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標子的玩笑話剛說話,病房的門就被毫無預兆的打開,我心道進來的人怎麼這麼沒規矩,也不會先敲個門,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轉頭一看,一身綠se軍裝映入我的眼簾,這個人我見過,正是我們逃出古墓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女教官,也就是給標子一巴掌的悍婦。
本來我還有些不太舒服,心想你雖然是個教官,但也不能這麼放肆,合著全世界都應該聽你吩咐似地。但當她那帶著幾分銳利的大眼睛盯著我時,我的火氣一下子就被完全澆滅,心底裡頓時泛起無數個念頭,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被她看了一眼之後,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可我到底做了什麼有違良心的事情呢?這一點連我自己也是不清楚了。
女教官根本就不拿正眼瞧標子一眼,彷彿在她眼裡,標子完全不存在一般,只是象徵xing的和張教授點了一下頭,就走到了我的跟前。她看了一眼我的狼狽模樣,就道:「楊先生,你感覺身體如何了?」
我見她也算客氣,就如實的回道:「已經好多了,就是……」
我話還未說完,那女教官連連點頭說道:「那就好,那麼接下來我要找你瞭解一些情況,還希望你能配合我,謝謝了!」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又接著說道:「噢!對了,我叫譚佳,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我心裡十分氣悶,心道,我的話還未說完呢,你憑什麼打斷我,而且還不給我補一句的機會,就說出一大堆話來堵人?介於對方是一女人,也就懶得跟她計較,只是帶著十分不耐煩的口氣說道:「既然是這樣,你儘管問好了。」
她自然聽出我的口氣有些不對勁,但她並不在意,似乎早就料到了似地,對我點了點頭後,從後面搬來一張椅子坐下,問道:「嗯!首先,我希望你能介紹一下你自己,包括你目前的職業。雖然我之前就瞭解了你的一些底細,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親口述說一遍,這樣我更放心。」
見這女人不冷不熱的樣子,我就窩火的很,但她說的似乎很合乎道理,如果我就此發飆,就連我自己也覺得說不過去,只好回道:「我叫楊飛雲,今年二十六歲,之前的職業是軍人,目前屬於無業遊民。」
譚佳飛快的在筆記本上做著筆錄,寫完後繼續問道:「你和楊小玲是什麼關係,出於什麼動機進入黑水潭古墓,其中經歷了什麼事情?」想了一會兒,她又道:「要盡量說的詳細一些,這些消息對於我們很重要。」
我幾乎有些無語,帶著質疑的口吻對譚佳問道:「既然你認識張教授,難道張教授沒告訴你我們幾個人所經歷的事情?」
不等譚佳回答,一邊的標子就忍不住調愷的說道:「老楊你可得忍住,這是人家的工作,我們這些小市民也就只有配合的份,其他的問題你說了也沒用,別人可不吃那一套。再說了,人家有官銜,你要是不識好歹,給你來個嚴刑逼供也不好說。」
我看了看標子,又看了看譚佳,一臉的錯愕,這女人還反天了不成?
譚佳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道:「那邊的胖子說的很對,你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我心想這叫什麼回事,還有沒有天理了,合著我真成了犯罪分子似地,剛想發作,張教授立即朝我點了點頭,他解釋道:「小楊,這是小譚的工作,你千萬不要見怪,你的疑問,事後我會給你個合理的解釋。」
我和張教授有著出生入死的交情,他的面子我自然不能不給,所以也就作罷,老老實實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眼前的這個「悍婦」。
譚佳做完筆錄後,已經過去了三個半小時,她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子,對我一笑:「謝謝楊先生的配合,我代表zheng f?感謝你。」說完伸出右手,看那架勢,還要跟我握個手才走。
我雖然十分討厭這個女人,但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象徵xing的和她握了個手,說了幾句客套話,隨後她十分滿意的離開。
「老楊你別生氣。」看著譚佳離去的方向,標子趁機說道:「什麼玩意,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要不是標爺我現在光榮負傷,非得好好治治她,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男尊女卑,什麼叫做男上女下。」
張教授苦笑著說道:「好啦!好啦!你這大小子也真是的,就不能讓人家女同志一回,何況還是你不對在先,下回可別再這麼毛躁了。」
標子一臉菜se,不好意思的說道:「瞧您老說的,我不就給她看個手相嗎,跟毛不毛躁沒半毛錢的關係。不過既然教授你給她說情,標爺我大人不計小人過,這事情就這麼算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下回她再這麼欺負傷員,我可就不依你了。」
三個人閒聊了一陣,敲門的聲音響起,隨後兩個人走了進來,一個是救我們逃出古墓的那個叫桑克拉的光頭,另一位是一個穿著黑se勁裝的青年。
那個青年看上去和我的年齡差不多,一頭長髮幾乎遮住了他那雙深沉的眼睛,高聳的鼻樑,加上較好而又白淨的面相,讓人看起來有種冷酷的感覺。
桑克拉和那青年對我和標子點了點頭,就走到張教授跟前,這回桑克拉老實了許多,也沒自稱佛爺,他看了看張教授,又看了看身邊的冷酷青年,說道:「吳劍,還是你來說吧!」
那個叫吳劍的冷酷青年點了點頭,就道:「張教授,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你的身體出了很不好的狀況,我們懷疑你是中了屍毒,而且是很奇特的那種屍毒,以前的老方法也不管用。」
張教授明顯遲疑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xing,他的臉se變得很不好看,但他很快就恢復以往的神采,只是問道:「說說具體情況,難道你也沒了辦法?」
吳劍搖了搖頭,漠然的說道:「平常的屍毒入體,我們可以用蛇酒和糯米進行拔毒,再嚴重一些,可以在醫院換血。但這次的屍毒太厲害,這兩種方法都不管用,而且據醫院分析,你身上的這種屍毒蔓延速度很快,最多只有四年的時間,毒素就會蔓延到你心臟的位置。」
張教授重重的吁出一口氣,整個人一放鬆,說道:「我知道了,這個結果還不算太壞,我能承受得起。」想了想,張教授又道:「那麼蔡隊長呢?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吳劍點了點頭,說道:「他肩膀的子彈已經取出來,傷口也得到了很好的處理,已經度過了危險期。」說到這裡,吳劍看了我和標子一眼,遲疑著說道:「不過很不幸的是,除了你之外,其他三人也中了屍毒,他們和你一樣,最多只有四年時間可活。」
「什麼?」在這一瞬間,張教授,我和標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時驚呼出這一句。
標子本能的從床上彈了起來,就好像之前所受的傷完全消失,他兩三步就走到吳劍的跟前,急切的說道:「這位小哥,你可別開玩笑,這玩笑可一點兒也不好笑。」
吳劍面無表情的看著標子,冷聲說道:「我覺得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
標子一下子冷了下來,他看了一眼我,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這麼會這樣,老子還這麼年輕,怎麼會只有四年時間可活?」
我也是震驚不已,也有點不敢相信,就好像你正吃著上好的菜餚,到了結賬的時候,才發現身上的錢包不見了,不管你如何解釋,沒人相信,並被暴打一頓送進j?ng察局,心裡除了憋屈還是憋屈。
看我們一臉無法接受的樣子,吳劍漠然的聲音再次響起,他道:「不過萬事都不是絕對的,只要我們運氣夠好,這屍毒還是有辦法驅除,你們也不必如此絕望。」
標子當先愣了一下,隨後j?ng神頭一下子就上來了,和之前那種要死要活的樣子簡直判若三人,他不滿的說道:「我說小哥,你可別老說一半留一半,都快把人急瘋了。既然你知道驅除屍毒的辦法,就趕緊告訴我們唄!這都什麼時候,你還裝高深莫測。」
一看吳劍就知道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標子這麼一說,他面se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有些不快的說道:「教官說了,解毒的辦法只能我們內部人員知道,所以我不能告訴你。」吳劍說完再不理會標子,回頭對張教授說道:「張教授,你先好好休息,等身體恢復了,具體的事宜我們再做計劃。」
張教授點了點頭,隨後吳劍和桑克拉離開。標子呸了一句:「這人是誰呀!說話這麼牛逼,比那鐵娘子還強硬。」回頭朝張教授問道:「我說老張啊老張,你的手下都是些什麼玩意啊,怎麼一個個都不太正常,感情都是火星下來的物種?」
張教授詼諧的笑了起來,他道:「小吳是個內向的人,別看他平時不近人情,其實是個最熱心的人,時間長了,你們就會明白。還有一點有必要糾正一下,那就是小吳並不是我的下屬,準確的來說,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們都是小譚的下屬。」
標子倒也稀奇起來,就問道:「那鐵娘子這麼牛逼?對了!說實話老張,我看你們這一個個都不太簡單,你們到底是什麼來頭?」
張教授帶著神秘的口氣說道:「怎麼?你小子很好奇?」見標子一個勁的點頭,張教授玩味的繼續說道:「暫時還不能說,得必要的時候才能告訴你,我相信這一天不會太久。」
「我靠!」標子像洩了氣的皮球似地,轉頭回到床上,看了一眼房門,從枕頭底下偷偷拿出一包香煙,扔給我一支,悶悶的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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