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異界爭戰
「撒拉丁,你說現在該怎麼辦?」金宸晚恨恨的收回了自己的劍,對這些潘多拉人打
斷了自己就要和撒拉丁的比武非常不滿。他本來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羞辱一下這個不
知天高地厚的大魔頭的。
撒拉丁也同樣感覺不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神城前狠狠教訓一下這個二世祖,
可是他很早以前就盼望的事情。
「怎麼辦?一人一半,看誰殺的多,看誰先把這些狗娘養的趕回老家,贏的就是神
城下一個千年的主人,輸了就滾蛋。」
撒拉丁氣歸氣,可是還沒氣糊塗。他才不會把自己和金宸晚之前的賭注,改押在雙
方的軍隊身上呢!
光明神族的軍隊素質他可是比誰都清楚,尤其是五行軍團,無論裝備還是訓練,在
光明世界都是拔尖的。在光明世界裡,能夠打敗他們的,也就只有存在神殿的侍神軍了
。
當然,侍神軍是不會參與他們內部爭鬥的。嚴格一點說,侍神軍都已經不能再算是
光明世界的軍隊了。包括從光明神族出去的那些士兵,他們事實上也早都不再屬於這個
世界的生命了。因為他們所在的存在神殿,根本就是一個游離於光明世界之外的存在。
「那好,我們就一言為定。」金宸晚故作大方的答道,在他心裡什麼樣的賭注都沒
有問題,只要能夠羞辱撒拉丁,怎麼都行,無所謂,反正他是絕對不會輸的。
戰鼓隆隆,號角如嘶,光明世界和潘多拉人的第三次戰爭,在時隔了九萬年之後,
終於還是爆發了。
在明珠的記憶裡,後世對於這場戰爭是這樣描述的:第三次異界戰爭,是上古時期
所發生耗時最長、損失最為慘重的一次戰爭。
它自上古曆十七萬一千九百四十二年秋月爆發,至上古歷十八萬二千三百一十一年
冬月,最後一個潘多拉人退回異界結束。共歷時一萬零三百六十九年,雙方投入的兵力
共約一千九百億,戰火幾乎燃遍了光明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此役中,潘多拉人入侵的三百億士兵,僅有不足十八萬人得以逃回異界,基本算是
全軍覆滅。
由光明、黑暗兩大神族組成的聯軍,直接或間接死於戰火的士兵約九百億,平民傷
亡約一千二百億,幾乎是當時人口總和的二分之一。其他財產、經濟損失無法統計,空
間環境也遭受到了嚴重的破壞。
阿德儘量仔細的回憶著這些相關的資料,後世中在形容這場戰爭的時候,使用頻率
最高的就是──慘烈這兩個字。無論是在哪個方面,甚至是在形容光明世界的最終勝利
時,用的仍舊是慘勝。
儘管心裡已經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可是當阿德真正親眼目睹,親身經歷過了以後
,他才真正體會到了那是一種怎樣的慘烈!
潘多拉人的軍隊,絕對是阿德見過最勇猛、最凶悍的軍隊。即便是撒拉丁和他手下
的那群亡命之徒,在他們面前也都會感到膽寒。
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人,他們是一群瘋子,而且還是一群殺不死的瘋子。
那些瘋子們的身體本來就不是他們的,最多也就能算是他們身體能量的一部分。除
非你能直接把他體內的意識能量一次消滅乾淨,否則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們就會再製造
出一個更加強壯的軀體來。
這種情況在戰爭開始不久後立刻就突顯了出來,那些被砍去了腦袋或者是被劈成了
兩半的潘多拉人,每每都會在聯軍士兵們已經衝殺出去好長一段距離以後,又重新從地
上完好無損的爬了起來,然後再在他們的背後狠狠的捅上一刀子。
潘多拉人這種詭異的能力,不只是在肉體上,更在精神上給聯軍上下都造成了巨大
的壓力。一個殺不死的怪物,遠比一萬個可以殺死的敵人都要恐怖,何況他們現在面對
的還是上百萬個這樣的怪物。
撒拉丁一邊鼓噪著他那張奇臭無比的大嘴,一邊和一個全身都裹在金甲裡的潘多拉
人奮力砍殺著。
在外人看來,這麼一個沒有教養的傢伙,肯定是屬於那種頭腦簡單的莽漢類型。但
是如果你敢這麼看他,那麼你可真就離死不遠了。
事實上,即便是在拳頭就是老大的黑暗神族中,頭腦也仍舊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東西
。
撒拉丁這次共帶了兩個近衛軍團的近百萬將士,這次可是他所創立的黑暗神族第一
次正式接管這座神城。光明山以及山下的這座城市,對於光明神族來說意味著什麼,他
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如果不是因為父神大人的命令,再加上這些年來,存在神殿為了加強侍神軍團,連
續多次從光明神族中抽調了大批的青壯年,導致了光明神族軍隊兵源劇減,以至於軍隊
長期得不到休整的話,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允許黑暗神族踏上這片土地的。
另外,撒拉丁這次帶這麼多人出來,也是想給金宸晚那個二世祖一個下馬威,在他
眼裡,這個二世祖根本就不配神王這個名號。可誰知如今,卻演變成了這麼一個結果。
「大王,狗崽子太多了,再這麼硬拚下去,恐怕就剩不到幾個人了。我看我們還是
先退到第二層防線,等侍神軍團來了以後,我們才能再做打算。」
撒拉丁運力連續劈出了幾百斧,將面前那個看上去職位不低的傢伙逼退後,扭頭掃
視戰場。才發現就這麼會工夫,已經有至少三百萬的潘多拉人從裂縫裡衝了出來。而自
己這邊,加上光明神族的兵力,最多也就能跟對方保持個旗鼓相當。
然而在裂縫那邊的潘多拉人,卻顯然絕不僅僅就只有這麼多,隨著時間的推移,越
來越多的潘多拉人就像蝗蟲一樣,正源源不斷的向自己這邊湧來。那瘋狂的場景,就連
一向狂妄成性的撒拉丁都忍不住一陣哆嗦。
幾百萬神一般的生命就像普通人那樣扭打在一起,各種光譜的能量交錯縱橫,天上
地下被這些帶有毀滅性的能量攪的烏煙瘴氣、亂七八糟。
往往是兩個或者更多的生命摟抱在一起,共同點燃了他們生命中最後的一點能量,
在輝煌的爆炸中,向這個世界奏響訣別的樂曲。
「他奶奶的,弘貉,帶上你的人衝上去擋住他們;闔矜,帶上你的人給老子把兩翼
壓住了,其他人撤退,到耦狂星集結;菅閌,你去通知金宸晚一聲,別讓那狗娘養的過
後罵我們不仗義。」
眾魔頭答應一聲,分頭去了。撒拉丁則是獰笑一聲,揮起巨斧又朝一個金甲將軍殺
了過去。就是跑,他也得先撈幾個大傢伙收拾了才夠本呀!
那人好像也和撒拉丁抱有同樣的想法,也不吱聲,悶頭就迎了上去。
撒拉丁猜的沒錯,這傢伙還真是個大傢伙,是潘多拉人這次戰爭的先鋒官,名叫木
愚。在異界的地位大概相當於光明神族的一個五行神將吧!比神王僅僅低了一級而已。
「砰、轟……啊!」
能量對沖所引發的爆炸聲,在神城上空接連的奏響,久久都不捨得散去。
每次炸響,都代表著一個,或是幾個生命的終結,那是那些生命最後發出的吶喊,
喊聲中充斥著絕望、無奈、不甘,以及對這個世界的留戀。
跟現代人不同,上古人類的壽命是漫長而又幸福的。他們很少會受到疾病的困擾,
通過修煉父神大人傳授的神術,甚至可以達到真神的境界。那種境界除了還無法擺脫這
個宇宙的限制以外,已經可以說是無所不能了。
「他們失去的是一個怎樣的生命啊!」作為一個來自後世的旁觀者,阿德甚至比那
些正在失去生命的將士們自己都更加感到惋惜。
他們每個人隨隨便便的都可以再活個幾萬、甚至是十幾萬年,但是這一切,卻都被
這場該死的戰爭給毀了。而為他們帶來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正是他自己。
突然間,一陣強烈的懊惱從阿德心底鑽了出來。
什麼是後悔的滋味,阿德知道了,嘗到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無盡的悔恨,絕
對不是他小時候玩的那些把戲,被渡緣和尚拆穿後的沮喪所能比擬的。
「啊!」阿德和撒拉丁同時大叫一聲,他的識神被那種莫名的痛苦完全攪亂了,就
像一道失控的氣流,在撒拉丁的識海中高速旋轉起來。
撒拉丁的識海又和斑瓿的識海大不一樣,斑瓿的識海中全部是金色的神力,撒拉丁
這裡卻是漆黑一片,魔力就像一團濃稠的墨汁,被阿德的識神帶動著也高速的旋轉了起
來。
阿德的理智已經完全失控了,無盡的懊悔徹底點燃了他內心的魔性,並很快就被那
股甦醒的魔性將它轉化成了滔天的憤怒。
如果不是那些潘多拉人的無恥和貪婪,就算那條裂縫再大,也不會給光明世界造成
任何傷害的。
是的,就是他們,一切的災難都是因為他們的無恥、貪婪才會發生的。
這個結論讓阿德成功的為自己的過錯找到了一個可以開脫的藉口,也為他的憤怒找
到了一個可以發洩的渠道。
通過撒拉丁的眼睛,阿德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潘多拉人,正揮劍向他這邊砍來。
可是因為他的失控,撒拉丁的魔力也不再聽主人的指揮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差
點把撒拉丁的魂都嚇沒了,他還以為自己就要走火入魔了呢!
「嗚呀呀」的狂叫聲中,撒拉丁沒命的朝後退卻,希望自己的親衛能夠幫自己一把
。
但是以對方的實力和決心,又豈會輕易讓他如願。對於能量的認知及感應,在這世
上還沒有能比潘多拉人更優秀的呢!哪怕是再微弱的一點能量波動,也都無法逃過他們
那靈敏的觸覺,更何況是全身能量暴走的撒拉丁了。
那靈覺可是他們自小就在能量風暴中鍛煉出來的,是與生俱來的本能。稍差一點的
,不等成年,早就被能量風暴吞噬了。
金色的巨劍就像一顆流星,在空中呼嘯著劃出了一條死神的光芒,直指撒拉丁的額
頭。
「怎麼會這樣?我不服啊!」撒拉丁絕望的吼叫著,那兩把平時像玩具一樣的大斧
頭,如今卻好像兩座大山,他甚至連挪動一下它們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像老天爺聽到了他那聲不甘的吶喊一樣,就在撒拉丁的叫聲出口後,自他眉間突
然飆射出一道雪白的利芒,直奔木愚而去。
快,實在是太快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撒拉丁性命不保的同時,卻突然間發現倒下
去的,是那個占盡了優勢的傢伙。
「轟!」阿德的識神一下又鑽進了另一個更加狂暴的世界,四周全部都是翻滾著的
能量體。五花八門、五顏六色、五彩繽紛,總之,他從沒有見過如此美麗而又激揚的世
界。
阿德純粹是憑藉著一股滔天的怨憤,才從撒拉丁那裡硬闖出來的,他的突然闖入,
讓這個原本就已經夠狂暴的世界,變的更加瘋狂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撒拉丁的臉,還有他那兩把小山似的巨斧。只不過這一次
的角度發生了一點變化,這個變化讓阿德確定了撒拉丁正在幹的事情,的確是對著自己
來的。
阿德想開口制止撒拉丁的行動,但是張了半天的嘴,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而
那些花花綠綠的能量,又好像對他這個不速之客非常歡迎,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裡,向
他張開了一張張血淋淋的大嘴。
一時間前有血盆大口,後有一雙開山巨斧,撒拉丁剛剛經歷過的絕望,轉眼就輪到
阿德了。
「啊!」
同一時間裡,又是兩聲驚叫同時響了起來,不過阿德的那一聲,就只有他自己一個
人才能聽的到而已。
木愚也很想學撒拉丁那樣向老天爺喊幾聲冤枉,但可惜的是,他的嘴巴沒有撒拉丁
的利索。平時就沉默寡言的他,又怎麼可能是嘴巴一刻都不會清閒的撒拉丁的對手呢!
所以他就只有眼睜睜的看著撒拉丁的大斧頭,鑲進了自己的身體。
「噗!」
通過木愚的眼睛和耳朵,阿德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撒拉丁的「惡行」。
那對鋒利的巨斧就像是正在雕刻一件藝術品一樣,靈巧的從木愚的肩胛骨上切了進
去,再從肩窩下方冒了出來。
一條粗壯堅實的臂膀,噴灑著狂暴的異界能量,像枚導彈一樣飛了出去。還沒等疼
痛傳來,另一條胳膊也受到了同樣的待遇,接著就是兩條大腿。
「噗!」
阿德眼睜睜的看著巨斧把木愚的腦袋劈成了兩半,那感覺和劈開他自己的腦袋簡直
就是一模一樣。
「啊!」一聲驚天動地的痛呼,從木愚嘴裡冒了出來。
撒拉丁帶給木愚的可絕不僅僅是肉體上的傷害,那對巨斧上所包含的黑暗能量,也
絕不是普通戰士可比的。
嗚嗚的呼嘯聲中,那些黑糊糊的能量就像硫酸一樣,飛快的腐蝕著除它自己以外的
所有物質。
「轟」的一聲,失去了肉體限制的能量,在意識的帶動下,本能的向外逃竄而去。
「哪裡跑!」撒拉丁狂性大作,三道烏黑的能量脫離巨斧,化作三條蛟龍,拖著長
長的尾巴,箭一般的追射而去。
「轟、轟、轟……」
奔逃中,木愚的能量體中也同時分出數股奪目的能量,成功截住追來的殺手。
木愚不愧是潘多拉人的先鋒大將,自身修為之高,比之撒拉丁毫不遜色。雖然遭受
重創,但卻頑強異常,況且這種純能量上的較量,又正是他們潘多拉人的強項。
若不是撒拉丁的黑暗能量極具腐蝕性,木愚完全有把握就憑已經分出的那幾股能量
,擋住撒拉丁兩到三波的追擊。
二人一追一逃,轉眼間就甩開了其他人,飛出了光明星的大氣層,來到了虛無的太
空。那中間,兩個已經打紅了眼的傢伙都不知道硬拚了多少次了。
此時,潘多拉人的先頭部隊已經全部通過了裂縫。整整一千萬的潘多拉精銳戰士,
把光明星包圍的水洩不通。
金宸晚在接到撒拉丁撤退的建議之後,心裡終於大鬆了口氣。同樣的建議,他手下
那些幹將們早都不知道對他提起過多少次了,但是他內心驕傲的本性卻又不允許他先撒
拉丁而退,無論如何,光明神族是不可以在黑暗神族面前倒架的。
可這畢竟是戰爭,它才不會顧忌什麼面子不面子呢!如果真要那樣,那麼存在神的
面子不是更大?可是魔族和潘多拉人不是照樣對光明世界發動了戰爭!
所以,當黑暗神族已經開始撤離的時候,光明神族才剛剛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最終
,近八十萬光明戰士,就因為金宸晚一個人的面子,被一千萬潘多拉人留在了地面。
慘烈!自從開戰以來,最慘烈的戰鬥正式上演了。
比阿德看過的所有戰爭電影都慘烈了十萬倍的混戰,就在光明神城中展開了。
金色的、白色的和其他更迷人的彩色能量洪流,在光明神族那座聖城的上方飛揚著
、肆虐著。
再沒有比那更眩目的色彩,也再沒有比那更殘酷的景象。
那注定是一場沒有俘虜的戰鬥,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生命體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
妥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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