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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盜墓謎雲

    【第三章】 
      張教授顯得有些苦惱,摸了摸自己接近禿頂的腦袋,朝譚佳疑惑的說道:「出現這樣的結果,我懷疑是測謊機有錯誤,不然,那就是資料文件長翅膀飛了。」
    
      譚佳沉思了片刻,說道:「只有這種解釋了,看來事情不好辦啊!」她回頭對我們說道:「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沒得到我的批准,你們不可以離開這棟別墅,以便隨時接受調查。」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那種被人當做小偷的感覺,終於可以消失了,我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上面派來了幾個人,對我們這些被懷疑的人逐個的進行過審問,並且做了筆錄,又暗地裡調查了十來天的時間。不過很遺憾的是,一個月後,上面還是沒有查出內奸是誰,最後這件事情就只有不了了之了。
    
      但自從文件被盜之後,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孫教授和譚佳都有防備我們的心思存在,很多重要的事情都在暗地裡進行,根本就不會像以前那般,叫我們也去討論。
    
      這時候標子也出院了,知道年底的時候,自己可以徹底的解脫了,這傢伙都快樂瘋了,當即把柳飛羽打發走了,約好年底在北京過年。柳飛羽雖然不捨,可也沒有辦法,只好捨棄短暫的分離,在北京等待標子的回歸。
    
      送走了柳飛羽,標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用擔心柳飛羽被扯進科研小組的渾水中來了。但在此同時,他又有些糾結的說道:「老楊,我走了之後。你怎麼辦呢?」
    
      雖然標子離走的那天還有一段日子。不過我心裡已經開始有了不捨的情緒。但又能如何呢,總不能昧著良心叫標子留下來吧?我道:「能走一個是一個,至於我,以後再想辦法開溜。」
    
      在別墅裡面憋了一個月,哪兒也沒去,把人都快逼瘋了,這一天,在我和標子的堅決抗議下。譚佳顯得有些無奈,只好放我們兩個人出去透會兒氣。
    
      標子最熟悉的地方自然是長沙老街那一塊,他在那裡呆了三年時間,那一塊的任何地方,他都是瞭如指掌,今天難得出來透氣,就當是故地重遊來了。
    
      到了老街那裡,看著自己的古董店變成了一家按摩店,標子有些苦笑不得,要不是我硬拉著他。這傢伙說什麼也要進去放鬆一下。
    
      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店面,標子歎了一聲道:「這個盤口我都經營了三年。最終才把基礎打下來,沒想到幾個月的時間下來,一切就都付之東流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辦法,這已經成為了事實,你就看開點吧。再說了,劉三爺不是比你還慘麼,經營了幾十年的金牌連鎖店,現在不也成了麻將館和讀書館了。」
    
      標子回頭想了想,也覺得是那麼回事,輕鬆一笑:「對,人生怎麼可能總一帆風順,大起大落的生活,才是牛人之路,咱們都是牛人,所以注定要經受這些顛簸。」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對我賊笑道:「走,我帶你去一個老朋友那裡,明年能不能東山再起,就看他的了。」
    
      我有些好奇,心想這小子難道是找人借錢,打算明年再開一個古董店?但這些話我並沒有問出口。跟著標子一直往前面走去,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我們在一個古董店的門口停了下來。
    
      這家古董店的面積足有兩百平方,比起標子的那個店面來,足足大了一半,裡面的裝潢很豪華,看起來十分的氣派。不過裡面很冷清,只有一兩個顧客在那晃來晃去,不知是真心要買東西,還是過來看稀奇的。
    
      我們剛進去,從貨架那裡立即走過來一個小伙子,他顯然是認得標子,當即笑道:「喲,什麼風把標子哥給吹來了,真是稀客啊。」說到這,他把聲音壓低,神秘的說道:「聽說標子哥和劉三爺最近幹了一票大的,把店面賣了,去北京潘家園發展了,這事是不是真的?」
    
      標子一邊往裡面走,一邊搖頭歎道:「哎!別提了,還去北京發展,我他娘的還去美國發展呢?實話告訴你,我們的店面是被政府查封了,我是出了大事情,到別的地方躲災去了。」
    
      那個小店員乾笑了一聲,又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就憑標子哥你的手藝,一個小門面算的了什麼啊,隨便下個鬥,都能把所有的損失費賺回來,你說是不是?」
    
      標子不想跟他囉嗦,問道:「你們家黃師爺呢,這次我是專程找他來了。」
    
      我心頭微微一動,黃師爺?上次給我們調查威脅信的那個老頭,潘爺的得力助手,過去人稱「鬼手黃」的盜墓頭子?我心裡有些犯迷糊,標子今天來找他幹嘛,難道鬼手黃還能有錢借給他?還有,鬼手黃不是潘爺的師爺嗎,怎麼如今做起古董生意來了?這多不合群啊。
    
      小店員「哦」了一聲,說道:「老闆在上面和人談生意,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談妥,要不要我上去告訴他一聲?」
    
      標子搖了搖頭:「還是別了,我有的是時間,就等會兒吧。」在小店員的帶領下,我們上了二樓的一間書房,在那裡等候鬼手黃的到來。
    
      鬼手黃的書房佈置十分的古樸,左邊的位置有著一個大書架,上面放了不下於一千本書,被擺放的很整齊,什麼類型的書都有,也不知道這麼多的書,鬼手黃看了幾本。
    
      在房間右邊的角落裡,是一個紅木製成的古董架子,上面有著許多的古玩,有三足銅鼎,雕龍刻鳳的大花瓶,翡翠鼻煙壺,白玉鑲珠如意等物品。
    
      小店員走後,標子一邊看著那些古玩,一邊對我羨慕的說道:「我可告訴你。這上面的東西可都是真品。要是變賣出去。那至少得一個億。當然了,我說的是拍賣的價格,黑貨市場交易的話,那麼這些東西的價格至少要損失三層。」
    
      對於古董方面的知識,我幾乎就是一個文盲,所以我對那些東西的興趣提不起來,我心中有一事不明,就問標子:「對了。你找鬼手黃做什麼?」
    
      標子回頭賊笑道:「我也不瞞兄弟你,上次在沙漠的鬼屋裡,我順手摸了一件東西在身邊,這會兒找鬼手黃,就是想把東西出手了,留點資本在身邊,方便以後發家致富。」
    
      我吃了一驚不小,當即詫異的問道:「回來的時候,大家的背包和身上都被檢查過了,你是怎麼把東西藏住的?」
    
      標子壞笑道:「不過是一件小玩意。我放在鞋墊裡面,誰他娘的閒著蛋疼去翻我的臭鞋啊!」
    
      我心說也是。就你那雙臭腳丫子,估計一脫鞋,人就跑光了,哪個還敢不要命的去翻你的鞋墊啊。不過又問道:「這家店是鬼手黃自己的,還是江湖老大潘爺的?」
    
      標子說道:「沒潘爺的事,這家店是鬼手黃親自辦起來的,說是留給自己以後養老的本錢。再說了,潘爺是黑勢力中的梟雄,要他幹這個,他也不屑啊,直接收保護費不是容易多了。」
    
      閒談了一陣,書房的門就被打開了,先前接見我們的那個小店員端了三杯熱茶過來,放在了書桌上,然後告訴我們,鬼手黃馬上就會來。
    
      我和標子坐在沙發上一邊品茶,一邊閒聊,不多時,穿著一身唐裝的鬼手黃就走了進來,我和標子出於禮貌,立即站了起來,向他問了一聲好。
    
      鬼手黃連連招手叫我們坐下,笑著對我們說道:「兩位小老弟最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都快大半年沒見了,也不知道是去哪裡發大財了,今兒個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兩位小老弟怎麼會響起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
    
      標子嘿嘿笑道:「黃師爺,您老說笑了,就憑你和潘爺的耳目通天,難道還能不知道我出了什麼事嗎?那些糟糕的事情咱就不提了,今天我來找黃師爺你,是有事情請你幫忙。」
    
      鬼手黃喝了一口茶,笑道:「就憑咱們的關係,這個「請」字就免了,說吧,是什麼事情?」
    
      標子也不廢話,從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個紅色的小布包,小心的遞到鬼手黃的書桌上,說道:「最近倒了一個鬥,從裡面得到了這一樣物品,賣相還不錯,所以想拿到你這裡來出手。」
    
      鬼手黃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他戴上一副老花鏡,將那小布包一點點的打開,裡面的東西就呈現在我們的眼裡。
    
      那是一塊三指寬,兩寸多長的小金牌,上面雕刻了一些花紋,雖然只有兩厘米左右的厚度,但兩面都鑲嵌了紅色的寶石,一看就知道是珍貴之物。
    
      看了好幾分鐘,鬼手黃面露疑惑之色,對標子說道:「這面金牌做工精細,上面更鑲嵌了寶石,就算撇開了古玩的價值,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不過這金牌上面的紋路很奇怪,恕我眼拙,還真的沒辦法看出是哪個朝代的東西,但從品相上來看,我估摸著至少也是一千年前的玩意了。」
    
      標子在鬼手黃面前也不耍花腔,點頭說道:「這塊金牌最少是一千六百年前的東西,還真被你說中了,這玩意還真不是中原的東西,也不瞞您老,這玩意是從樓蘭古國的一個墓室裡找到的,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我是拼了老命才弄出來的。」
    
      鬼手黃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他似乎興趣被提了起來,就再次拿著那塊金牌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他轉頭問道:「還真是件好東西,我給你估算了一下,至少能賣出五百萬的價格,不過要有識貨之人才行,你真打算出手?」
    
      標子不假思索的說道:「最近是窮瘋了,好東西也留不住,只好出手了,不過你放心,事情辦成了之後,我們肯定不會忘了你的辛苦費。」
    
      鬼手黃擺了擺手說道:「只是順手的事情,談辛苦費飛話,也就太見外了。更何況這些年你送了不少好東西給我和潘爺。就憑這份情誼。我老頭子也不能見利忘義啊。」
    
      我們跟黃師爺聊了片刻。事情最後敲定,只要東西出手了,黃師爺會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標子過來拿錢。或許是出於熱情,又或者是做作罷了,黃師爺說什麼也要留我們在家裡吃頓便飯,說是拉拉家常。
    
      不過被我和標子婉拒了,原因很簡單,我們只有一天的假期。實在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一頓飯局上。
    
      好一番推辭之後,我們兩個終於下了樓,黃師爺出於禮貌,也一路送了出來。可就在我們兩個正準備踏出古董店的大門時,我的眼睛無意之間一瞄,在一個古董架的後面,發現了一副古畫,整個人當時就像被電流擊中,一下子就怔住了。
    
      我立即叫住正準備走出門口的標子,指著古董架後面那幅畫說道:「兄弟等一下。你看那幅畫,是不是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標子自然好奇,轉頭看去,和我一樣,臉色一下子變化起來,沉聲道:「他娘的,還真是蛇人。」
    
      沒錯!那副古畫上描繪著兩個蛇人,一男一女,正圍在一堆篝火前,雙手舉過頭頂,像是在祈禱。那兩個蛇人的造型和我們在古樓蘭看到的那些蛇怪幾乎是一模一樣,所以我才會覺得眼熟。
    
      鬼手黃正準備返回樓上,卻見我們兩個又停了下來,臉上微微有些好奇,過來問道:「怎麼,兩位小老弟是改變注意了,要在我這裡吃頓家常便飯?」
    
      我搖了搖頭,指著牆上掛著的那幅畫,朝鬼手黃問道:「黃師爺,那副古畫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可有什麼出路?」
    
      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鬼手黃當即笑了起來,對我們說道:「哦,你說那副伏羲女媧圖啊,告訴你們也無妨,那是贗品,但臨摹的相當好,我就順手買了回來。怎麼,兩位老弟是看上了那幅畫?要是這樣,我就送給你們好了。」
    
      原來是伏羲女媧圖,難怪是人首蛇身的造型了,要是在沒有去古樓蘭之前,我看到這幅畫,只會是一笑了之,心裡會認為伏羲和女媧的半人半獸的造型,只不過是後人遐想出來的結果,因為我怎麼樣也不會相信,人會長著蛇一樣的身子。
    
      不過見識了古樓蘭的蛇怪之後,我的那種想法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了,現在看到這幅伏羲女媧圖,我心裡猛的掀起了驚天巨浪,因為我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的老祖宗會是一對蛇怪。
    
      我心裡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來,如果伏羲和女媧的事情是真的,那麼我們在古樓蘭看到的那些蛇怪,會不會就是他們的後裔呢?難道說,伏羲和女媧根本就不是人類的始祖,而是蛇人的始祖,只不過老古人把自己的祖宗搞錯了?
    
      這好像有點荒唐,老古人的文明雖然沒有現在這麼強大,但也不至於落後到把自己的祖宗認錯,那麼唯一的解釋是,我們和蛇怪根本就是同宗同源,只不過一部分偏向蛇的長相,另一部分偏向於人的長相罷了。
    
      見我們兩個瞪著那幅畫,久久不語,鬼手黃回頭對那小店員說道:「去,把那副畫取下來。」
    
      我和標子這才反應了過來,標子叫住那小店員,回頭對鬼手黃說道:「黃師爺,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這幅畫我們的確拿來沒用,就不拿走了。」
    
      告別了鬼手黃,我們並沒有搭車回別墅,路上,標子突然問我:「你有什麼想法?」
    
      我想了一下,說道:「如果上古傳說是真的,那麼古樓蘭的蛇怪很有可能是伏羲和女媧的後裔,而我們極有可能也是?」
    
      標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並沒有表現的很吃驚,只是沉重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還記得我們在樓蘭墓葬群的大門上看到的那些圖案嗎?」
    
      見我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上面不僅有人首蛇身,還有虎頭人身,豹頭人身,更有水猴子,感覺那些玩意都是傳說中該有的東西。不過通過今天在鬼手黃那裡看到的伏羲女媧圖,我認為事情恐怕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樣,而且讓我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上古傳說中的人物來。」
    
      我心中微微一凜,下意識問道:「難道你想到的那些人都是半人半獸?」我背後一陣冰涼。
    
      標子點頭說道:「就比如說炎帝神農,就是半人半獸。不知道你注意過沒有,不管是雕像還是古畫,炎帝的腦袋上都長著兩隻角,美其名曰「龍角」,但實際上,是羊角而已。現在的考古學家解釋是,神農氏族崇拜龍,所以其圖騰是龍的形象,後人不明所以,就將龍的造型加到了炎帝的頭上,證明他是神龍的傳人。」
    
      炎帝神農氏的雕像我不止一次見過,但最深刻的一次,是在湖南衡山的炎帝陵。標子的描述沒有錯,那座雕像的腦袋上,的確有一雙似龍非龍,似羊非羊的長角。當時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自己的老祖宗會是這個形象,可那時候很幼稚,想了很久也不明白,也就不多想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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