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已入半,床上的少女在輾轉反側中終於進入夢鄉。
可歎,夢無好夢!
夢中,美麗的聖女摔碎了血玉,卻像是摔碎了自己的心。心痛難忍的她禁不住朝天嘶吼
——「大神,是您用元神托夢要我來這兒,可是您在哪兒呢?難道您讓我來的目的就只是為
了打碎它?打碎暗王的魂魄結晶嗎?」絕美的芙顏美得憔悴,淨是傷痛。
她望著碎成片片的血玉,心底的絕望逼得她崩潰哭喊:「我不要啊!為什麼?為什麼會
碎呢?暗王的魂魄結晶絕不會這麼脆弱的!恢復啊、你快點給我恢復原形呀!」
瘋狂的悲鳴如同受傷的狂獸,一雙白皙細緻的纖手不停地一次又一次將碎玉攏在一起,
柔如凝脂的掌心被尖銳的稜角劃破,血跡斑斑。
但她卻像毫無痛覺似的,傷痕遍佈的玉手仍是不放棄地繼續攏合碎玉,鮮血淌得更凶了
……雪白的貝齒緊咬住紅潤的下唇,甚至咬出血滴猶不鬆口。聖女持續不斷地將靈力注入碎
玉中,不顧自己的身子漸感虛弱。
晶瑩的珠淚失控地成串滾落,滴入滿是鮮血的手掌,溫柔地融入碎玉中,訴盡主人的心
痛……終於,靈力耗竭的聖女昏了過去。
而奇跡,發生了!
一股血紅的艷光與另一股溫暖的白芒驀地閃現,交相融合在一起,緊緊地包裹住碎玉。
慢慢地,光芒轉熾,刺眼逼人,但仍依稀可見裡面的碎玉在慢慢融合……轉眼間,交融的紅
光與白芒又分成了兩股。紅色的艷芒中隱隱現出一塊血玉,大小如同原先的那塊。而白色的
光芒中則隱現出一塊較小的白玉,小巧渾圓,雪白光潤。
霎時,兩股光芒又轉熾熱,慢慢地朝彼此聚攏,又一次相融。這時,紅光與白芒都不見
了,血玉完好如初。
不,只能說「完好」,但不能斷言「如初」!
紅色的血玉看似完好,但仔細一看便可發現其中多了一顆白色的玉石。彷彿血玉是身軀
,而白玉是心臟,兩者密不可分地交融在一起。
聖女自昏迷中逐漸醒轉,看見此景心裡又驚又喜。
喜於血玉復原,卻又驚於它的詭譎異樣。
「我的聖女,為何害怕呢?」低沉性感的嗓音傳來,卻不見身影。
「聖蒂亞,為什麼要成為天界的聖女?為什麼?」另一道清朗溫柔的聲音滿含失望地責
問。
聖女僵直著身子呆坐原地,絕美的麗顏神情惶惑。究竟是從哪兒傳來的聲音,為何不見
人影?而且,怎會有人知道她的名字?除了大神,天界無人知曉呀!
「聖蒂亞,你的名是我取的,我又怎會不知呢?」低沉深具磁性的嗓音洞悉地揚起,語
含深意。
「聖蒂亞,你的臉告訴我你很困惑。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嗎?」溫和悅耳的聲音隱
隱透出心痛。
聖女疑惑不解地環視四周,仍是見不到一個人影。他們究竟是誰?
「聖蒂亞,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嗎?你忘了我?你居然忘了我?」原本低沉醉人的嗓音驀
地轉為暗啞,磅礡的怒氣迸發。
「聖蒂亞,背叛是要付出代價的!你以為封印住自己的記憶就可以抹殺一切嗎?妄想!
」溫柔的聲音也漸轉冰冷。
什麼背叛?她根本就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是,那股深沉的恨意卻嚇得她毛骨悚然。
聖女害怕得想逃,可身子卻動彈不得,僵在原地。
撲通、撲通、撲通……一顆心驚懼地狂跳不休,彷彿要躍出胸口。
「呵,想逃嗎?聖蒂亞,你忘了你的背叛嗎?我還等著你用身子來向我贖罪呢!」磁性
魅惑的嗓音發出惡意的冷笑。
「聖蒂亞,你太無情了!這漫長的千百年間,我受盡思念的折磨!而你呢?竟然想逃離
我?我不會放過你的,聖蒂亞!」原本溫柔的聲音更是森冷得駭人。
禁不住的輕顫愈轉劇烈,聖女能感覺到背後有人,但這時的她卻沒有勇氣轉身。
一雙強壯的手臂驀地伸出,緊摟住聖女的纖腰,強迫她站起身來。而另一雙修長有力、
白皙美若女子的手掌從後捧住她的小臉,力道輕柔卻堅定地逼她轉過臉來……「不要、我不
要看!放手,你放手,我不要看啊!」聖女驚駭地大喊,雙眸緊閉的她堅決不肯回頭,彷彿
身後是張牙舞爪的毒蛇猛獸。「不要啊——」
「啊——」冷艷姬猛地尖叫起身,一身冷汗早已浸濕薄衣。
「玲、玲!」她一張眼便害怕地大喊,渴望弟弟的柔聲安撫。但轉眼又想到身體虛弱的
弟弟早已吃完藥安睡,現在肯定正好眠。她怎能在這時吵醒他呢?
「算了,別吵玲了,再睡一會兒吧。但願這次不再夢見它!」冷艷姬躺下(禁止)子,強
迫自己閉上眼睛。
但是,輾轉反側的她沒有一絲睡意,汗濕的身子更為難受了。
「唉,算了,去洗個澡吧,反正也睡不著。」
夜深時分,伊集院玲的房內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男人,俊美優雅的男人。
他的身上自然散發著聖潔高貴的氣質,使人不由得想親近臣服,甚至膜拜他。
「呵,你的臉色很難看哦!這麼討厭見到我嗎?」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比聖歌更動聽
,迷醉心魂。
但是,如此迷人的聲音卻讓伊集院玲那張純美絕麗的臉變得陰悚冷酷,琥珀色的美眸隱
隱閃現嗜血的渴望。「我以為,你早就元神俱毀了!」
森然的冷語,不難聽出他有多渴望親手殺了眼前的男人。
「呵呵,你還在記恨嗎?」俊美的男人笑得溫文灑脫,像是沒有感覺到他的殺意。
伊集院玲恨恨地瞪視著男人氣定神閒的樣子,染血帶恨的前塵過往再次湧現,恍如昨日
般清晰。美麗的琥珀色瞳仁轉為耀眼的金色,殺意更熾。
溫文俊美的男人戲謔地看著那雙金眸,語氣帶有幾絲懷念:「很久沒看見這雙眼睛了,
到底有多久呢?」
「哼!你也會說這種話?時間對於你有意義嗎?」伊集院玲冷冷地開口,金色的眼眸又
淡為琥珀色。
溫雅迷人的笑意擒在嘴角,男人一臉興味地回答:「沒有。但是——」
刻意拖長的尾音不懷好意,溫雅的笑容淡染邪氣。「你一向不屑於畏畏縮縮的行為,可
如今的你卻怯懦地藏起自己的眼睛,為什麼?金色,是代表『同伴』的顏色呵!」
語畢,男人的金眸綻放耀眼的光芒,邪氣逼人。
「怯懦?很新鮮的詞語。不過,『同伴』這兩個字從你口中吐出,讓我覺得特別噁心!
」伊集院玲一臉嫌惡地皺起秀眉,「別忘了,是誰用『血咒』封印了我!」
「同伴?哼!太可笑了!」他不屑地冷哼。
聞言,男人又揚起優雅貴氣的笑顏,緩緩為自己申辯:「可是,仍有破解之法啊!否則
,你也不會站在這兒對我挑釁了。」
「挑釁?」伊集院玲玩味地輕嚼這兩個字,絕色的美顏漾起蔑笑。「呵,你大概忘了這
是誰的地盤吧!難道說——是天界容不下你了?可憐的喪家犬隻能到別人的地盤狂吠?」
「你……」男人危險地瞇起金眸,四周的空氣開始變得渾濁。但轉眼間,異象又消失了
。
一抹淺笑掛上男人的嘴角,隱含惡意。「『暗虛彼方』是個很『幽靜』的地方吧,沒有
討厭的人類,也沒有高傲的神祇,的確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呢!」
倏地,伊集院玲的美顏凝起陰霾。「好地方?你要不要也來試試,被困在一個毫無人煙
的鬼地方長達千年之久的感覺是如何的好?」
聞言,男人的俊臉笑得更迷人了。「呵,你也怕寂寞嗎?好像有不少的神祇來『探望』
過你吧。但是,『暗虛彼方』卻被你這個霸道的魔王變成了一個詭異的空間,凡進入者皆被
活生生扭曲元神而死!之後的日子,誰還敢來『拜訪』你啊!」
「呵呵,你說得沒錯。不過,你還漏說了『一點』!」原本陰沉的美顏散去霾色,琥珀
色的瞳眸緊緊鎖住男人的俊臉。
「憑他們也想毀了我的魂魄結晶?做夢!自詡為高貴的神祇,實質上也只不過是一群愚
蠢的雜碎!」伊集院玲神色輕蔑。
失望於男人的無動於衷,他不放棄地繼續說道:「一旦進入『暗虛彼方』,又豈止是扭
曲元神這麼簡單?」
琥珀色的美眸敏銳地察覺到俊美的男人眸色瞬間深沉,伊集院玲滿足地笑了。「一點一
滴地撕裂他們的元神,甚至花上百年、千年……最後永世不得超生,甚至連轉世為人類的機
會也剝奪!」
絕色的美顏一臉陶醉,細細咀嚼回憶中血紅的殺戮。「呵呵,你能想像元神被慢慢撕碎
的痛苦嗎?不能吧?沒關係,只要你聽到那種淒慘的嚎叫就會知道了,我會給你『機會』的
!」
「你……不覺得殘忍嗎?」男人沉下俊臉,金眸中儘是指責。
「殘忍?」琥珀色的美眸無辜的睜大,「唉,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暗虛彼方』實
在是太寂寞了,我也想有人陪呀,可我心愛的聖蒂亞卻留戀於天界的『聖女』之位。」
說至此,絕美的芙顏禁不住浮起咬牙切齒的獰色,但才一眨眼,又是一臉惹人憐惜的悲
愁。「可憐的我,就只好延長他們的『死期』,強逼自己忍受那像殺豬一樣的慘叫,真的是
很難入耳啊!」
「住口!」男人不禁失控地提高音量,俊臉鐵青。深沉的金眸低垂,直至收斂好自己瀕
臨爆發邊緣的自控力。
「好一隻霸氣而殘忍的『困獸』啊!」低沉的聲音仍是難掩磅礡的怒氣。
「但是,卻沒有毀了你的元神,真是遺憾啊!」驀地,伊集院玲的美顏浮現深沉的恨意
,剛才那個楚楚可憐的人兒似乎是個幻覺。
「遺憾?」男人的眼眸金光流轉,溫雅的俊臉再次漾起笑意。「呵,你別忘了,光是使
用『血咒』封印你,就幾乎耗盡了我大半的元神呢!」
血咒,一種殘忍的咒法。在天界,它是禁用的,而違者也不用「斬首示眾」了。因為,
凡是使用血咒者,無論神或魔皆因元神耗竭而死!
使用血咒必須將自己全部的靈力強逼入元神內,凝成一股堅不可摧的精神力,這是一個
很痛苦的過程,一旦熬不住,敵人沒害成,反倒是自己先送了命。然後,再迫其元神流出大
量的靈血來封印敵人。
但使用者從無活口,而被封印的敵人則形神俱毀!
「呵呵,我們締造了不可能的奇跡呢!」俊美優雅更勝過貴族的男人,別有深意地笑睨
那張帶恨的美顏。「你太強大了,難怪天界眾神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斬草除根
』呢!」
「血咒是以自己的骨血和魂魄向天地歃血為誓的可怕魔咒,但所謂的『天地』是萬物之
主的大神所造。」伊集院玲低首喃喃自語,恍然大悟道:「難怪……我早就該想到了!」
「沒錯。所以,我『幾乎』耗盡了元神,卻沒有死。你很失望吧?」男人仍是溫文地笑
著,只有那雙金眸囂張地揚起得意之色。
「呵呵,遺憾是可以彌補的。」伊集院玲收起外放的戾氣,再一次帶上溫柔的面具。「
你的『幾乎』並不是每一次都管用的!」
語罷,他滿含殺意的揚手,但是——「啊——」
一聲尖叫倏地響起,猛然劃破寂靜的黑夜。
「玲、玲!」緊接著,又響起急切的呼喊。
男人挑眉,溫文的笑容注入萬千寵愛。「好懷念的聲音哪!這天籟一般的嗓音,我究竟
有多久沒聽見了?呵,我真不敢相信自己是如何度過這漫長時光的,沒有她的陪伴,時光的
流逝竟變得如此痛苦難熬!」
溫雅俊美的男人似乎蓄意惹惱伊集院玲,金眸溫柔地望向僅有一門之隔的佳人。
「別妄想了!她現在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對她而言,只不過是個『陌生人』!」伊集院
玲惡意道,快意地發現男人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心痛。
「陌生人?呵,我是陌生人,那你呢?你現在的身份也只不過是『弟弟』而已!」俊美
的男人不甘示弱地反擊,「『弟弟』和『姐姐』是不能談戀愛的!你說,這一次聖蒂亞是選
擇你還是——選擇我?」
「閉嘴!」伊集院玲憤怒的大吼,一把扯下溫柔的假面具。「聖蒂亞愛的是我!過去是
、現在是,未來更不會改變!你——是你用卑鄙的手段讓她忘了我,變成屬於你的聖女,但
這一次我絕不會給你一絲一毫的機會接近她!」
聞言,男人的俊臉扯出一抹冷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等一下!」伊集院玲喊住轉身欲走的男人,問出埋藏心底的疑問。「血咒只有施咒之
人才能解,而且一旦解咒,反噬的咒力更為可怕。而你,絕不會好心為我解咒!是誰——」
男人斷然插口,語意模糊。「血咒原本就無法可解,因為施咒人的靈血注入被咒之人的
體內,完全融為一體。所以解咒的同時即等於是再次下咒,其可怕的咒力將會反噬這兩者,
無一倖免!」
優雅的俊臉漾起一抹飄忽的笑意,高大的身軀逐漸消失。「沒錯,你是成功地保住元神
活了下來。但是,我沒料到會有你這樣的情形發生……太不可思議了……」
伊集院玲不悅地望著男人消失的背影,惱恨地低語:「哼!你不說就算了,我一定會查
清楚的!」
「沒錯,這世上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另一道低沉性感的男聲響起,一名邪美俊俏的
男子赫然出現。
「御,你感覺到『他』了?」
「哼!即使『他』化成灰,我也不會錯認『他』的氣息!」神宮御陰狠地沉下俊臉,墨
綠色的魔瞳深處閃動妖艷的金芒。
「御,我們的『獵物』太可愛了,有人想加入『遊戲』呢!」
琥珀色的美眸瞬間化做耀眼的金色,與那雙金綠色的魔瞳交相輝映。
「所以——」
一抹嗜血的冷笑掛上性感的薄唇,「這個『遊戲』得改變玩法了!」
★★★
清晨,慵懶的太陽猶帶睡意,陽光灑落在身上無比柔和。
在神宮家的後院,一處濃密的幽林內,似乎正潛藏著什麼神秘的東西,好奇的陽光化做
一道道柔亮美麗的金色絲線,硬是穿透濃密的幽林照亮其中的某一個角落。
「主人。」一道矯健窈窕的黑影驀地出現。
「嗯。」妖邪俊美的男人淡然輕應,一臉若有所思。
「主人,您有何吩咐?」低垂著頭的神宮葉子心頭滑過不祥的預感,美顏繃得死緊。
「葉子,放學後讓『她』去理事長辦公室。」邪魅的男人似乎是打定了注意。
聞言,神宮葉子臉色大變。她激動地抬起頭來,妒意難掩道:「主人,您就非『她』不
可嗎?」
「葉子,我何時給你放肆的權利了?」男人陰鷙的瞇起綠眸。霎時,一道狂猛銳利的風
刃劈斷了神宮葉子的腳骨。「你不想活了!」
森冷的語氣,絲毫不留置疑的空間!
神宮葉子又驚又痛地跌倒在地,語不成聲:「主……主人,饒……饒了……我吧,我…
…我會……完成任務的。」
男人僅是挑眉,半晌才緩下殺氣。「好,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任務完不成——」
墨綠色的魔瞳深沉得近乎黑色,殺機盡現。「葉子,你該知道我是怎樣『處置』失職的
奴才的!」
「是……主人。」神宮葉子神情悲切地目送男人揚長而去的背影,忍著劇痛強拖起斷了
的左腿。
美麗的黑眸流露出悲慼,她慘然苦笑:「呵,原來我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個奴才……風
和雷是主人的心腹愛將,而我呢?僅僅是個微不足道、可有可無的奴才嗎?」
語罷,一向堅強的她再也忍不住滿心的哀痛,悲聲哽咽……「為什麼偏偏是你?你是我
有生以來惟一敞開心扉、真心接納的朋友啊!艷,我是真的、真的……愛……嗚……為什麼
?艷——」
長長的悲吼如同受了傷的野獸,神宮葉子泣不成聲地跌趴於地。霎時,斷了的腿骨更是
劇痛難忍,可身體上的疼痛卻抵不過心痛,悲慟至極的她禁不住痛哭失聲。
★★★
聖帝國學院風自徐,雲依飄,午後的陽光逕自燦爛。
艷陽高照之下,卻有一人兒搶盡了驕陽的風采。
「哇——快看,伊集院學長的頭髮好漂亮哦!」
一名小女生尖叫,引來另一群女生的共鳴。
「好美的金髮呀!學長是在哪兒染的呢?我也好想要哦!」
「我也是!那麼美的金髮,就好像是天生的,而且還好有光澤呢!連那些外國人的頭髮
都沒學長的漂亮!」
「那當然!跟伊集院同學一比,他們那種髮質根本就是『雜草』嘛!」
陽光下,伊集院玲的金髮閃爍著比黃金更耀眼的光輝,長及腰部的髮絲如同金色的流瀑
,襯著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膚以及琥珀色的美眸,他美得就像是落下凡塵的天使。
不,即便天使見了他也會自慚形穢!
「艷,怎麼了?為什麼不吃?」伊集院玲溫柔地勾起冷艷姬落至頰側的深栗色髮絲。
「玲,你的頭髮……」她忍不住伸手撫上那光滑如緞的金髮,昨天還是淺栗色的呀!他
何時去染的?
「艷,你也認為這是染的嗎?」呵呵,他只不過是恢復原色罷了。「艷,說不定你這一
頭美麗的秀髮有一天也會變色哦!」
伊集院玲輕輕捧起一束深栗色的波浪長髮,琥珀色的眸子神秘地看著她,惹來冷艷姬的
不解。「玲,什麼意——」
突然,一聲悶哼打斷了冷艷姬的追問。
「葉子,傷口又痛了嗎?」她擔憂地看著好友,平日活潑多話的神宮葉子今天卻不吭一
聲。
「葉子?」得不到回應的冷艷姬更擔心了。
「啊,艷,我沒事,只是感覺不太舒服。」面對她的關心,神宮葉子神情複雜地看著她
。
「別逞強了,葉子,看看你的臉,一點兒血色都沒有,腳很痛吧!」冷艷姬心疼地輕撫
好友的傷腿,雪白的繃帶刺痛了她的眼。「唉!這麼大的人,還那麼不小心!」
「艷,我……」
神宮葉子哽聲無語。她現在的心情錯綜複雜,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顧全最心愛的人與最重
視的人……唉——兩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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