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猩人

    寨門大開，在軍官的指揮下，士兵們有秩序地進入寨子。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嗷嗷的嚎叫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林奇雨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士兵，一千五百多殘兵，光是進寨門就花了將近三十分 
鐘，而且還是騎馬入內的。 
 
　　寨門剛剛關閉，猩人就如潮水般湧來。 
 
　　林奇雨仔細觀察，他幾乎可以肯定，所謂的猩人，就是聯邦實驗室出來的實驗品， 
是用基因組合法製造的類似人的生物。 
 
　　這些猩人外表壯碩，臉型和身材與人類差不多，嘴部向外凸出，有四顆尖利的獠牙 
，眉骨粗大眼窩深陷，身高足有一百八十多公分，肩膀極寬，手臂粗大猶如人的大腿。 
 
　　他們有的穿著亂七八糟的衣服，有的赤裸著上身，露出濃密的黑毛，還有的手中握 
著武器。 
 
　　猩人接近寨子便停住腳步，幾個身上長著銀色毛髮的猩人大聲吼叫著，看上去似乎 
是猩人的首領。 
 
　　林奇雨不禁打了個寒噤，他低聲道：「竟然是智慧型的生物，聯邦怎麼敢做這樣的 
事情……」 
 
　　丁鬍子聽見林奇雨在嘀咕，但是不明白他說的意思。他緊張地看著前方，問道：「 
怎麼啦？」 
 
　　林奇雨搖頭道：「沒什麼，鬍子，你估計有多少猩人？」 
 
　　他沒法解釋什麼是聯邦，也無法解說自己是從外星域過來的，這裡的人根本沒有這 
些概念，他們只是一群可憐的實驗品，被局限在這個小小的星球上。 
 
　　丁鬍子搖頭道：「我估計不出，以前只有零散的猩人出現，往往要三、四個人合力 
才能打贏一個猩人，現在竟然有這麼多猩人……我看和軍隊的人數差不多。」 
 
　　說話間，軍隊的士兵已經排列好隊形，第一排長槍手站到寨牆的踏板上，居高臨下 
進行防守，寨牆後面是一排刀斧手，他們身後站著兩排弓箭手。一部分實力比較弱的寨 
民被撤下來，騰出寨牆上的空位讓給士兵。 
 
　　猩人吼叫著分成一個個小隊。 
 
　　林奇雨歎道：「好傢伙，他們竟然還懂得排列隊形？」 
 
　　他身邊的一個士兵說道：「排隊？那是小意思了，這些猩人還有明確的分工，在野 
外即使有人數多一倍的軍隊，也很難打贏他們，他們是一群魔鬼！」 
 
　　寨子裡一下子湧進來這麼多士兵，頓時變得擁擠不堪，受傷的士兵被送進木屋裡， 
輕傷的士兵則坐在寨子裡的空地上，隨時準備增援一線的戰鬥。 
 
　　寨子裡的氣氛很沉悶，所有的人都很緊張。和猩人戰鬥是殘酷的，猩人從來不留活 
口。這個大陸上的人都知道，只要遇到猩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別的選擇。 
 
　　一陣震耳的咆哮傳來，那些猩人使勁地用腳跺地，同時用拳頭捶著自己的胸膛，發 
出「轟轟」的怪聲。 
 
　　軍官們大聲喝令，寨牆上的士兵舉起了長槍。 
 
　　那個手拿長柄大斧的將軍也走到寨牆上，他大喝道：「弓箭手準備！」一連串「吱 
嘎」聲響起，那是弓弦拉開弓脊發出的聲音。 
 
　　一個渾身銀毛的猩人發出一聲怪嚎，猩人排山倒海般向前衝來，其聲勢之大，令人 
不寒而慄。 
 
　　那個將軍大喝道：「發箭！給我射！」 
 
　　頓時，弓弦的震顫聲響成一片，密集的箭雨射向衝鋒的猩人。只有少數猩人摔倒在 
地，大部分猩人，即使身上插著長箭，仍然瘋狂地向前奔跑。 
 
　　連續三次射擊，前鋒的猩人已經衝到寨牆邊。 
 
　　寨牆還不到三米高，猩人稍稍向上跳躍，就能伸手構到寨牆的頂端，寨牆的防禦岌 
岌可危。 
 
　　飛奔而來的猩人剎不住腳，直接就撞在寨牆上。上百個猩人同時撞擊，木質寨牆顫 
動起來。 
 
　　那位將軍大喝道：「殺！殺！殺！」 
 
　　他掄圓了大斧劈下去，將一個猩人的腦袋一劈為二。 
 
　　林奇雨從小就膽大，經過一系列的變故，他的膽子沒有變小，只是變得比原來謹慎 
得多。 
 
　　他抽出鐳射劍冷靜地等待著，要是按照以前的脾氣，他早就跳入猩人群裡廝殺起來 
，就憑這把無堅不摧的鐳射劍，也要先殺他個痛快。可是現在他卻不會如此衝動，而是 
等候著合適的時機。 
 
　　正在緊張之際，丁鬍子小聲道：「待會兒要是我被猩人抓住，你千萬要殺掉我…… 
要不，殺掉抓我的猩人也行……」 
 
　　林奇雨心裡大奇，這算什麼要求？ 
 
　　沒等他回答，就看見已有猩人爬上寨牆。 
 
　　寨牆上站著密密麻麻的士兵，幾乎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動作，拼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 
長槍向下猛刺。 
 
　　老練的士兵出槍快，收槍更快，也有不少士兵因為收槍不及，時而被猩人抓住槍桿 
，除非旁邊的士兵來得及相救，或者自己機靈撒手丟棄長槍，否則就慘了。 
 
　　林奇雨眼看著不遠處一個士兵被拖下寨牆，接下來的一幕令他觸目驚心。 
 
　　那個士兵的頭被硬生生地擰下來，幾個猩人蜂擁而上，將嘴湊在無頭屍身上喝血。 
 
　　林奇雨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他一聲怒吼，憤然出手了。 
 
　　鐳射劍閃起耀眼的光華，林奇雨躍入猩人群中。 
 
　　猩人的慘嚎聲驚天動地，林奇雨出手太快，猩人的皮肉，怎能抵擋住鐳射劍的切割 
，剎那間，只見斷肢殘臂橫飛。 
 
　　林奇雨雖然憤怒，但是他的頭腦還很清醒。殺掉十幾個猩人後，他重新躍上寨牆， 
順手從背包裡掏出幾顆打火機大小的高爆炸彈，揚手扔了出去。 
 
　　這種高爆彈體積雖然小，但是威力很大，一顆高爆彈能炸飛十幾個猩人。 
 
　　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令猩人驚惶失措，在長聲厲吼中，猩人開始往後撤退。 
 
　　寨牆上的士兵，發出欣喜若狂的歡呼聲。 
 
　　令人震驚的是，猩人撤退時，將所有的屍體全部帶走了，包括他們自己人的屍體。 
 
　　大家明白，這些都是猩人的食物，人人心裡都覺得很不是滋味。 
 
　　那位將軍認出了林奇雨，他大聲道：「這位勇士，我是野先國邊軍哨隊的季燎尉官 
。」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 
 
　　自從遇到大隊的猩人後，他幾乎失去信心。猩人的猛烈攻擊，使他損失了很多手下 
，要不是有這個小寨作為堡壘，他根本無法構築起防禦體系。 
 
　　林奇雨的出現讓他看到一線光明，無論如何，他要先打聲招呼。 
 
　　林奇雨點頭道：「你好，季燎將軍。」 
 
　　季燎嚇了一跳，忙說道：「哎，我可不是將軍，我是尉官！」 
 
　　林奇雨忍不住笑了：「是，是，季尉官，你好，哈哈。」 
 
　　季燎是一個濃眉大眼的大塊頭，他見林奇雨身手不凡，說話的語氣也不覺客氣起來 
：「請問勇士貴姓？」 
 
　　林奇雨說道：「我叫林奇雨，初次來到貴地，呵呵，沒想到遇到猩人，幸虧有季尉 
官的軍隊，不然我們就危險了。」他順口拍了一記馬屁。 
 
　　兩人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聽猩人在遠處發出陣陣鼓噪。 
 
　　有士兵叫道：「猩人又要進攻了！」 
 
　　林奇雨剛才之所以出擊，是出於一時氣憤，殺了那麼多猩人後，他心裡也不好受， 
猩人本身並沒有什麼罪過，只能說是聯邦的這種實驗太過殘忍。 
 
　　但是到了這個地步，林奇雨也無法置身事外，現在的情形是，如果不反擊，大家就 
都會被猩人吃掉。 
 
　　這一次，猩人不再害怕爆炸，林奇雨打出了背包裡一大半的高爆彈，炸死的猩人卻 
不多。 
 
　　這些猩人聰明得很，看見林奇雨扔來的高爆彈，不是向旁邊閃避，就是趴在地上， 
猩人皮實肉厚，高爆彈已經很難威脅到他們。 
 
　　猩人展開猛烈攻擊，士兵出現了大量傷亡。 
 
　　猩人也會使用兵器，林奇雨試過他們的力量，簡直大得可怕，自己依仗無堅不摧的 
鐳射劍才能從容來去，要是僅憑簇能，很可能會被猩人困住。 
 
　　他現在還沒有使用簇能，那是保命的基礎，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用簇能來拚鬥。 
 
　　沒有人退縮，沒有人逃跑，寨子上空迴盪著各種各樣的聲音，有兵刃的撞擊聲，士 
兵和猩人的咆哮叫罵聲，以及臨死前的慘嚎聲。 
 
　　寨子的木牆被撞塌了好幾處，很多士兵和猩人纏鬥在一起。 
 
　　林奇雨左手提著鐳射劍，右手拿著一把短柄的斧頭。鐳射劍的能量不夠了，因此他 
找了一把短斧來抵擋，一旦有危險，再用鐳射劍來解圍。 
 
　　季燎和林奇雨兩人身邊，倒下了上百個猩人的屍體，看著源源不斷湧上來的猩人， 
兩人都湧起無力的感覺。 
 
　　林奇雨還沒有動用簇能，精力仍然充沛。 
 
　　季燎和丁鬍子就不行了，兩人都已氣喘吁吁。長時間的砍殺，他們累得精疲力竭， 
好在林奇雨不時地伸出援手，兩人還能勉強支撐。 
 
　　猩人就像從地下冒出來一般，數量只見增多不見減少。 
 
　　林奇雨用斧子砍翻一個猩人，大聲叫道：「季尉官，怎麼這麼多猩人？」 
 
　　季燎一聲大喝，長柄大斧劃了一個半圓弧，掃向一個猩人，他喘著粗氣說道：「我 
也不知道，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猩人，平常……小心！」 
 
　　林奇雨身子連續晃動，手中鐳射劍一閃，兩顆猩人頭顱飛了出去。 
 
　　季燎忍不住一聲喝采，繼續說道：「平常這一帶只有少數猩人遊蕩，很少有十個以 
上的猩人聚集在一起……」 
 
　　林奇雨心裡一驚，他隱隱覺得不好，可是一時想不通哪裡出了問題。 
 
　　他極目遠眺，突然說道：「我們必須逃了，不然所有的人都要死在這裡！」 
 
　　遠處，成群的猩人仍然源源不斷地湧來。 
 
　　季燎的臉色很難看，他帶領的一支千人隊傷亡超過三分之一，與他對陣的棘理國部 
隊的指揮官，在共同抵抗猩人的時候不幸身亡，那些士兵不得不投靠了自己，他們的傷 
亡更加慘重。 
 
　　撤進寨子裡的士兵，總共只有一千五、六百人，其中還有不少傷員，要是再一次撤 
退，那些傷員幾乎就死定了。 
 
　　一個士兵大聲報告：「哨官！寨牆失守，兄弟們擋不住了！」 
 
　　季燎怒吼著劈翻一個猩人，不甘心地大喝道：「所有的傷兵和寨民，騎馬從後寨撤 
退，沒有受傷的士兵跟我衝！」他一馬當先向著情勢最危急的地方衝去。 
 
　　林奇雨緊跟著他，兩人一左一右沿著寨牆向前突擊。 
 
　　丁鬍子跟在兩人中間，不時地用長矛偷襲猩人。 
 
　　士兵陸續聚集在季燎和林奇雨的身後，就像滾雪球一樣，士兵越來越多。 
 
　　林奇雨提醒道：「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季燎萬般無奈，只好帶著身後跟隨的士兵從後寨突圍。 
 
　　從瘋狂的猩人群中衝殺出來，只剩下季燎、林奇雨、丁鬍子和百十來個殘兵，他們 
是最後從寨子裡突圍出來的。 
 
　　猩人無窮無盡地湧來，把他們圍堵得水洩不通。林奇雨不得不大開殺戒，用動能槍 
打，用鐳射劍砍，用高爆彈炸。 
 
　　他幾乎用盡了一切手段，這百十來人才得以衝破猩人的包圍圈。 
 
　　林奇雨和季燎事後估計，這次出現的猩人絕對不少於五千，而且他們是有組織的攻 
擊。 
 
　　季燎告訴林奇雨，這樣大規模出現猩人還是第一次，野先國從來也沒有找到過猩人 
的生活場所，他們似乎是從地下突然冒出來的。 
 
　　丁鬍子在一旁說道：「哨官，勇士，最好休息一下，士兵們已經精疲力竭了。」 
 
　　林奇雨的簇能耗去大半，也覺得有點疲累，他說道：「是啊，休息一下吧。」 
 
　　季燎回頭望望，有點擔心地說道：「猩人的速度很快，只要一會兒功夫他們就能追 
上來……噢，休息一下吧，猩人暫時不會來。」 
 
　　聽到季燎的話，周圍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林奇雨歎道：「唉，吃人的猩人。」 
 
　　一個越來越清晰的想法冒了出來，他幾乎可以肯定，在獵殺平原一定有一個地下實 
驗基地，這些猩人就是那裡的產物，否則不可能同時出現幾千個猩人。 
 
　　但是他無法說出來，因為沒有任何證據，這裡的人也不會相信他的話。 
 
　　士兵們就地坐下，有人燃起火堆，幾個士兵提著弓箭去附近射獵。 
 
　　不論在任何地方，當官的總是可以坐享其成。不一會兒，幾個士兵就拖回一頭野牛 
，一個士兵砍下一條後腿送過來，丁鬍子熟練地升起火堆。 
 
　　一頭野牛一百多個士兵分食，每人只能得到一小塊肉，好在一些士兵身上還有攜帶 
的食物，暫時還能應付下來。 
 
　　丁鬍子用小刀割下一塊肉，用樹枝穿好遞給季燎，又割下一塊肉遞給林奇雨，他身 
上帶著岩鹽粒，抓了幾顆給林奇雨，說道：「烤好了撒上鹽粒好吃。」 
 
　　林奇雨問道：「這裡到野先國還要走多久？」 
 
　　季燎奇道：「我們已經到了野先國，只是這裡是蠻荒區，很少有人來而已……再走 
一段路，就要到達野先國的邊城。」 
 
　　他心裡覺得奇怪，林奇雨怎麼連這也不知道。 
 
　　林奇雨點點頭，說道：「呵呵，沒來過嘛，季哨官，請帶我見識一下野先國……呃 
，老季，叫你哨官尉官的真彆扭，以後就叫你老季，怎麼樣？你也別叫我什麼勇士啦， 
叫我小雨好啦。」 
 
　　季燎很清楚，這次要是沒有林奇雨，自己這百十來個殘兵絕對跑不出來。 
 
　　他心裡對林奇雨很是敬佩和感激，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笑道：「好，小雨，這樣 
好，大家都隨意一點。」 
 
　　林奇雨見他為人爽快也很開心，覺得兩人的距離拉近了很多。 
 
　　丁鬍子吃完手中的烤肉，說道：「勇士……」 
 
　　林奇雨和季燎對視一眼，忍不住笑道：「鬍子，別叫我勇士，一樣叫小雨好了，再 
說，我也不是什麼勇士。」 
 
　　丁鬍子歎道：「您這樣的還不算是勇士，那我就不知道什麼是勇士了，上次您在我 
們寨子裡打敗的勇士，他可是棘理國的著名人物。」 
 
　　林奇雨擺手道：「我喜歡大家隨意一點，鬍子，以後就叫我小雨。」 
 
　　丁鬍子覺得林奇雨一點也沒有那些勇士高高在上的威勢，要不是親眼看到他表現出 
來的實力，他真不敢相信林奇雨是擁有勇士實力的人。 
 
　　他說道：「好，那我就不恭了……小雨，季哨官，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已經休息了 
不少時間。」 
 
　　對季燎他還是不敢放肆，軍官在這個大陸上，也有著崇高的地位。 
 
　　季燎站起身來，大聲下令。火堆立即被撲滅，士兵們經過一陣休息，精神體力都得 
到了恢復。 
 
　　林奇雨想起寒圖他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遇到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 
情。 
 
　　士兵們稀稀落落地向前走去。季燎心裡很鬱悶，他也懶得去管士兵有沒有紀律，只 
是催促他們快走。 
 
　　一陣馬蹄聲遠遠傳來，頓時，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季燎大聲呵斥著，士兵們勉強列起陣形。 
 
　　馬蹄聲越來越響，一股騰起的塵煙，清晰可見。 
 
　　季燎、林奇雨和丁鬍子三人站在士兵隊伍的前面，片刻功夫，一支五十人的騎兵小 
隊飛奔而來。 
 
　　季燎說道：「小雨，你來問話！」 
 
　　這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誰最有實力，誰先開口問話。 
 
　　林奇雨卻不知道，他以為季燎是軍官，問話這等小事，是該由自己來做才恰當。 
 
　　林奇雨向前站了一步，生怕聲音太小騎兵聽不見，他運起簇能一聲斷喝：「呔！來 
的是什麼人？」 
 
　　用簇能發音，如同霹靂一般，連季燎都被震得渾身顫抖，丁鬍子就更別提了，他忍 
不住伸手去捂耳朵。 
 
　　士兵們也都覺得耳朵裡嗡嗡亂響，不少人腿都軟了。 
 
　　季燎看清了飛馳而來的騎兵，他向前跨了兩步，大聲問道：「是探哨小隊嗎？」 
 
　　騎兵隊快速抵達，為首的軍官大聲道：「季哨官，我是空達！」 
 
　　季燎臉上露出喜色，他衝上前去，說道：「空達老弟，你們怎麼來了？」 
 
　　空達是黃白混血兒，長著一張英俊的面容，他手持一把長刀，從馬上躍下，行了一 
個軍禮道：「季哨官，邊軍戈隼將軍命令哨隊歸隊！」 
 
　　季燎心裡一顫，回禮道：「是，季燎遵令。」他回頭掃了一眼，千人隊現在只剩下 
一百多人。 
 
　　季燎將林奇雨介紹給空達，又說了和猩人戰鬥的情況。 
 
　　空達點頭道：「戈隼將軍已經接到神廟的昭示，所以將軍命令外出的哨隊全部歸隊 
，要打仗了。」 
 
　　林奇雨問道：「神廟的昭示？那是什麼？」 
 
　　空達說道：「神廟的昭示我們不知道，只有將軍才能看。」 
 
　　林奇雨想了想，旁敲側擊地問道：「是不是……只要有重大事件神廟就有昭示？」 
 
　　空達露出奇怪的神情，說道：「你不知道？神廟有先知的神力，大陸上只要發生大 
事，神廟都會提前昭示。」 
 
　　季燎解釋道：「空達老弟，小雨對大陸的情況不瞭解，他是從獵殺平原過來的。」 
 
　　林奇雨心裡已經明白，所謂重大事件就是聯邦的實驗事件，神廟要是不知道那才奇 
怪。 
 
　　他越來越清楚聯邦的實驗手法，用各種各樣實力超強的動物或者變異生物，去刺激 
人類的進化，每一次戰鬥或者戰爭，都會提升人類的潛力。 
 
　　可是，這種辦法太殘忍了，是在用生命作為進化的代價。 
 
　　野先國的邊城名叫渡口城，城市前面有一條大河，叫清流江，隔斷了蠻荒之地。 
 
　　渡口城有人口十幾萬，加上五萬左右的軍隊，一共有近二十萬人口，在邊境城市中 
屬於比較繁華的。 
 
　　當季燎和空達帶領殘軍回來時，渡口城最大的渡口，已經被士兵接管。 
 
　　渡江的渡口有一個千人隊防守，渡口周圍壘起石質高牆，架設了強力弩弓，氣氛顯 
得非常緊張。 
 
　　林奇雨後來才知道，不只是季燎這支部隊，幾乎所有在蠻荒之地的人，只要還活著 
的，都在向邊城潰逃，初步統計，已有三、四萬人來到渡口城。 
 
　　季燎帶著殘部回軍隊，臨走前他告訴林奇雨，有事可以到軍營裡找他。 
 
　　丁鬍子卻緊跟著林奇雨，他已經認定，要想學到厲害的攻擊技能，就要死死地纏住 
林奇雨，一定會有所收穫。 
 
　　走在渡口城的街道上，林奇雨發覺自己沒有這裡的錢。 
 
　　他看見一家路邊茶館，坐下喝茶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這個大陸上用什麼樣的錢，習慣用電子貨幣的人，根本無 
法想像這裡的錢幣是什麼樣子。 
 
　　林奇雨小聲問道：「鬍子，這裡的錢是什麼樣的？」 
 
　　丁鬍子簡直想不通，這麼厲害的傢伙，怎麼會什麼也不知道。 
 
　　他抓抓亂糟糟的鬍子，說道：「金幣和銀幣……我們這裡的錢都是神廟鑄造的，你 
看，這是金幣，這是銀幣。」他從皮袋裡掏出一把金銀幣來。 
 
　　林奇雨發現，金幣並不是用黃金鑄造，而是用合金鑄成的，不過顏色是金色的，銀 
幣也是一樣。 
 
　　想了想，他便明白，原來神廟還控制了整個星球的經濟。 
 
　　林奇雨還沒有搞明白幣值，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人，從大街那邊匆匆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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