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良心

    林奇雨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卡森帶回小屋。 
 
　　外面暴風雪肆虐，卡森的身體根本禁受不住，最後，林奇雨只好花錢，找人開了一 
輛雪地車把他送回去。 
 
　　寒圖和林奇雨一起，將卡森抬進小屋。 
 
　　安靈茵想不到，林奇雨又帶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重傷員。她也不敢多問，默默 
地將熱炕鋪好。 
 
　　卡森直挺挺地躺著，注射了輔助劑後，傷口開始一點點癒合。由於他正在急遽退化 
，因此癒合的速度極慢。 
 
　　林奇雨取出一枚電子插片，說道：「寒大哥，這是學習配劑的基本資料，你拿回去 
先學習，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再問我。」 
 
　　寒圖收起插片，取出一個電子項圈，說道：「這是給她的，你將指紋按在鎖扣上， 
以後只有你能解開，記住，出去的時候，一定要戴上項圈，沒有身份的人，隨時會被抓 
走……在家裡就無所謂了。」 
 
　　安靈茵在訓練場時什麼身份也沒有，項圈是賤奴的身份證明，出門時必須佩戴。 
 
　　在墮落星，沒有身份證明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任何人都有權抓捕，而且抓到就可以 
賣掉，如果有項圈證明，就不能隨便抓走，因為那是私人財產。 
 
　　林奇雨將手按在鎖扣上，一聲「滴答」後，鎖扣打開。為了安靈茵的安全，他只能 
給她戴上項圈。 
 
　　寒圖說道：「小雨，你很善良，但是在墮落星……善良的人是很難混下去的，也許 
你能救幾個人，但是更多的人你能救得了嗎？這兒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一不小心，連自 
己的命都保不住，哪有能力去拯救別人？」 
 
　　林奇雨知道寒圖這麼說是為自己好，他謝道：「寒大哥，我知道了，唉，我看不下 
去呀……走一步算一步吧，管不了那麼許多了。」 
 
　　寒圖沉默了片刻，歎道：「還是年輕好，什麼都不放在心裡，想到就做……好了， 
你自己小心，我回去了。」 
 
　　他晃了晃手裡的插片，面露微笑，說道：「我先學起來，有不懂的再來問你。」說 
完轉身離開小屋。 
 
　　安靈茵泡了一杯熱茶，遞給林奇雨，小聲問道：「小雨，這是什麼人？」 
 
　　林奇雨將前因後果告訴她，然後問道：「茵茵姐，你說我該不該救他？雖然他是殺 
手，可是我狠不下心來置之不理，也許寒大哥說得對，我根本就不該管。」 
 
　　安靈茵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小雨，不管你做什麼，姐姐都支持你。」 
 
　　林奇雨說道：「茵茵姐，以後還要麻煩你照顧卡森，我沒有太多的時間。」 
 
　　他深知自己現在的實力太差，一旦遇到高手，別說是保護安靈茵，連自保的能力都 
很欠缺。尤其是看了克魯戈和卡森的格鬥，他更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格鬥水平還差得 
很遠，僅僅擁有超級進化者的體質還遠遠不夠。 
 
　　安靈茵點頭答應，忙著去燒飯了。 
 
　　林奇雨戴起虛擬頭盔，進入私人空間裡，開始編寫破譯閘道的密碼。無論如何，都 
要連接上自由網，他希望能將自己的情況送出去，爺爺奶奶一定非常著急了。 
 
　　這裡的閘道他已經找到，但是要想破開卻非常困難。林奇雨找到了一個變通的辦法 
，但首先要編寫出破譯密碼，才有希望。 
 
　　林奇雨在編寫破譯密碼方面是一個天才。他手中出現一條紅色的小蟲，這是第一條 
解密蟲，這條蟲讓林奇雨花費了五個小時。第一條解密蟲是最難寫的，以後會越來越容 
易。 
 
　　他隨手編寫了一個存放解密蟲的盒子，然後離開私人空間。至少要編寫上千條解密 
蟲，才有希望破解閘道，這件事情急不得。 
 
　　安靈茵早就燒好了飯菜，林奇雨匆忙吃完飯，看了看時間，他決定繼續進行動靜呼 
吸的鍛煉。 
 
　　暴風雪依然肆虐，就像一頭不知疲倦的怪獸，暴跳咆哮。 
 
　　風勢越發強大，破空的呼嘯聲震耳欲聾。雪花不是飄揚落下，而是像無數支利箭隨 
風射向大地。暴風雪已經達到瘋狂的颶雪期。 
 
　　林奇雨這次沒有穿皮大衣，上一次的危險他記憶猶新，為了保險起見，他找了一根 
長長的繩索繫在腰間。 
 
　　他剛剛走出房門，就被狂風頂了回去。 
 
　　安靈茵躲在門後，忍不住勸道：「小雨，別去了，風雪太大了。」看到林奇雨僅僅 
穿著一身單薄的皮衣，她很是擔心。 
 
　　林奇雨覺得自己已經是大人了，怎麼能被這點風雪難倒？他笑道：「茵茵姐，快回 
去，我有點事情，很快就回來。」 
 
　　安靈茵不敢再勸，只是說道：「小雨，小心，小心……我等你回來。」話音裡已經 
含著哭腔。 
 
　　林奇雨使勁拉上低矮的房門，摸索著找到門口照明的定向燈柱子，將繩索繫在上面 
收緊。他放低身體，颶風夾雜著雪箭讓人睜不開眼，簇能比意識更快地察覺到危險，迅 
速佈滿了全身。這種天氣，稍微大意一點就會被凍僵。 
 
　　林奇雨頂著颶風緩緩地站直身體，他微微向前傾斜，開始進行有節奏的呼吸，再根 
據呼吸的節奏向前邁步。 
 
　　他發覺這次比上次鍛煉更加費力，簇能隨著呼吸有節奏地湧向體外。剛開始時，他 
幾乎在原地踏步，隨著簇能巧妙地將外力推開，他慢慢可以向前跑動了，雖然速度慢得 
像蝸牛一樣。 
 
　　不到半個小時，簇能就消耗殆盡。 
 
　　這次有繩索繫在腰間，林奇雨不慌不忙地退回小屋，在門廊裡開始靜呼吸。飛快地 
補充好體內的簇能後，他再次衝到小屋外。 
 
　　就這樣，他反覆鍛煉動靜呼吸，直到精疲力竭為止。回到小屋裡吃完飯就睡覺，然 
後又接著繼續鍛煉。 
 
　　到了第十天，暴風雪的威力逐漸削弱。這次鍛煉讓林奇雨收穫很大，雖然超級進化 
者的技能還沒有學會，但是擁有了強大的簇能力量。 
 
　　經過鍛煉，他現在擁有的簇能，比沒有鍛煉前多了十倍都不止，而且掌握了快速恢 
復簇能的本領。 
 
　　在暴風雪裡，林奇雨已經能夠跑動起來，哪怕風勢再大，他也能頂著狂風向前奔跑 
，雖然速度不算很快，但是比開始的時候快多了，動呼吸的節奏也基本掌握了。 
 
　　安靈茵自從知道林奇雨是在暴風雪裡修煉，就不再擔心了。她每天盡可能燒出不同 
花色的菜餚，讓林奇雨快速補充體能。 
 
　　卡森早已醒來，他一直沉默寡言，幾乎不說話。退化後，他的身高從兩米萎縮到一 
米七，面容蒼老，背上的創傷雖然痊癒，但是腰已經直不起來了，兩隻眼睛僅剩下一隻 
還能看見東西，另一隻完全瞎掉了。 
 
　　寒圖來過幾次，主要是詢問配劑方面的問題。 
 
　　林奇雨幾次向他要動靜呼吸後面的部分，寒圖都微笑著搖頭，他說道：「小雨，基 
礎鍛煉沒有達到一定效果之前，急於學習格鬥技巧是不明智的，你聽我的沒錯，別著急 
，我們有的是時間。」 
 
　　林奇雨也贊同寒圖的話，不過他很想見識一下古格鬥術是什麼樣子。看過卡森和克 
魯戈的格鬥以後，他對那種華麗的攻擊方式非常癡迷。 
 
　　暴風雪肆虐了十一天後，終於平靜下來。 
 
　　林奇雨已經聽慣了颶風的咆哮聲，突然停歇下來，反而覺得不太習慣。 
 
　　這天，寒圖和九哥兩人來到林奇雨的小屋，一進門九哥就詫異道：「咦，這人是誰 
？」他指著卡森問道。 
 
　　林奇雨說道：「就是上次參加賭鬥的卡森。」 
 
　　寒圖咧嘴一笑，說道：「小雨在我們中間是最富有的，呵呵，剛來這裡沒幾天，賤 
奴都買了兩個，九哥，你差得遠啦。」他開玩笑道。 
 
　　九哥仔細看了看卡森，半晌才說道：「這是一個廢物，小雨，你養一個廢物幹嘛？ 
」 
 
　　林奇雨無言以對，他明白，在墮落星，不能自立的人就等於是死人、廢人，沒有人 
會同情，也沒有人會管，除了自己這個傻瓜。 
 
　　林奇雨轉移話題道：「暴風雪結束了，九哥有什麼活動嗎？」 
 
　　九哥搖頭道：「沒什麼活動，小雨，我是來通知你的，路總管問你進階進化劑有沒 
有配製好？他好像有點不耐煩了，你快點做出來……」 
 
　　他突然小聲道：「聽說最近局勢不穩，可能會打仗，你要小心一點，盡快把進階進 
化劑搞好，不然的話，有可能取消你的平民資格，那就麻煩了。」 
 
　　林奇雨臉色微沉，他想了想，說道：「沒關係，我會盡可能完成。」 
 
　　寒圖說道：「不是盡可能，是一定要完成，不然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卡森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們早點準備吧，空盜聯合會很快就會攻打墮落星， 
哼，你們還是多想想自己的生死吧，一旦打起來，這裡最不安全。」 
 
　　他蜷縮在熱炕的角落裡，一隻獨眼閃爍著陰狠的光。 
 
　　寒圖滿不在乎地說道：「無所謂，普通平民根本不用怕，空盜聯合會即使佔領了墮 
落星，也需要人來為他們服務，倒是在打起來的時候，我們要小心一點……哈，我都經 
歷了幾次戰爭了，不是照樣活得很好。」 
 
　　九哥說完後，就告辭出去。 
 
　　寒圖說道：「小雨，我們恐怕要早做準備了，一旦開戰，最大的問題是食物，而且 
這裡很危險，最好是在平民區購買房子，你打算怎麼辦？」他的生活經驗豐富，想問題 
比較實際。 
 
　　林奇雨說道：「寒大哥，你幫我出主意吧，我對這裡畢竟不熟悉。」 
 
　　寒圖說道：「只要有足夠的垃圾幣，應該問題不大。」 
 
　　林奇雨看看安靈茵，說道：「我們立即去兌換垃圾幣，然後買一套大一點的房子， 
儲備足夠的食物，如果可能的話，再搞一些武器來。」 
 
　　他默默算計了一下自由點，又道：「寒大哥，不知道我的自由點夠不夠，實在不行 
，我們租房子吧。」 
 
　　卡森突然插話道：「我有錢。」 
 
　　寒圖、林奇雨和安靈茵都傻了，這幾天根本不說話的卡森，今天居然有這麼多話。 
 
　　林奇雨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卡森的意思，他是不願意寄人籬下。 
 
　　寒圖笑道：「這樣最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打起來，早做準備總沒有壞處。」 
 
　　沒等他們出去，卡森又道：「不用買房了，我在平民區有一套房子。」 
 
　　卡森不但有錢，在墮落城還有一大套房產。 
 
　　說來也不奇怪，卡森作為空盜聯合會的金牌殺手，狡兔三窟是理所當然的。 
 
　　林奇雨悄悄將卡森和安靈茵轉移到平民區後，又採購了大量的食品和飲用水，還收 
集了不少大威力的武器。 
 
　　安排好這些以後，林奇雨感覺安心多了，他回到訓練中心，先交了五份進階進化劑 
，然後回到自己的小屋開始編寫破譯密碼。 
 
　　空閒的時候，林奇雨就鍛煉動靜呼吸。 
 
　　他發現沒有了暴風雪的磨練，簇能很難消耗完，往往跑了五、六個小時，簇能才消 
耗一半。他覺得應該學一些技能了，只有使用特有的技能，才能快速消耗簇能。 
 
　　可是林奇雨什麼技能都不會，他只好等待第二次暴風雪的到來。 
 
　　聽寒圖說，這裡的暴風雪一次比一次厲害，最厲害的時候，連沒有固定的雪地車都 
能被吹到天上去。 
 
　　那種天氣，所有人都會待在家裡，絕對不會出門。人們稱這樣的暴風雪為雪祭，比 
颶雪期更加變態狂暴。 
 
　　安靈茵每天都給林奇雨送飯，無論林奇雨怎麼拒絕她都不答應。由於怕她路上不安 
全，林奇雨只好每天回到平民區去吃飯。 
 
　　自從進階進化劑送出後，路總管一直沒有什麼表示。這天，九哥打電話找到林奇雨 
，叫他去見路總管。 
 
　　路提亞沒想到，林奇雨提供的進階進化劑竟然如此成功。 
 
　　五份進階進化劑注射後，其中一個人順利成為超級進化者，其餘四人除了有些不適 
外，居然沒有一個死亡，也沒有一個變異。他被震驚了，立即讓九哥通知林奇雨過來。 
 
　　林奇雨早有準備，他給出的進階進化劑中，只有一份是精心配製的。他可不想全部 
失敗，那樣他就被動了，哪怕後面五份都不成功，前面也一定要有一個成功的。 
 
　　他神態自若地走進路提亞的房間。 
 
　　路提亞用手托著下巴，說道：「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小傢伙居然身懷絕技， 
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的眼光如刀子一般掃過林奇雨，心裡在猶豫，這件事情要不要立即上報給大總管 
。他在想，如何才能將林奇雨籠絡在自己的手中，這樣的人才實在是太有用了。 
 
　　林奇雨變得越來越沉穩，他淡然道：「我就是我，路總管，有什麼問題嗎？」 
 
　　路提亞微微一笑：「小雨，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管你從哪裡來……這麼說吧， 
在墮落星要想生存下去，要想活得滋潤一點，不但要有一技之長，還要有人關照你…… 
」他停下來，歪著頭看林奇雨有什麼反應。 
 
　　林奇雨反問道：「你照顧我嗎？」心裡暗罵路提亞狡猾。 
 
　　路提亞就等著林奇雨這句話，他對林奇雨如此快的反應大為欣賞，緊接著說道：「 
很好，那麼這次的配劑實驗，如果大總管來詢問，你……怎樣回答？」 
 
　　林奇雨還不知道實驗的結果，但是他心裡明白，一定是成功了。 
 
　　他思索了片刻，說道：「怎麼回答，請路總管吩咐。」 
 
　　路提亞笑道：「小雨真聰明，很好，如果大總管詢問，你就說不知道結果怎樣，其 
他的由我來回答……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吃虧的，明白嗎？」 
 
　　林奇雨心裡一緊，他知道一旦這樣說，自己就從此和路提亞捆在了一起，要嘛不出 
事，要是出事，倒楣的一定是自己。可是身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他只好說道：「聽從 
路總管的吩咐。」 
 
　　路提亞大笑道：「很好，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路大哥，以後有我照顧你，放心 
好了。」說著，眼裡閃過一絲凶狠的光，又道：「我對自己人向來寬鬆護短，但是對於 
膽敢背叛我的人，不論他跑到哪裡，我都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他先是赤裸裸的威脅，然後口氣突然一變：「當然，我相信小雨是不會背叛我的… 
…是不是？」 
 
　　林奇雨說道：「是！路大哥。」 
 
　　他竭力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心裡卻在尋思，只要找到機會，一定要逃出墮落星。 
 
　　至於路提亞的威脅，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不管是大總管也好，路總管也好，都不是 
什麼好東西。 
 
　　路提亞說道：「以後每五天給我配製一份進階進化劑，我來提供血樣。」 
 
　　林奇雨露出為難的神情，說道：「五天？時間太緊了……嗯，要有二十天時間，成 
功率可能會大一些。」他可不想整天泡在配劑房裡。 
 
　　路提亞摸摸鼻子，笑道：「好嘛，現在就會討價還價了……那就六天一份。」 
 
　　林奇雨苦笑道：「路大哥，我不是討價還價，五、六天的時間，最多只能拿出基本 
配方，我還需要時間檢測，沒有成功率的進階進化劑，有什麼用呢？」 
 
　　他把從寒圖那裡學來的討價手法運用起來。 
 
　　路提亞還不死心，說道：「哎，你這個臭小子，給你十天！時間太長了可不行，檢 
測應該很快的，這次你提供的五份，也沒有花那麼長時間。」他也是個不容易被說服的 
人。 
 
　　林奇雨撓撓頭，堅決地說道：「十五天……」見路提亞板起了臉，他只好改口道： 
「十三天一份……」 
 
　　其實，只要能爭取到十天，他就算達到目的了，現在是能多爭取一天算一天，他要 
空出時間來鍛煉。 
 
　　事實上，一份進階進化劑，他只要花半天時間，就能配製出來。 
 
　　路提亞眼睛一瞪，笑罵道：「你以為這是菜市場啊……十二天！再嘰嘰歪歪的…… 
老子揍你！」 
 
　　林奇雨急忙道：「十二天就十二天吧，最多我辛苦一點。」 
 
　　交易總算談成了，林奇雨還不肯走，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路提亞，雖然沒有伸手要 
什麼，但是那個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路提亞忍不住哈哈大笑，他非常高興，林奇雨竟然有錢財方面的要求，這讓他更加 
放心了，有貪慾的人是很容易掌握的。 
 
　　他說道：「配製成功一份進階進化劑……記住，是使用後成功了的才算，每一份我 
給你十萬垃圾幣，怎麼樣？還滿意吧。」 
 
　　林奇雨心裡好笑，他故意做出如此姿態，就是要讓路提亞認為自己只是一個貪財的 
人。 
 
　　他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好像很自然的就能運用計謀，就像剛被抓來的時候，幸虧 
及時裝傻，披上了一層保護色，才沒有陷入絕境。 
 
　　十萬垃圾幣對林奇雨來說毫無吸引力，他很清楚進階進化劑的巨大利潤，不過他可 
不會傻到去爭取那樣的價格。 
 
　　他顯出一副貪婪的樣子，猶豫道：「這個，路大哥，你知道我最近的開銷有點大， 
這個……」 
 
　　如果不和路提亞討價還價，就不符合自己現在的形象。林奇雨也就勉為其難的，繼 
續這個無趣的遊戲。 
 
　　路提亞似乎早就知道林奇雨會這樣說，他點點頭，說道：「嗯，好吧，每配製一份 
進階進化劑，不論成功與否，都有一萬垃圾幣……就這樣吧。」他已沒了講價的興趣。 
 
　　林奇雨明白路提亞的意思，他裝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說道：「是，路大哥 
。」心裡卻在暗笑，總算成功的安頓下來了。 
 
　　讓林奇雨感到奇怪的是，大總管再也沒有過問自己的事情，好像完全遺忘了，他知 
道是路提亞從中做了手腳，心裡暗暗佩服路提亞神通廣大，這樣他也就安心地住了下來 
。 
 
　　寒圖學了一段時間配劑才明白，憑自己的基礎，根本無法理解配劑這門學問。終於 
有一天，他告訴林奇雨，不打算再學下去了。 
 
　　林奇雨對寒圖學習配劑的進展一直很好奇，問了他幾次，寒圖都含糊其詞地岔開話 
題，林奇雨也就不再問了，畢竟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暴風雪再度降臨。 
 
　　林奇雨平時都住在平民區，有事才回訓練中心。這個住處，只有寒圖和九哥他們幾 
個人知道，他們也經常到這裡來吃飯，安靈茵燒的飯菜，比陰冰蟲燒的還要好吃，他們 
這些單身漢就經常找借口跑來混飯吃。 
 
　　卡森依然沉默寡言，除了吃飯以外就是發呆，平時只和林奇雨和安靈茵說說話，對 
別人根本不予理會。 
 
　　卡森在平民區的這套住房面積很大，地面一層有兩間房，地下有兩層，還有一間很 
大的儲藏室，裡面的設施，比普通平民的房子好得多，甚至有專門的淨化水儲水池。 
 
　　墮落星的雪水中，含有重金屬和各種有害物質，不適合飲用，飲用水都是通過專業 
淨化工廠提供，價格相當昂貴。 
 
　　這裡的水也分為兩種，一種是淨化飲用水，一種是日常用水。 
 
　　看到暴風雪來臨，林奇雨非常興奮。 
 
　　這些天沒有暴風雪的磨練，他的簇能增長非常緩慢，就盼著暴風雪的到來，他好再 
次進行動靜呼吸的鍛煉。 
 
　　晚上，暴風雪越來越大，林奇雨換好衣服剛準備出去，很少說話的卡森，突然說道 
：「你是超級進化者吧……別擔心，我已經是一個活死人了。」 
 
　　林奇雨沒想到卡森看破了自己的身份，他說道：「是的，我是被抓來的。」 
 
　　卡森的臉抽搐了一下，說道：「你現在的鍛煉方法，是增加簇能的好方法，可是如 
何運用這些簇能……你知道嗎？」 
 
　　林奇雨又驚又喜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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