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誰呀？這麼晚了還不讓人消停。」一個殺豬似的聲音，隔著厚厚的大門傳了出來
。
阿德沒吱聲，只是又敲了三下。
這時另一個略微顯得蒼老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小六子，誰在敲門啊？」
「不知道啊！這麼晚了能是誰呢？」
隨著小六子的抱怨聲，大門邊的一個小角門被拉開了一條縫，一個光禿禿的大腦袋
從裡邊探了出來。
阿德趁這個機會提氣縱身，從那個大光頭上面飛了過去。進門後就見一位老者正從
值班室裡出來，衝著大光頭問道：「是誰呀？」
「他娘的，哪有人啊！連個影子都沒有，真他娘的活見鬼。」大光頭嘟囔著答道，
「光鐺」一聲，門又被關死了。
「淨說屁話，全冥陽界裡除了鬼、還是鬼，有人那才叫怪了呢！」一老、一少兩個
人吵著回屋去了。
從花六娘那裡，阿德大體上對懋源山莊內的佈局瞭解了一些。
懋源山莊共分為三大部分，前院是莊丁、護院們等下人住的地方，中間還有一個很
大的校場。平時是用來訓練家丁的，莊內遇有大事時，也常常在這個地方集合。
穿過校場，便算是後院了，山莊裡的下人們也有叫它內院的。內院和外院用一道高
大石牆隔著，外院的人未經許可是不得擅自進入的。當然了，內院的人，尤其是那些下
人們，未經許可，也是不得隨意外出的。
在後院的西側有一個花園，花園再向西便是西苑了。西苑是懋源山莊專門用來接待
四方名士的地方，外人也有叫它孟嘗館的。舉凡有一技之長的人，都可以到孟嘗館來，
吃、喝都是隨意，去留自便，這在冥陽界裡可是獨一份的。
西苑又分為文苑、武苑和精苑三部分，聽了這三個名稱，不用猜就能知道這三苑的
功用了。
阿德今天要去的地方，便是有「高手樂園」之稱的精苑了。
沿著內院圍牆外的甬道，穿過花園，一片富麗堂皇的宅子便映入了眼簾。正中的大
門敞開著，門楣上一塊白玉金匾，上面有兩個碩大的篆體金字──「西苑」。
雖然已是深夜了，但是西苑裡仍舊是一片燈火輝煌、歌舞昇平的景象。來到這裡，
侍衛已經明顯的減少了，只在大門處站著幾個，不像一路行來時的三步一哨、五步一崗
，大概是不想讓客人們拘束吧！
阿德正準備進門的時候，門房裡一樣東西突然一閃，把他吸引了過去。走近時才看
清楚，原來是一個傳訊器。這種傳訊器在冥陽界並不多見，通體都是用晶石製造的，價
格非常昂貴，只有少數極為富有的人家才能用得起。
它本身以晶石自身的能量為動力，所有資訊也都是能量狀態，聲音、圖像都可以傳
輸，還可以加密，是一種非常安全、高效的通訊系統。這東西阿德以前在符紂城時也有
見過，之所以能吸引住他的並不是傳訊器，而是傳訊器裡正在播放的資訊。
資訊是莊門那邊發過來的，雖然那個老者阿德只是匆匆的瞟了一眼，但他的聲音還
是讓阿德認出來了。
就聽那老者說道：「五分鐘之前，莊門被敲了幾下，開門沒有發現人跡，顯形儀上
也沒有異常，懷疑有高手潛入，各處值守要小心注意，莊內警戒即刻起由五級升為三級
。完畢。」
阿德聽了差點又叫出聲來，原本還有點暗自得意的他，一下子就傻了，若不是親耳
聽聞是絕不會相信的。
原來自己的得意之作，連人家兩個看門的都騙不過，虧的還自以為是了半天。不過
這也並非壞事，阿德先前的輕敵之心立刻就沒有了。
定了定心之後，阿德才又小心翼翼的向裡潛去。進了大門，是一個小廣場，廣場正
前方的一座高大建築，便是冥陽界有名的西苑樓了。廣場左邊的院落是文苑，右邊是武
苑，精苑在西苑樓的後面。
西苑樓實際就是一個大酒店，一至三層是食肆，天南地北的各式美食在這裡都能見
到，據說西苑樓最多一次曾經同時招待過三萬多食客，真不知道它的主人哪來的那麼多
銀子。
四層往上就全是娛樂場所了，吃喝嫖賭樣樣齊全，而且裡面的環境、設施，據說在
冥陽界也都是數得著的。不過這裡除了對精苑的食客免費外，其他人想要上來樂一樂，
就得自掏腰包了。
這時的一至三層，除了幾個酒鬼、醉漢之外，已經沒有食客了。可是四層往上，一
直到九層頂樓的節目，才只不過是剛剛開始。
因為花蝶兒的緣故，西苑樓這幾天特別的熱鬧，就連文苑、武苑裡的那些窮途末路
的食客們，都忍不住想上去看看那個迷死人不償命的花蝶兒，至於那些不用掏腰包的人
就更不用提了。
一到頂樓，靡靡的音樂和著花蝶兒那蕩人心魄的歌聲，便傳到了阿德的耳朵裡。舉
目望去，偌大的舞台上只有一個嬌弱的身影，在那裡邊舞邊唱著。華麗的霓裳在主人的
舞姿下飄動著，便如一隻美麗的蝴蝶正在花叢中嬉戲著一樣。
悅耳的歌聲，就像是一隻蝴蝶正在傾訴著自己燦爛而又短促的一生，有破繭時的痛
苦，有化蝶後的喜悅，有自由飛翔的歡快，也有遲暮時的哀傷。每每都能把人帶入其中
，隨著歌中的悲歡離合，聽者的內心也隨著時喜時悲。
不知過了多久，一曲終了，台上的人兒也如蝶兒一般，耗盡了自己的所有，柔弱、
孤獨的墜在那裡，而樂聲低沉又舒緩，也彷彿蝶兒一般，久久不願離去。
大幕落下了，看官們仍舊深深沉醉在花蝶兒給他們帶來的那股略帶傷感的氛圍中，
久久不能自拔。
短短的一場歌舞，把蝴蝶的一生表現的淋漓盡致。其實人這一生不也如蝶兒一般的
，跟蝶兒的一生比起來，也實在沒什麼兩樣。只不過人的壽命比蝴蝶長了點，當然了，
冥陽界的死靈壽命更長，可再長的壽命，也是有盡頭的。
只有理解了生命的奧義，才能演繹出如此完美的作品，能做到這一點，這位粉紅女
郎的大姐大應該不是個簡單角色，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阿德心裡不由暗自揣測著
。
如雷的掌聲終於還是響起了，也把阿德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他想起自己今晚的任務
，忙向後台跑了過去。
九層現在除了前台的劇場之外，其餘部分全都劃給了花蝶兒和她的團員們。花蝶兒
的表演團在冥陽界已成名多年，從她出現的那一天起，冥陽界所有一流的表演團便全部
降到二流。幾百年來，連個可以同她比肩的都沒有。
花六娘之所以能成為粉紅女郎，全是依賴她那張無孔不入的情報網，當然了，模樣
的好壞早已經是最基礎的條件。
而花蝶兒能成為粉紅女郎，而且還被捧為老大，則全是靠她的演技換來的。一個絲
毫武功都不會的女人，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生存下去，本身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更何況她還這麼出名。
整個冥陽界有多少男人在打她的主意，數都數不清，而她卻能在這些男人中游刃有
餘、應付自如，這種事即便是在當今以民主文明自居的地球上，都是很難做到的，阿德
對此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了，不會武功並不等於沒有修為，事實上，修仙塔中的正統功法便是如此。修
真也罷、修仙也罷，其最根本的目的都只是一個修字，通過修自身而達到肉體和靈魂的
昇華，這是智慧生命進化的唯一渠道。
至於各種打鬥的方法與技巧，則不過是修煉時的一些輔助方法而已，後來才逐漸形
成了各式各樣的武學流派。其實武功本身就已經落於下乘了，至於再分成什麼流派的，
就更落到下下乘了。
後台這會兒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演出才剛剛結束，所有人的心情都很輕鬆。一幫小
丫頭們在唧唧喳喳的打鬧著，小伙子們則在忙著拆卸佈景，收拾道具。明天一早就要離
開這裡了，他們今晚看樣子是有的忙了。
再往裡走，人也越來越少了，廊道裡擺滿了花籃，全是象拔城的頭面人物送的。比
起其他人來，阿德要找龍珠可是簡單多了，只要在一百米之內，龍小子自己就能感應到
珠子的位置。唉！若非因為離開龍珠太久了，而且龍小子的元氣又是大損，否則這個距
離還會增加的。
阿德正一間間的慢慢尋找龍珠時，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陣喧嘩，接著就見一幫人眾星
捧月一般的陪著一個公子哥走了過來。在他們前面，幾個武士模樣的人正想阻止他們，
可又不敢動粗，只能一個勁的賠著笑臉說好話。
那公子哥都闖到這裡了，自然是不會因為幾句好話、幾張笑臉就能回頭的。只是對
方再怎麼說也是花蝶兒的侍衛，所以他也沒有太過分，所以場面上看著雖亂，但也沒有
暴力、粗口什麼的發生。
這時從前邊廊道裡又快步走來了一位老者，見了那公子哥後，先是暗自皺了皺眉頭
，接著才換了副笑臉迎了上去，嘴裡道：「這不是清風公子嗎？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呵呵！歡迎、歡迎。」
聽到名字，阿德也想起來了，這清風公子在冥陽界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此人乃魔
門弟子，長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不知迷死了多少懷春少女。
後來得道成仙，剛開始那會兒還算老實，可是日子一長，初入仙界時的那點新鮮感
沒了後，這位大仙的老毛病便又犯了。
其實他還算不得淫賊，因為他從不強迫女人就範，什麼迷姦啦、強姦啦的這些事，
他也從沒幹過，也不屑幹，他有本錢嘛！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喜歡上勾引有夫之
婦，於是仙界的離婚率因此大增。
按說仙人們是無所謂婚姻的，所謂夫婦也不過是一起雙修而已，可仙人也大都是從
陽界飛昇過來的，陽界的思想在他們心裡已經是根深蒂固了。對於這種顏面掃地的事情
，心裡自然會不痛快。於是，清風公子在仙界可就麻煩了。
幾次不大不小的衝突之後，仙界的光棍們便把他告到了天人那裡。天人們瞭解過後
，也犯愁了。怎麼了？這清風公子的作為並沒有觸犯天條，可是再讓他繼續待在仙界，
卻又真是一大隱患。
豈知，就在天人們犯愁的時候，清風公子卻自己提出了要離開仙界。這下可把天人
們高興壞了，就這樣，清風公子來到了冥陽界。
而天人們因為他的自願離開，幫了自己一個大忙，所以總覺得欠了他一份情，在此
後的歲月裡一直很關照他。一來二去的，雙方竟成了朋友，這事連清風公子本人都沒想
到，也算是又演繹了一回塞翁失馬吧！
因為他是自願離開的，所以清風公子雖然人在冥陽界，但一身修為卻還是仙人的。
仙人啊！僅這一點就夠他在冥陽界稱王稱霸的了。更何況他還跟天人有交情，冥陽
界有些犯了天條的傢伙都知道找他管用，而且一般不太嚴重的問題，天人們基本上也都
會給他個面子。就這樣，清風公子在冥陽界，竟儼然以一個天人的代理人自居了。
這樣的一個主兒，就連十方霸主都不敢得罪，一個歌舞團就更不敢了。
清風公子見了老人後，臉上才算是有了點笑容，嘴裡噴著酒氣答道：「不敢，這麼
晚了還打攪莫伯您休息，小子真是過意不去啊！」
「哈哈！公子言重了。」
這莫伯在冥陽界也是個棘手的人物，一身修為早在明王在時就已經排上號了。只是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竟屈尊於歌舞團當一名總管。其實花蝶兒能到今天還能保持這種超
然的地位，大半都是因為有了莫伯的存在。
就聽莫伯繼續說道：「早就聽聞清風公子文采過人、風流瀟灑，尤其於酒道更是名
冠仙界。今兒正好，桑莊主早上剛送了我一瓶燒刀子，那可是真高粱釀的，據說有一萬
年了。呵呵！老頭子我舞動刀子還行，對這燒刀子可就外行了。公子若不嫌棄，幫老頭
子品評、品評如何？」
莫伯的幾句話連消帶打的，既提醒了這是在桑吉的地頭上，要鬧事的話主人絕不會
不管，又明著告訴他，即便是鬧翻了，自己的刀也不是吃素的。一語雙關，真不愧是老
奸巨猾啊！
清風公子哪會聽不出他的意思呀！可他既然敢上來，有些事在他心裡當然都早就盤
算過了。隨也笑道：「哦？沒想到桑吉那裡還藏著這麼好的東西，他媽的，這傢伙真不
夠朋友。前幾天請我喝酒，居然弄了幾瓶大曲糊弄我，就這還想我幫他辦事，門都沒有
。呵呵！還是莫伯好，有了好酒還能記得兄弟，不像那沒義氣的傢伙，靠！回頭再找這
傢伙算帳。」
這傢伙的話也夠明白的，在冥陽界，誰的帳他也不買。而且還要去找桑吉討酒、算
帳去，擺明了就是要他在桑吉面前難堪嘛！
莫伯不由一陣發愁，訕笑道：「算我怕了你了，唉！我哪有這面子，莊主全是看在
小姐的份上才割愛的。好了，不說那些沒用的了，走，喝酒去。」說著就欲拉著清風公
子往外走。
「莫伯，您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既然是小姐的酒，我們怎麼獨自喝了呢！」清風公
子甩手道：「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叫上蝶兒小姐一起，也算是為她送行了。您看怎麼樣
？」
「哈哈！清風公子真客氣了，我這裡先代我家小姐謝謝你了。」莫伯借勢笑著衝清
風公子一揖，算是免了一場尷尬：「只是小姐她今日身體不適，明日一早還要遠行，我
看還是留待下次吧！」
「怎麼，蝶兒小姐不舒服嗎？那我更得問候一下了。」清風公子言罷，又徑直向裡
闖去。
「有勞公子掛念，蝶兒在這裡先行謝過了。」此時一個甜美的聲音，從廊道的盡頭
處傳了過來，接著花蝶兒的倩影便也閃了出來。
剛剛在舞台上，距離極遠，而且花蝶兒還一身的戲裝，又是一直在舞動著，所以阿
德並沒有看清她的長相。如今二人近在咫尺，花蝶兒也卸妝了，一身的便服，淡淡的妝
飾，比之前在台上時更有女人味了。
現在的她，才算是真正的花蝶兒。她是屬於那種很容易，但又很難描繪的女人。
說容易吧！那就是一個字，美。
說難吧！你真是很難用合適的言詞來形容她的美。猛的一見，那種震撼足以讓你窒
息，但當你心中的震撼令你激動的難以言喻的時候，她的一言一行又能讓你迅速的平靜
下來，便如春日裡的涓涓溪流，從你心頭緩緩的淌過；又如夏夜裡的微風，輕輕的吹拂
你的額頭。可是這種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在你心裡又是那樣的自然，一點牽強的意思都
沒有，彷彿這一切原本就應該如此似的。
面對著花蝶兒，即便是桀驁不馴如清風公子者，也不由乖乖收斂了起來，一副害怕
唐突了佳人的樣子。
阿德把現場仔細打量了一番後，發現除了莫伯之外，包括花蝶兒的那幾個侍衛，都
是一副德行。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的表情都不是假裝出來的。
花蝶兒緩緩的走到莫伯跟前，後者正因為自己沒能擋住清風公子而一臉的羞愧，卻
聽花蝶兒柔聲說道：「莫伯，麻煩您去把那瓶酒取來，我要陪清風公子喝一杯。」
「可小姐您的身體……」
「沒關係的。」花蝶兒打斷了莫伯，微笑道：「清風公子一番盛情，卻之不恭。去
取吧！我沒事的。」
莫伯仍想說什麼時，卻聽清風公子又說話了：「小子實是不知蝶兒小姐玉體欠安，
清風孟浪了，既然見到了小姐，清風也心安了。這酒還是留待下次再飲吧！小姐，清風
告辭，祝小姐明日旅途一路順風。」
清風公子微施一禮，先前狂傲的樣子早已消失無蹤，變成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連一邊的阿德都不得不為之嘆服，心道：「這人應該加入花蝶兒的演出團，保證又是一
個紅小生。」
既然人家給足了面子，花蝶兒怎麼著也得有點表示的，聞言淺笑道：「還是公子體
諒蝶兒，既然如此，蝶兒也不客氣了，蝶兒送公子出去如何？」
看著花蝶兒幾個微笑就把清風公子擺弄的服服貼貼的，阿德也不由又是一陣嘆服。
這女人長的漂亮，再加上名聲，有時真能抵得上一支軍隊。現在他總算有點明白了，為
什麼花蝶兒這麼多年來能一直保持著超然物外的地位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發感慨的時候，龍小子還等著龍珠救命呢！剛剛龍小子已經查到龍
珠不在花蝶兒身上了，趁現在他們都去送清風公子，他也正好去花蝶兒的閨房搜一搜。
廊道盡頭向右拐，便是花蝶兒剛剛出來的房間了。房門虛掩著，兩個跟玉珠差不多
大小的小丫頭，正在裡面收拾著花蝶兒的服裝，三十多個大箱子佔去了大廳裡的一多半
空間。大廳左側還有個房間，應該就是花蝶兒的臥房了。
臥房門也是半開著，一進門，陣陣幽香便撲面而來，味道跟剛剛花蝶兒身上的一模
一樣。這讓阿德不由又想起了花蝶兒那迷人的身體和她那絕世的容顏。
美女，阿德這段時間可真見了不少。他所接觸的女人中，現在看起來，或許最初認
識的羅蘭，算是長的最差的一個吧！
玉珠有嫡仙果，花六娘雖然是粉紅女郎的老六，但那可是全冥陽界遴選的呀！至於
月靈兒她們，原本就是仙族，凡人就更沒法跟她們比了。
即使是這樣，這位花蝶兒的容貌，卻仍然還能給阿德如此強烈的震撼，這就足以說
明她的魅力了。
花蝶兒的臥房佈置的一絲俗氣也沒有，色調明快，裝飾典雅，每一件飾品都說明了
它的主人是一個活潑、開朗，生活習性健康的女人。這在像冥陽界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簡直就是無法想像的。
「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呢？」阿德心裡再次升起了這個疑問，隨著接觸的增加，
這個問題越來越讓阿德迷惑了。
「小姐回來了。」門外兩個小丫頭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自命風流的傢伙滾蛋了
？」
「茉莉，不許胡說。什麼自命風流的傢伙，這話是妳可以說的嗎？居然還學會講粗
話了，跟誰學的？是不是馬躍？」花蝶兒的聲音連在訓人時都那麼動聽，怪不得全冥陽
界的人送了個迷死人不償命的評語呢！
阿德聞聲正要出去，可到了門口，卻正好遇上花蝶兒，不得已只得退後幾步，好待
她進房後自己再出去。豈知花蝶兒進門後竟隨手把門給帶上了，這一來阿德可沒招了，
總不能自己再開門出去吧！
偏偏這時又傳來了花蝶兒的聲音：「茉莉，告訴莫伯，我要休息了，任何人都不要
來打攪我。」
說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阿德扭頭看時，一顆心兒差點就跳出來，原來那
聲音正是花蝶兒更衣時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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