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廢棄的塑料袋工廠在郊外,離我們目前所在地大約有三公里,雖然以中巴車的速度,只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趕到,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我們的身份對於上面而言,只怕比那些a級通緝犯還要過於,想來路上的關卡和暗哨會有不少。
現在已接近天黑,然而街上逛夜市的行人依然不少,大車小車也是一輛接一輛,我們的車輛行駛其中,倒也有點魚目混珠的意思。為了不惹人注目,我們的車子開的很慢,遇上紅燈也老老實實的停下來,一路上倒也風平浪靜。
我們一共經過四個紅燈路口,並沒有像我們想像中的那般,遇到上面設下的關卡,這倒有點出人意料,不過終歸是件好事情,但三叔似乎的表情卻依然嚴肅的出奇。
車子又行駛了百十來米,就已經到了縣城的最外圍,道路右邊的一塊路牌上標示還有兩百米就可以出城了。此時路上看不到來回穿梭的車輛,也不見熙熙攘攘的人群,倒是難得的寧靜,看來這一關我們總算是過了。
眼見縣城的郊外出現在視線裡,我心裡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再看其他人,卻不其然,依然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我正不明所以,標子卻有點不自在的嘀咕道:「是不是也太安靜了些。」
標子這樣一說,我就隱隱感覺到不妙,似乎正有一股危機感從空氣中凝聚起來,三叔更是不安的說道:「是啊,太安靜了。這太不尋常。恐怕是暴風雨的前奏。我們先別出城,找個「可靠」的地方停車。」
暴風雨的前奏?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是啊,雖然這裡是外城,可也不至於這麼安靜,三三兩兩的人群總可以看到吧,可是如今的街道上,除了道路兩旁的路燈在閃爍之外。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更看不到來回的車輛,我們的車子在這裡反而顯得有些突兀,這的確太詭異了。
三叔的號令一下,開車的強子立馬會意,將車子在一棟老房子前停了下來,另外的幾名龍組的成員更是如臨大敵,端起胸前的衝鋒鎗,飛快的打開車門下了去,在一旁警戒著。
這氣氛轉變的實在太快。讓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剛想探頭出去四處打量一番。就在這時候,附近房屋群中的巷子裡突然射出幾道強光,並伴隨著車子開動的聲音,我心下不由得一陣心灰意冷,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我們已經無處可逃。
幾秒鐘之後,許多輛警車從巷子裡面開了出來,包括道路的前後兩頭,我們已經完全被包圍了,緊接著,從車上下來許多名武警戰士,他們訓練有素的向前推進,槍口至始至終都是朝著我們這輛中巴車,只怕一聲令下,我們立即就是車毀人亡的下場。
板寸頭這時也慌了,額頭上不由自主的就出現了豆大般的汗珠來,青筋更是閃現在他的太陽穴附近,他朝三叔緊張的問道:「三哥,這下怎麼辦,我們完全沒有退路了。」
三叔掃視了一下外面的情況,回頭強自鎮定的說道:「別慌,我先去會會他們,拖延一下時間,你叫其他人速度快點,能不能躲過一劫,就看他們的了。」三叔說完,有些凝重的下了車去。
仔細體會三叔的這句話,我和標子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理狀態,不明白三叔在這種時候拖延時間還有什麼意義,更不明白我們能不能逃出去,和其他人的速度有什麼關係。
板寸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強自鎮定的對強子說道:「你也下去幫忙,關鍵時刻,你們一定要先救三爺,聽明白了沒有?」
強子點了點頭,拿起副駕駛座位上的一桿衝鋒鎗就下了車去,並將三叔擋在了自己身後,這時候三叔朝著對面說道:「三天之內就找到了我們的藏身地點,這些年來,你們的本事倒是長進了不少,看來是我們大意了。」
「不管是任何人,以及任何勢力,在國家的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你們就不要自尋死路了。」這句話響起的同時,幾個人影從對面的一輛車上走了下來,卻是幾天前在密林中追捕我們的那個中年人帶著譚佳他們來了。
譚佳的眼神少了以往的神采飛揚,倒顯得有些憔悴,大光頭桑克拉也少了之前的那份古靈精怪之氣,面色顯得有些沉重,唯一一成不變的就只有吳劍,他那冷峻的面孔,犀利的眼神,雖然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圖,卻怎麼也掩飾不了他內心的孤寂。
雖然和譚佳他們只是幾天時間不見,可不知為什麼,我卻有一種好久不見的異樣心情,從一旁標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他也有著這種感覺,雖然他裝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中年人這時候開口又道:「交出我們的人,把你們所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我可以保證,你們會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裡,這次別再給我玩花招了,我已經失去了耐心。」
三叔面部肌肉不由自主的跳動了幾下,很顯然,他也知道這次的事情已經嚴重到他完全無法掌控的地步了,也許就是一句話的偏差,大家都將成為死人,這不得不讓他感到慌亂。
輕輕的咳了一聲,三叔有些無奈的說道:「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們沒得選擇,只有放下武器投降一條路可走了,可我憑什麼相信你不會食言?」
三叔說完這句話,眼神有意無意的看了看中巴車這邊的位置,似乎又怕別人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什麼,所以眼神有些閃爍,這讓我感覺到這老傢伙恐怕又在玩什麼花招。
我仔細大量了一下外面的情況,立馬發現了一個問題,剛剛下車的其中一個龍組成員居然不見了!他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我居然一點也沒有發現,這讓我大吃一驚。我可不相信在這種包圍下,那名龍組成員還能悄無聲息的突圍出去,事情恐怕不太簡單。
我正思索這個問題,板寸頭的聲音從車尾那裡傳了過來,我不由得微微詫異,這傢伙是什麼時候溜到車尾那裡去的?板寸頭先給我和標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揮揮手叫我們過去,就好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要叫我們一起去分享。
我和標子的傷口都動過手術,行動起來頗為不便,好不容易到了板寸頭那裡,卻驚訝的發現,車子的底部居然出現了一個很規則的圓洞 ,大概有五十厘米的直徑,一旁還放著遮蓋圓洞的鐵蓋子,很顯然,這個洞很早就出現了。
見我們兩個還在發懵,板寸頭低聲說道:「你們不用驚訝,我們的車都有這個圓洞,是為了逃跑而設計的,你們趕緊下去。」
我有些氣餒的說道:「逃出了這輛車,我們還是一樣深陷包圍圈中,這有什麼意義,還是等待三叔的談判結果再說吧。」
板寸頭似乎有些著急了,脫口罵道:「放屁!下面是一條下水道,你說有什麼意義?」
下水道?我徹底懵住了,低頭往那圓洞下面仔細看去,果然,裡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見底,很顯然,車子的下面就是一個排水井道。只一下子,我就明白過來,三叔之前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說找個「可靠」的地方停車了,原來是指眼前的下水道。
這時候,正有一名龍組成員從下水道的固定鐵梯上爬出來,他對板寸頭說道:「下面的空間很大,又有很多岔道,不是一條死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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