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一章 盜墓筆記
這是一個神秘療養院的神秘地下室,一個神秘的女人在這裡做過一些匪夷所思的行為。
那麼,既然她在這裡生活過,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如果能找出一點,也許就能明白一些事情
的真相。就算都是沒有用的資料,我也能知道她當時的生活和精神狀態是怎麼樣的。
我對於這個療養院裡發生的一切,幾乎一無所知,所有的線索對於我都是重要的。
我開始搜索,只要是能看的東西,我都要去看一看。
這裡的樓很低,我的身體在這裡相當壓抑,但是打火機的照明卻因此比較管用,能照出
很遠,我大概看了四周,決定從哪裡查起。
在錄像帶模糊的黑白影像裡,無法自由地觀看房間的全貌和細節,但現在可以了,看到
的東西就更加直觀一點。我先想像了真實的霍玲梳頭的樣子,相當的恐怖,忙搖頭轉移注意
力。
我手裡的這一款zippo能夠持續燃燒照明,但是已經燙得我只要往上再捏一點就捏不住
,從桌子上找了塊破布,包住繼續使用。
在微弱的火光下,我先是看了牆壁,這個房間四面牆壁上都刷著白漿,現在都被灰塵覆
蓋了,在門邊的牆上釘著一條插著衣鉤的木棍,那是用來掛衣服的地方。木棍的下面貼著報
紙,防止掛著的衣服碰到牆壁上的白灰。木棍過來,就是一隻已經沒有門的櫃子,這應該就
是霍玲換衣服的地方,現在裡面什麼都沒有。我走近看時,就發現櫃子好像被什麼東西抓過
一樣,滿是刻痕。
再邊上的牆,就什麼也沒有了,只有掛在上面的電線,已經全是灰色的了,一邊還有一
道連通隔壁房間的門洞,不知道是修築的時候沒有封起來,還是後來給人砸出來的,對面的
房間裡空空如也。
在櫃子的對面,擺著寫字檯,有兩張並排放著,上面堆滿了東西,似乎都是一些報紙和
我看不清楚的垃圾。在寫字檯邊上的牆壁上貼著大量的紙,都佈滿了灰塵。
我吹掉灰塵,一張一張地看過來。發現牆上貼的內容非常的瑣碎,我看到了20世紀90年
代的電費單,一些順手寫下去的、毫無意義的號碼。這些已經幾乎和牆壁成為一個整體的紙
,應該都是當時順手當電話記錄本的,因為我記得電話就放在這個位置。不過現在已經沒了
,只剩下一根斷截的電話線。
這些東西無法給我任何的信息,我只能知道她在這裡生活的時候用電。我歎了口氣,接
著開始翻找桌子上的文件。
那些紙都是在灰塵裡,一動漫天的煙霧,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一張一張地翻開了,紙的
裡面已經爛了,有很小的蚰蜒被我驚擾出來,不過這些東西和長白山的雪毛子比就是小弟弟
,我很快就把紙翻了出來,從裡面抽出了幾個本子。
拿出來抖了一下,我就發現這好像是大本的稿紙簿,以前沒電腦的時候用來寫稿的,上
面寫了什麼東西。
我翻了開來,看到第一頁上,就三行字:後室2-3。
編號012~053類:20、939、45這是什麼意思?我心說,好像是什麼檔案的編號,難道是
什麼手寫的文件或者典籍?
翻過去第一頁一看,卻發現不是。第二頁上,竟然是一幅圖畫,還是圓珠筆畫的,而且
畫得相當的潦草,一下子竟然沒法看出畫的是什麼。
我定了定神,仔細地去辨認,看了五六分鐘才看出來,這竟然是一幅古代人物畫,只不
過此人顯然並不會畫畫,這人物畫得幾乎走形,看上去異常詭異,那古代人物,不像人,反
倒像只長嘴的狐狸。
人物的四周還畫著很多匪夷所思的線條,我看出那鬼東西是個人後,這些線條的意義也
顯現了出來,應該是人物畫的背景,大約是山水廟宇樹木之類的東西。
我不由失笑,心說這是什麼,難道是霍玲的素描?她的愛好倒也挺廣泛。
翻過去,一連又翻了三四十頁,全部都是這樣的圖畫。沒有文字的內容,我便放下,又
看了另外一本,也是同樣,除了第一頁上的內容不同之外,裡面都是差不多的圖畫。也不知
道是什麼東西,就堆在一邊,繼續翻那些紙頭。結果下面就沒什麼,只發現裡面有幾團類似
於抹布的東西,連一張有內容的紙都找不到。
我又罵了一聲,心說看來他們離開的時候,可能將那些有信息的東西都帶走了。
不過我不死心,我就不信能帶的什麼都不剩下。我坐到霍玲梳頭的那個位置上去,休息
了一下,就拉開面前的抽屜,想看抽屜裡是什麼。
那是那種寫字檯中部,檯面下最大的那個抽屜,我拉了一下,就感覺到有門,他娘的抽
屜竟然是鎖著的,而且感覺沉甸甸的。
一般搬家之後不會把廢棄的傢俱鎖起來,而且這手感表明裡面可能有東西了,我興奮起
來。這種鎖可難不住我,我站起來,拆了一個門後的掛衣鉤過來,插進抽屜縫裡用力往下壓
,一下就把抽屜的縫隙給壓大了,鎖齒脫了下來,我一拉,就把抽屜拉了出來。
拿起打火機一照,我就YES了一聲,抽屜裡果然放滿了東西,我將打火機擱在抽屜邊上
,開始翻找。
這肯定是一個女人的抽屜,裡面有很多瑣碎的雜物,很亂,顯然離開的時候已經把有用
的東西帶走了,剩下了木梳,小的20世紀90年代那種餅一樣的化妝盒,一疊厚厚的《當代電
影》雜誌。這些老雜誌歷史很悠久了,記得我小時候是當黃色書刊來看的,還有那種黑色的
鐵髮夾,和很多的空信封和一本空的相冊。
信封非常多,但都是沒有使用過的,我很耐心地一封一封展開口子看,裡面什麼都沒有
,相冊裡也沒有照片,可以發現原本肯定是放過的,但是都被抽走了。
接著,我又翻了那些舊雜誌,一頁一頁地翻,格外的仔細,然而仍舊沒有發現。
我倒到坐椅上,也不顧上面的灰塵就靠了下去,有點疲憊地透過昏暗的打火機光看向桌
子的對面,四週一片漆黑,安靜得要命,我的心也失望得要命。顯然,如果這個座位屬於霍
玲的話,這個女人相當的仔細,而且是故意不留下線索的。
四周的寒冷已經在和我打招呼,我咬了咬牙,不能放棄,他娘的,羅傑定律,不可能什
麼都沒有留下,我肯定能發現什麼!我再次鼓勵自己,雖然心裡已經有點絕望了,就把抽屜
一隻一隻地推進去,起身去看對面的寫字檯。
對面沒有椅子坐,我就彎下腰來,發現中間最大的抽屜還是鎖著的,這有點奇怪,我故
技重演,將抽屜撬了開來。
我滿以為看到的景象會和剛才一樣,自己還是得在垃圾堆裡翻線索。然而出乎我的意料
,這一次抽出來一看,抽屜裡卻十分的乾淨,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只有在抽屜的正中,
放著一個黃皮的大信封,鼓鼓囊囊的,有A4紙這麼大,正正地擺在那裡,好像是故意擺上去
,等著我來看一樣。
」咦」我就心中一動,意識到了什麼,馬上拿起來看。
這是20世紀80年代末期的那種勞保信封,材料是牛皮紙的,上面有褪了色的毛澤東頭像
,摸了一下,就發現裡面有很厚的東西,不過已經受潮了,摸上去毛刺刺的,很酥軟的感覺
。信封上沒有任何的文字。
我感覺著這就有門了,忙翻過來打了信封,往裡面一掏,就掏出了一本大開雜誌一樣的
老舊工作筆記。
我愣了一下,翻開了封面,發現筆記本的第一頁上,有一段娟秀無比的鋼筆行書:我不
知道你會是三個人中的哪一個人,無論你是誰,當你來到這裡發現這信封的時候,相信已經
牽涉到事情之中。
錄像帶是我們設置的最後一個保險程序,錄像帶寄出,代表著保管錄像帶的人已經無法
聯繫到我,那麼,這就代表著我已經死亡,或者」它」已經發現了我,我已經離開了這個城
市。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意味著我可能將在不久離開人世,所以,錄像帶會指引你們到這裡
來,讓你們看到這本筆記。
這本筆記裡,記錄著我們這十幾年的研究心血和經歷,我將它留給你們,你們可以從中
知道那些你們想知道的東西。
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裡面的內容,牽涉著一些巨大的秘密,我曾發誓要把這些帶入
到墳墓之中,然而最後還是不能遵守我的諾言。這些秘密,看過之後,禍福難料,你們要好
自為之。
陳文錦1995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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