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沒過多久,我激動的心情也平復了下來,剛才還大汗漓淋,但消停片刻之後,竟然感覺渾身冰涼。也許這石室裡面的插o氣太重了,冷的我渾身打了個機靈,忙叫那女孩過來幫忙,才把上衣給重新合上。
她看著我思索了一會兒,就跑了開去,我的手電光一直照she著她,讓她不脫離我的視線,因為我害怕一個人獨處的境況。
我看見她去到了一個類似於水池子的地方,她蹲下身子,伸手往水池裡面一抓,不知道是在做什麼。但下一刻,當她把手收回來時,竟然多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鯉魚,我驚訝到了極點,用手能在水池中抓到魚?這也太神奇了!
她看我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回首笑了笑,又跑到一個角落裡,找來一塊鋒利的石片。當然,跟這黑se的山巖是一樣的,但應該經過打磨處理的,否則不會那樣鋒利。
她對我笑了笑,很快的就去掉了魚鱗,並把那條活蹦亂跳的鯉魚,給破了膛,內臟自然不要。她開心的捧著那條被劃開肚子的鯉魚,來到了我的跟前,然後要我張開嘴巴,看樣子是讓我生吃那條魚。
當然,在正常的情況下,我是打死也不吃生魚片的,那股腥味是我所不能承受的。不過算起來,我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不吃東西了,而且還一直處於心理壓力較大的情況下,所以我的體力消耗很快,此刻也是餓的發慌。看著那條血淋淋的魚,我竟然有種想狼吞虎嚥的衝動,連我自己想想都感覺到害怕。
而她十分的細心,用那塊鋒利的像刀一樣的石片,把魚肉一點點的剃了出來,然後用手抓著餵我吃下去。雖然那魚肉的腥味很濃重,不過味道還行,比我想像中的要好的多,類似於牛容的味道,很有嚼頭。
不知不覺中,那條鯉魚就被我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她看著我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又準備去抓條魚來餵我吃,我對他搖搖頭說道:「我已經吃飽了,你別去了。」
她點了點頭,卻還是走到水池子邊,我才想到,剛才只顧著一個人吃魚,而她卻還沒嘗一口,這會兒應該是抓魚給她自己吃吧!而她只是把滿是鮮血的手給洗乾淨,就又返了回來,我對她說道:「你自己不用吃嗎?」
她笑著搖了搖頭,就坐到我的身邊,想了想,竟然哼起了小曲,我當然聽得出那是什麼曲子,是我們小時候學過的一首兒童歌曲《小草》,我心裡十分奇怪,她肯定是來自於外面的世界,不然絕不會這首歌曲。
她沒有發現到我的異樣,還在那很陶醉的哼著,直到最後,我發現她的神情變得黯然起來,兩行淚水隨之掉落下來,我不知道她此刻想到了什麼,或許是看到我這個「同類」之後,思鄉了吧!
不過她既然想家了,為什麼不出去呢?還有,在這裡還有她其他的家人嗎?我心裡的疑問太多太多,此刻根本找不到合理的思路去考慮這些問題,因為這一切也太不符合常理了,怎麼會有人選擇在這樣的壞境下生活?
我看她不再哼歌曲,突然想到,她能聽懂我說話,卻自己又不會說話,那麼她一定生活在這裡好長一段時間了,因為缺少練習,所以語言才會缺失,但她還會不會寫字呢?如果不會說話能寫字,我就可以和她交流了。
想到這,我心裡一陣竊喜,我碰了碰她的手臂,她回過頭來,有點詫異的看著我,我對她說道:「你不會說話,但你應該還會寫字吧!」
她遲疑了一會兒,想了想,然後就欣喜的點了點頭,這讓我感到非常高興,本來看她不會說話,還擔心她連寫字也會忘掉,我說道:「用你剛才餵我喝水的石碗裝點水過來,我們就在這個石檯子上寫字好嗎?」
她點了點頭,起身跳下石台,很快就裝了一碗水過來,我怕她不明白我的意思,然後又說道:「我問你一句,你就寫字來回答我,好嗎?」
她點了點頭,我說:「那我先問你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我的左手並沒有受傷,所以勉強可以抬起來,我用左手的食指在石碗裡沾了點水,在石檯子上寫了六個字:你叫什麼名字?然後我指著那幾個字又對她說了一遍。
她嘴裡又開始「依依呀呀」的說起話來,我氣的半死,那「依依呀呀」的聲音我怎麼聽得懂,我著急的對她說道:「你別再說了,用手寫!」然後我指了指石台:「像我剛才那樣寫。」
她終於明白了過來,點點頭,就用手指在石碗裡沾了水,然後就在石檯子上開始比劃起來,但卻不知道如何下手,我說道:「你別怕,寫啊!」
她想了想,似乎是在回憶什麼,我雖然心急,也不好打擾她。
又過了一會兒,她總算是想通了,就開始在石檯子上寫起字來,她寫的很慢也很小心,等她停下來時,我一看,就寫了兩個字,而且還極不規則、扭扭曲曲的,是「木」和「二」字。我還沒見過這種姓名,實在有點古怪,於是問道:「你叫木二?ri本人?」
她十分的著急,很快就搖了搖頭否認了我,我被她搞懵了,那兩個字的確是「木二」啊,難道這兩個字我都會讀錯?我又問道:「你不叫木二?那你叫什麼?」
我知道我這一問也是白問,因為她不會說話,就算想說什麼,也是一個「依依呀呀」的音調,可是她不叫木二,為什麼又寫那兩個字給我看,難道其中還有其它的意思?
檯面上的水跡很快就干了,於是我對他說:「你再仔細想想,你的名字叫什麼?」然後我指了指檯面,讓她繼續寫字。
她本能的苦起臉來,似乎覺得寫字是件十分頭疼的事情,我不知道她的脾氣怎樣,所以也不好逼迫她,只是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她眼珠不停的轉溜著,聳拉著腦袋在那努力的回憶,半響過後,她欣喜的手舞足蹈起來,我立刻問道:「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她點了點頭,然後又用手在碗裡面沾了些水,就開始在石台上比劃起來,這次她寫的十分用心,邊寫嘴裡還邊念叨著,不過我完全聽不懂。等她停下來時,我伸頭一看,第一個字還是「木」字,第二個字也還是「二」字,我心裡鬱悶極了,怎麼又是這兩個字?
她似乎是看出了我很著急,用手指了指「二」字的後面,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繼續寫起字來。我心想,難道她的姓名是三個字,她還沒寫完?所以我只好耐下xing子,繼續看她寫下去,她嘴裡仍舊在念叨著,很快,最後一個字也寫了出來。
我一看簡直哭笑不得,那第三個字根本就不是一個字,像毛筆畫出來的一個樹杈,看得我頭都大了,但也不好打擊她,於是指著那三個字對她問道:「你叫木二叉?」
她搖了搖頭,揮手示意我說錯了,然後自己嘴裡念道:「依……啊……呀……!」怕我不懂她的意思,她用手點著那第一個「木」字,念道:「依」,點著第二個字念「二」,那最後一個樹杈,她念「呀!」。
我心想,那三個字你不用一個一個的對我比劃,我也認得出來,分明就是「木二」和樹杈,怎麼到了她嘴裡就變成「依啊呀」了,但我還是對她說道:「你叫依啊呀?」
她又搖了搖頭,說了兩個字「啊呀」,我說:「你叫啊呀!」
她看我怎麼也念不對,眉間鄒得很厲害,然後嘴裡喃喃自語起來,無非是念那些「依啊呀」,我聽著就煩悶的很。突然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當時正在想事情,以為出什麼狀況了,緊張的問她怎麼了。
她笑著指了指自己,對我說道:「二呀……二呀……。」
我心裡犯嘀咕了,怎麼三個字又變成兩個字了?問道:「你叫二呀?」
他一下子就高興起來,連連對我拍手點頭,示意我說對了,我還真有點不懂,於是又問道:「你叫二呀?」
她又點了點頭,說道:「二呀!」
我嘴裡反覆的念著她的名字,頓時,一陣熟悉感直接湧往大腦,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裡聽到過,而且印象還很深刻,但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她看我愁眉不展,又說道:「二呀,二呀。」又用水在石檯子上寫起字來,第一個字是「二」字,可能之前寫的太潦草了,這最後一個字,她寫的更加仔細,足足用了三十秒才完成。
當她把手拿開時,我的腦袋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看著眼前的這個面無血se的女孩,我啞然了。不是我太激動,是我太害怕了,我想叫,但是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睛瞪得老大,一時間所有的思緒都停留在她寫的那兩個字上。
你知道那最後一個字是什麼嗎?竟然是個「丫」字,難怪我之前覺得像個樹杈,原來是個「丫」字,聯想到「木二」兩個字,我就知道她第一個字一定是寫錯了,她應該是想寫個「李」字才對,所以我敢肯定下來,她的名字應該是:李……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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