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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你這個部隊裡的黑手、敗類，你給我滾開！」
「無恥下流！就專門會興風作浪……你給我聽好，我包準讓你有當不完的兵，你給
我試試看！」
「你給我立正站好。你什麼東西啊？啊？──從來沒有看過像你這樣下三濫的人…
…」
「……。」
監察官一進餐廳大門看到我，猶如惡犬見到不速之客似的，在眾人面前，對我狂吠
狂吼，極盡污辱。
當場二十幾個人通通呆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同樣也愣了一下，沒料到會有「這一招」的總座和主任，只好硬拉著監察官，要他
坐下。
「監察官老弟，中午吃飯時間嘛，今天又是慶生會，要生氣也不是這個時候吧！」
「是啊！不愉快的事，有的是時間解決，何必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呢？來啦，坐啦，
坐啦，先吃飯再說啦……」
就這樣，總座和主任交替勸著監察官，大家也慢慢地就定位，只有我……仍低著頭
，站在離大烘碗櫃不遠處。
「做了二十年職業軍人，沒碰過這麼可惡的兵，這樣亂搞、惡搞的，混帳東西、王
八蛋……」
已坐在位子上的監察官，依舊口無遮攔地衝著我這方向罵了過來。
就在主任對我說：「你就不要站在這裡了……今天還有水果吧，去準備一下吧……
」之後，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尉仔，立刻走過來我的身邊，拍拍我的肩，要我
到廚房去。
＊＊＊
「才一進來走過總座辦公室窗口，我就被叫進去問話了，本來還只問一些工地的事
……後來，就問到說你有沒有跟我們討論過監察官和陳小姐什麼事情的，我一聽怪怪的
，而且，當場還有主任和監察官在……我當然說沒有，什麼都沒有……」
特地趕回單位來接受慶生的小傅，一進廚房就悄悄地跟我說了他剛被約談了五、六
分鐘的事。
「現在好像在跟浩偉談的樣子……喔！總座來了，還有浩偉……」
話沒說完，小傅立刻走向餐廳裡面的桌球和撞球桌去，和大夥玩了起來，而我也馬
上準備著將剛送到的蛋糕端出去，因為……
而阿苗也正好把最後一道菜──糖醋里肌，分配完在每一個餐盤上了。
沒想到……表現得還算「開心」的總座，跟著大家唱完了生日快樂歌、頒完壽星禮
金，以及我親製的書法對句慶生卡之後，尚稱「和樂而不受莒光日事件影響」的餐廳氣
氛，竟沒辦法延續下去，居然在晚來的主任和監察官兩人一進門之後，就急轉直下，像
前段描述的，全部走了樣。
＊＊＊
切著柳橙的手，隱隱發著抖，但我的心已沒了知覺。
「你到底跟監察官怎麼了？他好像變了一個人，好可怕喔……」接過刀子、繼續切
著水果的阿苗，極小聲地問我。
我雙手扶著桌緣，閉著眼睛搖了搖頭，根本無法說出話來。
「現在別問他好不好……而且就是要他不要想太多了，你還問……」還沒走的尉仔
，搖手低聲地對阿苗暗示。
這是個什麼樣的慶生會呢？
餐廳裡竟是一片安靜，只有傳來總座和主任幾聲刻意充場面的說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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