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心中一緊,沒想到這該死的劉三爺居然把這件事情給抖出來了,這叫我如何解釋呢?三叔當時帶走我,就是因為看我長得很像他們的少爺,故而和我做了一筆交易,而我和三叔的所有交集,都是因為這筆交易,可我偏偏又不能吐露實情。
雖然心下有些慌亂,但我表面上依然十分鎮定,想想標子如今下落不明,於是心中突生一計,假裝恍然大悟的說道:「你說這件事情啊,其實這件事情的主角是孫大標,並不是我,我只不過是作為中間人,被三叔帶走問話罷了。」
對於我的回答,秦崑崙似乎有些意外,就道:「你是中間人?孫大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在之前的資料上,並沒有提到這些事情,你最好今天把事情的點點滴滴說清楚。」
我假裝無所謂的說道:「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好說的,其實很簡單,三叔見孫大標精通風水,又是盜墓的一把好手,就想請他加入。不過孫大標的脾氣很倔,說什麼也不答應,於是三叔就想請我說服孫大標,還答應給我一筆好處。」
秦崑崙面露疑色,「事情就這麼簡單?真的沒有涉及到其他的事情?」
反正標子不在,我說什麼就什麼,秦崑崙也無法查證,於是我點了點頭,說道:「千真萬確,不過當時我們也怕三叔痛下殺手,就讓標子假裝同意,等出去了之後再作打算。」
秦崑崙有點苦惱的「哦」了一聲,似在思索什麼。等了片刻。他又問道:「這件事情我們暫且不提。現在說說黑竹溝的事情,你把詳細的經過給我說說。」
黑竹溝的事情本來並沒有特別之處,唯獨在最後碰上三叔的時候,科研小組的人全部被抓,可以說,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沒有讓三叔痛下殺手,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比較難解釋。
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我想撒謊也不可能,但實話實說,我敢肯定,這一輩子恐怕都要受到監控了,就算不是這樣,我也會被秦崑崙當做引誘三叔的誘餌,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惜不知道科研小組的其他人在這件事情上是怎麼回答的,要是能統一口風,倒還能敷衍過去。可眼下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有見機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段敘述我花了兩個多小時才講完,其中秦崑崙也問了我許多問題,但基本上都得到了他的認可,想必其他人跟我的說法大體上是一致的。
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這時候秦崑崙十分突兀的問道:「聽其他人說,當時你們都被三叔抓了,其中有些人因為回答了三叔的問題被放了一條生路,唯獨你和孫大標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得到了赦免,這是怎麼一回事?」
聽他這麼一問,我心裡的一塊大石總算是放了下來,看來我和三叔的事情,科研小組的其他人員並沒有說出來,要不然,秦崑崙也不會這麼問我,但是看到秦崑崙滿臉的懷疑之色,恐怕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麼好忽悠過去。
想了想,我就繼續撒謊說道:「其實三叔這個人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雖然他是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但也是一個比較念舊情的人。上一次我和孫大標跟他有過一次合作,加上他一直想讓標子加入他們,所以,黑竹溝那次,他是故意放我們兩個一馬的。」
「故意放你們一馬?」秦崑崙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沉聲說道:「恐怕沒那麼簡單吧,你們在茂陵的時候,已經假裝答應加入三叔他們,這才被放了一條生路,但事後,你們並沒有加入三叔的組織,反而進入了他的死對頭隊伍,這樣的事情,別說是盜墓頭子三叔,就算換做任何一人,也不會再相信孫大標的鬼話了吧?」
秦崑崙說的也不無道理,這件事情倒是問到了點子上,我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秦崑崙見我不答話,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是不是沒有合理的解釋了?依我看來,在黑竹溝之所以第二次放過你和標子,其中肯定有重大緣故。」
我頓時心中一驚,有些意外的看著秦崑崙,心下思索,難道我和三叔之間的交易,已經被他察覺到了?要是這樣的話,我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想到這裡,我心中一片淒然。
秦崑崙有些陰謀得逞的哂笑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三叔放你們一馬的條件,就是讓你們作為臥底,繼續潛伏在科研小組內部,然後隨時向他匯報科研小組的動向,是這樣沒錯吧?」
我一陣愕然,沒想到他的答案竟然會是這樣,這跟實際情況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不過回頭一想,這也算是一件好事情,總比知道我和三叔之間的真實關係要好的多。
於是我沒有反駁,反而順著這條思路動了一計,我裝作大驚失色的模樣,有些恐懼的看著秦崑崙,過了好久才道:「既然你猜到了,我再怎麼狡辯,恐怕也無濟於事,不過我還是有必要跟你澄清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秦崑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麼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三叔當時是給我們提出了這樣一個條件,我們也答應了,正因為這樣,三叔才放過了所有人,不然,你以為三叔真的會因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會放過科研小組的所有人?」
秦崑崙被我這麼一問,倒也有點意外,不過也就是意外了一下,就又問道:「難道你想告訴我,你們這次又是假裝答應以求自保?三叔不是傻子,上了你們一次當,難道還會上第二次?說吧,這一次,你們是不是付出了實際行動?」
我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沒錯,這一次,我們說了科研小組中的許多秘密,這才得到了三叔的認可,並答應他們,在以後的日子裡,給他們提供消息。而且三叔也警告過我們,在以後的日子裡,只要我們兩個不提供科研小組的消息,他會採取措施,想法設法殺死我們,並且連我們的家人也不會放過。」
「以三叔的背後勢力,要對付你們兩個,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再容易不過。」秦崑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從那一次後,你們的確是以臥底的身份在科研小組做事情了?還有,你們是臥底的事情,其他成員知不知道?」
我連連搖頭,「不!我們雖然說出了科研小組的很多事情給三叔知道,但那也是權宜之計,我們不僅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其他成員好,所以,根本談不上真正的叛徒。況且,以我和孫大標的資歷,又能知道科研小組的多少事情呢,恐怕核心的事情,我們一件也不知道。當然,這件事情其他成員並不知道,否則的話,以譚佳組長的性格,我和孫大標早就進監獄了。」
秦崑崙明顯不相信我的話,說道:「你們不是叛徒的話,後來的事情又怎麼解釋?」
「後來的事情?」這一下我真有點懵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後來的什麼事情?」
秦崑崙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關於滇王墓之行,如果不是你們把科研小組的事情告訴了三叔他們,他們又怎麼會提前一步趕到萬毒山,你可別告訴我,這件事情是巧合。」
我腦子這一下真的轉不過來了,以前我就覺得三叔深不可測,竟然能時時刻刻知道科研小組的動向,當時不僅是我和標子在懷疑,就是科研小組的其他成員都在懷疑,我們的內部,肯定有內奸存在,但是後來查了幾次,也查不出內奸是誰。
後來隨著任務的緊迫,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在滇王墓之行中,我們終於知道了內奸是誰,而且還是兩個內奸,一個是李易山,一個是劉大鵬。
可惜這兩個人都死了,永遠的留在了滇王墓,我不知道其他成員,包括譚佳有沒有向秦崑崙提到這件事情,不過從目前秦崑崙的審問中可以看出,他應該還不知情,否則,他也不會一再強調我和標子會是三叔安插進來的內奸。
既然是這樣,我的證詞也必須保持一致,不能讓秦崑崙知道這些事情,否則,這其中又要多生許多煩惱。再者說,李易山和劉大鵬都已經死了,不管以前他們做了什麼,但終究是人死恩怨散,更何況,站在個人恩怨方面而言,至少,他們兩個沒有真的想過傷害我們,否則,我們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哪還能活到今日?
其實滇王墓一行,三叔和麻子的捷足先登,與我們之中的臥底沒有半點關係,因為三叔後來告訴我們,他之所以來到滇王墓,完全是根據張甲的墓誌銘而進行的,而且,當科研小組到達滇王墓的時候,事實上,三叔已經在十天前就到達了滇王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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