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于浪主已經扎過四次針,血魔內力又到了更高的境界,這天,他從中藥 舖出來,開著他所擁有的數輛車其中的一輛小跑車回住處,一路上,只覺得氣血翻湧, 血魔真氣的狂性又開始發作了。 他拼命忍耐,只想快些趕回家裡沖個冷水澡。車子漸漸駛近海遏公路,干浪生注意 到,有一輛不怎麼起眼的美製銀灰色轎車一直跟著他,他加快速度,那輛車子也加快速 度,他故意慢下來,那輛車子也慢下來,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固定距離。 終於,千浪生再也耐不住好奇心,忽然間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迴轉,直衝到那輛銀 灰色轎車面前,眼看就要撞上,才緊急煞車停下。當然,那輛跟蹤的車子也跟著停下來 了。 于浪生開門下車,走到銀灰色轎車旁遏,一把拉開司機位置的車門,正想問個究竟 ,但是只看了一眼,便瞪大眼睛道:「是你!」 車子裡坐著一名年輕華人,名叫吳炯炎,是刀王分舵的一個弟子,雖然于浪主和他 並不熟悉,但總算認識。 吳炯炎尷尬地一笑,摸摸腦袋道:「你好,千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于浪生不客氣地問道:「你為什麼要跟蹤我?你不知道這樣做不太禮貌嗎?」 吳炯炎也下車,站在于浪生面前,說道:「你不要誤會,我完全沒有惡意,是因為 師父發現你不見了,所以很擔心,幾乎派出了全分舵的弟子來找你。只是我們人手不夠 ,美國又那麼大,幾十個人東西南北分一分,找你就成了大海撈針,我找你找了將近兩 年,每次發現和你相像的人,就一路跟蹤,沒想到這次真的是你。」 于浪生問道:「胡叔叔找我做什麼:是不是為了吳友克他們的事?」 吳炯炎道:「師父只是擔心你的狀況,怕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沒人照顧,吳友克和 錢剛四個人的事情,師父說他不曾向你追究,總之,現在既然找到了你,就麻煩你和我 回去一趟,把話說清楚,也好讓師父放心吧!」 于浪生想起以往在刀王分舵的生活,不禁氣上心來,說道:「我不是傻瓜,你不要 騙我,乃王分舵除了胡叔叔和俞平以外,有哪一個不欺負我?有哪一個是好人?就算胡 叔叔和俞平對我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你回去告訴他們,就說我現在過得很好 ,不用他們費心,懂了嗎?」 于浪生受到血度真氣的影警,心情十分煩躁,說話難免有些衝動,而吳炯炎年輕氣 盛,看見于浪生一副傲慢的樣子,心中也不大痛快,於是說道:「我好心好意的請你回 去,你卻不給面子,沒辦法,為了向師父覆命,我只好不客氣了:」 于浪生冷笑一聲:「不客氣又怎樣?」 吳炯炎道:「就是這樣!」說著,隨手從車上座位旁一撈,就撈出一柄窄身單刀, 橫刀立馬,作勢就要進攻。 于浪生也不示弱,「唰」的一聲,從腰間抽出血魔刀,二話不說,使出一招「鮮血 淋漓」,乃身歪歪斜斜地就朝吳炯炎劈去。 吳炯炎看見于浪生的刀法詭異,也不害怕,正正規規地施展日月刀法迎敵,連使「 指日東升」、「薛陽滿天」、「夸父追日」三招,終於化解了于浪生的一招。 這幾招一週,千浪生立刻知道吳炯炎不是自己的對手,於是又使一招「血光交錯」 的虛招,引吳炯炎去擋,使到一半,立即變招為「茹毛飲血」,刀鋒迴旋,巧妙繞 過吳炯炎的單刀,然後直接下切,一下子就在吳炯炎的手腕上切開了一條深深的口子。 吳炯炎吃痛,大叫一聲,單刀脫手掉在地上,手腕上的鮮血已經汨汨流了出來。于 浪生看到鮮血,殺意更盛,單刀上挑,瞬間架住了吳炯炎的脖子。 吳炯炎沒想到自己苦練了好幾年的日月刀法,竟然不出三招就敗在于浪生手下,心 裡的痛苦,猶勝過手上好幾倍,他也不去止血,大聲吼道:「你要殺就殺,我絕不怕你 。」 于浪生手握血魔刀,眼中精光大現,卻不禁想起了藍十三的交代:「你絕不可以殺 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夠通過考驗的。」 但是心裡又有另外一個奇特的聲音叫道:「殺吧!盡情的殺吧!痛痛快快的殺吧! 」 那是血度真氣對他的潛意識造成的影警。 于浪生握刀的手開始微微發抖,心中殺與不殺的想法熾烈地交戰著,漸漸,他的眼 前出現了幻影,他看見吳炯炎在嘲笑他,笑他不敢把刀砍下去。 于浪生的額頭冒出了冷汗。 忽然間,千浪生猛一揮手,血度刀便無聲無息地回到了皮帶之中。吳炯炎死裡逃生 ,雖然嘴上說不怕,但還是如釋重負地吁了一口氣。 只見于浪生神色痛苦地說道:「你走吧!我不殺你。你回去告訴胡叔叔,就說我不 值得他關心,請他不要再找我了。」 說完,千浪生就頭也不回地上了車,用力踩下油門,揚長而去。只留下吳炯炎心有 餘悸地愣在當場。 又過了兩個月,千浪生一直在等待刀王竹舵的人再來找他,他料定吳炯炎回去之後 ,一定會透露他的行蹤,然後胡鐵新或者俞平就會帶著大批人員來舊金山找他算帳。 但是,乃王竹舵的人始終沒有出現,使他頗感納悶。 於是于浪生仍然在金手幫認真地工作,努力賺錢供雪兒花用。另一方面,他對於血 魔氣的忍耐也已經越來越困難,變得脾氣暴躁,甚至經常失眠,但是他仍然繼續到藍十 三的中藥舖進行針灸,更不斷練功,希望能加速脫離這樣的窘境。 這天,是于浪生再度扎針之後的第三天,他正在公司的碼頭監督工人卸貨,貨物是 來自金三角的高純度海洛英。 于浪生站在高處,在夕陽餘暉中,意氣風發地指揮著夏西爾派給他的幾名金手幫眾 ,金手幫的人再指揮工人,將做有暗記的魚貨和普通魚貨一一分開,然後搬上卡車。 另外,還有二十幾名身穿黑西裝,臉戴黑墨鏡的金手幫殺手,芷荷槍實彈,散佈在 各通道警戒。 經過兩勺三個小時的工作,眼看海洛英都已經上車,千浪生正準備去做最後清點的 時候,郤聽見不遠處傳來喝問的聲音:「停止!你們是誰?這裡是私人產業,不要再前 進,否則我們就要採取合法防衛措施了:」 于浪生轉頭望夫,見到兩個人影正向一處入口是來,看身形似乎是一男一女,但是 由於于浪生站在高處,從上往下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容。 那一男一女繼續往前走,完全不把金手幫殺手的話當做一回事,直到那個入口的四 名殺手一起掏出手槍,才停了下來,那男人用蒼老的聲音說道:「我們是來找于浪生的 ,麻煩你們通告一聲。」 于浪生內力深厚,那男人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他一聽就聽清楚了,那是藍十三的聲 音,而那個跟在藍十三身後的女子,不用說一定是小蓮了。 于浪生面露喜色,施展出漂亮的輕身功夭,從高處一躍而下,剛好落在藍十三和小 蓮面前,拉著藍十三的手說道:「藍爺爺,小蓮,你們好,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的? 咦!對了,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們我的工作,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說完,千浪生又轉頭對守衛的殺手說道:「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你們先退下。」 四名殺手應了一聲,立刻收起手槍,迅速走到另一迸,半句話也不敢多說。 小蓮看見這種情形,笑道:「于大哥你好威風啊,那些兇巴巴的人竟然都要聽你的 話。」 于浪生聽出來小蓮的語氣中帶有諷刺的意味,他也知道自己所做的工作並不是什麼 很體面的職業,於是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沒什麼啦,混飯吃而已。」 藍十三向于浪生走近一步,說道:「混飯吃?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你們運送的是 什麼東西?」 于浪生更加不好意思,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海……海……」 藍十三接口道:「是海洛英,對嗎?」 于浪生「咦」了一聲:「藍爺爺,你怎麼知道的:」 藍十三很嚴肅地道:「我是關心你改用新治療方法之後的愛化,所以最近兩個月跟 蹤你覷察了幾次,前幾天才發現原來你做的是這種工作,經過一番考慮,才過來找你的 。」 于浪生道:「謝謝您的關心,我知道在黑社會工作不是很好,但是我只是幫忙運運 貨,不和他們去打打殺殺,應該沒關係吧?」 藍十三看于浪生一派天真的模樣,不像是在裝傻,於是拉起他的手,說道:「走, 你跟我們走一趟,我讓你看一些東西。」 于浪生道:「好,.我跟你們走,但是我的工作還沒有做完,能不能等一下!」 藍十三「哼」了一聲:「這種工作有什麼好急著做完的?走:馬上跟我走!」 于浪生對於藍十三很是尊敬,不想違拗他,只好轉頭大聲對手下喊道:「你們去請 安德伍先生過來點貨,我有點事,去一下就回來。」 說著,藍十三便拉著于浪生走了出去。 口口口 于浪生生上籃十三駕駛的小貨車,一路往城裡開去,經過許多大街小巷,將近晚上 九點的時候,終於來到一條于浪生從沒到過的陌生街道:舊金山的氣候一向涼爽,入夜 以後,已經摲摲有些涼意,藍十三和于浪生內力深厚,自然不怎麼怕冷,但是小蓮身體 比較瘦弱,一陣冷風吹來,吹得滿地紙屑亂飛,也吹得小蓮有些哆嗦起來。 於是藍十三命小蓮在車上等候,自己則帶著于浪生一路向大街深處走去,燈光越來 越稀疏,忽然間,從街角走出來一名身穿黑色連身短裙,腿上套著黑色透明絲襪,肩膀 上圍著一條粉紅色圍巾,滿臉塗著五顏六色的化妝品,但是氣色很差,看起來大約二十 多歲的女人,撐起職業性的笑容對于浪生道:「哦,是個帥哥啊,有空嗎?只要一百元 ,怎麼玩都行。」 于浪生不明白她的意思,問道:「玩什麼?」 那女人道:「別裝傻了,跟我來吧!算你便宜一點,八十元好了。」 說著,那女人便伸手來拉于浪生的胳臂,藍十三揮手一檔,將那女人輕輕推開,說 道:「走遠一點,我們沒興趣。」 那女人還不死心,又拉著藍十三道:「你也不錯啊,老先生,最近生意難做,我陪 你玩玩,也算八十元就可以了。」 于浪生恍然大悟,脫口說道:「原來妳是妓女。」 那女人也不害羞,說道:「沒錯,我不是聖女貞德,怎麼樣,如果你們喜歡,兩個 一起來也可以,一百五十塊,算便宜你們了,可不能再少。」 藍十三搖搖頭,拉著于浪生快步走開,那妓女還兀自在他們身後叫著:「嗨!有話 好商量嘛,一個五十,行不行?好好好,三十,嗨……嗨……」 藍、于兩人一路往前走,又碰上了許許多多類似的阻街女郎,黑人、白人都有,年 紀大約有四十多歲,年輕的只有十四、五歲,但是看起來,都比她們實際的年齡還要蒼 老,而且個個眼眶深陷,無精打采,甚至骨瘦嶙峋。 藍十三一面往前走,一面問于浪生道:「你覺得她們很煩人嗎?」 于浪土點點頭道:「是很煩人。」 藍十三叉問道:「你知道她們是為了什麼,才跑出來當妓女的嗎?」 于浪生道:「應該是為了賺錢吧!」 藍十三緙紋問道:「賺錢的方法有很多,為什麼一定要當妓女呢?」 于浪生搖頭:「不知道。」 藍十三道:「因為她們染上了毒癮,已經沒有體力去做正常的工作,而且買毒品開 銷很大,只有做這種工作,才能賺到足夠買毒品的錢。」 于浪生「啊」了一聲,停下腳步:「您是說,她們現在這種樣子,都是毒品造成的 ?」 藍十三道:「是的,而且這種日子她們也過不了幾年,毒品很快就會將她們的精力 消耗殆盡,等到她們運出賣自己換錢都沒有力氣的時候,就只有等死了。」 于浪生還想問些什麼,但是藍十三叉拉著于浪生繼繚往前走,說道:「我再帶你去 一個地方。」 很快的「他們轉過一個街角,走進一條巷子,巷子裡堆滿了垃圾,就在他們捏著鼻 子,好不容易繞過那些垃圾之後,面前出現了一條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于浪生跟隨著藍十三拾級而下,在地下室鬥口,碰見兩名強壯的黑人守衛。守衛看 見藍十三和于浪生,似乎有一點吃驚,問道:「你們……」 話還沒說完,藍十三就出手如風,輕輕點了幾下,兩名守衛大漢被點住穴道,身體 軟倒,藍十三和于浪生又繼纘往前走。 經過一條長長的、充滿難聞的腐臭氣昧的逋道之後,藍十三推開一扇門,門內的情 景,又讓于浪生大吃一鸄。 他看見一排排的單人床,床與床之間用布幔隔開,但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床上的人 ,或男或女,或者或少,有的正在用針筒注射,有的正在直接吸食,千浪生只望一眼, 就知道他們正在使用著他所熟悉的海洛英。 那些人個個眼中都充滿了貪婪的神色,迫不及待地將毒品送進自己的身體,然後就 安安靜靜的,或者輕輕搖晃著身體,面露滿足之色地躺在床上,進入他們自己封閉的迷 幻世界,對於藍十三和于浪生這樣的陌生人闖入,也完全視而不見,漠不關心。 藍十三咬了咬牙,解釋道:「這些人都是毒品的重度需求者,他們用各種手法,基 本上是男盜女娼的手法,賺了錢之後,就過來「享受」一下,這裡,就是他們的「天堂 」。」 但是這個天堂,在于浪生眼裡看來,簡直宛如地獄。那許多面黃肌瘦,如果不是還 在呼吸,簡直會被誤認為死人的行屍走肉,在這樣骯髒狹小的環境裡,進行著生命最後 的掙扎。 而且其中大部分的人年紀並不大,如果不是毒品,他們可能還有好幾十年各式各樣 精彩的人生可以過,但是現在,他們已經完全矢去了未來,他們所擁有的,就只剩下毒 品這條沈重的鎖鏈,將他們牢牢鎖在這個無法自拔的絕望空間裡。 于浪生不忍心再看下去,轉頭就要走,這個時候,卻有四、五個人向他們走了過來 ,帶頭的一名,是個模樣猥瑣的中年人,在他身後,還有四名強壯的黑人大漢,一看就 知道是保鏢、打手之類的人物。 那名帶頭的中年人,一面走過來,一面語氣不害地說道:「我看兩位不像是這裡的 客人,不知道來本店有什麼事情?」 于浪生知道那人就算不是這個地下吸毒中心的老闆,也是主管之類的人,便沒好氣 地反問道:「這些人的毒品,就是你供應的?」說著,同身後一排排用布幔圍著的床指 了指。 那中年人十分老到,看見于浪生的神情,便知道他有心找碴,於是停下腳步,命令 四個大漢往于浪生面前一站,才語氣強硬地說道:「我們在這裡做生意,不喜歡惹麻煩 ,但是也不怕人來找麻煩,如果你們不是客人,就請快點離開。」 于浪生看見那些吸毒的人的慘狀,心裡有氣,也不知道在氣些什麼,這個時候,只 想找人打一架出出氣,聽見對方說話不客氣,正中下儴,說道:「我就偏偏不走,像你 這樣的毒蟲,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雙方話已經說僵了,眼看就要開打,藍十三卻靠近于浪生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輕 聲說道:「孩子,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但是和他們生氣有什麼用?真正的大毒蟲不是別 人,而是你自己。記住,不能隨便動殺氣。」 于浪生聽了,隨即一愣,喃喃唸道:「我才是真正的大毒蟲?我才是真正的大毒蟲 ?」 藍十三不等于浪生答話,又走到于浪主和那中年人之間,十分客氣地說道:「我們 只是來參觀一下,馬上就要走了,我身後這位是金手幫的高級主管,金手幫是你們的供 應商,我沒有說錯吧?」 那中年人一聽到對方竟然報出金手幫的名號,態度明顯變得較為溫和,但仍然用懷 疑的語氣問道:「你們真是金手幫的人?還是高級主管:」 于浪生臉色尷尬,但也不能否認,只好點點頭,說道:「我是替夏西爾先生辦事的 人,職務是分公司的總經理,負責進口業務。」說著,千浪生便從口袋裡掏出一強 Ic卡,在那中年人面前晃了晃。 那Ic卡上面印有一個金色的手掌,還有公司名稱、職級和于浪生的照片,是金手幫 人員進出總公司門禁使用的識別卡。 那中年人曾經見過這種卡片,自然再無懷疑,於是更加客氣地道:「兩位到本店參 觀,不知道有什麼指教?」 藍十三嘲諷似的看了于浪生一眼,似乎是在笑他和這些毒販是一丘之貉,然後轉頭 對那中年人說道:「沒什麼,我們只是隨便看看,馬上就要走了。」 那中年人道:「還沒有請教兩位的大名?」 藍十三信口道:「我們只是以私人的身分來看看市場的狀況,如果有打擾的地方, 還請原諒。」 那中年人道:「既然這樣,就不耽誤兩位的時間了,我送兩位出去。」 那四名大漢也同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前呼後擁地陪著于浪主和藍十三一起走 出了地下室。 離開地下室之後,千浪生一言不發地拼命往前走,藍十三也不去理他,任由他自己 去思考,直到走回貨車停放的地方,小蓮開車門讓他們上車,才看見于浪生臉色不對勁 ,於是問道:「于大哥,你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于浪生還沒有開口,藍十三便代替他回答道:「沒什麼,他只是在生氣。」 小蓮疑惑道:「生氣?生誰的氣?」 藍十三道:「生他自己的氣。」 小蓮更是不明白:「于大哥幹嘛要生自己的氣:」 藍十三道:「一個人會生自己的氣,表示他能夠反省,也就是說他還有救,等到想 通了,離開該離開的地方,就沒有事情了。走吧,我們送浪生回去吧!」 小蓮還是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藍十三也不再多做解釋,發動車子,便向海 遏駛了回去。 踴躍購買他們的書籍,用實際行動來支持你欣賞的作者. ************************************************************ * 熾天使書城OCR小組 Cat 掃描,熾天使 校正 * * http://www.sky-era.com/silencer/index-big5.html * ************************************************************ 轉載時請務必保留此信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