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滇王和巫師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身上的皮肉已經全部腐爛,上面爬滿了黑色的蟲子,正在吸食他們的血肉,看起來十分的噁心。巨鱷到了戰船的跟前,滇王和巫師怪笑了幾聲,居然縱身一躍,就落到了戰船上,身法形同鬼魅。
船上的士兵哪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驚恐的同時,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竟然忘記了放箭。滇王嘗無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中充滿了怨毒之意,他獰笑著看向張甲等人,隨後從身上拿出一支骨笛,開始吹奏了起來。
骨笛中發出的聲音刺耳之極,更有擾亂人心智的效果,張甲只覺得雙眼中出現了許多影子,腦袋開始昏昏欲睡,他雖然明白是那笛聲的緣故,卻是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身體也不受控制。
就在這生死關頭,天成子大喝了一聲,持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鐵劍,縱身一跳,就衝到了滇王嘗無那裡,揮劍便砍。滇王嘗無獰笑了一聲,放下笛子,從腰間抽出一把彎刀,就和天成子戰在了一塊。
笛聲一止,眾人如夢初醒,立即從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中掙脫了出來,身體不多久就能自控。天成子的師弟們一回復過來,不由分說,各持武器,衝向那陰氣森森的滇國巫師。
清醒過來後的張甲全身出了一身冷汗,看著滇王嘗無,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深,他甚至懷疑滇王和巫師不是人,而是傳說中的妖怪。怔了一會兒,張甲終於冷靜了下來。朝幾個身手不錯的親衛吩咐了一聲。就要過去助戰。
但就在此時。滇王嘗無和那巫師就像約好了似的,同時嘴裡唸唸有詞。頓時,他們身上的黑色蟲子就像受到了刺激一般,展開雙翅,瘋狂的朝張甲等人飛了過去。
天成子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奮起全力,一劍逼退滇王嘗無,回頭告訴張甲等人。滇王念的是苗疆咒語,那些蟲子極有可能是蠱蟲,不是兵士能對付的,要其帶領手下盡數退回船艙內,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
天成子說完,咬破舌尖,吐出一絲鮮血在劍身上,繼續和滇王嘗無鬥在一起。
張甲正遲疑著,幾個兵士躲之不及。就被那黑色的蠱蟲咬了,當即發出慘叫聲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些兵士的身上開始發生大面積的腐爛,很快就變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張甲又驚又懼,只好下令丟下天成子師兄弟不管,帶著所有的兵士退回了船艙內,並將船艙的大門立即封死,以防止那些可怕的蠱蟲爬進來。不過船艙不是絕對密封的,一些通氣孔還來不及堵上,就有小部分蠱蟲爬了進來。
張甲一邊帶人堵住那些通氣孔,一邊吩咐手下去對付那些蠱蟲。黑色蠱蟲十分的厲害,只要被它咬上一口,全身的皮膚立即發生腐爛,最後在痛苦中死去。不過幸好的是,那些蠱蟲並不是刀槍不入,和尋常蟲子一樣,踩一腳就死。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蟲子從船艙外爬了進來,第一層船艙和第二層船艙上都是這種蟲子。更可怕的是,一些鮫人開始咬破船艙的木板,從外面鑽了進來,無奈之下,張甲率領所有人逃到了倉底去了。
標子放下最後一副竹簡,對我們說道:「事情到這裡就沒有了,很顯然,接下來張甲和那些士兵都在倉底滅亡了,包括天成子師兄弟們。」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重重的噓出了一口氣,終於從故事中那種緊張氣氛中走了出來。
桑克拉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中外考古專家一直在找古滇國消失的原因,卻沒想到古滇國竟是這樣走向了滅亡,說到底,都是因為長生不老惹出來的禍。」他說完,看了譚佳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標子自然明白桑克拉眼神中的意思,跟著說道:「是啊,只要是掌權者要做的事情,哪怕犧牲再大,他們也是毫不顧及的。」
譚佳冷哼了一聲表示不免,但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她比誰都明白,只要是為了長生不老的事情,就算科研小組犧牲了,上面的那位也都會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沉默了一會兒,我回頭一想,記得出發之前,譚佳就告訴我們,滇王有異術,所以活了兩百多歲,當時我壓根就不相信,只認為上面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傳說故事。不過現在知道了竹簡上的內容,我最初的想法已經開始動搖了,事實擺在面前,我只能相信這世上真有人活到了兩百多歲,而且還是一個家族。
吳劍似乎知道一些事情,他告訴我們,滇王會的並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長生術,而是一種共生術。
見我們一臉好奇的樣子,吳劍淡淡的說道:「共生術其實是蠱術中的一種,叫做螭蠱,早就失傳了。螭,壽命極長,是一種罕見的蛇類,據說它身上有鱗,頭頂有一獨角,和傳說中的蛟很像,但卻不是蛟。按照現在的解釋,應該是變異蛇的一種,但螭蠱卻是人為出來的產物。螭很小,幾乎和蚯蚓一樣大,而且到死,也只能長到手指頭粗細。」
在遠古的時代,人類和今天一樣,非常嚮往長生不老術,在古老的九黎族中有一位異人也是如此。為了使自己長生,這位精通蠱術的異人突發奇想,研製出一種蠱蟲,人吃下後,可以和其共存一體,達到長生的效果。這種蠱蟲就是螭蠱。
不過凡事都有正反兩面,既然螭蠱能使人長生,也就有一定的弊端。據說螭被吃下後,會自動爬到宿主的心臟位置,從此在那裡安家,因為心臟那裡是人體血液最多的地方,而螭就是以宿主是鮮血為食。
螭進食的方式與眾不同,他平常一直沉睡著,只有每逢月圓之夜,或者天狗食日的時候,它才會從沉睡中甦醒過來,而那時候,它就會瘋狂的進食。一直到月亮消失,螭才會重歸沉睡之中。
在螭進食的那段時間裡,宿主幾乎是痛不欲生,有些人承受不住那種痛苦,甚至會咬舌自盡。可想而知,那種痛苦有多麼的可怕,但這就是長生的代價,而且這種代價一直伴隨到螭老死體內。
標子奇道:「既然是苗疆異術,為什麼滇王會掌握這種奇術?難道滇王的祖上是三苗族的後裔?和你同宗同源?」
「也可以這麼說,但不完全對。」吳劍想了想,說道:「有可能你們還不知道,其實莊蹻的祖上來自古彝族,而古彝族和三苗族都是從上古時代九黎部落演化而來的,包括現存在的其他十幾個少數民族。蠱術最早就是從九黎部落中誕生出來的,所以蠱術不是苗族的專利,只不過在苗族中一直盛行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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