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虐狗
天氣漸漸回暖,不那麼冷了,阿關穿的外套厚,倒覺得有些熱,索性脫了下來。回頭看
看,阿泰已從玩具城後門走了出來。
阿關:「怎樣?」
「行了。」阿泰吹吹口哨:「明天上班…」
兩人隨意逛著,買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玩到了晚上,到店裡吃了頓大餐,才心滿意足
的回到文新醫院。
一進四樓特別事務部,老爺爺們全湊了上來,興高采烈拉著阿關坐下。「神明轉世啊…
」「俺早就覺得你與眾不同了…」
寒暄了一陣後,六婆也來了。
六婆一見到阿泰就罵:「猴死囝仔,今天怎麼沒寫符!跑出去玩了是不是!」
阿關連忙打圓場:「沒啦,我們去調查一件怪事…」
阿泰:「對啊對啊…我們是去辦正經事…」
六婆:「什麼正經事?」
阿關連忙拿出在玩具城買來的玩偶:「六婆,你看看這個玩偶…」
六婆接過了玩偶,眼睛瞪得老大,六婆是修道的異人,感應得到玩偶上那異樣氣氛:「
好邪…好邪…」
阿泰:「阿嬤…最近新聞上有一件連續命案,死了好幾個人,全都是一家百貨公司的員
工…」
「我知道!叫什麼…什麼玩具城…」「快活玩具城!」「什麼快活!是快樂!」老爺爺
們七嘴八舌的擠了過來。
六婆緊盯著手裡的玩偶:「有有…我有看新聞啊…」
阿關:「這玩偶就是在玩具城買的…」阿泰:「那裡還有好多這種玩偶,太多太多,有
一整層樓!」
「我看不出是什麼邪術,只知道上頭的邪氣真重,真重真重…」六婆拿了張面紙擦擦額
頭上的汗,將玩偶放在桌上,坐了下來:「你們的意思是,新聞上的兇殺命案,都是這些鬼
怪玩偶做的…」
「玩偶不會自己作怪,我猜是什麼邪神鬼怪之類幹的好事。」阿關:「我和阿泰已經商
量好了,他會去應徵玩具城的臨時工,混進裡頭調查,我會在玩具城外頭調查。」
「唉喲…阿泰一個人…妥當嗎?」六婆雖然嚴厲,但骨子裡還是極疼愛這唯一的孫子。
「放心啦阿嬤,阿關會罩我的。」阿泰此時看著遠處自己桌子上疊著大疊大疊的黃紙,
恨不得馬上去玩具城打工,趕快脫離每天寫符的苦海。
阿關:「六婆你放心,我會和阿泰保持聯絡。他有事隨時可以打手機跟我聯絡,我騎著
石火輪很快就能趕去。」
六婆猶豫了半餉,點了點頭:「阿泰啊…你以前時常惹事生非,阿嬤一天到晚求神拜佛
只求讓你平平安安,現在神明要你做些事來還願了,你應該去做啊…」
阿泰手舞足蹈:「做做!我想做!我要為正義而戰!」
………………………
翌日一早,阿泰像是個即將入學的小學新生一樣,仔細聽著六婆的叮嚀。
「阿泰啊,這是阿嬤做的紙人,你帶在身上,可以防身。」六婆將八張紙人用紙袋裝好
,放進阿泰的背包裡,還千叮萬囑,一遍又一遍的教導阿泰如何施法使喚紙人。
阿泰不但小心翼翼的聽著,他自個也準備萬全,背包裡除了綁著紅線的雙截棍,還有兩
盒雷火雞蛋,兩大疊符咒。
老爺爺們也在一旁七嘴八舌的給意見。王爺爺:「嗯,東西是帶齊了,但是看起來就是
不對勁。」陳伯:「猴阿泰啊,你穿一件黑色皮大衣,卻背一個紅包包,看起來很奇怪哪!
」「對啊!好像一隻打扮成人類的猿猴!」「為什麼還背個水壺呢?」「頭髮該剃了!」
六婆叱道:「吵死了!咱的猴孫穿什麼你們管不著。」
到了玩具城,阿泰跟著張姓主管走著通往地下室的樓梯,一面聽著主管大致說明工作的
內容。那主管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阿泰:「嗯嗯,明天開始,要注意一下服裝,不用…不用
那麼正式沒關係,輕鬆一點會比較好做事。」
阿泰這份臨時工的職責是幫忙正職倉儲人員打雜,整理一堆堆的玩具商貨,管理玩具貨
品上下架之類的事情。
張主管帶著阿泰,下了地下三樓,一邊大致說明這些樓層的區位劃分。
新進的玩具,會運至地下二樓整理分類;準備上架的會被移往一樓擺放;而下架等待退
貨的玩具,或是過量的存貨,則都堆放在地下三樓。
到了地下三樓,主管叫來一位年長的員工,要他帶著阿泰。
那員工看來挺老,有六十多歲了,皮膚黝黑,一身消瘦。
「以後你跟著老方,他會告訴你該做什麼。」張主管拍拍阿泰的肩,又趕著去忙別的事
了。
「叫我文叔好了。」那年老員工對阿泰笑了笑。文叔話不多,始終掛著祥和的微笑,耐
心教導著阿泰工作上的細節,阿泰心不在焉的學著,只想趕緊下班,出去過過癮。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著。
………………………
阿關在河堤上,聽著土地公四處搜集來的情報。
自從順德大帝受縛之後,另兩大邪神都沒什麼動靜,像沒事發生一般,祂們或許亟欲接
收順德邪神的勢力範圍。但是有順德這前車之鑒,祂們都不敢輕舉妄動,深怕遭到正神全力
掃蕩。
「咱們在祂們的勢力範圍四周布下了眼線,盡可能的搜集情報。」
老土豆滔滔不絕的說,一邊用手指在土上畫著圖,大略看的出來畫的是整個北部市鎮的
形狀。
老土豆在那北部地形上畫了兩條線,切成三塊區域。
「中間這塊小的,就是已經瓦解的順德邪神勢力範圍,西邊的是啟垣爺…不…啟垣邪神
!東邊的是千壽邪神…」啟垣星君原是五星中的水星,比老土豆大上了不知多少級,老土豆
此時在啟垣後頭加上『邪神』兩個字,說來格外尷尬。
老土豆嘟嘟囔囔的說著,一會兒說要帶阿關去河邊抓魚,一會兒又說要去山上看蟲飛,
阿關三催四催,祂才好不容易報告完情報,咻的一聲又鑽進了地下。
阿關看著河岸發了一會楞,白石寶塔不在手上,自個一人根本不可能與兩大邪神抗衡。
「夭壽喔,是哪個人這麼殘忍!」「太可憐了!」
阿關走過一條巷子,前頭圍了一群人,一隻肚破腸流的流浪狗,橫躺在地上,已死了許
久。一個大叔拿了張破布,將狗屍包好,裝進垃圾袋,一邊清理著附近的血跡,一邊破口大
罵。
「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每天半夜都在附近殺小狗!」大叔恨恨的將垃圾袋紮好,身旁
的街坊也跟著搭腔:「我昨晚也聽到狗叫聲,上陽台看的時候,卻什麼也沒看到…」「那邊
那條街裡頭也有些血跡!」「太過份了!」
阿關緩緩騎過那群人,想起前晚也聽到野狗淒厲的哀嚎,追出巷子時,那可疑的三輪機
車已經不見了。
又過了兩條巷子,一顆石頭從身旁飛來,就要打中阿關,阿關想也不想,頭一偏,閃過
了石頭。
(我什麼時候反應變這麼快?)阿關自己也有些訝異。
「你敢丟石頭!」「打給他死!」「揍他!」一陣小孩子的打鬧聲吸引了阿關的注意。
在巷子裡,好幾個小孩正在圍毆另一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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