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去盜墓,所以當標子列下一大堆的必備工具時,我頓時就傻了眼,我還真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為什麼不讓劉三爺加入呢,至少我們能多幾個苦力。足足花了一天半的時間,我們才把必備的工具準備了個大概,這其中還包括去地下黑市去購買的結果,因為盜墓的工具中,有很多東西都是明面上的違禁品。
比如開山刀,雷管,獵槍等,這些都是違禁品,只有在見不得光的黑市場花大價錢才能買到。而登山服,防毒面具,鐵鏟,無煙爐這些東西,就可以通過正規渠道獲得。據標子說,如果不是他門路廣,我們有一大半東西都弄不到,別說去盜墓,就是去叢林探險也夠嗆。
最後一個晚上,為了養好j?ng神頭,標子破天荒的在九點鐘之前睡覺,他說盜墓的活計不是誰都能幹,不僅需要腦力,還要超群的體力,在盜墓之前,必須養j?ng蓄銳。
第二天清晨五點鐘,我和標子先後醒來,一人背上掛著一個登山大包,在天濛濛亮的時候,登上了從長沙開往西安的一輛旅遊大巴。
我有些不解,就問標子為什麼不乘坐特快列車,這樣很省時間,這旅遊大巴沿途要去好幾個景點,誰知道什麼時候才到西安。標子說沒辦法,咱們身上帶著大把的違禁品,要是去坐特快,還不等於明明白白的告訴安監部門,咱們兩個是去盜墓的幹活,我這才恍然。
大巴車分上下兩層,基本上都坐滿了人,好在標子有先見之明,怕人多眼雜惹人注意,特意花大價錢買了頂層最後的兩排座位。等汽車開動之後,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對標子笑道:「幸好咱們提前一天出發,恐怕劉三爺做夢也想不到吧!想起他明天去你店裡見不到你的那副表情,我就心裡樂的慌,這老狐狸也有認栽的一天。」
標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是嗎?我看薑還是老的辣,咱們高興的太早了。」標子兩眼直直的看著下到一層車廂的通道口,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掛在臉上。
我心中一動,轉頭看去,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通道口那裡上來,領頭人脫下旅遊帽和墨鏡,迎面衝我們笑道:「我就知道兩位老弟絕對夠意思,連車票都幫三哥買好了,如此就多謝了。」
我和標子都是傻傻的笑著,因為被抓了一個現行,無論如何解釋都是自討沒趣,索xing裝傻充愣混過去,劉三爺毫不介意,硬是擠在我和標子的中間處坐下,笑道:「你們放心好了,為了不惹人注意,我只帶了兩名心腹,絕對信得過。」轉頭朝前面背著兩個超大包袱的年輕人說道:「刀疤張,阿虎,這兩位老弟可都不簡單,過來認識一下,好方便我們這次的合作。」
那兩個年輕人衝我和標子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後將背上的包袱取下,和我們的東西放在一起。標子看了那兩人一眼,似乎看出了點名堂,回頭對劉三爺笑道:「三爺,這回你可真是下了大決心,連二當家的和三當家的你都帶來了,就不怕被一鍋端了?」
劉三爺感慨的說道:「誰叫我只對他們兩個放心呢?不管了,正所謂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三哥我要麼就不賭,要賭就堵大的,是生是死,就看這一次了。」
通過閒聊,我才知道,劉三爺祖上也是盜墓賊,傳到他這一代,因為人才凋零,又加上古墓中危險異常,劉三爺的父親下了死命令,不許劉三爺再碰這一行。所以,這一回劉三爺還真是豁出去了,竟然要親自下墓,連老命也不要了。
不過他來的正好,之前我和標子就擔心,咱們單槍匹馬的去闖大墓,會不會有些太過高估自己,畢竟古墓中的凶險非同尋常,多幾個人等於多幾分膽量。劉三爺果然是老資格,配備的東西樣樣齊全,簡直就是盜墓專業戶,連我們買不到的一些東西,也被他搞到了,標子說有了那些東西,他強大的自信又上了一個檔次。
期間我們胡愷瞎掰,硬是避開這次提前一天去西安的事情不談,劉三爺有自知之明,也不緊緊追問。只是讓我很突兀的是,劉三爺的兩個手下從上車後,就一直悶不吭聲,兩個人好像早就商量好了似的,半天時間沒到,竟然都打起了呼嚕來。
中午的時候,車子終於抵達我們的第一站,武漢的一個風景區。
一下車,那名女導遊就一路向我們介紹起景點來,並讓我們自己四處轉轉,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再到這裡匯合。劉三爺怕我和標子再耍花樣,一路上幾乎是形影不離,瞅了個機會,標子低聲對我說道:「劉三爺是個文人,根本不值一提,可他身後的那兩個人你就要小心了,都是正宗的陸戰隊出身,咱們不可大意。」
我心裡立即明瞭,難怪我覺得那兩個人走路的姿勢怪怪的,而且搬東西的架勢那樣熟悉,原來這都是從部隊裡鍛煉出來的。標子接著說道:「劉三爺祖上都是盜墓賊,自然知道古墓中的厲害,他這一次既然敢親自前去,肯定帶了保命的武器在身,咱們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和他們發生衝突。」
我心中一驚,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標子點了點頭。可能是看到我和標子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劉三爺很不放心,立即靠了過來,但嘴裡卻好意的說道:「這些地方不過如此,咱們出來辦事,就別瞎逛了。找個地方吃些東西,咱們立即回車上去,免得被人注意。」
出了湖北已經是兩天後,途中我們去到了四個旅遊景點,但我們幾個根本沒有那種欣賞風景的興致,一路上基本呆在旅遊車中。倒讓導遊心中帶疑,好幾次都問我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又經過半天的旅途,我們終於到達了西安市,為了不讓導遊們滿天地的找人,我們提前和她說了,接下來我們要去一個親戚的家裡,所以就不跟著她們走了。那導遊明顯鬆了一口氣,估計是被我們一路上的奇怪舉動給嚇倒了,巴不得早點丟下我們這個累贅。
剛要帶著其他的遊客離去,那名女導遊似乎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遞到我面前說道:「你叫楊飛雲吧!這裡有你的一封信,是一個怪人托我交給你的。」
我和標子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隱隱約約中感到莫名的不安,我接過信封一看,果然,這封信和醫院收到的那封威脅信一樣,都是匿名信。我不禁朝那導遊問道:「把信交給你的人在哪裡,他長得什麼模樣?」
女導遊搖了搖頭,奇怪的說道:「怎麼,你們也不知道送你信的人是誰?」想了想,又道:「那人是在上車前將信件交給我的,並要我在西安的時候,才把信件交給你。至於他的相貌我也沒看清楚,因為他當時帶著鴨舌帽和墨鏡,怎麼,有問題?」
以免被人懷疑,標子立即搖了搖頭:「沒問題,沒問題,聽你這麼一說,我就知道是誰寫來的信了。」
那導遊顯然不大信,但這事與她無關,也就不再多問,她剛走,劉三爺就帶著質疑的口氣朝標子問道:「老實招來,你小子是不是把咱們這次計劃告訴了其他人?」
標子懶得向他解釋,直接叫我打開信封,先看了再說。這封信的材質和上一次的一樣,打開信封一看,裡面還是一張白紙條,這次的內容更加簡單,上面只寫了八個大字:有人跟蹤!速離西安。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標子。
標子也是大惑不解,想了半天才又說道:「看這熟悉的出牌套路,這封信肯定是上次寫匿名信的人,不過老子就奇怪了,他明明是對你非常的不友好,可這一次為什麼就好心提醒你呢?這其中會不會是一個圈套?」
我搖了搖頭,圈不圈套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下來,這人神通廣大,我和標子的行蹤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看這架勢,十有仈激?我們要做的事情也被此人猜了個大概,不然,他不會叫我們速離西安,顯然其中大有深意。
還有一點我們摸不清楚,正如標子說的那樣,既然此人對我十分不感冒,卻為什麼這次又要好心提醒我們,這實在是端得古怪,讓人想不明白。更為重要的一點,這寫信人的意思很明顯,我們已經被人偷偷的跟蹤了,而且那人並非是他,那跟蹤我們的人會是誰呢?
劉三爺問了半天,總算知道了事情的來由,他面se一驚:「這下還得了,不擺脫身後的尾巴,咱們這一次的計劃休想成功。不僅如此,說不定我們正要下到墓裡頭,就被人家逮了個現形,看來我們要另做打算。」
好在劉三爺做事謹慎,除了在場的五個人外,那條直達茂陵墓穴的安全路線誰也不知,所以我們還有一絲希望。標子和我想到了一個點子上,就對劉三爺道:「肯定要擺脫身後的尾巴。要不然這樣,我們幾個胡亂的在城裡逛一會兒,找個人多的地方趁機離開,然後第一時間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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