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皇儲攝政
馮孟升、李鴻兩人方向不同,但都是飛返歐連市,李鴻到了無人之處,低頭按了按腕間
通訊器的按鈕,等候著滿鳳芝回應。
滿鳳芝沒讓李鴻等待多久,沒過幾秒鐘,她的麗容已經出現在畫面之中,表情有些愕然
,又有些困惑,似乎正煩惱著什麼事情,見到李鴻,也沒說什麼,只微微皺了皺眉頭。
李鴻此時正十分心虛,滿鳳芝今日表情又與平常大不相同,莫非已經知道喬夢娟的事情
?李鴻吞了一口口水才說:「鳳芝……」
滿鳳芝似乎這才回過神,目光望向螢幕中的李鴻說:「怎麼這時有空找我?」
這麼說她還不知道?那她又是在煩惱什麼?李鴻頗感意外,但此時無暇多問,只能說:
「我剛剛傷了喬夢娟。」
滿鳳芝一楞說:「什麼?」
「我切斷了她的右臂。」李鴻皺眉說:「她很生氣地跑了,連斷臂也不要了。」
這樣豈不是接不回來了?滿鳳芝有些不高興,說:「怎麼會和她起了衝突,孟升不是要
你別管他們的事情嗎?」
「孟升被她抓了,我覺得可能會被她殺,不能不管。」李鴻硬著頭皮說。
滿鳳芝微微一楞,隨即恍然說:「她用了雪舞劍法。」
「果然是雪舞劍法。」李鴻說:「我只是想先告訴你。」
「嗯……」滿鳳芝目光別開螢幕,停了片刻才說:「我知道了。」
既然話說完了,就要問私事了,李鴻忍不住說:「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滿鳳芝目光望回螢幕,頗有幾分欲言又止,頓了頓才終於說:「我有點事煩心,你先別
管。」
李鴻不是會追問的個性,他雖然十分關心滿鳳芝,但她既然說別問,李鴻也就住口,只
不過神色中仍不掩關懷之意。
見李鴻兩眼就這麼望著自己,似乎沒打算主動關機,滿鳳芝看在眼裡,心中遲疑難決,
兩人就這麼對望了好片刻,滿鳳芝彷彿下定了決心,二咬牙說:「李鴻。」
她要說了?李鴻兩眼一亮,目光直望滿鳳芝,等她開口。
「我們兩個這段日子過得十分開心……」滿鳳芝深吸一口氣說:「也該結束了,以後你
和我各過各的生活,只當是普通朋友。」
什麼?李鴻腦海中一陣迷亂,張開口卻說不出話來,只呆呆地望著螢幕。
滿鳳芝見李鴻沒吭聲,等了片刻後,滿鳳芝終於說:「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這樣了
。」
「等等。」李鴻顧不得腦海混亂,一亂地說:「我,我不懂……你為什麼?你跟我說…
…只因為我砍了她的手嗎?那我砍還給她……」
李鴻話聲一落,腦門上陡然浮出心劍,正想往右臂切落,卻聽滿鳳芝急叫說:「住手!
」
李鴻回過頭,卻見滿鳳芝臉上泛出寒霜說:「跟這件事無關。」
「那……」李鴻痛苦地說:「那是為什麼?」
「我很早就跟你說過了。」滿鳳芝說:「我不追求愛情,也不希望有伴侶,這段日子,
總算是快樂過了,也夠了,我不想這樣下去。」
難道當時的蜜語愛憐全是虛假?這樣的理由怎能說服李鴻?李鴻猛搖頭說:「我不相信
……你……你跟我說老實話,我……現在就去南極洲找你。」
「不用來。」滿鳳芝此時臉上的柔情已經完全消失,只見她冷冷地說:「你想知道真正
的理由?」
「當然啊……」李鴻說:「快告訴我…是新後的命令嗎?」
「我就告訴你真正的理由。」滿鳳芝漠然說:「你看起來還算順眼,所以跟你逢場作戲
一番,現在我膩了,不想玩了,懂了嗎?」
李鴻完全沒想到滿鳳芝口中會吐出這樣的話來,他如遭雷殛,呆在當場無法反應,只楞
楞地看著螢幕,想說些什麼,但口唇就是吐不出半個字來。
滿鳳芝見李鴻沒開口,又接著說:「總之是好聚好散,我不欠你什麼,以後也別跟我多
囉唆,就這樣了。」話聲一落,螢幕上轉成一片漆黑,卻是滿鳳芝已關上了通訊器。
李鴻呆了半晌,突然一聲狂嘯,只見他渾身一放光華,心劍幻化流光飛梭而出,幻聚回
體引動浮身,破空直飛南極洲。
御劍飛行之速已經極快,但剛飛出賀如半島,李鴻就感受到另有一股有如閃電轟來的能
量源正迅速接近自己,而破空之際又無聲無息,這……這是南極心法…是新後!
李鴻剛想通,眼前一花,新後已然立在眼前,她冷冽的目光直瞪著李鴻,沉聲說:「是
你斷了夢娟的手臂?」
李鴻卻不答此問,目光一寒說:「是你逼鳳芝離開我?」
新後乍聽下倒是微微一楞,隨即哼了一聲說:「少囉唆,你自斷雙臂,本後饒你一命!
」
李鴻雖然功力大增,與新後相較還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但就算不是敵手,又怎能自斷
雙臂求饒?李鴻心一橫說:「要斷我臂,自己來取。」
新後臉一沉說:「這有何難?」她身形一閃,迅疾地向著李鴻飛近,兩手同揮,兩道紫
氣宛如利劍一般,直切李鴻雙臂。
好快!李鴻心一驚,心劍脫體騰射,有的迎向劍氣,有的直飛新後,只在這一瞬間,十
道流光倏然逼出,其中六道直轟新後。
新後突然察覺劍氣自四面八方衝來,她雖微微一驚,卻也毫不畏懼,兩掌紫色劍氣脫體
飛射,同一瞬間紫氣再漲,宛若體外包起一個紫色的大氣囊;襲向她軀體的心劍便順著氣囊
一滑,一瞬間飛出老遠。
而襲向李鴻的兩道劍氣,被李鴻四柄心劍圍剿下,氣勁飛出不到半公尺便即碎散,李鴻
才鬆一口氣,卻見新後手腕輕轉,一片紫光氣網陡然漲起,朝自己直撲而來。李鴻明知心劍
切不散新後的氣網,也不心存僥倖,運足全身功力往外直飛,但十柄心劍卻毫不客氣地在新
後週身尋隙搶攻。
李鴻當初體會出如何將心劍內息納回體表,已然是飛行無礙,如今四肢經脈通暢度更是
大幅提升,論速度實不下於南極高手;新後卻又是另一種層次,似乎能在一瞬間聚集極大的
能量移動,幾乎不比心劍慢上多少,李鴻自知速度比不過新後,若想讓心劍盡情攻擊,自己
離得越遠越安全。
所以李鴻一面飛,心劍則是毫不止歇地攻擊新後。新後以手作劍,揮舞不停,只見整片
紫色劍網御於體外,冷笑一聲說:「心劍只成劍形,成不了氣候。」
說話的同時,心劍早不知穿刺了千百下,但一遇劍網便被那股柔勁彈開,怎麼穿也穿不
進去,而李鴻此時已飛得老遠,回頭看著新後那堅不可破的防守,頗不知該如何下手。
新後卻沒給李鴻什麼考慮的機會,她望望身邊不斷盤旋飛舞的心劍,倏忽問高速往李鴻
直衝。李鴻心劍雖能追及,新後卻只在一瞬間便已接近,李鴻大吃一驚,慌亂間兩手同推,
全力往前轟出。
李鴻這兩掌雖然並非什麼特殊法門,但他雙臂經脈既已大幅拓展,這般一揮,體內內勁
滾滾而出,一道猛烈的白光由他雙掌爆出,往外直奔。
李鴻拳腳上的功夫,全都是年少時所習的粗淺武技,掌勢對內勁並無增益,只算是將那
股兇猛的亂流迫出,一出掌便即四面亂衝,成傘狀往外擴散。
但恰巧的是,新後因為速度極快,加上估計李鴻的心劍來不及反應,此時已然衝到他面
前,剛準備以兩掌劍氣截斷李鴻雙臂的時候,沒想到李鴻兩手一舉,無端端地爆出這麼一大
股力道,雖然雜亂無章,但自己仍是避無可避。新後一怔,氣勁鼓漲而出,迫開那股氣勁。
兩方勁力一觸,李鴻內勁更是四面奔流,更有部分往回激散,直把李鴻逼得又翻翻滾滾飛出
老遠,而他雙手氣勁狂湧而出,體內本已空虛,被這股力道一回激,霎時胸腹如受重擊上且
時受創,本就白俊的臉,此時更是一片慘白。
新後雖是大佔上風,但剛剛那個意外,卻等於輸了一招,她的臉色更難看了,哼了一聲
說:「你雙手經脈是動了什麼手腳?」
李鴻還沒答出話來,新後目光一轉又說:「原來不只雙手,連腳也不同,當時鳳芝果然
已將你手腳擊毀,是聖殿幫你重建的?」
聖主說過不能張揚此事,李鴻此時自然不肯承認,但他又想不出另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呆了半晌才忍著內腑劇痛說:「不……不用你管。」
反正打是打不過了,李鴻索性引回心劍,大幅增加體內內息含量,相對也提升吸引先天
真氣回納的速度,這下臉色才好看了些。
新後倒也沒立即出手,她上下望了望李鴻,哼聲說:「你和鳳芝又是怎麼回事?」
李鴻正想問此事,他停了片刻,才痛苦地說:「她……她說她跟我…是逢場作戲。」
新後卻有些迷惑了,滿鳳芝雖然從不明說,但她當然早已心裡有數,只不過沒打算揭破
而已,沒想到滿鳳芝突然與李鴻畫清界線?至於逢場作戲,孫飛霜還有點道理,滿鳳芝是絕
不可能,否則這幾十年來,怎沒看她逢場作戲過半次?
但新後突然明白了滿鳳芝的念頭,她暗歎了一口氣,回頭望向李鴻,臉色難得地柔和了
幾分,不過隨即又想起喬夢娟右臂之恨,新後當即說:「鳳芝之事,我並未涉入,正如馮小
子與夢娟之事,我也由他們自行處置,但你今日橫加插手,致使夢娟斷去一臂,你叉怎麼說
?」
李鴻聽到前半段就已經傻了……新後並未涉入?難道滿鳳芝真的是逢場作戲?自己真的
是被玩弄了?李鴻不知為何,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埋怨,但胸中卻充塞著滿懷的自憐與自傷,
聽到新後最後的詢問,李鴻苦笑一聲說:「若她說的都是實話……斷我兩臂又如何?就算要
我的命,也無所謂了。」
「胡說什麼!」新後忍不住叱了一聲說:「只不過分手就鬧生鬧死?」
沒想到新後會突然這麼訓上自己一句,李鴻怔了怔才說:「夢娟不也是?」
這倒是讓新後說不出話來,喬夢娟確實也是對馮孟升糾纏不休。新後臉色一厲說:「就
算斷了你的手臂,夢娟的也一樣接不回去了,你負責幫她把手接回去。」
她的手怎麼接回去?李鴻一呆說:「我不會。」
「你的手腳怎麼長出來的,她的手就怎麼接回去。」新後冷冷地說:「我給你三天時間
,否則我不只殺了你,那馮小子也得為夢娟的手臂陪葬。」
知道滿鳳芝對己無情,李鴻本已喪失求生慾望,但聽到新後連馮孟升也扯進來,李鴻忍
不住說:「關孟升什麼事?他沒還手只挨打,動手的是我。」
「若不是他自甘墮落,夢娟又怎會動手?」新後森然說。
「你……」李鴻怒氣上湧,破口罵:「你這個不講道理的老太婆!」
「這不知死活的小子……」新後臉色一變,渾身紫氣躍然騰動,正想舉掌擊出之際,遠
遠天際卻傳來馮孟升的呼喚:「新後息怒。」
新後手停在半空,面向北方緩緩說:「你倒是敢見本後?」
果然馮孟升正御氣飛來,他先望了李鴻一眼,這才向新後施禮說:「孟升一直期盼能多
受新後的教誨,只是公務繁忙,一直抽身不開……」
「夠了。」新後揮揮手說:「你與夢娟之事,我本不欲涉入,但這小子……」
「什麼不涉入?」李鴻火上心頭,大聲說:「那雪舞劍法呢?不是你教她來對付孟升的
嗎?」
新後終於忍耐不住,她猛一揮掌,一道澎湃的紫色光影猛然漲出,轉瞬間撞上李鴻,這
片紫氣並非劍網,純粹是新後的真實功力,只見紫色光氣不停歇地沛然而出,李鴻縱有心劍
護體,軀體依然失去控制,隨著紫氣的轟擊不斷往外飛,遠遠飛出數公里外,新後氣勁才倏
然而收。
李鴻頭昏腦轉地飛了半天,好不容易對方力道消散,正想穩定下來時,一股鋒銳的劍氣
陡然襲至,卻是新後已然拔劍出手。
這可與之前的掌力完全不同,李鴻顧不得頭重腳輕,附在軀體上的心劍同一瞬間往那股
劍氣迎上,只聽轟然一響,雖然終於擊散新後劍氣,李鴻首當其衝的三道心劍卻也隨之爆失
,不受控制的能量當即外散,心神受損的李鴻再也無法支持,就這麼翻翻滾滾地隨氣勁往下
飛摔。
馮孟升見李鴻引怒了新後已知要糟,但新後出手他又如何攔阻得住,眼見李鴻受傷,馮
孟升顧不得新後還有沒有囑咐,紫氣一騰,迅疾追掠李鴻落下的身形,否則任他這般失神摔
落,當場就得摔成肉醬。
新後倒也沒有阻攔,任馮孟升抱住昏迷的李鴻,她長劍緩緩收鞘,一面冷冷地說:「他
心神耗失三成,現在的症狀,只有聖主能治;夢娟的手,也只有聖主能治,你知道該怎麼做
了?」
馮孟升望著李鴻慘白的面容,忍住心中的不滿,緩緩點了點頭,新後當即轉身往南,疾
飛而去,這時倒是沒用飛來時那種閃電般的高速功夫,看來那畢竟頗耗內勁,非必要新後仍
不會使用。
望著新後飛去的身影,再低頭看了看李鴻,馮孟升長歎一聲,打開手腕上的收發機,向
蘿倫囑咐幾句後,抱著李鴻,御氣直飛聖島而去。
此時,趙寬在西牙提攜下,仍在外空引誘著巨魔追逐。隨著兩人飛出外空的人不少,距
離最近的當然是柳玉哲,至於王崇獻、羅方等高手則遠遠尾隨,想瞭解西牙打算把巨魔引到
哪兒去。
飛出外空的眾人,無法感應到星球表面的狀態,所以喬夢娟往尋馮孟升、李鴻出面擊傷
對方,新後再趕來報復的過程,外空中無人知曉,趙寬當然更不知道滿鳳芝與李鴻決裂、馮
孟升抱著李鴻同赴聖殿的事情。所以他這時倒是無憂無慮,反正身在西牙氣勁籠罩之中,巨
魔怎麼追也追不上,自己更不用考慮該飛快些還是慢些、或該把巨魔帶到哪兒去,總之一切
由西牙操心,自己負責發呆就好。
不過眼看離地球越來越遠,趙寬不禁也有些迷惑,西牙現在是打什麼主意?讓巨魔飛離
地球很遠之後迷路嗎?這可是一點把握也沒有的事情啊。
回頭望望巨魔,趙寬卻發現巨魔望外鼓出的能量源竟是無窮無盡,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他既然並非生物,該無法由外界納入能源,那他飛行的動力又是從何而來?若確實有限,
他又怎會不斷尾隨?
趙寬正想提醒西牙之際,卻見巨魔飛行之勢突緩,跟著轉向回飛,直衝向尾隨在後的人
群。
這下子可是一陣大亂,許多人見巨魔目標相準了趙寬,多少都有點掉以輕心,還好眾人
畢竟都是高手,逃命的速度不慢於巨魔,在一陣鳥獸散之下,巨魔無人攔阻,直返地球。
西牙一見巨魔往回飛,似乎有些失望,跟著低頭對趙寬說:「身體還可以嗎?」
趙寬明白意思,點頭說:「可以,前輩放心。」
西牙微微一笑,不再屏護趙寬,加速追向巨魔。
趙寬倒沒打算去追巨魔,他若又衝去皇都,自然會有人急急跑來通知,那時再去逗弄他
便是,而且此時自己雖說尚能停留於外空中,但內息實在頗有不足之感,還是找個地方歇息
為上。
「沒事吧?」柳玉哲飄近,泛出內勁包住趙寬。
趙寬樂得省力,他收回內勁,呵呵一笑說:「那怪物真耐打。」
「也只有你能把那怪物惹成這樣。」柳玉哲抿嘴笑說:「居然追著你跑到外空來了。」
趙寬呵呵一笑,東張西望片刻,才回頭說:「看樣子胖子得追著巨魔跑,隨時注意他會
不會逛錯地方。」趙寬口中雖說著巨魔的事情,心中卻暗暗覺得古怪,這麼一路打上外空,
「六號」怎麼一聲不吭?想向他問問身體狀態的問題呢。
柳玉哲注意到趙寬的動作,笑問說:「找什麼?四面都空蕩蕩的有什麼好看?」
「沒什麼。」六號的事情不便向柳玉哲提起,趙寬摟著柳玉哲說:「玉哲啊,你說巨魔
會不會給我們倆一個好好相聚的時間呢?」
柳玉哲臉微微一紅,輕啐說:「我在皇都可沒得住。」
「走吧。」趙寬笑說:「咱們去找草包,要他處理妥當。」
想起吳耀久,柳玉哲噗嗤一笑,便帶著趙寬直往地球投去。
接近大氣層前,柳玉哲已經將速度放慢不少,反正巨魔剛剛離皇都遠得很,那群高手就
算攔不住,這麼邊打邊退也該能耗上好一段時間;為避免再度招來巨魔,柳玉哲還特地繞飛
一段距離,這才往皇都的方位飛行。
一回地球,兩人立即感受到巨魔與高手群在高空中戰鬥。這麼從遠方查探,感覺上巨魔
在騰挪上不如之前順暢,也許趙寬剛剛那一掌讓他頗有損傷,當然也可能因趙寬不在眼前,
巨魔冷靜了不少。
趙寬與柳玉哲飛往皇都,倒是沒受到什麼阻滯,原來許多在外圍防守巨魔的人,在媒體
的懇托下,一多配置了微型攝影機,再經由媒體迅速處理之後,以幾乎是同步的速度,製成
新聞向皇都人民播出,所以趙寬趕來大發神威之事,皇都中人倒是十分清楚,防守的武士群
得知趙寬尋找皇儲,自然是急急通報。
吳耀久得知趙寬來援的訊息,早已開始打點趙寬的住所,得知趙寬抵達,兩人相見免不
了笑罵一番。侍落座敘話,趙寬方知五世已歿,不禁也有幾分喟然,再聽說卓卡事後飛離皇
都不知所蹤,趙寬更覺惋惜。
至於巨魔那面,似乎已被眾高手成功攔阻在高空中,可以肯定當他受了趙寬那一擊之後
,威力已經降低不少,趙寬樂得輕鬆,好好地運氣行功一番,反正若巨魔再度修復完成,大
不了再轟他一次。
無元五三二年四月十二日等到趙寬與柳玉哲安頓妥當、趙寬盡按功力,已是次日清晨,
趙寬與柳玉哲偎在一處,欣賞著眼前天訊虛擬實像轉播的高空一戰。
看了看,趙寬得意地說:「看樣子我的功夫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用。」
「可惜你一直沒通頂。」柳玉哲微笑說:「不然恢復的速度更怏。」
「是啊。」趙寬抓抓腦皮說:「你有好辦法嗎?」
「通頂的基本原理,跟你說也無妨。」柳玉哲輕笑說:「只不過每種功夫因性質不同,
關鍵處的訣竅也不盡相同,想自行闖過,風險不小。」
「原來如此。」趙寬不再掛懷此事,呵呵一笑說:「通頂會活的比較久嗎?」
「沒有肯定的證據。」柳玉哲笑容微斂,輕側螓首說:「但你功力已足,還有幾十年可
以慢慢想、慢慢試,應該會想出來的。」
趟寬察覺柳玉哲心情陡然有些兒低落,眨眨眼問:「怎麼了?」
「沒什麼。」柳玉哲一笑說:「說來也好笑,這兒君主集權,但媒體反而比南極洲還活
躍,整天都在轉播打巨魔的畫面,旁邊的播報根本是胡說八道,卻也說的有模有樣。」
趙寬注意力轉到旁白,只聽一個清亮的女子聲音正慷慨激昂地說:「是的,我們正透過
鏡頭,清楚看到了武士團、各軍團,以及大雲湖來援高手的努力,現在我們來看看人民遷徙
的狀態,耀華I」
隨著最後那聲彷彿呼喚的聲音之後,畫面底部陡然浮出放一個新的畫面,而原來的實況
轉播區塊卻縮成原來的五分之一,擠往下方的角落。
顯現出來的畫面,是許許多多攜老扶幼,背著大箱小箱往外飛的人潮,此時另一個男性
記者出現在畫面之中,接著說:「是,波綢,在武士團的疏導下,一部分人民都依照著路徑
規劃飛離,但還是有少數人趁亂枉顧法紀,這位也是觸犯飛行條例被捕……先生,請問你被
捕有什麼感想?」畫面跟著又是一轉,集中到了另一個手提箱籠的男子,正在幾個武士的氣
勁包圍下飛行,那名記者正快速飛近,一面提出問題。
那男子垂頭喪氣地躲避著鏡頭,根本沒打算答話,但記者仍鍥而不捨地說:「先生,你
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見那人始終沒有理會,記者似乎自覺沒趣,也沒再尾隨,轉過身面對鏡頭說:「據武士
團消息,因同樣罪名被捕入獄的民眾,這位已是第三十七人,我們可以看到人民雖然往四面
城鄉避難,但隊伍一直未亂,所以大家其實不用焦急。」
名喚波綢的女主播接口說:「耀華,皇都人民撤退的狀況如何?」
「是,據估計,已經撤出了三分之一左右。」耀華說:「主要都是遷往幸難山脈布軍團
駐紮地。」
「好的。」波綢接著說:「我們接著來看看皇城那兒的狀況,方齊。」
趙寬見畫面轉來轉去正覺有趣,突聽耳畔柳玉哲輕噫一聲說:「怎麼沒打了?」
趙寬一怔,目光轉向那縮小的畫面,果然激光爆氣似乎已經靜止,遠遠地只見人群浮空
,當中的巨魔似乎也靜止了下來。
趙寬訝異地說:「還真的耶。」
此時本還在畫面中滔滔不絕的女主播,似乎也發現了那兒狀況不對,畫面隨之放大,這
下子可看的清楚多了,只見巨魔浮在空中不斷扭動著,但整體不再移動也沒攻擊任何人,圍
困他的眾人散開得稍遠了些,畫面轉過去,人人臉上都是一片疑惑,而女主播望著畫面胡扯
了幾句,似乎覺得不容易扯下去,隔沒多久,又換了個畫面。
趙寬與柳玉哲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疑惑,柳玉哲停了片刻,突然眨眨眼笑說:「難道
巨魔……故障了?」
故障?趙寬咧嘴一笑說:「若是這樣就好了。」
「要去看看嗎?」柳玉哲說。
「不用了啦。」趙寬說:「天塌下來西牙也頂得住,若不是他打不壞巨魔,才輪不到這
麼多人出手。」
原來在趙寬眼中,西牙的功夫也這麼高?柳玉哲偎著趙寬說:「你那招把人包起來打的
功夫,打不打得過西牙?」
「怎麼可能?」趙寬呵呵笑說:「別說西牙了,幾個頂尖高手大概都包不住。」
「包不住?」柳玉哲一怔說:「我還以為就算功夫夠高,也只能等到你無以為繼的時候
才能脫身呢。」
「不。」趟寬搖頭說:「雖然這個招式,能順應對方突破的方向聚力抵禦,但還是有其
上限,新後、王崇獻那等人物,相信他們聚力一擊,都能加以突破,更別說西牙了。」
「反正我躲不過。」柳玉哲在趟寬耳畔呢聲說:「整個人都被你吃死了。」
雖然不久前才親熱過,這話還是把趙寬撩得癢癢的,趙寬一把摟過柳玉哲,兩人正廝磨
的時候,突然門口收發機急響,趟寬顧不得親熱,歎了一口氣,拍拍柳玉哲大腿說:「我去
看看是哪個煞風景的傢伙。」
柳玉哲只嗯了一聲,懶懶挪開身子讓趙寬起身,但看她玉顏上紅潮未褪,星眸半睜半閉
的媚態,趟寬只差沒失去理智,忍不住手緊了緊柳玉哲片刻,這才站起身來。
走向收發機時,趙寬心中卻更起疑惑,柳玉哲此時句句柔情,一言一笑莫不惹人情動,
似乎只想和自己盡情地享樂,這樣的日子固然快樂,但儘是與自己廝混,難道不顧她過去的
雄心與目標了?她雖然從沒跟自己提過,但她與孟升其實在某方面頗為相似,對於群體總有
股莫名的責任感……打開收發機,蹦出來的是吳耀久的虛擬人頭,他望見趙寬便叫:「趙胖
子,休息夠了沒啊?」
趙寬一想到連收發機也會冒出虛擬實像,他嚇了一跳,一掌揮過吳耀久的半透明腦袋罵
說:「這是啥東西?」
吳耀久自然是不痛不癢,只見他呵呵笑說:「你難得來,當然讓你住最好的地方呀,這
立體顯像收發機不錯吧?」
「是啦、是啦。」趙寬一點也不領情,揮手說:「你要過來嗎?」
「會不會打擾?」吳耀久促狹地眨了眨眼。
「要來就來。」趙寬哼了一聲說:「你啥時才要當皇帝啊?」
吳耀久一聽這話臉馬上就苦了,連忙說:「別亂說話……我馬上過來。」
見吳耀久的人頭消失,趙寬回頭對柳玉哲說:「這傢伙老是不想當皇帝,但總有一堆人
想當皇帝,你說好不好笑?」
柳玉哲坐直身子,輕歎了一口氣說:「權勢名位本來就不容易看破。」
「現在那兒是怎麼了?」趙寬目光又轉到天訊螢幕上,只見西牙等人居然讓開了一條路
,任巨魔往外飛出,也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趙寬與柳玉哲相對一怔,卻見天訊中的女主播表情也頗怪異,雖然正解
釋著畫面中的狀態,但從言語可知,她根本也搞不清楚,可見得這些影像都是透過外圍高手
所攝得,畢竟一般記者,根本別想靠近戰團的附近。
此時趙寬與柳玉哲不須商量,兩人的心神同時往外延伸,直追眾人聚集之處,果如天訊
畫面所顯示,眾人正飛返皇都,彷彿已經沒事了一般,至於巨魔的能量並非內勁,屬於不易
感知一類,倒是不用去追蹤了。
趙寬與柳玉哲兩人腦筋都動得極快,同時揣摩著當時可能發生的情況,但適才畢竟沒有
直盯著看,難免忽略了什麼變化,並不容易做出判斷。
兩人都還沒想出什麼道理的時候,門口收發器再度響起,卻是吳耀久已經抵達門前,趙
寬將門打開,吳耀久還沒進門,已然大呼小叫地說:「趙胖子,這次不管巨魔鬧多久,你可
不能突然跑掉。」
這傢伙說的還真是時候……趙寬忍不住笑說:「你知道巨魔會跑啊?」
「什麼?」吳耀久反而一呆,看來他還不知此事。
趙寬將吳耀久引入廳中,指著天訊說:「你看,正在報導呢。」
吳耀久看了半天,回頭一把抓住趙寬說:「這下可好了,沒事正好陪我。」
「陪你做啥。」趙寬連忙掙脫吳耀久的手臂,皺眉說:「你在打什麼壞主意?」
「那個……」吳耀久似乎頗有幾分尷尬,頓了頓才說:「你幫我考慮一下政事如何?」
「什麼?」趙寬吃驚地說:「你當皇帝了?」
「沒有啦。」吳耀久連忙搖手說:「還沒當,只不過得管事了。」
「你想篡位啊?」趙寬連忙退開兩步說:「離胖子遠點,想幹歹事別連累我。」
吳耀久望望廳中一角,體態窈窕纖細的柳玉哲身子蜷縮在沙發椅上,正饒有興味地望著
自己,他不禁有點惱羞成怒,生氣地說:「死胖子,你要不要聽我說話啦!」
「好啦。」趙寬笑了起來,走到柳玉哲身旁坐下說:「你自己找地方坐,愛說就說吧這
個……」
吳耀久卻又支吾了起來,望了望柳玉哲,不一好意思地說:「……柳小姐…這個……」
柳玉哲一笑起身說:「剛剛又出了一身汗,我去泡個澡,你們倆聊。」跟著飄身離開見
內室門關了起來,趙寬瞪了吳耀久一眼說:「什麼事這麼神秘,連玉哲也不能聽。」
「不就要說給你聽了?」吳耀久歎口氣說:「爺爺過世之後,父皇心情一直十分低落,
也不願多理政事……後來與我幾次懇談,我也就答應他了。」
「答應什麼?」趙寬問。
「父皇知道我不願即帝位,所以……」吳耀久愁眉苦臉地說:「要我以皇儲之名暫攝政
務。」
趙寬恍然大悟,點頭說:「你爹夠聰明……」吳耀久正想說話,卻聽趙寬接著又說:「
與兒子大不相同。」吳耀久氣的哇哇叫說:「死胖子,你存心損我就對了。」
「開開玩笑別生氣。」趙寬咧開嘴,嘿嘿笑說:「所以你要我幫忙?」
「對啊。」吳耀久立即點頭說。
「可是無皇不是虛銜嗎?」趙寬訝異地說:「有什麼可忙的?」
「虛銜是虛銜,但一切命令還是以無皇之名發佈。」吳耀久說:「我雖沒有擬文、治事
的機會,但所有法令公告,還是得由無皇簽署公告,也就是說,若當真覺得不妥,我還是可
以反對的,只不過從爺爺開始,就很少這樣做。」
好像有點兒複雜,趙寬笑容微斂,思忖片刻才說:「你攝政多久了?」
「四個多月。」吳耀久接著說:「一直以來倒也沒什麼問題,但自從穩下巨魔的攻勢之
後,就產生了一個新的爭端……實在不知該如何處理較好。」
若問下去,事情就纏上身了…這種事情,孟升該十分有興趣吧?可惜他跑去東岸培植自
己的勢力去了。趙寬望了望吳耀久,見他臉上滿是期待與急迫,趙寬心軟下來,終於歎了一
口氣說:「你就說說看,最近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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