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兩敗俱傷
「原來劍還可以這樣用的！」在距離湖邊一百多米的一個土丘上，阿德斜靠一棵大
樹下喃喃自語道。
去年冬天，敖廣發瘋後吐出了內丹，原本以為必死無疑的阿德，抱著同歸於盡的念
頭集中全部功力衝向了敖廣，哪知道敖廣的內丹攻擊居然是以意識能量為主。講到比拚
意識力，阿德連反空間的魔神都不怕，敖廣區區一個中品仙人級數的銀龍，就更不在話
下了。
唉！說起來敖廣這傢伙也真是夠倒霉的，用什麼打不好啊！偏偏要用對方最擅長的
東西。修真者的內丹都是以本身的氣血精華提煉而來，達到一定純度、數量後發生質變
，激發修煉者的身心與肉體一起得到昇華，從而讓一個凡人得以成仙。
而仙人再修煉內丹就不能再像修真者那樣了。仙人本身就已經是個集天地氣脈精華
於一體的生命，再修煉那些東西已經沒有意義了。若要飛昇成神，就必須修煉出足夠精
純的意識力，只有精神上的昇華，才是成神的唯一途徑。所以仙人的內丹都是以精神意
識為主的。
龍族雖然獨立於五界眾生之外，可任何生命的進化，都是以精神意識為基礎的。即
使那些最低等的動、植物，要想獲得更多的生存能力，都必須讓自己變的更聰明一點，
萬物之靈的人、仙、神就更不能例外了，哪怕已經是神了，仍然還是不能放棄精神意識
的修煉。
敖廣有中品仙人的修為，若想再上層樓，自然也必須修煉以精神意識為主的內丹。
就這樣，拼著大耗元神的敖廣，動用了他認為是最具威力的武器。可他又怎麼知道，這
世上會有阿德這種怪胎呢？
既然是犯錯，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而且敖廣又是在激戰中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下場如何就不言而喻了。
阿德雖然在最後的決戰中撿了個大便宜，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他的意識力那麼強大
。在意識力的比拚中他取得了勝利，可是他的身體就沒那麼幸運了。敖廣的龍氣可不是
意識能量，那可是如假包換的先天真氣。
最終結果是，敖廣的內丹幾乎被毀，只剩下了乒乓球大小的一個銀球，他本身則拼
著最後一點龍氣逃脫了形神俱滅的下場，可也完全喪失了意識，變了一條真正的瘋龍，
最後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而阿德雖然沒變成瘋子，可敖廣的最後一擊，也讓他全身經脈盡斷，變成了一個植
物人。這一戰下來，真正是兩敗俱傷，誰也沒撈到便宜。
在那以後，心灰意冷的阿德就一直躺在大坑深處，無聊時便將全部的心神都埋入了
他的意識海，也只有在那美妙奇異的精神世界裡，他才能找到一點生存的樂趣。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開始逐漸恢復了點生氣。他甚至還找到了一條能讓自己恢復
活力的途徑，那就是成仙。只要能飛昇成仙，他就可以重新得到一個軀體，一個沒有任
何毛病的軀體。
但升仙是要有氣血精華、先天真氣為依托的，不過總算也讓阿德看到了一絲希望。
一個人若連希望都沒有了，那他還有什麼理由在這個世上生存下去呢？
就這樣，阿德在大坑裡一睡就是小半年，完完全全的沉醉在意識世界。只是當春天
來臨的時候，一個難題讓他不得不從精神世界回到了現實。因為大坑裡的水位開始上漲
了，再繼續下去，不等他成仙，就會先被淹死。
阿德人不能動，唯一能求助的就只有龍小子了，好在乾坤袋是靠意念力開啟的，於
是還在寒冰水裡養傷的龍小子被阿德叫了出來。敖廣在龍小子身上留下的創傷，比一般
人下手時要嚴重的多，小半年了都沒能完全癒合。
哪知當龍小子極不情願的出來後，立刻就發現了一件寶貝，就是敖廣內丹被毀後，
剩下的那顆銀光閃閃的小球，那可是他的內丹精華──龍膽，比龍珠可寶貴多了。沒想
到阿德和敖廣打生打死的忙活了半天，到頭來卻便宜了這個小子。
龍膽不僅能完全替代龍珠，而且比龍珠的好處大多了。龍小子做夢都沒想到，被人
搶走了一顆龍珠，卻換來了一顆龍膽。有了它，龍小子甚至能修煉成一條真正的龍。
只用了小半天，龍小子就在龍膽的幫助下醫好了傷，並且恢復了所有功力。龍小子
在大坑邊上的土丘上找了個山洞，把混身僵硬的阿德搬了上去，兩個人這時才算是有了
個棲身之地。
阿德的傷實在太重了，全身經脈盡毀，對作為一個凡人來說，就意味著永遠也別再
有任何運動了。
龍小子沒想到阿德會傷成這樣，而且又全是因他而起，心裡比阿德都難受。他一個
龍珠精，即使在龍族都不可能會有誰如此待他。在這一生中，能遇到這樣一位肝膽相照
的朋友，死都值了，如果現在有誰能治好阿德，殺了他都願意。
好在阿德的乾坤袋裡有的是各種奇珍妙藥，在龍小子的悉心照顧下，慢慢的，阿德
可以站起來了，甚至還能走幾步。阿德每一點起色都讓龍小子欣喜若狂，幾個月下來，
從沒有進過廚房的龍小子，做菜的技術愣是快趕上花六娘了。
春天就快結束的時候，大坑裡已經蓄滿了水，引來了大批的動物。其中就有讓羅劍
塵他們吃足了苦頭的那隻六腳碧樨蜴，不過那傢伙在龍小子面前可就沒那麼威風了。
龍小子只是現出了真身，就已經嚇的牠站都站不起來了。結果這隻本來打算來這裡
逍遙快活的六腳碧樨蜴，就被龍小子抓了壯丁，所有的髒活、累活都牠包了，還不能有
絲毫怨言。
儘管心裡非常奇怪，可羅劍塵幾個還是不得不打起十萬分精神，和那頭碧樨蜴全力
周旋。人有時候會把死亡看的很輕，慷慨就義者自古以來就大有人在，可那大都是一時
間的衝動。就人性的本質而言，哪怕能多活上一分鐘，也大多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羅劍塵他們現在就是這樣，雖然明白眼前這個傢伙只要一動用仙力，自己幾個人就
只有死路一條。可就連他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到現在還在拚命抵抗，還要抱著那一
絲幻想。
「好了，我看差不多了。讓大牛放了他們吧！」阿德見下面那幾個人使來使去的劍
招，再沒有多少新意了以後，扭頭衝龍小子說道。大牛是六腳碧樨蜴的名字，是龍小子
替牠取的。
那些人講的是修真界的通用語，明珠和月水華留下的記憶晶體裡有這種語言，所以
阿德和龍小子都能聽得懂。
「幹嘛不把他們抓起來？也許他們家鄉有高明點的大夫也不一定，還是讓大牛把他
們抓過來問問吧？」龍小子不死心的問道。
阿德曾經在地球上深入的學習過醫術，雖然稱不上神醫，可也知道自己的傷已經不
是藥石可以挽回的了。阿德聞言笑道：「問了也等於白問，還是算了吧！我這個樣子誰
都不想見。唉！這樣不是挺好嗎？這裡這麼清靜，環境又好，又沒人打擾，多好啊！」
阿德的話讓龍小子心裡又一陣刺痛。冥陽界的禁令早就解除了，可阿德就是不同意
他帶他回香港，也不允許他回去延醫。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花六娘她們現在都
不知道有多擔心呢！可這位老兄硬是不管不問。
「我現在這個樣子，讓她們見到了除去徒增煩惱外，我不知道對大家還會有什麼好
處。唉！我最見不得的，就是看到女孩子傷心掉淚了。」也許是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外
人了，阿德心裡不是很平靜，竟破天荒的解釋了幾句。
「你是怕給她們添麻煩吧？哼！算你狠，你就單纏我一個人吧！」龍小子氣呼呼的
反駁道。
阿德見了嘿嘿笑道：「你自己倒霉還不夠，還想拉上別人？就認命了吧！呵呵！誰
教讓你碰上了呢！」
「唉！我怎麼那麼倒霉啊！」龍小子唉聲嘆氣的樣子，又惹來了阿德一陣大笑。龍
小子氣的一撇嘴，跑出去找大牛了。
阿德艱難的坐直了身體，在雙手的幫助下，好半天才讓兩條腿盤了起來。誰能想像
的到，僅僅為了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耗盡了他全部的體力。額頭的汗水雖然遮住了
他的眼睛，不過阿德已經沒有力氣擦去它們了。
將心神投入意識海之前，阿德把碧樨蜴獨角上的識神刺收了回來，那是他現在唯一
還能使用的武器了。五行金劍和如意戰甲都在和敖廣一戰中受到了重創，如意戰甲的損
傷最重，為了護主，它承受了敖廣百分之八十的龍氣，最後變成了十幾塊碎片。
即使是仙人，在日常活動或是打鬥時都還要有先天真氣的支撐，離開了先天真氣，
即使再強大的精神力甚至意識力，都無法獨自成事。除非能成為神，否則生命就不可能
徹底擺脫肉身的限制。
阿德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龍小子弄出來的食物香味饞醒的。人就是那麼奇怪，雖
然這些東西吃不吃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可是自小養成的習慣卻怎麼都擺脫不掉。就
像阿德，一年不吃東西也不會餓死，但是每到用餐時間，照樣會感到飢腸轆轆，看到或
嗅到美味佳餚，照樣會忍不住想大吃一頓。
「醒了，我還以為你這次沒有十天半月的不會睜眼了呢！」龍小子見到阿德醒來後
開心的說道。整天一個人守在這個破山洞裡，又不敢隨便走開，都快把他悶死了。
這顆星球上的生物雖然智慧程度不高，可是攻擊力卻都夠恐怖的。像碧樨蜴那種擁
有散仙實力的傢伙，龍小子至少發現了三十多個。以阿德現在的情況，別說是牠們了，
就是幾隻野狼也足夠他忙活一陣的了。
阿德扶著洞壁站了起來，活動著麻木的雙腿答道：「那些劍法雖然複雜了點，可也
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東西，技巧而已。咦？！什麼東西？好香啊！」
「這個嗎？呵呵！這可是好東西啊！你絕對猜不到。」龍小子看到阿德對自己的傑
作感興趣，洋洋得意的說道：「我盯上牠已經不是一兩天了，直到昨天晚上才得手。嘿
嘿！這還多虧了有人幫忙。」
「有人幫忙？這裡還有別人嗎？」阿德奇道。
「嘿嘿！那個嘛……」龍小子被問的一愣，嘿嘿奸笑道：「哈！是這樣的。昨天來
的那幾個傢伙在大牛那裡碰了一鼻子灰，後來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其中有個傢伙被大牛
的仙力震暈了過去，正巧掉到了一個大坑裡，然而他那些同伴們因為跑的太急，沒能帶
他一起回去。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所以就作了件好事，嘿嘿！」
龍小子的胡言亂語阿德根本不信，還什麼同伴跑的太急，沒找到他，若不是他小子
讓大牛追他們，他們會丟下自己同伴不顧？不過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晚了，瞪了那小
子一眼罵道：「哦！你居然都學會做好事了，真是沒想到啊！」
「嘿嘿！都說近朱者赤嘛！我跟你一起那麼久了，總會有點進步吧！」龍小子厚顏
無恥的回道。
龍族天生就沒有是非善惡的概念，凡事僅憑自己的喜好，喜歡的就是好的，不喜歡
的就是壞的，從沒有好壞之分。
龍小子自然不能例外，其實這也是本性使然，倒也無可厚非。人類雖然有善惡之心
，可做壞事的還少嗎？甚至這世上的魔頭，基本上都是由人去完成的。
對於龍小子的德行，阿德實在是懶的去理，慢慢的在餐桌旁坐下後說道：「那他人
呢？」
「跟大牛出去了。」龍小子一屁股坐到了阿德對面，興沖沖的說道：「別看那傢伙
修為不怎麼樣，可腦子卻夠好使的，知道的也多，鬼點子一會兒一個。就拿這隻旃鳳鳥
來說吧！我想了多少辦法都沒捉住，他老只一晚上就提了一雙。哈哈！以後可有口福了
。」
這旃鳳鳥也是一種上古生物，體型不大，比鷹稍小點，肉質非常鮮美。以軟體動物
為食，其貌似雞，有三隻眼，四隻翅膀。生性機警、多疑，發現不對掉頭就跑，絕不猶
豫，速度比超音速飛機都快。龍小子和大牛幾次伏擊都被牠識破了，惹的兩個傢伙牙根
直癢。
「哈哈！快，趁熱吃，聽大海說這玩意兒大補，對你的身體很有好處。」龍小子撕
了條大腿遞給阿德，自己則奔向了另一條。
「唉！」阿德看著盆裡被剝的光禿禿的旃鳳鳥嘆息著。多漂亮的鳥啊！若不是體型
小了點，阿德還以為牠就是傳說中的鳳凰呢！如今這副模樣，連隻雞都不如。
「哦！對了，聽大海說旃鳳鳥的羽毛也是一寶，穿著用它製成的戰甲可以毫不費力
在天上飛。哈哈！我跟他說，要是披上這麼一身鳥毛在天上飛，還不給人當鳥一樣打下
來清燉了！不過我見那羽毛確實好看，就留下了，回頭給六娘她們，她們一定喜歡。」
提起花六娘，阿德心裡又一陣難過。也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有古老頭在
，她們安全上至少是沒有問題吧！
唉！阿德又何嘗不想她們呢！還有花蝶兒，她在冥陽界的巡演應該結束了吧！不知
道還記不記得自己，唉！若是身體沒毛病那該多好啊！
「怎麼了大哥，不合胃口嗎？」龍小子已經把剩下的鳥肉全消滅乾淨了，看到阿德
拿著半條鳥腿發愣，奇怪的問道。
人類的情感對龍小子來說實在太複雜了，他根本無法理解。阿德把手裡的鳥腿遞還
給了他道：「我吃飽了，你慢慢吃，我去曬會太陽。」
不理狼吞虎嚥的龍小子，阿德一個人慢吞吞的走到了洞口的大樹下，那裡有張龍小
子用溫玉雕成的龍椅，上面還鑲滿了各種寶石。龍對這些閃閃發光的東西有種特別的愛
好，連帶著也生出了一種天生的直覺。不論在什麼地方，他們都能感覺到哪塊石頭裡會
有寶石。
午間的太陽是最毒的時候，現在又是盛夏，連樹葉子都被曬的無精打采的。可阿德
因為經脈被毀，渾身冰涼，這樣的陽光對他來說卻是溫暖如春。
剛躺下沒多久，大牛如打樁般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龍小子居然敢和牠一起去獵旃
鳳鳥，天啊！這小子蠢得確實是夠可以的。在他那顆簡單的腦袋裡，實力就是一切，在
他看來，他加上大牛的實力肯定比他一個人厲害。至於為什麼每次都會失敗，那完全是
因為實力根本還不夠。
阿德每當想起這些，就忍不住想笑，原本他就不忍心龍小子捉到旃鳳鳥，所以一直
以來都沒提醒過他。可是最終旃鳳鳥還是沒能逃脫龍小子的魔爪，唉！一切都是命呀！
「龍兄弟，龍兄弟，快來看看我抓到什麼了！」馳慶海這輩子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威
風過，一隻一萬多歲的上古神獸會乖乖的讓自己當馬騎，這在夢源星上，即使他們劍宗
的宗主都不敢想像的事情，如今卻真的發生了。散仙實力啊！鬧著玩兒的嘛！
龍小子聞聲直接從洞裡飛了出去，定睛看到馳慶海手裡的獵物，就像發現了新大陸
一樣，大聲叫道：「哇塞！是虎蛟！你是怎麼抓到牠的？」
阿德聞言也順著看去，就見馳慶海懷裡緊抱著一頭魚身蛇尾卻長了個老虎頭的怪傢
伙，三米多長，足有一抱粗，想必那就是龍小子嘴裡的虎蛟了。
看樣子那傢伙應該是比碧樨蜴還要古老的物種，沒有下肢，六片粗壯的鰭雖然離開
了水，仍是不停的擺動著，給馳慶海帶來了不少麻煩。
虎頭一個斗大的王字，如果單獨立出來，跟老虎沒什麼兩樣。就是叫聲怪了點，細
細的，有點像水鳥，很好聽。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誰會想到這麼好聽的聲音，會是從這
麼一個怪物嘴裡發出來的呢！
龍小子三步併做一步的迎了上去，伸手就抓了過來。剛剛還不怎麼老實的大虎蛟，
落到這水中之王手裡，比碧樨蜴當初還不如，嚶嚶的叫了幾聲後，就動都不敢動了。
馳慶海在一邊見了羨慕的咂了咂嘴，說道：「還是龍兄弟厲害，這傢伙在我懷裡從
沒有老實過，可把我折騰苦了。」
「那是啊！」龍小子的臉皮確實夠厚的，被馳慶海一誇立時得意的二五八萬似的。
至於以前為什麼老抓不到這傢伙的事，他早忘的一乾二淨了。
馳慶海不像司馬元那麼貪財，他只喜歡獵奇，所有沒見過的東西他都會感到好奇，
並會想方設法的去見識一下。這附近有很多上古時期的生物，這在以前他最多只能在書
本上過過乾癮。
自從昨天晚上他幫龍小子捉到旃鳳鳥以後，龍小子大喜之下，就把近段時間來，他
見過卻沒抓到過的幾十種動物一一講給了他。兩個人一拍即合，有些厲害的龍小子會跟
著一起去，像虎蛟一類大牛能應付的就由馳慶海一個人對付了。畢竟龍小子最大的任務
是照顧阿德，他可不想阿德有絲毫危險。
只是龍小子介紹給馳慶海的都是些動物，都是能吃的那種，不過這對馳慶海目前來
說，已經足夠忙活一陣子了。
「哈哈！你也不賴嘛！快跟我說說你是在哪兒抓住牠的？」龍小子翻來覆去的看了
一會，嘴上大咧咧的說著，心裡卻是琢磨著待會兒怎麼處理這個大傢伙，清蒸、紅燒、
褒湯，還是涼拌？
馳慶海興奮的答道：「就是在你說的那個湖裡，呵呵！不過這次出力最多的還是牛
哥。」說著拍了拍大牛。
這傢伙一直對阿德和龍小子叫牠大牛很感冒，幾次抗議都被龍小子無情鎮壓了。可
外人若是敢這麼叫牠，哼哼！除非是比龍小子還厲害，否則就等著倒霉吧！
馳慶海也是吃了幾次苦頭後才明白這一點的，所以他只好叫牠牛哥，而大牛卻好像
比較喜歡這個稱呼，欣然接受了。
「大哥快看呀！這玩意兒可是好東西啊！」龍小子又興沖沖的跑到阿德面前，吐沫
飛濺的得意道：「看到這鰭了嗎？稍稍煉製一下，就是一件水下的利器，不但可以殺敵
，用它划水既快又不用費多大力氣。哈哈！這下發了，這東西已經修成內丹了，牠的內
丹可以控水，在我們家裡也算是一件好寶貝了。」
阿德無奈的搖頭，看來要想保住這傢伙一條命是很難了。能被龍族視為寶物的東西
，在任何地方都將被視為無價之寶。
龍小子對寶物的癡迷之深，比段天海貪財的勁頭毫不遜色，況且他還很饞，只要是
能吃的他都會想盡法子弄來嘗嘗，尤其這些上古時期的美味，現在都快絕種了。大牛要
不是因為肉太苦不好吃，怕也早就沒命了。更別指望跟他講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一類的
大道理，那比對牛彈琴還荒唐。
「誰讓你落到這小子手裡了呢？你還是認命吧！唉！怎麼這裡會有這麼多上古生物
呢？」阿德心裡想著，又躺回了那張鑲滿了寶石的龍椅。
豈知那虎蛟卻像是從阿德的反應中讀到了什麼，彷彿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目前唯
一的生機了似的，突然間掙扎了起來。
龍小子哪會想到一直像隻小綿羊一樣老實的傢伙，突然會給他來這麼一手，冷不防
竟給牠掙脫了出來。
逃離魔爪的虎蛟，長蛇般的尾巴在地下一點，身手竟如閃電一般，蹭的就竄到了阿
德的身上，三對鰭死死的抱住了阿德，大虎頭腦袋正對著被牠壓得快斷氣的阿德，吱吱
的一通猛叫，聲音淒婉，雙眼中竟流出了兩行清淚。
虎蛟這一舉動連龍小子都傻了，誰說這些上古時期的傢伙沒大腦了？這些傢伙簡直
比猴還精啊！
「兄弟，不好意思，看來今晚你得換點別的東西吃了。」阿德給壓的不能動彈，有
氣無力的說道。
龍小子聽了卻大方的笑道：「大哥怎麼這麼說呢！什麼叫不好意思了？這傢伙既然
跟大哥有緣，就讓牠跟著大哥唄。呵呵！恭喜大哥，又多了個小弟。」
阿德沒想到龍小子這次這麼好說話，心裡大受感動，不過他和龍小子之間可用不著
鬧客套，隨又說道：「那你還不快把牠弄走，想壓死我呀！」
龍小子這才反應過來，忙上前把那隻虎蛟拎了起來，笑罵道：「行了，別再扮同情
了，老子不殺你了。」
虎蛟確實是挺聰明的，像是能聽懂人言。伸出鮮紅的大舌頭在阿德臉上狂舔了幾下
，留下了一灘粘不拉嘰的口水後，乖乖的讓龍小子拎走了。
「嘿嘿！大哥，恭喜、恭喜，又多了個小弟，而且又來了客人，簡直就是雙喜臨門
嘛！你看我們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啊？」龍小子處理完虎蛟後，又賊兮兮的笑道。
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這小子有幾板斧，阿德怎麼會不清楚。聞言笑道：「慶祝、
慶祝？哼哼！你小子又想酒喝了是不是，偏要那麼的找藉口。好了，去弄幾個小菜，今
天晚上我們哥幾個痛痛快快的喝個夠。」
「萬歲，哈哈！」龍小子樂的連翻了十幾個跟頭，招呼著莫名其妙的馳慶海，帶著
大牛飛奔而去了。
「唉！這次又不知道誰會倒楣了！」阿德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長嘆一聲，又閉上
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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