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軍閥割據】 康斯走進房間,一入眼簾的就是滿屋的軍官,康斯略微掃視一下,在場最低軍銜的 是上校,有十四個,大校十個,少將五個。看到這些,康斯吃了一驚,在場近三十人全 部是部隊長,那些參謀長憲兵長之類的一個都沒有在場。 而且康斯還非常敏感的發現,這麼多人當中,神態最為高傲的不是那些少將,反而 是校官,在一票校官當中,那五個少將不但沒有上司的神態,反而顯得有點受氣小媳婦 的拘束。 看到康斯出現,在場的軍官明顯一愣,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盯在康斯肩上那少校軍銜 上。 一個靠近門口的上校皺著眉頭就要開口喝斥,第五旅團的少將走前來笑著制止道: 「不用大驚小怪,他就是康斯,是我們自己人。」 「長官好。」康斯敬禮。 這個年齡起碼中年以上的上校,聞言擠出一個虛假的笑容,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擺擺 手:「原來你就是康斯,不用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是第五旅團第四聯隊的聯隊長 。」說完也不報名,並且只是向第五旅團長點下頭,就很自然的離開了。 康斯看到對方這樣的表現明顯一愣,這第四聯隊長對自己不禮貌很正常,可是為什 麼敢如此對待直屬上司?單單一個不經同意擅自告退就違背了軍規啊。 看到康斯的神色,旅團長微微苦澀的笑了笑,低聲說道:「不用奇怪,帝都事件發 生後,下面手握兵權的聯隊長立刻桀傲了許多。」 「帝都事件?」康斯再次一愣,他剛回來,威傑還沒有來得及稟報情況就被招到這 裡來,根本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清楚?就是帝都軍兵戶籍資料被焚毀的事件,這些資料被燒毀後,等於失去 了威脅士兵們的把柄,因為帝國這麼大,士兵這麼多,一旦失去他們的戶籍資料,就算 造反也不會給家人帶來麻煩了。」旅團長說道。 「呃,就算資料被毀,再次編寫不就行了?有這麼……嗯,誇張嗎?」 康斯還在發愣,他搞不明白,士兵的戶籍出生資料不見了,士兵就敢光明正大的造 反?這樣都有可能發生的話,那帝國數百年的統治豈不是虛假的? 「這道理誰都知道,但是絕大部分統軍大將不願意重新編寫資料啊。」旅團長壓低 了聲音。 「其實師團長、軍團長願意都沒有用,剛才那個第四聯隊長的表現你也看到了,他 們這些真正掌握部隊的軍官才不會願意重新編寫資料呢。 「要知道失去戶籍制約後,現在他們手下的士兵就是他們的私兵,是他們爭奪權勢 的本錢,哪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康斯聞言無語,堂堂世界第一大帝國就因為軍兵戶籍資料被焚毀,下面的實權軍官 就有異心了?帝國的威懾力也太差了點吧? 旅團長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副對康斯推心置腹的樣子繼續說道:「你也不用驚奇, 像你們這些在帝都過活的貴人是不清楚下面事情的。 「如果不是軍兵戶籍和異地駐防的制度,保證了兵丁因怕連累家人不敢叛亂的話, 早數十年前整個帝國就四分五裂戰亂一片了。」 聽到這話,康斯很是驚訝的看著旅團長。他怎麼會這麼說?難道帝國有著不一般地 隱患?自己的情報系統怎麼一點線索都沒有? 不過想到不論是自己還是那些密衛都算是外人,不是帝國土生土長的權勢人物,對 帝國的秘密不清楚是非常正常的,也就專心聆聽旅團長的話。只是康斯有點奇怪,自己 這個旅團長不像是多話的人啊,怎麼這麼熱心給自己解說? 旅團長看到康斯專注的神情,有點得意的賣弄:「別說你不清楚,帝國每任皇帝都 是在血海中誕生的,而那些皇位競爭失敗者有的被屠殺,有的隱藏起來,想想帝國數百 年來出現了上千位皇帝,就知道帝國內隱藏了多少仇視這些皇帝的敵人。 「而除了這些皇位競爭失敗者外,還有時刻盼望成立公國的大貴族,當然更少不了 世代追求獨立自主的少數民族。這三股勢力幾乎遍布整個帝國各個部門各行各業,而且 屬於這三個勢力出身的人,除了他們彼此知道以外,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辨別出來。 「他們以前是因為指揮不動部隊,所以沒有鬧事,現在限制士兵的戶籍資料消失了 ,早就盼望機會的他們能不馬上行動嗎?數百年的怨念啊,一旦爆發起來……唉。」 旅團長苦澀的搖搖頭,現在帝國戰亂即將爆發,自己主子爭奪皇位更為困難,不過 割據一方的話應該可以辦到吧?希望主子控制的軍官不會有異心。 康斯張開嘴巴,他根本沒有想到建立數百年的帝國內部居然隱藏了這麼多的敵人, 加上周邊國家都是敵對的,帝國恐怕沒這麼好過了。 旅團長看到康斯的樣子,拍拍康斯的肩膀笑道:「不用擔憂,其實說起來,亂世更 能展現我們軍人的風采,因為亂世的定律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可以稱王,只要牢牢抓住 手下兵丁,做出一番大作為也不是難事。」 說完再次拍拍康斯的肩膀,就走去和那四個旅團長哈拉了。 康斯略微皺了一下眉頭,旅團長和自己說了這麼多,也沒有告訴他為什麼自己可以 參加這個會議。 亂世的定律?拳頭大的為王?牢牢抓住手下兵丁? 難道旅團長看中了自己從津城帶出來的士兵? 「師團長到!」 一聲高喊,掛著中將軍銜的師團長,一個人走進大廳。除了康斯外,其他人都是很 隨意的敬禮了事。 師團長眼中光芒一閃,但還是滿臉笑意的擺擺手:「不用客氣,都坐吧。」 師團長話一出,除康斯外,其他人立刻就坐,根本沒有任何一絲客氣的味道。 看到依然站著等待自己坐下的康斯,師團長笑著向康斯招招手:「康斯少校,請上 來。」 「是。」康斯忙來到師團長身邊敬禮。 「呵呵,不用多禮,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帝都來的康斯少校,任職第五 旅團第五聯隊的參謀,相信大家都聽過他的名字,卻沒有看過人,大家好好熟悉一下。 」 五個少將和幾個校官都是含笑向康斯點頭,其他人則一臉的冷漠,甚至其中一兩個 還帶有敵意的看了康斯一眼。 接著,其中一個帶有敵意的校官立刻站起來說道:「師團長,這次會議不是聯隊長 以上主官才有資格參加的嗎?他一個小小的少校參謀怎麼跑進來了?」 他的話立刻引起大部分人的應和:「是啊,是啊,快把他趕出去!」 「沒錯!一個參謀少校也敢進入這個會場?真是不懂事!」 康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從這些軍官的表現來看,康斯已經明白,他們這些聯隊 主官已經不把頂頭上司放在眼中了。 師團長看了康斯一眼後,再看看那五個含笑不吭聲的旅團長,笑了笑,加大音量說 道:「第五旅團第五聯隊長帶領部隊和山越兵死戰,已經全聯隊戰死報國了。因此按照 帝國軍規,康斯少校自動成為第五聯隊長官。」 聽到這話,幾個校官立刻笑出聲來:「嗤,一個少校參謀擔任全軍覆沒的聯隊長官 ?人都沒有了還當什麼長官?師團長,我提議讓康斯少校回師團部繼續擔任參謀好了, 第五旅團第五聯隊沒就沒了,免得掛著一個空編制騙取軍餉。」 「啊呀,說不定這個少校是臨陣逃脫的呢,不然怎麼全聯隊戰死了,他卻活得好好 的?我提議把他交給憲兵隊嚴格審查,一定要找出他的逃兵罪行!」 「哈哈,讚同!我附議!」 「沒錯,一定要把他按律處罰!」 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師團長沒有動氣,反而向康斯眨眨眼笑道:「康斯少校, 諸位長官對你有疑慮呢,不知道你是否解釋一下?」 康斯立刻說道:「是,下官接到聯隊長的命令是保護津城民眾,所以下官並沒有隨 隊出城作戰。」 康斯也不是笨蛋,自動把命令改稱為保護津城民眾,而不是駐守城池,要不然按照 命令,拋棄城池就是個重罪。至於命令書?整個聯隊部都落入康斯手中,重寫一分根本 不是什麼難事。 以前康斯只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而已,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死板的人。 再說了,康斯也不認為自己拋棄城池保護民眾有什麼不妥,只要人在,城池沒了照 樣可以重建。他的心裡一片平靜,根本沒有虛言瞞上的負罪感。 「哦,既然這樣為什麼拋棄津城出現在這裡?說到底你依然是臨陣逃脫!」一個校 官站起來指著康斯說道。這校官赫然就是剛才那個第五旅團的第四聯隊長。 康斯不明白這些校官怎麼對自己有敵意呢?自己沒有得罪他們啊。他還是解釋道: 「津城數萬民眾都已經在省城郊外安置,下官已經完成任務。」 康斯這話讓眾人一愣,可以說打擊康斯的藉口已經沒有了。那個第四聯隊長想明白 津城和津城民眾的區別後,臉色難看的坐下。 師團長笑道:「既然這樣,那本官依律任命康斯少校為第五旅團第五聯隊聯隊長, 而因康斯少校把數萬津城民眾安全的從山越兵手中解救出來,按照帝國軍功法計算,晉 升康斯少校為虛銜上校,等上報帝都回覆後再換實銜,大家沒有意見吧?」 對這個任命,沒有誰反對,一個空頭聯隊長有什麼用?而且想要等帝都任命實銜? 嘿嘿,帝都亂成一團,等任命下達後世界都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了,就抱著少校的軍餉 吃上一輩子吧。 而康斯則在發愣,就這麼點事自己就晉升為上校了?按理不是應該檢查核實軍功後 才能晉升的嗎?怎麼就幾句話就提拔了自己? 說起來康斯對帝國軍功法的繁瑣和嚴謹是很佩服的,他可沒想到這軍功法會有不被 人當一回事的時候。 看到沒人吭聲,師團長立刻說道:「既然這樣,那任命下達。」 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小捲羊皮和一副上校軍銜,遞給了康斯。看到這,軍官們包括那 五個少將都皺起了眉頭,敢情這個師團長老早就準備好了,難道這次會議就是給康斯這 帝都來的小子晉升?自己這些人都是陪襯? 想到這,所有人臉色都不好看了。 看到康斯收下任命書,並且換上軍銜後,師團長才笑道:「康斯上校,不知道你的 城衛隊現在有多少人啊?」 聽到這話,大家都是一愣,校官們有點懷疑這個師團長腦子壞了,正規軍的第五聯 隊都全軍覆沒了,還在意只有幾個人的城衛隊幹什麼?難道把城衛隊轉為第五聯隊的新 兵?靠那些老弱殘兵重組第五聯隊?虧他想得出來。 「八、哦,一萬一千人。」康斯把威傑統管的護送津城民眾的那三千兵丁也算了進 去,雖然他們無法和守城多日的八千人相比,但畢竟他們也是城衛隊的一員。 「什麼?!一萬一千人!靠!等同三個聯隊的城衛隊!那津城有上百萬民眾嗎?」 軍官們立刻大呼小叫起來。 師團長顯然也料不到康斯的城衛隊居然有上萬人!臉上先是吃驚,然後變成了驚喜 ,他很是高興的靠前來低聲說道:「康斯上校啊,師團部的警衛隊人數實在是稀少了點 ,不知道能否支援點人手?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畢竟我們也是商業伙伴啊。」 康斯一愣,接著看到第五旅團長走到邊上不吭聲的笑咪咪的看著自己,立刻恍然大 悟,敢情這兩個頂頭上司對自己這麼好,是看中了自己手中的城衛隊。不過他們可以直 接下令調走自己的部隊啊,為什麼……看到那些校官們一臉激動神態,康斯頓時明白到 ,現在這個時日,手中的兵就是主官的私兵,其他人根本無法調動。 想到津城民眾都聚居在省城郊區,自己手下兵丁應該是非常樂意留在省城的。 康斯剛想答應,突然想到,照他們述說的事情來看,帝國內亂即將到來,而且不說 其他地方,單單山越國就已經大舉入侵,帝國可以說處在風雨飄搖中。像旅團長說的, 亂世中拳頭大為王,自己也應該考慮一下自己這邊的利益才是。 「嗯,請長官放心,下官不會讓長官失望的。」看到兩個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上司 ,康斯只好這樣說。 沒有當場得到答覆,旅團長和師團長臉上都露出失望的神色,不過想到這樣的事, 康斯怎麼也要回去商量一下,也就暫時放過。 師團長幹咳一下後對眾人說道:「這次召集大家前來,除了通報山越國入侵的消息 外,還有決定諸位的駐地問題。」 本來還在吵吵嚷嚷的校官們立刻一片寂靜,都把目光放在師團長掛在牆壁上的海濱 省地圖。 師團長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 「我看就按各位現有駐地為界,整個郡府就交給你們負責了,同時,由於山越國大 舉入侵,我們需要大量的部隊才能把山越國趕走,所以師團部特許你們在駐地招募兵丁 ,當然,也由於師團部物資錢財缺乏,准許你們在所轄駐地自行徵收稅款以便解決軍費 問題。」 在場的校官們都一臉滿意的點著頭,只有幾個旅團長臉色難看。 康斯大吃一驚,兵丁徵募是由帝國軍部負責的,而地方稅務徵收更是當地省府負責 的,這兩個巨大的權力居然就這麼被師團長下放了?難道師團長不知道他根本沒有這兩 種權力嗎?更別說把權力下放了! 拉著康斯坐下的旅團長看著康斯一臉震驚的模樣,悄聲說道:「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事早幾天就商議好了。」 「商議好了?」康斯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敢商議這種會被滅族的事情。 「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這些旅團長師團長除了個旅團部師團部的警衛部隊外,並 沒有其他直屬的軍隊,而那些聯隊長雖然掌握實權,但卻沒有名分,不敢直接犯上。既 然雙方都有顧及,那幹脆學貴族那樣分封出去,然後就看個人各顯神通了。」旅團長笑 道。 「呃,現在所有聯隊長都在,只要把他們扣押豈不是……」康斯說到這,突然閉嘴 ,因為這樣做的話,得利的只有師團長一個人,旅團長他們肯定會被師團長扔到一邊的 。 旅團長瞟了台上的師團長一眼後冷笑道:「你以為師團長不想啊?可惜聯隊長們沒 有一個是笨蛋,全都把部隊帶來了,扣押他們?哼哼,省城立刻變成廢墟。 「說不定我們這些將軍連同那些聯隊長都要被下面那些帶兵的,擁有野心的校官給 趁機謀害了。」 康斯這才明白,為什麼所有聯隊都集合在省城,還真是沒有一個人是笨蛋呢。不過 康斯立刻奇怪的問道:「難道帝都的兵丁戶籍資料被毀了,士兵們就肆無忌憚?按理這 種重要資料怎麼都會有備分的吧?」 「嘿嘿,藏兵閣被毀的消息傳出來時,大家還不敢異動,那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帝國 肯定有備分資料存在。不過最新傳遍全帝國的消息是:皇帝的寢宮被燒成灰燼,如果不 是皇帝在其他地方養病,恐怕都會被燒死呢。」旅團長笑道。 皇帝的寢宮被燒成灰燼? 康斯整個人呆了,帝國最安全的地方是帝都,帝都最安全的地方是皇宮,而皇宮最 安全的地方就是寢宮,連寢宮都能被燒毀?禁衛軍都是吃屎長大的? 「呵呵,我聽到這個消息時也和你一樣震驚,不過想想如此多的敵人潛伏在帝國各 部門內,只要找到機會,搞出這麼大的事件也不是不可能的。」 旅團長無奈的笑了一下後繼續說道:「你也知道皇帝寢宮藏著帝國最機密的東西, 現在寢宮被燒毀,也就表示這些最機密的東西消失了,相信軍兵戶籍備分也在其中。」 「呃,各地省府不是有本省軍人戶籍資料存檔嗎?只要把這些資料上繳就行了啊。 」 康斯還是不敢相信整個帝國軍居然會因為戶籍的事而跟著軍官叛亂。 「嘿嘿,那些省府儲存的資料?你想想已經渴望成為軍閥的當地駐軍軍官會讓這些 資料存在嗎?」旅團長冷笑道。 康斯無語,軍官們已經鐵了心要成為軍閥,當然不會讓這些資料存在了。看來失去 拘束的帝國軍隊很快就會轉變成主官的私人部隊了。 看到康斯的神色,旅團長嘆口氣說道:「你也別怪我們把海濱省給瓜分了,一來我 們這些上司手中沒有直接控制的部隊,無法制約和控制他們,二來也是為了能夠更加有 效的抵擋敵軍的入侵。」 康斯眨眨眼,不明白把海濱省瓜分了還怎麼抵擋敵軍的入侵。 旅團長笑道:「把他們的駐地劃給他們,成為他們為所欲為的領地,他們肯定會拼 死抵抗敵人的,要知道護家的狗最兇狠。不然恐怕敵人還沒有抵達,不是逃走就是投降 了。這也算是為帝國服務吧。」 康斯瞪大了眼睛,這簡直就是軍閥割據啊。旅團長顯然也知道康斯想說什麼,笑著 點點頭:「沒錯,這樣的行為已經是軍閥割據了,如果是以前的話,憲兵隊早就把我們 抓起來了,可現在根本就沒人管。 「我敢肯定,現在整個帝國三十二個行省,除了帝都所在的中央行省,其他省分都 陷入了軍閥割據的狀態。幸好我們這省分沒有正規軍團存在,不然就輪不到我們來瓜分 了。」 康斯無語,失去制約的國家軍隊自然就變成主官的私人軍隊,現實如此,已沒有人 能改變了。 帝國戰亂將至,自己那個假冒雙刀螳螂的仇人不知身處何處,那他還有必要待在這 個戰亂的帝國嗎?也許自己帶著親信回到飛渡半島會更好吧? 看到康斯沉思,旅團長沉吟了一下低聲說道:「五千套標準帝國軍裝備,給我三千 經過戰鬥洗禮的士兵。」 康斯聞言一愣,看到康斯的神情,旅團長笑道:「嫌少?有得商量,不過一定要三 千戰鬥過的老兵,我知道你那城衛隊都是經過一番血戰的老兵,給我三千,不,兩千也 行,就是一千也沒問題。 「有這些老兵存在,我就能靠他們守住地盤和帶出一批新兵來。價格絕對不是問題 ,任你開口。」 康斯很是發傻,聽旅團長的語氣,自己的城衛隊簡直像是貨物一樣,只要他願意, 想怎麼賣就怎麼賣。 無法立刻答覆的康斯只好說道:「請讓下官回去和手下商量一下吧。」 旅團長點點頭,接著很不經意的說道:「你現在也要轉變一下,不要在意那些參謀 長憲兵長之類的同僚,在這亂世,只要你能把士兵抓在手,他們只是你的屬下而已。你 看看這次會議有哪個部隊主官副手出現?」 說到這,旅團長一臉的自傲,雖然以前自己把參謀長這些同僚拉攏成兄弟,而且效 忠的也是一個主子,平時有事也和他們商量,但現在是亂世開端,只要牢牢控制住軍隊 ,自己就是唯我獨尊的一哥,那幫傢伙只能是惟命是從的屬下。 這樣一來,自己在主子心中的分量也會變得更加重了吧? 會議很快結束,師團長把海濱省劃分成三十一份,每個聯隊長每個旅團長,包括師 團長都擁有一份。聯隊長獲得了駐地所在的整個郡府,師團長獲得整個省城,旅團長則 獲得省城附近的幾個縣府。 這次瓜分可以說五個旅團長的地盤是這麼多人中最小的,不過由於臨近省城,經濟 很是發達,所以旅團長們沒有意見。 聯隊長也沒有意見,以前無法下手的縣府都落入他們手中,而且他們擁有了徵兵徵 稅的權利,在他們的地盤上完全就是一個為所欲為的土皇帝,對這個待遇,絕對是沒有 任何意見的。 而且一想到可以自由徵募部隊,對康斯擁有上萬人的城衛隊而產生的妒嫉完全消失 了,一萬人了不起啊?老子隨時可以徵募一個師團出來! 這次瓜分海濱省,油水最足的就是師團長了,整個省城落入了師團長手中,人多稅 多,而且師團長還因大家不看好帝國,認為以後帝國不會再負責下面部隊的物資,從而 輕易得到下撥物資的所有權。看他偷笑的樣子,恐怕他有什麼門路搞到物資呢。 三十一個軍閥當中地盤最大的就是康斯這個新晉上校了,不過絕對沒有任何人妒嫉 他,因為康斯的地盤是文津郡,以及只在地圖上存在、實際早就成為了山越族領地的三 個郡。 四個郡在手的康斯受到了大家熱烈的祝賀,不過看他們的竊笑不已的樣子就知道, 他們在幸災樂禍,因為文津郡被山越佔了,也就是說康斯根本沒有地盤,是個無根之人 ,大家的腦中都開始思考如何吞並康斯那上萬人的城防隊了。 看到原本願用五千套兵器換取一千人的旅團長突然改口,直接要求康斯調撥五千人 到旅團部聽用,而且其他幾個旅團長也靠前來說既然康斯無法養活這麼多手下,那麼他 們願意代勞,不等康斯表態,就已經在口頭間把康斯的一萬一千人瓜分一空。 看到這些,康斯不由無奈的搖頭,這些人也太現實了點吧? 而邊上的師團長則在心裡一陣嘲笑:「你們這幫傢伙也太白痴了吧? 我和康斯交好,真的是因為他帝都身分嗎? 「不知道康斯的底細還在這裡唧唧歪歪。無法養活士兵?笑話,單憑和他做生意的 我就能依靠利錢養活數萬人,財大氣粗的他還用在意這些?我就是因為知道他不在意, 才直接把那四個郡劃給他啊。」 會議結束,眾人紛紛召集人馬趕回駐地作威作福去了。看到康斯出來,早就等待多 時的相文、奧柯爾第一時間把目光放在康斯的軍銜上,看到上校軍銜,都露出意思不同 ,但表現一樣的笑臉。 回到臨時駐地,眾人立刻圍著恭喜,一番熱鬧後,相文焦急的問道:「大人,除了 上校軍銜和第五聯隊主官外,您還得到了什麼獎勵?」奧柯爾等人也一臉渴望的望著康 斯。 康斯苦笑的說道:「文津郡和被山越族吞並多年的三個郡都成為了我的駐地。」 別人聽到這話還沒反應,奧柯爾已經敏感的察覺到康斯說的不是第五聯隊的駐地, 而是我的駐地這樣的話,眼中神色一閃,當然,這一切都落入偷偷注意眾人神色的威傑 眼中。 「什麼?!難道師團部要讓大人收復這些郡府!?我們才這麼點人啊!」相文一臉 氣憤的喊道。 「不是,唉、剛才師團長把海濱省給劃分了,所有聯隊長和旅團長、師團長各佔一 塊地盤。」康斯就把會議的情況說了出來。 「什麼?徵兵徵稅權!這不是軍閥割據嗎?」 奧柯爾立刻驚喜地蹦跳起來,他實在是太歡喜了,日盼夜也盼終於讓自己盼到帝國 內亂的時機!天不負我族啊!不過他很快發現大家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己,奧柯爾忙解釋 道:「我實在是太高興了,這樣大哥就能夠一展雄圖霸業呢!」 聽到這話,康斯的親信也歡喜起來,老實說他們對帝國根本就沒有忠誠心,看到亂 世出現,自家大人能夠乘勢而上,怎麼都是歡喜的事。至於奧柯爾的親信,他們當然和 奧柯爾一樣歡喜的理由了。 當然,大家從沒為獲得了四個郡的駐地而高興,白痴也知道就憑自己這點人根本不 是那些源源不絕的山越兵的對手,那四個郡的領地簡直就是空中樓閣,說來好聽的。 康斯看到手下的模樣,心中暗自一嘆,稱雄霸業?自己並沒有興趣啊。 想到這,康斯一愣,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感興趣的事情,鍛鏈身體只是 一種追求生存時期刻入骨頭的習慣,而訓練士兵也是一種成為長官後的一種習慣。這些 都是如同吃飯張嘴一樣的習慣,而不是興趣。 以前自己努力,是為了生存,現在擁有走私線路,手握數十萬人生死的自己根本就 沒有生存危機,那自己感興趣的是什麼? 康斯很快把這種迷惑的思維扔到一邊,開始示意威傑彙報收集來的情報。威傑的情 報並不詳細,和康斯在旅團長那裡聽來的差不多。康斯明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絕 大部分的密衛都放在山越族,反而忽略了帝國本身的情報。 不過奧柯爾、相文他們卻聽得津津有味,奧柯爾更是在腦中拚命思考自己要如何在 這亂世初現的時候獲利。 當聽到皇帝寢宮被焚毀,所有人都撇撇嘴,就是那個安達也很是不屑地說:「這都 還要調查?而且根本沒有任何結果?肯定是皇帝貼身宮女和太監被人收買了幹的好事, 還真以為有人能夠潛伏到寢宮啊?如果是這樣的話,帝國皇帝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個了! 」 不過這話一出就被相文急切的踢了一腳。 滿背冷汗的奧柯爾準備說些什麼改變話題,但立刻發現大家根本沒有在意,反而話 鋒一轉,說起比如皇帝都病得不行了還不知死活的夜夜新郎等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奧柯爾愣了一下後忍不住有點自嘲,自己是不是太小心了?這裡根本沒人把冒犯皇 帝的事當回事啊。 情報很快彙報完畢,威傑總結道:「大人,從這就可以看陰謀家做了許久的準備, 而且可以斷定有帝國高層權貴參與,才最終引發這個軍兵戶籍資料焚毀的事件。看來帝 國即將四分五裂,希望大人早作決定。」 康斯點點頭:「嗯,先把情報收集的大部分力量放在我們四周,然後擴散到全國, 最後……」 話還沒說完,一個親衛跑進來稟報:「大人,師團長信使拜見。」 熾天使書城
【第二章 兄弟重逢】 「師團長信使?」 康斯一愣,但很快一臉無奈的說道:「有請。」他可是知道師團長信使是來幹什麼 的。 一個少校軍銜的軍官出現在康斯面前,他向康斯行禮後笑道:「上校閣下,師團長 大人囑咐下官前來詢問,在會議室內商議的事情如何了,如果已經確定,師團長大人邀 請閣下前往師團部商討。」 「嗯,正在商討,辛苦你一趟,請回去告訴師團長大人,一有結果,我立刻前往拜 見師團長大人。」康斯點頭說道。 那少校看看在場的眾人,顯然是正在商議事情的樣子,也就點點頭笑道:「既然如 此,那麼下官這就去回覆師團長大人。」 他也清楚自己的任務就是催促一下,而且在這光景,擁有部隊的聯隊長們真要翻臉 的話,師團長也沒辦法,明白這些的少校說完話,也就點點頭告退了。 「大人,師團長說的商議什麼事?駐地問題?」相文好奇的問。 奧柯爾心中稱讚相文真是知心,自己不能開口的,他開口了,實在是太妙了。 「還能有什麼事,就是想要我調派一批兵丁給他。」康斯搖搖頭笑道。 「什麼?這怎麼行!這些兵丁可是我們手把手調教出來的,是我們起家的本錢,怎 麼可以調人給他!」相文立刻跳起來激動地喊道。 在場的眾人紛紛點頭應和。特別是奧柯爾,現在他可是待在康斯這條船上的,當然 希望康斯這條船越大越穩越快越安全了。 看到眾人沒個認同,康斯無奈的說道:「你們想過沒有?津城民眾已經在省城郊區 安頓下來了,那裡是省城範圍,也是師團長的地盤範圍,而我們的駐地則在山越族手中 。想想,你們說士兵們是願意留在父老身邊當兵,還是跟隨我們去收復津城?」 眾人立刻啞然。這還用想嗎?白痴都知道選哪一個。大家臉色都不甚好看,想想也 是,一萬一千人,其中八千人是血戰出來的老兵,如此強悍的士兵一下子就沒了,不痛 苦才怪。 奧柯爾現在有點垂頭喪氣,自己陞官的願望不但有可能無法實現,甚至還會血本無 歸呢! 可憐我那些親衛啊!不說那些戰死的白死了,就那些倖存的,才當上軍官,現在又 要成為士兵了,肯定會對自己產生怨氣的,真是頭疼啊! 場面立刻寂靜,大家都在思考事情,突然,相文跳起來喊道:「大人,我們還有那 些奴隸出身的士兵啊!他們的身分資料在大人手中,只能跟著我們的,有這些人存在, 再招募一些願意跟我們走的,我們一個聯隊的編制還能組建的。我就不信這麼多人全都 不想從軍建功立業了!」 奧柯爾立刻精神起來,拍掌說道:「沒錯,這麼多人,肯定有許多願意從軍建功立 業的!而且就算全部都不願意那也沒關係,單單那些奴隸兵就有三千來人,足夠組建第 五聯隊的了!」奧柯爾當時可是負責清點人數的,奴隸出身的士兵倖存多少,他一清二 楚。 「哈哈,沒錯,就是這樣!」大家都歡笑起來。 對這些並不怎麼在意的康斯點頭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告訴士兵們吧。」 康斯這話才剛出,就突然從外面冒出一個陌生的聲音制止:「等等!」 順眼朝門口一看,康斯驚奇的站起來:「歐克?你怎麼來了?領地發生什麼事了嗎 ?」 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正是歐克。 相文這些康斯的親信,在和歐克打招呼後都有點焦慮的望著他,因為歐克負責領地 事務,現在居然跑來,肯定發生什麼大事了。 奧柯爾立刻向相文打探情報:「相文大姐,這個總管是……」 相文隨口說道:「是我家大人麾下最早的五個親衛之一,負責我家大人領地事務。 」 奧柯爾點點頭,康斯麾下最早的五個親衛?也就是最貼心的人了,這個相文和那個 威傑應該也是其中之一吧?不過還有兩個是什麼人呢?想到這,奧柯爾繼續問道:「相 文大姐,這大哥最早的五大親衛是哪幾個啊?」 相文像是沒有心機的說道:「我家大人的五大親衛就是我、威傑、歐克大叔、還有 雷特、雷凱這雙胞胎兄弟。」 「哦,原來相文大姐也是五大親衛之一啊,難怪如此厲害。是了,那雙胞胎兄弟怎 麼沒有跟大哥出來?留在領地了嗎?」 「是啊,那兩個笨蛋只會吃喝拉撒睡覺以及打架,大人怕他們惹麻煩,就把他們留 在領地了。」相文很隨意地說。這話立刻讓奧柯爾對雷特、雷凱有了個錯誤的認知。 看到眾人的神色,歐克笑道:「大人,領地一切順利,屬下這次來,是給大人運送 物資的。本來早就可以見到大人了,沒想到路上被人刁難,直接被扣留,擺出師團長的 面子,居然被直接送到了省城,只是可惜物資被路上的那些傢伙扣了一半。 「本來還想去尋找大人的,但知道帝都事件後,知道大人會出現在省城,就在省城 靜候了。」 聽到歐克的話,沒有搭話的奧柯爾心頭一跳,運送大批物資給在聯隊當參謀的康斯 ?這批物資恐怕是給那一百三十名親衛消耗的。 可是百來人的物資能夠被人扣留嗎?而且擺出師團長的名字後還被扣了一半? 要知道就是現在師團長的名頭都還很好使啊,是什麼物資能讓人不顧得罪師團長的 後果強扣一半?而更讓奧柯爾在意的是,歐克損失一半後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運送物資其他人就行了,怎麼你親自出馬啊?」 康斯很是疑惑,送物資什麼人都行,但管理領地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何者為重一 看就知,自己這個管家可不是如此不識大體的人,居然擅自離開崗位?肯定是有原因的 。 「大人,我是因為兩個人的緣故才親自前來的。」歐克說到這,有點故意弔人胃口 的沉吟了一下,才對康斯問道:「大人,您認不認識安再抗和賴爾溫志兩人?」 「什麼?!他們沒事?他們在哪?!」康斯驚喜地蹦跳起來,那個在山崖上和自己 結拜的兄弟,怎麼會不認識?剛開始還以為他們兩人都死了,沒想到他們跟自己一樣依 然活得好好的! 看到康斯激動的樣子,歐克明白安再抗他們沒有認錯人了,忙說道:「他們就在門 外。」 站在門口被衛兵擋住的安再抗和賴爾溫志也是一臉的激動,沒隔多遠,房間裡的話 外面聽得清清楚楚。 安再抗立刻向賴爾溫志擠眉弄眼的搓搓手指,賴爾溫志當然知道這是在要賭注,因 為自己和安再抗打賭康斯還記不記得他。 不過這次賴爾溫志輸得高興,因為這表示自己大哥這些年唸唸不忘為康斯報仇的辛 苦沒有白費。 收過一枚金幣的賭注,安再抗一臉得意的向堵門的衛兵喊道:「怎麼樣?聽到了吧 ?你們長官認識我們,放我們進去吧?我都說我們不是可疑人物了。」 衛兵也是機靈人,早就聽到康斯那急切喜悅的語氣,忙讓開行禮說道:「抱歉,在 下職責所在,請進。」 「嘿嘿,哪裡會怪你,要知道就是這樣才是一個合格的衛兵,我會向大哥表揚你的 。」 安再抗拍拍衛兵的肩膀,得意洋洋的走了進去。 衛兵對安再抗稱呼康斯為大哥,下意識隱含不屑神情的撇撇嘴。 衛兵們會有這個反應,主要是奧柯爾整天大哥前、大哥後的喊康斯,讓這些聽得耳 繭都長出來的衛兵,已經對這詞形成條件反射了。 衛兵們的表情當然落入安再抗和賴爾溫志眼中,安再抗對此憤憤不平,除了認為衛 兵以為自己誇口外就沒想其他,而賴爾溫志則目光一閃,他清楚是他們認為安再抗沒有 資格稱呼康斯為大哥,才露出看到一個鄉巴佬高攀一個貴人時的不屑眼神。 為什麼衛兵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康斯只是個少校而已,小小少校能夠和高攀這詞拉 上關係嗎? 安再抗和賴爾溫志一入門,就看到一個威武的軍人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自己。 一看到那眼神,再感覺到那氣勢,安再抗嚇了一跳,聯盟的議員怎麼出現在這裡? 等定睛一看,是個上校,而且是個有點面熟的上校。 還沒等安再抗反應過來,上校已經猛地一拍安再抗的肩膀,然後衝賴爾溫志點點頭 ,接著欣慰的笑道:「你們果然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大人,呃,大,大哥,你也果然沒事,小弟在海上足足找了你好幾天啊!」安再 抗眼睛紅了一下,然後強忍激動地說道。 話出口後,安再抗立刻感覺到有點不自在的味道,畢竟自己和康斯接觸沒多久就結 拜,然後就分隔數年,熟人都變陌生人了,能夠自在才怪。 奧柯爾看到這一幕,心中在思量,雖然不知道安再抗是做什麼的,但可以斷定他和 康斯之間有著過命交情啊。要是自己能夠搭上線,在康斯系統內起碼能跳上一階。 「原來你們掉落到海上了,難怪我在森林找了許久都沒發現任何蹤跡。」康斯樂呵 呵的說道。 康斯的熱情立刻打消了安再抗的不自在,不過這話卻讓安再抗和賴爾溫志整個人傻 了。 「呃,大哥你掉到了森林?你居然……呃。」安再抗本來想說居然這都沒事,但想 到有點不吉利,連忙閉嘴。 康斯笑道:「運氣好啊,摔個半死後遇到我義父和姪兒,可就是這樣,也在他們的 精心照顧下,足足躺了數十天才能起來行走。」 安再抗和賴爾溫志再次露出目瞪口呆的樣子,好一會兒,安再抗才一臉佩服地說道 :「大哥確實厲害,我們掉落海中都渾身疼痛了好久,大哥掉落森林居然只躺了數十天 ,實在讓小弟佩服。是了,大哥認了義父?也讓小弟拜見一下吧?」 聽到自己大哥有義父了,安再抗立刻興奮起來,雖然自己也認了一個義父,但大哥 的義父也是自己的義父呢,想到自己有兩個義父,從小就失去親人的安再抗再次興奮起 來。 康斯聞言,臉色立刻黯淡下來,搖搖頭嘆道:「他們被盜賊殺害了,我就是為了替 他們報仇才加入帝國軍隊的。」 「啊!可惡!該死的盜賊,大哥,你有沒有找到殺害義父的兇手!」安再抗怒瞪著 眼說道。 「唉,只殺了些小嘍羅,可惜沒有抓到俘虜,而且不知道名字的首腦也尋找不到蹤 跡。」 康斯很是無奈,可以說現在唯一讓自己放不下的,只有為義父他們報仇一件事了, 為安再抗報仇的事,在見到安再抗後也就消失了,至於自己受到的背叛?康斯卻從沒放 在心上。 聽到這話,安再抗等人全部無語,這樣對仇人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想要報仇,簡直就 是痴人說夢。 相文和威傑等一直仔細聆聽康斯往事的諸人,此刻才清楚康斯居然還有這樣的仇恨 背負在身,可是這樣一無所知的情況,就算康斯是帝國皇帝也無法報仇啊。 恐怕康斯心中一定是非常苦悶吧。想到這些,相文乖巧的前來給康斯捏肩敲背。 看到相文這個漂亮美人,安再抗眼睛一亮,瞄了眾人一眼後,馬上改變話題說道: 「大哥,也不把我們介紹一下?」 「噢,看我,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結拜兄弟––安再抗。這位是安 再抗的兄弟––賴爾溫志。」康斯忙起身說道。 安再抗和賴爾溫志也忙起身向諸人行禮。 歐克趕緊打散剛才的鬱悶氣氛,笑呵呵的說道:「我們就自我介紹吧,我是歐克, 現為大人管理領地事務,見過二爺。」說著恭敬的行禮。 這可把安再抗嚇了一跳,忙擺著手說不敢當。 相文和威傑報完名後同樣來個二爺好的問候,一旁的奧柯爾一看不對勁了,自己整 天叫康斯大哥,這幫傢伙沒個叫自己二爺的,現在來了個二爺,日後自己進入康斯系統 豈不是要被人叫三爺?!不行! 一想到這,奧柯爾一臉熱乎的拉著安再抗的手說道:「我是奧柯爾,和康斯大哥同 一個部隊的,既然你是康斯大哥的結拜兄弟,那也是我奧柯爾的兄弟,有什麼我能幫上 忙的,儘管說不用客氣。」 被奧柯爾這樣一熱乎,安再抗下意識地說道:「謝謝奧柯爾大哥。」 「叫我二哥,反正我們都是康斯大哥的兄弟。」奧柯爾故意這樣說。 安再抗想也不想就樂呵呵的應道:「是,二哥。」 「嗯,三弟,二哥沒什麼見面禮,這把跟隨我多年的佩劍就送給你了。」如願以償 的奧柯爾趁熱打鐵的解下佩劍,塞了過去。 相文威傑兩個知情人只能翻白眼,而賴爾溫志和歐克這兩個看出些什麼的人則無奈 嘆息,至於康斯則無所謂的笑了笑。 這光景白痴也知道奧柯爾趁機成為康斯的二弟了。不過既然康斯這大哥,安再抗這 三弟都沒反對,其他身為手下的人也不好吭聲。 關係一定下來,奧柯爾立刻自來熟的對歐克說道:「總管閣下,剛才大哥準備把士 兵交給師團長的時候,好像你說等等是吧?」 歐克還沒開口,安再抗就笑道:「二哥,剛才是我說等等的。」 「哦,三弟對這個有什麼見解?」奧柯爾問道。 看到奧柯爾一副主人模樣,相文和威傑都撇撇嘴。 看到兩人的表情,奧柯爾立刻心中一緊,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其實說起來,在康 斯手下心目中,自己和安再抗都還算是外人,他們現在根本不承認自己是康斯的兄弟。 就剛才他們自我介紹後稱呼安再抗二爺時,自己也能感受到他們只是口頭上如此稱 呼的。看來在和康斯拉好兄弟感情的同時,還需要為康斯系統建立功勛,這樣這些系統 內的人,才能承認自己的二爺地位。 「我是想如果可能的話,這些兵丁不要白給師團長。」安再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其實他也沒聽清是怎麼回事,只是隱約聽到康斯有一批不怎麼想要的手下轉調給師 團長,商人習性讓他下意識的進行反對。 能用那些不可能跟著自己的兵丁換來東西,那是最好的,奧柯爾立刻向康斯問道: 「大哥,師團長有沒有出價?按理不應該平白無故的要求兵丁吧?」 奧柯爾很精明,知道要想讓一個系統的人認同,那就要把自己當成系統的一部分, 什麼都為這個系統著想,所以現在他已經千方百計的思索如何擴張康斯的實力了。 非常不習慣把士兵當貨品看待的康斯,無奈的說道:「師團長沒有明確說出補償, 不過旅團長表示願意用五千套帝國軍裝備換一千名經過血戰的老兵。」 「整套的帝國軍裝備?嘿,這可發了,旅團長這傢伙肯定私藏了不少好貨。我以為 我們還可把這價格拉高一點。 「畢竟這年月,除了少數部隊外,其他士兵都是操練出來的,根本無法和咱們經歷 血戰的士兵相比。有了這批老兵,可以預計未來的軍閥征戰,絕對處於勝者地位。 「唉,可惜,他們是不可能跟我們走的。」奧柯爾一臉嘆息地說。 對奧柯爾的感嘆,康斯等人倒不是特別在意,雖然老兵確實厲害,但對飛渡半島來 說並不缺乏。 康斯的雷家經過一年不停息的作戰,麾下幾乎都是老兵。這幾千老兵還沒到令康斯 他們無法舍棄的程度。 「大哥,能不能把一些情報告訴我?我幫你去和師團長討價還價一番,口才方面我 還是滿有自信的。」 安再抗有點自傲地說,這點倒不是說空話。沒有出色的口才和敏銳的感覺,哪有可 能達到現在這個坐擁數艘世界最大商船的地步? 賴爾溫志知道自己老大要在康斯面前展示才能,他立刻幫嘴:「是啊康斯大人,我 家老大口才出色,曾單單依靠說服,就從眾多商人手中掙來上百萬金幣的生意,只要情 報收集到位,絕對會替康斯大人換來最大利益的。」 賴爾溫志可不是笨蛋,本來以前還不怎麼在乎康斯,而且還有點覺得安再抗投靠康 斯有點委屈了。 不過等看到康斯領地的發展,歐克帶來的物資被扣留一半也沒有心疼的感覺,特別 是看到本來是少校的康斯已經掛著上校軍銜,手下兵丁森嚴,而且堂堂師團長都找上門 請求調兵,從這些就可看出康斯實力強大。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家老大莫名其妙的認了個二哥,看著這個二哥拚命在康斯面前 表現,就知道讓自家老大展現一下能力沒有壞處。 其他人沒有注意,歐克則輕微的皺了下眉頭,因為他赫然發現,現在康斯系統居然 變成了三個派系,康斯這個主派系不用說了,那個奧柯爾身邊站著兩個貼身親信,一文 一武,剛才自己偷偷向威傑打探了一下,這傢伙還有上百親信在軍隊中呢。 而那個在識人心這方面有點傻的安再抗,也有一個貼身親信,就是那個賴爾溫志, 看樣子也不是好相與的。 這兩個都有親信手下、自身也有能力的傢伙加入大人系統,也不知是好是壞,現時 看起來是好的,起碼他們兩人都願為康斯大人效力,只是日後康斯大人發展起來了,他 們的權力擴張後,會不會引起麻煩就未知了。 康斯沒有歐克的擔心,聽到安再抗的自薦,立刻興趣十足的說道:「哦,是了,我 記得你以前就能依靠買賣俘虜來掙錢了呢。好,有什麼問題找威傑,他負責情報系統。 」 康斯這話讓奧柯爾小心的用目光瞟了威傑一眼,接著當沒事人一樣的提議道:「大 哥,這樣我們立刻把不願跟我們的士兵挑出來,然後再讓三弟和師團長好好討價還價一 番。」 「請等一下,大人,不知道接下來您做何決定?是留在這裡還是帶兵收復駐地?屬 下需要提前準備什麼?」歐克突然問道。 這話一出,大家都是一愣,接著全都望著康斯。 康斯皺起了眉頭,是啊,接下來要幹什麼呢?留在這裡,恐怕會被師團長猜忌,就 算是商業伙伴也不允許對方帶著部隊待在自己窩內,肯定會對自己不放心,猜忌多了會 出問題,到時就成敵人了。 至於去收復駐地?以一個聯隊的兵力對抗一個國家?白痴都不會這麼做。 看到康斯皺眉,相文小心的提議道:「大人,現在帝國即將內亂,我們還是回咱們 的根基積儲力量,坐看風雲如何?」 威傑和歐克都是一拍掌:「對啊,大人,咱們應該趁這個機會擴大地盤,帝國內亂 ,聯盟肯定會趁火打劫,他們就沒機會關注我們了。」 其他人聽得傻愣愣的,奧柯爾感嘆這康斯膽大包天,居然想趁這機會回去擴大領地 ,他還真敢想,也不怕和當地可能已經變成軍閥的駐軍發生衝突。 唉,如果自己有這麼多兵的話,也可以擴大領地啊,啊不,沒有可能擴張領地的, 他的領地就在山越兵的眼皮底下,到時第一個被山越兵下口的就是他的領地。 嗯,康斯的領地在海泉省,那裡應該很安全,自己可以把族人帶去那裡定居,這樣 也能從族人中挑選兵丁,到時的說話權也能擴大呢。 根基,康斯知道相文說的不是那塊少校領地,而是飛渡半島上的雷家,那才是自己 的根基。 也是啊,現在帝國開始內亂,聯盟的注意力肯定集中在帝國這邊,兩大國的注意力 不在飛渡半島上,確實是擴大領土的最佳時機。 而且就算自己不擴充領土,飛渡半島上的勢力也會趁兩大國轉移注意力的時機進行 新一輪的洗牌運動,自己的雷家將無可避免成為所在區域的焦點。可以說,未來的戰爭 真的是無法避免了,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呢。 這年月,想要安穩的過活,還真是困難呢。想到這些,康斯不由感嘆地點點頭同意 了相文的提議。 商議完畢,一票人準備離去時,安再抗突然喊道:「大哥……」 「嗯?」康斯等著安再抗的後話。 「呃,沒什麼,小弟想找個時機和大哥暢談一番。」安再抗有點賊笑的說。 他本來是想告訴康斯大神官和公主的事情,不過想到歐克給康斯的驚喜,他也準備 學學,把大神官和公主接來突然出現在康斯面前,到時候大哥的神色一定很好看。 康斯不知道安再抗那點小計謀,笑著點點頭:「等忙完這些事後,我們好好聊聊。 」 在這個臨時軍營內,康斯也沒說什麼實情,只是詢問願意留在這裡守護父老,還是 願意跟隨自己回海泉省的少校領。 聽到這話,兵丁們一片寂靜,不過大家很快就考慮清楚,一萬一千人,除去三千來 個奴隸出身的士兵沒有選擇權外,只有一千來個要麼沒有家庭眷顧,要麼天性喜歡刺激 ,要麼在家裡一人說了算,準備全家搬離山越兵越遠越好的兵丁表示願意跟隨,其他兵 丁都表示要留在父老身邊。 對這個結果大家心裡都有準備,但還是覺得很不舒服,起碼這說明自己還沒有資格 讓人願意拋家棄子的跟隨。 不過大家還是順應了兵丁們的意願。 當然,工匠出身的人例外,全都被強制性的全家跟隨。這年月,工匠可是寶啊,就 是對什麼都不怎麼在意的康斯,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看到事情結束,已經從威傑那裡得到師團長各種情報的安再抗,立刻一臉興奮的跟 著康斯前往師團部。 聽到康斯上門,師團長早早迎接出來,滿臉笑容的師團長沒多客套,剛在客廳坐下 後就立刻說道:「康斯,你準備調多少兵丁給我?需要什麼補償?只要我能辦到的儘管 開口。」 不怪師團長如此急切,手頭只有幾千警衛隊的他,在得知鄰省已經有聯隊互相攻打 搶奪駐地,就心慌了。 「大人,以一千名血戰出身的老兵為一個單位,不知道您願意付出多少的補償呢? 」安再抗出聲詢問。 剛才客套時,師團長已經知道,這個一臉頑皮模樣的傢伙是康斯的結拜兄弟,而且 還是個商人出身的,也明白這次交易是這個傢伙出面討價還價了,立刻警惕起來,他有 點小心的說道:「聽說康斯的旅團長曾出價一千人換五千套裝備,不知道這個價格…… 」 安再抗笑道:「大人,旅團長只要求一千人,當然就這個價,如果價格合適的話, 那就遠遠不止一千人了,兩千、三千、五千,或者更多呢。有了這些老兵,師團長大人 也就不用看誰的臉色了。」 師團長眉頭一跳,更多?!媽的,如果自己能夠弄來兩個聯隊的老兵,老子立刻把 周邊還是空心大蘿卜的旅團長的地盤都給吞了! 想到這,師團長咬了下牙,很是心痛的說道:「直接點,給我兩個聯隊的老兵,我 師團部的物資給你一半!」 熾天使書城
【第三章 糊塗戰爭】 「哦?不知道師團部的物資有些什麼?有多少呢?」安再抗語氣很是平和的說道。 師團長已經豁出去了,所以也不在意的說道:「戰馬五千匹,鐵盾、鐵槍、皮甲各 五萬套,鐵甲五千套,長弓兩萬張,弩弓五千張,弓弦十萬條,箭矢二十萬捆,城弩一 百架,軍服軍靴十萬套。 「這些是我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分一半給你們我都心疼死了。」 康斯等人都張開嘴巴發愣,這師團長還真是夠黑啊,居然在師團部庫存了足足可以 武裝一個師團的器械。 說出去根本就沒人相信,因為師團部領到物資大部分都下發,只會留下一部分裝備 和大部分的配件庫存,哪有可能積存這麼多。畢竟師團部的職責是指揮,而不是戰鬥啊 ,平時根本沒有器械耗損的。 「嗯,這麼多的物資我們當然滿意,不過……」安再抗故作沉吟。 「不過什麼?快說!」 師團長脾氣變得不好了,自己都給了一半庫存還想怎麼樣?這麼拖拉的話真是天神 都會發火了。 「嗯,我們想要省城一半的工匠,這點還請大人成全,同時還請大人替我們準備裝 載這麼多物資的馬車,並且除了運載物資所需的馬車外,我們還需要能夠搭載上萬人的 馬車。」安再抗好整以暇的說道。 現在他才不急呢,看師團長急切的樣子就知道,他非常需要一支軍隊為他效力了, 如果他知道就算他不開口,那些兵丁也是他的,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得吐血呢? 「馬車沒問題,倉庫裡有,至於一半工匠,這個絕對不行!鐵匠只能給你五分之一 ,船匠一個都不能給!不過其他的工匠全部給你都沒所謂!」師團長非常強硬的說道。 「大人,其他工匠無所謂,就那鐵匠能不能弄多點,您也知道,製造修復裝備都需 要鐵匠幫忙啊。」安再抗忙苦著臉說。 「五分之一的鐵匠足以負責你們部隊的兵器製造了,至於修復裝備的工作完全可以 交給後勤兵負責。」師團長咬著不放。 「唉,大人您也知道我家大哥麾下的士兵都是平民出身的,哪有什麼後勤兵啊,所 以鐵匠給多點如何?」安再抗再次哀求。 此刻雙方都沒有在意那些省城工匠的自身意見,工匠的去留只是雙方一句話的問題 而已。 也不怪師團長不把工匠當一回事,除了能夠掙大錢的船匠和可以製造兵器的鐵匠外 ,其他比如泥水匠之類的工匠則對當權者毫無意義,所以師團長死咬船匠、鐵匠的數額 ,其他工匠全部送出去都無所謂。 「那好,我把師團部的後勤兵都調給你。鐵匠就別再想要多了。」師團長很大方的 說道。 「呃……」 安再抗有點發愣,自己要後勤兵幹什麼?身為商人,安再抗可是非常清楚,工匠是 財富的製造者,隨便一個擁有技能的工匠都比一百個後勤兵更能創造財富。 安再抗不允許自己沒有增加工匠人數反而搞來一批吃白飯的,可是又不能直接拒絕 ,只好把目光望向康斯,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交易了,就等康斯來完成。 「長官,下官想回在海泉省的軍官領地一趟。」康斯突然說出這完全和交易不相幹 的話來。 師團長立刻沉吟思索起來。回領地?嗯,康斯這小子行啊,一句話就表示出他不想 去駐地送死,又不想留在省城讓我為難的意思。嗯,同時還隱含著他不可能帶走太多人 ,保證調給我最大量兵丁的意思。 「嘿嘿,這小伙子厲害啊,不過他要是不厲害的話,也掌控不了一條走私線路啊。 」 其實師團長也很擔憂康斯這個擁有一萬一千兵丁的傢伙待在省城,萬一這傢伙起了 壞念頭,那自己的身家性命就立刻灰飛湮滅。 所以在聽到康斯願意轉讓兵丁給自己,才那麼大方的給出庫存的一半物資做補償。 現在又聽到康斯準備回軍官領,這就明確表示他將不參與海濱省未來的軍閥爭鬥了 。 想到這些,很會做人的師團長點點頭說道:「嗯,康斯上校你和山越兵一番苦戰, 也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這樣吧,等下就給你開一份休假證明。」 看到邊上的奧柯爾躍躍欲試的樣子,知道這個跟著康斯走前走後的少校是康斯一伙 的,也賣個順水人情,「當然,這位奧柯爾少校也需要休養,也開份休假證明吧。」 「謝謝長官。」 康斯和奧柯爾忙道謝,有了所在師團開出的休假證明,康斯和奧柯爾可以在外面悠 哉的笑看風雲,只要不參與,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和他們無關了。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康斯,說個實話,你準備給我多少兵丁?」師團長擺 擺手說道。 「七千人,剩下的四千人會隨下官回領地安頓。」康斯直接說道。 師團長臉色立刻浮現歡喜的笑容,沒想到真的是兩個聯隊的兵丁呢,這就妙了。 心情大好的師團長隨口說道:「康斯你還真是深受手下愛戴啊,居然有這麼多人願 意遠離故鄉的跟你回領地。」 不過說完這話,師團長心中就是一跳,康斯帶一個聯隊多的人回領地幹什麼?用來 防止其他軍閥打他主意?笑話了,現在鄰近省分都是以聯隊長為新軍閥的,誰敢招惹康 斯啊。 不過一個小小的少校領能養活四千名血戰出身的士兵嗎?還不如讓多一個聯隊給我 ……啊!天哪!我怎麼這麼白痴!居然忘記了康斯掌控一條走私線路! 這些兵丁肯定是去保護這條走私線路的! 「下官沒長官說的那麼厲害,四千人中有三千是奴隸出身的。」康斯有點苦澀的說 。 也是,八千民壯人中只有一千願意跟隨,實在是丟人啊。 師團長愣了愣,想起上次給了康斯五千奴隸,現在居然告訴自己已經變成了三千老 兵?! 這才多長時間啊!居然讓那批好吃懶做的青壯奴隸成了足以抗衡山越兵的老兵?康 斯的練兵能力也太厲害了吧? 師團長立刻有了決定,誇讚康斯幾句後很親熱的說道:「既然這樣,老哥也不讓你 吃虧,雖然青壯官奴沒有了,但老弱婦孺的官奴還有一批,裡面有你那些奴隸的親人, 這些人留著浪費糧食,就都送給你做人情吧。 「嗯,師團還沒補充下去的後勤兵起碼有上千人,也都調撥給你,反正在哪都是混 飯吃的,他們應該不會有意見,就算有意見,在失去軍兵戶籍後,他們的命運就由不得 他們做主了。 「還有,省城豪族有幾百家,每家拿出一百青壯來支援軍隊建設,他們還是很樂意 的。老哥我就幫你一把,跟他們要來吧。」 這次輪到康斯他們發愣了,這師團長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大方?這些可是交易外的事 啊。而且省城的官奴起碼還有一兩萬人,雖然都是老弱婦孺,但就跟師團長說的一樣, 他們都和那三千奴隸兵有著親戚關係,把他們要來了,絕對可以讓奴隸兵誓死效忠。 還有,省城能夠被稱為豪族的起碼有三百來家,每家拿出一百精壯那就是三千人, 這又是一個巨大的兵源啊! 安再抗看到眾人雙眼都在發光,忙拉拉康斯的衣袖。 康斯向安再抗展示一個平和的笑容,對師團長說道:「不知道下官應該如何為長官 效勞?」 他可從來不相信會有金幣雨專門下在自家庭院的。 師團長笑道:「呵呵,也沒什麼要勞煩老弟你的,只是希望繼續保持我們合伙做的 生意,同時為了老哥我的地位能夠牢固一點,希望老弟你能夠嚴格訓練那些豪族送出的 青壯。 「當然,全部青壯的訓練費和裝備都由老哥負責,只要成軍後把人分一半給老哥就 行了。」 康斯也笑了,敢情是看上自己的練兵能力了。想到反正自己都要訓練士兵,幫師團 長訓練一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新兵的裝備都有師團長負責,賺了一筆呢。想到這 些,立刻點頭答應了。 大家都以為師團長注意到康斯的練兵能力,為了獲得精銳士兵所以才給出這麼多好 處,卻沒有想到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對師團長來說,保證自己參與康斯的走私線路才是最大的目的。 現在帝國準備內亂,軍閥割據也即將上場,到了亂世什麼最重要? 兵,而擁有無數兵丁的前提是什麼?是錢,只要有錢,就有人、有裝備、有軍隊。 師團長可是收到了幾次參與走私活動後的利潤,他非常清楚,只要擴大交易量,走 私利潤超過省城稅收隨時可以實現。擁有源源不絕的鉅款和精銳軍隊,自己一定可以滅 掉手下那幫小老鼠,當個真正大權在握的師團長,或許可以更進一步呢。 既然雙方都沒有了意見,那交易的過程是飛快的。負責搬運物資的是安再抗,幫手 是賴爾溫志和三千名準備留下來的士兵,當然少不了當兩者之間連接作用的康斯親衛。 馬車在師團倉庫藏有大批,安再抗不客氣地趁機多弄了數百輛,同時扔了幾十袋金 幣下去,負責清點計數軍備庫存的師團長親信,立刻迷糊起來,讓安再抗起碼多搬走一 成軍備物資。 接收官奴的則是三千奴隸兵出身的士兵,負責人是康斯。本來奧柯爾對這個任務很 感興趣,但被歐克提出這是收買人心的好機會,應該由康斯親自出面的建議後,嚇得奧 柯爾根本不敢提。 負責遷移工作的則是歐克,在把士兵家眷和奧柯爾的族人編組上馬車的同時,帶人 在城內大肆採購。 現在康斯領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歐克運送物資兼帶安再抗來見康斯的時候,順 便帶了大量的金幣。 這些金幣都是藏在馬車底的,沒有被扣押,現在正是拿出來橫掃省城的時候了。 這工作對橫掃不知道多少次海泉省府的歐克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相文不用說了,他就賴在康斯身邊當個乖巧侍從,除了端茶倒水擦汗扇涼外沒什麼 工作,最多就為士兵和親人見面的感人場面讓眼睛紅上一紅而已。 威傑比較倒霉,一邊發信讓領地做好準備,一邊佈置潛伏的密探,更要開始清查新 進人員的底細,忙的人仰馬翻。 大部分工作都有人做了,那麼和師團長瓜分工匠、找豪族要青壯,威脅利誘師團後 勤兵的工作,則只能由奧柯爾這個後娘養的倒霉蛋來做了。 奧柯爾知道自己這工作是最得罪人的,可是沒辦法,自己不幹誰幹? 一咬牙,奧柯爾帶上自己親信,拉上剩下的準備在省城過好日子的士兵,開始滿城 亂竄的逮人了。 奧柯爾先執行比較容易完成的,那就是威脅利誘後勤兵,先是宣佈他們編入第五聯 隊,然後每人提前發上一筆薪金,最後用軍隊押送給歐克,這任務就搞定了。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跟豪族要人。奧柯爾把親信分下去,每人帶上一百名士兵和一名 師團長的手下,同時間找上豪族的大門。在師團長手令和武力威脅下,豪族們雖然有些 肉疼,但還是乖乖的認命。 不過和想像中不一樣,並不是每家一百青壯,而是最低的都要給一百青壯,有些巨 門豪族甚至給出了五百青壯。這些功勞不是奧柯爾的,而是師團長的那些手下的功勞。 他們非常清楚所有豪族的支付能力。 事後清點,這些豪族居然一共貢獻了六千餘名的青壯。 奧柯爾這才發現有些豪族巨大得可怕,因為能夠隨手拿出上千青壯的豪族就有十數 家,想到這,奧柯爾不由一陣害怕,幸好這些豪族願意配合呢,不然就熱鬧了。 其實不是豪族們好相與,而是他們既然身為地方豪族,那就是消息靈通的人。 最近帝國發生什麼事他們一清二楚,都明白以後將是有兵就是王的年代了,高貴的 身分地位將不再受人重視。所以看到兵丁找上門來,才沒有抗拒反而非常配合。 不過,這也讓豪族們意識到武力的重要性,以後將會因這次勒索事件引發什麼後果 ,那就只有看各人能力了。 勒索豪族青壯的任務,由於豪族和等同奴隸的青壯非常配合,所以沒什麼難處就完 成了,只是收集工匠的任務卻讓奧柯爾頭疼。 本來還只想把船匠、鐵匠、木匠、泥水匠、石匠抓光就行了,可沒想到這些人只是 工匠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奧柯爾領到這任務時就被三弟提醒,要把所有有一技之能的工匠搜刮一空,同時也 被相文這個不把自己這個二爺當回事的美人威脅,一定要把省城工匠一網打盡。 奧柯爾當然明白,這個任務是向康斯系統展現自己能力的機會,自己可不能讓三弟 和相文這美人看輕了,一定要做得完美。 有了這個想法的奧柯爾,也懶得管對方是什麼人了,只要有點技能就抓來。至於和 師團長商議的什麼鐵匠只能弄走五分之一,船匠一個不行的約定,完全當沒這回事。吞 進去了還會吐出來?做夢! 於是省城立刻大亂,先是最顯眼的木匠、石匠,最寶貴的鐵匠、船匠被一掃而空, 接著就是砌匠、雕刻匠、漆匠、陶匠、瓦匠、織布匠、制磚匠、磨刀匠、裁縫、理發匠 、樂器匠、花匠、鞍匠、鞋匠、造紙匠、煙花匠、毛棉匠、裝修匠、珠寶匠……但凡有 一技之長的工匠和學徒們立刻倒了大楣,一旦被確認擁有技能,立刻連同家人、吃飯工 具和家什都被兇猛的士兵抬上了馬車。 在奧柯爾親信拉出一半鋼刀和扔下一袋金幣後,本來憤怒的工匠沒個敢吭聲,乖乖 的認命了。 負責遷移任務的歐克看到這麼多種類的工匠,在大開眼界之餘也焦頭爛額起來,因 為這些工匠和學徒及他們的家屬,加起來起碼有兩三萬人,立刻讓自己的工作量翻上了 幾倍。 不過當師團長派人找上門來指責違約,索要工匠的時候,歐克立刻裝聾作啞的推得 幹幹淨淨,連學徒都沒讓出一個,更別說工匠了。當然,歐克不會忘記扔出幾袋金幣砸 昏師團長的親信。 被金幣砸昏的師團長親信,很快就屁顛屁顛的趕回去,把商討過的一番言詞拿出來 稟報,聽到手下的話,師團長立刻大驚失色,不敢多言。 因為他的親信非常擔憂的提醒師團長,現在兵丁還在康斯手中,要是得罪康斯,說 不定他蠻橫的把省城霸佔了。 現在康斯大肆搜刮工匠,起碼表示他沒有佔據省城的意圖,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的睜只眼閉只眼算了,而且豪族都藏有大量的優秀工匠,需要的時候和他們借些來用就 行了,不用為這些民間工匠大動肝火。師團長對手下的提醒表示深深的讚同。 這次騷動在省城足足進行了一個星期,每天有人哭叫著的被人抬上馬車,呼爹喊兒 叫媽的聲音響徹街道。 雖然看起來氣勢驚人,但由於受害者都是一家被帶走的,而且沒有誰受傷,因此外 人並沒有切身的感觸,使得其他人都只是用一副憐惜、畏縮、好奇交雜一起的目光觀賞 著。 本來奧柯爾以前在省城就帶著數十親衛耀武揚威的進出,使得很是有一部分人認識 他。現在勒索豪族青壯和強行搬遷工匠的事情一發生,那更是不得了,全省城上至權貴 下至乞丐,沒誰不認識奧柯爾這個少校的。 不過,這種認識通常是伴隨著鄙視惱怒之類的負面感情……而與之相反的是,伴隨 歐克出現的目光全都是金燦燦的。幾乎和歐克交談的人,兩個眼珠都會變成銅錢的形狀 。 沒辦法,不是省城民眾喜歡搞差別待遇,誰叫歐克大撒金幣呢?整個省城,無論是 鉅賈還是小販,都和歐克做過生意,全都賺得盆滿缽滿,面對財神爺,那當然是笑容滿 面盡心巴結了。 歐克確實把省城一掃而光,最先購買的是市面上的鐵器,管它是兵器還是農具,就 是根鐵釘都給買了下來。然後是布料,不論顏色,管它是羊毛、麻紗還是錦絹或者是遠 東來的綾羅綢緞,凡是布料就成,不管價格一掃而空。 搞定布料後就是香料,接著就是鹽,最後才是糧食牲畜。反正歐克上百萬金幣的拋 撒下來,把省城的民間物資給買空了。 雖然物資緊缺,但沒誰在意,商人們早就蜂擁到外地進貨了。歐克的掃街行為讓省 城的經濟憑空跳了幾跳,所有人都一邊對物資缺乏造成的不方便而皺眉,一邊數著金幣 哈哈笑。 一番忙碌後,康斯把七千名老兵交給了師團長,然後帶著裝滿物資的兩千餘輛巨型 馬車、三千餘戰馬、四千餘兵丁、六千餘青壯、七千餘工匠、五萬餘人口、七萬餘只牛 羊雞鴨的牲畜,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省城。 一直膽戰心驚的師團長,把手下親信安插進七千老兵,配合自己師團部的警衛隊, 組建了三個沒有滿編的聯隊。 看到七千老兵聽話得很,師團長鬆口氣之餘,第一時間把他們的家眷搬遷進城內居 住,反正被奧柯爾拉走了大批工匠,空房子多得很,不愁安排不下。 等師團長直屬的三個聯隊開始負擔城池安全和進行日常操練後,師團長立刻開始進 行一戶抽一丁的擴軍行動。 於是師團長在民眾心中的形像立刻超越了奧柯爾。 省城足足有數萬戶,一戶一丁的徵兵政策,讓師團長立刻擁有了三個旅團的兵力。 在心疼已經空空如也的倉庫和源源不絕往外流的金錢的同時,看著這三個裝備齊全的滿 編旅團,師團長心中也湧起了一股豪情。 豪氣大發的師團長,不等新兵訓練結束,在新兵編制完畢後,立刻派出親信帶領一 個旅團的兵力,開始攻擊鄰近的旅團長地盤。 當然,師團長還沒有瘋狂到認為新兵可以獨立作戰,下大本錢的給那個旅團配置了 兩個全是老兵的聯隊。這本錢特別大,因為師團長身邊就剩下一個中隊編制的老兵當護 衛了。 一個聯隊的老兵集結起來當主力,一個聯隊的老兵分散到旅團的其他聯隊裡擔任士 官。師團長就是想藉助這些老兵帶領新兵來增加戰鬥力,希望幾次輪戰下來,自己這三 個旅團的部隊能夠全部變成老兵。 被師團長選中的那個倒霉旅團長,顯然沒想到師團長居然會這麼快對自己這些人下 手,而且選誰不好偏偏選中自己。 雖然在師團長擴軍的時候,他就因危機感而勒緊褲腰帶的跟著擴軍,但誰能想到編 制才剛完成對方就打上門來了呢? 結果不言而喻,戰況是一邊倒的,沒一天功夫,這個旅團長就只好帶著幾個親信, 凄涼的跑到其他旅團長身邊尋求庇護了。 其他旅團長也不是好相與的,他們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立刻聯合起來,而且還派 人去向附近的聯隊長講道理,這些鄰近的聯隊長都不是笨蛋,立刻調兵聯合抵抗師團長 這個強勢人物擴大地盤的行為。 一番試探戰鬥後,發現數個原聯隊士兵為主力的聯軍還真不好啃,師團長只好停止 了擴張,開始專心建設地盤和訓練軍隊。旅團長聯隊長們鬆口氣之餘,也開始進入軍閥 的狀態。 對這次算是軍閥衝突的行為,大家都有在有點可惜之餘又有點慶幸。 可惜的是帝國首例軍閥混戰不是自己製造的,慶幸的是自己不用揹著首個發起軍閥 戰爭,這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名聲。雖然自己這次是第二次軍閥戰爭,但怎麼也沒有第 一次那麼響亮啊。 至於首例帝國軍閥戰爭是誰製造的? 隔壁海泉省的軍閥? 不是,上次海泉省兩個聯隊擺開陣勢對峙,根本沒有打起來,只是互相叫罵一番, 除了搞得兩聯隊附近地域人心惶惶外,連滴血都沒流就各自收兵回營了。 那是帝國內陸的軍閥了? 也不是,雖然帝國內陸行省比邊境行省混亂,但由於武裝力量太多了,反而顯得一 片平靜,準軍閥們依然在爭論地盤的劃分,都還沒確定地盤呢。 為什麼說內陸行省既混亂又平靜呢?平靜是指民間,平民跟以往一樣,以前怎麼過 活現在就怎麼過活。而混亂則是指帝國內陸行省的武裝力量的種類,實在太多的緣故。 想想,帝國的大貴族都冊封在這些地方,他們才不會被冊封到邊遠地區呢,而這些 大貴族哪個不是擁有數萬奴隸兵的。 同理,將軍的領地也一樣都被封在這些行省,將軍各自的私兵和領地民兵又是一個 巨大的武裝力量。 除了這些理由外,由於經濟發達,府衙的武裝力量也不容忽視,再加上當地警備部 隊和駐守此地的正規軍團這麼多武裝力量混雜在一起,而且各個權貴都有錢有勢又有兵 ,反而不像邊境行省那樣一家獨大,單單瓜分地盤就要費上好些時日。 這個時候誰都在警惕四周戒備萬分,而且誰也不會冒出頭來行事,所以首起軍閥戰 爭不是內陸行省的。 那麼是邊疆行省的了? 邊疆行省的帝國軍是當地的絕對老大,全軍上下都是和外敵多年浴血奮戰拼殺出身 的,軍中的袍澤之情,可不像那些沒有經過戰爭洗禮的帝國軍那麼脆弱。而且這些常年 作戰的軍隊,軍官的威望是實打實的,下級想要反抗上級?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所以但凡邊疆軍隊就是一個整體,一個地區只有一個軍閥。 雖然邊軍戰鬥力最完整也最強悍,但能夠擁有整個軍隊的軍閥,全都精明頂天的人 ,哪裡會在這亂像剛顯的時候,冒著天下人的指責對內興兵?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的老對手時不時前來衝擊一下邊關,就是有那野心也被 拖得不能動。現在不要說自把自為了,還要殷勤的向帝都表示自己的忠心,以求能撥多 點物資兵丁來呢。 也許有人會問,難道帝國建立數百年,就沒有一個忠誠帝國的將領嗎? 當然有,不過駐紮在行省的忠心將領,如果是實實在在把握全軍的還暫時沒什麼事 ,但既然把握了全軍,就算你忠心耿耿都會被上頭猜忌,誰叫你握著兵權啊。這樣的人 的下場,不是被上面因猜忌迫害了,就是被逼迫得成為軍閥,沒有其他下場的。 而不能把握全軍的將領呢?嘿嘿,在這年景,下面早就不服的手下肯定會第一時間 就把他給滅了,再把軍隊瓜分一空。 說到這也許有人會奇怪,為什麼帝國軍官會這麼大膽,謀殺上司、瓜分軍隊、霸佔 地盤的事都冒出來了。 其實很簡單,競爭帝國皇位失敗者的後裔,敵方勢力派遣潛伏的奸細,皇子權貴們 的手下,這些消息靈通、肩負秘密使命的傢伙,就是沒有那機會都要鬧事,別說現在這 軍心動盪的時刻了,當然是趁機抓兵權。 本來事情還不會鬧這麼大,可是有這麼多煽風點火蠱惑人心的傢伙在搞鬼,想不出 現軍閥都很難呢。 在這整個帝國軍心動盪的時刻,唯一還算好的就是中央行省了。 不是說中央行省的軍官們都忠心耿耿,也不是說間諜們放棄了挑動他們的野心,而 主要是皇帝、元帥、丞相都在這裡,有誰敢異動,只要下一道命令就能解決。 而帝都的皇親國戚大貴族們,雖然敢不把元帥和丞相放在眼裡,但皇帝依舊在。雖 然這皇帝已經奄奄一息,但只要皇帝還有一口氣,一個眼色就能讓權貴被抄家滅族,就 是皇帝駕崩了,他也能用遺旨殺人。 這就是皇權的恐怖,當然,也是皇權的魅力。所以,不論這些帝國的超級權貴有什 麼想法,在皇帝沒掛之前,沒有哪個白痴會跳出來叫囂的,全都靜靜等待著震撼天下的 時刻到來。 算來算去,沒看到哪個傢伙製造了首例帝國軍閥戰爭啊。嘿嘿,事情就是這麼巧妙 ,帝國建國以來第一次、第二次軍閥戰爭都發生在一個省分,這就是沿海的海濱省。 熾天使書城
【第四章 大隊人馬】 離開省城地界的康斯這票浩蕩的隊伍,按照習慣性的布置行軍。一千士兵為前鋒, 左右兩邊各一千士兵護衛,後面一千士兵壓陣,中間就是馬嘶牛鳴羊叫車輪滾滾,喧鬧 不已的數萬丁口了。 前鋒是康斯親自帶隊,而奧柯爾例外的沒有擠到康斯身邊,而是帶領後隊在後壓陣 。 奧柯爾眯著眼的騎在馬上,慢悠悠的跟著隊伍。邊上同樣騎馬的安達,撓頭了好一 陣子才像是鼓起勇氣的說道︰「大人,您怎麼……」 列文看到安達出聲,立刻向左右使個眼色,奧柯爾的親衛馬上像是不經意的散開一 點,把其他士兵和奧柯爾隔開了一段距離。 奧柯爾看了安達一眼,知道他想問什麼,再看了一下四周,笑了笑低聲說道︰「你 不覺得這段時間我顯得有點過于巴結康斯了嗎?讓人一看就感覺我根本不像是康斯的兄 弟,反而像一個惹人厭惡的小丑。所以這次就沒有靠前去套近乎了。」 听到這話,列文先是恍然大悟,然後一臉贊嘆的點著頭。而安達則不屑的吐口口水 ,然後才一臉悲憤的說道︰「大人您怎麼能如此作踐自己?看到大人如此巴結康斯,屬 下實在是心里難過。」 看到安達這個樣子,奧柯爾心中一暖,安達性格耿直,如此真情流露,自己實在是 深感貼心。 而列文則神色微微一變,靠前來悄悄捏了安達腰肉一下,然後一臉凜然的說道︰「 說什麼呢,大人是為了我族大業才和康斯虛情假意的,什麼作踐,是委屈!真不會說話 !」 「大人是作踐自己嘛,想想我們大人什麼身分,居然要去巴結那康斯這忘恩負義的 家伙,想想就覺得憤怒!」安達低聲吼道。 奧柯爾一愣,問道︰「康斯什麼時候忘恩負義了?」 「還不是忘恩負義啊,憑什麼他當上了上校,大人卻還是個少校啊!」安達脖子青 筋跳動的說。 奧柯爾看到列文也跟著點點頭,不由笑著搖搖頭︰「你們啊,上次威杰匯報帝國情 報的時候你們也在場,難道沒耳朵嗎?現在是什麼時候?帝國軍餃還能代表什麼啊。」 看到兩個親信聞言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繼續說道︰「你們說康斯有沒有前途?」 安達還在遲疑,列文就肯定地點頭︰「有,單看他用不願跟隨的士兵就換來這麼多 物資和工匠,就知道他有前途。」 「有什麼前途?哼!只要強迫的話,那七千士兵還不是得乖乖跟著走,居然被他送 人去了。 「別跟我說用那些兵換了這麼多東西,只要他願意,直接洗劫省城都行,到時不但 兵在東西也有了,還換什麼換!」安達不忿的嘀咕道。 奧柯爾怒喝道︰「蠢貨!如果這樣做的話,不但五個旅團長和二十九個聯隊長會和 我們為敵,就是省城那一大批的豪族權貴也都會視我們為仇寇! 「而你看看我們現在的力量,足足一千全副裝備的騎兵,三千精銳的步兵!而且這 些兵丁全都是忠心耿耿的!你算算我們現在的戰斗力比以前擁有一萬步兵的時候強大了 多少? 「而且我們得到了那麼多工匠青壯和裝備,有誰會仇視我們?就是這些工匠和青壯 也是認命的! 「照你說的什麼面子都不用給,去搶去殺,會得到什麼?仇敵滿天下!從古至今有 誰能夠和全天下為敵而不敗落的?恐怕我們還沒離開省城地界就滅亡了!」 看到安達被自己一番喝斥搞得乖乖認罪,奧柯爾嘆口氣說道︰「記住,現在我們和 我大哥是一條船上的人,船沒沉之前要盡心為這艘船效力。 「你們下去敦促一下族人,從現在起,不要直呼我大哥的名字,也不要亂說他的壞 話,就以「大爺」這稱呼來稱呼我大哥,見面也要恭敬行禮。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投 入這個系統。」 列文立刻遵令,安達則有點抗拒神色的領命。 擔任前鋒的康斯,並不需對隊伍過多的操心,自己那些親衛自然會管得順順當當的 。 而康斯就藉這空閑時間和安再抗互說雙方落崖後的事情,數年的經歷就這樣被他們 兩人一言一語的展現出來,不過大多是康斯在听,安再抗在說而已。 其實說真的,康斯和安再抗可以說是並不了解對方的陌生人,畢竟雙方以前只是交 談幾句,然後因危急時刻熱血沸騰而結拜,接著就分離數年之久。 要說一瞬間就跟親兄弟一樣親熱貼心的話,那肯定是假話,不過兩人都意識到這點 ,都有意談談自己的事情、自己的想法,希望能讓對方對自己有個大致的了解。 其實他們兩人也不用這麼麻煩,打聲招呼各自過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安再 抗特別執著于結拜兄弟的香火之情,而康斯又是一個只要對方不拋棄自己,自己就會承 擔這份責任的人,所以兩人也還真算是結拜兄弟了。 「大哥,小弟這些年也賺了些金幣,看大哥要做大事業,小弟的這些資產就全部資 助大哥吧。」 安再抗這話一出,賴爾溫志暗暗嘆口氣,總算說到這話題了,現在就看康斯怎麼對 應了。 康斯笑了笑搖搖頭說道︰「不用了,這是你辛苦掙來的,我資金很充足。」 安再抗聞言立刻沮喪的說道︰「我知道大哥嫌棄我這點小錢。」 也不怪他這樣說,畢竟他負責清點師團長倉庫的物資,看到那些物資他都傻了眼, 可大哥他們卻像是不怎麼在意似的。 而且他還知道歐克這個總管花了上百萬金幣,不論價格的大肆采購,這都說明自家 大哥身家異常的豐厚,自己那點小錢根本就不被人看在眼里。 安再抗現在有點像小孩子拿出寶物向同伴炫耀,可卻得知這寶物同伴家里多得隨處 放時的心情。 一看被誤會了,康斯忙說道︰「不是,我哪里會嫌棄,只是……」 康斯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難道告訴他自己領地的金幣是以百萬來做單位計算的? 這話一出不是嫌棄還能是什麼?想到這,康斯只能嘆口氣︰「好吧,我接受了。」 「啊,太棒了!等安頓下來小弟立刻把資金解送過來。」 安再抗立刻歡喜起來,看到他孩子氣的樣子,大家都露出友善的笑容。 「是了大哥,你說你財資豐厚,不知道有多少呢?如果交給小弟運轉的話可以幫你 擴大幾倍。」安再抗突然好奇的問道。 听到這話,康斯皺眉想了一下,最後只好無奈的苦笑搖搖頭。 看到安再抗急切地想說什麼,相文插話說道︰「三爺,不是我家大人不同意您來運 轉資金,而是我家大人根本不清楚有多少錢。」 本來相文等人還是叫安再抗二爺的,他們不認可奧柯爾,不過卻被安再抗這笨蛋要 求他們稱呼他為三爺,幾次下來後,他這個三爺也就坐定了。 安再抗和賴爾溫志聞言不由一愣,互相看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出震驚的神色。天 哪,居然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 看到安再抗的傻樣,相文看了康斯一眼,得到康斯同意後,帶點得意神色地向安再 抗解說起康斯的實力來。 安再抗和賴爾溫志听到飛渡半島的雷家也是康斯的領地,立刻咂舌,他們可是知道 那個地方有多賺錢了。 等听到飛渡半島盛產銅礦後,立刻驚喜萬分的說道︰「大哥,這實在是太妙了,現 在帝國開始混亂,我們也不用顧慮什麼,直接拿銅錢向兩大國換取金幣和物資吧。」 「不是說因供求的關系,銅錢換金幣換多了會貶值嗎?」康斯可以說對經濟規律一 竅不通,了不起就知道東西多了物價就便宜,東西少了物價就貴的基本理念。 「嘿嘿,貶值才妙呢,到時我們可以用金幣換銅錢,把他們銅錢換光後,銅錢又升 值了,這樣來回個幾趟,帝國的血都給我們吸了大半,運氣好的話,甚至能控制帝國的 經濟呢! 「還有啊,我們也不是單單換金幣,用銅錢套取大量物資,再加上帝國內亂,很有 可能造成帝國物資缺乏,到時候我們用這些以前不怎麼值錢的物資就能換來大量的好處 啊!」 安再抗興奮異常,不由得滔滔不絕的說起怎麼利用金錢來打壓對手牟利的方法來。 這次輪到康斯等人全部發愣。 他們顯然沒有料到,金錢居然還可以這樣來用。 歐克在自得自己有眼光的時候,也忍不住問道︰「怎麼只說帝國的?難道聯盟不能 用這招來對付?」 安再抗聞言一滯,然後有點無奈的說道︰「拜托啊,總管大叔,維爾特聯盟又稱商 人聯盟,在維爾特各行各業中,商人的地位最高,這些手段都是他們的拿手招數。 「如果不是以前怕帝國惱羞成怒直接和聯盟死戰,而且兩國在經濟上互相依賴,這 樣的經濟戰早就打響了。 「不過現在帝國內亂,聯盟肯定會趁火打劫的,所以我們一定要搶先行動啊,不然 有可能連我們都會倒霉的。」 听到這話大家赫然一驚,照安再抗說的,單單一個飛渡半島上的清月城就能搞得帝 國資產大流失,如果讓第二大國,同時都是商人當官的維爾特聯盟動手的話,恐怕帝國 會立刻崩潰呢。 看來要想佔便宜還真得趁聯盟發動前行動。 歐克立刻向康斯建議︰「大人,三爺對經濟很有一套,不如把領地的經濟事務交給 三爺吧?畢竟他是您的結拜兄弟,比其他人更值得信任。」 康斯知道歐克說的其他人,是指清月城的那個家臣,想了下,覺得自己這個三弟好 像除了經濟方面有一套外,帶兵廝殺並不拿手,也就點點頭說道︰「嗯,等回去的時候 我跟他說。」 也許有人會說,康斯等人領著帝國的軍餉卻在謀劃自己的帝國,實在太沒良心了。 不過想想康斯身邊的是些什麼人,就可以知道他們為何毫不在意的抽帝國的血。 康斯五大親衛是官奴出身,能對帝國有感情才怪,其余親衛不是草原人就是清月城 人,和帝國沒點關系。 至于康斯? 帝國不是他的祖國,整個帝國的高層,他也就對元帥還有感情。至于薪金?康斯從 列兵晉升成少尉時,領過一次薪金外,再也沒能讓康斯感受到帝國有發給他薪水過。 這也是機緣巧合,當大隊後勤長官時,全大隊的薪金是康斯從上面要來的。而帶人 沖進草原後,物資補給都是康斯帶人弄來的,至于到了領地和飛渡半島後就更不用說了 ,完全是自行負責。 這一切的事情下,換作任何一個人也不認為自己是靠帝國薪金過活的,再加上手下 人都一個意思,那身為領頭人物,自然而然被潛移默化到對帝國沒有什麼認同感了。 其實康斯想不了這麼多,孤兒出身的他只知道吃人家的飯為人家買命,是天經地義 的事,不過主家不要他了,那他也不會乞求主家重新接納,直接走人了事。這也是他能 把崎紅國和帝國扔到一邊不理的緣故。 所以說,像康斯這樣的人,應該緊緊抓在手中,然後無論直接指揮還是完全放權給 他都行,反正哪個時候康斯絕對是對他上司忠心耿耿的。 可以說,如果康斯被皇帝收攏去了,絕對是個大忠臣,要是被壞蛋收攏去了,那也 將是個得力爪牙,因為康斯的善惡分辨並不是那麼明顯。 不過幸好,在康斯的性格被人看透之前,康斯已經完成了自給自足的基礎建設,此 刻擁有地盤和手下的他不會、也不可能徹底向他人效忠了。 其他人輕松自在的打量著四周景色,而安再抗則搖頭晃腦,自言自語的沉醉在自己 如何替大哥掙來大筆財富的幻想中,搞得賴爾溫志得時不時照看一下免得他摔下馬。 天氣依然寒冷,但在初春陽光的照耀下,四周樹木怯生生冒出來的嫩芽,讓大家心 情舒暢。不過這愜意的感覺很快被人打破。 遠離隊伍擴散出去的斥候,飛快的跑過來稟報道︰「大人,前方十里處有五萬余步 兵以戰斗姿態集結,看他們前進方向顯然是針對我們。」 康斯先讓部隊警戒後才問道︰「五萬人?哪個部隊的?」 他搞不明白前方怎麼會出現這麼多敵人,從這到海泉省地界也就要經過三四個郡府 ,按照不久前師團會議的瓜分,也就三四個聯隊,他們合起來也才一萬多人,怎麼突然 冒出五萬人來? 「全部穿著帝國軍服,而且掛的旗幟是海濱省警備師團第五旅團第四聯隊的。」斥 候回答道。 「第四聯隊?」 康斯立刻想起進會議室時在門口遇到的那個中年上校了,對了,那上校在會議中一 直對自己抱有敵意。怎麼會這樣?難道自己得罪過他? 「大人,我們來時物資被扣一半的就是第四聯隊,看來他們吃上了癮,又來找我們 了呢。」歐克憤憤不平的說。 「好啊!原來是這個家伙扣留我們的物資!真是不想活了!」相文一听,立刻怒氣 沖天的揮舞著拳頭叫嚷起來。不過相文的聲音和容貌實在不適合發怒,這不,看得安再 抗雙眼發光。 看到自家老大這麼不堪,賴爾溫志打趣道︰「怎麼?老大想換人?」 安再抗也是機靈人,愣了一下就明白賴爾溫志的意思,慌忙搖著頭,接著在看到賴 爾溫志不斷搓著手指一臉奸笑樣,不由臉色一變,一邊懊惱的扔出一個錢袋,一邊惡狠 狠的說道︰「你別給我抓住把柄!」 賴爾溫志嘿嘿一笑,指指康斯那邊,安再抗立刻豎起耳朵聆听起來。 「只有第四聯隊的旗幟?」康斯問道。 「是,只有第四聯隊旗幟。」斥候答道。 「第四聯隊什麼時候擁有這麼多兵丁了?會議結束到現在十天時間都沒有,幾天工 夫就把三千來人的聯隊擴充成三個旅團以上的兵力?」康斯有點發愣。 這樣急切擴充的兵力就敢拿出來攔路打劫?當自己這邊這麼大票的隊伍是紙糊的不 成? 威杰這密探頭目腦筋特別靈活,立刻知道康斯想什麼,忙說道︰「他肯定知道我們 從省城弄了大批物資,而且還帶上了大量的工匠,同樣更知道我們給了七千老兵給師團 長,認為我們這麼多人不過是烏合之眾,于是就趁機攔路打劫了。」 因隊伍停下趕上來查探的奧柯爾忙接話說道︰「大哥,遇到這種事可不能軟的,不 然等我們回到領地,物資工匠都被人勒索光了!一定要打他們個狗血淋頭!」 安再抗插嘴道︰「二哥,我們只有四千士兵啊,對方可是有五萬人呢。」 奧柯爾笑道︰「三弟你是商人,不清楚軍隊作戰可不是人多就能贏的。他那五萬人 也就是這幾天徵募的,估計編制都還沒完成,真正起作用的還是原來第四聯隊的士兵。 「哼,就這些剛拿起兵器的雜牌軍也敢找我們麻煩?人多怎麼樣?人多更好打!只 要有一人後退,這些新丁就會一窩蜂的轉身逃走。」說到後面奧柯爾已經激昂起來。 「嗯,歐克、威杰、安再抗和五十名親衛留下,再留下後隊一千人,丁口隊伍在此 安營,其他人和我前去。」康斯點點頭說道。 安再抗雖然也很想跟去看看,但自己的武藝可以說這些人中最弱的,只好認命。 「大哥,我就帶安達去,其他親衛全部留下幫忙管理這些人吧。」奧柯爾忙提議, 他非常清楚,調走三千士兵後,一千人管理數萬人是多麼困難的事,沒事發生還好,有 事可就麻煩了。 對奧柯爾這樣把事情看成自己事的表現,康斯當然點頭同意。 知道自己將留下監視丁口的威杰突然提議道︰「大人,屬下以為可以全軍出動,四 千士兵的戰斗力可比三千士兵強大數倍,更能保證戰斗的勝利。」 「哦?那怎麼保證丁口的穩定?」 康斯當然清楚四千士兵比三千士兵厲害許多,但他也很是頭疼這數萬丁口,可是不 讓他們停留在這里,解放出士兵來去攻打敵軍,恐怕前進幾里路後,他們一看到敵軍出 現,就能嚇得四散而逃。被人海一沖,別說四千,就是一萬都不頂事。 「屬下以為我們可以信任官奴,哦,就是士兵家眷,因為他們的親人都是我們的士 兵,所以他們絕對不會鬧事,也會听從我們命令的。」威杰說道。 听到這話,大家心中一動,是啊,如果說這數萬丁口中誰最忠心,那就只有那些士 兵家眷了。 「嗯,繼續說。」 康斯點點頭,看來威杰已經慢慢成長了呢。 威杰看到康斯感興趣的目光,不由有點激動的說道︰「我們可以發兵器給士兵家眷 ,把體力還算可以的編組起來,然後讓他們監控工匠家屬,然後把大多孔武有力的工匠 編組,用他們來監控那六千余的青壯。這樣下來,最危險的青壯就被限制住了。」 「很好,環環相扣,互相監視。嗯,趁我們部隊還沒離開,你帶親衛去實行吧。」 康斯夸獎道。 大家都松了口氣,用最不會騷動的士兵家眷監視工匠家屬,又用工匠監視青壯,這 樣只要沒有敵人進攻,就能保證這數萬丁口在士兵離去後的安定了。 奧柯爾偷偷瞄了威杰一眼,這個有頭腦的情報頭子,將是自己以後行事的隱患啊。 把青壯編組成部隊?這些等同奴隸又是單身漢的青壯,獲得武器後會干什麼?乖乖 听令于只有四千人士兵而且還有數萬累贅的康斯,還是為自由而奮死一搏? 所以在沒回到領地安定下來前,康斯他們絕對不會發給武器裝備這些青壯的。 威杰的任務很快完成,畢竟離開省城的時候,歐克就已經把丁口按照出身成分編組 完畢。 數萬丁口很快圍成三圈,中央一圈是裝載著物資的馬車,馬車圈內是士兵家眷婦孺 老弱,外圈是能提刀的,已經領到武器看住工匠家屬的士兵家眷。接著就是一圈的青壯 ,青壯最外圈是同樣領到兵器的工匠。 本來士兵家眷拿著兵器看住工匠家屬時,工匠還有騷動,但在四千士兵的威懾下, 只能拿起兵器走到最周邊。由于工匠和家屬隔著一批青壯,想救援都沒有辦法,只好認 命的牢牢看住青壯,免得他們沖擊內圈害了自己家人。 看到事情已經辦妥,康斯立刻帶著四千士兵離開了隊伍,為了追求速度,其中一千 沒馬的士兵只好和人共騎一匹。雖然看起來有三千騎兵,但康斯他們都清楚,能拿出來 作戰的也就近千騎兵而已,其他人在摔得鼻青臉腫後,也就是能騎馬而已。 士兵的離去,留下的丁口立刻不安的騷動了一番,特別是那些青壯都蠢蠢欲動起來 。 不過從內圈的威嚇傳出後,青壯又安定下來。當然,威杰等人都帶著親衛來回巡視 ,震懾人群中的不軌之徒。 強行要過兵刃跟著在人群中巡視的安再抗,被賴爾溫志靠前來賊笑道︰「老大,剛 才部隊出發的時候,你和相文小姐咬耳朵干嘛?」 「哼,這可不是把柄哦,我是讓相文小姐在勝利後告訴大哥一定要乘勝追擊,最好 是攻入對方的郡府。」安再抗一臉得意的說道。 「攻入郡府?四千人能夠打下一個郡城嗎?一個郡城起碼也有十數萬人啊!」賴爾 溫志吃驚的說。 「嘿,沒听過兵敗如山倒這話嗎?只要他們敗陣,那幫新兵肯定蜂擁回城,到時趁 勢沖進城也不是什麼難事。」安再抗笑道。 「嗯,這倒有可能發生,只是打進城內,肯定亂成一團,不過既然康斯大人要回飛 渡半島,這城池奪來干什麼?」 賴爾溫志說到這,猛地跳起來喊道︰「你不會是慫恿康斯大人洗劫那個城池吧!這 可是得罪那些權貴的事啊!」 安再抗一臉奸笑︰「嘿,我會這麼蠢嗎?城內的權貴當然不能洗劫,但讓他們出點 血勞軍是可以的,就看時間夠不夠了,不夠的話就不理會他們。 「至于城內的府庫及那個聯隊長的家產,還有那些工匠,嘿嘿,那就不好意思了。 」 賴爾溫志瞪著眼楮不敢相信的說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貪心了?」 安再抗不屑的翻翻眼︰「靠!如果我貪心的話,肯定把整個郡府洗劫一空!不過這 也沒辦法的事,你也知道現在大哥肯定在飛渡半島上發展,那島上除了銅礦幾乎什麼都 缺,既然這樣,當然是一有機會就擴大大哥的實力啊。」 賴爾溫志左右看看,小聲的說道︰「呃,老大,不要怪小弟多心,不知道你听過「 飛鳥盡、良弓藏」這句話嗎?」 賴爾溫志看安再抗如此專心為康斯服務,忍不住提前提醒。 安再抗笑道︰「呵呵,「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滅,謀臣忘;功 蓋天下者不賞,聲名震主者身敗」。這從遠東傳來的警世之言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不過按照大哥的性格應該不會如此,相信你也有這樣的感覺,不然你不會說前面 那句,而是說「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話了。」 「嗯,希望如此。」 誰能保證大權在握後人會不會變呢?不過賴爾溫志不再多說,再說就有挑撥離間的 味道了。 只是想想,按照康斯的性格,最多就是讓安再抗不再任事,要了安再抗性命的事是 不會出現的,既然這樣也不用怎麼擔憂。 不過前提是安再抗一直管理經濟,不要涉及軍事政務。 一旦涉及軍政,那真是誰也不敢保證未來會出現什麼變化的。看來自己以後要提醒 老大才行。 熾天使書城
【第五章】 第五章 攔路打劫 第四聯隊長一臉自豪的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部隊。 嗯哼,相信自己的那些同僚和上司,根本想像不到,自己居然能在短短時間內就擴 兵三個旅團吧?如果不是兵器不夠,自己肯定直接徵募五個旅團,好好過一番師團長的 癮頭。 扭頭看了一下身後飄揚的第四聯隊旗,第四聯隊長皺了下眉頭,現在自己兵丁如此 多還打著這個旗幟,真是讓人喪氣。 嗯,該換成什麼旗幟呢? 用自己名字來當部隊名?不行,太招搖了。嗯,用郡府的名字吧,錦郡師團,嘿嘿 ,這名字即文雅又風尚,實在漂亮。 聯隊長得意洋洋,為自己掛上了師團長和郡府長兩個職務而得意。不過他很快就虎 著臉,因為他的兒子來了。 對這個兒子,第四聯隊長還是蠻看重的,所以一定要保持住自己身為主帥及父親的 威嚴。 「父帥,已經發現敵軍了,距離我們這裡八里路,估計敵軍也發現了我們,已經派 出了數千人的騎兵,剩下的則停下紮營了。」 這個掛著少校軍銜,一臉威武樣的年輕人恭敬的說道。 「數千騎兵?!」 聯隊長皺起了眉頭。 少校一臉不在意的說道:「斥候告訴孩兒,那些騎兵速度緩慢,騎在馬上搖搖晃晃 的,而且還有許多是雙人共騎一匹馬的,根本就是剛建立的迅馳步兵!」 「哦?敢情是來商討事情的?哈哈,看來他們還以為跟以前一樣,能夠商討一番給 錢就能讓我們放過他們呢。 「好!這次下來肯定能夠組建一個騎兵聯隊了!到時候我看我那兄弟拿什麼來吹噓 !」聯隊長高興的說。 如果是四千騎兵,他還會思量要不要退回城池,可四千迅馳兵,他可根本就不放在 眼裡。四千精銳士兵能夠和五萬士兵抗衡嗎?就算是新兵他們也不能抗衡! 少校忙巴結道:「是啊,到時濱城的那個聯隊長就不能在父親面前誇耀他的騎兵聯 隊了。」 「是了,你說那康斯真的這麼富有?」聯隊長有點疑惑的問。 「是的,父親,您不也是親眼看到那些物資了嗎?孩兒也沒想到,一個小小少校的 管家居然帶這麼多物資通過。嘿嘿,幸好孩兒知道情況,大膽的扣押一半物資,如果不 是顧及到父親還在省城,孩兒肯定把他們連人帶貨的留下了。」 「哼,那康斯肯定是帝都權貴的私生子,不然一個少校憑什麼擁有這麼多的財富! 如果是以前我還要巴結你,現在,哼哼,老子叫你有命來無命走!」聯隊長惡狠狠的說 道。 少校知道他父親一說起帝都權貴,就是咬牙切齒的,因為父親曾經受過帝都權貴的 侮辱。想到這些,他忙改變話題:「父親,既然這世道已經如此,幹脆您扯旗稱王算了 。」 他可是非常期盼能夠成為王子呢。 聽到這話,聯隊長立刻一瞪眼罵道:「笨蛋!你也太得意忘形了吧? 以為帝國內亂了,就沒人管,可以稱王稱霸了!你真是他媽的不要命了啊?!」 少校顯然沒料到自己的提議不但沒有被誇獎,反而被責罵,有點摸不著頭腦的問道 :「父親您生這麼大氣幹什麼?難道我說錯了?郡府長都被我們幹掉由您兼任了,整個 郡府的軍政大權都在您手,都沒人管了還不能稱王嗎?」 聯隊長皺眉說道:「哼!我們現在是軍閥割據!知道什麼叫軍閥割據嗎?就是表面 上承認中央統治,私底下當中央是個屁,拚命擴充地盤擴大軍隊,並且把地盤和軍隊牢 牢控制在手中的武裝力量的頭目。 「我們這些軍閥在下面打生打死,只要還掛著奧特曼帝國旗幟,只要中央沒有滅掉 我們的本事,那就只能任我們自行其事。民眾也最多躲得遠遠的,而不是反對我們。 「可是一旦扔掉帝國旗幟,那就不是軍閥而是叛逆!不說手下的兵丁還願不願意跟 隨,就是統治區內的民眾都會反對我們! 「所以說,在還沒有哪個白痴當出頭鳥擅自稱王的情況下,我們絕對不能稱王!反 而要整天高喊自己忠心為國,是帝國最忠誠的軍隊!」 少校傻了眼,他有點不敢相信的說:「不是說兵丁戶籍被燒毀了,士兵就失去威脅 ,可以亂來嗎?怎麼聽您這一說,好象限制還很多的?」 聯隊長忍不住拍了兒子的腦袋一下:「笨蛋!真以為兵丁戶籍被燒毀了就可以亂來 ?那些兵丁雖然沒有了家庭的威脅,但他們怎麼都是帝國軍人,而且帝國建國數百年的 威力是假的?因此現在沒誰敢自立為王,全都本分的當著軍閥這份非常有前途的職業呢 ! 「在帝國沒有完全混亂的之前,叛逆的罪名還是非常有震撼力的,所以我們以軍閥 的名義進行戰鬥,士兵們會以為自己還是帝國軍人,而不是徹底的叛逆。」 「可是,襲擊友軍就是叛逆啊,士兵們不會不知道這點吧?」少校還是有點疑惑。 聯隊長得意地笑道:「嘿嘿,還不清楚我為什麼要把師團會議上瓜分整個省的事情 宣揚出去嗎? 「因為這樣一來,士兵們在知道整個省的聯隊長和他們的上司我一樣,變成了軍閥 ,我們這些軍閥之間打起來完全屬於狗咬狗的,不算是背叛了帝國,所以沒有心理負擔 的他們才會聽令行事啊。」 「啊,原來如此,父親智慧真是深如海啊!孩兒明白了。」少校巴結一下後提醒道 :「父親,原來的聯隊兵丁怎麼都擁有帝國軍人身分,他們對父親的忠心肯定沒有土生 土長本城兵丁那麼忠誠,依孩兒看,不如……」 少校臉上浮現了狠毒的神色。 「閉嘴,現在新兵還沒有形成戰鬥力,我們還需要這些老兵。」 聯隊長低聲喝道,他這話就是白痴也知道怎麼回事,所以少校立刻會意的點頭。 看著那些散漫的士兵,少校有點擔心的問道:「父親,這些新兵和那康斯對陣會不 會不保險?」 「哪裡會不保險,這些新兵雖然第一次上戰場,但也是你我父子偷偷訓練多年的, 除了沒見血外,都沒什麼缺陷。不過聯隊的老兵也沒幾個見過血的,還不一樣橫行整個 郡府?」 聯隊長樂觀的說道,渾然忘記這偷偷訓練多年是個怎麼樣的訓練。 雖然清楚所謂的偷偷訓練就是藉著修繕城池的名由,把全城青壯弄來當勞力給自家 豪宅打工的少校,點點頭說道:「是啊,康斯在給了那師團長七千兵丁後,只剩下四千 兵丁,我們這五萬人就是每人吐口水也能淹沒他們啊。」 沒參加過血戰的他,雖然清楚經過訓練的士兵和新兵有很大的不同,但常人的意識 習慣卻無法改變。 這個常人意識習慣就是:人多力量大。 在大多數人腦中,五萬個武裝壯丁是不可能輸給四千武裝士兵的。十打一都打不過 ,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呵呵,消息傳來時我就覺得好笑,那幫旅團長什麼都沒有,居然還敢跟師團長爭 康斯的兵丁,這不,連康斯的面都沒見著,就被師團長趕走了,沒當場幹掉他們算師團 長念舊情了。」 心情大好的聯隊長開始說起其他話題了。 「孩兒倒佩服康斯討價還價的能力,居然用七千兵丁換來這麼多的物資,相信師團 長聽到康斯居然被我們輕鬆消滅後,肯定會悔得腸子都霉了。」 「沒錯,這大量的物資啊。嘿嘿,便宜我們了。」 聯隊長眉開眼笑的幻想著劫掠到這些物資後怎麼擴大軍隊,最後揮軍攻破省城,讓 自己嘗嘗節制一個行省軍政的軍督是什麼味道。 就在這時,行進的隊伍突然停頓,聯隊長眉毛一挑正要詢問,已經看到斥候騎馬奔 到自己面前喊道:「大帥!前方一里處發現敵軍騎兵!」 聯隊長顯然很喜歡這個稱呼,陶醉一下後才說道:「命令隊伍準備作戰!親衛隊隨 本帥去戲弄一下康斯!」 說完意氣風發的把馬鞭一揚,帶著上千名騎兵親衛,轟隆隆的馳騁,來到了隊伍的 前頭。 抬眼一看,一裡外一票騎兵已經下了馬,並且擺出一個戰鬥陣型,看到對方排出一 個整齊的長槍陣,聯隊長不由咧咧嘴:「還真是像模像樣的,不過就這點人有能奈我如 何啊?」 說著,策馬上前一步,對身邊的親衛說道:「叫康斯出來說話。」 親衛立刻把這話大聲地重複了一遍。 康斯這邊的士兵在看到對面出現密密麻麻的人群時,並沒有驚慌,他們已經知道, 對面絕大部分都是新兵。 經過十數日血戰的他們看待這些新丁,簡直就跟看見小雞一樣,所以照樣輕鬆自在 的聽令集結佇列。 不過等聽到對面傳來的喊話時,所有士兵都惱怒起來,居然敢直呼自己上司的名字 ? 連自家上司都沒放在眼裡,那自己這些人在他們眼中豈不是跟爛泥一樣?實在是太 不給面子了! 想到這些,士兵們立刻惱怒異常的狠瞪著對面的兵丁。 康斯麾下這批經過血戰的老兵,在看待其他士兵的時候都有點傲色,認為他們根本 沒法和自己比,所以一被人小看立刻惱怒起來。 「大哥,陣前喊話呢。」 奧柯爾看到康斯沒反應立刻提醒道。 「都要開打了還喊什麼話啊。」 躍躍欲試的相文不滿的嘀咕。 康斯笑了笑:「這是規矩。」 說著也覺得有點無奈的搖搖頭,策馬上前,顯然康斯對這種戰前喊話的事也不怎麼 習慣。 康斯這邊看到對方帶著千來騎兵,也一樣帶著千名騎兵出陣。 不過雙方還是有規矩的,在面對面的時候,康斯只帶了相文、奧柯爾、安達以及三 兩個親衛,聯隊長那邊也把人數控制在十人以下。 雙方面對面,聯隊長皮笑肉不笑的拱手說道:「康斯,數日不見近來可好?」剛說 完立刻把目光盯在相文臉上。 居然在拉家常?康斯只好再次無奈的點點頭:「托福,還好。」 已經從美色中清醒過來了聯隊長和康斯咸咸淡淡的說上幾句,不過可以發現他的目 光百分之七十一以上的時間是集中在相文身上的,而他身邊的兒子和親衛就更不用說了 ,盯在相文身上沒有離開過。 兩人風花雪月的說上幾句後,聯隊長看到手下士兵有點喧鬧起來了,也懶得繼續下 去,向兒子使個眼色。看到兒子處於痴呆狀態,立刻惱怒的抽了一鞭。 被抽得倒吸口冷氣的少校,馬上明白自己應該幹什麼,立刻跳出來大喊道:「康斯 ,你經過我家地盤,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是不是看不起我錦郡師團上下數萬人? 「今天想讓我們這麼多兄弟滿意,就乖乖的把貨物留下一半,再自綁謝罪,讓我們 心情舒暢了才放你一馬!」說著目光色迷迷的盯著相文看。 「錦郡師團?一半物資?自綁謝罪?好像我們只是同僚關係,不是上下關係啊,我 為什麼要給一半物資和謝罪呢?」康斯皺眉說道。 「啊哈哈!」 少校和聯隊長以及他們的親衛全都狂笑起來,這康斯還真夠白痴的,這年月居然還 講究同僚關係? 少校猖狂的喊道:「小子!你腦袋傻了還是怎麼的?你以為現在是什麼年月?要知 道這年月拳頭大就是王! 「別說讓你給一半物資自綁謝罪,就是老子把你砍了又怎麼樣?難道還有誰敢來找 我麻煩?!」 少校膽大妄為過頭了,手指都快點到康斯的鼻子了。 「哦,你是說這是一個為所欲為的年月?」康斯保持平和的表情繼續問道。 「那當然,好告訴你這白痴,在這軍閥遍地的年月,只要手裡有兵,錢財權勢地盤 美女統統任你予取予奪!」少校得意洋洋地說道。 「哦,謝謝你的提醒。」 康斯點點頭笑了一下,接著就是輕描淡寫,可由速度奇快的抽刀割斷少校的喉嚨。 少校滿臉不可思議的捂著脖子,喉嚨發出咕嚕幾聲,就死不瞑目的倒下了。 「啊!你……」聯隊長震驚的神情還留在臉上,手指才剛舉起,腦袋就已經離開了 身子。 邊上甩著兵刃血跡的相文,不屑的撇撇嘴:「一直盯著人家看,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說完舉刀衝向了那些親衛。 康斯已經連砍數人了,奧柯爾還在發愣,他沒想到康斯居然會在陣前喊話的時候砍 掉對方主帥,所以一直瞪著眼睛在嘀咕:「這不合規矩啊!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殺人?難 道他不怕被人譴責嗎?」 他身旁聽到話語的安達非常興奮的喊道:「大人,這年月不用講規矩的,勝者為王 !」 說著抽刀殺了上去。 「是啊,講什麼規矩呢?勝者為王啊!」 被手下震醒的奧柯爾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跟著衝上去廝殺。 聯隊長的親衛看到主官被殺,立刻咬牙切齒的衝上來拼殺。不過他們顯然忘記自己 此刻才不到十人,不說康斯他們這些軍官,就是康斯的親衛也能一個幹掉兩個,所以一 瞬間的工夫,幾名聯隊長親衛立刻去追隨他們的上司了。 後邊那上千人的聯隊長親衛,全都憤怒的一聲大吼,策馬狂奔過來。 他們認為自己這一千人,一個衝鋒就能把康斯這些違背道義的傢伙滅掉! 一些野心十足的親衛軍官甚至開始幻想拿到康斯的腦袋,用來證明自己是大帥基業 的正統繼承人。 康斯身後的上千騎兵又是好相與的?他們當中不但有康斯和奧柯爾的親衛,更有精 通馬技和箭術的老兵。 早在康斯抽刀的時候,跟隨康斯多年的親衛就下令策馬奔馳,到了弓箭射程範圍, 一聲:「射!」千餘支箭就撲向了那些正埋頭狠衝的聯隊長親衛! 這一箭雨攻擊立刻擊倒了近百人。等再射了一箭後,騎兵已經開始面對面的肉搏了 。 在康斯等人的帶領下,砍殺這些雖訓練多年卻沒有見過血的士兵,雖然不是特別輕 鬆,但也難不到什麼地方去,也就是一刀不死砍兩刀,兩刀不死自然有兄弟過來一起圍 攻的區別罷了。 而康斯那三千步兵看到戰鬥爆發,立刻把兩千戰馬留在原地,端著鐵槍,排著整齊 的佇列呼啦啦的衝了上來。 不過等他們接近康斯後,騎兵隊戰已經結束,第四聯隊長親衛盡沒,康斯這邊也就 倒下百來人而已。 看到騎兵在休養馬力,步兵們立刻歡喜的快速通過戰友,餓虎撲食般的撲向了那些 被軍官驅使著衝過來的第四聯隊兵丁。 兇神惡煞,殺氣衝天的康斯士兵,怒瞪著眼,咬牙切齒的死盯著眼前敵人的胸口, 隨著進入攻擊位置,軍官一聲大喝:「殺!」所有士兵不管不顧猛地挺起長槍突進一步 ,三千士兵動作統一突刺,立刻讓前排敵軍一陣的慘叫。 接著康斯軍無論有沒有把槍刃刺進敵人的肉體,都在一聲令下:「抽!」就抽出, 然後一邊享受著血雨噴灑在臉上的感覺,一邊瞄準下一個目標,等待命令進行下一次突 刺。 康斯軍的突刺,可謂王牌殺招,是親衛軍官用皮鞭抽出來的。 一聲令下,管你前面有沒有人是什麼東西,都得挺槍猛進。 再一聲令下,管你前面是否擺有大量的金幣和脫光衣服的嫵媚美女,都得收槍退回 。 士兵以滿身鞭痕的代價讓這些動作成為了條件反射,已經條件反射到就算他心中不 願意這麼做,但身體卻照樣聽令行事的地步。 第四聯隊的五萬人,稍微有點經驗的老兵都在親衛隊。親衛隊被斬絕後,除了軍官 就全都是新丁了。 這些拿起武器還不到十天的新丁,在看到康斯如殺小雞一樣的殺掉自己的頂頭上司 ,已經膽戰心驚了。 不過對軍官的畏懼還是讓他們保持隊形的逼上來,他們還能夠有這分膽量,主要是 他們知道自己有五萬人,而對方纔數千人,十倍的兵力對比就是支撐他們沒有逃走的支 柱。 可是這樣的支柱在面對兇殘的步兵突刺後,立刻崩潰。 人都會恐懼怕死,看到對方一個人沒損失,就滅了自己這邊數千人,而且那些有著 滿臉鮮血都遮蓋不住、散發著駭人寒光的眼神,以及露出那白得讓人雞皮疙瘩直冒的牙 齒的傢伙,端著沾滿血跡散發寒光的槍刃,就這麼的朝自己這邊衝來,立刻讓面對康斯 兵的士兵肝膽俱裂。 五萬人又如何?就算能滅掉這數千敵軍又如何?那時自己早被長槍刺死了!而且自 己頂頭上司掛了,自己就是逃走,那些軍官又能怎麼處罰自己? 想到這些,膽子較小的,正面和康斯步兵作戰的兵丁立刻四散而逃,本來軍官還用 斬殺逃兵的方法來預防隊伍的崩潰,但都說狗急了會跳牆,更別說人急了。 在這些逃兵眼中,那些端著長槍保持佇列一步步邁進的敵軍,比軍官恐怖多了,於 是立刻把制止他們逃散的軍官斬殺。 一見軍官被自己人斬殺,那些膽子比較大,或者顧忌軍官處罰,依然還原地支撐的 士兵,二話不說立刻掉頭就跑。不用說,和軍官顧忌的一樣,這些士兵瘋狂的逃竄立刻 讓陣型混亂起來。 從天上看去,康斯的三千步兵緩步前進,但凡他們通過的地方,敵軍如退潮一樣的 退離四散而去。 康斯看到這個好機會,立刻一聲大喝:「全軍突擊!」那些本來用弓箭掩護在步兵 四周的騎兵,馬上策馬衝刺起來。 此刻康斯很慶幸對方不堪一擊,如果打成混戰,佇列亂了的本隊肯定會戰死很多手 下,不是說戰鬥力不夠,而是大家穿同樣的帝國軍服,很容易搞混的。 千餘騎兵的衝刺,對這些新丁來說,那簡直就是恐怖到極點的景象,那些因沒有遭 到步兵攻擊而隊形依然維持著的隊伍,馬上亂了。就是軍官也被騎兵嚇破了膽,自己都 跑得屁滾尿流,哪裡還會約束部隊啊。 步兵看到便宜來了,在軍官的指揮下,分成百人隊,成一列陣型的追擊這些喪膽綿 羊。 兵敗如山倒,騎兵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五萬新兵被康斯軍像趕羊一樣的 趕往錦城。 其實就是不趕,他們也會跑向錦城。人在危險的時候會下意識尋找安全的地方,錦 城這個城池就是他們認為的安全地帶,認為只有跑進城內才能安全,才不會被敵人殺害 。 看到大勢已定,康斯讓人把在後方休息的戰馬帶來,讓所有騎兵更換馬匹後繼續逼 迫敵軍衝向錦城。 騎兵們現在每衝上一陣就換匹馬,會這麼麻煩是為了保持馬力,因為等下還要趁機 衝入城門呢,所以步兵是羨慕不來的。 知道現在的戰鬥,自己不用參與,奧柯爾喘口氣,收起佩刀,看到康斯依舊氣定神 和,根本不像拚殺過的人,不由搖搖頭,和這變態沒得比。 擦把汗後,奧柯爾靠前來搭話:「大哥,沒經過訓練、沒見過血的新丁實在是不堪 一擊,我們四千人就擊潰了五萬人,說出去還真沒人相信呢。」 「確實如此,新丁和老兵的差距天壤之別。想想就知道,一萬只剛出生的小狗,如 何是一百頭野狼的對手呢?」康斯點點頭說道。 「小狗?野狼?嘿,很貼切的比喻。是了,大哥,你的威名很快就會隨這戰而傳遍 天下,不過相信到時候再也沒有誰會來個陣前喊話了。因為既然開打了那還喊什麼話啊 ,難道喊上幾句話就能不打嗎?」奧柯爾巴結道。 康斯望著奧柯爾笑道:「你是覺得我陣前斬殺第四聯隊長不妥嗎?」 「沒,沒有不妥。」 奧柯爾覺得自己背後冷汗直冒,這傢伙怎麼這麼敏感啊! 康斯把目光轉向前面戰鬥的場面,嘴角抖了下說道:「對我來說,戰爭的目的就是 為了勝利,如果暗殺能夠獲得勝利,我也會去做的。」 奧柯爾覺得自己額頭冒汗了,他有點心虛的說道:「是,小弟明白,為了戰爭能夠 勝利,無所不用其極也無所謂。」 康斯搖搖頭笑道:「不,我還做不到這點,起碼我不會用敵軍主官並未參戰的家眷 來威脅他,我針對的只是敵人自身。」 奧柯爾愣了愣,嘴角帶起一絲笑容,但立刻變成一臉敬佩的神情:「大哥有擔當。 」 不知道為什麼,康斯嘆口氣說道:「這並不是什麼擔當,只是一個軍人的本分而已 。」 發覺自己冷汗全消的奧柯爾一邊恭維康斯,一邊暗自嘲笑:「我的傻大哥,戰爭本 來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哪有你這麼多顧慮?不過這性格好啊,這豈不是說只要把他家 人抓住了就能逼迫他了呢?」 錦城這個錦郡府城,在整個海濱省是除了省府外最大的城池,長寬各十里,城牆高 八米,厚五米,城內人口五萬餘戶,人丁近三十萬,大小豪族上百家。 而且由於地處交通要道,生意繁華,單單每日的進城費都足以讓城衛隊逍遙過活。 不過這天城衛隊全都愁眉苦臉的,全都摸摸乾癟的腰包,對著緊閉的城門暗自吐口 口水。 「唉,去打劫個商隊而已,用得著五萬人全體出動,而且還緊閉四門嗎?」 一個城門兵唉聲嘆氣的說道。 「是啊,實在是太過小心了,這附近有誰能夠擁有五萬兵丁啊!要我說的話,直接 攻打附近的郡府,何必去做攔路搶劫這樣沒有格調的事情呢?」一個士兵應道。 「閉嘴,上面的事是你們能亂說的嗎?」 城門官嚴肅的說到這,突然壓低聲音說道:「是了,我聽說這次上面的目標可是同 旅團的第五聯隊呢,是不是真的?」 「是啊,我有個兄弟就在府衙當值,這次目標就是第五聯隊。」一個士兵接話道。 「第五聯隊?不是說全軍覆沒得只剩下兩個參謀了嗎?我可不相信打劫兩個人要出 動五萬人的!」一個士兵滿臉不信的說。 一個士兵一臉傲色的說:「哼,消息不靈通就不要在這裡賣弄!告訴你,第五聯隊 是全軍覆沒,但那個叫康斯的參謀卻帶著一萬一千名兵丁跑回來了,據說這一萬來人是 那康斯參謀擔任長官的城衛隊!」 「靠!一萬來人的城衛隊?他駐守的城池有百萬人啊?就是省城的人丁也沒這麼多 啊!」士兵們都驚呼起來。 「鬼知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不過我看這次打劫很玄乎,雖然是五比一,但我們麼這 邊大多是沒怎麼訓練的新兵啊。」 「新兵又怎麼樣?能拿刀就能殺人,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砍贏我們五個人!」 「我才不管他們打生打死誰會勝,我在意的是這城門什麼時候開啊!」一個士兵懶 洋洋的說。 「說什麼呢?當然是我們這邊勝利了!」城門官立刻喝斥道。 「長官啊,不是我不支援我們這邊,而是咱們弟兄今天可難過了啊,您想想,以前 哪天不是能弄到幾枚銀幣去瀟灑一番啊? 「可今天四門緊閉,一個進城的都沒有,連枚銅板都沒搞到,等下班了讓我們怎麼 過啊,可憐我的小桃紅今晚不知道要躺在誰的懷抱了。」 那個城門兵一臉可憐樣的對上司說道,他的話立刻引起四周兵丁的應和,叫苦聲立 刻響徹一片。 「閉嘴!枉我整天點醒你們要留點積蓄,不要每天都把錢花光了!看看,好了吧? 連頓晚飯的錢都沒有了!」城門官大吼道。 「長官,咱們可不像您已經成家立業了,咱們都是被趕出家門的單身漢,一人吃飽 全家不餓。 「而且以前養成的習慣,當然是有多少花多少了,哪有可能存錢啊,要不,您借屬 下幾文錢把晚上這餐糊弄過去?」這話一出,士兵們忙跟著乞求起來。 錦城的城衛隊,在聯隊長沒有成為軍閥以前是披著羊皮的狼,現在則是披著狼皮的 羊,因為他們大多是外表兇狠內裡草包的地痞流氓。 這些地痞流氓可都是豪族子弟出身的,可惜不自愛被家族趕出家門,於是就呼朋喚 友的在城內廝混。 聯隊長嫌他們礙事,先是把他們集體抓進部隊,可發現不但改造不了他們反而會帶 壞了新兵,又把他們掃出部隊。 可沒事幹的他們又會擾亂城內治安,同時考慮到這幫豪族棄子怎麼都是豪族的血脈 ,不能把他們一了百了的都殺了,最後只好讓他們加入城衛隊,算是有個工作,能夠對 那些豪族交代了。 城門官無奈的苦笑道:「你們這幫兔崽子!記得要算利息的!」說著就扔出幾枚金 幣。 士兵們立刻歡呼,並且商討下班後去哪裡玩了,不過大家發現喧鬧聲好像越來越響 ,自己這些人不可能發出如此熱鬧的聲音啊,而且這聲音好像是城外傳來的。 大家探頭一看,全都傻了。 只見密密麻麻的帝國軍,丟盔棄甲,呼爹喊娘,滿臉慌張恐懼的朝向城池這邊湧來 。 城門官吞吞口水說了句傻話:「沒有得到通知今天會有友軍抵達啊?」 熾天使書城
【第六章 大肆搜括】 「什麼友軍?!那是我們自己人,哦,天哪,那不是我三哥嗎?天神保佑他平安無 事!」一個士兵指著城外蹦跳地喊道。 「啊,我看到了什麼?我平時那高傲不凡的大隊長二叔,怎麼變成這樣狼狽的樣子 了?快,開門讓他們進來!看他們的樣子像是被鬼追了一樣!」 另一個士兵一邊叫喊著一邊準備打開城門。 「等等!」 城門官立刻制止手下的行為。 「怎麼?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士兵立刻瞪著自己的上司。 「看清楚點,他們後面還有騎兵啊,我們的騎兵不可能在最後面的,一定是敵軍準 備趁機跟著潰軍衝進城來,所以這門絕對不能開!」城門官指著城外遠處勸說。 大多數士兵看看遠處跟在人潮後的騎兵隊,都沉默了,不過幾個認出自己家人的士 兵則大喊起來:「我才不管這麼多!我族人就在下面!我不把他們救上來,我就真的再 也不能得到家族的重新承認了!」 士兵這話讓豪族出身的士兵立刻眼前一亮,隨著城下越來越近,越來越多叫開門的 喊聲,士兵們的腳步開始往城門處走。 城門官再次勸住:「等等,就算不開城門也能救他們,我們可以用繩子把他們拉上 來!」 看來城門官急切得忘記城樓下有多少潰兵了。 在數十根繩子才一放下,就被下面的潰兵拉走後,城門官的這個辦法破產,而緊隨 著越來越多的潰兵軍官出現,城門官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手下,只能嘆口氣讓他們把大 門打開。看到手下把城門打開,城門官敲響了城樓的警鐘,然後就搖搖頭逕自回家了。 他清楚敵軍很快就會入城,這些驚慌失措的潰兵只能把唯一還有建制的城衛隊打亂 衝散。 可以說從潰軍出現開始,這個城池就將換個主人,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靜靜待家中 ,陪著家人等待此城的新主人出現罷了。 四面城門被潰兵叫開的就有三面,早就盼望躲在城內獲得安全感的潰兵,立刻順著 這三面城門蜂擁而入。 看到時機到了,康斯命令道:「相文,你帶騎兵直衝而入,奪取並守住對面那面城 門,穿越城池時高喊任何人不得外出,否則格殺勿論!」 聽到這話,大家就知道,康斯準備靠著四千人把這錦城給佔了。 這個感知,在殺了這麼多綿羊的眾人看來,似乎誰都沒把佔領這座城池當作一回事 ,全都專心在聆聽康斯下面的話:「奧柯爾,你率步兵第一千人隊奪取左面城門,安達 ,你率步兵第二千人隊奪取右面那面城門,其餘人等隨我堵住正面城門。」 相文和奧柯爾都是第一時間領命,安達這個傢伙顯然沒有料到康斯居然給自己率兵 立功的機會,在奧柯爾對他打了好幾下眼色後,清醒過來的安達也領命行事。 相文抽出佩刀高舉著劃個圓圈,喊道:「騎兵隊!跟隨我!出擊!」 然後一個劈刀,第一個衝了出去。騎兵隊一聲大喝:「領命!」轟隆隆的跟著相文 直插擁擠在城門的潰兵。 看到騎兵追上,潰兵除了死命往城裡鑽,就是慌忙四散而逃。往城裡鑽卻鑽不進去 的,立刻被騎兵踩成肉醬,而往城外四散而逃的潰兵,看到騎兵根本不理會他們的直接 衝進了城池,不由鬆口氣,不過很快就再次衝進了城池,因為後面來了一票端著長槍的 敵人。 騎兵衝進城池,早就被警鐘嚇了一跳的民眾,全都躲在家裡膽戰心驚的聽著馬蹄聲 由遠而近,當馬蹄聲就出現在耳邊時,幾乎連呼氣都不敢呼,屏氣靜待,隨著馬蹄聲出 現的,還有一陣陣的高喊:「所有人等不得外出,違者格殺勿論!」 這勝利者的命令讓躲在家中的民眾動都不敢動,等馬蹄聲遠去後,才噴出口氣的拍 拍胸口。 不過驚嚇還沒過去,吵雜的啊啊叫著聽不出意思的聲音出現了,隨著敲門聲還有一 陣陣急切的哀求聲:「老鄉,借地方讓我躲一下!」 更多的是潰兵不請自入,一開始客人和主人還會有一番打鬥,但隨著整齊得讓人震 撼的腳步聲及那句格殺勿論的聲音再次出現,所有人立刻一片寂靜,全都滿臉恐慌的豎 起耳朵聽著門外的聲音。 康斯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除了一些沒有進城跑到鄉下去的潰兵,其他潰兵全部被 堵在錦城內。 而且這些下破膽子的潰兵,居然在極短的時間內躲入民房,才沒多久,擁有數十萬 人的錦城居然悄無聲息,所有道路都沒有一個人影。不過看到民居窗戶躲躲閃閃的人影 ,就知道他們都在觀看風色。 膽大得很的康斯軍,把三面城門鎖死,只留下康斯進入的那面城門敞開,每面城樓 上留下一百兵丁巡視外,其他兵丁開始接收府庫。而騎兵在留下兩百人滿城亂竄大喊格 殺令的製造緊張氣氛外,其他騎兵立刻離開城池,奔向城外停留的丁口隊伍。 近八百騎兵趕回來,一直緊張兮兮的安再抗等人都鬆了口氣。得知大勝後,士兵家 眷立刻歡呼起來,工匠和壯丁對此都很迷惑,他們至今還搞不明白怎麼突然搞得這麼緊 張的互相監視。 不過在騎兵這種這個時代最具威懾力的兵種出現後,他們也就安下心來靜等吩咐。 隊伍再次前進,青壯被帶到了前面準備打掃戰場,現在兵力解放出來,才不怕這些 手無寸鐵的青壯鬧事呢。 青壯中一些桀驁不馴的傢伙在看到漫山遍野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的尸體後,打個寒 顫,再也不敢動歪念頭,乖巧的堆放尸體,收檢兵器。 當然,這其中少不了一些裝死的潰兵跳起來逃跑,如果不是衝擊隊伍,康斯軍也懶 得管他們,可只要衝擊隊伍,那也懶得理會對方是想投降還是昏了頭,一律一箭射死。 這親眼看到的死亡比什麼震懾力都夠,幾次下來後,連那些一直憤憤不平的工匠也 真正乖乖聽話了。 這邊打掃著戰場,城內接收府庫的康斯兵,也開始往城外搬運物資了。 看到這些,對殘尸廢鐵不感興趣的安再抗,立刻興趣十足的接過搜刮錦城的任務。 安再抗搜刮得很徹底也很規矩,他先是把躲在郡府的小官找出來,然後拉著他們清 點屬於帝國公有財產和第四聯隊長的財產,然後就不客氣地將包括鐵釘在內的值錢物資 一掃而空。 至於其他人的私有財產,安再抗並沒有去動,就是那聯隊長的遺孀,安再抗也是留 下一箱的金幣讓她們過活。 所有帝國和第四聯隊長的財產被搜刮走後,奧柯爾這個黑臉人物,又一次拿著從郡 府搜出的工匠名單,開始挨家挨戶的強行擄走了。 哭喊聲,喝斥聲,馬蹄敲擊的聲音,讓錦城民眾渾身顫抖的乞求這幫強人不要找上 門來。 大部分人都如願以償,一小部分人就悲哀的發現自己中獎了––全家被擄走的大獎 。 城內的百來戶豪族有點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強人的上門,他們心底還略微有點底氣, 畢竟他們是當地豪族,無論是誰佔了錦城都需要自己這些人的幫襯。可是左等又等,不 但沒人找上門,就連滿城呼叫的聲音也越來越稀疏了。 夜幕降臨後,整個錦城不但一片漆黑還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門縫中探頭探腦的, 可惜夜色讓他們沒有任何發現,有猜測強人已經撤離的,但想到那格殺令,還是強忍著 不出門。 就這樣,錦城度過了一個擔憂害怕的夜晚。 天亮後,終於有膽大的傢伙冒出來,左看右看沒有發現一個強人,忍不住跑上城樓 觀看,這一看,才確實發現強人走了,立刻歡呼起來。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冒出來,錦城再次恢復了熱鬧。 不過錦城很快又陷入了混亂,因為豪族們發現,錦城軍政人員都死得死逃的逃,也 就是說錦城失去了主人。心中大動的豪族立刻呼朋喚友組建家丁隊,開始瓜分錦城地盤 。 而這次戰鬥也隨著錦城對外交流恢復而傳播出去,經過時間的確認,這一次的戰鬥 被稱為帝國歷史上第一起軍閥互鬥的戰鬥。 當然,這次戰鬥也帶來一個結果,那就是軍閥們在沒把新兵訓練好的時候絕對不出 兵,這就造成日後的軍閥戰爭格外的血腥激烈。 「大人,這次半天一夜就把東西搬完了,是不是錦城的東西太少了?怎麼看起來不 像呢?」 相文看著擴大了一倍的馬車數,好奇的向康斯問道。 康斯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安再抗就搶先說道:「哪裡少了?和那師團長給的物資相 比就是少也少不到哪裡去,單單金幣就裝了兩輛馬車,更別說銀幣和銅幣了。」說著雙 眼就成了銅錢樣。 「那怎麼會這麼快?」相文還是不解。 奧柯爾見不得安再抗賣弄,忙搶著插話說道:「能不快嗎?我們這次只搶府庫,而 且不用計算數量,全部搬空就行。還有那些工匠,上次師團長就沒有提供名單,要我們 一個個去詢問,這次有了名單,按名按戶搬遷就行了。」 「噢,我知道不要順便得罪豪族,所以沒有動他們,但怎麼不抓些壯丁來?那五萬 潰兵可都是青壯呢,讓他們投降的話肯定能弄來兩三萬人。」相文疑惑的問。 「我們士兵太少了,就監控那六千青壯都很麻煩,再來多兩三萬戰俘的話,肯定會 出大亂子的。」 這次是歐克解答相文的疑問,聽歐克的語氣,顯然他也對不能增加壯丁覺得非常可 惜。 康斯顯然聽出歐克話裡的味道,笑道:「不用在意這些,畢竟我們現在首先要考慮 的是帶著這些人安全回到領地。」 「是。不過屬下以為,以後這路上都是一帆風順的。」歐克笑咪咪的說道。 「噢,希望是吧。」康斯隨口應道。 老實說,包括康斯在內的所有人,在明白新兵和老兵的巨大差距後,他們都不在意 有誰敢來討野火了,甚至還非常歡迎有人來找麻煩,以為這樣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劫掠一 番。 消息顯然比人的速度快,康斯劫掠錦城的消息,比他的行軍速度快上了無數倍,瞬 間就傳遍了大部分沿海地區。 康斯一行人的一路上,所有郡城都是嚴陣以待,全都龜縮在城內,膽戰心驚的望著 康斯隊伍從城下經過。這讓準備順路大採購的歐克很是失望,因為對方不開城門。 花了十數天的功夫,康斯一行來到了歐克帶著安再抗登陸的地方,數百艘的商船已 經停泊在海面上。 看到這麼多的大船,除了康斯等幾個知情人外,其他人全都大吃一驚,在沿海行省 ,一輛巨大的馬車有點錢就能弄到,可是一艘可以航海的大船,就算你擁有省府長或軍 團長的地位,而且手裡握有大把金幣,海船都需要排隊等候才能獲得。 現在這個康斯大人居然擁有這麼多的海船,他的領地肯定非常富裕。 對平頭百姓來說,你的部隊擁有多大的戰鬥力他看不懂,但海船能有多值錢卻能讓 他們立刻明白,所以,不說那些士兵家眷,就是搬遷的工匠、青壯,全都對未來充滿希 望。 這麼富有的主家應該吝嗇不到什麼地方去吧?吃住穿這三樣應該能基本保證吧? 在這些人的期望中,紀律變得比想像中好了許多,他們都非常規矩的遵照命令分組 進入船艙,第一個上船的是那些丁口,接著就是數千輛的馬車,最後才是士兵。 經過日夜不停歇的忙碌,康斯終於乘船離開了這個地方。 奧特曼帝都,皇宮內某處隱蔽的房間內,形如枯骨的皇帝陛下,靜靜的躺在床上。 如果不是看到胸口還會起伏,恐怕以為這是一具幹尸呢。 帝國丞相––尼科爾。奧倫特斯公爵、帝國元帥––左特拉。萊茵哈特,還有帝國 情報總長––突賴爾。庫左伯爵,看到皇帝這個樣子,臉上都出現了哀傷擔憂的神色。 丞相使個眼色,三人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三人在另一個房間坐下,他們跟前站著一個彎著腰,低眉順眼,加小心翼翼的年老 御醫。 房間寂靜得只聽到四個心臟跳動的聲音,好一會兒,那御醫冷汗冒出來的時候,丞 相嘆口氣說道:「老實說吧,陛下還能支撐多久?」 御醫打個哆嗦,咬了下牙,非常緊張地說道:「如果陛下不是被寢宮焚毀的事情氣 著,應該還能支撐半年,可現在就只能……只能再支撐一個星期左右。」 「嗯,下去吧。」 丞相有氣無力的擺擺手,那御醫立刻如蒙大赦的行禮退下。 房間再次恢復了寂靜,過了一會兒,老態龍鐘的丞相,拍拍額頭嘆道:「唉,怎麼 辦?沒有任何一個皇子的實力能凌駕在其他眾皇子之上的,這未來的帝位之爭,肯定又 會讓帝國一陣動盪啊。」 帝國皇帝遺旨確定的皇位繼承人根本沒有任何效力,帝國下任皇帝是眾多皇子中最 強勢的一個來擔任的。 如果皇帝生前就有一個強勢皇子,那什麼事都好說,如果勢均力敵,那帝國就動盪 了。 雖然大家也不想出現這樣的事情,畢竟每次新皇帝出現都會讓帝國消耗一部分實力 ,但皇子們和他們的母家卻非常歡迎這樣的習俗,這些強大的力量可不是誰能夠制止的 。 「是啊,據下官的調查,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實力相差不遠,而剩下的皇子不 是年齡過小就是母家實力不夠,可以忽略不計,只是他們也很有可能在母家的主持下結 成自保聯盟。」情報總長感嘆道。 聽到這話,元帥一陣皺眉,他非常厭惡這種皇子把手伸向地方軍政的事情,但是這 是帝國長久來的習慣,他也不能說什麼。 「嗯,知道他們控制了多少行省和軍隊?」丞相問道。 「情報顯示,二皇子控制了三個行省和兩個軍團的軍力。而三皇子則控制了二個行 省和三個軍團的軍力。」 情報總長說到這,元帥臉色非常難看的冷哼一下,不怪元帥不喜歡聽見三皇子的事 ,因為就是三皇子交上來的地圖讓他把三個軍團的兵力浪費在草原裡。 一開始這三個軍團進入草原後是一天一封捷報,接著就是三四天一封,最後十來天 一封,現在已經一個月沒有音訊了,希望他們是越走越遠的緣故,而不是迷路或者是被 人消滅了。 丞相和情報總長知道元帥在冷哼什麼,也沒多做理會,情報總長繼續報告著:「四 皇子大概控制了四個行省,沒有控制軍團的情報,不過卻知道控制了五六支師團的兵力 。 「至於其他皇子,都是控制幾個郡城、一個半個師團、旅團的樣子,和三位皇子相 比簡直不成氣候。」 「嗯,勢均力敵的三個皇子,真是麻煩啊。是了,自那消息傳出去後,下面變得怎 麼樣了?」丞相皺眉問道。 「唉,我們的皇子、公主還有那些權貴控制的軍官,在他們主子的慫恿下,開始出 現軍閥的傾向,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周邊的敵對勢力,特別是維爾特自由聯盟,已經開 始在帝國軍官中尋找代理人,這恐怕會讓帝國各部形成真正的軍閥。」情報總長皺眉說 道。 「元帥閣下,這事你怎麼看?」丞相向一直沒有出聲的元帥問道。 元帥立刻說道:「只要中央行省不亂,那些狂妄自大妄想成為軍閥的軍官都是跳梁 小丑,不堪一擊。」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惜前提是要保證帝位的爭奪不激烈,而且迅速出現結果才是 。 「我就怕皇子競爭的時候那些親王參與進來,他們雖然沒有軍權,但各個都是大富 豪,只要他們加入皇子的派系,除了增加皇子之間競爭的濃度外,就不會起什麼好作用 的。」丞相感嘆道。 對那些錢多得可以用金幣鋪地、天天打水漂玩的親王們,元帥和情報總長都不由嘆 了一息。 對這些地位崇高,雖然沒有實權,但金幣多多,深受皇族愛戴的親王,他們也沒有 什麼辦法面對。對這些親王,什麼手段都不能使,不然他們一咋呼,帝國八成以上的權 貴會爭先恐後的跳出來支持他們。 在這三個帝國重臣在房間內討論的時候,皇帝養病的房間,那個在皇帝床前侍候的 寢宮總管太監,突然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張望了一下,而房間內數個靜立在角落的太監宮 女,像是沒看到這個總管的詭異動作,直接無視的保持原狀。 寢宮總管太監看到沒什麼不對勁,轉過身來,快步走到皇帝跟前輕聲呼喚了幾句, 可惜皇帝早就奄奄一息,除了能讓眼皮子動幾下外,其他任何反應都沒有。 看到這模樣,寢宮總管太監猙獰的笑了笑,在皇帝耳邊悄聲說道:「陛下,知道您 這幾年為何會這麼亢奮嗎? 「主要是奴才在您的食物中添加了微量的春藥,這麼小的量絕對檢驗不出,而且奴 才這藥是特別配制的,不但不會造成您的不適,還能讓您的性慾旺盛呢,只是有個後遺 癥,就是這藥力積累多了,身子就會越來越軟弱的。」 皇帝顯然聽到寢宮總管這話了,努力扭頭睜開眼縫,狠狠地瞪著寢宮總管,看到皇 帝的樣子,寢宮總管拍著胸口非常做作的低聲驚呼:「陛下,不要這樣看著奴才,奴才 被您看得膽戰心驚呢。」 一番做作後,寢宮總管笑了笑繼續說道:「嘻嘻,告訴個您秘密情報,您恐怕想不 到吧?藏兵閣的鑰匙是奴才照原樣制出來傳出去的,而寢宮也是奴才派人放火燒的,為 的就是毀掉被您藏在龍床下面的資料。 「那些資料帶出去不但沒用反而有危險,把它們燒掉是最好的辦法。 哦喲,陛下您的手指還能動啊?您是不是要問奴才為什麼要這麼做?」 寢宮總管自問自答:「嘻嘻,其實奴才的血脈和您一樣,是賴爾哈特這個姓氏的高 貴血脈哦,嗯哼,沒錯啦,奴才也是皇族的一員。 「您很震驚啊?不用如此大驚小怪,我們賴爾哈特姓氏的血脈太多了,皇親國戚不 去說,就是將軍文史,商人工匠、流氓地痞、土匪強盜、乞丐奴隸各行各業的人統統都 有,更別說太監了。如果您知道擁有賴爾哈特這姓氏血脈的太監在這皇宮就有數百人, 您會不會被嚇死呢? 「呵呵,您吃驚您的密衛怎麼會任由奴才行事嗎?嗯,讓他們親自告訴您答案吧。 」寢宮總管說著拍拍手,隨著掌聲響起,十數個蒙頭幪面一身黑的密衛就出現在床前。 其中一個頭目類的密衛上前一步行個禮,低聲說道:「抱歉了陛下,我們是為了飛 渡半島才成為您的貼身密衛,從來就沒心甘情願為您效忠過,所以您不要責怪我們坐視 您到這個地步。」 密衛的話讓皇帝直翻白眼,他沒想到自己以為最後一道防線的密衛,居然從來沒有 對自己效忠過。 看到皇帝快被氣掛了,寢宮總管忙加把火:「陛下,知道我們為什麼能夠如此輕易 地做到這一地步嗎? 「相信您也知道,單憑我們這些失敗者的後裔是不可能真正成事的,這都多虧您的 好兒子和好大臣們啊,您的那些好兒子甚至還自動找上門來,要求我們幫他們把帝國搞 亂呢。嘿嘿,當然,最重要的一條是讓您盡快完蛋,如果不是我們還需要在全國進行佈 置,一條濕毛巾就能讓您掛掉哦,哪裡還用得著如此麻煩的削弱您的身子。」 說到這,寢宮總管突然想起什麼的一拍腦袋:「啊,差點忘了,您寵幸過的妃嬪, 由於奴才每次都是在她們下面塗藥後才讓您寵幸,在您病倒的這些日子裡,心癢難耐的 她們在奴才的牽線下,已經給您戴上好幾頂綠帽了,聽說其中有一頂是某皇子給您戴的 。」 被這話刺激得一口氣喘不上來的皇帝,蹬蹬腿,吃力的擺動一下身子,白眼一翻, 嗚呼哀哉的咽氣了。 總管笑咪咪的看著皇帝身子軟了下去,先是探探皇帝的鼻息,然後再摸摸皇帝脖子 的血管和心臟的跳動,確定皇帝掛了才徹底鬆口氣。 那個頭目密衛對寢宮總管說道:「總管,皇帝死了,我們這些人也自由了,別忘了 答應我們的事。」 「放心,忘不了你們的,是了,不再考慮一下幫我們培訓一些密衛出來?」總管笑 咪咪的說道。 「不了,我們都在黑暗中躲了大半輩子,實在是太累了,現在我們不想惹麻煩,只 是想在陽光下安穩的度過餘生。」頭目密衛搖搖頭,說著,一個手勢,十來個密衛就這 樣消失了。 「哼哼,願望倒是美好,可是說不定陽光下的生活會比在黑暗中的生活更為危險和 艱辛呢。」總管自語到這,突然笑道:「放心,我不會去找你們的,不過我把消息傳出 去,讓其他人去找你們應該不算違約吧?」 說到這,總管扭頭對房內的太監宮女說道:「好了,開始吧。」 說完就從懷裡掏出條濕手巾,朝眼角擦了一下,總管的雙眼立刻一片通紅,淚水嘩 啦啦的流了下來,而那些太監和宮女顯然也有同樣一件裝備,幾個雙眼通紅的宮女甚至 開始哽咽起來。 寢宮太監收起手巾,檢查了一下眾人的神情,點點頭後,突然跪倒在地呼天喊地的 哀嚎:「陛下!您怎麼就這麼去了啊!」 聽到哭聲,首先跟著跪在地上垂淚的就是門外守護的衛兵,等哭聲傳到丞相他們商 討事情的房間時,三人都是一震,接著身子一軟的癱坐在椅子上。 丞相臉上的淚水無聲的流了下來,無意識的從口中吐出一句話:「這就駕崩了?唉 ……」 皇帝駕崩的消息立刻從皇宮傳遍帝都,然後隨著轟隆隆奔向四周的騎兵和無數衝天 而起的信鴿,這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帝國。 在帝都準備喪儀的時候,帝都突然出現了一個街知巷聞的流言,說什麼某個權勢人 物準備在國喪戒嚴期間把皇子和權貴們一網打盡,然後直接登基為帝。 當這流言被傳得有鼻有眼,人心惶惶的時候,帝都終於出現了巨變。 首先是皇子們不顧國喪正在進行,帶著護衛強行突破城門跑出了帝都,接著就是權 貴們,紛紛攜家帶眷跑回自己的領地。就一瞬間工夫,帝都滿堂的皇親國戚們,就剩下 些無權無勢的皇子公主,以及沒有領地的親王還在。 丞相望望孤零零擺在宮殿首位的皇帝寢棺,再望望大殿內的幾個一臉無所謂的親王 、幾個一臉哀傷的重臣、幾個鵪鶉般哭哭啼啼的皇子公主,以及一票假哭得過分的妃嬪 ,不由一臉蕭索的嘆道:「唉,大亂將起啊。」 熾天使書城
【第七章 圈地為王】 康斯這票船隊停泊在康斯領的走私碼頭,雖然康斯領不可能安頓這麼多人,同時康 斯他們也恨不得立刻把所有人遷移到清月城,但這些拖家帶口的丁口可不能長時間在船 上漂泊,只好先在康斯領休息幾天再上路了。 看著越來越多從船艙解放出來的人,把那個小巧碼頭擁擠得水洩不通,歐克忍不住 建議道:「大人,一百平方公里的土地根本容納不了這麼多人,幹脆我們向外擴張地盤 吧?反正周圍都是沒主的地,而且這年月也沒人會來追究私擴領地的事情。」 「我的目的是把他們全部遷移到飛渡半島,現在在這裡只是暫時停留而已。」康斯 說道。 歐克眨眨眼,遲疑了一下後小心地說道:「大人,您準備放棄這塊康斯領嗎?」 「嗯,應該是吧,現在帝國即將混亂不堪,我們留在這裡豈不是招惹麻煩?」 康斯在自行擴軍的時候,就已經決定離開帝國了,起碼飛渡半島上的家業就是自己 的,其他人要想剝奪,只有用武力打敗他才能搶走。 但在帝國,上面一句話就可剝奪他的一切,反抗就等於反叛,領命卻又不甘,既然 過得這麼不舒暢,那幹脆離開好了。 歐克顯然是一愣,他可沒想到康斯真有打算拋棄這塊領地的念頭呢,不由忙勸阻: 「大人,這裡可是我們走私的橋頭堡,怎麼能夠丟棄?就是大軍壓境,我們都要等待時 機奪回來,要知道萬一失去這個橋頭堡,我們的走私交易的利潤起碼會降低一半!」 「呃,會這樣嗎?我們不是可以直接把貨運到省城外的碼頭嗎?這樣能省不少時間 啊,怎麼反而會降低利潤?」康斯有點迷惑地問。 歐克嘆口氣勸道:「唉,大人啊,您把貨運到省城碼頭,要不要交錢? 而且那裡人多口雜龍蛇混雜,絕對會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相反的,貨物登陸點放在您的領地,這是我們的地盤,不但方便管理和保護, 而且可以賺取那些商人在此停留消費的金錢,等發展起來了,我們甚至還能夠對那些商 人收稅呢。 「還有啊,我們全部撤回飛渡半島的話,豈不是對帝國的情況一無所知?就是派駐 了密探,在帝國境內沒有個基地存在,對密探來說也是非常不方便的。」 聽到這話,康斯立刻明白自己有些一廂情願了,也清楚自己不懂行的最好不要參與 ,也就點點頭說:「嗯,那就保持這塊領地吧,不過我不清楚什麼時候這塊領地會被上 面收回去,畢竟這是少校領,而我已經是虛銜上校了,還是趁早做好準備。」 歐克很是驚奇的眨眨眼,然後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大人,您忘了現在帝國都快進 入軍閥割據時代了嗎?在這年月,難道您會聽從一道命令而放棄領地?」 「呃,那好吧,領地事務還是交由你管理吧。」 康斯感覺自己很失敗,已經和同僚幹了一架,不但讓對方身死家破,還洗劫了對方 駐守的城池,可以說把軍閥能做的都作了,這樣的自己居然還死板於陞官後領地要被更 換的帝國規矩。 歐克總算等來了這道命令,立刻歡喜地說:「大人,屬下這就派人去佔領四周荒無 人煙的土地,這年月啊,佔了就佔了!只要能夠守住,那就誰也沒有辦法讓我們吐出來 。」 想清楚的康斯立刻無所謂的說道:「嗯,放手去做吧,那些丁口還要你辛苦一下把 他們安頓好。」 「為大人效力,屬下不覺得辛苦。」 歐克真心實意地說道:「大人,屬下以為,工匠和工匠家屬還是遷往清月城,畢竟 那裡是大人的根基,工匠可以讓根基變得更大更牢固。至於其他的丁口就留在這裡繁榮 領地吧?」 「怎麼有利怎麼做。嗯,既然保留著塊領地,我把第五聯隊和那六千名青壯留下來 ,加上那些民兵,這樣就有上萬的兵力守護領地了。」康斯說道。 歐克忙急切地說:「大人,屬下以為不用如此多的兵力,畢竟整個領地加上新丁口 也就五六萬人,那六千青壯留在地方更能增加領地的活力呢。」 兵民比例達到一比五,對當地發展是極度危險的,而經歷過津城徵兵事件,康斯也 明白精壯對當地的作用,一個地方失去精壯,就算不滅亡也會沉淪下去。因此康斯立刻 點頭認可歐克的提議。 至於怎麼對海濱省師團長交代?畢竟有一半的精壯是他的。康斯對此倒沒怎麼在意 ,反正一句還沒有訓練完畢就解決了,而且這樣做怎麼都算不上是背信棄約。 事情決定下來了,歐克立刻馬力十足的調兵遣將忙乎起來,而自認要負責領地經濟 事務的安再抗,立刻就成了歐克的副手。 首先把工匠和工匠家屬臨時安頓在港口,士兵家屬和奧柯爾的族人則被安頓在木城 四周。 這安排讓人一看就知道工匠不會被安排在城內,工匠立刻有意見,畢竟這小港口根 本沒有那麼多棟可以容納他們的房子啊。 而與之相反的是那些士兵家眷,他們本身就因官奴身分而比較聽話,再加上子姪在 這裡當兵,全都如溫順綿羊一樣沒個有意見的。 奧柯爾族人則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在知道自家族長是此地領主的二弟後,他們才 不擔心自己的前途呢。 工匠們的騷動沒有持續多久,在一批批毛毯柴薪糧食之類的生活用具發放下來後, 工匠們的心情暫時安定下來,既然對方發放這些,肯定也不會讓自己這些人露天住宿的 。 而當帳篷發到他們手中後,雖然有些不樂意,但也明白不可能一日之間就建好自己 這些人的住房,只好在碼頭不遠的小溪邊,擺下了密密麻麻的帳篷陣。 不用奇怪康斯怎麼能夠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物資來,不說每次走私都會給領地弄來一 些庫存,就是在省城購買、在錦城洗劫到的物資,都足以安頓比現在多數倍的移民了。 工匠們很快開始安扎帳篷,不過同樣很快就有一票士兵把木匠、水泥匠等建築工匠 帶走了。 對這樣的事,工匠們都習慣了,拿起工具就走。工匠們早在被擄掠的時候就知道會 有這樣的事,不然還把自己這些工匠抓來幹什麼?工錢不敢想,就是希望伙食能夠有點 肉末就行了。 工匠們來到木制城池,也就是這個領地唯一的城池內,安再抗向這些亂糟糟的工匠 下達命令:「都給我安靜,根據你們最拿手的技能,和擁有相同技能的人站在一起!」 安再抗這命令才剛發出,他就驚訝的發現,工匠們居然非常迅速的形成幾堆人。 打量一下他們手中的工具,顯然按照自己的命令實行技能分組了。 安再抗顯然沒有料到這些工匠對這幹活前的準備,都是熟門熟路的,不用多做吩咐 ,就能迅速的按照技能集結,並且還能在最短時間內和相識的人組成工作小組。 看到安再抗目瞪口呆的樣子,工匠們都鄙夷的撇撇嘴:真是沒見識,以前在城裡, 每隔上十天半月的就會被那些權貴召集起來做勞役,早就習慣了。 不過安再抗接下來的一句話立刻就輪到工匠們發傻了,很多人還一臉震驚的挖挖耳 朵,然後擺出側耳聆聽樣。 一個工匠一臉驚訝的向身旁一個走神的工匠問道:「兄弟,我是不是聽錯了?這官 爺居然把修建木牆的工程交給咱們這些工匠負責?居然……」 話還沒說完,就被那走神工匠不屑的撇撇嘴打斷:「切,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咱們這些工匠本來就是負責這些工作的嘛。」 「呃,兄弟,你沒聽清楚啊?那官爺是把工程發給我們!發給我們啊!還問我們需 要多少工錢!」工匠神色激動地大喊道。 走神工匠既然是工匠出身,當然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瞪著不敢相信的眼睛說道 :「什麼?!發給我們?也就是說這裡的領主給我們發工錢?!替領主幹活居然能得到 工錢?天哪!我不是在做夢吧?」 「嘿嘿,沒發夢,我親耳聽到那官爺在向幾個大師傅詢問,需要多少材料和資金才 能建成一個長寬各五公里的木牆啊!」一個工匠突然插話說。 走神工匠興奮的搓搓手:「嘿,被擄走的時候我還以為要打一輩子的白工,沒想到 比原來還舒服呢,現在連領主的工程都給我們工錢,以後在這領地內,請我們做工又有 誰敢不給工錢啊!我決定了,我就在這領地安頓了!」這工匠的話紛紛得到眾人的認同 。 正在詢問幾個大師傅的安再抗看到眾人議論紛紛,而那幾個大師傅又在發愣,不由 滿臉困惑的向賴爾溫志問道:「他們這是怎麼回事?全都不對勁似的。」 對此,賴爾溫志只能搖頭表示不清楚,不過聽到安再抗問話的大師傅立刻清醒過來 ,小心翼翼中帶著激動萬分的解釋道:「官爺,我們是在高興,沒有什麼不對勁。」 「高興?高興什麼?你們還沒把價格估算出來就先高興能掙錢了?告訴你,材料都 是領主府出的,而且我是商人出身,工錢是什麼價我一清二楚,你們別想獅子大開口! 」安再抗瞪眼說道。 大師傅慌忙擺著手:「官爺,小的哪敢獅子大開口啊,小的們實在是因為高興啊, 因為以前為大人們幹活,都只是包吃包住不給錢的。」 「包吃包住不給錢?這很正常啊,哦,你們不會是因為我這次的工程是給錢包吃不 包住而高興吧?先說明我只包中午那一餐,上午和下午不負責哦。」安再抗自以為是地 說。 聽到這話,大師傅一陣苦笑,這能相比的嗎?包吃包住不給錢,到頭來等於打白工 ,真以為那種豬食和豬窩般住地的待遇能抵償工錢啊?只要你給工錢,中午那餐不包也 無所謂。不過習慣使然,讓他們不敢辯解,只能順著安再抗的話點頭稱是。 「好了,我也懶得理會你們高興什麼,快估價吧,我事多著呢。」 沒給人剝削過的安再抗並不清楚,工匠在帝國處於什麼地位,所以有點不耐煩的說 道。 大師傅看到安再抗的樣子,也不敢拖延,拉著幾個大師傅嘀咕起來,其實很簡單, 不用負責材料,單單計算出建設長寬五公里的木牆需要多少人工和天數就行,再把人數 和天數加在一起乘以單人工錢數就搞定。 大師傅都很老實,是用最低的單人工錢來計算的,所以報出的數字,讓習慣維爾特 自由聯盟高薪工匠的安再抗心頭狂跳,直呼便宜,所以他特別大方的揮手說道:「就這 個價,而且你們能保證品質按時完成,完工後每人還可獎賞一枚金幣!」 一枚金幣在帝國這邊能夠買兩石多雪白大米,所以這賞格對工匠來說不算少。 聽到這賞格,大師傅立刻拍胸口保證。 而同時,安再抗為了安定他們的心,提前把工錢撥了出來,每人都領到數枚金幣的 工匠,全都歡呼起來。 他們不是沒見過金幣,被康斯擄走的時候就得到一筆補償,他們是在為替領主幹活 能夠得到工錢而高興。 搞定這些後,安再抗把隨手畫的簡易圖紙扔給大師傅就算了事了,以後就是監督品 質和進度而已。 而那些大師傅只要知道工程長寬高厚的要求以及規格佈局外,就能把工程完成,畢 竟這些大師傅都是這麼多工匠中的頭面人物,經驗豐富得很,沒有外人羅嗦反而更能發 揮力量呢。 安再抗留下幾個手下後,帶著賴爾溫志慢悠悠的晃回領主府,看到康斯端坐在椅子 上看著書籍,而相文則在一邊乖巧的端茶倒水添暖烘爐。 這舒服愜意的一幕讓安再抗羨慕萬分,也不客氣,直接搶過康斯的茶杯,一口灌了 下去,舒口氣後才說道:「大哥,二哥哪去了?怎麼沒見到他?不會跟大哥一樣在逍遙 自在吧?」 合上書本的康斯笑了笑,順手給安再抗滿了杯茶,並對賴爾溫志擺個隨意的手勢後 ,才說道:「我也不知道哪去了,只記得不久前奧柯爾被歐克拉住低語幾句,就帶著威 傑和第五聯隊的士兵,扛著一大堆的牌子跑了出去。」 「牌子?」 安再抗有點發愣,二哥帶這些東西去幹什麼?知道底細的相文立刻竊笑起來。 就在安再抗想向相文詢問的時候,門外傳來馬蹄聲,接著一陣腳步聲傳來,這麼冷 的天都弄得滿頭是汗的奧柯爾立刻出現在眾人面前。 奧柯爾跟安再抗剛才一樣的動作,搶過安再抗的杯子,喝茶喘氣,好一會兒才呼口 氣說道:「大哥,這次可爽了,小弟我帶著人馬可是給大哥你足足圈下了上千平方公里 的土地!」 緊隨奧柯爾身後進來的威傑立刻表功:「大人,屬下為您把整個濱岸縣都給圈回來 了!」 「濱岸縣?」 康斯愣了一下才想起是自己領地所在的縣郡,接著才想起威傑說什麼啊,把整個濱 岸縣給圈了回來? 相文對威傑可沒有什麼矜持,立刻發問:「不可能吧?整個濱岸縣足有一千五百多 平方公里,就是跑馬兜上一圈都要好幾天,你們居然才一會兒工夫就把牌子立好了?」 威傑得意地說:「嘿,大姐,既然你知道濱岸縣的面積,那當然也知道濱岸縣的地 形,除了我們這面臨海,左右兩面山林,只有正面有一條通道,那些牌子在這通道上攔 腰一切,不就把整個濱岸縣給圈回來了嗎?」 「哼,有什麼好得意的?以前我們來的時候又不是沒見過這濱岸縣是什麼模樣,圈 來這麼大片的地方還不就我們這裡才有人氣?」相文不屑的說。 威傑根本不在乎相文的語氣,依舊得意地說:「嘿嘿,難道大人領地就一直只有這 麼多人嗎? 「看看出去一趟就給領地增加了數萬人,等軍閥混戰開始的時候肯定會逃入許多外 地難民,到時候只有這麼大的地方纔能夠安排,人多了,只要安頓好,大人的領地很快 就會越來越強盛的!」 「哼,單單豎起牌子有什麼用?沒有關卡和衛兵,根本就無法保證勢力範圍。」相 文繼續打擊威傑。 這次奧柯爾搭話說道:「呵呵,相文小姐的問題我們早就想到了,現在那裡留下了 一個大隊的士兵,估計現在已經安頓進簡陋營房了。」 「嘿嘿,只要明天帶上工匠,運去一批材料,不用幾天工夫,一個像模像樣的關口 和營地就會出現的。 「而且我感覺還可以把地界對外擴張,反正這附近都沒有人煙的,不佔白不佔。怎 麼樣?大姐沒話說了吧?」 威傑向相文示威的揚揚下巴。 「哼!」相文以一聲冷哼結束了欺負威傑的行動。 「嗯,這麼說的話,我們需要發動人手把整個濱岸縣探勘一番才是呢。」康斯點點 頭說道。 既然已經拋棄了顧慮,康斯對佔領了一個縣還是數個縣並不怎麼在意,反正這些地 方都是杳無人煙的地帶,自己弄來就是多出一段警示時間而已。不過既然伸出手去了, 那怎麼也要知道撈到了什麼吧? 奧柯爾立刻請命:「大哥,這任務交給小弟即可,小弟對探勘地形還算是有自信的 。」 這倒不是奧柯爾說大話,想想管理數萬族人的他,當然要會懂得察看族人聚居地的 環境資源地形等等之類的情況。 既然奧柯爾都這樣說了,康斯只能把任務交給他,不然就表明不相信他的能力。 急於展現自己能力的奧柯爾立刻跑了出去。看到奧柯爾離開了,威傑才向康斯稟報 導:「大人,海濱省最新情報。」 「嗯,有什麼變化?」 康斯問道,現在他對海濱省沒什麼興趣了,畢竟他都不在海濱省幹活,還需要在意 什麼? 「師團長這些軍閥們沒有什麼變化,在師團長和一票軍閥幹架後,只佔了一個旅團 長的地皮,現在大家都關起門來拚命練兵,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當他們練兵結束,新的 一輪軍閥戰爭即將爆發。」 「哦,山越族呢?佔了多少個郡府了?」康斯隨口問道。 「還是津城這個廢墟郡府。」威傑笑咪咪的說。 「嗯?不是說山越族多了十數萬的援軍,而且我們前腳離開,他們後腳就攻佔了一 個郡府,怎麼反而只佔了津城這個郡府?他們準備退兵了?」康斯疑惑的問。 「嘿,大人,就像您轉述那第五旅團長的話一樣,護家的狗最狠,師團長把地盤劃 出去可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那些護衛自己地盤的聯隊長,不但瘋狂的擴軍,而且還聯合起來,居然給他們組 成了近五十萬人的大軍,和山越的十數萬部隊一番死戰,雖然打了個兩敗俱傷,但聯隊 長們的地盤保住了,而山越人也只好退回最早佔據的津城,據說因為死傷慘重,後來增 援的山越兵已經帶著搶掠來的物資回去了。 「現在守住津城的就是跟我們打了十數日那票山匪,如果不是附近的聯隊長都元氣 大傷,早就把這些老弱殘兵的山匪滅了!」威傑真是越說越興奮。 以前對山越感興趣是因為雙刀螳螂的緣故,在知道這個雙刀螳螂被人冒名了,也就 失去了這份興趣。康斯對這些人怎麼打生打死不在意,再次隨口問道:「海泉省怎麼樣 ?」 「海泉省沒有什麼大浪,一般都是聯隊級的在搞磨擦,省府長和師團長好好的待在 省城,真是奇怪,怎麼沒有人動他們呢?他們手裡已經沒有什麼兵力了啊。」威傑不解 的說。 「不要小瞧他們,怎麼都是當了這麼多年的師團長和省府長呢。」康斯下意識的說 道。 「是。」 威傑也認為康斯說得對,準備好好調查一番。 在康斯聆聽威傑彙報情報的時候,被安再抗委任的工匠們,也正在大師傅的安排下 確認各小組負責地段,就在他們確認完畢準備工作的時候,轟隆隆數百輛由青壯押送的 馬車,運來了大量的建築材料。 有六千青壯當勞力,還真是幹什麼都方便呢,才兼職一會兒伐木工就弄來大量的木 材。 現在不用擔心這些青壯了,這些青壯在得到一塊宅地和大量生活用品,特別是得到 薪金後,絕大部分的人都定下心來認真幹活。 失去親人家庭的他們,遇到這樣好的待遇後還能奢求什麼?畢竟他們是奴隸身分啊 ,現在趕他們都不願走了。 隨著建築材料和這些青壯的加入,木城周邊立刻塵土飛揚喧鬧不堪,一排排的木牆 飛速的拔地而起。 夕陽西下的時候,工匠們青壯們全都滿身汗水的下班了。有的去找溪水洗澡,有的 則回到帳篷休息,但更多的則在木城門口張望。 這時幾個奧柯爾的族人,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慢條斯理的走出城門,工匠們立刻 一臉羨慕的盯著他們手中提著的物品,看到被人注意,奧柯爾族人驕傲的說道:「看什 麼看?有錢自己進城買!」 等他們走遠了,一個膽大的工匠指指木城內,一臉諂媚樣的對守門衛兵問道:「軍 爺,小的能進裡面瞅瞅嗎?」 衛兵一臉疑惑的看著工匠,把工匠看得滿頭霧水的時候才說道:「只要沒有下達戒 嚴令,任何人都可自由進出本城。」 「啊,太好了?不知道進城費是多少?」工匠一臉歡喜地說。 衛兵一愣,接著笑道:「老兄,咱們這裡是沒有進城費的,只要沒關門,想進就進 想出就出。」 「啊?不用進城費?天哪!我長這麼大以來首次聽到不用繳納進城費的城池!軍爺 ,這是你說的啊,不用錢的,我進了啊!」工匠一臉興奮樣的躍躍欲試。 衛兵瞪著眼喝道:「羅嗦什麼?要進就進,不進就閃開!」 被衛兵這樣一嚇,工匠跳進了城門,看到衛兵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立刻得意洋洋的 蹦跳著遠去。 外面關注著這一幕的工匠,立刻嘩啦一聲衝進城門。 看到這麼多工匠奔跑著,衛兵立刻一擺長槍大吼道:「跑什麼跑!都給我慢慢走進 去!誰跑就抓誰!」 也許工匠有點賤骨頭,被衛兵這樣一喝,工匠們馬上變得小心翼翼的跨過大門,在 離開衛兵一段距離後才恢復自然行走。 對此,衛兵只能無奈的搖頭苦笑。 看到工匠都能進城,原本守著帳篷不敢遠離的士兵家眷,想到自己親人從軍為領主 效力,感覺自己身分不同,既然工匠都能進,那自己更能進。 於是感興趣的士兵家眷也三三兩兩的走進了木城。看到城內還算熱鬧的景象,大家 都興趣十足,一些老人更是一臉感慨地給小孩講述以前自己自由之身時見過的大城,是 如何的繁華。 可惜從沒出來活動過的小孩,根本沒有耳朵裝,心神早就被四周景象吸引去了。 康斯領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不過城內的店鋪卻有好幾十家,酒館也有四五家的樣 子,兜裡有錢的工匠們立刻心花怒放,一部分立刻湧進酒館,大呼小叫的喝起酒來。 一品嚐,立刻感嘆城內的酒確實比碼頭那單獨一家專門做水手生意的酒館,要好上 許多。 而剩下的工匠則湧進了商鋪,紛紛為自己為家人購買必須和心儀的物品。 數千金幣的消費力,立刻讓這些商鋪的商品庫存量急劇下降。店長看到快頂不住了 ,立刻向領主府求救。 至於為什麼找上領主府?很簡單,城內除了幾家店鋪是外地商人開辦的外,其他的 都是康斯的私產。 而這些私產,康斯毫不知情,都是歐克私下決定的。會這樣,主要是因為領民都有 工作,而且沒人懂得、也沒有人會有那個本錢來開店鋪。 可是願意安紮下來而不是每月來一次的商人,就只有那麼一兩個,根本無法滿足領 民的消費,再加上歐克認為,領主支付薪金給領民,而領民又要消費,既然這樣還不如 領主開店把這錢給賺回來,所以就出現這麼多的私產了。 接到商鋪的求助,康斯顯然愣了一愣,等留守的親衛稟報原因康斯才明白過來,對 此,康斯無所謂的點頭答應了要求,於是大量的庫存物資被運入店鋪。 採購慾望得到滿足的工匠,提著大包小包的物品,浩浩蕩蕩的離開木城,走向了碼 頭聚集地。 已經開始淘米做飯的工匠家屬,看到親人提著禮物回來,立刻歡喜地迎接,沒有建 築技能的工匠,只能一邊承受家裡的嘮叨,一邊羨慕得雙眼通紅。 一番喧鬧後,大家都開始了晚餐。 不過在飯後閑聊的時候,家眷和留守工匠卻聽到了那些士兵家眷不但擁有自己所擁 有的這些東西,而且每戶還領到了十枚金幣的安家費,不久前正在城內瀟灑了一番呢! 想到自己這些人不但沒有薪金,還要住在海邊承受海風吹襲,甚至連一個銅板的安 家費都沒有!這樣的差別待遇立刻讓沒有得到禮物和薪金的工匠及家屬們怒火衝天。 如果不是碼頭常年駐紮的上千名的民兵在旁虎視眈眈,如果不是碼頭上有眾多搬貨 的強壯漢子,工匠們恐怕造反了。 得到報告趕來的歐克,打聽清楚原因後,好整以暇的在他們面前喊上幾句,工匠和 家屬的怒火立刻平息,並且眼珠子都轉個不停的望著城池所在的方向。 第二天剛亮,吃完早餐上工的工匠們多了些同伴,這些沒有建築技能的工匠帶著學 徒拿著自己的尋食工具,準備去賺城那邊人的金幣了。 就跟那個官爺說的,既然你們有本事,怎麼不把那些人的金幣給賺來啊? 嘿嘿,這話太對了,只要自己的本事在,還怕賺不到錢嗎?在這可不怕打白工,領 主都要給工錢,何況其他人呢?真希望能夠在這樣自由賺錢的地方定居啊。 熾天使書城
【第八章 火速撤退】 一個大隊的騎兵護送著一輛馬車,行駛在雜草都要捆住車輪的道路上。車內的人物 就是海泉省省府長––彼庫德。 此刻彼庫德滿臉愁雲,原本肥胖的身形也消瘦了許多,其實明白人都知道,在這年 月,彼庫德不愁不瘦才是怪事。 因為亂世出現的時候,掌握軍權的軍閥第一時間要對付的,就是以前和自己同級的 掌握政權的文官。 正胡思亂想的彼庫德突然發現馬車停了,不由立刻詢問:「怎麼回事?」 「大人,前面發現關卡!」一個騎兵稟報導。 「關卡?!難道進入康斯領地了嗎?我記得還沒有經過濱岸縣郡的廢墟啊。」 疑惑的彼庫德探頭張望一下,發現這裡確實不是康斯地界,不由立刻命令道:「你 去打探一下是怎麼回事,記住小心謹慎行事。」 「是!」 那騎兵一揮手,一個中隊的騎兵跟著他奔向了前方。 來到近處,騎兵看到一道連接兩邊山丘的寬敞柵欄,把通道攔住了,面對道路的這 邊柵欄處被留出一個通道,不過這通道則被拒馬欄擋住。拒馬欄後面站著一小隊端著長 槍的步兵。 步兵身後道路的左側邊,建了一個雖然簡陋,但已經具備軍營功能的木制建築。 此刻因自己這些騎兵的出現,那兵營正蜂擁的排出數百名的長槍步兵。看人數顯然 就是一個大隊而已。 雖然看到對方穿著帝國軍服,但這年月除了自己人,穿著帝國軍服的都是敵人。所 以康斯這邊的槍兵大隊長一邊下達準備作戰的命令,一邊派人騎上特意準備的快馬回去 報信。 看到對方訓練有素,而且已經做出攻擊準備,騎兵長官發出戒備命令後大聲喊道: 「我們是海泉省省府長直屬部隊!你們是哪部分的?」 「我們是此地領主康斯上校的直屬部隊!省府長大人在何處?請出來一見如何?」 康斯這邊的槍兵大隊長可是康斯親衛出身的,很是見過幾次省府長,他怕對方假冒 身分呢。 騎兵長官雖然疑惑康斯怎麼成了上校,但也探明了對方的身分,鬆口氣後喊道:「 大人在後面,我們現在後退百步,請不要誤會。」 說著擺擺手,騎兵立刻掉頭奔出百步才停下掉轉頭來。同時一騎報信的騎兵也立刻 衝了出去。 看到對方像是沒有敵意,康斯這邊的槍兵大隊長命令部下持槍立定,雙方就這樣靜 靜的等待著後續的發生。 聽到騎兵的傳話,彼庫德暗自一嘆:「還是康斯厲害啊,才回來沒多久就把地盤擴 大了這麼多,看來康斯也變成軍閥了呢,唉,真後悔當初沒有參軍,不然現在的我就能 在這亂世弄潮了。 「不過也幸好康斯成了軍閥,不然他也不敢庇護我了。」搖搖頭,吩咐隊伍快速前 進。 在彼庫德抵達關卡的時候,對面傳來了轟隆隆的馬蹄聲,隨著聲音,數千騎兵唰地 一下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本來還有點自傲的省府長騎兵隊,在看到對方居然擁有比自己更多的騎兵,立刻沒 了底氣。 「歡迎大人光臨下官領地,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親自帶兵前來的康斯向已經下了馬車的彼庫德行禮說道。 「哈哈,老弟跟我客氣什麼,老弟現在的威名也傳遍整個海泉省呢,厲害啊,單單 憑藉四千兵丁就能擊潰五萬大軍,而且還就靠這麼點人,就把數十萬人的錦城給洗劫了 ,實在了不起!」 彼庫德非常親熱地誇獎康斯。 康斯並不認為四千老兵打敗五萬壯丁有什麼了不起,所以心情平靜的笑了笑:「沒 想到消息居然傳得這麼廣,讓大人見笑了。是了,不知道大人此次前來……」 彼庫德搖搖頭嘆口氣說道:「說來話長,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還是先去你領主府 再詳談吧。」 「噢,請。」 康斯禮貌的擺了下手。 彼庫德也不客氣,回到馬車上,跟著康斯前進。 至於彼庫德一個大隊的騎兵,雖然他們沒有被扣押起來依然能跟在彼庫德身邊,不 過每個騎兵身旁都有兩個康斯騎兵貼身照顧,使得他們不敢有任何異動。 對這點他們雖然有不忿,但也是理解,換作任何人有一支敵友不明的部隊進入領地 ,肯定會全程監控的。 一路上,由於兩個主官不說話,所以所有人都沉默不語,只顧靜靜的趕路。也許是 因為胡思亂想的緣故,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康斯發覺才沒多長工夫,居然就看到城池 了。 察覺到隊伍速度放緩,彼庫德探頭一看,入眼的就是一面長達五公里的木制城牆。 看到這,彼庫德嘆了一息,沒想到才一段時間沒來,康斯的城池居然就擴大到如此 地步了。 不過現在這年月根本沒有人會追究什麼違制的事情,怎麼康斯依然使用木制城牆? 這附近山石並不缺乏啊,難道這城池是極短時間內擴建而成的? 通過城門時,嗅到一股新鮮的木頭味,彼庫德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同時也暗暗為康 斯人手眾多而吃驚。 要知道得到康斯回來的消息才不過十來天,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建成如此大的木 牆,這可不是人多就能辦到的,肯定是被康斯擄掠的工匠起的作用。 來到領主府,下了馬車的彼庫德一抬眼就傻了,這還是以前那個簡陋的、由幾塊木 板構成的領主府嗎?除了沒有雕龍刻鳳外,這座領主府簡直比自己以前的官邸還要宏偉 啊。 看到彼庫德的神色,康斯明白他想什麼,直接告訴答案:「我那三弟覺得領主府過 於簡陋,所以掏出一筆資金修繕領主府,在工匠們的努力下,也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 在完成擴建的木牆後,安再抗和歐克都認為,應該把領地的基礎建設完工後才把工 匠運走,所以開始了一系列的建設行動。 當然,木牆完工後的第一次基礎建設,就是給工匠們蓋住房。反正這些工匠遷走後 ,這些房子可以改成庫房,對現在的領地來說,庫房只有嫌少從沒嫌多的。 「請入內用茶。」康斯一擺手。 「哦哦,請。」清醒過來彼庫德感嘆道:「唉,難怪你情願不洗劫當地豪族都要搜 刮全城工匠呢,看來工匠多了做什麼都方便啊。」至於康斯什麼時候多了個三弟,則不 是彼庫德現在有興趣知道的。 進入領主府,一番各自介紹一番客套後,雙方終於坐了下來,康斯這邊是親近之人 全部到齊,大家都很好奇彼庫德這次的突然到來呢。 而彼庫德那邊則只有兩名騎兵軍官,看彼庫德把他們帶入領主府,顯然就是親信中 的親信了。 彼庫德當然知道眾人等待著自己道出來意,他沉吟了一下,臉上露出內疚的神色說 道:「康斯,我可能給你帶來麻煩了。」 聽到這話眾人神色各異,而康斯則條件反射的喊道:「傳令,命令騎兵斥候向外擴 散至一天路程,一旦發現軍隊蹤跡立刻回報!傳令巡邏艇擴大海面搜索範圍!」 隨著這道命令的下達,外面突然響起的馬蹄聲,由近而遠,直至消失。 奧柯爾在愣下之餘也明白康斯這樣做的理由,很是為自己的遲鈍自卑一番。當然, 他也注意到威傑,看他像沒事人一樣的待在康斯身邊,不由奇怪威傑的表現,根本不像 是一個管理情報系統頭目的樣子,難道這傢伙早就作了安排?可看康斯派出斥候的樣子 又不像啊。 彼庫德抖抖嘴角笑了笑:「你實在是夠敏感的,居然一下子就意識到會發生什麼事 了。唉,老人就是不能和年輕人比啊。」說著一臉的感觸。 腦子不算很笨,終於領會到怎麼回事的相文,怒瞪著彼庫德,嘴裡嘀嘀咕咕的詛咒 著這個給自家大人帶來麻煩的傢伙。 彼庫德很快發現康斯這邊大部分人的臉色都不甚好看,不由忙解釋道:「康斯,這 麻煩可不是因我而起的,主要是我家主子逃出帝都前往本省的途中,就發出命令要奪取 你控制的走私線路,誰叫走私生意利潤極高啊。」 這話一出大家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康斯先是看了威傑一眼,見威傑無奈的微微搖頭,知道沒有獲悉這種機密事情,畢 竟密探也不是萬能的,這才出聲問道:「你家主子是誰?為什麼逃出帝都?」 「七皇子。皇帝駕崩後,帝都謠傳某權勢人物準備把其他皇子權貴一網打盡,除了 幾個沒權沒勢的皇族權貴外,其他皇族權貴都離開帝都了。」 說到這,彼庫德嘲諷的笑道:「呵呵,在國喪期間,皇子和權貴離開帝都,在以前 就是削爵處死的罪名,現在卻根本沒人理會,看來帝國也就是這樣子了。」 「什麼?!皇帝駕崩了!」 康斯等人立刻跳起來驚呼道。難怪他們如此驚訝,因為根本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彼庫德瞟了一眼大廳正牆中央位置擺放的皇帝畫像,點點頭說道:「沒錯,是在你 踏上領地的那天駕崩的。」 說到這,彼庫德想起什麼的馬上解釋道:「我沒有專門打探你,這附近經過的船只 看到了你的船隊,到了省城一說,再結合傳來的有關你的消息,誰都知道你回領地了。 」 康斯沒有在意這樣的事情,他看了威傑一眼後對彼庫德說道:「你的消息好迅速啊 ,帝都到這裡快馬連續奔馳都要十天半月的。」 「嗯,我們有許多專門的通訊方法,由消息的重要程度來決定快慢,而這次是最快 捷的,陛下駕崩的第二天我就得到消息了。」彼庫德不以為意地說。 威傑一陣的苦澀,因為自己統管的情報系統根本沒有這個消息,或者已經得到了消 息卻還在傳遞途中。看來要改進消息傳遞的方法才行,不然敵軍摸上門來了自己還無所 知。 奧柯爾既為了表現一下自己的地位,也為了解惑,忍不住出聲問道:「嗯?省府長 大人,你說有權有勢的皇子和權貴都離開了帝都?怎麼回事?按理他們起碼也要爭奪一 下皇位,等失敗後才逃走吧? 「他們還真怕哪個權勢人物把他們一網打盡?他們的力量合起來毀掉帝都都有可能 啊!」 奧柯爾對帝都非常熟悉,同時也比較清楚權勢人物的力量,所以聽到這些權勢人物 居然會因一個謠言而跑出帝,覺得非常驚訝。 彼庫德點點頭說道:「看來你對帝都非常了解啊,跟你說的一樣,那些權勢人物的 力量合起來非常強大,不過我認為他們是將計就計,甚至有可能,那個謠言就是他們當 中的一個傳出的。」 奧柯爾疑惑的問:「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記得以前帝國歷史上出現這樣的事 情,都是皇子們在帝都爭奪一番,失敗後才跑回領地召集部隊,準備翻盤的,還從沒有 過勝利者還沒出現,候選人就直接跑回領地準備開打的事。」 「既然你了解帝都情況,也應該知道真正有實力爭奪皇位的就是二、三、四三位皇 子,其他皇子都是割據地方的分。 「但是就因為這樣勢均力敵,帝國丞相和帝國元帥的力量卻變成了帝國第一強大, 三位皇子不敢相信這兩只老狐狸,或者說他們只相信手中的軍隊,所以幹脆跑出去保住 自己安全再說。 「其他皇子和權貴當然也不是傻瓜,誰會留在帝都看人眼色?當然是回去領地當土 皇帝了。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國喪期間皇族權貴離都的古怪事情 。」彼庫德解釋道。 「奇怪,元帥和丞相的權勢即然如此強大,為什麼不扣留皇子他們?」相文忍不住 插嘴問道。 「很簡單,第一,元帥和丞相的權勢和威名確實強大,他們親自出面的話,可以控 制帝都百分之八十的士兵。不過也就是士兵而已,越是高級的軍官越難控制。 「因為軍官都會面對各種利益誘惑,長久下來利益早就取代了元帥和丞相的地位, 地位越高這種現像就越明顯。沒見很多上將對元帥的命令都是陽奉陰違的嗎?」彼庫德 詳細的解說起來。 「第二,皇子和權貴們對守衛中央行省的軍隊,肯定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心態,絕 對是他們第一滲透的目標,就連七皇子這樣不起眼的人都能收買一個旅團的御林軍,其 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第三,士兵們雖然敬佩服從元帥,但元帥不可能親自面對所有士兵,這樣當有什 麼事的時候,士兵還是習慣性聽從直屬上司的命令。因此,就算元帥和丞相的力量加起 來權勢滔天,但也制止不了皇子權貴們離開帝都。」 彼庫德說完輕鬆自在的喝了口茶。 「也因為這樣,所以你的主子就跑到海泉省來?而且半路上就下令奪取我家大哥的 走私線路?」 奧柯爾一臉嘲諷神情的對彼庫德說道。 彼庫德放下茶杯,嘆口氣說道:「相信你們也知道,我和凱爾特是同個主子的吧? 凱爾特幻想未來獲得爵位,所以聽令七皇子的命令,而我卻不看好七皇子,覺得還是為 自己打算為妙。 「因為我知道七皇子抵達海泉省的話,凱爾特或許會因指揮能力拖延一段時間,但 我就會立刻被處決,因為我和凱爾特都是妨礙七皇子完全掌控我們兩人力量的障礙。 「可惜凱爾特被爵位迷昏了頭,不願認同我的話,所以我就來這裡尋求庇護了。」 「師團長是想帶兵奪取走私線路?他還能控制下面的旅團?」 康斯有點驚訝的說:「我在海濱省就聽到海泉省兩個聯隊對峙的事,沒想到師團長 居然敢帶兵來攻打我的領地,要知道我這塊領地和省城之間可是隔了七八個郡啊,難道 師團長能夠一路打過來? 「如果可以的話,師團長為什麼不先控制全省呢?」 彼庫德笑了笑:「也許你們認為凱爾特只是個粗魯蠻直的人,但是我告訴你們,他 控制部下很有一手,現在整個地方師團五個旅團中,完全服從他命令的就還有兩個旅團 ,而其他三個旅團都是其他皇子權貴滲透的,從來都不是他的部下。 「至於不控制全省,也是因為七皇子不想引人注目的緣故,不過七皇子抵達後,海 泉省很快就會被統一的。」 「呃,也就是說師團長手中有著三萬餘人的正規部隊?」奧柯爾吞吞口水說道。這 可不是上次那樣五萬人只有三千來老兵,而且還是分散擔任軍官的老兵,這可是建制完 好的兩個旅團啊! 而自己這邊,就算加上領地民兵也就是兩個聯隊的模樣,當士兵戰鬥力一樣的時候 ,人多的一方絕對是佔盡優勢的,這次可麻煩了。 彼庫德搖搖頭:「不止三萬部隊,凱爾特私底下還藉助兩個旅團控制下的郡府,把 城衛隊訓練成正規軍了。 「反正據我所知,那些城衛隊和兩個旅團就是一體的,雙方的人員時常互相調動的 ,而且許多退役的士兵都讓凱爾特在控制區內安頓下來了,也就是說,凱爾特隨時能夠 徵召出一大批的老兵。 「根據我多年收集的情報來猜測,凱爾特現在已經擁有兩個頗具戰鬥力,裝備齊全 的師團了。」 在眾人為這個數字而驚呆的時候,稍微還能自持的康斯問道:「呃,既然師團長隱 藏了這麼多的兵力,而且是個如此厲害的人物,為什麼他會不聽你的勸告,死忠七皇子 呢?按說他自立為王都行啊!」 康斯這話讓眾人立刻震醒,是啊,笨蛋是不可能擁有這樣出色的成績的。 彼庫德顯然也有些迷惑,突然他想起什麼的猛一拍大腿,跳起來激動地喊道:「天 哪!我知道他為什麼要死忠七皇子了!該死!早在他把走私來的利潤用來購買兵器的時 候我就應該猜到!這傢伙是想把七皇子當成傀儡!」 大家都聞言都不由自主地吞吞口水,而相文等見過師團長的人更是瞪大眼睛張開嘴 巴發愣,那個傻傻的師團長居然隱藏得如此之深?這樣厲害的人物居然是個小小的地方 警備師團長?!看他謀劃如此深沉就知道當個正規軍團長也綽綽有餘啊! 首先清醒過來的康斯向彼庫德說道:「怎麼樣?是不是準備把這消息告訴給你主子 ?好讓他有所準備?」 彼庫德有些失落的搖搖頭:「七皇子雖然年紀不大,但也同樣擁有權貴們自高自大 的性格,這性格幾乎是個權貴就有,最多就是或多或少能否控制的區別而已,所以我們 這些做屬下的並不在意這點。 「可是七皇子還有一個非常惡劣的性格,那就是貪婪和虛偽,他貪婪到連手下的資 產厚重一點都會眼紅,眼紅就眼紅了,如果他當主子的開口,手下就算不甘願,也會貢 獻一筆資產上去的,可他卻情願偷偷的把手下抄家滅族也不願讓人說他貪手下錢財。 「如果我不是偶然知道他這個惡習,恐怕我也會退財消災的把錢財送給他呢。」 「也就是說你沒退路了?你的家人族人安頓好了?」康斯問道。 彼庫德笑了笑:「不怕你笑話,我投靠七皇子前,就把家族送到維爾特自由聯盟了 ,現在我的家人都是奴僕假扮的。」 大家感覺額頭有點冒汗,敢情以前小看的省府長和師團長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呢。 「那你現在怎麼辦?」康斯再次問道。 「如果你願意接納我,我的家財和那一個大隊的騎兵都是你的,而且我也願意為你 效忠。」彼庫德很嚴肅地說道。 康斯想了一下點點頭:「好,我接納你,不過我不需要你的家財。」 「是,屬下彼庫德拜見大人。」 彼庫德臉上沒有喜色,保持剛才那嚴肅的神情向康斯大禮參拜。他身後的兩個騎兵 軍官,遲疑了一下後也跟著大禮參拜。 他們是沒辦法,能被彼庫德帶出來的騎兵都是沒有牽掛,而且也沒去處的人,既無 所謂又無可奈何的一個大隊騎兵就這樣投入了康斯麾下。也許促使他們不反抗的,或許 和「此刻在人家地盤上,如果自己不效忠,會不會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猜測有關 。 「起來吧,等情況穩定後在安排你的工作。」康斯還沒有狂妄到對方一投靠就委以 重任的地步,畢竟康斯不了解彼庫德的能力,雖說人家以前是省府長,但康斯就是不清 楚省府長有什麼能力。 彼庫德也沒有意見,他很清楚,要想在一個系統內安頓下來,剛來的新人絕對不要 太冒頭,所以對康斯這個說法,很是認可。 接下來一番重新見禮後,召開一個簡單的歡迎會,事後就各自休息了。 當天晚上,睡夢中的康斯聽到外面傳來急切的馬蹄聲,立刻抓著兵器蹦跳起來,不 過很快發現只是斥候回來了。 康斯也知道斥候三更半夜跑回來稟報,肯定是非常緊急的情報,立刻前往大廳接見 。 燈火通明的大廳,大部分主要人物都衣冠不整的出現了,看來大家都是警惕的人呢 ,說不定有人能睜只眼閉只眼睡覺。 廳下一個滿臉疲憊的親衛,看到康斯立刻行禮並急切地喊道:「大人!據最新傳遞 報告顯示,前方兩百五十公里處發現掛著海泉師團旗幟的大量軍隊紮營!估計人數超過 一個滿編師團!並且足足有一個旅團的騎兵! 「按照行軍速度來計算,這個旅團騎兵部隊將於第二天中午時分抵達本城!」 所有人的瞳孔立刻擴大了數倍,一個旅團的騎兵?!一萬六千餘人的騎兵部隊?! 雖然知道師團長不簡單,但沒想到他居然還能組建如此龐大的騎兵部隊啊! 康斯很清楚,不用其他部隊插手,只要這一個旅團的騎兵具備帝國軍的平均戰鬥力 ,自己這些人會很輕易的被碾成粉末。 想到這些,康斯忍不住嘆道:「凱爾特師團長,你還真是看得起我康斯啊,攻打一 個小小的少校領,居然出動一個八萬餘人的整編師團!其中一個旅團居然還是騎兵旅團 !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大人,屬下以為只能退回清月城了。」 歐克這個原來反對放棄康斯領的總管,第一個提議道,看他痛苦的樣子就知道說出 這話的心情了。也難怪,這領地可以說是他一手一腳建立起來的。 「威傑,立刻命令清月城調集所有船只前來本地接送人員!歐克立刻安排所有人抵 達碼頭,安在抗負責登船編組,編組完畢立刻登船,裝滿一艘立刻離開。奧柯爾負責清 點領地物資,值錢小件的東西立刻搬去碼頭!相文,隨我集結所有青壯!」 康斯立刻雷厲風行的下達命令。 「大人,就算清月城接到消息派船來,這也要一天以後啊,現在碼頭的船只根本無 法裝載數萬丁口!」歐克焦急的提醒。 眾人聞言立刻臉色一變,這說明要拋棄一些人了。 康斯想也不想就說道:「立刻把城池的木牆和城內建築的木板拆卸下來,送到碼頭 捆綁,這種由海船拖拉的木排能夠頂上一陣。 「安在抗,負責登船編組的時候優先照顧老弱婦孺上船,召集會水的人員負責護衛 木排!」 「是!」 安在抗等人立刻激動的大聲答應,知道不用拋棄任何人,心中滿是動力。 此刻大家都知道螳螂擋車是白痴才做的事,兩個聯隊對抗一個正規旅團都是非常困 難的事,更別說用兩個聯隊對抗一個夾帶著騎兵旅團的加強混編師團了。就算加上十萬 壯丁面對這樣的師團也是一碟菜而已,所以沒有誰對康斯的撤退命令有意見。 也許有人會說,不是關卡所在的地形好嗎?完全可以在那裡堵住騎兵啊。 是可以堵住騎兵,但對方可不是單單騎兵出動呢,後面還有四個步兵旅團,這些旅 團動動腳就能翻過關卡兩邊的山丘,到時候被四個步兵旅團兩面夾擊,正面還有一個騎 兵旅團衝鋒,那結果想想就知道。 實力相差巨大,根本不用打,直接逃吧,只有這樣才是減輕損失的最好方法,所以 這也是為什麼康斯知道敵軍數量和編制後,想也不想就下達撤退命令的緣故。 想到這些,眾人不由慶幸因為彼庫德的到來才把斥候放在一天路程以外,不然等敵 軍進入五十公里的常規巡邏的範圍時才發現蹤影,那將是一場大災難,因為那時已經沒 有什麼充足的撤退時間了,到時能夠上船逃出生天的肯定是極少數的人。 在那混亂時刻,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這極少數人中的一個。 不過現在有了一天的預警時間就好多了,雖然許多物資無法帶走,但是人員卻能完 全裝載離開的。 對這點威傑是拍胸口保證的,因為他也有非常迅速連接起清月城的通訊系統呢,所 以到時肯定能在半路遇到清月城的海船。 而安在抗趁機要威傑幫忙傳令讓自己那艘巨無霸海船來幫忙,他的那艘海船的載量 ,一艘等於人家數十艘。 本來新來的領地民眾被告知要上船離去,全都不情願,自己辛苦建起一個家,日子 過得很逍遙,居然讓自己去茫茫海上?白痴才會願意! 可是在看到包括軍隊在內的所有壯丁開始拚命的拆卸木制城牆和建築木板,並且瘋 狂的往碼頭搬運物資,看到這樣的狀態,就算白痴也知道不對勁了。 誰也不是傻蛋,立刻背上家什拉上家人,遵照命令的跑到碼頭等待編組。 沒誰敢鬧事,更沒人敢爭先恐後,現在那些維持秩序的兵丁都變得兇神惡煞起來, 一不聽話就是舉起沾了海水的鞭子猛抽,再不聽話就直接砍掉腦袋。 這些兵丁都是民兵,也就是原來地方師團出身的,他們最明白,在這年月自己不可 能恢復帝國軍人的身分了,而且即將面臨師團長的大軍,心情火爆很正常,沒有崩潰都 算好的了。 這些恐怖而血腥的行為,讓丁口重新明白,自己只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人家想怎麼 切就怎麼切,還是明白事理的乖巧一點吧。 民眾服從命令,登船工作快了許多,很快船隊就走得七七八八。 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巧合又或者其他什麼古怪的理由,當最後一艘載滿丁口的海船 離開碼頭的時候,密集的馬蹄聲轟隆隆的由遠而近。 當先鋒騎兵踏破碼頭,半泡在水中對著海船射著火箭的時候,海船拖拉著的木排剛 好脫離火箭射程。 本來因密密麻麻的火箭迎面撲來,肝膽俱裂跳入海中的丁口,很快發現火箭失去動 力的掉入面前的海中,不由立刻膽氣大壯的爬上木排,然後在上面使勁的嘲笑對方低劣 的箭術。 不過嘲笑聲很快停息,並且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任誰看到把沙灘擠滿得 密密麻麻看不到一點空隙的騎兵隊,都會擁有如此沉重的心情。不過大家很快歡呼起來 ,因為自己逃過了一劫啊,除了拚命仰天長嘯的發洩自己的激動心情外,就沒有什麼更 好的表達方式了。 站在最後一艘海船尾部,凝望著因點火裝置發揮作用,把空蕩蕩的領主府焚燒起衝 天大火的康斯,不由微微嘆口氣,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可能重新踏上帝國土地的一天呢 ? 不過不管以後如何,這個自己在上面奮鬥拚殺了數年之久的國度,將暫時和自己沒 有任何關係了,是的,暫時沒有了。 熾天使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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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者 :鮮鮮文化事業 出版年月:96/02 定價:16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