 只見那些人雖然乍看之下兩手兩腳與地球的人類並無不同,不過身高似乎都只 有一百三十到一百六十公分左右,容貌都極為娟秀,但卻別無毛髮,不易分辨男女 ,正一個個攜帶著貨物,在城門口擺起攤子,似乎暫時還不敢到市集去做生意。 薛乾尚搖搖頭不同意說:「除非這裡也流行剃眉毛。」 果然這些人連眉毛都沒有,眾人也不知道該不該笑,不禁有點莞爾,薛乾尚接 著皺眉說:「要是想混進去,除非也剃掉頭髮跟眉毛,不然太容易被發現了。」誰 要剃?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等一下……」趙可馨細心一看,忽然說:「那些守衛有眉毛。」果然守衛中 十個有七、八個額上有眉,而且比起進進出出的平民來說,個頭似乎還高上一些, 不過仍然不像成人。 那雷可夫點點頭說:「可以少剃一樣。」沒人理會那雷可夫,只剃光頭大家也 不大能接受。 「現在該怎麼辦?」陳信問。 「應該可以接觸看看。」薛乾尚反問陳信:「他們這些人的武功呢?」 「普普通通。」陳信搖搖頭說:「跟我們以前第一次離開地球的程度差不多, 在這個星球上沒什麼大用,門口的守衛功夫就比較高了。」 「三座城中,這一座是人口最多的。」薛乾尚看著顯示生命狀態的螢幕說:「 如果以人類來計算,這裡大約有近十萬人,如果都是這樣矮小的話,可能有十幾萬 人,這個種族可能是以量取勝的。」事實上如果與蛇人打起來,那些蛇人足以以一 當十,剛剛足有兩萬蛇人,這座城根本不是敵手。 這時城門口已經逐漸聚集了數千人,從碼頭一直排到城門,凌亂的喧囂聲慢慢 揚起,一些漁船也開始揚帆,似乎是準備出海捕魚,還好這裡的水深夠深,不然卓 能會很容易被發現的,這時蝠虎似乎也聽到外面傳來的聲息,跑到控制室來。 而黃吉已經逐漸的不耐煩,忍不住說:「既然這些人沒什麼功夫,我們乾脆上 去看看。」 陳信點點頭說:「似乎也沒別的辦法了……」 陳信正要下決心的時候,忽然間舒紅叫了起來:「陳信,小剛、小柔還會飛… …牠們是飛進來的。」原來剛好舒紅看了氣悶,正東張西望,忽然見到蝠虎進來, 本來也沒有想太多,過了一下子才想到蝠虎剛剛是由連通管中飛進來的,這才發覺 不對,嚷了起來。 這一下眾人的注意力都被移轉了過來,蝠虎對舒紅看到自己會飛,反應竟是大 叫大嚷似乎有點意外,歪歪頭望了望眾人,兩獸同時騰空在控制室中飛了起來。 看的最清楚的自然是陳信,陳信明顯的發覺蝠虎的能量沒有散溢,這下奇了, 現在控制室中除了陳信之外大家都飛不起來,自然一起瞪著蝠虎發呆。 那雷可夫怔怔的說:「陳信、乾尚,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陳信搖搖頭說:「……牠們好像不受影響。」 薛乾尚自然更不知道原因,皺著眉望向螢幕,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時只 見忽然由城門中走出一行男男女女十來人,卻是個個像正常人一樣,有鬚有髮,身 高也較高,看來看去與人類實在並無不同,服飾華麗,身後還各隨著三到五名的無 髮人,正說說笑笑的往外走來。 「這不就是人嗎?」黃吉又叫了起來:「還等什麼?」眾人也只好先不管蝠虎 會飛的事情,轉頭注意這一面。 「這些人功夫就比較高了,莫非就是所謂皇族?」陳信點點頭說:「乾尚,你 覺得呢?我們就此上浮嗎?」 薛乾尚沉吟了一下,忽然說:「我想……我們是不是把卓能號先藏起來,這裡 處於這麼落後的狀態,卓能會是爭奪的對象。」薛乾尚是想到當時蛇人一直在問自 己卓能的蹤影,八成也是這個因素。 「有關係嗎?」練長風說:「他們又沒法操縱,連進來也沒辦法。」 「畢竟比較麻煩。」薛乾尚說:「基本上要是起了貪心,不試試是不會相信的 。」 「那怎麼辦?」舒紅皺眉說:「游上岸嗎?」上次全隊出動,就弄得一身濕了 ,現在的眾人可沒辦法以內息排開海水,雖然海水並不髒,不過渾身溼的上岸可並 不好受。 「我們在出海好了。」陳信說:「這裡是沿岸,再往前說不定有類似峭壁的地 方,我們由那裡上岸,再走過來。」 眾人在無異議,出海後再向北前進了數公里,找到了一個人跡不見的海岸,全 船十四人加上兩隻蝠虎全部登岸,陳信在將卓能沉了下去,才運功排開水浮上來, 現在除了陳信親自控制,卓能將不會再度開啟。 眾人邁開大步往城市走去,越過近一公里的岩石後,進入了城北的小山丘,山 上林木蒼鬱,不過似乎因為常有人跡,所以鳥獸較少,眾人奔行片刻,忽然發現前 方有四名個頭矮小、無髮無眉無鬚的人,正一面唱著歌,一面舉著斧狀的器械劈砍 著樹木,這些人的功夫在陳信眼中雖然不高,不過對付起樹木可是得心應手,只聽 碰碰鼕鼕的一株大樹正要倒了下來。 這些人連忙後退,忽然見到陳信等人正快步走來,連忙一起躬身說:「參見大 人。」 眾人還來不及回答,那株大樹已經聲勢驚人的倒下,待塵埃落定之後,那些人 中又有一人走出,有點惶恐的對眾人說:「不知大人會由此經過,小人失禮,請大 人責罰。」 這時近看之下,這些人除了較矮之外,容貌竟是出奇的娟秀,雖然無毛無鬚, 不過也算是十分俊美,除了聲音之外,簡直分不出來是不是男性。 陳信見狀不知該如何處理,只好向薛乾尚打了個眼色,要他挺身而出。 於是薛乾尚邁步而出,對那人說:「不知者不罪,不知這位如何稱呼?」 那人似乎有點意外,受寵若驚的說:「小人左聰,那是小人的弟弟左思,還有 小人的妻子與弟媳。」 眾人向另三人打量半天,實在看不出來哪兩個才是女子,說坦白一點,論面貌 是各個清秀俊美,但是論身材卻又都像十來歲的小男生,薛乾尚望望也有點糊塗, 對左聰又說:「左聰,你也住在城內嗎?」 「是的。」左聰恭聲說:「小人城內也有居所,不過通常是在城外將樹木處理 完善之後,才會回到城中販售,今天才剛好出南角城。」 總算問到了城的名字,薛乾尚接著說:「左聰,你在城內是屬於哪裡管轄?」 「小人住在城北的鳴玉街,是由赤炎龍將所屬之綠管帶所負責統管。」左聰有 點擔心的回答。 薛乾尚見到左聰的神情,笑笑說:「別擔心,我只是隨便問問……現在誰在城 門?」 「今天是黃領軍看守北城門。」左聰疑惑的說:「大人不是由北城門出來的? 」 「我們是外地來的。」薛乾尚說:「黃領軍長什麼樣子?」 「黃領軍是士族……」左聰有點遲疑的說:「沒什麼特徵……大人如果要找黃 領軍,小人可以領路。」 薛乾尚想了想說:「左聰,你不是正在忙嗎?我們自己去行了。」 「不……」左聰連忙說:「能替大人服務是小人的榮幸,我弟弟他們就可以應 付了。」 「不用了。」薛乾尚還是搖搖頭說:「我們還要四處逛逛,多謝你了。」 「是……小人去了。」只見左聰等四人向眾人打的眼色,四人提起大樹,站在 道旁。 薛乾尚見狀知道左聰等人是等自己通過,只好向眾人打個眼色,繼續往山下行 去,左聰等四人這時才見到跟在陳信身旁的小剛、小柔,嚇了一跳,面色變的更白 了。 陳信等人轉過了一個山坳,望望見不到左聰等人,薛乾尚一比手勢,領著眾人 閃入路旁的樹林中。 一進森林,黃吉忍不住埋怨的說:「乾尚,怎麼不讓他們帶我們去,這樣不是 比較省事?」 「我是想在商量一下。」薛乾尚說:「城高足有三十公尺,守衛八成也會配備 弓箭,進去容易,出來就未必這麼簡單了。」 「大家都是人類。」那雷可夫說:「有這麼危險嗎?」 「其實只有一個問題。」趙可馨忽然說:「我們是哪裡來的,怎麼來的?」 「對。」薛乾尚說:「既然要隱藏卓能的事情,我就得先想好謊言,不然事到 臨頭,我們前言不對後語,會有麻煩。」 「你跟可馨商量吧。」陳信搖搖頭心想,自己每次說謊都會被拆穿,還是藏拙 為是。 薛乾尚與趙可馨當仁不讓,兩人商議片刻,薛乾尚對眾人說:「我們是由地球 、經白鳥星、鳳凰星來的,目的是找尋一位大約兩百多年前到此,一位叫吳定獄的 人……」 「這都是真的啊?」眾人忍不住問。 「再來就是假的了。」薛乾尚不慌不忙的接著說:「我們的宇宙船在降落時受 損,墬落在外海數公里處,我們由船中游出,剛好發現蛇人的部隊,但是因為蛇人 的型態,我們不敢與他們接觸,遠遠隨著蛇人的船隊,游上岸來,上岸後觀察發現 這座城也是人類,於是我們往這裡前進,希望能得到援助。」 「這簡單。」那雷可夫說:「不會難記嘛!」 「重點是除了降落的方式之外都可以說實話,上岸的地點也要統一,就定在我 們上岸的地方南側一百公尺,那裡雖然較高,不過比較容易攀爬,算是合理的選擇 。」趙可馨說。 「至於我們飛行船的形狀。」薛乾尚說:「就用聖殿用來載客的二十人座卓卡 來形容,控制方式也一樣照說,不過製造方法說我們不清楚。」 「這裡的能量會消失,我們也真的解釋不清楚。」練長風點點頭說。 「關於這一點。」薛乾尚說:「我們不要提在這個星球外的能力,免的反惹疑 猜,就說我們的飛船不知道為了什麼忽然失去控制,就這樣摔了下來。」 「了解!」黃吉嚷著:「這就去嗎?」 「只剩一件事。」薛乾尚說:「與外人聊到陳信,說他是我們的首領、功夫最 好,不過別太讚揚他的功夫,會引來不必要的的麻煩。」陳信聽了自然大點其頭。 「就這樣。」黃吉又問:見薛乾一點頭,黃吉大吼一聲:「走囉。」隨即當先 往外走。 眾人往南角城前進,沿路又見到幾位唇紅齒白、面貌娟秀、無髮無鬚、雌雄莫 辨的居民,見到居民都是躬身為禮,肅立一旁等眾人經過才移動,陳信等人不禁暗 暗稱奇,這裡莫非以頭髮數目論身份。 不久之後,北城門出現在眼前,城門口有十名士兵分站兩旁,城門外也是一各 市集,不過與南成外市集比起來,規模算是小多了,只有三十來個攤販在販售商品 ,逛的居民不到百人。 眾人往城門走去,見到那些士兵果然大多數有眉毛,看來沒毛的只能當平民, 這些人見到陳信這群人頭髮充足,還帶著兩隻威猛的巨獸,莫不閃的遠遠的,以敬 畏的眼色看著眾人。 眾人還沒走到城門,士兵門見到眾人,一聲口令:「敬禮。」十名士兵同時舉 手為禮,陳信等人大為慶幸,看來自己是佔了身上有毛的便宜,只見從城門內急急 忙忙跑出一人,見到眾人時一楞,似乎不知道該不該敬禮。 薛乾尚現在是對外的發言人,見這人也是只有眉毛,對這人點點頭說:「這位 想必是黃領軍?」 「正是。」黃領軍可沒這麼急著敬禮,望望蝠虎皺眉點點頭說:「不知諸位是 ……」 「我們是由外地來的。」薛乾尚一笑說:「不知可否請黃領軍代為通稟。」 「什麼外地?」黃領軍疑惑的問:「這裡就是邊境了,還有哪裡是外地?」 黃吉聽得不耐煩,往前一站說:「去通報就是了,哪來這麼多問題?」 黃吉在眾人中年歲最長,這一出來大聲說話,黃領軍馬上嚇了一跳,想來這些 人大有來頭,連忙行禮說:「諸位請到門內驛站稍後,屬下馬上去通報。」 一進城門,眾人眼見眼前的大街足有五十公尺寬,一路別無阻礙的通道兩公里 遠城市中央一個佔地極廣、氣勢恢弘的大型建築物,只不過一樣圍著一片高十公尺 左右的圍牆,裡面是何景色眾人自然無法揣測。 這時黃領軍一入城門,立刻領著眾人往城門旁一間類似飯館的建築去,一面走 一面恭聲說:「不知諸位如何稱呼?要見哪位長官?」 薛乾尚想了想說:「我們是來問消息的,這裡好像有位赤炎將軍……?」 「原來是見赤炎將軍?」黃領軍更為恭謹的說:「是不是可以請諸位告知大名 ,我請士兵先行通報,等諸位進食過後,我再親自領諸位去見赤炎將軍。」 薛乾尚見誤會似乎越來越大,站住說:「黃領軍,我姓薛,我們的……首領姓 陳,我們並沒有官職在身,不用這麼恭敬。」 哪想到黃領軍聽了更是緊張,連聲應是,一面請眾人落座,精美的菜餚如流水 般的端了上來,跟著跑到一旁吩咐士兵,再親自過來伺候。 眾人見那名士兵急急忙忙的往城內跑去,反而有點疑惑,不知為何說自己並無 官職,對方反而更是恭敬?不過好菜既然已經上桌,眾人也不客氣的進食了起來。 過了片刻,忽然轟轟的震地聲有規律的響起,雖然不是很大聲,但也頗為引人 注目,眾人所在的驛站,是一個頗為通風的建築,除了向南的一面,其他三面幾乎 都是只餘支柱的窗口,這時聲音從大街傳來,眾人自然而然的往外看去,卻看到黃 領軍首先往前方迎了過去,看來是有官兒到了。 果然有一隊數百人的軍隊,正各騎著一種頭尾形似蜥蜴、軀腿似馬似鹿、腳掌 卻寬而有肉墊的奇異生物,領頭的是一位身著紅色盔甲、腰別大型寬劍、髮鬚如刺 向外怒張的中年威猛大漢,一到驛站,所有人同時落地,那些怪座騎卻一隻隻訓練 有素的在一旁集合。 不久,那位中年大漢與黃領軍走了進來,果然見到一個有頭髮的了,想來官位 不低,薛乾尚立刻起身迎出說:「這位莫非就是赤炎龍將?」 這名大漢向眾人一陣打量,目光中充滿疑惑,點點頭說:「正是!諸位……」 「這位是我們的首領,姓陳。」薛乾尚一介紹陳信,陳信只好站起來對赤炎龍 將點點說:「在下陳信,來自地球,到此想向閣下請教一些事情。」 「地球?」赤炎龍將望望眾人說:「那是哪裡?」 陳信與薛乾尚對望一眼,對方沒聽過地球,這樣就麻煩了,薛乾尚只好接口說 :「卻不知龍將可否聽過吳定獄其人?」 赤炎龍將目光微凝,似乎有些不快,但仍緩緩的搖了搖頭,卻沒再說話,薛乾 尚見對方似乎快要發作,連忙說:「龍將請坐,我將來龍去脈向您做個報告。」 回頭一望,黃吉等人卻還在埋頭大嚼,薛乾尚只好引赤炎龍將往另一張桌子坐 下,薛乾尚與陳信坐下後,迅速的將眾人決定的說辭說了一遍,薛乾尚說的時候, 赤炎龍將一直面無表情,直到薛乾尚說完,這才冷冷望了望兩人,忽然冷笑一聲說 :「你們竟然想讓我相信這番鬼話……?」 這下大事不妙,對方居然不信,薛乾尚還要再說,赤炎龍將左手忽然一拍桌面 ,桌子立刻往陳信撞了過去,將同時右手一伸,熱浪忽地隨掌而出,往薛乾尚的左 肩抓來,陳信與薛乾尚反應迅速,同時閃身讓出數公尺,薛乾尚一面說:「龍將有 事好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赤炎龍將這一出手無功似乎有點意外,大吼一聲:「來 人啊!」 驛站外傳來整整齊奇的一聲叱喝,一轉眼門口站著七名身著盔甲的軍人,而驛 站外近三百名士兵同時將驛站的三面團團圍住,赤炎龍將往門口一退說:「晁管帶 ,把這些人抓回去。」 這時眾人自然停止吃喝,只見赤炎龍將一喝之下,其中一名該是晁管帶的軍官 立刻回身叫:「飆旅第三騎隊,抓住這十三名男女。」 屋外數十名士兵一應之下,立刻往內衝了進來,小剛、小柔見狀忽然往前一撲 ,震天長嘯了起來,這一下直震的全城騷動,那數十名士兵一滯,不禁有點遲疑, 只見薛乾尚低聲對陳信說:「既然這樣,就小鬧一下,別結仇,真的不行了,應該 還衝的出去。」 這時眾人以往陳信靠了過來,陳信忽然叫:「小剛、小柔,回來。」一面轉頭 對著宋庭和舒紅說:「你們兩個先出手,別傷人。」陳信一望即知龍將的功夫只到 科芙娜、李麗菁等人的程度,這些士兵又差了好幾級,兩人足以應付。 因為這時小剛、小柔已退,士兵們又重新衝了上來,宋庭和舒紅兩人一點頭, 分向兩方一飄,迎向衝來的士兵,只見兩人身形迅如閃電,在人群中穿插來去,將 一個個接觸到的士兵往外面的人群扔去。 這些士兵雖然武功並不甚高,不過這樣自然也摔不壞,想來當可以達到不傷人 的目的。 轉眼間,五十名士兵都被扔了出去,黃吉拍手大笑,大聲叫好。 那名兆管帶見狀繼續叫:「第四、五騎隊,堅陣突破。」 只見由三面緩步走進百餘名士兵,每十一人一組長矛向前而指,重重疊疊的, 這一下與剛剛又有不同,剛剛是五十來人雜亂的進攻,宋庭與舒紅動作迅速,閃入 人堆中有如探囊取物,不過現在對手似乎是玩真的了,一組緊接著一組,手中持著 專攻遠距離的長矛,由三面向眾人擠了過來。 宋庭與舒紅見狀不知該如何下手,要是硬來的話,想不傷人就難了,兩人只好 一步步退後,這時陳信適時的叫:「宋庭、舒紅,回來!麗芙、那雷可夫、科芙娜 ,以純柔勁凝功準備。」 許麗芙與那雷可夫本來還有些怯意,但看到宋庭與舒紅兩人得心應手的模樣, 也比較有信心了,見陳信呼喚,三人馬上分三面躍出,三人六掌同時凝勁靜待敵人 。 除科芙娜的正面是四組共四十餘人之外,那雷可夫與許麗芙前方都是三十餘人 ,只見這些人正一步步的往三人靠近,亮晃晃的長矛也舉了起來,就在武器距離三 人不到半公尺的時候,陳信大聲說:「出手!」 三人身體同時騰出光焰,分向三個方向灑出一片柔和的光芒,三面的士兵身不 由主的往外翻滾而出,一個個變成滾地葫蘆,在街上倒了一地,一下子筋軟骨麻站 不起身。 要知道這個星球雖然讓大家的外發勁力散溢,不過近距離還是有效果的,眾人 在聖殿苦練一年可不是白練的,當然也只有這種純柔性的功力,才能只將對方震開 而不傷人。 這時黃吉疑惑的說:「奇了,那個什麼龍將怎麼自己不上?」 「這就是陳信該習慣的。」薛乾尚點頭說:「首腦不可隨便上陣,他上來要是 輸了,這些士兵必將失去士氣,也不用再打下去了。」 晁管帶見帶來的士兵已經倒下了一半,連忙叫:「第六騎隊,團團圍住。第一 、第二騎隊,弓箭預備。」 餘下的一百五、六十人四面圍住,其中百餘人手中持著弓箭,對準了驛站的眾 人,弓箭可不是好玩的,那雷可夫等人連忙退了回來,這時四面八方又傳來轟轟之 聲,看來是又有士兵騎著那種怪物來了,沒多久,四面又團團圍住近千人,有的騎 著那些怪物,有的步行,雖然人多,但卻別無聲息。 這時趙可馨在一旁提議說:「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不走了。」陳信忽然搖頭說:「到這裡也一星期了,還是一點眉目也沒有, 他們要是真不講理,我們十幾個人,足以把這裡大鬧一場。」陳信本來做事就不大 會顧前顧後的,這幾天也憋久了,見對方不講理,忍不住心裡有氣,眾人見陳信這 麼一說,也無異議,乾脆定下心來望著外面的軍隊。 熾天使書城
【第十八章 皇 族 至 寶】 眾人與外面的士兵正在對峙,一個有如洪鐘般的聲音忽然由四面傳來:「這裡 是發生什麼見鬼的事情了,你們這堆小子沒事做了?」聲音中略帶笑謔,似乎並沒 生氣。 「報告霜金龍將,驛站中有十餘名男女大膽胡言,赤炎龍將下令緝捕。」那是 晁管帶的聲音,看來又有一位龍將來了,叫做什麼霜金龍將。 「丁大哥也在?」那霜金龍將接著說:「丁大哥,怎麼了?」看來是兩方見面 了。 「那些傢伙說他們是天上飛下來的,要來找人。」赤炎龍將大聲說:「這還不 是胡說八道?」 「哈....」霜金龍將笑了兩聲說:「這可說不定,傳說中,我們的祖先不就是 天上飛下來的?」 「孔老二,你別開玩笑了。」這時兩人已經走到驛站,赤炎龍將接著說:「你 也知道那是神話。」 這位霜金龍將不再接口,開始打量驛站內的眾人,只見那人面色淡金,一圈鬍 子由兩耳往下巴繞了一圈,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臉上似乎總是掛著微笑,正望著 眾人疑惑的說:「這些....應該也是貴族啊?都是年輕人嘛。」 「我就是要教訓教訓這些少年人。」赤炎龍將氣呼呼的說:「八成是從都城跑 來玩的,沒事跑到軍事重地來胡鬧,管他是什麼皇親國戚的!」 「還算有分寸了,不是都沒傷人嗎?咦,裡面有一個年紀比較大嘛....」霜金 龍將對黃吉說:「喂!你怎麼也跟小孩子一起胡鬧?」 眾人不禁啼笑皆非,黃吉胡鬧的程度只怕比起小孩子不遑多讓,現在竟然被別 人當作大人? 「他最可惡!」赤龍龍將大聲說:「我進去聽他們講廢話,他竟然在一旁吃個 不停。」 原來是因為懷恨在心,黃吉不由頗為委屈,瞪著雙目站起說:「我們說的可都 是實話,你們兩個老小子在囉唆什麼?」 赤炎龍將對霜金龍將說:「我非教訓教訓他不可,這裡就交給你了。」跟著對 黃吉說:「你滾出來,讓老子揍你一頓。」 見對方似乎並無多大的敵意,陳信想想說:「日言去試試好了。」 謝日言聞聲站起,黃吉不依的說:「讓我去嘛,手癢了。」 「你出手太重。」陳信搖搖頭說:「對方沒有惡意,只是誤會,還不用你出馬 。」 黃吉只好悶悶的坐下,謝日言走出大街,拔出長劍對眼前的兩人一禮說:「在 下謝日言,前來討教高招。」 赤炎龍將叫了起來:「什麼意思?派個毛頭小夥子出來!你....你不敢出來是 不是?」最後一句話是對黃吉說的。 這還得了,黃吉馬上站起大聲說:「是我們....陳老大怕我打傷你,這才不讓 我出去,你要是有種就先贏這一場,老子馬上出來。」既然說好在外人面前尊敬陳 信,黃吉臨時改口叫起陳老大。 沒想到兩人吵了起來,陳信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只見赤炎龍將解下自 己腰間的巨劍往旁一扔,對謝日言說:「好,打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來,小子,我 空手讓你。」 謝日言一笑將劍插回腰間說:「就與前輩空手過招。」 赤炎龍將說目一瞪,還來不及說話,謝日言往前一閃,一道光華閃過,右掌直 往赤炎龍將的左肩劈去,赤炎龍將嚇了一跳,蹲身錯步往後一讓,險險閃開謝日言 的這一掌,卻不禁連退兩步,身型有點不穩,這時要是對方連番追擊,自己只怕很 難抵擋,赤炎龍將連忙運起內息雙掌外張,全神以對。 但赤炎龍將身形一定之下,卻見到謝日言仍然站在數公尺遠,對自己一禮說: 「適才龍將尚未準備,在下失禮。」 赤炎龍將臉上掛不住,大吼一聲說:「少囉唆。」雙掌一運迅疾往謝日言的上 盤攻去。 謝日言不急於硬拼,一蹲身往赤炎龍將的下盤掃去,赤炎龍將大吼一聲翻身躍 起,雙足直往謝日言的前胸猛蹴,謝日言不慌不忙的雙手一撥,旋身往對方的腰部 擊去。 兩方在大街上迅速比的打了起來,不過雙方功力都沒有運到十足,看來印證還 多於比拼,兩邊的人一看都放下了一半的心,霜金龍將見狀往驛站走去,在屋外對 陳信說:「這位是....?」他看出陳信是領導者。 「我是陳信。」陳信站起來向對方點頭為禮,接著說:「不敢請教....?」 「我叫孔愚荒,現為南門四將之一。」霜金龍將說:「敢問閣下與右督國王陳 公有何關係?」 右督國王?沒聽說過....陳信搖搖頭笑說:「霜金龍將,我們真的不是開玩笑 ,剛才對赤炎龍將所說句句是真,我們是由另一個世界來的。」 霜金龍將一皺眉說:「別再鬧了,這樣我們如何接待?」 陳信完全沒辦法,轉頭望向薛乾尚,薛乾尚嘆息一聲走出來說:「不知要如何 龍將才會相信?」 霜金龍將望了薛乾尚一眼,微笑說:「除非你們能拿出另一個世界的東西。」 看來他果然還是不信。 眾人面面相覷,哪裡有另一個世界的東西?什麼是這裡沒有的?但是望著霜金 龍將得意的笑容,眾人又有點不甘,薛乾尚靈機一動,忽然拔劍出鞘說:「卻不知 這裡可有這種東西?」功力一運,將內息運至劍身,長劍光芒驀然閃現近半公尺, 光焰躍躍欲動,絢麗奪目。 哪知霜金龍將面色一變的說:「你們是皇族....真是年輕不懂事,怎麼把皇族 至寶拿了出來,這可是大罪。」 薛乾尚意外的說:「這是皇族至寶?」 「當然。」霜金龍將面色一整說:「人族之祖在兩千多年前傳下三劍兩刀,劍 名乾坤、泰古、月華,刀名裂地、追風,施用時運入內息,無堅不催,光焰騰動, 芒可傷人。三劍中乾坤最大,月華最短,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柄該是泰古劍!你們 還說不是來自都城?」 霜金龍將一連串的話說下去,唬的眾人一楞一楞的,直到霜金龍將說完,薛乾 尚才回頭望望大家說:「讓龍將看看吧。」 眾人會意,除了陳信之外,同時將刀劍出鞘,順道將內息運上武器,只見驛站 中光焰流動,連那雷可夫的長棍也向外發出光華,驛站一瞬間變成一片白亮,將每 張臉都映照的光華閃亮。 霜金龍將雙目睜的有如銅鈴般大,眼前十來把武器同時具有皇族重寶的特徵, 霜金龍將吶吶的說:「莫非....莫非人族之祖果然是由天上飛來?....諸位果真也 是由天上飛來?」 眾人刀劍一收,驛站中的光華又暗了下去,霜金龍將還有點失神的說:「這下 ....事情鬧大了。」 而這時大街上的謝日言與赤炎龍將兩人打的正火熱,赤炎龍將久鬥無功之下已 有點兒冒火,正逐步提高功力,謝日言毫不退讓,相應加勁,拳掌接觸聲越來越大 ,夾雜著氣流擠壓爆破的聲音,謝日言的身形也逐漸的散出流光,舉手投足之間光 焰隨動,蔚為奇觀。 不過事實上場中的謝日言也並不好受,對方內息發出之際,總隨著一股熱浪泛 出,一接觸護體內息,內息就有溢散之感,只好加強內息,要不是謝日言的功力還 較赤炎龍將高出兩分,恐怕無法支撐。 兩人纏鬥許久,這時謝日言正往赤炎龍將胸前一掌擊來,赤炎龍將心中主意一 定,忽然不閃不避,更不化招,抬手與謝日言硬碰了一掌,謝日言見狀順勢加運兩 成功力與對方正面相擊,只聽轟然一聲,兩人同時向後退了三公尺。 霜金龍將見狀心想正好收手,於是連忙向外走,不過這時赤炎龍將正將雙掌仰 起,掌上隱隱泛出紅光,正對謝日言說:「小子功夫不錯,接接看我這一掌,接不 下去記得閃開。」 霜金龍將見狀連忙叫:「丁大哥,不要....」 但這時赤炎龍將已將雙手向外推出,一股焚天熱浪凝成一束,直線的往謝日言 上半身衝去,陳信猛然飄出叫:「日言,陰陽迴旋掌。」 謝日言一聽馬上雙手一推,掌分陰陽,帶起一陣猛烈的迴旋,眨眼間與對方焚 天熱浪般的勁力相遇,這股炎熱的勁力欲陽相斥、欲陰相融,雖將陰勁耗磨殆盡, 但卻增加了陽勁的迴旋力道,不過因為陰陽勁力一迴旋之下,威力主要分向上下左 右四面,加上陰勁消失,爆散威力自然失去,所以殘餘勁力四面一散,只將赤炎龍 將微微向後推了兩步。 雖說是毫無損傷,赤炎龍將也算是輸了一招,這下老臉掛不下去,雙手一錯懷 抱於胸,掌上鮮紅似染血,似乎要發出更厲害的招數,霜金龍將不敢遲疑,連忙躍 到兩人之間,對赤炎龍將說:「丁大哥,他們說的是真的。」 赤炎龍將一驚收掌說:「什麼?你相信他們的鬼話?」嘴中雖這麼說,但掌上 的血色卻也慢慢的褪去。 謝日言一個躬身說:「多謝前輩賜教。」旋即退回驛站,赤炎龍將這時也沒空 理會謝日言,只好瞪著走近自己的霜金龍將。 大街上赤炎龍將與霜金龍將兩人嘀咕半天,赤炎龍將這才心不甘情不願躍上怪 座騎,率隊往南方奔去,霜金龍將回過身來對眾人說:「諸位,這件事我等必須向 南角王稟明,請隨我來。」 這正是陳信等人的目的,雖然對方說兩千多年前有些古怪,不過見見對方想來 也沒錯,於是陳信等人隨著霜金龍將,安步當車的往南方城市中心的內城走去。 大街的兩旁大都是商家,飯館、宿站林立,一些較普通的生活用品、器具布批 幾乎都在每五百公尺一條的中型橫街中,當然其中還有許多的小巷,人們來來去去 ,四面頗為繁華。而那種頭尾形似蜥蜴,身體似馬似鹿、腳掌寬而有肉墊的奇異生 物叫做龍馬,似乎是這裡人類的主要代步工具,不過軍隊所用的尾部較長,身形也 較為高壯,但是看不出來會比人類速度快多少。 途中還經過了一道橋樑,橋建成拱形,還頗有古味,橋下是人工的運河,足以 讓小型的船隻通過,而橋頭雕著兩個字「邵雲」,眾人向霜金龍將一問,明白原來 這就叫做邵雲橋,據說城中共建了三條運河,都是由外人的護城河引入的,貫穿穿 插在城中,所以城中橋樑特多,恰有二十座,而南城不遠就是碼頭,居民以船移動 也算常有之事。 過了邵雲橋就是一片寬一公里,深半公里的大片校場,之後就是內城,而內城 北面一公里長的圍牆,也恰與這片校場同寬,這時校場上各處,各有一組祖數百戴 甲戰士正在操練,有的經過附近,立刻向霜金龍將聚首為禮,軍紀亦似乎頗為嚴明 。 霜金龍將向各人提及,這裡是北校場,還有西校場與東校場,長寬都只有北校 場的一半,若是有需要,北校場足可容納數十萬甲兵。 眾人移動之間雖並未運勁,但是步伐自然迅速,短短的兩公里不過十數分鐘就 已走完,進入內城,左右各有一排長排的房舍,似乎是軍營,而前方半公里處又有 一座巍峨的宮殿,叫做宮城,宮城佔地足有十六萬平方公尺,方正建築,裡面重門 疊戶,霜金龍將領著眾人走入一處偏殿,坐下來等候南角王的蒞臨。 在等候的過程,眾人與霜金龍將閒聊,才大約了解了一些事情,這裡有自己的 曆法,不過時間、尺寸、重量等單位與地球公制並無不同,所以與地球必定有一定 程度的關係。 這塊牧固圖大陸上的六個種族分別是人族、熊族、翼雲族、木族、海吐族與鱗 身族,人族北面與熊族以洱固河交界,東面臨海,南面則與木族交界,在西面的一 角,人族、木族、翼雲族、海吐族五族共界於布爾山,但並沒有明確的交界處,除 了極南這裡的南角城可以隔河與鱗身族相對,其他部分中間都隔了木族。六大族中 ,人族的疆域雖然說最小,但人可卻是最多,生活品質、商業發展、教育、文化都 最為領先。 薛乾尚這時正好問到:「卻不知六族之間的關係如何?」 霜金龍將眉頭一皺,搖搖頭說:「之前倒是發生過混亂的戰爭....不過現在暫 時是處於一種和平共存的狀態,實際上不得不防備,畢竟種族完全不同,難免有極 大的排外心理,近十年間是沒有重大的戰役,頂多是零星的小衝突....其實只要注 意到在邊境之處,每個種族都駐有重兵防守,就知道並沒有真正的和平。」 這番話說的是籠統,陳信也心知對方不會將這件事完整的透露,也不好追問, 只好回到老問題上說:「霜金龍將,這數百年來都沒有聽過由天外飛來的人嗎?」 「何只數百年?」霜金龍將搖搖頭說:「數千年都沒聽說過,各種族的紀錄都 只有兩千多年,而兩千多年前的紀錄都只是神話,無從考證。」 「都是兩千多年?」薛乾尚問:「這麼巧?」 「準確一點是兩千六百多年。」霜金龍將說:「各種族的歷史,都記載兩千多 年前八族本來是一家,各俱奇能,同心協力的消滅了各種妖魔鬼怪,最後才依照各 族的生活特性分別定居,慢慢的發展成今天這個模樣。」 陳信等人面面相覷,妖魔鬼怪?好像有點意思了,不過剛剛提到只有六族,薛 乾尚連忙問:「還有兩族呢?」 「不知道。」霜金龍將說:「傳說中那些始祖都會飛天遁地,有兩族飛離了這 塊大陸,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兩千年來沒人見過,只留下紀錄說,一個叫優各族, 一個叫剛族。」 「每個種族的紀錄都一樣嗎?」趙可馨插嘴問。 「這也是一件奇事。」霜金龍將說:「各族的最古老文獻記載,除了各族的文 字不同,居然用字遣辭都差不多,就是我剛剛提到的那些神話,不知道是不是老祖 宗聯合起來耍我們。」 陳信等人自然知道,不是老祖宗聯合起來耍後代,八成是兩千多年前這裡外發 能量還不會散溢,自然能飛天遁地,而且事實上,以現在的狀況來說,在這裡修練 功夫,因為內息補充不易,比起地球、鳳凰星等地是事倍功半,更為困難,難得這 幾位還練成了一身好功夫。 薛乾尚這時搖搖頭說:「都蠻有道理的,就是時間不對勁,兩千多年前不要說 無祖尚未出生,連公制單位也還沒出現....除非....」 「說到時間還有另一件可笑的事情。」霜金龍將不明白眾人的想法,接著說: 「那些飛下來的祖宗居然都是在數十日間到達的,連那些妖魔鬼怪也是,好像專程 來這裡打架的?」 「說不定真是....」陳信想想無祖說的話,但還是有難以索解的地方,於是說 :「還有沒有其他的?」 「哪記得這麼多啊?」霜金龍將笑著說:「那些記載好長一串,我只聽人提過 一些好笑的。」 「那些記載在哪裡?」陳信馬上追問。 「京都啊。當然保管在皇宮中。」霜金龍將隨即半開玩笑的說:「....你們提 到的吳定獄說不定也在記載裡,如果他真的也是飛來的話....?」 眾人對望一眼,陳信點點頭對眾人說:「我們恐怕必須走一趟京都。」 「別急、別急,先見過南角王吧。」霜金龍將沒想到這些年輕人這麼正經,自 己隨便開一句玩笑就當真了,只好搖搖頭,這時一位侍衛恰好行出,對眾人大聲說 :「南角王駕到。」 霜金龍將連忙起身,陳信等人自然也是起身相候,不久後面一位身材高瘦,頭 頂王冠,錦衣華服的中年人邁步而入,只見他相貌堂堂、氣宇軒昂,果然不愧是南 面為王,身後三名披甲大漢跟入,其中一位就是赤炎龍將,看來那兩位就是這座城 的另兩位龍將了,眾人隨著霜金龍將行禮如儀,還好這裡不興跪拜,不然眾人可就 難堪了。 陳信暗暗打量,這位南角王功力似乎極為深湛,居然比黃吉還高,陳信一下子 竟看不出深淺,他雖然身著華服,但是仍在腰間別了把約莫一公尺的短劍,似乎是 不忘武事,而四位龍將功夫雖差不多,但另兩位比起霜金與赤炎龍將兩位年紀較輕 ,一位正值輕壯,而另一位竟與陳信等人看來差不多,似乎只是青年,這樣可不簡 單。 陳信還在訝異的時候,赤炎將軍已經開始替眾人介紹,那位青壯年人號稱「玄 浪龍將」,身為南角王之子,果然與南角王有幾分相像,另一位年輕人是青木龍將 。 至於陳信等人,他們只知道陳信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薛乾尚替眾人引見之 後,南角王等人都多打量了謝日言幾眼,陳信等人心中有數,因為謝日言與赤炎龍 將不但打成平手,還略佔上風,雖然兩方的實力都還沒有完全拿出來,但是對方大 概就此以為薛乾尚是眾人中武功最高的,而說到蝠虎的時候,陳信只是輕描淡寫的 帶過。 介紹完畢,南角王首先開口問:「陳信公子,各位是由地球來的?」 陳信點點頭說:「正是,恰好到達貴城,冒昧打擾,尚請見諒。」 「無妨....」南角王接著說:「聽他們說,你們有十來把不輸於皇族至寶的刀 劍?」 「不敢。」陳信心想最好別說的太滿,於是說:「未必及於皇族至寶,不過確 實是由地球攜來,因為一時想不出如何證明,只好一試。」 「沒關係。」南角王點點頭說:「我可以看看嗎?」 陳信自然點點頭說:「當然。」眾人中只有陳信手中沒有武器,陳信這一說, 薛乾尚馬上將自己的長劍交給在一旁侍立的霜金龍將,霜金龍將連忙雙手一捧,轉 交給了南角王。 南角王拈了拈手中長劍的份量,臉上微微露出疑惑的臉色,隨即將長劍拔出, 只見一泓秋水,寒光閃閃,南角王隨即一運內息,劍上果然透出寒芒向外延伸將近 一公尺,光華也隱隱閃動,不過畢竟南角王本身不是光質化的內息,光亮的程度還 不及眾人,但是透出的劍芒可就真的頗長。 這時一旁的南角王之子玄浪龍將忽然拔出一把長刀,刀背朝上的橫在南角王之 前,南角王向下一揮,只以劍芒掃過刀身,長刀馬上無聲無息的分成兩段,前端向 下一落,跌到厚厚的地毯上,也沒發出聲音。 這一下幾位龍將不由的喝采了起來,陳信等人因為也是第一次見到,所以也隨 著龍將讚好,其中當然以那雷可夫最為得意,正想吹噓的時候,薛乾尚馬上傳音提 醒他別說出來是自己做的,不然說不定會被人留下來一輩子製造刀劍。 那雷可夫一驚,此事萬萬不可,自然乖乖閉住嘴巴,不敢發言。 但這時南角王卻緩緩搖了搖頭說:「不如皇族至寶。」 什麼?那雷可夫差點抗議,不過還是懸崖勒馬,忍了下來。 薛乾尚卻點點頭說:「當然也有可能,事實上我們並不知道有所謂的皇族至寶 ,祖先有些技術確實是後人百思不解的。」 不過這時霜金龍將臉色確有點難看,他其實也沒見過皇族至寶,只是聽過傳說 皇族至寶光焰騰動、芒可傷人、無堅不催而已,自己因為見到對方真有十來把似乎 不弱於皇族至寶的武器,才相信對方說的事情的是真的,現在南角王這麼一說,那 該如何是好? 南角王又緩緩地說:「不過....這樣犀利的武器除了皇族至寶之外,我也是第 一次見到,想來這塊大陸也應該沒有這種東西。」 霜金龍將這才鬆了一口氣,對南角王說:「屬下誤認,請王上責罰。」 「不妨。」南角王將劍由龍將交還薛乾尚,一面說:「這也是因為你們沒見過 皇族至寶,既然如此,今天藉著機會....就讓月華劍透透氣。」 陳信等人一陣意外,南角王這麼說的意思是月華劍就在這座城中? 沒想到南角王居然將腰旁不起眼的短劍取下,對幾位龍將說:「看仔細了.... 」只見南角王手一揚,一道寶光頓時充斥室內,這時劍拔出鞘外的振鳴聲才嗡嗡的 傳了出來,眾人目光一眩之下,差點看不清前方的景物,定睛一看,只見南角王手 中劍身包裹在光華之中,一道光柱騰出足有三公尺,略一挪動,劍芒吞吐有如靈蛇 ,眾人不禁後退了兩步。 南角王嘆聲說:「皇族至寶不只利可斷金,更能提高許多威力,對付其他體堅 如剛的其他種族,更是得心應手,人族能有今天的疆域,多虧了五柄皇族至寶的幫 助,不過這四十年來,南角城幾次戰役還用不上月華劍,所以你們幾乎都沒見過。 」 薛乾尚經南角王一提醒,卻想到另一件事,當時對付蛇人若是已有現在的武器 ,想必不會那麼狼狽。 那雷可夫在一旁看的口水都快滴了下來。天下居然有如此武器?不知道與極樂 刀比起來又如何? 南角王並不打算讓大家多看,沒片刻就將劍收回劍鞘中,那雷可夫恨不得搶下 來玩玩,不過自然還是忍住不敢動彈,但是臉上難免露出難捨的表情。 眾人逐漸回過神來,陳信首先回到正題說:「不知南角王對祖先的記載有沒有 了解?」 南角王一怔,望向霜金龍將,霜金龍將連忙說:「啟稟王上,陳信公子等人要 查史前記載,看有沒有一位叫做吳定獄的人,不過據陳信公子等人說,此人該是兩 百年前來的,雖然屬下說不可能,但是陳信公子仍堅求一閱。」 南角王這才明白,沉吟了一下之後對陳信說:「陳信公子,祖先的神話故事我 們自然耳熟能詳,不過真正的細節也並不清楚,說實在話,雖然諸位的神兵果然犀 利,不過所說畢竟太過玄奇....」 看來南角王心中還有存疑,薛乾尚只好搖搖頭說:「我等也想找出證據,奈何 ....」 「其實還有個方法。」南角王忽然說。 眾人一陣意外,陳信等人自然是真金不怕火練,薛乾尚立刻接著說:「請說? 」 「若諸位真與始祖來自同一個地方,相信諸位必然全是皇族,放眼人族之中, 皇族僅數百人,相信不會有十幾個皇族一起來找我開玩笑。」南角王說。 「對。」玄浪龍將一擊掌說:「這確實是個好方法,啟稟父王,孩兒這就去請 醫官配置尋根岩乳。」 南角王點點頭,玄浪龍將立即迅速地走了出去,薛乾尚這時繼續發問:「在下 尚有一事請教,王上話中之意....人族中似乎還分成好幾個部族?」 「不是分部族。」赤炎龍將老聲老氣的說:「傳說當時部分的始祖與現已絕種 的原生種族同居,後代依生命狀態的不同,分成了四個種類--皇族、貴族、士族 、原民。而皇族就是未經混血,與始祖完全相同的人種。」 「當時有人認為我們是貴族。」李麗菁憋了半天,忍不住透口氣。 「這很正常,貴族與皇族外表無法分辨,俗稱上族;士族有眉無髮,原民則無 眉無髮。」霜金龍將解釋說:「所以有時為了驗證是貴族還是皇族,或是天生禿頂 ,就必須用到尋根岩乳了。」 「這等於是一種社會階級。」薛乾尚點點頭說:「想來與未來的發展大有關係 。」 「當然也可以這樣說。」南角王點點頭說:「不過事實上皇族與貴族修練起武 技比較快,另外士族壽命僅約五十,原民壽命僅約三十,實在也無法有大的發展, 只能承接著祖傳的技藝維生。」 眾人又吃一驚,黃吉咋舌說:「三十?不會吧,那原民的人數怎麼會這麼多? 」 「原民五歲即成長完成,每懷孕五月即可生產四人,打仗又不大用的著他們, 數千年下來,自然越來越多。」霜金龍將手一攤說。 這可真是奇上加奇,陳信等人已經說不出話,這麼說來,當初在城外遇見的左 聰一家人搞不好才五、六歲? 這時玄浪龍將由殿外走入,對南角王說:「啟稟父王,醫官明日就能將尋根岩 乳配出,足夠十餘人份使用。」 「那今日就請諸位稍作休息。」南角王說:「我也會將這件事傳書稟告皇上, 不過對於時間上的矛盾....」 「我倒有個解釋。」薛乾尚忽然說:「不同的宇宙,有時會有不同的時空,不 過這也是一種假設,還必須看到記載才能作定論。」 這下輪到南角王等人聽不懂,南角王搖搖頭說:「霜金,帶他們去休息,安頓 好客人之後回來一趟。」 霜金龍將領命,隨即將眾人引入內城與宮城間的客舍,安排好個人的房舍之後 ,吩咐幾個額上有眉的士族照顧眾人,隨即告退。 略作盥洗之後,眾人自然而然的聚在陳信房中,大概是男性自然手腳較快,這 時陳信屋中除了小毛莉之外,還沒有別的女性,眾人正問起薛乾尚剛剛提到宇宙時 空的事情,薛乾尚點點頭說:「簡單來說,要是兩千年前的時空前進速度比地球慢 許多倍,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許多的人族祖先會在數十日內到達,後來又不知道為什 麼速度又變慢了許多倍,使的地球也許經過一、兩百年,這裡卻過了兩千多年。」 那雷可夫聽了緊張的說:「那這樣說來,我們回去的時候,地球豈不是過了很 多年嗎?」 薛乾尚一聽,搖搖頭嘆了口氣,還沒回話,謝日言已經忍不住說:「那雷可夫 ,說反了。」 「什麼?」那雷可夫一時還沒想明白。 薛乾尚這才解釋說:「可能我們在這裡數十年,回到地球卻只過了數年或數百 日而已。」 「喔....」那雷可夫這才放下心來說:「這樣我就放心了。」 「也許這樣能解釋,為什麼到了這裡,會收不到地球的訊號。」練長風恍然大 悟的說。 這也有道理,陳信說:「這樣的話,我們的時間就會比較充裕。」 「不過實在想不透。」薛乾尚說:「比地球時間過的慢還好解釋,也許當時這 部分的宇宙運行的速度太快,不過現在比地球快就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還不簡單?」黃吉得意洋洋的說:「現在這個宇宙的運行速度變慢了嘛。」 話中大有居然連你薛乾尚也不明白的味道。 「黃吉。」陳信只好說話:「沒這麼簡單。」 「是嗎?」黃吉眨眨眼有點意外。 「對。」薛乾尚說:「就算這裡運行的速度完全停止,也不會比地球慢上多少 ....不過我們對宇宙的了解實在不夠多。」 「了解這麼多做什麼?」李麗菁性子急,動作也快,正好走進來說:「怎麼了 ?」 「老婆大人來了。」那雷可夫連忙伺候李麗菁坐下,一面溫柔的說:「麗菁, 洗澡洗的舒服嘛?」 「還好....」李麗菁忽然一頓說:「那雷可夫,你哪裡不對勁了?」那雷可夫 雖然懼內,但也向少沒事獻殷勤,李麗菁自然立覺有異。 「沒什麼....」那雷可夫奸笑兩聲說:「我剛剛聽到一個消息。」這時趙可馨 、舒紅等人也走了進來。 那雷可夫望望幾位女孩接著說:「這裡的時間過的比較快喔....」 「那又怎樣?」李麗菁沒好氣的說。 那雷可夫接著說:「說不定我們回去地球的時候,才過不到幾個月,到時候我 們兩個再抱著六個孩子回去,爸媽豈不是樂壞了?」那雷可夫還沒說完,已經開始 向後溜。 只見李麗菁臉馬上紅了起來,跳了起來罵:「誰要幫你生六個?」一面追打那 雷可夫,一面咬牙罵:「六個怎麼抱?」 那雷可夫一面逃竄一面說:「那時小毛莉也大了,讓她幫忙抱兩個,就算八個 ....哎呦,陳信他們難道不幫忙?....哎...別打了.......」眼看房中太小,那雷 可夫無處逃竄,已經被牢牢抓住。 眾人哄堂大笑,那雷可夫的哀嚎聲夾在笑聲中顯得格外淒涼,陳信忍笑說:「 麗菁,饒了那雷可夫吧....要是真的需要我們幫忙,我們一定幫。」 李麗菁一瞪陳信,甩開那雷可夫說:「不用了,誰要生這麼多,叫日言他們快 一點才是。」 科芙娜的笑容忽然僵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哪知謝日言居然點點頭說:「子 女六名,並無不可....」 啥?那雷可夫揉揉挨揍的頭皮走過來問:「你們真要生這麼多?」 謝日言點點頭說:「不過現在行旅之中,頗有不便,還是靜待來日....」 科芙娜連忙手肘一撞謝日言,低聲說:「別說了。」 「好個靜待來日!」那雷可夫鼓掌說:「吾等共勉之。」 眾人笑鬧未停,忽有一面貌清秀的士族人在門外出聲說:「對不起....」隨即 將頭探入說:「在下林昇,是殿中隨侍,霜金龍將交代,諸位若是有興,在下可以 引諸位一遊宮城。」 眾人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是希望大家不要離開宮城,反正也閒閒無事,眾人 就在這位林隨侍的引領之下,逛了一下宮城東、西兩邊的花園,兩個花園都呈狹長 型,寬百公尺,長四百公尺,假山流水,奇花異果,加上一些沒見過的溫馴動物, 籠罩在這個星球的迷離月光之下,倒也使的大家流連忘返。 不過這裡畢竟不像在地球,除了陳信之外,大家幾乎都覺得還是需要回去運運 內息,所以不久之後,眾人回歸寢室,一夜無話。 第二天,以尋根岩乳查驗了眾人,那是一瓶瓶小瓶的鐵灰色乳狀物,需要以鮮 血相試,據說皇族鮮血滴入會呈藍色,貴族滴入則會轉呈綠色,眾人還真的都是藍 色,這下眾人對皇族與地球人相同之事又多了一份信心,南角王隨即爽快的答應替 他們安排入都城。不過第三天消息傳來,天廣皇在兩日前就已率左督國王徐東平, 以及現為定盟護國使的皇儲出發前來南角城,大約在六日後才會抵達,傳命要南角 王通知眾人在此等候。 陳信等人雖急於想知道記載的內容,但是對方的要求又似乎不易拒絕,加上若 要進去皇宮中觀看史前記載,自然必須經過天廣皇的同意,只好耐著性子等待。 眾人現在身分沒有問題,南角王乾脆讓林隨侍帶著眾人城內城外逛,六天之中 ,連龍將也沒見過一個,林隨侍說,應該是為了天廣皇即將到來而忙碌,而北校場 也趕工搭建起座椅與棚架,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今天是天廣皇將要到達的日子,眾人現在已知道不能以地球的時間計算,只好 換用這裡的曆法,據林隨侍說,這裡也稱紀元,一年有十五個月,每月三十天,每 天只有二十一個半小時,眾人私下還在紀元前加了個夢幻,依照陳信等人的說法, 現在是夢幻紀元二六一二年九月二日。 這裡的春季由七月開始,因為地近赤道,所以四季之中只有冬季三個月,其他 三個季節都是四個月,也許因為如此,最大型的慶祝日不是定在過年,卻是定在五 月中旬,想來與地球新年定在冬季有同樣的原因。 不過這裡除了木材之外,居然沒有其他的燃料,無論是煤、天然氣或石油都沒 有,難怪一直沒有高科技的發展,除了一些地方運用風、水或是地熱製造了一些農 家的工具之外,連生火煮飯都需要砍材供應,這也是眾人百思不解的地方。 除了這些之外,這些日子陳信等人也略為了解這裡的風俗習慣,與一些禁忌, 當然也鬧了不少的笑話。 既然今天天廣皇要來,眾人自然乖乖在房中等候傳見,結果到了晚上林隨侍才 傳來消息,天廣皇今日公務繁忙,等到明日晚間,天廣皇將會在北校場大宴南角城 的所有兵將、士紳,到時將會與眾人會面,眾人無可奈何,只好等到次日,在作打 算。 夢幻紀元二六一二年九月三日 終於到了晚間,眾人在赤炎龍將、霜金龍將兩人邀請之下離開客舍,陳信將兩 隻蝠虎留在屋內,與眾人穿出宮城向北的大門,前往北校場。 一到北校場,只見一大片的人頭,鬧哄哄的聲音向眾人直撞了過來,場中數萬 人正喧鬧著,不知有多少排的桌椅,不過看來還沒將北校場佔滿,場中東面的人衣 著雖然較為華麗,不過似乎都是平民,其中大部分不是士族就是原民,而西半部卻 以軍隊為主,其中大多是貴族與士族,當然還是以士族人數最多。 陳信等人被安置在校場北方兩公尺高的高台右側,那邊有兩排面向西方的座位 ,霜金、赤炎兩位龍將在陳信左方作陪,而左側這時卻走來八人落座,陳信等人認 識的只有玄浪、青木兩位龍將,其他六人與他們服飾類似,看來是同一階級。 而高台中央靠北又高了一公尺,上面只有一席四個位置,想必是天廣皇與南角 王等人的座位,卻不知另外三位是誰? 熾天使書城
【第十九章 小 試 身 手】 高台上一有人落座,台下也慢慢的安靜下來,就再這時,校場北端的大鍾鐺鐺 的響了起來,悠揚的鐘聲往四面八方傳出,足足響了九聲,將場中所有的聲音都壓 制下來,只聽一個宏亮的聲音叫道:「皇上駕到…」 霎時,所有的人全部都站立了起來,同時放聲呼喚:「恭迎皇上…皇上聖安… 」直是聲震天地。 陳信等人自然沒叫,不過也順應時態的站了起來,一面東張西望的打量,不知 天廣皇會由何處現身。 這時只見內城城門上方的城牆,慢慢的走上了四個衣飄飄的人影,四人突然同 時一躍,直往七公尺下方的高台落了下來,剎時間四人已經點塵不驚的落在最高的 高台上,陳信為為一驚,落下七公尺雖不難,不過要加速就不簡單了,還要在接觸 地面的一剎那靜止下來,足見這四位至少都勉可御氣而行,雖然一時看不出來到底 有多高明,不過陳信心裡知道,自從到了這個星球之後,除了自己之外,這種功夫 還沒有一個人辦得到。 台上四人依序落座,只見中間偏右的那人張口說:「諸位請坐。」聲音雖不甚 大,但是卻遠遠的向外傳了出去,首先坐了下來,打量打量上面的四人,中間坐的 自然是天廣皇,體高肩厚,還頗有些福態,頭頂的皇冠式樣比南角王的王冠還複雜 ,年齡似乎比右側的南角王年長了些。 而天廣皇左側有兩人,第一位是個比天廣皇年紀還大的長者,髮鬚已蒼,相貌 清*瘦,穿著一身袍服,頗有飄逸出塵的味道,另一位是個青壯年人,雖身著甲胃 ,與龍將等人的服飾又不相同,腰旁掛著一把厚背寬刀,正面容嚴肅的打量下方的 軍民。 霜金龍將低聲向眾人介紹,除了天廣皇、南角王一看便知之外,天廣皇左側老 者是左督國王徐東平,統帥旋風、驟雨兩位龍將,身著甲胃的青壯年就是現為定盟 護國使的皇儲,也就是未來的皇上,麾下也統帥了兩位龍將,分別是裂岩龍將與拔 山龍將。 這四位龍將加上直屬天廣皇宇宙洪荒四大龍將中之二-定宇龍將、碎宙龍將, 六人現在正坐在對席,由玄浪與青木作陪。 這時天廣皇開口,先對台下眾人說了一番勸勉的話,接著說:「……數千年來 列強環伺,我族為異族所迫,不得不整軍經武,令異族不敢入侵,南角王功績素著 ,威振邊疆,一心護國,長保南疆平安,朕實感喜悅,今日麾下諸將士兵,各有封 賞。」 話聲一落,下方的軍民立刻歡呼了起來,天廣皇過了片刻,雙手一揮止住歡呼 聲說:「南疆重地,所有帶甲之士一向不得飲酒,今日破例每人賜酒一杯,以慰諸 將之辛勞。」 天廣皇隨即伸手舉杯,一飲而盡,場上數萬人同時乾杯,陳信心知不妙,自己 這一群人中,除了黃吉與方青芬之外,都不知道酒為何物,而自己卻是嚐過一次苦 頭,正想勸阻,但是眾人手快,轉眼間七、八人的嗆咳聲已經傳了出來,陳信不禁 搖頭苦笑,幸好自己早有經驗,運內息於喉舌,化掉了這杯酒。 天廣皇話一說完,各式精美菜餚有如流水般的端了土來,台上台下也跟著吃喝 起來,薛乾尚找到機會,問一旁的霜金龍將說:「龍將,皇上怎麼會突然到南角城 來?」 霜金龍將搖搖頭說:「小老弟,你也知道數日前蛇人大軍忽然出現,我們自然 急訊通傳,後來才明白只是蛇人中的內亂,不過皇上大概不放心,還是率了軍隊來 看看。」 薛乾尚點點頭,不再接話,這時赤炎龍將忽然說:「諸位的事情,王上已經向 皇上稟明,基本上應該是別無問題。」 「這還要多謝兩位的引薦。」陳信說。 「別這麼說,幾位都是皇族,日後富貴不可限量。」霜金龍將說:「等一下會 有每季一次的升級較試,到時拿出真功夫來,皇上一高興,諸位說不定立刻就被封 賞。」 陳信訝然問:「何謂較試?」這可沒聽說過。 「這是臨時決定的。」霜金龍將回答:「本來是在每年十月、十四月、三月、 六月的八號各舉辦一次的,不過皇上來了之後,臨時決定要將今年十月的較試提前 舉辦,順便看看南角城的訓練狀況,加上這次連都城的軍隊都來了,可算是十分盛 大的較試。」 「我們不是來求富貴的。」薛乾尚一笑說:「對這個沒有興趣。」 「別客氣了。」霜金龍將說:「單憑這位謝小兄弟能與丁大哥打個不分上下, 南角城中就沒有幾人辦的到,加上現在皇族欠缺新血……」 這話有些古怪。薛乾尚皺眉說:「什麼?」 「沒什麼……」霜金龍將打了個哈哈帶過去說:「年紀大了說話口無遮攔,別 見怪,反正等一下自然會請諸位下場一試武技,到時候盡力而為就是了。」 薛乾尚與陳信對望一眼,不禁有些擔心,這些人看起來雖然沒有惡意,不過話 中之意頗為古怪,別要又增加了麻煩。 這時台前的空地已經開始進行操演,一隊隊的士兵來來去去,表演起戰陣攻擊 的變化,騎隊與校隊輪番而出,弓馬刀槍之技果然十分爛熟。 直過了好一會兒,場上的隊伍才退了下去,終於到今晚的重頭戲-較試。 這時霜金龍將與赤炎龍將向陳信等人告退,說是自己必須在下面安排人員的出 場,連坐在對面的八位龍將也離席下台,十位龍將,分佔空地的四面,身後各聚集 了數十位的軍官,看來頗有點互別苗頭的味道。 不久之後,幾名像是校騎的軍官,各持兵器在場上兵兵兵兵的打了起來,校騎 比起管帶又低一級,實在沒有什麼看頭,數場之後各有輸贏,也各有封賞,場邊的 數萬軍民也不斷喝采,看來這裡的此封比鳳凰星還盛。 龍將既然不在身邊,眾人說話也比較自在,眼見數場之後,場中慢慢變成管帶 級的將領出手,薛乾尚這才湊到陳信身旁低聲說:「陳信,我看這下麻煩了。」 「怎麼說?」陳信忙問。 「要是不表現一下,天廣皇未必重視我們,想進皇宮中看記載說不定沒指望, 可是要是出手……」薛乾尚遲疑了一下。 「說不定會得罪人。」一旁的練長風接口說。 「對。」薛乾尚按著說:「還有剛剛提到皇族欠缺新血的事情,我也有些擔心 。」 「那是什麼意思?」練長風剛剛沒有聽到霜金龍將說的話。 「想來傳了兩千多年,照理說血緣早該混雜了,比如說貴族、士族與原民就很 正常,所謂的皇族應該是刻意保持血統,要是地球上當初來的人不多,或是女性較 少,到最後皇族間彼此都是親戚,容易出問題。」薛乾尚說。 「難不成……」陳信與練長風面色一變,互望一眼,卻說不下去,心中的念頭 卻是一樣,薛乾尚這話之意,莫非他們會找自己這群人來配種?這下就麻煩了。 李麗菁忽然在一旁疑惑的說:「你們幾個男人在偷偷咕囔什麼?」三人聲音都 壓的極低,連一旁的眾人都聽不清楚,不過讓三人意外的卻是李麗菁怎麼會忽然冒 出這句話? 陳信等人一楞之下回頭望向李麗菁,卻見她雙頰嫣紅,身子微微搖晃的望著三 人,陳信一皺眉說:「這又是怎麼了?」 黃吉呵呵笑著說:「她要跟我拼酒,拼沒幾杯就這樣了。」眾人不算軍伍中人 ,所以席前有備酒,沒想到黃吉居然拿來整人? 陳信轉頭一望,卻看到後面的那雷可夫與宋庭已經趴了下來,連忙說:「麗菁 ,妳運運內息,就能退去酒意了,黃吉,你……你負責把那雷可夫和宋庭弄醒…… 麗芙,別再喝了。」卻是陳信發現許麗芙也雙頰緋紅的又倒了一杯,正要灌進嘴裡 去嘴裡去。 許麗芙眼睛向陳信飄了過來,迷濛著雙眼,輕輕抿嘴微微一笑,順從的將酒放 了下去,陳信望見許麗芙這副模樣,心不由得加速跳了起來。 這時薛乾尚回過頭低聲說:「事到如今,只有出戰,還必須展現實力,這樣對 方要是有什麼要求比較會多考慮一下,較不易引起衝突。」 這話李麗菁倒是聽到了,只見她有點搖晃的大聲說:「那有什麼問題?等下要 是有人找碴,交給我!」李麗菁說醉倒也沒醉,只是幾杯酒下肚之後熱血一衝難免 有點沒大沒小。 「真是志氣不凡……」高台上的天廣皇忽然望向眾人出聲說:「這位是……? 」 「這位是李麗菁小姐。」沒想到南角王只見過眾人兩面就記住了,只見南角王 接口說:「是那位……那雷可夫公子的夫人。」他一時找不到那雷可夫,沒想到那 雷可夫已經醉的趴下了。 「這麼年紀輕輕的就結婚了?」天廣皇有點訝異,搖搖頭笑說:「可惜。」 李麗菁本來見到天廣皇忽然注意到自己,嚇了一跳,酒意去了一大半,但是聽 到天廣皇這麼說,不禁一瞪眼說:「哪裡可惜?我老公哪裡不好?」回頭一望趴著 的那雷可夫,卻又不知該如何舉證。 眾人知道李麗菁雖然與那雷可夫打打鬧鬧,不過總護著自己老公,不過直接沖 撞對方也不大對勁,薛乾尚連忙起身說:「皇上見諒,我們之中許多人未曾飲酒, 失態請勿見怪。」 「無妨。」天廣皇點點頭說:「我倒想見識見識所謂地球上的功夫,難得這位 小姐有此雅興……」天廣皇忽然揚聲說:「定宇龍將,派個人出來,與地球的俊彥 交手。」 陳信與醇乾尚一楞,對方會派出什麼樣的人根本無法估計,這下變成被動,兩 人反而不知如何是好,而李麗菁性子一起,更是天不怕地不怕,乾脆一躍入場說: 「來就來。」 雖然李麗菁並沒有運足功力,不過這下橫越也足有十公尺,四面數萬人都是識 貨的,同時爆起了一陣喝采聲,東方場邊的定宇龍將見狀一愕,遲疑了一下,回頭 對剛剛才獲得勝利的一位身型魁梧的軍官說:「吳管帶,你去好了,小心一點應付 。」 吳管帶屬於力大招猛型,見狀點點頭,緊了緊手中握著把大刀,緩緩的踏著大 步走出來,吳管帶這時心中想著,對方輕身功夫不凡,自己不能與對方鬥快,必須 以拙勝巧,以拙勝巧,以慢打快,量對方勁力不及自己。 陳信等人剛剛都見過吳管帶的功夫,心裡都放下了一大半的心,對方還不是李 麗菁的敵手,但是沒想到李麗菁忽然轉頭一個飛身又回到台上,一撇嘴說:「別開 玩笑了?跟他有什麼好打的?」卻是有點不屑。 吳管帶一入場中沒見到人,卻聽到了李麗菁說的話,不禁火大的大吼一聲說: 「別以為輕身功夫好就有用,有能耐就下來讓我見識見識:」 李麗菁豈受的了撩撥?回頭瞪目一叫:「就讓你見識見識!」只見李麗菁猛的 連續三個翻身,往吳管帶的頭上滑去,在空中帶起一道炫目光芒的同時,長劍已經 拔了出來,一整片劍影往吳管帶頭上壓了下去。 吳管帶眼一花,連忙向後猛退,起刀盤頭一護,現在別提什麼見招破招、以力 取勝了,保住自己的腦袋要緊。 要知道李麗菁雖有五分酒意,但是與對方的功夫畢竟有好一段距離,只見叮叮 噹噹一陣亂響,李麗菁忽然拔身飄回說:「沒意思,不打了。」只見她兩個騰躍, 已經翻上了高台。 這時吳管帶才停下動作,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忽然跑了,正要慶幸的時候,忽然 見到自己的刀身變成坑坑洞洞、慘不忍睹,上半身的衣服也有些支離破碎,吳管帶 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大敗虧輸,只好一個低頭,回身往自己的陣營中走去。 薛乾尚見狀起身說:「我們這場倚仗兵器之利,不能作數,尚請吳管帶見諒。 」 吳管帶只好尷尬的一笑點點頭,算是接受了對方的道歉,不過自己心裡明白, 要不是對方不想傷人,自己根本來不及防範,也不用提武器的好壞了。 同樣在東邊的碎宙龍將這時哈哈一笑說:「果然厲害,蕭副將,妳去試試,看 看貴賓們肯不肯賞臉應戰。」 蕭副將是一名女子,面貌還算娟秀,不過卻生了個倒弔眉,看了頗為不搭,見 碎宙龍將點到自己,不作聲的點點頭,提著長劍就往外走去。 副將是龍將身邊的副手,有時功夫還不弱於龍將,對方這下派出副將來,等於 是派出精銳了,陳信思索一下,望向科芙娜說:「科芙娜,看能不能打個不勝不敗 的……當然別受傷。」 這場比賽要再贏,對方只怕龍將又要出來了,這樣下去沒完沒了,所以陳信才 對科芙娜說,科芙娜點點頭回答:「我知道了。」轉頭將長劍交給謝日言,空著手 走下台去。 蕭副將兒科芙娜空手下來,面色一變說:「妳……」 「別誤會。」科芙娜說:「憑藉武器的犀利勝之不武,乾脆借一把劍給我,或 是我倆空手相搏?」 蕭副將眉頭一舒點點頭,將手中的劍往後一扔,擺出招式說:「來者是客,出 手吧。」 「接招。」科芙娜不再客氣,揉身往前撲去,兩方接沒數招,科芙娜已經渾身 冒出光華,看來對方的能力果然不凡,兩人氣勁相接,碎碎的氣爆聲不斷響了起來 ,只見場中人影閃動,光華繞動,氣勁四散,飛沙走石,好一場拼搏。 謝日言不禁有些擔心,坐不住的站起身來,這時那雷可夫才剛被弄醒,醉眼惺 忪的望向場中,一時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疑惑的說:「怎麼打起來了……翻 臉啦?」順手將背後的長棍拔了出來護身,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躲。 李麗持這時已經清醒大半,猛然將他一把拉住說:「你急什麼?喝沒兩杯就學 狗爬了,還好意思大呼小叫。」 宋庭這時也醒了過來,正在頭痛,忽然聽到李麗菁這一句話,慚愧的不知道該 躲到哪裡去,坐在旁邊的方青芬向他望了一眼,輕輕勸慰兩聲,轉頭又望向場中的 戰鬥。 陳信注意到這些日子方青芬似乎對宋庭又逐漸開始關懷,這倒頗令人欣慰,希 望他們有好的結局。 這時場中兩人掌腿齊施,一片灰濛濛的戰團由東滾到西,又由西滾到東,直是 不分勝負,因為這是近身相鬥,彼此間必定無法完全防守到對方的攻擊,不過兩人 的護體勁力都還充足,被對方擊中都還承受的住,這樣打下去,就看誰的功力先消 散,不過場中兩人似乎無此耐性,忽然間,兩人同時向外一躍,分站兩旁,冷冷的 對視著。 蕭副將也許因為倒弔眉的因素,面色格外難看,而科芙娜以前本就是冷冷的面 孔,現在與眾人熟絡,才偶有微笑,這時面對強敵自然也不會露出笑容,兩人對視 片刻後,蕭副將忽然說:「別浪費時間,拿出絕學吧。」 「正合我意。」科芙娜雙手前舉護胸,正要施出騰龍指,忽然想到陳信說的話 ,心頭一軟,將指勁一散,雙手運勁,一面前撲一面推出陰陽迴旋掌。 這時蕭副將也正往前撲,右手握拳,猛然一拳向前擂了出來,只聽洪洪發發的 聲音隨拳而出,一股勁力直穿過迴旋掌勁的中心,轟的一聲擊到科芙娜身上,這拳 與之前的力道大不相同,科芙娜馬上被擊出數公尺外,內俯一震,面色一片慘白。 不過雖然迴旋掌勁中心被穿過,但那本是勁力發出後最弱之處,所以一點也不 影響迴旋的速度,蕭副將的拳力擊中科芙娜的同時,這股勁力也將蕭副將團團裹住 ,打的一聲爆裂開來,蕭副將全身衣衫碎裂,頭髮凌亂的跌下地來,好不容易才沒 跌倒,不過內俯受傷更是不輕。 這時碎宙龍將已經撲了出來,一落地卻發現科芙娜身前已經站著一位年輕人, 正全身騰起光焰,面色鐵青的望著自己,此人速度居然比自己還快?碎宙龍將心裡 一凜,正色說:「別誤會,這場算打合。」隨即將身後大氅解下,披在衣衫凌亂的 蕭副將身上。 這人正是謝日言,自己老婆受傷了哪能不急,剛剛要是碎宙龍將稍有異動,只 怕騰龍掌已經發了出去,管他一次去掉大半內息?這時聽碎宙龍將這麼一說,也知 道自己誤會,於是對碎宙龍將一禮說:「內人受傷,在下失禮了。」隨即將科芙娜 扶了回去。 許麗芙雖有些醉意,但見狀也連忙搶上前去,運功替科芙娜治療,見到謝日言 這般情深的模樣,不禁頗有感觸,眼眶忍不住紅了,又望了陳信一眼,陳信看在眼 中心中不禁有些自責,對謝日言說:「日言,是我不對……」 謝日言搖搖頭說:「不……沒你的事……」謝日言一時不知該如何措詞,頓了 片刻還是沒說完。 這一場打下來,場邊數萬軍民都不敢大聲說話,直到結束才不免議論紛紛起來 ,碎宙龍將身旁的蕭副將大大有名,在二十年前的北疆戰事中立下不少汗馬功勞, 一拳擊出,連北方皮粗肉厚的熊族也無法與抗,沒想到這個冷冷的小姑娘硬挺一拳 ,不但仍能直立不倒,居然還將蕭副將打的如此狼狽? 南角王更是萬萬沒有想到,雖然赤炎與霜金兩位龍將報告時,說這些年輕人功 夫似都還不錯,不過也只知道其中有個謝日言能與赤炎龍將打平,不過據說那時赤 炎龍將心有顧忌,並沒有施出獨門絕技,所以並沒有完全放在心上,沒想到今日一 見,這些小夥子一個比一個強,不過這些人中只有首領陳信未帶刀劍,想來只是位 高權重,功夫未必見長。 這時天廣皇自然更加意外,只見他鼓掌說:「這場真是精采萬分,可惜最後兩 人不慎受傷,算是美中不足,兩人各賜五百金,好好調養。」 蕭副將勉強站出隊伍行禮說:「多謝皇上。」 科芙娜當然懶的理會,不過為避免大家難做人,只好依樣畫葫蘆的行禮如儀。 天廣皇呵呵一笑說:「免禮……蕭副將的破玉拳大大有名,不知這位科芙娜小 姐的招數如何稱呼7」 原來那招叫破玉拳?看來這裡每個人似乎部有一兩手絕活,薛乾尚回覆天慶皇 的話說:「稟皇上,叫做陰陽迴旋掌。」 「哦?」天廣皇忽然搖搖頭說:「這位小姐的師傅必定不凡,怎麼沒有一起來 呢?」 「師傅?」李麗菁嘴快的說:「我們功夫都是陳信教的……」四面一陣譁然, 李麗菁這才發現似乎說錯話了,連忙坐下閉上嘴巴。 南角王自然知道自己先前的推想又錯了,不敢置信的望向陳信,見陳信也沒有 什麼突出的地方,為何會是眾人的師傅? 陳信連忙解釋:「我只是常與眾人討論,並不是他們真正的師博,而且……」 陳信正想說還有幾位師傅另有其人,不過這時天廣皇一笑插口說:「公子不必 過謙。」陳信只好住嘴,只見天廣皇接著說:「朕實在想親眼見到陳信公子的功夫 ,不過……卻不知我們有沒有這樣的人才?」 陳信一聽大嘆倒楣,這招叫做請將不如激將,一定有人上當,果然場下忽有一 人踏入空地,對天廣皇一禮說:「拔山龍將願見識陳信公子的高招。」 這人深目高鼻,膚色較黑,體型異常碩大,身高足有兩公尺餘,不愧號稱拔山 ,這時正兩手空空的站在中間,目光炯炯的望著陳信,看來他們知道兵器不如陳信 等人,所以乾脆不拿兵器出場。 陳信無奈之下,正要出場,薛乾尚忽然湊過來低聲說:「等一下,黃吉對付的 了嗎?」 陳信一楞回頭說:「當然可以,不過……我不應戰好嗎?」事實上除了台上的 五人之外,黃吉應該都沒問題,陳信是想對方指名自己,自己不出去會不會有點奇 怪? 薛乾尚點點頭說:「沒關係的。黃吉大哥!」 黃吉將刀放下,對陳信笑笑說:「交給我吧!」隨即一躍而出大嚷說:「大塊 頭,我陪你過兩招。」 那人聽到黃吉這般無禮,雙目一瞪大手伸出,想給黃吉一點教訓;黃吉面露微 笑的側頭一讓,伸手向上一勾,想捉住對方的手臂;但是拔山龍將體型雖大,身手 卻一點也不緩慢,小臂往上舉起,手肘直往黃吉的手腕撞去;黃吉順勢變爪為擒, 往對方肘部的麻筋拿去;拔山龍將一愕之下,硬生生的將手肘往外一揚,手掌下落 擊往黃吉的脈門;黃吉跟著手掌方向一轉,與對方手掌一撞,砰的一聲,兩人同時 向後退開。 這瞬間的交擊中,兩人都只用單手,在一轉眼間過了數招,都有點佩服對方, 不過比起靈動來說,黃吉的天禽身法畢竟還是稍勝一籌,拔山龍將雖沒吃虧,但是 真的沒想到對方對小巧擒拿也頗為拿手,不禁打量了黃吉數眼。 黃吉見對方的銅鈴大眼猛盯著自己不說話,忽然間童心大起,伸出舌頭作了個 鬼臉,拔山龍將一看,火上心頭,雙手凝聚內息,大喝一聲:「接我的拔山掌!」 拔山龍將吆喝完之後,忽然由下而上一拔,只見一股真力將地面撞開一道寬約 半公尺的寬溝,恍似風雷乍起,所有碎石不斷揚起,連同這股勁力一起向前方的黃 吉捲去,黃吉見獵心喜,也跟著大喝:「看我的……無敵激光斬!」兩手垂直由上 而下的劈往這股氣勁。 只見兩片掌大的光片忽然離開黃吉的手掌,逆著拔山龍將的掌力破開,一陣氣 流摩擦的尖銳聲響同時傳出,拔山掌氣勁被劈成三片,碎石四面一散,在黃吉的護 體內息之下,消失了作用。 不過黃吉的激光斬可是威勢不減,光芒雖較為黯淡,但仍餘勢尚存的往拔山龍 將的雙腿襲去,拔山龍將見狀向後一個大翻身,但激光斬還是由腿上擦過,劃開了 兩道血痕,直往天空飛出數公尺,才逐漸消失不見。 拔山龍將站直身子。見對方雙手又各有一片光華,正得意的望著自己,心知對 方聚力如此之快,剛剛要是多發一次,自己就算完了,於是不再發話,向台前一拱 手,轉身退了下去。 場邊又是采聲不絕,雖然這一場結束的如此快速,不過威勢比起上一場卻更為 驚人,自然贏得滿堂彩,而黃吉向四方揮手答禮片刻,這才施施然的座回。 到此,幾位龍將均知不是黃吉的敵手,更別提要挑戰陳信了,除非台上的五人 出馬,不然肯定見不到陳信的身手。坐在最左側的定盟護國使皇儲劉方忽然出聲說 :「父皇……」 而相貌清*瘦的左督國王徐東平卻忽然起身插口說:「陳信公子麾下果然人才 濟濟,在這時候出現我國,正是天降神兵,乃國家之幸、皇上之幸、萬民之幸。」 天廣皇微一沉吟,微笑說:「左督國王此言正是,今日餐飲歡聚,不談國事, 明日晚間在內城另行設宴款待諸位,到時必各有封賞。」 陳信只好躬身應是,之後台下也沒人下場比拼,不久之後天廣皇等五人便即離 開,赤炎龍將與霜金龍將也上台來告知眾人可以先行退席,不然底下數萬軍民會不 敢離開,陳信等人自然知趣的隨兩位龍將件內城走,回到客舍中,各自修練內息。 夢幻紀元二六一二年九月四日 清晨,眾人又齊聚在陳信的房中,李麗菁對昨夜挑起事端十分愧疚,拉著臉色 些蒼白的科芙娜連說對不起,趙可馨在一旁排解說:「麗菁,就算妳沒有說他們也 會想辦法試試我們的。」 「可馨說的對。」薛乾尚說:「其實我蠻擔心今晚的夜宴。」 「又怎麼了?」黃吉嚷嚷說:「難不成他們會下毒?」 「不。」薛乾尚說:「當時那位皇儲似乎想要出手,左督國王忽然打斷了他的 話,用的理由雖然複雜,不過簡單說來,他是提醒天廣皇,我們出現的正是時候。 」 「沒錯。」練長風發現自己越來越佩服薛乾尚了,怎麼都是他說了之後才想到 。 怎知那雷可夫在一旁疑惑的說:「他說了什麼?」練長風這才發現還有人反應 更慢,只好告訴那雷可夫左督國王最後說的話。 至於陳信,基本上不太會去思考薛乾尚已經做出結論的事情,點點頭說:「所 以呢?」 「所以今日夜宴,想必有不好拒絕的要求,我們要小心,這群軍隊南下,說不 定別有用意。」薛乾尚說。 莫非天廣皇想打仗?眾人一下子都靜了下來,自己一群人果然是天降神兵? 薛乾尚見大家的模樣勸慰說:「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們無須庸人自擾。」 宋庭忽然搖頭不解的說:「我們總算達成不讓陳信出手的目的了,不過究竟是 為了什麼?」 陳信自己也不甚清楚,望向薛乾尚,薛乾尚點點頭說:「這樣對方不明白我們 真正的實力,一方面比較不敢對我們打主意,另一方面,也不會因為陳信功夫太高 而遭到忌視,增加不必要的困擾,其實後面那一點,是我一直擔心的問題……我們 都知道,陳信功夫超過我們許多,對方是知道了,八成會有地位受威脅的煩惱,如 果又已經明白了我們真正的實力,要對付我們一定在十成把握之下才敢進行,那時 我們就危險了,要是陳信不曾出手,對方摸不清楚我們的實力,就算忽有異動,我 們說不定還有機會……」 「嘩……」那雷可夫聽的頭大了,半開玩笑的說:「這麼深謀遠慮啊?下次用 解釋了。」不過宋庭卻覺得,那雷可夫似乎在譏剌自己不信任薛乾尚,面色不由微 變,但一轉念又怕是自己多心,也不好再問。 陳信略為思考一下說:「其實只要時間久了,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但是那時 我們應該也逐漸的了解對方……這樣吧,晚上我們來個先發制人,我先拒絕他的封 賞,再試試他的口風。」 「也只好這樣了。」練長風同意的說。 眾人各自回房,陳信不由得思索起來,現在在這種狀況之下,自己許多的能力 都失去,想護到大家也力不從心,是不是該想辦法增強自己的能力呢?現在內部能 量累積不易,外發能量又容易渙散,攻敵的功夫騰龍掌幾乎已是極限,自己除了能 多發幾掌之外,短時間內對更強的出招方式也沒有頭緒……除了……陳信忽然想到 ,現在對宇宙間游移的能量還勉強能控制,自己曾想到靈活運用這些能量的可能性 ,不過當時為了其它的修練方式分了心,現在既然沒有其他的路子,乾脆試試這個 方法,於是陳信由早到晚,一個人坐在房中,思索著外在能量的所有可能性。 到了晚上,依然是霜金龍將領著眾人往宮城走,又不知穿過了多少重門疊戶, 才到了一處中型的房舍,眾人就座之後不久,天廣皇、左督國王、南角王與皇儲定 盟衛國使依序走入房中,眾人連忙起身施禮,一番客套之後,才在各自的席位就座 了下來。 這時菜餚開始端了上來,陳信見到其中又有酒,連忙說明不用,天廣皇也不勉 強,命一旁的僕役以茶帶酒,放到了陳信等人的桌前。 互一禮敬之後,陳信首先說:「稟皇上,不知何時可以讓我等觀看史前記載? 」 對方眾人一楞,倒是沒想到陳信這麼直接的提了出來,天廣皇一頓之後點頭說 :「這是小事,不過必須由朕親自領諸位去看,所以還要請諸位稍作等待,等…… 諸事停當之後,朕自然會幫這個忙,不過忝在本為同族,朕還有一些事情請諸位幫 忙。」 好個諸事停當之後?陳信與薛乾尚對望一眼,薛乾尚說:「還請皇上說明。」 左督國王接口說:「諸位與皇族同文同種,現在既然來到牧固圖大陸,日後也 會在此久居……」 「我等並未打算久居。」薛乾尚打斷對方的話說:「雖然現在我等並無交通工 具,不過日後必定會離開這片陸地。」 天廣皇眉頭一皺,沒想到薛乾尚會這樣說,只見左督國王眉頭一揚說:「那諸 位來此,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們是為了祖先的遺命而來。」薛乾尚說:「但是祖先的遺命並未完全說明 ,所以我們必須一看記載方能決定,當然,無論是完成交辦事項,或根本沒有訊息 ,我們都會回去地球。」 「那萬一諸位十年、二十年都沒法回去呢?」左督國王緊跟著問。 「那我們就會用十年、二十年的時間想辦法回去。」薛乾尚仍不肯透露卓能的 事情。 「且住……朕來作個折衷。」天廣皇忽然插口,兩人自然安靜下來,天廣皇接 著說:「史前記載說實話朕也並未閱讀……不過記載上的遺命要是容易、或是清楚 ,這兩千年來列祖列宗想必已經辦妥,朕只知道還有一件事尚未完成。」 「皇上請說。」陳信接口。 天廣皇雙目一掃眾人,平靜的一字一句的說:「八、族、合、一。」 八族合一?是真是假?陳信等人面色大變。這是豈容易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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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晴 雨 由 心】 天廣皇接著道:「歷代先祖傳下來的只有這句話,相信其他的種族也一樣,所 以從一千多年前,各族人口增加到一個程度,就相互爭戰不斷,我可以以我的皇位 作宣誓,我說的字字是真。」天廣皇居然以皇位作宣誓,這下不可能有假。 「你…皇上不是沒看過記載嗎?」陳信雖然相信了,但是忍不住問。 「朕是沒看過。」天廣皇正色說:「不過這句話是父傳子、子傳孫,一代代傳 了下來,難道還會弄錯?」 「可是……」薛乾尚說:「曾有人說過,記載上八族本為同盟,怎麼會……」 「八族合一只是手段。」左督國王說:「目的是為了散於八族的八寶。」 「八寶?」眾人又糊塗了,何謂八寶?薛乾尚問:「是指皇族八寶嗎?」 左督國王回頭一望天廣皇,天廣皇沉吟了一下,似乎正在考慮該不該說出來, 片刻後,這才下定決心的搖搖頭說:「皇族至寶中……只有泰古劍算是八寶之一, 其他的兩劍兩刀,只算是神兵利器。」 這下子南角王連色也有些變了,看來連他也不知道這件事,他手中所保有的月 華劍只算是神兵利器?那真算是寶物的泰古劍到底有多可怕? 天廣皇看看楞住的眾人說:「既然連這件事也向各位明說了,朕也希望各位提 供幫助,今日朕領三萬甲兵到達南角城,正是要看看內亂之後的鱗身族,會不會有 可趁之機。」 薛乾尚緩緩的問:「皇上莫非是想攻城掠地?」 薛乾尚這句話問的稍嫌無禮,天廣皇面色微變說:「當然不……」隨即面色一 和的說:「牧固圖大陸上六族血脈不同,以現有的人口來說,我們不需要大片無人 的空地,所以並不會無謂的興兵,除非是為了將對方趕盡殺絕。」 「也就是說。」左督國王說:「皇上的目的只是八寶而已。根據情報,不只是 我們的軍隊向下移,木族、海吐族的軍隊也都向下移動了,翼雲族和熊族雖然還沒 有動靜,不過恐怕也難獨善其身,看來這十多年來的和平又要消失了。」 「這裡……只有六族。」陳信說:「還有兩寶怎麼辦?」 「雖然記載上說兩族離開了陸地,不過說不定早已被滅,那兩寶,八成已亡佚 …不過據說,只要獲得五寶,自然能找到其他三寶,所以這件事暫時可以不用擔心 。」左督國王說。 雖不知道為何獲得五寶自然能找到三寶,薛乾尚依然先問重點:「八寶合一有 什麼用?」 「這也是各位來此的目的-完成先祖遺言。」天廣皇說:「可謂不謀而合,當 然,也會有合理的報酬……」 「報酬還是其次。」薛乾尚立刻說:「我們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好!」天廣皇說:「我就先封陳信公子為天降護國使,可先提報龍將、副將 各左右四名為左右手,其他人職等容後再議,暫時就先隨我軍行動。現南角城城中 共有十部兵馬,各部人數雖然不同,但先由每部依編制調出一旅,合成一部,歸天 降護國使統管,日後隨朕返回都城將另有封派。」一旅按編制是五百人,因為將領 不足的關係,事實上幾乎都有近千人。 天廣皇這一大串念了出來,陳信等人不禁傻在那裡,南角王眉頭一皺傳音說: 「還不謝恩?」 陳信微一沉吟,躬身說:「多謝皇上……不過,在下拒絕。」 「什麼?」天廣皇愕然出聲。 「陳信公子,這可是僅次於諸王以及兩位衛國使的職位。」左督國王正色說。 「感謝皇上厚愛。」陳信說:「但我等眾人年歲尚輕,不宜帶隊,不過……若 皇上有需要幫忙之處,我等自然全力以赴。」 天廣皇面色一*齋,點頭說:「我明白了,不過名不正則言不順,我還是封你 為天降護國使,麾下……各六名正副,神將,權限、薪獎比照龍將、副將;暫時無 須帶兵,遇事時……具有向所有部旅調兵的權利。」天廣皇見除了陳信外有十二個 人,於是多許下了十二個官位。 陳信還沒回答,天廣皇半開玩笑說:「陳公子要是再不接受,就太不給面子了 ……」 陳信無可奈何,只好回頭打個眼色,眾人一起躬身說:「多謝皇上。」自己這 群人,看來是作定天降神兵了。 餐後,回到陳信房中,眾人聊起軍隊的編制,還是薛乾尚最為清楚,他早在數 天前就已經做過了解,只聽他正在說:「……按編制龍將統帥的叫部,每部十旅, 分為風、颱、颶、飆、*堸、雨、電、雪、霧、霜,由管帶統帥,從風字旁的旅騎 乘龍馬,又分為十騎隊,從雨字旁的旅是以步行為主,各分為十校隊,騎隊、校隊 的主管都叫校騎,一隊五十人,下面還有軍、兵的編制,每個將領都可以在所屬中 選出副手,還能另行擴充,天廣皇本來是打算先給我們一部的兵馬。」 「哇……」那雷可夫屈指一算說:「陳信,這下我們忽然少掉至少五千兵馬, 划不划算啊?」 陳信對那雷可夫翻了個白眼,懶的回答,心想帶你們十幾個人就一大堆毛病了 ,帶五千人還了得?自找麻煩? 「對了。」黃吉故作正經的說:「有六位神將、六位副神將,大家抽籤來分一 分吧……」眾人又笑成一團。 陳信不管那雷可夫等人如何紛鬧,轉頭對薛乾尚說:「乾尚,你覺得呢?」 「受封的事嗎?」薛乾尚點點頭說:「這樣的結果算不錯了,兩方都有台階下 。日後天廣皇要下命令也才會理直氣壯,而要是我們忽然不想幹了,照樣也沒有牽 掛……至於八寶的事情……」 舒紅湊過來說:「會不會真要打仗啊?」 薛乾尚點點頭說:「天廣皇會親自來到南角城,八成就是想入侵鱗身族。」 「不過……」趙可馨接話說:「若先祖遺命真是要集合八寶,我們還真的義不 容辭,不過……人族會是那些種族的對手嗎?」 「單就蛇族、人族兩族來說……」陳信說:「我想蛇族大部分人的武技,其實 比人族低下,不過也許是因為天生優勢,加上與蝠虎相同的具有先天真氣,所以修 練的人不多,而人族要是不修練,馬上就會被蛇族滅了,所以不斷的砥礪,才發展 出許多各式各樣的絕學。」 「就像要是不練功夫,人類也打不過蝠虎,這是一樣的道理。」趙可馨說:「 反過來說,蝠虎當中也有高低之分。」 「沒錯。」陳信點點頭說:「現在大家的功力,對付虎王、虎后就尚可一搏, 不過對付小剛與小柔,恐怕就差上一籌了。」陳信自己當然不算在內。 那雷可夫聽到陳信這麼說,冷不防冒出一句話:「牠們兩個也可以封個神獸之 類的。」 眾人笑了笑,薛乾尚回到正題說:「所以我們去攻打那些種族……變成是必然 的。」 「我想到的是……」陳信遲疑的說:「現在各族該是維持均勢,我們的幫助雖 有,但也不大,除非……除非我們傳授他們武器的製造方法,這樣,人族說不定可 以橫掃大陸。」 薛乾尚與趙可馨微微一驚,同時思索起這個問題,舒紅有點驚訝的說:「那不 是危險了嗎?」 「怎麼說?」陳信問。 「他們要是也有這種武器,要是翻臉起來…」舒紅搖搖頭,沒說下去。 陳信沉吟說:「我知道,人族功夫高強的人數不少,我們現在可以倚仗的就是 武器,不過話說回來,對方要是集合了五把皇族至寶來找我們麻煩,日子也未必好 過。」 舒紅想想也是,點點頭沒說話。 而練長風眼見薛乾尚與趙可馨都在沉思,微笑的間:「怎麼了,兩大軍師都在 傷神?」 這話一說,眾人的目光又齊集過來,這下非同小可,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決 定,那雷可夫與黃吉兩大活寶不再胡鬧,安靜的坐過來。 薛乾尚望了一眼趙可馨,首先點點頭說:「武器製造方法這件事情……也不是 不能說,不過就怕天廣皇野心太大,反而造成其他五族的浩劫,六族不同種,又不 可能融合,仇恨只有越來越深。」 「天廣皇野心很大嗎?」方青芬問。 「天廣皇野心不大,說不定皇儲野心大,皇儲野心不大,說不定下一代野心大 ,總會有這一天。」薛乾尚說。 「那就是說……」陳信說:「不該教?」 「不教……」薛乾尚又遲疑說:「不教又沒法達成目標,單憑我們十三人,是 無法成功的,不過……我還是不太贊成。」 「六族雖不能融為一族,不過卻可能可以和平共存。」趙可馨忽然說:「證諸 歷史,一千多年來,人族未能統一,八成是因為一直沒有一族能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若是勝利之後,疆域一統,只要能平等相待,就算日後另有其他種族興起,依然 會是統一的局面。」 「不……」薛乾尚說:「這些雖然沒錯,不過通常都是等到資源或是土地有不 足的狀況,才會產生衝突,才沒辦法不融合。」 「但是這裡卻因為八寶的關係,雖沒那種程度也已經戰亂不斷了,不然天廣皇 為何要帶數萬兵馬來南角城?人族人口雖然最多,但我們還是可以看的出來,這裡 還是處於一極地廣人稀的狀態,這還不是因為千多年來一直爭戰不已?」趙可馨面 色凝重的說。 「但是我們應不應該為了自己的需要,而加速這種大規模的毀滅?」薛乾尚面 色也沉重起來說:「地球上的人類經過了五、六千年,加上合成人的摧殘、無祖的 復興,這才真正的完全融合,沒有種族之分,這裡才區區的兩千年歷史,會不會太 心急了?」 「提到這裡,要是沒有合成人,難道人類會完全融合嗎?」趙可馨說:「到西 元末期,種族的紛爭還是不斷,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上沒有大規模的毀滅,是 不會有大建設的。」 「可是合成人的下場又是如何?」薛乾尚說:「何況我們並沒有權力隨意決定 另外一種生物的生死,要是人族的武力忽然增強,均衡之勢一被打破,不提六族鮮 血灑遍牧固固大陸,要是弄巧反拙,其他五族聯合起來,有先進武器的人族末必能 夠抵擋。」 「先不談那只是萬一,以現在沒有這種武器的人族來說,既然已經能在五族環 伺中留存下來,若是武器再提昇,必定能夠勢如破竹的一掃牧固圖大陸。」趙可馨 仍然堅持。 「別忘了人族多半還是靠皇族五寶才撐下來了。」薛乾尚說:「人族、蛇族我 們見識過,其他四族可沒有,何況我們並不清楚其他種族的狀況,舉例來說:說不 定木族是友善的種族,人族是靠他們幫助才留存的。」 「等……等一下!」陳信嚷了起來:「你們兩個吃錯藥了?」全部的人看著爭 論起來的薛乾尚與趙可馨發呆,沒人說得上話,因為兩個人一連串的話說下來,連 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加上又頭頭是道,眾人的想法隨著兩人的言語不斷的改變, 頭都脹了起來。 陳信一嚷之下,薛乾尚與趙可馨兩人倒是停了下來,兩人對望一眼,忽然笑了 起來,趙可馨點點頭說:「差不多了。」 「是差不多了。」薛乾尚也跟著說。 「什麼差不多了?」練長風忍不住疑惑的問。 「你們兩個……」陳信忽然想通大叫:「你們耍我?」原來他們吵架是裝的。 薛乾尚一攤手說:「該說的差不多都說了,再來就要看你的決定了。」 「這件事確實正反兩面都要考慮。」趙可馨坐下說:「我們不能給你最適當的 建議,但是這件事又迫在眉睫,只好這樣了。」原來他們倆人頗有默契,一人提正 面,另一人就事提反面,盡量將各種想法說出來。 「怎麼迫在眉睫?」李麗吉問:「不能看看情況再決定嗎?」 「大軍已至,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謝日言忽然說:「此決定,將影響 數萬軍隊於戰事發生後……之存活量。」看來他還算清醒,補充了迫在眉睫的意思 。 「教他們……那我會不會被留下來啊?」那雷可夫還記得薛乾尚說的話,自己 萬一被迫留下來製造兵器,那不是完了? 「我當時怕你說溜嘴才這樣說的。」薛乾尚說:「因為當時還沒決定該不該說 ,除非我們要自己做,不然只要把方法教會他們不就得了?」 那雷可夫想想又說:「不過也不是誰都學的會的……教和製造都要時間,這次 戰爭一定趕不上了。」 陳信搖搖頭說:「要是我們願意透露,勝算增加太多,天廣皇一定會延遲發兵 的日期。」 「原來如此……」那雷可夫說:「就算我花上十天教會一百個功夫不錯的人, 他們一天頂多做好個四、五把,而且大概品質還不怎麼樣,不過一天也有五百把, 城中現在有將近六萬兵馬,這樣……那樣…」 「四個月。」薛乾尚轉眼就算了出來:「加上會耗掉的一些時間,五個月應該 可以完成。」 陳信思考了片刻,忽然對舒紅說:「舒紅,麻煩你去借一把武器進來,說我們 需要,刀劍都可以。」 見舒紅點頭往外走,陳信又轉頭說:「那雷可夫,你要是教他們的時候……能 不能將品質控制在……大約管帶級軍官的功力,就能夠將普通的蛇人一刀兩斷…… 以我們認識的人來說,管帶大約就像風書雄大將的功力。」黃吉尚未功力大進之前 ,差不多也是那種功夫。 「當然沒問題。」那雷可夫說:「只要他們能仔細的學,做出來的武器,就算 是以方彭將軍的功夫也能將蛇人一刀兩斷,普通的蛇人不過是有一些氣勁護身,加 上鱗身堅韌,只要內息順利傳到鋒利處,自然勢如破竹。」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陳信搖頭說:「要有管帶的功夫才能一刀兩斷 ,校騎、領軍、士兵只能傷到對方就好。」 「唷……」那雷可夫一笑說:「留一手就是了?我懂了,品質控制在……比綠 柳刀還差一些。」 這時舒紅已經拿著把刀進來,微笑說:「陳信,借到了。」 陳信接過來打量片刻,交給那雷可夫說:「試試看剛剛我們說的。」 「我?」那雷可夫一臉受委屈的模樣說:「千萬不要傳出去這是我做的,太丟 臉了。」一面將手放在刀面上,開始施為了起來。 「大家仔細看看。」陳信又交代了一句,又低下頭思索了起來,眾人對於那雷 可夫如何製造倒也頗有興趣,陳信既然這樣說應該也有用意,所以同時注意了起來 。 不到半個小時,那雷可夫將這把刀一舉說:「好了。」既然不要求品質,那雷 可夫做的更快了,只見那雷可夫隨即運勁一催,光芒微微泛出,內息往刀身傳去, 果然大約只剩八成。 那雷可夫按著說:「雖然還有八成,不過因為這裡沒辦法以元素變化製造出硬 金屬,這種質地的武器與你的要求差不多。」 陳信取過刀來點點頭說:「這樣應該可以。要是我不在……長風、乾尚……這 裡就交給你們了。」 什麼?眾人一聽全部嚇了一跳,陳信腦袋出毛病了?馬上一連串的問題從十來 張嘴衝了出來。 只見陳信揮揮手按著說:「我決定告訴天廣皇,我們原來的武器是地球帶來的 ,我們做不出來,但是能幫他們製造這種次一級的武器,然後你們記得速度放慢一 點,時間拖久一點,不過大家盡量不要分開,所以你們最好都要學會怎麼做,一起 幫忙,有事情由乾尚與長風拿主意。」 「你要去哪裡?」趙可馨衝口而出。 眾人也不示弱,一串問題又要冒出來。陳信點點頭,比了個手勢,要大家稍安 勿躁,接著說:「黃吉。我會將卓能的開啟指揮權交給你,除非無法抗拒的狀態, 必須乾尚與長風兩人都同意才能開啟卓能號,這件事責任重大,你千萬不能掉以輕 心。」這樣的話,黃吉雖能解除卓能防禦,但是不會駕駛,不容易有意外的事情發 生,所以陳信將這個責任交給他。 黃吉見氣氛凝重,只好點了點頭。 陳信接著說:「也許速度再慢一點,製造時間能拖過六、七個月,最好是天廣 皇肯班師回朝,這樣我們就一起去都城,先研究研究記載上的內容,要是真的不行 ,我只好趁這幾個月的時間,去其他五個種族一探究竟,若真要如此,大家要多保 重。」陳信說完一屁股坐下,盤起雙腿,雙手一攤,準備接受發問。 眾人一楞之下,反而不知該怎麼問,還是李麗菁開口說:「陳信你別開玩笑了 。六個月你怎麼探的完?」 「對啊。」那雷可夫幫腔說:「要用走的?很遠耶……」 薛乾尚與趙可馨兩人反而不說話了,他兩人知道,陳信一定是想出了解決的辦 法,才會這樣說,果然陳信一笑說:「我下午想通了一件事……能量不一定需要由 內發出,外在能量累積足夠,自然能做許多事情……」 只見陳信一面說,四面忽然隱隱發出流光,分由四面向陳信集中,沒片刻,陳 信腰部以下盤坐著的部分,被光影團團圍住,陳信*焉然間浮了起來,往上方飄起 。 浮在半空中的陳信接著說:「這樣,我不用耗費許多內息,依然能做到這些事 情,以前從沒想到,是因為這比起由體內發勁畢竟慢上一籌,不過現在體內勁力補 充緩慢,要留著點用。」 眾人驚的說不出話來,陳信按著說:「這還是今天早上才忽然想起的,仔細思 索一下,這些能量還有不少的用途,有些還是內息無法辦到的。」 「什……什麼?」舒紅好不容易問出了這句話。 「還不是弄的很清楚。」陳信微笑說:「還要整理一下。」 「這不是神仙嗎?」那雷可夫皺眉說:「陳怪物,你會不會變身?」 那雷可夫許久沒這樣叫陳信,眾人聽了不禁好笑,不過看陳信現在盤坐在一片 光霧中,正是傳說中神仙的模樣,要是陳信說會變身也不奇怪了。 陳信一笑散了光霧往下落,搖頭說:「當然不會,我只是覺得,這好像與「神 繫玄境,晴雨由意」那兩句話有點關係。」 「當真能晴雨由意?」謝日言無時或忘那三十二個字,緊接著問。 「理論上應該有部分可以,嗯……試試看……」陳信思索一下,忽然間抬頭往 上看,只見上空屋頂下忽然聚集了一片光霧,霧中開始凝結著水氣,過了片刻,忽 然嘩的一聲,屋中下起傾盆大雨來,眾人嚇一跳,驚呼一聲,隨著先一步竄出的小 剛、小柔往門外退。 李麗菁大叫:「哇!我衣服濕了……雨淋到小毛莉身上了,陳信!」正想找陳 信麻煩,卻看到陳信也跟著跑了出來,正一面有點尷尬的說:「控制還不是很順… …」 「陳信……你幹麼在屋裡試?」薛乾尚苦笑說,回頭望望,雨還在下著,正是 一發不可收拾。 「一時忘了……」陳信說:「我試試看去掉……」隨即將能量集合屋中,熱量 忽然提高,將所有水氣蒸發,一整片的水氣馬上往外散了出來,眾人一面閃開,一 面對陳信讚不絕口,忽然間屋頂火光一冒,居然燒了起來。 這下玩笑開大了,陳信不好再鬧,迅速的躍起,擊出一掌充滿寒氣的掌力,紫 光一亮,將房舍整個籠罩住,轉眼煙散火息,還結起了一束束下垂的冰條,陳信落 下地來,望望大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宮城中的隨侍、僕役趕來了十來個人,看著面目全非的房子發楞,陳信向 薛乾尚低聲說:「乾尚,幫忙解釋解釋。」 薛乾尚也頭大了,屋中地面結了一層薄冰,窗簷、屋簷、屋頂垂下冰條,屋頂 叉有被火燒過的痕跡,這下要編個什麼故事別人才會相信? 「剛剛是怎麼回事?」事情一連串的發生,舒紅忍不住問。 「沒什麼。」陳信說:「我還不大習慣,還要多練習。」陳信本來想,這只是 借外在能量之力,試著施用元素控制,沒想到雖然做得到,細微的地方卻頗難拿捏 。 「陳信……」謝日言忽然說:「如此一來,豈非可迅速補充卓能所需之能量? 」 「對!」陳信這才想到,要是在卓能不斷引入引出外部能量,卓能說不定就能 藉此吸收,想來所在的時間會短上許多,於是高興的說:「有機會再試試。」 「大哥……」許麗芙走近陳信,兩眼凝視著陳信的眼睛,低聲說:「你要一個 人去?」 「麗芙,妳放心。」陳信心中忽有感慨,許麗芙畢竟一直關心著自己,不過現 在當然更不能兒女情長,於是陳信只好強笑說:「還有小剛、小柔陪我。」 不久之後,薛乾尚似乎是說服了僕役,正苦笑的走回,於是眾人換到不遠處薛 乾尚的房中,其實宮城客舍中的房舍,幾乎都還蠻寬敞的,所以地無所謂。 眾人再商量了一番細節-尤其是那雷可夫的部分特別重要,不但要注意別一不 小心製作的太快,還要注意該如何傳授對方,才不會讓對方能夠自行鑽研,從而研 究出最為正確的方法。」 當然對陳信孤身犯險,眾人的意見也是頗多,不過陳信第一個目的,是想先讓 天廣皇班師回去,大家再來研究一下史前記載。事實上到底祖先記載了什麼東西, 還是要看看才清楚,這樣陳信說不定有機會不用一個人去探險,要是不能這樣,陳 信堅持只有去各族走走才能了解是不是該參予戰爭,要是有辦法,最好是把幾個寶 物給偷來,這樣說不定可以一下子把祖先的留言解決。 眾人又聊了片刻,僕役才來稟告,說要請陳信換一間房間,原來那裡暫時不適 合居住,眾人再敘談了一陣子,決定明日向天廣皇稟告,這才慢慢各歸各房休息。 夢幻紀元二六一二年九月五號 第二天,不再需要這麼多人一起去,陳信與薛乾尚、練長風、黃吉、那雷可夫 四人,帶著那把改造過的刀,前去晉見天廣皇,宮城的守衛見到陳信十分恭敬,請 陳信在一旁稍候,一層層的傳報了進去。 不久後天廣皇身旁的一名禁衛統領快步而出,對陳信說:「啟稟天降護國使, 皇上現正與定盟衛國使練武,皇上指示,今日下午將會召見所有龍將以上的軍將, 護國使若非有急事,可以到時再一起稟告,若有急事,屬下這就帶路。」 「這樣……」陳信搖搖頭說:「那我到時再說好了……謝了。」 陳信轉身要走,那位禁衛統領又說:「皇上還有交代,午後會議中,護國使別 忘了帶同新任神將一起參加。」 「我知道了。」陳信再謝了對方一次,與眾人往客舍走去,一面走陳信一面交 代薛乾尚與練長風回去決定一下大家的官階,陳信乾脆帶著黃吉去一趟眾人上岸的 海邊,準備將黃吉在卓能上的權限增加,這樣陳信就算不在,緊急的時候還是能使 用卓能。 陳信與黃吉忙了半天才完成,到了中午急急趕回來,眾人已經分配妥善,這裡 既然以武技分高低,正職神將需要六人,理所當然的黃吉、練長風、薛乾尚、謝日 言、趙可馨再加上季麗菁,剛好就是原來聖殿較技的前六名。六人隨著黃吉與陳信 在房中等候通知,等了半天,內城中的通傳人員這才珊珊來遲,將陳信等人請入了 宮城。 陳信一進入議事大廳,見到堂上天廣皇居中,南角王、左督國王、定盟衛國使 分站兩旁,堂下是十名昨夜就見過的龍將,除了四名原屬南角城的龍將之外,其他 都是天廣皇等人這次帶來的,其中定盟衛國使所屬的拔山龍將還與黃吉交過手。 陳信等眾人一入議事廳,薛乾尚就覺得氣氛不大對,對方似乎是已經商議了許 久才請大家來,薛乾尚轉念一想,八成對方先商討軍事行動的細節,自己這些人畢 竟還算是外人,對方有所隱瞞不算奇怪,於是隨著眾人先向天廣皇等人見禮,行禮 之後,天廣皇首先說:「天降護國使,這六位就是新任的神將?」 「是的,皇上。」陳信說。 天廣皇點點頭說:「很好、很好,天降護國使,據肯定的情報說,鱗身族中復 辟的哲索斯大軍已經勢如破竹的拿下了將近三分之二的土地,這也是因為現在的君 王索倫媽的實力不足以控制全境,所以哲索思的軍隊許多地方都是不戰而下,不過 要一面這樣下去,我們也沒有機會……還好現在哲索思的軍隊,一南一北的將索倫 瑪大軍堵在悉達山脈與臨海山之間的苦鄴平野,眼看大戰就要開啟了,我們的軍隊 也將隨時準備出發,不知護國使有沒有什麼意見?」 「這麼說來……」陳信想想說:「我們要是太早出發,就等於扯哲索斯北軍的 後腿,也就是幫索倫瑪一個大忙?」 天廣皇點點頭滿意的說:「所以還要多等幾天,等到大戰開始再出發,不然就 真的便宜了索倫瑪。」 「要是我們不去插手呢?」陳信說:「兩方的勝負不知如何?」 「其實以擁有的實力來說……」定盟衛國使說:「索倫瑪遠比哲索斯強上一些 ,不過哲索斯握有民心,沿途補充實力,加上索倫瑪軍隊中不乏見風轉舵之人,要 是我們完全不插手,哲索斯八成會復辟成功。」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插手?」陳信忍不住問。 廳中眾人面色微變,暗想陳信好不曉事,左督國王搖搖頭笑著說:「自然要幫 助弱的一方,這樣兩方打起來損傷才大,我們才會有利可圖。」 會不會有點不擇手段?陳信皺皺眉頭說:「我明白。但是我們的目的只是八寶 而已,為什麼要……」 「難在沒有人願意交出來。」天廣皇不以為杵的對陳信說:「要是鱗身族蛇人 跑來對我說,要我交出本族之寶,你猜我會怎麼作?護國使……說是沒用的,只能 用武力討取。」 陳信啞然,天廣皇說的也沒錯,要是真有蛇人不知死活跑來,天廣皇不將他宰 了也算奇蹟。 「其實……」薛乾尚見狀插口說:「啟稟皇上,天降護國使有使本族實力大為 增強的方法,不過護國使也不希望無謂的生靈塗炭。」 「哦?」天廣皇意外的問:「如何大為增強?」 薛乾尚一拔長劍,光華一閃而出,眾人不知薛乾尚想做什麼,正是一陣緊張, 只見薛乾尚悠然的說:「要是這種武器能大量製造,不知皇上可有興趣?」 天廣皇目光一亮,對陳信說:「天降護國使,你們知道如何製造?」 陳信只好說:「啟稟皇上,我等雖不能製造完全相同的兵刃,但也知道一些法 門,可以製造出類似這把刀的武器。」隨即將那雷可夫昨天改造的大刀送了上去。 天廣皇將刀一拔,微微運勁一催,一片光華四面散開,雖然不如皇族至寶,也 不如薛乾尚等人攜來的武器,但是單憑內息外揚的狀況,天廣皇馬上知道這把刀的 優點,天廣皇目光盯著這把刀,緩緩的說:「天降護國使……這種刀……?」 「可以量產。」陳信接口說:「由我等親日教導百名工匠,只要六、七個月, 本城六萬兵馬即可人手一把。」 「皇上大喜。」左督國王大聲說:「如此一來,足可橫掃牧固圖大陸。」 「六、七個月?」天廣皇望著手中的刀,輕聲的唸,似乎還沒拿定主意。 陳信擔心天廣皇等不及,於是說:「啟稟皇上,多等待六、七個月,足以提昇 數倍戰力,我方勝算大增。」 「既然如此……」天廣皇大笑說:「我且多等一年,卻又如何?」 眾人不明白天廣皇的意思,一個個訝異的望著天廣皇,只見天廣皇面色一凝, 嚴肅的說:「這件事情只有我們這間房中的人知道,除了天降護國使所部……」天 廣皇一笑接著說:「……不,天降「衛」國使所部,所有人不准再提此事……之前 的軍隊移動計劃暫緩,諸位龍將可以休息了。」 果然之前是在商議軍隊出發的路線,還好陳信剛好來打消天廣皇的念頭,而一 眨眼間陳信又昇了一級,從護國使變成衛國使,這樣陳信與皇儲可以平起平坐了。 十位龍將自然迅速的退下,陳信等人不知天廣皇作何打算,不過既然又昇自己 一級,應該是沒有惡意。 天廣皇將刀一收,對場中留下的眾人宏聲說:「明日班師回朝,由天降衛國使 所部訓練千名工匠,以四個月的時間,迅速的製造二十萬份刀槍劍戰,等到大功告 成,我們收回八寶,天降衛國使就是第一功臣!」 陳信等人沒想到這樣順利的就能去都城,而且這樣的話,陳信就不用離開了, 薛乾尚打鐵趁熱的說:「回到都城後,還要請皇上恩准借記載一閱。」 「這是當然。」天廣皇說:「既然八寶合一已經有望,我也想要好好的看看記 載,此事絕無問題!」 「多謝皇上。」陳信按著說:「不過,要學習製造的工匠,至少必須具有領軍 以上的功大,不然恐怕效果不好,要想徵集千名工匠……會不會不大容易?」 「這倒不可不慮……」左督國王說:「啟稟皇上,原有的兵器工匠多半由原民 擔任,功力不足,加上這種技術必須保密,人選必須慎重。」 天廣皇沉吟一番,對左督國王說:「這件事就請徐公費心,在都城軍隊中略作 調整,必要時將二皇子部隊也招回來,不然真要拖上一兩年。」 「臣領旨。」左督國王躬身說。 「其實……就算真的拖上一年叉有何妨?」天廣皇轉念又笑笑說:「本想在有 生之年多收得一寶,如今居然有機會取得八寶,我也不該太急了。」 陳信望見天廣皇眼中閃動的光華,想起薛乾尚與趙可馨兩人的論點,雖然陳信 還是留了一手,不讓人族學到完整的技巧,但要是四個月或一年後,戰端一起,會 不會對各族產生無可彌補的傷害?陳信不禁暗暗擔心起來,不知道這樣到底對不對 。 「大家可以退下了。」天廣皇定了定神,對陳信說:「天降衛國使,你先留下 來,朕還有些事情請教你。」 薛乾尚等人這時心中高興,陳信不用一個人跑去探險,這是天大的好消息,想 來天廣皇也不會有何惡意,於是薛乾尚等人也放心的退了下去。 天廣皇見眾人離開,對陳信笑笑說:「陳衛國使,你隨我來。」 天廣皇當先往後殿行去,行不多時,走入宮城內花園中的小道,小道左曲右折 ,片刻後到了一個立在林中的小廳堂,小廳四面牆壁鏤空,像涼亭還多於像一座房 舍,天廣皇首先坐了下來,對陳信說:「陳衛國使,坐。」 「謝皇上。」陳信坐了下來說:「南角王好雅興,這裡的佈置頗有身在山林的 感覺。」四面人聲寂然,只有蟲鳥之聲,陳信感覺有些意外,沒想到除了內城中建 有花園,連宮城內也是如此,卻不知天廣皇找自己來做什麼。 「確實不錯。」天廣皇望望四面說:「我要是來到南角城,公餘之時,最喜歡 到這裡來靜思。」 「皇上公務繁忙,想來不易有空閒。」陳信有一句沒一句的接話。 「陳衛國使……你們為了當年所謂的無祖留下的一句話,飛了許久才來到這裡 ,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值得嗎?」天廣皇似乎有點感慨的說。 陳信一愕,搖頭笑著說:「稟皇上,值不值得我是沒想過,不過既然無祖留下 這些訓示,我們後世子弟也不該推託,所以我們一心都是想將這份責任完成。」 「希望記載上能找到你們要的東西。」天廣皇搖搖頭說:「不過朕之前說的也 是實話,先祖交代的事情,只有八族聚同、八寶合一,雖然記載中也有提到這件事 ,不過其它的部分像神話一樣,沒有哪個君王認真去看的,所以朕連看也懶的看。 」 「我們也只能盡力而為。」陳信說:「能做多少算多少了。」 「朕的意思是說……」天廣皇沉吟一下說:「也可能記載上所說的事情十分困 難,也許要數百年、或數千年一代代的努力,這樣你們也願意持續下去嗎?」 陳信嘆了口氣說:「稟皇上,首先我們要明白到底有什麼樣的責任,然後才能 在這方面做考量,要是需要地球的幫助,說不定還需要去找人幫忙。」陳信說這些 話其實是託辭,地球現在只怕自顧不暇,哪會派人來幫忙,不過陳信不會輕易的下 承諾,所以在還不知道有什麼事的時候,不願肯定回答。 天廣皇點點頭說:「據脫所知,與你同來的十餘人,只有兩對是夫妻,連衛國 使在內,都尚未婚配?」 提這個幹麼?陳信點點頭說:「是的。那兩位算是早婚。」 「陳衛國使,朕也不瞞你,千年來,皇族血脈只剩下三族兩百餘人,通婚來去 ,彼此間都是親戚,想要找一個適合婚配的皇族實在不易。」天廣皇頓了頓說:「 所以除了部分關係夠遠的皇族之外,幾乎都只能與貴族通親,使的皇族一代代越來 越少。」 陳信想起之前薛乾尚提到過此事,心裡暗暗叫糟,但是現在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信只好裝傻說:「這確實頗為困擾,似乎貴族比較沒有這種煩惱。」 「人族的主力根本就是以皇族為骨幹。」天廣皇說:「皇族血脈不能斷掉,貴 族再怎麼修練,最多也只能到達龍將等級的功夫,若是有外敵入侵,還是皇族才能 保得人族平安。」 「是。」陳信無言以對。其他種族因為混血的關係,體內經脈頗有改變,修習 人類的武技自然頗有不盡之處。 「所以……」天廣皇誠懇的說:「回到都城,約有五十名的皇族年輕人,希望 能與他們嘗試著好好相處……其中有我的幾個較小的女兒,和幾位較大的孫子、孫 女,陳衛國使若是願意定居下來,就算是日後封王也不在話下。」 真的打配種的主意?陳信雖不訝異,但也覺得十分荒唐,不過對方說的又合情 合理,陳信一下子真的答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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