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猴王顯然沒想到有人在自己的頭頂,它嚇了一跳,在準備逃跑的時候,可能是聽出了我的聲音,回頭向上看了一下,就看到正在揮手的我。猴王停下來大嘴一咧,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一下子高興的手舞足蹈,還招呼其他的猴子往上看。
我心道這下不用三叔的人來救了,這些猴子就能幫到我們。我朝猴王招了招手,然後指了指下面的懸崖,表示自己下不去,要它替我想想辦法。猴王可能一時間沒看懂,抓了抓腦袋在原地轉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我接連做了好幾次相同的動作,那猴王才理解過來,招呼了一聲,就和其他猴子竄進了峽谷的深處,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三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些野猴,就像見了火星人似地,對我奇道:「怎麼,那些猴子還是你的手下?」
我面露得意之se,和三叔吹噓了好一陣,這老小子終於明白事情的由來,對我有些不放心的說道:「那些可是野猴子,沒見過世面,你確定它們真的能看懂你的意思?」
我肯定的點了點頭,因為我對猴王很有信心。不到半個小時,一聲猴子叫聲在我們頭頂響起,然後就見到一根大拇指粗細的樹籐落了下來。我興奮極了,立即叫醒了正在打呼嚕的標子。
標子睜開朦朧的睡眼,一聽是這麼回事,一下子激動起來,他說道:「果然是好猴子,是咱們的福將。」
這裡的人身手都還不錯,靠一根樹籐爬上峭壁也並不費勁,只有不能動彈的劉三爺例外,是被我和刀疤張硬拉上去。剛想喘口氣,猴王就蹦躂了過來,他對我吱吱叫了幾聲,就指著我的背包。我當然明白它的意圖,從背包裡拿出一些壓縮餅乾丟給它。
猴王高興的翻了一個跟頭,率領一幫子猴孫拿走地上的食品,三蹦兩跳的爬上了樹,在樹梢上開始享用美食。不大一會兒,它們就吃了個j?ng光,猴王又下來,這回指著幾個老外的背包大聲叫著,一看就知道是討要食物來了。
直到肚子再也裝不下之後,猴王才就此作罷,跟我和標子嬉鬧了一陣之後,猴王終於帶著一絲不捨的心情離去。看著漸行漸遠的猴子們,我的心裡一陣莫名的感動,雖然我們相識只有幾天時間,雖然它們只是動物,但有時候,這些動物比人更懂得珍惜情誼。
正感歎著這些事情,一連串的槍聲突然響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防不勝防,一名老外慘叫一聲,腦袋就被子彈打開了花,不用想也知道,是麻子的人來了。
三叔處變不驚,吩咐了一聲,幾個人立即找地方隱蔽起來,回頭一看,就見麻子帶著三十多個搶手朝這邊奔來。
我們一邊退向身後的密林,一邊開槍回擊,在對方絕對的武力面前,我們被子彈壓的根本就不敢冒頭,無奈之下,只好一頭扎進密林深處。
也就在這時候,麻子突然大叫了一聲「快撤!」,立即,更遠處的地方響起了「突!突!」的槍聲,接著我們就看到幾十個武j?ng戰士從山下奔了上來,手裡都是清一se的衝鋒鎗。三叔當機立斷,命眾人不要再戀戰,得往山林的更深處逃跑。
也許是那些武j?ng的注意力,都被麻子那邊的人吸引走,我們一路逃至六猴山,都沒有發現追兵。我們不是搭繩索回到六猴山那邊,所以饒了好大一圈才到六猴廟,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
在六猴廟裡我們再次見到猴王它們,丟了一些食物將它們剛打發走,在廟外盯梢的湯姆就折了回來,更讓人意外的是,在他的後面,還跟了十幾個老外,都是我們之前沒見過的。三叔只點了點頭,就沒再理會那幫人,顯然那些老外的出現,都是他一手安排。
三叔回頭對我笑道:「我們前來支援的人已經到了,所以咱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了,不過你要記得我們的交易,我會隨時隨地的來找你,你要做好第二次見面的準備。」
我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心想這老小子也太大意了,單單只知道我的名字,就連我是哪裡人也不清楚,這次一別,你想再找到我,那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表面上卻是帶著幾分豪氣說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您老大可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絕對不會丟在後腦勺。」
等三叔那些人走遠了,劉三爺再也憋不住了,喜極淚下的罵道:「他娘的,這幫窮凶極惡的龜孫子總算是走了,現在咱們可好了,得了這麼多寶貝,下半輩子再也不愁吃喝了,三哥我就算兩條腿廢了,也他姥姥的值了。」
標子不懷好意的走向劉三爺,激?n笑了一聲:「嘿嘿!三爺,既然如此,咱們的交易也該兌現了,你用了我的一瓶「菊花」,是不是該把寶貝分我一半了?」
劉三爺摸著自己中了槍的雙腿,大叫哎喲,臉上更是露出肉痛的表情:「哎呀!我怎麼看見好多星星在腦袋上轉,我快不行了,我要昏過去了。」說完,竟然不顧老臉,一頭倒下去再也叫不醒了,氣的標子就差沒過去掐死他了。
看天se已經不早,就叫標子暫先放過劉三爺,咱們必須在天黑前趕下山,然後想辦法回到興平縣,到時候就真的安全了,畢竟誰也保不準那些武j?ng什麼時候追到這裡來。
誰知剛出六猴廟,對面就迎來了幾個老熟人,這實在太意外了,嚇得我和標子幾乎當場大小便失禁。
標子失魂落魄的說道:「怎……怎麼會是你們?這下全完了,剛脫虎口又入狼窩,真是天要亡我,老楊,你快一槍斃了我。」
刀疤張見前面迎來七人,根本不假思索的就拿出了手槍,可他還沒把槍舉起來,對方一名年輕小伙子就率先開了一槍,子彈正好打在刀疤張的手槍上。刀疤張手一抖,再也拿捏不住,槍就掉在地上,手的虎口那裡更是流下一行鮮血。
譚佳擋開開槍的那個年輕小伙子,不緊不慢的走到我們跟前,眉頭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兩位,我們好久不見了,咦?你們手裡怎麼都拿著衝鋒鎗?。」故作出驚訝的神情看了我和標子一眼,繼續說道:「這荒山野嶺的,兩位身上拿著槍,別告訴我是來遊山玩水的。」
標子立即把衝鋒鎗丟在一邊,嬉笑道:「嘿嘿!美女,我的大美女,這事情可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一切都是誤會。要不這樣,大家坐下來好好交流交流,把這誤會給消除了,免得傷了咱們之間深厚的友誼。」
譚佳手一擺,打斷標子繼續說下去,露出狡黠的微笑,說出一句氣死人的話來:「你的廢話都說完了?」
標子愣了一下,點了點頭:「也差不多了,不過還有一些比較深入的問題我還沒說,要不我們兩個單獨聊聊?」
譚佳冷哼了一聲,恢復以往的冷漠神情,回頭對開槍的那個年輕小伙命令道:「大鵬,將這幾個人都給我拷了,請他們去j?ng局喝功夫茶,咱們和他們好好聊聊。」
標子立即就不幹了,大叫憋屈:「別看老子是斯文人,就覺得好欺負,有本事咱們都不動槍,看看誰的力量大。哎呀!不比力量就不比,推什麼推,我自己有腳,還不會走路?還有老張,咱們都是老交情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得給我們說句公道話。」
下了六猴山,在那個村子路口,一輛中巴停在那裡,在村民們的指指點點下,一行人上了車,譚佳冷冷的下了命令,中間不做停留,直接去往西安。
在車子上,張教授看了我一眼,有點可惜的說道:「小楊,你怎麼能幹出盜墓的事情來,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可不是那種人,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我苦笑了一下,標子和劉三爺的包裡面都是陪葬品,我怎麼解釋似乎都說不過去,心裡暗歎了一聲,這會兒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一世的英明就毀於今天。看我不說話,張教授也不緊緊相逼,岔開話題,指著他們一行的幾個人向我介紹起來。
張教授這七個人我已經認識了四個,其他那三個人雖然見過,卻不知道底細。這回張教授一說,我才知道,那個年紀最大的老頭是個考古的老教授,名字叫孫立國,在考古界中,佔有一定的權威,是這支隊伍很重要的一個成員。
至於之前開槍的那個年輕小伙子,他的身份比較簡單,特戰隊的,是譚佳一手帶出來的副手,叫劉大鵬,槍法很棒,有神槍手之稱。雖然隊伍裡是七個人,但譚佳最信任這個劉大鵬,至於其他人,譚佳也只是當做夥伴關係,僅此而已。
那最後一個中年人可就神秘了,他叫李易山,是美國華僑,國外非常有名的探險家,對於世界各地的氣候、地理環境,都很熟悉,去過很多地方探險,從來都是獨自一人。正因為張教授他們所從事的工作非常特別,經常要出入原始森林之類的地方,所以特地請李易山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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