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譚佳招了招手,劉大鵬就把那兩架迫擊炮收了起來,重新放入了包袱中。我們也檢查了一下各自的東西,就準備繼續往山上爬。但就在這時候,一路上悶不吭聲的李殘歌卻突然冷冷說道:「就這樣出發了?事到如今,難道各位就不打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了嗎?」
我們一下子怔住了,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紛紛轉過頭來看著他。李殘歌完全沒有要動身的意思,坐在一旁的石塊上,淡定的點了一支煙,然後緩緩說道:「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別又拿文物局的幌子來忽悠我,我可不是三歲小孩。」
我們一下子沉默住了,猛然醒悟過來,出發之前,為了這次任務的保密性,我們欺騙李殘歌,說我們是來這裡出差的。後來因為尋找滇王墓,我們從上面借用了一架直升機,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譚佳知道瞞不住李殘歌,就謊稱自己是文物局的,到這裡來,是為了找到傳說中的滇王墓,李殘歌對此依然深信不疑。
本來這個謊言是天衣無縫的,只要李殘歌將我們送到萬毒山這裡,以後也就沒他什麼事了,至於那個「善意」的謊言,也就永遠不會被揭穿了。
但偏偏讓人鬱悶的是,半途中,我們遇到了巨鱷的襲擊,在那種情況下,我們沒有多想,立即拿出武器出來反擊。也就在那時候,李殘歌就對我們產生了懷疑,但因為當時的情況比較緊急,所以他也就沒有追問下去了。
後來我們碰到了漢代戰船。在裡面更是遇上了玄武和白眼殭屍。當時大家就想早點解決那些玩意。根本沒有心思擔心謊言被揭穿。所以,我們所有的底牌,都完完整整的在李殘歌面前暴露了出來,這自然讓他對我們再次產生了懷疑。
譚佳沉吟了片刻,知道這件事情已經隱瞞不下去了,於是說道:「非常抱歉,把你也牽連到這件事情當中來,但我們是什麼人。這個對你不重要,而且你也沒有權利去知道,所以我不會告訴你。」
李殘歌的脾氣我最瞭解不過,他能隱忍到現在,才把心中的疑慮說出來,已經是夠給我們面子了,說到底,是看在我的份上。而現在卻被譚佳這麼強硬的一句話頂了回去,當即臉色就變綠了,很顯然。他心中的怒火已經上升到無法遏制的地步了。
標子見氣氛不對勁,立即出來打圓場。笑呵呵的說道:「李同志,千萬別動怒,我們真沒有騙你,我們就是文物局的,說白了,就是一支考古小分隊。」
李殘歌猛的吸了一口煙,丟掉手裡的煙蒂,站起來說道:「胖子兄弟,你也別給我來這一套,實話告訴你,我一個戰友的老爸就在考古隊工作,他跟我說的很清楚,考古隊員是不能攜帶槍支的,只有保護現場的武警才有這種資格,就更別提迫擊炮了。」
看胖子愣了一下,神色顯得有些尷尬,李殘歌接著說道:「我從你們一路上的種種表現,以及談話的內容就看出來了,你們這夥人根本就不是什麼考古隊,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是是一夥盜墓賊,而且還是一夥非常不簡單的盜墓賊。」
「盜墓賊?」桑克拉脖子上的傷還沒好利索,聽到李殘歌這麼一說,忍不住笑道:「這回你可真看錯了,你試想一下,我們要是盜墓賊,怎麼能借到政府的直升機?還有,你知道這麼多的事情,我們如果真是盜墓賊的話,現在我們到地方了,還能不把你滅口了?」
李易山摸了摸腦袋,想了想,就道:「現在民用直升機多了去了,只要有錢,還怕租不到,我看各位出手大方,也不像缺錢的樣子啊。至於你們為什麼不滅口,這還不簡單,老楊和我是什麼關係,還能親手將我宰了?」
李易山說完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再也簡單不過了,在怪我欺騙他的感情,我急的半死,想要把事情全盤托出,卻被譚佳一眼瞪了回去。
桑克拉見他死腦筋,都有些無語了,標子替他說道:「你的解釋也說的過去,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們這些人還真不是盜墓賊,你不相信我們,總不能不相信老楊吧?」
李殘歌面色緩了一下,目光如炬的看著我,很認真的說的:「老楊,這裡我誰也不信,就相信你,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要是還念著舊情,就老老實實的把一切告訴我。」
我並不想欺騙李殘歌,但沒辦法,科研小組的事情極為隱秘,正像譚佳說的那般,知道的越多就越對自己不利,所以在遇到他的時候,我才會撒謊騙他,隱瞞了自己等人的身份。
可李殘歌不明白我的苦衷,只以為我是有心騙他,連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懷疑的色彩,這讓我真的很不舒服,但我又偏偏不能說出事情的真相,因為我說出來,就等於害了他。
譚佳估計怕我忍不住,將科研小組的老底交代出去,於是替我回道:「你不用逼他了,他不說也是為了你好,如果你覺得我們不懷好意,那麼很簡單,你可以就此返回,我們絕不阻攔你,而且回去的時候,還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帶路費。」
李殘歌頓時就怒了,罵道:「他娘的,你個小娘皮把我當什麼人了,老子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們,你以為是為了你幾個臭錢嗎,老子是看在老楊的份上。」
「你說什麼?」譚佳臉色大變,氣的渾身都在顫抖,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李殘歌根本就不吃她那一套,腦袋抬了抬,一臉挑釁的模樣,看樣子還真想幹上一架子。
劉大鵬一把抓住譚佳的衣襟,勸道:「這節骨眼上,就別再節外生枝了。況且這事情也怪不得他。換了任何人都心裡有火。你得沉住氣。」
我看李殘歌一臉怒火中燒的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了想,歎道:「老李,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我是什麼人難道你還不清楚,我承認自己了騙了你,但的確是為了你好。因為有些事情你知道的太多了,就會陷進去,最後想脫身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我一臉的真摯,李殘歌的怒火稍減了一些,只道:「老楊,別的我不多說,我只問你一句,你們到底是不是盜墓賊,你老實回答我,別打馬虎眼。我和你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你有沒有說謊。我從你的眼神裡就能看出來。」
我重重的噓出一口氣,他這樣說,也就表示不會翻臉了,我就道:「我們絕對不是盜墓賊,這一點我敢用人頭保證。至於我們的身份,你根本無須懷疑,我們雖然不是真正的考古隊,但的確是國家的人,如果你不信,事情結束了之後,你可以去揭發我們。」
李殘歌眼睛死死的看著我,似乎想看穿我的心思,看了好幾秒鐘,他終於選擇了信任我,點頭說道:「行,我就信你一回,但你要是騙我,這輩子的兄弟就做到頭了。」
說實話,我這輩子,真正信得過的朋友不超過三個,而李殘歌正是其中之一,所以我很珍惜這份友誼。但聽到他最後的那句狠話,我心裡難受的要死,就像被針紮了一下似的,我真怕因為這些事情,而失去這位好朋友。
我知道李殘歌在對付白眼殭屍的時候,將手槍的子彈都用光了,在包袱裡找了一下,拿出一盒沒開封的手槍子彈,遞給他說道:「這裡有五十發子彈,你拿去防身,但你記住,地下世界遠遠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還是那句話,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你一定要選擇去接受。」
李殘歌接過我手裡的子彈,衝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早就說過了,我也是個有神經質的人,所以我只有加入你們這個瘋子黨了。」
把李易山的事情解決了,不僅是我,就是譚佳也鬆了一口氣,以防萬一,譚佳還分了一些探險工具和食物給李殘歌,萬一他落單了,還可以自保。而李殘歌也稍稍對她客氣了一些。
我們再次出發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鐘,太陽已經到了我們頭頂,譚佳叫我們加把勁,爭取一口氣爬到山腰那裡去,然後再停下來休息。
因為是急行軍,所以非常累人,大概走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就惹得汗流浹背,頓時覺得口乾舌燥。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反手就朝包袱外面的網袋中去拿礦泉水,卻摸了好幾下,也沒有摸到那瓶礦泉水。
我心裡奇怪極了,大概在十分鐘之前,我從包袱裡面拿出來一瓶礦泉水,因為沒喝完,瓶子裡還剩下一半的水,所以我並沒有放進包袱中,而是隨手插在包袱外面的網袋中,方便下次再喝。
可短短十來分鐘的時間而已,網袋裡面卻是空空如也,難不成是網袋破了一個洞,那瓶礦泉水在途中掉了出去?我心道還他娘的是專業的探險登山包呢,就這質量,也太不地道了。
取下登山包,我就準備打開登山包的拉鏈,從裡面重新拿出一瓶礦泉水,卻不料餘光掃到旁邊那個網袋,就發現裡面多了一樣東西,而那樣東西根本就不是我放進去的,我心裡頓時產生了疑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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