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三卷秦嶺神
樹第一章 老癢出獄
這句話才短短的幾個字,卻把我的思緒全部都吸引了過去。
「魚在我這裡……」
什麼魚?難道是蛇眉銅魚?
從古墓石刻上圖案來看,這種奇怪的銅魚應該是三條首尾銜接在一起,現在我手裡有兩
條,確實應該還有一條和我手裡的配成一套。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的意思,會不會是想暗示,
那最後一條魚在他手裡?
這條信息的發佈者,他既然有這張照片,又知道魚的事情,會不會當年失蹤人裡的其中
之一?
我仔細翻了一遍這張網頁,看發佈的時間,應該是在兩年以前,虧的這個網站沒有倒閉
,不然這條信息肯定早就消失在互連網上。信息除了這一句話外,沒有任何署名和聯繫方式
。
我感覺到一種不和諧,既然是尋人,又不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這不白搭嗎?
我變著花樣在google裡搜索,希望能找到更多的信息,但是搜來搜去就這麼一條是和這
個有關係的。
我不由沮喪,不過這已經是很大的發現了,至少可以說明,在兩年前,還有人在關注二
十年的事情,那麼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不久,這該死的風暴終於過去了,風暴過去後第二天,就有瓊沙輪從文昌的清瀾港過來
,我們見這裡待無可待,就收拾行李準備回去。
臨走的時候我們去軍醫衛生所找阿寧,她卻已經不見了,問那醫生,他說幾天前有一群
外國人頂著風暴突然過來,將她接走了,他以為是我們一起的,而且大風刮了電話線,他們
那一區的一直沒修好,所以一直沒通知我們。
我心裡明瞭,必然是阿寧在島上的接應將她帶走了,這幾天風暴封閉小島,我們就是有
心阻止沒有辦法。
胖子大罵,說便宜了她,我卻不由的鬆了口氣,本來我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置她,不可
能殺了她,又不會嚴刑逼供,這樣的情況正中我的下懷,走就走吧,反正她也沒拿我們怎麼
樣。
只是,他們的公司進到海斗裡,實在不像是去救人這麼簡單,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三
叔和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人現在到底在哪裡?這些隱藏的秘密,不知道何時才能浮
出西沙蔚藍寧靜的海面。
長話短說,我們乘坐瓊沙輪迴到大陸,兩天之後,在海口機場,我和悶油瓶以及胖子告
別,上了飛往杭州的飛機,現實中的生活總是出奇的順利,四個小時之後,我就回到了杭州
的家中。
長時間的高強度活動使我筋疲力盡,接下來的時間我蒙頭睡覺,每天只起來一次,都是
餓醒的,隨便從冰箱裡拿了點東西吃下去又躺下。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兩個星期時間。有朋
友以為我死在家裡了,過來找我,我才醒悟過來,自己已經休息夠了。
睡的太多,渾身難受,我先給王盟打了電話,問了問鋪子裡的情況,除了沒什麼生意之
外,一切正常,其實沒生意也是正常的一部份,老闆不在,要是有生意就怪了,然後又打電
話給三姑六婆、七姨丈,凡是和三叔有來往的親戚,我全部問了一遍,知道不知道三叔的下
落,但是都沒有什麼結果,我最後打到三叔鋪子裡,他一個夥計接了電話,我問他:「吳三
爺回來過嗎?」
夥計遲疑了一下,說:「三爺是沒回來過,不過有一個怪人說是你的兄弟,非要我們告
訴他你在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他什麼來路,不過看他滑頭滑腦的,不像是個好東西,就給你
打發了,他臨走的時候留了個電話號碼,你要不打過去看看?」
我呆了一下,心裡覺得奇怪的,我各方面的點頭朋友很多,但是能想到去三叔那邊找我
的,倒也數不出幾個來,想了一下,問他:「那人多大年紀?」
「這我可說不準,大概和你差不多,比你老成點,板寸頭,三角眼,鼻樑挺高的,架著
副眼鏡,戴著個耳環,看上去不中不洋,不倫不類的。」
「不倫不類?」我重複著這幾句話,心說到底是誰啊,想著忽然心裡一跳,問那夥計道
:「那人說話是不是不太利索?」
「對,對,對……,那傢伙一句話要結巴個十幾次才講完。」
我心裡一樂,已經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了,忙把電話號碼要了過來,隨即打了過去。不一
會兒電話便接通了,裡面傳來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誰——誰——誰啊?(結巴)
」
我呵呵一笑,說道:「我操你的蛋,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啦?」
他愣了一下,發出幾聲興奮的聲音,大叫:「三——三——三年沒聽你說話了,當然聽
——聽不出來了,你看你那嗓子,還真發育了。」
我不由心裡發酸,直想掉眼淚,罵道:「你還有臉說我,幾年一點音信也不給我,我還
以為你死了呢!」
電話對面那個就是老癢,他真名叫什麼我已經忘記了,我和他從小穿同一條褲子長大,
什麼事情都一起幹,有段時間好得幾乎像一個人,他家裡比較窮,大學畢業後找不到工作,
就到我鋪子裡來打工,別看他這人嘴巴不利索,特別會呼悠人,兩人臭味相投,胡亂經營,
日子過的倒也逍遙自在。
不料三年前,這小子不學好,跟著一江西老表去秦嶺那邊倒斗玩兒,結果被逮住了,那
老表就被直接判無期,他靠一張嘴呼悠來呼悠去,把自己呼悠成一個受到社會不良勢力蒙騙
的大好青年,結果就撈了三年有期徒刑。剛開始一段時間,我還想去見他,可是這小子死要
面子,就是不肯見我。後來我搬了家,就這麼斷了聯繫,沒想到他現在竟然出獄了。
說起來他會去倒鬥,我也有很大的關係,我自小就在他面前吹噓著爺爺如何如何厲害,
還拿著爺爺的寶貝在他面前炫耀,估計那時他就動了倒斗的歪腦筋了,這小子膽子賊大,小
時候我出主意他闖禍,只是沒想到,這掉腦袋的事情,他竟然也敢付誅行動了。
我和他有三年的話要講,一打開話匣子就關不住了!直說到嘴巴抽筋,手機發燙還不過
癮,我說的興起,對他說道:「你他娘的晚上沒事吧,哥們我為你接風,咱們去搓一頓,喝
個痛快。」
老癢也正說得興起,回道:「那——那敢情好,老子三年沒吃過大塊肉,這次要吃個爽
!」
這事就這樣拍板了,我也興奮得睡不著覺,胡亂洗了個澡,把家裡收拾了一番,就去約
定的酒店等那小子,把菜單上所有大塊肉的菜都點了一份,傍晚時分不到,那小子就來了,
我一看,喲呵,這小子不正常,蹲了三年生牢大獄,竟然還肥了。
我們二個老友見面,二話不說,先幹掉了半瓶五糧液,回憶以前的生活,看看現在的情
況,都不由唏噓,直喝到酒足飯飽,桌面上盤子底朝天,才發現已經說得無話可說了。
我那時候酒也喝多了,腦子犯混,就說起了他當年犯事的事兒,打著飽嗝問他:「你實
話告訴我,你當年到底他娘的倒到什麼東西?你那江西老表竟然還被判了個無期?」
話一出我就後悔了,心說我提這事情幹什麼,等一下勾起他的傷心事情,我還不好圓場
子。
沒想到他一聽我問,竟然面露得意之色,扣著牙,說:「我倒出來的東西,嘿嘿,邪門
的很,不是——是我不告訴你,就算我告訴你了,你也不知道。」
我看他看不起我,大怒:「你拉倒吧,老子可不是三年前的毛頭小子了,唐宋元明清,
只要你能說出形狀來,我就能知道是啥東西。」
老癢看我一本正經的,笑道:「就——就你那熊樣,你還唐宋元明清!」說著他就要用
筷子蘸著酒,在桌子上畫了個奇怪的形狀,「你——你見過這東西沒?」
我醉眼朦朧,看了幾眼也看不清楚,只覺得像一棵樹,又像一根柱子,罵道:「你個驢
蛋,蹲了三年窯子,畫畫一點也沒長進,你畫的這個叫啥?整個一棒槌!」
老癢說道:「你——你——你就湊和著看吧!就你那——那眼神,也就只配看這種畫!
」
我仔細看了一下,實在是畫的不知所云,對他說:「鬼知道你畫的是什麼,你看這幾個
分叉,你的意思是花紋吧,畫得和樹叉似的,這畫太次,我看不出來!」
老癢得意的一笑,壓低著聲音,很神秘的對我說:「你還別——別說,這就是樹叉,手
腕粗細的青銅樹叉!?」
我一聽「喲喝」,這傢伙原來還倒了個青銅器出來,這真是不要命了,給他判了個三年
還真是算已經賺了,對他道:「這東西得多重呀,你小件的東西不倒,倒個寵然大物,這不
找逮嗎?」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剝了一個蔥爆芋艿,丟到嘴裡說道:「你不瞭解當時的情況,那地
方和你想的不同,說起來就話長了。」
我對青銅器略有研究,琢磨著他畫的那個東西,想起前不久在三星堆挖出來的那幾棵青
銅森神樹,還真有點像。
三星堆是古蜀的遺跡,嚴格說來已經不算是我們古董買賣能涉及的範疇了,年代太遠,
過於珍貴,價格開多少都不算高,要是老癢去的地方有這東西,那也不知道該說他是走運還
是倒霉。
我一下子對這東西發生了興趣的,我就問他當時經過是怎麼樣的,他喝多了,也沒想過
隱瞞,一五一十就說了出來。
他們那時候,進秦嶺已經走了十幾天,除了滿眼的原始森林,什麼也沒找到,幾乎進入
了彈盡糧絕的境地。
老癢和他老表其實都沒有盜墓的基本常識,只是懷著滿腔的熱情,此時他老表已經心灰
意冷,打了退堂鼓,老癢一直堅持著,才沒有馬上折反回去。
這一天,他們跋涉到了一個隱藏在崇山峻嶺之中的山谷,這樣的山谷這幾天他們不知道
見過多少了,不過這一次,老癢卻發現這裡有點不同。
這裡的地理環境非常奇特,海拔很低,溫度很高,在山谷的中心,有一片地域廣闊老榕
樹林海,哇,那林子,也不知道裡面有多少棵十人無法環抱的榕樹,遮天避日,榕樹根爬滿
了地面,幾乎沒空隙可走。
老癢的老表一看這情景,就覺得不太對勁,榕樹林能長成這樣的規模,不像是自然形成
的。
地仙裡有句老話,叫「鹹地不長篙,日上九八橋,禿山不冒林,必有沙泥淘。」,就是
說,草和樹生長的不正常的地方,地底下或者四周就可能有問題,也許會有古墓。
榕樹根系如蛇,互相纏繞,林子比一般的樹林要密集很多,進入恐怕會吃點苦頭,但是
想想這一次來吃了這麼苦頭什麼也沒撈著,他老表心裡也不舒服,心一橫,就帶著老癢走了
進去。
他們一直往裡走,直走到夕陽西下,才慢慢靠近林海了的腹地,這裡四周夜梟的叫聲此
起彼伏,光線極度的昏暗,他們打起手電,放慢前進的速度,以免迷路。
就在這個時候,他老表給什麼東西拌了一下,差點摔倒。老癢忙扶住他,轉過身一看,
原來是腳下的榕樹根包裡,裹著什麼東西,高出了地面一塊。
他們用短斧砍掉那榕樹根包的幾根根須,把裡面的東西暴露出來,用手電一照,原來是
一個的長滿青苔的石頭人,看服飾似乎是兩漢以前的風格,浮雕著十分精美的圖騰圖案。
這個石頭人的出現,讓老癢他們馬上意識道,這個林子確實存在著什麼東西。老古話說
的果然沒錯…他們在石頭人的四週四處查看,很快,他們便發現這裡的榕樹林地表的落葉泥
下面,埋著很多大型的石板,似乎是一條古道的遺跡,那石人就位於在古石道遺跡的一邊,
似乎是這條石道的守護俑。
這樣的格局,會不會是皇陵的神道?老癢想:還在外面幾十里外那小村子的時候,有老
人說這裡的山裡埋了好幾個西晉候,難不成辛苦了這麼多天,真給他們碰上了?
要是真的,那這幾天受的苦可真值得了。
他和他老表兩個人商量一下,決定先順著古道找找看,如果附近有古墓,必然還有什麼
痕跡。
他們順著古道跋涉,又走了好幾個小時,進入了林海的中心地帶,在石道的兩邊,他們
又發現了不少石人的遺跡,有的橫倒在石道上,有個給裹進了樹的內部,都長滿了青苔,神
道的痕跡,越來越明顯。
老癢他們暗自興奮,加快了腳步,可奇怪的是,越往順著古道前進,四周氣生根卻越走
越密集。到了最後,老癢他們不得不將根須砍斷,才能勉強通過,似乎這裡的樹木,不希望
有陌生人走這一條道路。
這樣一直走到了後半夜,筋疲力盡之下,前面的樹縫中才出現了月光,老癢感覺可能石
道的盡頭到了,他們翻過大堆的亂石頭,砍斷了最後一根氣生根,從榕樹林裡鑽了出來。
一下子,月光下,一個巨大的向下凹陷的倒金字塔形的石坑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裡,足
有一個足球場這麼大,形狀就像一個巨大的鬥,扣在森林的中間,坑四邊的坡面給修成了階
梯,足有一百來階,通向坑的底部。
老癢當時看的幾乎傻了,他從來沒想到石道的盡頭,竟然是這麼壯觀的古建築遺跡,只
覺得心跳加速度,幾乎雙腿發軟想跪下來。給這個坑磕頭。
但很顯然這裡並不是古墓,那這裡是什麼地方,又是哪一個朝代遺留下來的?
老癢的老表頗有一些道行,看到這情形,也是十分的震驚,對老癢說道「這裡肯定是和
一種祭祀儀式有關,看上去是個祭壇,我們快下去看看,祭祀坑有沒有什麼冥器。」
這時候天上已經起了白霉月,光線非常晦澀,他們打起手電以免給蛇一樣的根須絆倒,
忐忑不安的順著石階向下,來到坑底。
這整個坑四周都給四周榕樹的氣生根掩藏住了,如果不是跟著古道,就算在邊上走過也
找不到這裡。而坑裡面的石板也幾乎都裂成拼圖玩具,大量的根須從石頭裡擠出來,又插進
邊上的縫隙裡去,整個遺跡已經給破壞的面目全非。
坑底也覆蓋上了厚厚的一層雜草,只有少數地方,才有露出下面青色石板的痕跡。
雜草都有半人高,他們用砍刀一邊砍著一邊前進,不久便來到了祭壇的中心。
祭壇的中心有一個被一圈石頭圍起來的土井,土井大概有十多米深,手電照下去,底下
也全是草。他們用繩索下到井底,先是四處找了找,見沒有什麼東西,就直接打下洛陽鏟子
。
第一鏟打到了十五米,沒有見底,老癢拔了出來,拍碎泥塊,發現帶出的泥裡面混著碳
灰,好像焚燒過大量的東西,而碳灰裡面,他們還發現了幾粒陶器和玉片的碎片。
腐泥裡的碳土是焚燒祭品時候的遺跡,而這些燒剩下的陶器和玉片,都是當時的祭品。
看來這個土井是當年祭祀死者的時候焚燒祭品的地方,而且還不止一次的使用過。
老癢這時候已經按奈不住自己的興奮了,在歷史上,在祭祀的時候,往往會焚燒大量的
精美青銅器和玉器,如果能挖出來一兩個,他們真是發財了。
他們開始用鏟子挖掘起來,輪流開工,不知疲倦,不一會兒,就在坑底挖下去大概七米
,大量的玉器和陶器的碎片給挖了出來,連數都數不清楚,什麼玉片,玉餅,陶罐子,陶壺
,幾乎什麼都有,很快,一邊就堆了一堆這種東西。
可惜的是,大部分的玉器和陶器都是破損的,這在市面上價值不大,這讓老癢他們很失
望,而最失望的,是沒有他們想要的青銅器。
他們不死心,繼續挖著,很快挖到了十米的深度,還是沒挖出什麼好東西,而直土坑挖
到十米以上一點就已經是極限了,再挖,就得考慮到盜洞的坍塌問題,他們不得不停了下來
。
他老表還是比較謹慎,說挖了這麼久都沒東西,恐怕這祭壇祭祀的時候沒有用青銅的祭
器,別挖了,揀連破爛回去也能回本了,算我們倒霉。
可是老癢不甘心,不管他老表怎麼說,他還是要繼續開挖,他讓他老表上去,自己一個
人又挖了大概兩個小時,一直挖到十四米多,忽然噹的一聲,他的鏟碰到一塊金屬的東西。
老癢和他的老表互相對視了一眼,俯下身去一看,土坑的中心部分,出現了一個暗綠色
的突起。
果然有青銅器,老癢心裡咯登了一聲,手都顫抖了起來。他老表歡呼了一聲,仍掉鏟子
就跳進坑裡,兩個人開始用手去挖這個突起。
很快,一個奇怪的東西便出現在了他們眼前,那是一根青銅的棍子,但是具體是什麼感
覺不出來。他們撥掉表面的碳土的時候,一根精緻的青銅鑄造的樹枝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他們兩個大喜過望,從來沒見過這東西啊,那肯定值老錢了,忙撒開膀子想把這東西挖
出來,他們用手向下挖了幾公尺,沒有見到底,拔了拔不出來,就用鏟子挖,一路挖下去,
只挖到又是六七米,那青銅樹枝還是沒有見到底的樣子。
老癢開始覺得奇怪起來,做古董的經歷告訴他,很少有超過三米高的青銅器,但是眼前
的這東西,按照保守估計,最起碼也得有二十米高,這太不尋常了,這泥下面,到底還埋了
多少。
盜洞已經將近二十米深,再挖肯定得塌。但是空手回去實在是讓人不爽,兩個人一頭霧
水,呆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好。
最後,還是他老表有辦法,他在青銅枝椏的底部,大概一米外的地方,對著青銅枝椏的
方向斜著敲進了一隻洛陽鏟頭,然後一直加上羅紋鋼管斜著打下去,一直敲下去到十米左右
,鋼管的敲打聲一下子變的沉悶,再也敲不下去了。
老癢說到這裡,表情都有點不自然,點上一煙狠狠吸了口氣,說道:「那就是說,最起
碼那青銅枝椏在泥下面的部分還有十米左右的長度,那就是總長最起碼是三十米,這麼大的
東西,就算挖出來也帶不回去了。」
我聽了咋舌,覺得他說的有點誇張,河南安陽侯家莊武官村出土的司母戊鼎,是我國現
存最大的青銅器,也只有一米多高,當時要鑄造這樣大的東西,已經需要將近兩三百人同時
協作了,要鑄造三十多米高的青銅樹,啟不是要上萬人才行?
但是看他說的這麼多,也不好去反駁他,問道:「那後來怎麼樣?有沒有繼續挖下去?
」
老癢道:「沒有,我是想挖的,我那老表卻突然說,這東西可能是神物,說不定真的是
從地裡長出來,不能挖了,後來我一想,再挖也太不保險了,就放棄了——你說怪不怪?我
估計這樹叉還是一大青銅器的一部分,下面的東西,可能更大,要全刨出來,恐怕得震驚世
界。」
我奇怪道:「那就是說你沒把那青銅樹搬出來啊,你是怎麼被逮到的?
他說:「這事情我說起來就覺得怪,我們當時候不甘心,又在其他地方刨了幾個坑,總
算挖出來點完整的鍋碗瓢盆,出了秦嶺之後,想找個地方銷髒,但是我那老表,自從見了那
東西後就神經兮兮的,一到城裡,他見人就說那銅樹枝椏的事情,秦嶺那地方自古對盜墓就
生惡痛絕,風聲一直很緊,我們上一古玩店去出貨的時候,有幾個人聽我老表亂說,看出了
我們的身份,就把我們給舉報了!幸虧逮我那公安和咱們是老鄉,一看我還年輕,就讓我咬
著說「被人騙了」才勉強判了三年,我那老表本來也就四五年,沒想到他瘋了一樣,把以前
倒斗的事全部抖了出來,就給判了個無期,差點就斃了。」
我「哦」了一聲:「那你真是背到家了,忙活這麼久啥也沒撈著,我告訴你多少次了,
不要就地銷髒,你幹的是外八行的買賣,跟當地人犯沖,這叫現世報應。」
老癢神秘的一笑,說:「我——我也不算是啥也沒撈——撈著,你看這東西——丁?」
說著就指了指他的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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