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石室有五十多米的長度,跟著吳劍一路走,不多時我們就到了盡頭那裡,才發現盡頭的下面有一個方形的大坑,準確的來,是一間超大型的地下墓室。
墓室有十五米的寬度,長度在四十米開外,離我們上面有三米多的高度,整個墓室都是由一米見寬的大青石砌成。和我們所在的這間石室一樣,墓室牆壁上的燈盞此刻都被人點燃了,所以裡面的大致情況,我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墓室的最前邊是一個陪葬坑,有一個臥室那麼大,裡面都是牛羊雞鴨的白骨,其中還摻雜著不少的陶製器皿,卻沒有金銀銅鐵之類的東西。陪葬坑過不遠,全都是高矮不一的獸形雕刻,有漢白玉的,也有銅製的,數量非常的多,幾乎將整間墓室從中間分割開來。
在幾座倒塌了的石雕下面,我看到了十幾具老外的屍體,有些屍體已經碎成了好幾截,一看就知道是被雷轟炸後所致,看來這裡發生過一場j?lie的戰鬥。除了一地的屍體之外,我並沒有看到一個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藏起來了,又或者,剩下的人到了墓室的更深處。
我還想繼續看下,譚佳就率領著標子等人,從左右兩邊的石雕後面走了出來,看見我後,眾人和吳劍一樣,無不露出驚訝的神se。譚佳等人身上也有著不少的傷口,都是那些人蟲弄出來的,不過已經做過了簡單的處理,看來他們在深坑那裡的時候。也出現了變故。
大家再次相聚。我心中感慨萬千。也非常的激動,正想和標子等人寒暄幾句,譚佳立即揮示意,讓我不要出聲,她指了指下面的墓室,對我小聲道:「三叔和麻子的人都在下面,人數很多,我們不能被他們發現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忍住心中的激動點了點頭,譚佳又道:「不是讓你們在上面等著嗎,怎麼也跟著下來了?」
我沒有立即回答她的疑問,抓住一旁的桑克拉,急道:「李殘歌快不行了,你快過看看。」
李易山將依然還在昏迷之中的李殘歌從背上放下來,對我有些吞吐的道:「他的呼吸很弱,估計是不行了,你要做好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我木訥的點了點頭,雙眼死死的盯著李殘歌的面頰。一時間又想到了我們當兵時的情景來,我們一起接受訓練。一起執行任務,一起接受連長的懲罰,一起偷偷的抽煙,總之能夠一起幹的事情,我們絕對不會分開,那種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友誼,讓我此生難忘。
不出片刻的時間,在我緊張的心情之下,桑克拉已經將李殘歌的身體仔細的看了一遍,他回過頭來,雙眼之中充滿歉意的道:「他身上受了極重的內傷,胸腔以及背部,許多的骨頭都已經斷掉了,別是在這種情況下,就是送到大型醫院做術,也肯定是不成了。」
我就像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渾身都冰冷了下來,我實在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轉過頭看向吳劍,帶著所有的期望道:「你身上不是帶了醫治內傷的蠱蟲嗎,快別藏著捏著了,趕緊拿出來讓李殘歌吃上幾隻,不定他的傷馬上就能好了,真的,我相信那些蠱蟲的療效。」
吳劍臉上出現了難得的愧疚之se,他淡淡的道:「他的傷勢已經無可救藥,吃不吃下我的蠱蟲,結果都一樣,你接受這個事實吧,他真的沒得救了。」
我渾身一下子軟了下,癱坐在地上,腦袋裡亂的厲害,過了片刻,我才從那種恍惚的狀態中走出,我有些迷茫的道:「怎麼會沒得救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標子知道我的脾氣,他怕我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棲身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著道:「老楊,你已經盡力了,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報仇,這才對得起他。」
我雙捂著面頰,心中的哀痛難以言喻,到了最後,我已經在迷糊中抽泣了起來,就好像一個小孩,失了最心愛的玩具,哭得無比的上心,心中也無比的委屈。
也就在這時候,李殘歌突然醒了過來,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將我立即驚醒了過來,我下意識抬起頭來,有些激動的看著他,卻是一句話也不出來,也不知道該些什麼。
李易山沖大家苦笑了一下,隨後轉頭看向我,也許是從我的神se中看出了端倪,他帶著淡淡的笑容道:「老楊,我最見不得人男人這幅模樣,你可別讓我小瞧你呀!」
我努力露出一副笑容,顫抖的問他:「你覺得自己怎麼樣了,哪兒不舒服就出來,咱們這裡有最好的大夫,甭管什麼毛病,都能到擒來,你就放心好了。」
李殘歌輕咳了幾聲,嘴裡就咳出一大團血絲來,他搖頭笑道:「你就別安慰我了,我看我是快不行了,雖然我從來都沒有把生死當回事,可我就是覺著有些不甘心。我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媽,她這輩子活得太苦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替我抽空看看她,陪她話。」
我一個勁的點頭,一個勁的向他保證,此刻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又落了下來。同時心中升騰出一股怒火,暗暗的發誓,此後再遇到麻子家族的人,我絕不會心慈軟,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讓他們地獄中贖罪。
李殘歌也許是太累了,完那句話後,重重的喘息了一下,就又昏迷了過,看來他真的快不行了,也許這次昏迷以後,他再也不會醒來。
在原地胡思亂想了十幾分鐘,我心情才平復下來,這時候標子問道:「老楊。我們走後。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李殘歌為什麼搞成了這幅模樣?」
我淡淡的道:「你們走後,敵人又過來了一批人,我們人單勢薄,根本毫無還之力,無奈之下,只好逃進了水潭中避難,接著就發現了水潭地下的那個入口……」
我耐下xing子,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眾人。他們聽完後,明顯是吃了一驚,標子就道:「這次的事情也鬧的太大了,看來麻子家族的人,是鐵了心的要幹掉三叔了。」
我正想問他三叔和麻子的人都了哪裡,為什麼在下面的墓室中,看不到他們的影子,可就在這時候,墓室下面傳來了「突突突」的槍聲,接著雷炸響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譚佳面se一喜。興奮的道:「看來他們又開始交了,咱們過看看情況。」
我們趕往大坑的邊沿處。趴下身子往下張望,就見墓室中間的石雕那裡出現了七八十號人,此刻正對著前方j?lie的開火,而他們對面也有子彈飛she過來。
標子指著那些石雕的後面道:「這些都是麻子的人,他們人數眾多,三叔只剩下不到二十個人,根本不是對,被麻子一方逼到那個水池後面了。」
標子所的那個水池,在那些獸形雕刻的後面,水池的寬長都在六米開外,裡面還有著半池子的水。在水池的中間處,有一個直徑在三米開外的橢圓形平台,比水池要高出半米的樣子,上面有著一個巨大的雕刻,它幾乎佔據了整個平台的面積,高度更在六米以上。
石雕的造型是九條張牙舞爪的巨龍,它們圍成一個圓圈,尾巴全部交錯在一起,身子高高的抬起,呈現出一飛沖天之勢。九條巨龍張開的大嘴裡不知道安裝了什麼樣的機關,裡面正有一股臂粗細的水柱噴出來,落在九條巨龍盤在一起的尾巴上。
在九條巨龍的盤起的尾巴上,我看到了一副黑se的棺槨,起碼比尋常老百姓的棺材要大上兩倍有餘,其內想必就放在滇王的屍身了。龍口中噴出來的水柱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副黑se的巨棺上,然後順著龍尾往下流,全部匯聚在下面的水池中。
而此刻,正有兩個人往水池中游,看他們裡拿著錘子和撬棍,想必是開棺的,但還不等他們爬上平台,就被背後飛she而來的子彈打成了馬蜂窩,死在了水池中。
這時候,從石雕後面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一下子認了出來,那人正是多ri不見的三叔。三叔眼見自己的兩個下死於非命,扯著嗓子對身邊的人喊道:「湯姆和陳生開棺,其他人跟我拚命,一定要把對方的人壓制住,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三叔可能是真的動怒了,他不顧自身的安危,冒著敵人的彈雨,親自帶頭上陣。可能是受到了他的鼓舞,他的下也都採取了不要命的打法,開始朝麻子一方瘋狂的反擊。
可是麻子一方的人數實在太多,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三叔的下就又死了一半,三叔眼見這樣下也不是辦法,只好大聲的下命令,讓所有的人都隱蔽起來。
趁著剛才的混戰,湯姆和陳生已經摸上了水池中的平台,不過他們並不敢繼續往上爬,因為敵人那邊有一個狙擊,只要他們有所舉動,就會有子彈飛過,無奈之下,他們二人只好躲到幾條巨龍的後面。
經過剛才的一番交戰,麻子一方的人也死了十幾個,但這並沒有改變他們人數上的絕對優勢,桑克拉憂心忡忡的道:「三叔只剩下十來個人,要是再來一次交鋒,勢必要全軍覆沒,我看咱們是時候出了。不然,等三叔遭殃了後,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是麻子一方的對,那這一趟就算白來了。」
通過桑克拉和譚佳的對話,我這才知道,科研小組的計劃是讓下面的兩方互相殘殺,到了最後的關頭,科研小組的人才現身,然後打對方一個措不及。
譚佳顯得十分的有耐xing,她道:「麻子一方還剩下六十多個下,我們現在出,並沒有多大的勝算。你放心好了。三叔絕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發動最後的反擊。到時候,麻子一方的人數還會大減,到那時候,才是我們出的最佳時機。」
我心下打了一個機靈,都最毒婦人心,現在看來還真是不假,譚佳這小妮子還真夠心黑的。我正評價著譚佳的惡毒等級,從麻子一方中走出一個大光頭來。這人只有一條臂,而且是背對著我們,所以我並沒有看清楚他的容貌,不過我總覺得這個人的背影十分的熟悉,可一下子又想不到在哪裡見過。
那大光頭對著三叔那邊大聲道:「三叔,識時務者為俊傑,老爺大勢已,如果你聰明的話,現在就反戈相向,念著同根同源的份上。我會在四爺面前替你美言幾句,放你一馬。如若不然。哼哼!今天這個地方,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一聽到大光頭發出的嘶啞聲音,我腦袋嗡的一聲炸響,狗ri的,這不是麻子的聲音嗎?我大吃了一驚,難怪剛才見到他的背影時,覺得那樣的熟悉,原來是這個禽獸,他竟然還沒死!
我記得非常清楚,在樓蘭古國的時候,這人被封在了甬道之中,當時三眼巨蛇也在那條甬道中,如果沒有意外,他應該成為了三眼巨蛇的美餐才對。可現在他好端端的出現在這裡,那只能明,這狗ri的造化好,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能逃出生天。
標子對我調愷著道:「很意外吧,實話,我第一眼見到他時,也大大的吃了一驚,這雜碎的命還真硬,居然在那種情況下還能保住小命,的確不簡單啊。」
這時候三叔回道:「你不用了,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背叛家族,更不會背叛大老爺。麻子,我奉勸你一句,四爺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為了一己之私,連自己的親侄兒也要弄死,你知道他這麼多的秘密,遲早也會被滅口,難道你還看不清自己的處境嗎?」
麻子不屑的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大老爺這一生太碌碌無為了,沒有野心不,就連家族的現有業績也開始保不住,如果再由他這麼搞下,家族遲早要走向滅亡。可四爺就不同了,他一心以復興家族為使命,更有進軍各國政界的遠大理想,假以時ri,遲早會成為一方霸主,家族正需要這樣的大才者,我們做奴才的,當然要全力以赴的支持。」
三叔朗朗的笑了起來,他道:「我們家族如果一直隱藏下,只會越來越興盛,一旦進軍政界,所有的實力都會暴露出來,到時候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只有走向滅亡的道路。這一點,我們的先民早就預算到了,所以,大老爺沒有進軍政界,是非常有遠見的。」
麻子道:「遠見個屁,時代不同了,大老爺還墨守成規,這樣才真的是將家族推向滅亡的邊緣。你自己摸著良心,從鴉片戰爭後,我們的家族發展的如何?是不是開始走下坡路了?我敢斷言,家族再不改變,不出百年,就會陌路下,這是必然的。」
三叔知道麻子已經不可能認同大老爺,憤怒的道:「我不管你們的理想是什麼,我只知道死也這麼做,完全背叛了族規,就算他最後成功了,也不會被家族認可,難道這些道理你還看不明白?你如果信我一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否則,你將會成為這次事件的炮灰。」
麻子y?n冷的笑了起來,他笑的有些狂妄,更有些瘋狂,良久,他才道:「大老爺已是將死之人,他膝下無子,退位是遲早的事情,而家族之中,除了大老爺之外,最有希望成為族長的人,只能是四爺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這一點。」
「無恥!」三叔大罵了一句,然後惡狠狠的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老爺對四爺如果不是四爺從中作梗,少爺怎麼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遲早會有報應的。」
聽到這裡,我一下子愣住了,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其實三叔和麻子都是來自同一個家族,只是因為家族中的劇變,兩個人才成為了生死對頭。
從他們的對話中,傻子都聽得出來,他們家族中的四爺要造反了,為了登上族長的寶座,這個野心勃勃的四爺居然不顧親情,弄死了自己大哥的唯一兒子。
聽到這裡,我一下子愣住了,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其實三叔和麻子都是來自同一個家族,只是因為家族中的劇變,兩個人才成為了生死對頭。
從他們的對話中,傻子都聽得出來,他們家族中的四爺要造反了,為了登上族長的寶座,這個野心勃勃的四爺居然不顧親情,弄死了自己大哥的唯一兒子。
從他們的對話中,傻子都聽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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