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存善救人 一陷江湖】
【第二章 師徒相殘 笑生展威】
【第三章 少林行腳 往事回首】
【第四章 洛陽之謎 弓劍龍雲】
【第五章 仙劍出援 雙名齊會】
【第六章 盛會前局 解謎他方】
【第七章 太室戰雲 雙強武會】
【第八章 二上少室 為計隕命】
【第九章 青龍劍爭 命星危墜】
【第十章 死地後生 崖上異境】
【第一章 存善救人 一陷江湖】 「原來是度少俠。」仁庸君笑道。 「不敢,“俠”一字可擔當不起。」度紅塵道。 「不必過謙,少俠劍法之高,不在當世高手之下。」仁庸君道。 「雕蟲小技,不值一談。」度紅塵笑道。 「非也,能在一招之內取五人性命的,我倒是很少看過,怎能說是雕蟲小技。」 仁庸君道。 「前輩看到了?」度紅塵驚道。 「哈,何必看,那五人的屍體身上劍傷皆同,一看就是死在同一招之下。」仁 庸君道。 「獻醜獻醜。」度紅塵抱拳道。 「少俠是度叱魂的什麼人呢?為什麼會用度家祖傳的劍法?」仁庸君問道。 「前輩認識家父?」度紅塵覺得有些驚訝。 「當然認識,以前還常一起喝茶,自從他遷到南方去後,我就沒再看見過他了。 」仁庸君好似很懷念的樣子,瞇著眼望著天花板,續道: 「他還好吧?」 「這•••」度紅塵遲疑了一下,道:「在去年,他因病去逝了。」 「嗄,去逝了,唉,一代宗師就此隕落了,是死於心絞痛吧。」仁庸君嘆道。 「是的,家父確是死於心痛。」度紅塵神情有些悲傷。 「我認識他時,大約是我十八歲那年吧,他那時就有那種毛病了。」仁庸君道。 「是這樣嗎?」度紅塵此時才知道父親有這毛病已經有很久的一段時間了。 「那少俠以後有何打算呢。」仁庸君問道。 「家父的遺言是要我找到母親。」度紅塵道。 「你母親?天下之大,你要去那兒找?」仁庸君問道。 「我想武林大會是武林第一盛事,說不定還能在那裡找到。」度紅塵道。 「嗯,我想她應該是不會去這種大會的•••」仁庸君還想說什麼,但還是閉上 了嘴。 「還是去碰碰運氣吧,總有一天會被我找到的。」度紅塵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 。 「喔,照你這麼一說,你爸倒是有跟你說過你母親也是一個武林中的人物囉。」 仁庸君道。 「是呀,但他死之前也沒告訴我他的名字,前輩您跟家父是忘年之交,那您知道 家母的名字嗎?」度紅塵道。 「抱歉,既然你父親不想讓你知道,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也不便跟你說,況且他 娶妻應該是他搬到南方之後的事情,所以我也不太曉得他生活的狀況,更徨論他妻子 的名字啦,不過你父親倒也很奇怪,要你找到你母親,又連她的姓名也不告訴你。」 仁庸君道。 「我也覺的頗奇怪,唉,隨緣吧,我想有緣一定會見面的。」度紅塵笑道。 「嗯。」仁庸君嗯了一聲,便拖著下巴,沉思起來,一會兒,他忽道: 「少俠,我得要提醒你一件事。」 「前輩,何事呢?」度紅塵問道。 「就是你殺了那幾名邪教人士。」仁庸君道。 「逼不得已呀,我想我父親也不會要我這麼做的,但一找到我母親後,我一定會 退出這種地方的。」度紅塵嘆道。 「度少俠,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棄劍為求半日閒,江湖無盡又揮劍。以前有一 位高人晚年感嘆身在血腥的武林,便要放下劍退隱,那知仇家追他到隱居的地方,無 奈揮劍,之後他便在他劍上刻下這首詩。要退隱,世俗塵世卻讓你放不下,要知一進 江湖中,江湖卻是遙遙無盡,就算是你死了,也是無法抽身,會延及你的子孫,少俠 你出手殺人,霍康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仁庸君說道。 「前輩的意思是•••?」度紅塵不解。 「一步江湖無盡期,少俠,我勸你別存有武林與你無關的想法,如果方才混戰當 中你那邊都不幫,江湖可真的與你無關,但是相反的,你不但出手,還殺傷了人,我 的意思是要你今後注意自身的安全罷了。」仁庸君道。 「經前輩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我父親有跟我說過我這名字的由來了。」度紅塵 笑道。 「哦,說來聽聽吧。」仁庸君很有興趣的說道。 「紅塵兩字只現今濯世,或是武林亦可,渡過紅塵,雖渡卻不沾,能全身而退。 」度紅塵道。 「嗯,的確挺有意思的,啊,我也想起度兄臨南去對我說過的一句話了,他說: 我父親要我以劍笑傲武林,所以名曰叱魂,但我卻不想身在這種地方,但現在名字行 坐都不能改了,我的兒子一定要取個出污泥而不染的名字。哈,他倒是做到了,不過 他卻又教你這天下無雙的劍法,不知用意何在?」仁庸君笑道。 「我父親也教我讀書寫字,劍法說是要強健體魄、還有就是不讓祖傳劍法在我這 代就斷了,其實當時我也覺得好玩,並不知道這劍法這麼厲害,直到有一次,我在家 鄉的村子中看到有一群人欺負一位老先生,說他繳不出房租,就要把他打瘸了,我不 知天高地厚,出去幫忙那老先生說話,他們一群人就打我,當我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時 後,我摸到一跟樹枝,將父親所教的舞了起來,那時我才知道,父親所謂強健體魄的 東西竟有這麼大的威力。」度紅塵憶道。 「然後呢?」仁庸君問道。 「回去之後,父親把我罵了一頓,說教我劍法並不是出去跟人鬥狠。」度紅塵道 。 「那是救人呀。」燕靈君插嘴道。 「我當時也跟父親這麼說,但是他回道:劍法不是救人的,是殺人的。我就道: 那要看用在什麼地方。父親道:我以前也是抱著這種想法,但是•••。接下去他就 沒說了,最後也是不了了之,也沒教我劍法了,在他臨終前,將劍法口訣全抄給我, 說道:我將我們祖傳的劍法全交給你了,要怎麼用你自己決定。」度紅塵敘道。 「你覺得很矛盾是嗎?」仁庸君笑道。 「前輩,這的確是我覺的奇怪的地方。」度紅塵苦笑道。 「唉,其實說回頭,意思也都是完全一樣的,我說你父親以前的一些事給你聽, 看你能不能明白些什麼。」仁庸君道。 度紅塵對父親的往事頗感興趣,因為以前朝夕雖與父親相處,但對他的過去,他 卻很少提及,現下有一位父親的老友訴說,度紅塵津津有味的聽著,因為他想多了解 這個全身是謎的父親。 「我第一次見到度叱魂時,他二十歲,比我大兩歲,當時他是在一個樹林中練劍 ,我剛好路過,我也是練劍的,看到天下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劍技,不禁停下來觀看 ,他一發覺到我,便說道:『朋友,偷看別人練劍是不禮貌的。』我就說道:『抱歉 ,我不知不覺被你的劍法吸引了。』他就說:『哦,是那個地方吸引你?』我道:『 一式化多劍。』他就笑道:『朋友,看來你也是學劍的,不妨來比劃一下。』我道: 『在下自認不敢與你比劍。』他道:『我的劍法要旨雖不在一式化多劍,但我方才使 的的確是這種劍招,你能看出來,足見你在這方面也有天份,只是比劃一下,點到為 止。』學武的人就是這樣,一看到有沒見過的招式,就很想看完整招,或者是學習的 。我們就各撿一段樹枝比劃起來,說是比劃,但我們都已經在樹枝上注入相當的內力 ,揮舞起來氣勢並不輸用真劍比劃,初期我還能應付,但到後來,他揮的越來越快, 我劍法已經散亂,他停下手來道:『你看出我劍法的要旨了嗎?』我道:『快。』他 笑道:『朋友,你看出來了,快劍能化出接近於一式多劍的理想。』我道:『說是理 想,那定是不能達到的境界。』他笑道:『非也,那只是真劍達不到的境界,朋友, 快劍就能使你劍法散亂,可見你要多下功夫。』說完他就走了,現在我自認為在比劃 一次,也不會被他的快劍迷惑,但我至今仍不清楚他說的真劍達不到境界,那有什麼 能達到一式化多劍,少俠,你父親有說過嗎?」仁庸君說完,看著度紅塵道。 「若不是前輩提及,我還不知道有這種事,方才我一招取五人的性命,卻也不對 ,父親是說出招快極,招招相接,就好像只出一招一樣。」度紅塵道。 「看來這真是無解的謎了,第二次見面是在第一次見面後的一個月,我住在北部 的一間客棧,是深夜的時候,我聽到客棧外有紛雜的腳步聲,便往窗外一看,大約有 二十來人圍住一人,我定神一看,原來是度叱魂,接下來我就看見他幾乎是一招取了 二十人的命,當真是出神入化,其實我對他所用的劍招還沒看清楚,那二十多人卻在 一齊撲向他後又一齊倒下去了。知道他的名字是第三次的見面,那是六個月後的事情 了,他在太湖邊的一個涼亭喝茶,我便上去和他攀談,從此我們就成了好友,但是他 不準我談他的劍術,也不講武林大事,只是聊聊各地風景罷了。」 「父親他很少說到自己的事嗎?」度紅塵問道。 「嗯,幾乎沒有,他只說過劍法乃是祖傳的罷了。」仁庸君道。 「啊,我明白了,原來父親是這個意思,謝謝前輩告訴我這麼多,告辭了。」說 完,度紅塵起身抱拳作揖,出了大門而去。 「師尊,他是怎麼了,突然就離開了。」燕靈君疑惑道。 「過去是一段痛苦的回憶,誰也不想回想起來。」仁庸君自語道,只搞的燕靈君 一頭霧水。 「師父,那度家的劍法真的那麼厲害?」秉梁君問道。 「在以前,我師父那一代,有一種相當流行的說法,就是“天下第一無名、第二 白衣、第三度劍”意指全天下,這三種武功最厲害,但都是屬於傳說的,很少人見過 ,度家劍法就是度劍,你說厲不厲害?」仁庸君道。 「那白衣不就是•••」秉梁君恍然道。 「白衣就是白衣神功,西北教派的獨門絕學,但相傳只有女子身能練,現今我也 只見過一次。另外無名就是現今魔教的鎮教寶典,無名大法,有人說霍康就是練了這 個大法才那麼厲害,不過聽說這大法內載武功不僅於此,霍康似乎也沒練成。」仁庸 君道。 「那魔教教主怎麼沒有練,不會放著這麼一部寶典不用吧?」秉梁君疑道。 「徒弟,收拾一下,我們晚上上少林去。」仁庸君頓了一會兒,才說道,並不回 答秉梁君的問題。燕靈君和秉梁君對望一眼,覺得師父下的這道命令未免奇怪。 「快去收拾收拾,別愣在那兒。」仁庸君道。秉燕兩人只有快步上樓收拾行李。 大半夜的趕路,到了隔天接近中午時,仁庸君一行終於到達少室山腳下,以仁庸 君在武林中的地位,不用費太多功夫就見到少林寺掌門方丈──空聞大師,兩人相偕 進一間禪房會談,秉燕兩人則留在會客堂等待。 待仁庸君坐定後,空聞首先道: 「仁教主,當我聽到你要參加武林大會時,我還是有一點不敢相信,我們三教人 士從來都沒有參加過這大會,是什麼原因呢?」 「大師,並不是在下承認武林至尊,而是另一個原因,呃,今年已經是第了二十 年了吧。」仁庸君道。 「啊。」聽到二十年這個年數,空聞有些驚駭,接著嘆道:「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 「我並不是要逃避,大師也應該略有所聞,昨晚霍康在開封城內鬧事的事情。」 仁庸君道。 「你也在場?」空聞問道。 「嗯,」仁庸君點點頭,續道:「要不是這件事,我還見不到度叱魂的傳人。」 「度叱魂的傳人?」空聞重覆一次道。 「名叫度紅塵,說是要尋找母親。」仁庸君臉色凝重道。 「難道度叱魂沒告訴他的兒子?」空聞道。 「度紅塵連她母親的名字也不知道,唉,千錯萬錯都是在我們。」仁庸君低頭嘆 道。 「唉,叱魂還是為武林著想,當時也真是•••師尊悟佛數十載,卻也看不破這 一關。」空聞道。 「師尊他們所鑄下的錯,現在他們已然去世,這事卻還沒解決,我們自然要承擔 。」仁庸君道。 「承擔對我來說太過沉重,佛家只講因果,如果果報已到,我想避也避不了,不 過我希望這一切能由我來解決,別留到下一輩。」空聞道。 「我也希望如此,不過昨天我跟度紅塵說他父親的過去,不知道他是否能體會其 中的道理。」仁庸君道。 「仁教主,你怎可如此?如果•••唉。」空聞嘆道。 「憑我當年和度叱魂的交情,應該可以避免慘事的發生,現在說這些也都太晚了 ,叱魂兄要他兒子出來尋找他母親,您也可以發現了,叱魂兄他只想隱瞞一切的事實 ,如果度紅塵他真的察出一切,就算我們命該如此吧。」仁庸君道。 「仁教主,我看法與你不同,我認為應該將實情告之,怎麼做決定在度紅塵身上 。」空聞道。 「不,」仁庸君搖手道:「其實在當時,叱魂兄以他的劍術可以殺死當場的高手 ,包括你我的師尊在內,也不會等到十年後死在霍康的手下,叱魂不想為他的妻子報 仇•••」 「等一下,你說的我都了解,度叱魂並不想為此事惹出風波,我想說的是道德上 的問題,於情於理上,都應該讓實情讓度紅塵知曉。」空聞打斷仁庸君的話道。 「我並不是怕死,但也應該為去世的人想一想,叱魂兄應該不願見到他兒子大開 殺戒吧。」仁庸君道。 「唉,冤冤相報何時了,牽連的人至少有好幾百人。」空聞道。 仁庸君和空聞沉默了良久,仁庸君起身,道: 「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你要怎麼作我也不能阻止你。」 「仁教主,我只相信因果和緣,我會將這一切告訴度紅塵知道的。」空聞道。 「嗯,告辭。」仁庸君點點頭,走出房間。 在少林寺前院的會客堂內,秉燕兩人已經等的有些煩燥,見師父從裡邊走出來, 一起迎了上去,齊道: 「師父。」 「沒事了,咱們走吧。」仁庸君淡淡的說道。 「師父,我們現在要去那裡?」秉梁君問道。 「燕靈君,妳先回曲阜去,帶一個手信給你的二師伯,武林大會我和秉梁君去就 行了。」仁庸君道。 燕靈君聽師父這麼說,心中有一百個不願意,好不容易說服師父帶她出來開開眼 界,卻這麼早就要回去了。仁庸君看燕靈君不滿都寫在臉上,便笑道: 「師父我知道你很想看武林大會,現下叫妳回去,妳也不用太傷心,其實這也是 一個磨練的機會呀。」 「可是這種四年一次的大會可是要等到四年以後才能看到呀。」燕靈君嘟著嘴道 。 「來日方長,要看還有許多機會。」仁庸君當下向寺中小和尚要了紙筆,寫下幾 個字,交給燕靈君,叮嚀道: 「記住,千萬要交至你二師伯手上,妳可不能看。」接著說一些路上要注意的事 後,和稟梁君轉往太室山上去,燕靈君目送兩人離去後,也轉身下山了。 仁庸君和徒弟離開少林寺後,秉梁君問道: 「師父,師妹還小,怎麼放心讓她一人回去。」 「你太小看你師妹了,放心吧,師父會這麼做,自然都考慮過了。」仁庸君道。 「那現在我們就要上嵩山大會場了嗎?」 「沒錯,有幾件事要和白冷天掌門討論。」仁庸君道。 白冷天是現屆武林至尊的名字,但所謂武林至尊並不是真正的武林“至尊”不過 是除了丐幫、儒道釋邪魔五教之外派門所推舉出來的統領,一幫五教並不在武林至尊 管轄範圍之內,所以仁庸君並不叫白冷天為武林至尊,頂多叫他為白掌門罷了。 燕靈君下了少室山後,以近中午時分,她先至附近的小鎮歇腳,昨個兒晚上幾乎 都沒睡到,先喝杯茶提提神,說什麼黃昏之前也要趕回開封過夜,燕靈君在茶送來之 前,隨便向店裡的四周看看,忽然,她發覺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店中的人除了她以外 ,其餘約有十來人,都有意無意的向門口張望,好像在等待什麼人似的,燕靈君心道 : 「奇怪,看他們的裝束不太像同一伙的人,卻又不約而同的向門口張望,不知是 等誰?」 不一會兒,一個約十七八歲的女孩走了進來,此時,店裡的人除了燕靈君以外, 其他的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站了起來,圍住那女孩子。 「哈,終於被我們等到了,聽說魔教大小姐出遊,我還不信吶,現下可好,可以 用你威脅妳爸交出朱雀刃。」其中有一個臉孔瘦削的中年人道。 「你們是什麼人?」那女孩故作鎮靜,但雙腿還是微微發抖。 「哼哼,當然是武林中的正教人士。」另外有一個大眼睛的人道。 「所謂的正教就是抓一個小姑娘當作酬碼來交換嗎?」女孩氣道。 「對妳比較不同,乖乖聽話比較不會痛苦。」大眼的人道。 「想要朱雀刃直接去找我爸要,別扯到我身上來。」女孩道。 燕靈君大也聽出個端怩,雖覺這姑娘說得很對,對這麼多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 感到反感,但也聽說她是魔教紫星的大小姐,想要拔刀相助卻也很難,自己倒不打緊 ,讓儒教落個幫助魔教人士的口實就不好了。燕靈君左右為難時,一人走進店中,朗 聲笑道: 「哈哈哈,這麼多人一齊欺負一個小姑娘,也不怕醜?」 燕靈君定神一看,卻是度紅塵。 原來度紅塵在出了客棧後,便在城中漫步,心道: 「仁前輩說的和父親說的都一樣,不想我捲入這個是非的地方,既然這樣,又何 必叫我尋找母親呢?」度紅塵踏在無人的大街上,心中煩亂至極,本想上武林大會看 有無緣與母親相見,現下好像沒啥必要,接著又想道: 「我已殺了邪教的人,不久一定會找上門來,雖是逼不得已,但殺人卻是不好, 唉,本想找到母親後就回家,卻惹出這樣的事來,好像現在要退出這個是非之地也不 可能了,江湖路遠遙,不歸路一條吶。」接著度紅塵嘆了口氣。 「哈,男子漢大丈夫嘆什麼氣。」一個嬌嫩的女聲由背後傳來,度紅塵回頭一看 ,見有一道婀娜的身影站在路中央,但現在是月初,又是深夜,街道上是漆黑一片, 女孩的臉看不清楚。度紅塵覺得奇怪,道: 「姑娘,天色這麼晚了,一個女孩人家不要在街上亂跑,快回家去吧。」 「我才沒有家。」那女孩道。 「沒家呀,哈,我看準是逃家,別騙我啦。」度紅塵笑道。 「喂,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女孩氣道。 「猜對了吧,我就是這樣的人,外面生活不好過,趕快回家比較好。」度紅塵道 。 「哼,我都已經一年沒回家了,姑娘我可是過的高高興興的。」女孩道。 「一天就一天啦,什麼一年?該不會只有一個時晨吧?」度紅塵轉身過去。 「七天啦!」女孩氣不過,怒道。 「管妳七個時晨還是七天,妳沒錢啦,別找我要,我比妳還窮。」度紅塵道。 「住的起悅光客棧的人不會窮到那裡去。」女孩笑道。 「喔喔喔,妳跟蹤我呀。」度紅塵一個腳步已經邁了出去,女孩跟在後面,道: 「只不過看你從客棧中出來罷了,想借些錢用用。」 「“借用”這種方法過日子一天也過不了,想用搶的呀?」度紅塵道。 「這只是最終手段。」女孩道。 「我好怕呀,哈哈哈。」度紅塵自記憶以來,就沒有母親的印像,而父親又很少 跟他說話,所以一直都享受不道真正的天倫之樂,每當他一看見別的小孩有父母細心 的照顧,就打從心底的羨慕。現在竟然有如此不知惜福的人,便想要給這女孩一點教 訓。 「你•••好,本想借十兩銀用用,現在不把你身上的錢拿光我心不甘。」少女 氣道。 「來拿呀。」度紅塵仍是滿不在乎。 「可惡。」女孩取下腰上的長劍,往度紅塵身上刺去,手法靈巧迅捷,一看就知 道是經由高手調教過的,但比起度家祖傳天下無雙的劍法,就差上一大截了,要知度 家劍法要旨為一,那就是“快”字,練成快劍,其餘劍法在眼中幾乎都是慢上一拍。 度紅塵聽風辨形,身子一側移,就輕鬆的閃了過去,邊笑道: 「哈哈,憑妳這種手法,恐怕要搶東西也是難的很吶。」 「運氣好被你閃過,在看這一劍。」女孩說完,接著又連次了三劍,劍劍皆指度 紅塵背後要穴,度紅塵也不以為意,仍是輕描淡寫的避過。那女孩見連對方衣角都沒 掃到,不禁又急又氣,卻又無可耐何。 「妳也是練過武的人,怎麼不知進退?」度紅塵轉頭說道。 「誰知道你用啥妖法?」那女孩沒好氣的說道。 「那武功比你高的人不都是會使妖法了?」度紅塵道。 看那女孩沒反應,度紅塵又道: 「錢要•••呃,我想妳也不會還的,就說給妳好啦,好像我在幫助妳逃家一樣 ,不給妳又會去向別人要,那有人像我這麼好心的,打不還手•••」 「又沒打到你。」那女孩不服氣道。 「是啦,這不重要,要是遇到壞人武功又比妳高的,反而•••是妳被搶,那要 怎麼辦。」度紅塵道。 「我不會看人呀?」女孩道。 「那妳還來搶我?」度紅塵這麼一說,那女孩頓時語塞。 「妳的觀面術也太差了,喂,我給妳錢,妳就回家怎樣?」度紅塵道。 「才幾天而已,那我還這麼辛苦逃•••呃,離家幹啥呀?」那女孩道。 「誰知道妳離家是什麼理由,那與我無關。」度紅塵道。 「你那裡知道我有多痛苦?」那女孩說到最後聲音有些哽咽了。 「多痛苦我是不知道啦,我也不想知道,自己小心吧。」度紅塵不理那女孩,自 己走了開去,那女孩一跺腳,邊跟了上去。 「妳快回家啦,還跟著我幹啥?」度紅塵頭也不回,邊走邊說。 「管我,本姑娘要跟。」那女孩道。 「哈,就怕妳跟不上吶。」度紅塵說完後,一縱身,運起輕功,一下子就逃的無 影無蹤,丟下那女孩子不管了。 度紅塵奔出一里外,心道: 「那個女孩子,這麼晚了,要是遇到壞人,那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明知不管,良 心上也過不去。」念及此,度紅塵又折回去,見那女孩蹲在一棵大樹下,度紅塵也不 好走過去打招呼,便遠遠的看著,一夜沒有闔眼。 隔天一大早,那女孩起身,度紅塵也跟著站起,見那女孩走到附近的一個小販, 以迅截的身手偷拿好幾個饅頭,那小販那裡看的出來?度紅塵不禁皺皺眉頭,待那女 孩走遠後,度紅塵走到那小販身旁,偷偷塞了幾文錢給那小販,那小販忙吆喝大家來 買他的饅頭,對一個擦身而過的人自然不會注意,更不可能知道有人在他的腰包裡放 了錢。 度紅塵接著遠遠跟在那女孩的後面,見她順手從一家客棧前牽了一匹馬出了城, 駕馬往西奔去,度紅塵施展輕功跟上去,度紅塵輕功不算上等,但憑深厚的內力,倒 也跟的上去,而那女孩眼睛一直向前,也沒發覺有人跟在她的後方。而那女孩都撿小 路走,所以也沒遇上啥行人。行到近中午時,已經可以看見飄藐於雲霧中的嵩山了, 度紅塵心道: 「欸,這女孩不知道如何來解決中午這一頓,難不成中午也啃饅頭吧。」正當度 紅塵這麼想的時後,那女孩已然下馬走進一家小酒店,度紅塵不便跟進去,就留在外 面,豎起耳朵往裡面聽,結果竟然發現這女孩竟然是現今魔教教主的女兒,便想道: 「原來這女娃娃竟有這麼大的來頭,我也不好出手了,就算我出手,也沒把握對 付這幾人,方才這麼一跑來,內力耗了一大半。」想到這裡,度紅塵往店裡面望了望 ,見有十來人圍住那女孩,又想道: 「江湖中所謂的正教我看來也不怎麼正派,搞這種手段,嗯。」當下度紅塵細想 一下,便要走進店中,走出一步,度紅塵感到一陣暈眩,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度紅 塵昨晚情急使出家傳劍法中的最高段,耗去的內力相當可觀,未回復又以輕功連跑好 幾百里,現下倒有些不支了。度紅塵運氣穩住,笑道: 「哈哈哈,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姑娘,也不怕醜?」 「你可知她是當今魔教教主的女兒嗎?」臉孔瘦削的人問道。 「方才的話我都有聽到,不過卻不知江湖紛爭甘下一代何事?」度紅塵此時忽然 想到,該不會這女孩說的痛苦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邪魔人士,人人得以誅之。」一個年紀約二十的年輕人道。 「我怎麼聽到你們要把她拿去換一樣東西?」度紅塵道。 「哼,你也是魔教人士,難怪那麼多廢話。」大眼的人森然道,目光以露出殺機 。 「非也,本人不是魔教人士,甚至不是江湖上任何一派的人,只是站出來說句公 道話。」度紅塵道。 「你所謂的公道是怎麼一回事?」大眼的人道。 「公道自在人心,難道你們都認為當眾欺負一個女孩人家是對的嗎?」度紅塵道 。 「呵,如果她是良家婦女,我們自然大大不對,但她卻是魔教妖女。」臉孔瘦削 的人笑道。 「喔喔喔,那如果我說妳女兒是魔教妖女,那你是不是也會這樣對她?」度紅塵 道。 「哼,少耍嘴皮了,她已經承認他父親是魔教教主了。」大眼的人道。 「哈,那我說朱雀刃在我身上你信不信?」度紅塵道。 「朱雀刃•••在你身上?」臉孔瘦削的人道。度紅塵乎見那群人的眼光一同射 向自己身上,暗笑道: 「什麼誅邪伏魔,結果還不是因為個叫作朱雀刃的東西。」便道: 「我是這麼說的,你們信不信呀?」 「少騙人了,朱雀刃乃魔教鎮教之劍,那會讓一個人帶出來在江湖中遊蕩?」大 眼的人道。 「那一個魔教大小姐他父親怎麼會讓她出來亂晃?」度紅塵道。 「少說廢話,你身上有朱雀刃就交出來,不然快滾。」臉孔瘦削的人道。 「我只是站出來說話的,你竟然已經叫我走了,我就走了罷。」度紅塵轉身出店 ,那十幾人對望一眼,也一齊衝出門去。本來有許多人的客棧中,小二都躲到後邊去 了,就只剩下燕靈君和那女孩,另外靠裡邊廚房的地方也坐有一人,背對眾人,對身 後發生的事卻絲毫不關心。。 「度少俠,快從屋頂下來吧,不然我要喊那些人回來了。」那群人出去了一會兒 ,燕靈君發聲笑道。 過沒一會兒,度紅塵走進店中,此時他才發現燕靈君,便對她道: 「原來是妳呀,怎麼知道我沒走呢?」 「這種簡單手法,騙人用的,其實你一踏出門就翻到屋頂上了,我本來也看不出 來,不過我的耳朵比較靈敏,聽到屋頂有翻動草的細聲。」燕靈君道。 「還真不能看輕妳呢。」度紅塵說罷,轉頭對那女孩笑道: 「妳這女娃娃,叫妳回家妳不肯,要不是我出手,妳就麻煩了。」此時度紅塵才 看清這女孩的面貌,當真是人美如玉,眼眸清澈,容貌秀麗絕倫,皮膚雪白,看上去 帶有一絲的稚氣,年紀大約才十七八歲而已。 「哼,誰要你來多事?」那女孩道,顯然她也聽出是昨晚跟他拿錢不成的人了。 「好,是我多事,不過我還是告訴妳,妳快走吧,這邊還有一位儒教人士。」度 紅塵邊說邊指指燕靈君。 「度少俠,我雖是儒教的人,但也不會拿一個小女孩開刀的。」燕靈君道。 「喔,真是抱歉,恕在下失言。」度紅塵歉道。 「哼,所謂正教的人都是一個德性,想抓本姑娘儘管來。」那女孩道。 「人家要出手早出手了,那要妳提醒?」度紅塵道。 「那我偏偏不走。」那女孩道。 「隨妳了,要是那群人折回來,看妳怎麼死的。」度紅塵道。 「度少俠,我叫了壺茶,過來共飲一杯如何?」燕靈君道,邊向那女還眨眨眼。 「嗯,左右也是無事。」度紅塵走到燕靈君對面坐下,那女孩也坐到兩人中間。 「你師父呢?」度紅塵一坐下便問道。 「師尊要我先回曲阜,他自己和我師兄上太室山去了。」燕靈君道。 「哦,為什麼?」度紅塵問道。 「忽然叫我帶一個口信給我的師伯,好像是頗要緊的事,少俠您呢?武林大會還 久的很。」燕靈君道。 「反正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罷了,便到處晃晃。」度紅塵笑道。 「是這樣嗎?」燕靈君發覺度紅塵氣息有點亂,顯然方才有動過真氣,也不好發 問。此時小二送來茶和小菜。燕靈君街接過後為度紅塵和女孩各斟了一杯,笑道: 「這位姑娘叫什麼名字?」 「嗯,我可以告訴妳嗎?」那女孩道。 「我師父常說,武林本為一家,理當沒有門派正邪之分,非到緊要決不能與人動 手結怨,所以我並不是以門派傳人的身份問妳的姓名。」燕靈君道。 「這位姊姊,妳師父並沒有說可到處結交朋友,我也不是以門派之分來回答這個 問題,我是為妳的聲譽著想。」女孩道。 「妳這小娃娃,那來這麼多大道理,要講便講,不講便罷。」度紅塵舉茶一飲而 盡。 「你這個無情的傢伙,人家還肯請我喝茶,那像你,施捨一下也不肯?」女孩都 嘴道。 「哈,」度紅塵本想跟這女孩辯個明白,身旁卻有燕靈君,便轉口道:「說別人 先想想自己做的對不對?」 燕靈君看兩人好像先前有認識了,但一見面就是吵架,卻搞不清楚兩人是啥關係 ,便問道: 「度少俠,你認識這位姑娘嗎?」 「不識。」度紅塵答道。 「連我紫星教江水盈也不識,你也孤陋寡聞的緊。」那女孩終於透露自己的名字 。 「這不是說了嗎?」度紅塵笑道。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方才的人又折了回來,度紅塵怨江水盈道: 「都怪妳,方才不走,現在麻煩了。」邊說邊隨手捏起兩粒花生,向燕靈君激射 而去,燕靈君不知度紅塵何用意,回過神時以被度紅塵丟出的花生點中穴道,動彈不 得,連話都不能說,同一時間,那群人全走了進來,看見度紅塵,大眼的人首先叫道 : 「不出我所料,這傢伙沒有走。」 「你們太過衝動了吧,我沒說要走遠呀。」度紅塵站起笑道。 「喝,這是燕靈君,是儒教的人!」一個胖子現在才發現燕靈君的存在。 「燕靈君,妳身為正教人士,仁庸君的四弟子,現竟與邪魔同桌共飲?」大眼的 人指責道。 「哈,這位姑娘被我點中穴道了,原來所謂大名鼎鼎仁庸君教出來的弟子也不過 如此!」度紅塵笑道。 「哼,你怎麼可能點中燕靈君的穴道,定是施與偷襲。」大眼的人馬上轉話道。 「事實就是如此,偷襲也好,也怪她身上帶太多銀兩了,借吃一頓也不算過份吧 。」度紅塵道。 「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快將燕靈君解穴了,還有把這魔教妖女交給我們,不然 •••」胖子說道。 「有本事自己上來搶,你們笨頭笨腦將一個寶物好好的送給我,我既然得到了, 也別想我會還。」度紅塵坐下,壓住江水盈的手。 「找死!」胖子大吼一聲,拔劍衝將上來,度紅塵笑道: 「千里長虹!」度紅塵運氣拔劍一揮,一道銀光射出,那胖子手腳不慢,舉劍一 擋,“噹”的一聲,胖子手中的劍脫手飛出,震的虎口鮮血直噴,那把劍也在半空中 由劍身的中間蹦裂成兩半。 「哼,閣下的身手不過如此,不必強要出頭。」度紅塵回劍,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神態悠閒,其實度紅塵現下丹田隱隱作痛,就差沒倒下去了,度紅塵只希望對方能 知難而退。 「你•••你使什麼妖法?」胖子氣道。 「看不出來嗎?哈,你應該不是練武的材料,去找生意作吧。」度紅塵道。 「你•••」胖子氣極,卻也不敢上前再動手。 「哼哼,這個傢伙,就不信他有那麼多隻手,大家一起上。」大眼的人邊說邊拔 劍。 「好呀,這麼多人對付一個人,傳出去不怕別人笑話?」度紅塵道。 「這是除邪,當年三位老教主也是共同對付霍康。」大眼的人道。 「好笑,多人又怎樣,都被我爸的一個手下打的兩死一傷。」江水盈道,那位手 下自然是指霍康了。 「此一時彼一時,霍康也自立門戶了,你們也好意思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再說這 小子也不是霍康,怕他來著?」大眼的人邊說邊軀向前。 「原來你只怕霍康呀,真是欺善怕惡。」江水盈道。 「管你怎麼說,大家上。」大眼的人大聲一喝,全部的人都拔出武器,向度紅塵 攻去,度紅塵想拔劍作奮力一擊,手方碰到劍柄時,一個吟詩聲傳了過來: 「愜意浮生閒吟詩,誤撞欺少不平事,運起嘯天飛劍訣,氣貫紅日把命拾。」此 聲運上上乘的內功,聲遍四野。大家一齊向發聲之處看去,原來是那位坐在靠廚房的 人發的聲音。江水盈沾茶在木桌上寫下“切勿運氣”,度紅塵斜眼一看,領悟那詩中 的意思,微笑點頭,放下了手。 「這位仁兄,你所說的不平事是指那一項?」臉瘦削的人不滿道。 「你們也真多話,光是在這裡大呼小叫我就已經很不滿了。」那人冷冷的說道。 「我們正在處理武林敗類,甘你何事?」一個年紀尚輕的人道。 「我看你們這群倒比像敗類,少說一句,可以活久一點。」那人道。 「看來他也是同黨的,一起殺了。」臉孔瘦削的人道,正要動手時,卻見一道黑 影晃過眼前,一隻手按上他的胸口。 「只要我一運氣,你馬上就得死了。」那人笑道。臉孔瘦削的人嚇的臉一陣紅一 陣白。 「你是江南四才的劍飛翔!」大眼的人叫道。 「不錯,還有人識得我嘛。」劍飛翔笑道。 「哼,你的大哥投效朝廷,真是武林之恥!」大眼的人道。 「那是他的事情,不關我的事。」劍飛翔怒眉上梢。 「逃避!」大眼的人道。 「那又甘你何事,不滿儘可上來,全部一起上也無妨。」劍飛翔道。 大眼的人聽說江南四才的武學造詣,不敢輕易動手,道: 「你管這擋閒事,定成正教公敵,走。」那大眼的人帶走自己的手下兩人,其它 的人對望一眼,也相繼走了出去,而那臉孔瘦削的人看劍飛翔沒動手的意思,也狼狽 的跑走。 「未了不讓妳蒙上不白之冤,在下得罪了。」度紅塵邊說邊替燕靈君解穴。 「呃,我被點倒乃經驗不足,不過還是得謝謝少俠。」燕靈君道。 「感謝劍兄,解吾之危。」度紅塵道。 「在下不過是閒人,碰巧出點力罷了,度少俠為讓這位姑娘必免被誤會,也挺用 心的。」劍飛翔笑道,度紅塵此時才看清劍飛翔的面容,雙眼迥迥有神,臉孔乾靜, 英姿泛發,衣著整齊,約三十左右的年紀。 「江小妹,都是妳惹出來的。」度紅塵罵江水盈道。 「少俠,你別罵她,是我叫她過來一起坐的。」燕靈君忙道。 「姑娘,江湖人多嘴雜,妳雖無心,他人卻有意,難保不免貫上與魔相交的臭名 。」劍飛翔對燕靈君道。 「哼,方才所謂正教那種行為,我教卻也不屑為之。」江水盈不滿道。 「姑娘,這位是儒教知名弟子之一的燕靈君,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天下武林為一家 的想法,當然正中有邪,邪中也有正,兩者其實很難分的,很多人就是將這兩者分的 太清楚了,自認為自己就是正確的一方,那燕姑娘到底是站在那一邊?兩邊都不是人 嗎?我的意思是不要讓她難作。」劍飛翔道。 「這•••」江水盈無語。 「度少俠已經內力幾乎耗盡,是什麼原因呢?」劍飛翔問度紅塵道。 「一點小事罷了。」度紅塵搖手道,說完,度紅塵終於支持不住,晃了兩晃,隨 後倒地不醒人事。 度紅塵悠悠轉醒之時,見自己躺在一棵大樹下,陽光從樹上的葉子間透來,甚是 刺眼,轉頭一看,江水盈坐倚在樹下睡著了。度紅塵輕輕坐起,見劍飛翔在對面不遠 的一棵樹下靜坐,而燕靈君則不見人影。此時劍飛翔發覺度紅塵已醒來,便張開眼, 招呼度紅塵過去,度紅塵放輕腳步,走到劍飛翔身邊坐下。 「如何,感覺好點了吧?」劍飛翔輕問道。 「嗯,只是有些累,先前失態了。」度紅塵也壓低了聲音。 「無妨,發生什麼事要耗去這麼多內力?」劍飛翔重複了一次問題。 度紅塵就從開封的客棧開始講起,劍飛翔靜靜聽完,道: 「少俠的內功根基頗為深厚,超過你的年歲至少有兩倍以上,饒是如此,也不能 無度的連續耗用。」劍飛翔道。 「劍兄說的是,我昏迷多久了?」度紅塵道。 「也不長,一個多時晨罷了。」劍飛翔道。 「燕姑娘呢?」度紅塵問道。 「他要我照顧你到醒來為止,她自己回山東去了。」劍飛翔回道。 「那這位江大小姐要怎麼辦?」度紅塵問道。 「哈,人是你救的,反要來問我?」劍飛翔笑道。 「這•••開始也只是基為救人之心,並沒管她是什麼人。」度紅塵道。 「我也不是一樣,理由雖不同,我到現在為止只知道你姓度而已。」劍飛翔道。 「抱歉,在下度紅塵。」度紅塵道。 「照你方才所說,這位姑娘她說她是偷跑出來的,她父親教主江寒天應該不可能 放她的兒在武林中到處亂走,憑魔教現在的勢力範圍,要找回這姑娘應該是兩三天之 內就可以辦好的事情,但卻現在過了七天,若我猜的不錯,那應該是魔教內已經發生 了事情,而她是逃出來的。」劍飛翔道。 「如果一切都照你所說,那怎麼現下都還沒有一點風聲傳出?」度紅塵問道。 「我怎麼知道,不過對這種事情我是沒興趣,只是提供你未來的參考罷了。」劍 飛翔道。 「劍兄的意思是•••」度紅塵不解道。 「沒別的意思,如果你要這姑娘回家那是不可能的,你要如何打算?」劍飛翔道 。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管這種事,牽涉太多事情了。」度紅塵道。 「當初你應該不要出手救才對。」劍飛翔道。 「人心就是這麼奇怪,這種情形不出手反而心會不安。」度紅塵道。 「不安?因人而異啦,我就不會這麼作,我出手不過是看那些人不高興罷了。」 劍飛翔道。 「江湖事太雜,難怪我父親叫我千萬別踏進這種地方。」度紅塵道。 「來之,安之,不過依你的處境而言,現在黑白兩道似乎都要你的命。」劍飛翔 道。 「我是沒關係,但還拉劍兄一齊下水,當真抱歉。」度紅塵道。 「我可沒得罪邪教的人,不過如果你一直保這姑娘,殺身之禍定免不了。」劍飛 翔道。 「就因為她是魔教人士?」度紅塵道。 「非也,那不重要,其實你也聽到了,中午那群人並不是為了除妖邪而來,而是 為了朱雀刃而來的。」劍飛翔道。 「經你一說我才想起,到底朱雀刃是怎麼樣的東西呢?」度紅塵問道。 「少俠果真不知?」劍飛翔有些驚訝。 「不知,我也不過初入江湖不久罷了。」度紅塵道。 「難怪,朱雀刃本名冷虹劍,是於一百年前的一位鑄劍名師巧天的遺世之作,鋒 利異常,劍身通紅,還照著一股紅芒,最後由魔教前任教主殘天老獲得,為鎮教神劍 ,和另外四把刀劍同為五大名器,後經殘天老在劍柄鑲上火部七星宿寶石,就以西方 神獸朱雀為名。」劍飛翔解道。 「原來有這麼大的來頭。」度紅塵輕輕頷首道。 「其實我所說的也都是聽來的,這劍雖相傳以久,但大家都把它當成神話一般, 並沒真正去探討這五把刀劍是否真有存在,直到最近又傳說五把名器現世,為爭這些 東西,江湖被搞的一團亂。」劍飛翔搖頭道。 「那是否真有實物,是沒人知道囉。」度紅塵道。 「就是有人信誓旦旦的說他看過,才惹出這麼多風雨,不管是否有朱雀刃的存在 ,這位姑娘就成為最大的目標了。」劍飛翔道。 正是:萬事皆以因緣起,為善無意把命逼。
【第二章 師徒相殘 笑生展威】 「無妨,反正這麼一鬧,我也有覺悟了,聽天由命吧。」度紅塵聳聳肩笑道。 「嗯,那祝你好運,我答應燕姑娘的事也作到了,我要走了,後會有期吧。 」劍飛翔起身道。 「送劍兄。」度紅塵起身抱拳道。 「不用。」劍飛翔說完,頭也不回往樹林的東邊走去,口中吟道: 「心繫俗事有萬千,劍揮惡人平狼煙,無盡風塵無盡路,笛簫傲翔飛劍仙。」 「笛簫?那是劍飛翔的真名嗎?」度紅塵心想道。 度紅塵走到江水盈的身旁坐下,靜坐運氣回復功體,江水盈也在此時醒來,看 度紅塵靜靜的坐在旁邊運氣,也不好打擾,正要起身,卻聽度紅塵道: 「妳要上那去呀?」 「本姑娘要上那妳管的著?」江水盈道。 「唉呀,這麼兇,反正我現在我算是半個廢人,現在妳有困難我也不能幫妳解 決,妳走妳的路,我才不想管妳。」度紅塵道。 「哼。」江水盈又坐了下來。 「幹嘛又坐下來了?」度紅塵問道。 「你不是說你不管我了嗎?」江水盈道。 「對對,抱歉。」度紅塵道。 「喂,晚上吃什麼呀?」江水盈問道,度紅塵不回答,只是淺笑。 「這種地方,那裡找東西吃?」江水盈道,見度紅塵還是不回話,氣道: 「平常那麼多廢話,現在卻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是誰帶我來的呀?」度紅塵開口道。 「你的那個劍兄啦,說什麼這裡比較不會被別人發現。」江水盈道。 「這也沒錯呀。」度紅塵道。 「都還不是要怪你,身手那麼差就別強出頭。」江水盈道。 「呃,您教訓的是。」度紅塵淡淡的說道。 「你還能不能走呀?」江水盈聽度紅塵不辯白,想到一切也是因己而起,口氣 有些緩和下來。 「走還可以,要打架就沒功夫了。」度紅塵道。 「那走回小鎮去吃個晚餐吧。」江水盈道。 「不成,要抓妳的人那麼多,我才不想又被扯進去。」度紅塵道。 「那我去摘幾個果子給你吃,這樣好吧。」江水盈道。 「妳要幹啥不關我的事,別給我找麻煩就行了。」度紅塵道。 「喔,我找我的麻煩,是你自己硬要往身上攬的,還怪我。」江水盈氣道。 「好啦好啦,都是妳有理,我給您道歉行了吧。」度紅塵道。 「誰稀罕。」江水盈走了開去。 度紅塵靜坐許久,也是因為太累了,加上一夜未眠,最後竟然沉沉睡去。度紅塵 是被一陣夜鶯的叫聲喚醒,度紅塵坐起身子來,四周已是一片漆黑,借著昏暗的星光 ,度紅塵見江水盈坐在身旁,雙眼凝視著前方。過了一會兒,江水盈才回過神來,笑 道: 「你醒啦。」 「當然,現在什麼時候了?」度紅塵伸伸懶腰道。 「快要子時了,這兒有我採的野果,你吃吧,呃,我已經吃過幾個了,沒問題的 啦。」江水盈指指身前堆的幾個野果。 「這麼晚了,妳還不睡,謝謝妳的野果啦。」度紅塵邊說邊拿起一個野果來吃。 「總要一個人醒著嘛,你說是不是?」江水盈道。 「是呀,我已經睡飽了,換妳睡了。」度紅塵道。 「是嗎?看起來好像不是如此,燕靈君說你脈搏紊亂,劍飛翔說你真氣耗盡,那 裡有好的這麼快。」江水盈道。 「怎麼每個人都好像可以去做大夫似的。」度紅塵自覺功力至少回復三成左右。 「無論如何,吃完果子後你還是躺下吧。」江水盈道。 「我說不用嘛,不跟妳講這個,妳以後要到那去?」度紅塵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江水盈道。 「要不要我送妳回去?」度紅塵道。 「千萬不要!」江水盈露出驚恐的表情道。 「再怎麼說,那也都是妳的家呀。」度紅塵奇道,心想劍飛翔料的頗為正確。 「反正這一切也都與你無關,你也用不著淌這淌渾水。」江水盈道。 「反正妳就是不要回家就對了。」度紅塵道。 「當然。」江水盈道。 「那就算了吧。」度紅塵道。 「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出來在江湖中打滾?」江水盈問道。 「我呀,我是出來找我母親的。」度紅塵道。 「母親?你母親離開了你?」江水盈道。 「嗯,在我很小的時候。」度紅塵道。 「你沒其他家人了嗎?」江水盈問道。 「本來還有我父親,但他去年過世了,現在一個也沒有,所以我說呀,我發覺你 倒是比我幸運的多。」度紅塵道。 「沒有了父母不一定不好,就比較自由啦。」江水盈道。 「人呀,總會在失去的時候才會想要珍惜。」度紅塵道。 「不用你對我說教啦。」江水盈道。 「欸,聽妳這麼一說,妳好像挺恨你的家人似的。」度紅塵道。 「用不著你管。」江水盈道。 「對對對,又是我多嘴了,真抱歉。」度紅塵道。江水盈沒有回話,度紅塵又道 : 「那要不要跟我到處去玩?」 「我•••跟你能到那裡去?」江水盈道。 「中國那麼多有趣的地方,信步所之,無一不是天地。」度紅塵道。 「呃•••。」江水盈無語。 「算啦,跟妳講這個幹啥呀,明個兒就各走各的。」度紅塵雙手抱頭,躺了下去 。 「如果你•••不閒我•••那我可以跟你到處去。」江水盈道。 「哈,妳是魔•••紫星教大小姐,江湖上那麼多人要妳去換朱雀刃,我才不會 自惹麻煩。」度紅塵道。 「原來你方才講的都是消遣我來著,哼。」江水盈氣道。 「隨便妳講,不過說真的,我倒真的希望有兄弟姐妹能夠陪我,自己一個人真是 無聊。」度紅塵道。 「我也是獨生女呀。」江水盈道。 「呃,各人的感覺不一樣啦。」度紅塵道。 「其實我也真的希望有一個兄姐能疼我,不然有個弟妹讓我疼也不錯。」江水盈 道。度紅塵默默無語,江水盈見度紅塵沒反應,也閉起嘴巴來。 一夜過去,黎明曙光從東方射到度紅塵身上,度紅塵睜開雙眼,原來自己不知不 覺睡著了,而江水盈就倚在身邊,度紅塵趕忙站起,見江水盈睡的正濃,也不好吵醒 ,就靜靜的在附近散步。忽然,度紅塵感到有人聲在林外飄盪,本想走去一看,卻不 放心江水盈,只有作罷,那聲卻越靠越近,度紅塵只有抱起江水盈,用手掩住她的嘴 巴,躍至一棵樹上隱避,江水盈此刻醒來,度紅塵示意她不要作聲,並鬆開手。 不久,有兩人從樹林的另一邊急奔而至,兩人在度紅塵兩人附近停下,其中一人 先道: 「再跑呀,哼,這裡都沒有人,我殺了你也沒人知道。」度紅塵聽這聲音頗為熟 悉。 「你•••你•••哼,你這該死的叛徒,竟早就加入邪教了。」度紅塵聽出來 這是仁庸君的聲音,也想起方才那人的聲音是稟梁君的聲音,卻不知師徒為何會變成 這樣,本想躍下觀看,但江水盈制止了他,度紅塵看看江水盈,見她眼神透出一絲難 以捉摸的意思,便點點頭,留在樹上,靜聽其變。 「哈哈哈,你真的很聰明,竟想到要先將燕靈君支回曲阜去。」稟梁君笑道。 「小賊,要不是我一次無意看見你的作為,到現在我還被你蒙在鼓裡。」仁庸君 道。 「哼,不過此舉卻加速你的死期,我雖受霍掌門的調教,但要一起應付你和燕靈 君卻還力有未逮,由其是燕靈君,行事太過於謹慎了。」稟梁君道。 「燕靈君能逃出去,是我最慶幸的一件事。」仁庸君道。 「哈,殺了你之後,我再追上去不就得了。」稟梁君道。 「你•••哼,那我就跟你同歸於盡吧,省的讓你回教亂布謠言。」仁庸君道。 「哈哈哈哈•••」稟梁君狂笑止歇,道:「同歸於盡?你辦不到的,堂堂被喻 為武林八大高手的仁庸君,現在竟為他的徒弟逼的走投無路。」 「哼,要不是•••」仁庸君顫道。 「要不是我在你的茶中加入蛀骨散對吧,哈,兵不厭詐,老實說,我的武功現在 應該和你不相上下了,放毒只是為了讓這工作更輕鬆罷了。」稟梁君道。 「果然你去練那魔教的功夫。」仁庸君道。 「那又如何?公認的武林八大高手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魈魁門的人經掌門調教 ,那一個都能和八大高手中的任一個比肩。」稟梁君道。 「很好很好,哈哈哈。」仁庸君笑了起來。 「看在多年師徒的份上,就讓你死前笑個夠吧。」稟梁君道。 「孽徒,你以為你真的能夠殺掉我嗎?」仁庸君收起虛弱的口氣,換上的是另一 種堅毅,不像中毒的樣子。 「廢話,你笑完了吧,看招,亂石魅風掌!」稟梁君得意之時,竟沒發覺仁庸君 的轉變,出手向仁庸君攻去。 「人都是在得意時疏忽一切,可嘆,可悲呀,掌開天筆!」仁庸君出手,兩人一 對掌後,稟梁君一聲慘叫,被仁庸君打了出去,飛出五六丈後才掉落地面,口中鮮血 狂噴,顫聲道: 「為•••為什麼,你••」 「你這孽徒,我既然知道你的所作所為,還有可能喝下你捧來的茶嗎?」仁庸君 回復悠閒的神采「我作作樣子只是要騙你說出一切,還記得你大師伯的徒弟清廉君吧 ,他不是失蹤了,而是被教中以背叛理由秘密殺掉了。」 「原來•••儒教都是用這種方法•••」稟梁君道。 「沒錯,本教教規甚嚴,為絕天下人悠悠之口,我就是引你到這無人之地,稟梁 君,我現在宣判你罪無可赦,只有死路一條。」仁庸君道。 「霍康•••你騙我•••」稟梁君口中喃喃道。 「所謂公認的高手會這麼容易就被霍康教出來的手下打敗嗎?」仁庸君罵道。 「哈哈哈。」稟梁君忽然笑了出來,迅速從懷中掏出一物吃了下去。 「自己服毒嗎?」仁庸君道。 「這是竭力丸。」稟梁君笑道。 「什麼!」仁庸君大為驚訝。 「同歸於盡吧,仁庸君,筆揮氣灑!」稟梁君站起,運氣向仁庸君發動攻勢。 「你會儒教的高等武功?筆揮氣灑!」仁庸君也使出相同的招式,奮力檔下稟梁 君。兩人一對掌,仁庸君向後退去三步,噴出一口鮮血,稟梁君聞風不動,準備施展 另一招式。竭力丸乃武林奇藥,服過後,全身經脈打通,馬上增加半甲子的功力,但 不久後卻會力竭而亡,常有無名小輩服過後能和當世高手對陣,而威力連高手都為之 震驚。 「受死吧,硯開天地!」稟梁君又使出儒教鎮教神功,聚氣往仁庸君推去,仁庸 君不及抵禦,胸口結實中了一掌,飛出跌倒於地,口中鮮血噴出有一丈之高。 「結束了,磨墨黑江!」稟梁君再發出雷霆一掌,此時樹上的度紅塵脫開江水盈 的手,躍下抽劍一揮。 「千里長虹。」此時度紅塵已回復八成的功力,運勁揮劍。掌氣與劍氣一交峰, 竟不相上下,兩氣化於無形。 「是你?」稟梁君微微一驚。 「當然,你弒師之罪,天理難逃。」度紅塵道,橫劍於前。 「少俠•••等等。」一隻手搭上度紅塵的肩,卻是仁庸君「這孽徒讓我收拾。 」 「前輩•••你•••」度紅塵看看仁庸君,點點頭,退到後面去。 「稟梁君,你只剩一次可以發動攻勢了,此掌一發,你就氣空力竭而死了。」仁 庸君道。 「這掌就會要你的命。」稟梁君道。 「試試看吧,儒氣掃天下。」仁庸君準備使出儒教極招了。 「哼,儒氣掃天下。」稟梁君擺穩馬步,同樣姿勢,也準備使出同樣之招。 「氣出!」仁庸君叫道,稟梁君也此時發掌,沒想到仁庸君只是虛招一幌,躲過 掌風,欺到稟梁君的身前,掌按他的天靈,道: 「受死吧。」內力一送,稟梁君天靈應聲而碎,血花四濺。 而那掌竟打向在後面的度紅塵,度紅塵怎麼想也想不到此掌竟向己打來,運氣於 劍,叫道: 「燕渡長嘯天。」可惜對方乃發出儒教極招,威力非同小可,度紅塵劍氣凌利, 勉強擋下這一招,長劍也應聲而斷,插入自己的左臂,掌氣餘勁正中度紅塵胸口,度 紅塵眼前一花,竟搖搖欲墜,江水盈忙從樹下躍下,背起度紅塵,往樹林的另一端奔 去。仁庸君打死了稟梁君,見度紅塵已然不見,心下覺得奇怪,隨後浮起怪異的笑容 ,背起雙手,慢慢走了開去。現場只留下稟梁君的無頭屍身。 江水盈背著度紅塵狂奔出了樹林,不久看到一間破廟,便將度紅塵扶了進去。這 是一間破敗的土地神廟,廟中供奉的土地神已經結滿蜘蛛網,和一張只有三支腳的供 桌,另外就是四面有些發霉的牆壁,江水盈輕輕放下度紅塵,雙手合十向那土地神默 道: 「土地公,真抱歉,打擾您的清靜,待會兒我一定將此打掃乾淨。」江水盈說完 ,馬上彎下身子,檢查度紅塵的傷勢,見那斷劍頭穿過度紅塵的左臂,血卻流出很少 。 「江水盈呀,我的左臂如何了?」度紅塵忍著痛,問道。 「劍頭穿過去了,我要先找的可以止血的東西,不然一拔出劍頭,血就會一流不 止,對了,你會不會點穴止血?」江水盈道。 「我只知道如何用點穴制住敵人行動,如何止血卻不知。」度紅塵道。江水盈聽 度紅塵這麼說,便撕下自己右臂的袖子,包在劍頭四周,道: 「度大哥,你忍一下。」 「嗯,拔吧。」度紅塵咬緊牙根,江水盈雙指捏緊斷劍口,運勁一拔,劍頭一出 ,鮮血也一齊噴出,染紅江水盈胸口一片,江水盈忙將斷袖拉緊,制止血繼續湧出。 「好啦,劍是拔出來了,但還是要找大夫給你敷上草藥,不然傷口很可能潰爛。 」江水盈邊說邊擦著度紅塵額頭上的汗。 「臂傷還好,胸口這掌卻是不輕。」度紅塵呼出一口氣道。 「內傷慢慢調養,先將臂傷治好吧。那個儒教教主我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知道 你在後面,還避過那一掌。」江水盈忿道。 「仁前輩他可能不知道吧。」度紅塵道。 「那個臉看起來就很假的樣子,所以我趕快帶你逃走。」江水盈道。 「那真謝謝妳啦。」度紅塵道。江水盈站起,以手做帚,將廟中灰塵掃淨,正午 時分,江水盈扶著度紅塵出了土地廟,準備到附近村莊尋找大夫。沒想到,方出廟口 ,遠天響起一陣雷,就下起大雨來,度江兩人只有再退回廟裡。 「運氣真不好,一出門就下雨。」度紅塵苦笑道。 「我看這雨一下子就會停了,再等等吧,欸,你的手痛不痛呀?。」江水盈關心 問道。 「都沒知覺了。」度紅塵按按傷口道,其實血並沒完全止住,如何不痛? 「是嗎?」江水盈看度紅塵有點口是心非。 「是啦是啦,不過雨早點停比較好。」度紅塵道。剛說完,一個穿青長衫的男人 跑進廟來,那人年約三十七八歲,容貌甚是謙和,他拍拍胸口道: 「還好這裡有間廟,剛好躲雨。」那人看看度江兩人,笑道: 「你們也是來這裡躲雨的呀。」 度紅塵點點頭,那人又說道: 「我看天空頗黑,這雨應該下到傍晚都不會停了。」那人說完便向土地神拜了一 拜,接著走到廟的另一邊坐下,從懷中拿出一把羽扇,輕輕的搖。他看到度紅塵左手 紅了一片,便道: 「這位朋友,你的左手怎樣了?」 「他沒事。」江水盈不等度紅塵說話,就先搶著說道。 「哈,這位姑娘頗為機警喔,不過放心啦,就算他是我的仇人,我也不會趁人之 危,朋友,看來你傷的頗重,在下也略通醫術,何不讓我看看呢?」那人道。度江兩 人對看一眼,度紅塵道: 「吾妹已經將我傷口包好,找大夫把藥敷上就好。」 「喔,包好啦,不過我看這姑娘的衣服質料似乎不太能止血。」那人笑道。 江水盈此時方覺右膀已無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慌忙將右手藏到背後面去。 「不用緊張啦,相信我,我真的想幫你的忙。」那人道。度紅塵也覺左臂血還是 滴滴流下,頗為難受,便道: 「好吧。」那人聽度紅塵這麼一說,收起羽扇,走至度紅塵身前,蹲下扯開包紮 傷口的袖子,方扯開,血又如泉水般湧出,那人看看傷口,道: 「看來是利劍穿臂而過,傷口這麼大,不過還好傷口方向為縱向,沒切骨斷脈而 過,不然你左臂便廢了,嗯,布是止不了血的。」說罷,那人在度紅塵身上點穴止血 ,接著從腰間取下一包草藥,從中挑出幾片葉草,用手拿捏成泥,敷上度紅塵的左手 ,在紮上袖子。 「好啦,就這樣,明早再換一次藥吧。」那人拍拍手上的灰塵道。 「謝謝這位•••呃,還沒請教。」度紅塵感覺左手傷口一陣清涼,也不會似方 才那麼痛了。 「南海一笑生,兩位怎麼稱呼?」那人道。 「感激不盡,我叫度紅塵,她是我小妹度水靈。」度紅塵指指江水盈道。再怎麼 樣,江水盈還是紫星教的公主,不可讓別人知道江水盈的真名,不然恐怕又有另一場 殺身之禍。 「度少俠,吾看你不只手傷,好像也有內傷,不知可否讓吾一觀?」一笑生道。 「小傷罷了,我自行調養就好。」度紅塵道。 「是嗎?」一笑生奇道:「無論如何,還是讓我看看吧。」說完,一笑生手搭上 度紅塵的脈搏,一會兒,道: 「看來是受了一道強勁的掌氣,不過此掌功力以先卸去一大半了,加上你內力深 厚,我想兩三天之後就會好了。」 「嗯,再次感謝,恕我不能起身行禮。」度紅塵左半身穴道被點,想站也站不起 來。 「我點你穴道,怎麼可能站的起來,舉手之勞罷了,別放在心上,不過,倒是這 一掌是誰給你的?」一笑生坐下道。 「呃•••您識得此掌?」度紅塵道。 「只是有種熟悉的感覺罷了,你怎麼受的掌傷和劍傷對我來說也不重要啦,少俠 只管放心調養便行了。」一笑生道,邊望望門外,掏出羽善輕輕的搖晃,雨越下越大 。 接近傍晚時分,雨仍沒有停的跡象,此時一陣馬蹄聲由遠至近,不久,在廟門前 停下,約有二十來人魚貫入廟,皆穿有簑衣戴斗笠,內穿道服,腰間都佩有長劍,首 先進入的是一個年輕人,眼神混濁,隱隱透出殺氣,他見廟中以先有三人了,便帶隊 在廟的另一旁坐下。度紅塵雙眼微閉養神,一笑生仍是繼續搖扇,對進來之人看也不 看,江水盈將頭低下,避免再被人認出惹麻煩。 那群人一拿下斗笠,便聚在一起談論起來,那帶頭的年輕人則對度紅塵三人打量 ,隊中還有兩老者,兩人皆是童顏鶴髮,身上道服明顯與其他人不同,一位穿紫道服 的老者對度紅塵三人道: 「我們能同在一個屋簷下也算有緣,不知三位是何方俠客,大家認識認識如何? 」 「緣者,非逢人便說,閣下何不先自我介紹呢?」一笑生道。 「自我介紹?也罷,大家也不過是一同避雨的人,不用互相了解許多。」穿紫道 服的老者笑道。 「怎麼話頭不同了?」一笑生道。 「這位俠客請別介意。」穿紫道服的老者道。 「無妨,不過請各位說話小聲些,這裡有人需要靜養。」一笑生輕搖羽扇道。 「我們後來,自當如此,康定、康龍,少說話,雨一停我們便走。」紫道服老者 道。 「水靈姑娘,我想你們大概一早也都沒有吃東西了,我出去弄一點回來。」一笑 生站起道。 「呃,這•••我還不餓,外面雨還這麼大•••」江水盈抬起頭道。 「不行呀,度少俠受傷當中,可不能餓著。」一笑生道。 「笑生兄,我也還不餓,不用勞煩您大雨之中跑出去。」度紅塵張開眼睛道。 「喝,這是魔教妖女!」一個聲音吼道。江水盈慌忙把頭低下,沒想到竟被認出 來了,原來是對方那帶頭年輕人發的話。 「大膽妖邪,竟敢趁此時到這來撒野。」那年輕人罵道。此話一出,對方除那兩 老者外,其餘皆抓起兵器。 「別信口開河,這姑娘那是什麼魔教妖女?」一笑生道。 「哼哼,魔教人士,江湖上人人殺之後快,兄弟,我勸你別淌這渾水,如果你相 助這妖女,便是正教公敵。」年輕人道。 「哈哈哈,黑白本難辨,正邪不易分,敢問閣下是那個名門正派?」一笑生道。 「吾乃堂堂武當康定,還不是名門正派?」年輕人道。 「那是不是拿這女孩來換朱雀刃的?」度紅塵道。 「我們有張祖師所遺留的斬妖神劍真武,要朱雀刃何用?」康定道。 「看來真的是要殺掉這女孩了,不過閣下以大欺小,以男欺女,是否為俠義行為 ?」度紅塵道。 「如果我真殺了她,我願自己擔起這口實。」康定道。 「反正你就是要殺了她就是了,不過我認這女孩為小妹,她的命我就保下了,誰 也不能動她。」度紅塵道。 「度大哥•••」江水盈見度紅塵如此說,定是將她認成自己的妹妹了,心裡大 為感動,但卻為自己招惹麻煩感到過意不去,但度紅塵示意她別再說下去。 「不管你先前是什麼人,認這妖女為妹,便是自找麻煩,甘為妖邪一途。」康定 道。 「妖邪?哈哈哈。」度紅塵笑聲止歇,道:「正何?吾見非正,邪何?吾見非邪 ,武當自認為蕩妖除魔的支柱,難道連一個小女孩也不放過,我看來也不過是嗜血的 狂徒。」 「錯,她雖小女孩,微星之火,可以燎原,你怎麼說都好,這女孩今天我不會讓 她活著走出這廟門口。」康定道。 「劍上見真章,笑生兄,你也看到了,先前我雖騙你說她是我小妹,但也是保這 女孩的安全,抱歉,煩請解開我的穴道吧,然後要怎麼作隨你,最後很感激你為我止 傷。」度紅塵道。 「度少俠,我看你俠風義骨,難道真的為這紫星教公主犧牲?」一笑生道。 「千萬別說犧牲二字,我保她並不是為了什麼,吾自入江湖而起,見人都為正邪 兩字拼的你死我活,我不想作這種人,我只為公道而戰。」度紅塵邊說邊掙扎的要站 起,一笑生扶起了他,笑道: 「好一句只為公道而戰,笑生自嘆廣讀聖賢書,少俠今天解開我一個謎津了,好 吧,武當的各位道長,吾乃南海一笑生,今吾代度少俠出手,誰想殺這女孩的,先過 我這關。」 「笑生兄,這不關你的事,先前我已經讓一個人陷入同樣的漩渦當中,你不用淌 這渾水。」度紅塵聽一笑生這麼說,忙制止道。 「我自己要這麼作的,關你何事?不過卻不知你說的那人是誰?讓我認識世上也 有如此明理之人。」一笑生道。 「這•••他叫劍飛翔。」度紅塵道。 「是那個笛簫傲翔飛劍仙的劍飛翔嗎,哈哈哈,是三弟呀,這麼湊巧。」一笑生 笑道。 「難道您是•••」度紅塵道。 「我是他的結拜兄長,度兄,你真好福氣,我這三弟脾氣有點怪,他能出手幫你 ,我不出手卻見我不如他了,他都不怕了,我怕什麼來著?。」一笑生道,邊解開度 紅塵左足的穴道,讓他能夠站立,但要自己移動卻還是有些困難。 「你是南海一笑生?」另一穿黑色道服的老者問道。 「然也。」一笑生道。 「老朽眼拙,不識前輩,康定,你別出手。」黑道服老者道。 「為什麼?」康定憤道。 「你打不過他的。」黑道服老者道。 「那那一天我我捫遇到霍康,也是因為武功不如他就放過他嗎?」康定道。 「我的話你不聽?是目無尊長了?」黑道服老者道。 「弟子不敢,只是•••只是•••」康定沒說完,抽出長劍,往江水盈攻去, 一笑生深藏不露,一出手卻比電光火石,一個箭步檔在江水盈身前,揮扇格開康定的 長劍。 「你師尊都叫你住手了,怎麼還如此動劍,看來你對紫星教有很大的恨意嘛。」 一笑生輕搖羽扇道。 「魔教人士,殺我父親,辱我母親,此仇不報,不共戴天。」康定恨恨道。 「喔,看來是公報私仇了。」一笑生道。 「隨你說,反正今天不管如何,我非殺掉這妖女不可。」康定橫劍於胸,準備作 第二次攻擊。 「有種就去找紫星教主江寒天,別找一個小女孩出氣。」一笑生道。 「多言無意,看招。」康定在劍中注入內力,舞動長劍,劍光罩住一笑生的上半 身,一笑生輕揮羽扇,左支又擋,並不出殺招,幾次羽扇都可以點到康定死穴,但一 笑生都中途而返,康定見一笑生悠閒應戰,手中羽扇能在兩人之間遊移,無所遞滯, 自己卻招招落空,不禁心慌起來。 「師兄,吾來助你!」武當一人見康定處於下風,拔劍上前助手。 「師弟,兩儀劍法!」說罷,一人出招柔軟,一人出招剛強,兩人劍法相輔相成 ,一人先攻,另一人就運劍護住兩人,互取其長,相補其短,剛者如劈石之雷,柔者 如白凌長紗,但一笑生不以為意,笑道: 「不能知己其敗,一味纏打,非俠者風範。」 「為報其仇,俠義風範又值多少?」康定道。 「兩位似乎看不出我已經讓手很多了,要真打,那容兩劍在我身旁飛竄?」一笑 生道。 「兩個孽徒,都給我住手!」黑道服老人氣道。 「請師尊回去再處徒兒,不關師弟之事。」康定邊戰邊道。 「胡鬧!指轉兩儀。」黑道服老者飛身進入戰圈當中,運勁於指,彈飛去自己兩 門徒的長劍。 「師尊!」康定和他師弟一齊跪下,向黑道服老者磕頭。 「你們•••哼,回去再行議處。」黑道服老者轉身向一笑生抱拳道: 「吾乃武當清波道人,在此為我兩門徒向您賠禮。」 「無妨,只是道長得好好管教門下,此事我方雖有不對,但還是你們先行出手。 」一笑生道。 「抱歉,我一定會教訓我兩位門下。」清波道。 「現在雨也停了,我和度少俠先走,有機會吾自會上武當山向清虛道長解釋這一 切。」一笑生道。 「奉送。」清波道。 「不用,請。」一笑生扶起度紅塵走出廟門,江水盈也跟了上去。 「哼,你們兩人知道對手是什麼人嗎?」待度紅塵一行走遠後,清波道人罵道。 「弟子不知,但曉他是一個黑白不分的閒人。」康定道。 「放肆,全教上下聽著,以後絕不能對此人出手,此人對吾教有大大恩情,報恩 且說不及了,何能動手廝殺?抗此令者以逐教議處。」清波訓道。 「師尊如此說,弟子難平。」康定道。 「康定,你還算是一個修道人嗎,吾教雖非佛教斷七情六慾,但也應該有一個修 道之人的樣子,一笑生對吾來說算是前輩高人,他曉明大義,討保那姑娘定是另有用 意。」清波道。 「弟子愚昧,不解師尊之意。」康定道。 「你•••很好,定是要與我辯明白。」清波氣的說話都有些顫抖。 「就算背逐教之罪,吾也要追殺那個妖女。」康定霍然站起,撿起長劍,跨步就 要出廟門去。 「等等,你要上那去?」清波怒問道。 「我來武當就是要學成武功為我父母報仇,現下所學竟不如一個閒人,我再待有 何用?」康定道。 「好,你要走便走,現在我宣布,康定再也不是武當一員,他在外作什麼,都與 武當毫無瓜葛。」清波大聲道。 「哈哈哈,我不叫康定,我本名林勢志。」康定自除道名,回復本名,大步走遠 了去。 「師兄,這樣好嗎?」穿紫衣的老者問清波道。 「清餘師弟,我也不想發生這種事,一笑生,我教欠他太多了。」清波道。 「的確,唉,恩仇兩難定。」清餘道。 「吾從報恩,不從報仇。」清波道。 「走吧。」清餘搖搖頭,向大家示意準備上路。 「師弟,還有一件事。」清波在大家走出廟門後叫住清餘。 「哦,何事?」清餘問道。 「方才那位受傷之人,不會是度先生的後裔吧。」清波道。 「我怎麼沒想到?此姓之人鮮少。」清餘恍然道。 「差點再鑄一錯。」清波道。 「錯是二十年前鑄的。」清餘嘆道,走出廟門。 林勢志一氣出走武當,也不覺後悔,反覺得自由許多,便急追度紅塵三人而去, 卻不知三人走往何方,隨意亂走,一會兒就追到在一片樹林當中,而這樹林正好是度 紅塵與江水盈過夜的那個樹林,也是仁庸君誅殺稟梁君的所在。大雨過後,森林難走 無比,到處泥凝,林勢志走著走著,聞到一股血腥之氣,便前往一觀,血腥之氣越來 越濃,林勢志擦亮火褶觀視,見在樹林中央有一具無頭屍體,頭顱破碎,看是被巨大 之力擊碎,屍體身穿儒教服式,林勢志向屍體四周跺步觀察,也想不出這名儒教人士 為何會死在這個地方?無意中,他看到屍體的腰部繫著一塊木牌,上面刻著儒教稟梁 君,林勢志撿起木牌,本想至儒教通報,想想還是報仇重要,便丟下木牌,沒想到那 木牌裡面為空心,掉出一張米黃色的紙,林勢志好奇撿起一觀,此紙幸為浸過油,沒 有被水沾濕,拭去泥水,看到上面寫著: 無法無天圓通融,虛名虛字本來由,自古無人悟此意,知曉遇敵如自熟。 林勢志左看右看,卻不知知道這詩之意就能遇敵如本家武功那樣熟練,那豈不是 天下無敵了,想到這裡,林勢志登時熱血沸騰起來,尋思: 「如能天下無敵,那報仇不是有望,那怕他一笑生,霍康,江寒天?嗯,這紙會 藏在木牌的暗層,定是大有文章,我好好悟此詩意,能無敵於天下也不一定。」林勢 志打定主意,將紙小心異異的收進懷中,離開此地。 一笑生扶著度紅塵,和江水盈一出廟門後直往嵩山方向而去。 「一笑生前輩,往嵩山去?」度紅塵問道。心裡覺得這位一笑生來頭頗大,看他 出招如行雲流水,武功一定極高,而武當前輩更是對他十分恭敬,自然是前輩高人無 疑。 「沒錯,欸,怎麼轉口了?」一笑生道。 「在下自認輩份不如武當眾道長,怎敢直呼前輩為兄?」度紅塵謙恭道。 「禮數不過為虛,稱號吾也不太在意,你還是稱我為兄比較好,說前輩好像距離 便拉遠了。」一笑生道。 「一笑生前•••不,笑生兄,大會還沒開始•••」度紅塵道。 「我是上少林寺。」一笑生見度紅塵轉回原來口氣,心下高興遇到一位能深交之 友了。 「有事嗎?」度紅塵道。 「請方丈收留這女孩。」一笑生低聲道。江水盈低頭跟在兩人後方有些距離,所 以這話她沒聽到。 「這•••這樣好嗎?」度紅塵道。 「其實有一點我倒頗為懷疑,再怎麼說,這姑娘是一教公主,見過她面的人應該 很少,方才卻被武當派之人一眼認出,我想該是有人存心對她不利吧,就此觀點來說 ,你帶著她只會為己招來麻煩罷了,另外,這對她來說也比較安全,我曾聽到你說這 女孩好像關係到朱雀刃,如果是的話,加上這點,那有十個度紅塵也保她不住。」一 笑生道。 「我•••」度紅塵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不相信少林方丈?」一笑生問道。 「不是,我相信少林方丈慈祥謙退,但就止於此,寺中其他和尚該如何看她,萬 一她被欺負該怎麼辦?」度紅塵道。 「如果她不是紫星教大小姐的身份的話,送上恆山峨湄都可以,旦她不是,恆山 峨湄兩派掌門皆對紫星魈魁兩教恨之入骨,只有少林方丈才肯收留,不然你真的要帶 她闖蕩江湖?」一笑生道。 「我本想將她送回紫星教,但她說什麼也不肯,我也沒輒。」度紅塵道。 「自然,紫星教已經不存在了,她怎麼可能回去?」一笑生道。 「什麼?!」度紅塵大為驚訝。 「本來我也不太相信紫星如此大教會以不存,但我看到教中大小姐出外不歸,那 定是八九不離十了。」一笑生道。 「那是滅於何人之手?」度紅塵道。 「聽說是教中叛亂,這消息也是幾天前才傳開的,是那位叛亂篡位我自是不曉得 了。」一笑生道。 「江湖上傳聞許多,笑生兄怎能聽信他人片面之辭?」度紅塵道。 「傳聞真假本來就難辨,但有許多證據都可以說明,像後面那位姑娘無故出走是 其中之一,另外就是江湖上最近幾乎不見紫星教人士,還有鎮教神劍流出江湖等等。 」一笑生道。 「照你這麼說,這位姑娘現在是無家可歸了?」度紅塵道。 「所以天下我看只有少林可以容她吧。」一笑生道。 「但是•••」度紅塵道。 「我會請方丈將她藏好,寺中不會有太多人知道的。」一笑生道。 「我現在這樣子的確保她不了,唉,就照你所說的辦吧,不過要不要先問她的意 思。」度紅塵道。 「你想她會答應嗎?」一笑生道。 「我想不會吧。」度紅塵道。 「那看你的意思了,要不要告訴她,隨你之意。」一笑生道。 「現下是不用,不過到時還請笑生兄幫忙說服她。」度紅塵邊說邊望望後面的江 水盈。 「看我的吧。」一笑生道。 「感激不盡。」度紅塵謝道。 「您客氣了,我看她也挺可憐的,難免引人側隱,啊,天色晚了,我帶你們到附 近的村莊吃東西,明個兒在上少林便了。」一笑生道。 「不讓笑生兄破費,我這兒還有一些錢。」度紅塵道。 「今天第一次見面,就讓我來作東吧。」一笑生邊說邊招呼江水盈跟上。 「怎麼可以•••」度紅塵還想說什麼,一笑生制止他道: 「好啦,再推下去,就不把我當朋友看了。」一笑生道。 「在下豈敢,能交到笑生兄為友,是度某的福氣。」度紅塵道。 「客套話就全省下來了吧。」一笑生笑道。 正是:招劫轉安遇至友,初遇卻如七世熟。
【第三章 少林行腳 往事回首】 度紅塵三人夜宿一間農家,翌日清晨,一笑生為度紅塵換藥,並解開一些穴道, 已可以讓度紅塵自行走動,三人謝過農家好心的老夫婦後,便往嵩山少林寺而去。 「度大哥,我們現在要去那裡呀?」江水盈經過一夜休息後,氣色好了許多,看 上去容顏更加俏麗。 「上少林去。」度紅塵簡單回答道。 「為什麼呀?」江水盈又問道。 「呃•••為了解開我的身世。」度紅塵信口胡謅,卻沒想到,此次少林行對他 影響甚巨。 「度大哥,你不知道你的身世呀?」江水盈問道。 「這麼講也不對,我想找尋失蹤多年的母親罷了。」度紅塵道。 「少林掌門方丈知道她的下落嗎?」江水盈不解,認為度紅塵這麼回答有些唐突 。 「這個•••我的直覺吧。」度紅塵道。 「為了你的直覺,就要跑少林一趟。」江水盈嘟著嘴道。 「唉呀,少室山風景秀麗,就算白跑,也不會太浪費時間嘛。」度紅塵這句不算 說謊,所以說的特別流利。 「姑娘,我還不知道妳的真名?」一笑生看度紅塵應付的頗為不順,想幫他解解 圍。 「水盈,江水盈。」江水盈報以微笑。 「很好聽的名字,江水,廣大河流之水,所謂有浩浩長江水,蕩蕩黃河流,水字 也可有輕宛之意,又盈者,為輕巧柔美之意,江水和水盈兩辭都有相反之詞性,卻又 相間其中,卻又妳父親一定希望妳有男子的英氣,也有女子的溫柔吧。」一笑生道。 「不經你說,我還不知道我父親取這名字的意思呢。」江水盈道。 「我也是猜猜罷了。」一笑生道。 「那我就感激你解的漂亮囉。」江水盈年紀尚輕,直呼一笑生,一笑生也不以為 意,覺得這樣反而不會有生疏之感。 「笑生兄,不知你除了劍兄外,還有那些結拜?」度紅塵問道。 「我們結拜有四人,我是老二,老大名為南宮龍雲,老三劍飛翔,老四是女子, 名為歐陽璟芸,其實我們也只是志趣相投,並不常見面,我倒是有些想念他們。」一 笑生道。 「人生能逢知己,很難能可貴,常不常見面並不重要。」度紅塵道。 「嗯,」一笑生點點頭「你說得對,緣起為幾世之修行,我也能好好珍惜難得聚 會之時,不過我大哥就是硬要接受朝廷的重禮,當官去也,我要見到三弟四妹還容易 ,見他就難了。」一笑生道。 「人各有志,勉強不來,江湖上都是打打殺殺的生活,自此能脫離也為好事。」 度紅塵道。 「但官宦生活復雜,我只怕他迷失本性。」一笑生道。 「意志若堅,雖處髒臭之處,能保自身之清白,所謂真玉不怕火,清水蠅不點, 我想你大哥也應該有這種修為吧。」度紅塵道。 「嗯,我也希望。」一笑生笑道「有人說我們四人是江南四才,還有河北四華, 不知是何方英雄,來日必定要見上一面。」 「我聽我教中長老說過,那四人並不是結拜,而是親兄弟,不過行事有些奇怪。 」江水盈歪的腦袋道。 「奇怪?」度紅塵疑道。 「就是有點•••」江水盈有些難回答。 「哈哈哈,度少俠,江姑娘的意思我領會的得,那天我再對你說吧。」一笑生忙 接江水盈的話道。 一笑生江湖閱歷頗豐,一些江湖趣聞往往能逗的度江二人開懷,就這樣,三人有 說有笑,過正午後,已到少室山守山大門前了。 守門武僧見有人來,忙上前問道: 「施主要上少林,是參禪?問佛?還是習武?」 「非也,吾有一事找你們方丈相談。」一笑生道。 「施主是•••」武僧道。 「南海一笑生。」一笑生道。 「原來是一笑生前輩,那另兩位是?」武僧道。 「我的朋友。」一笑生道。 「那請隨我上山吧。」武僧帶領三人上少室山,到了大雄寶殿,經過通報,一下 就見到方丈了,而因寺規原故,江水盈不能入內,而度紅塵本也要留下陪她,一笑生 忙拉度紅塵到一旁,道: 「不行呀,你自己說要來問自己身世的,現在你不去,不是有些奇怪。」 「可是•••」度紅塵還想說什麼,最後也只有跟一笑生入內。 「笑生前輩,好久未見。」空聞大師一見到一笑生便道。 「大師,怎麼您老是改不過口來,我雖輩份要大你一輩,但論年歲資歷,您是比 我高呀。」一笑生道。 「年歲資歷?年高者德不一定高,資歷多者,雖多也不能博曉萬物呀。」空聞道 。 「大師,待我有閒暇,再來與您討論禪機,不過今天我卻是有事相求。」一笑生 道。 「先坐下來再說吧,欸,這位少俠為何不給老衲引見引見。」空聞道。 「晚輩姓度名紅塵,見過大師。」度紅塵拱手道。 「度紅塵,你是度紅塵?那度叱魂是你父親了?」空聞問道。 「是的。」度紅塵道。 「唉,該來的來是要來,笑生前輩,先把你要我幫忙的問題說明一下吧。」空聞 邊坐下邊說道。一笑生和度紅塵兩人對望一眼,覺的空聞前段話說的有些突然。 「嗯,事情是這樣的•••」一笑生和度紅塵也坐了下來,一笑生把江水盈的事 情告之空聞,空聞聽完後,道: 「這不成問題,江小姐在這裡會很安全,這事也不會有太多人知曉,兩位放心吧 ,卻不知要何時將她接出?」空聞問道。 「這•••」這問題一笑生和度紅塵兩人都覺得很難回答。 「就算她在這裡住個十七八年也不是問題,就等兩位想要將她接出後在來吧。」 空聞道。 「那晚輩謝過了。」度紅塵說著就要一揖倒地。 「嗯。」空聞一把托起度紅塵,道:「這事我可以答應,小事一樁,少俠不用說 謝。」 「大師是答應了?」一笑生覺得奇怪。 「我說江小姐住此無問題,還請放心吧,但有一件事卻還需跟度少俠談談。」空 聞道。 「喔,請大師明言。」度紅塵道,心下只覺得有一事要發生似的。 「還請笑生前輩迴避。」空聞道。 「好的,那我先到外頭等候了。」一笑生站起,拍拍度紅塵肩膀,走出禪房。 「今天我與大師初次見面,不知有何事要對晚輩說的?」度紅塵在一笑生走出房 間後問道。 「嗯,少俠身上有傷,需不需老衲替你觀看一下?」空聞問道。 「小傷,不用大師費心。」度紅塵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講,少俠,老衲問你,你希望多了解你的父母嗎 ?」空聞道。 「晚輩除了尋找母親外,也想多了解我的父母親,大師知道這一切嗎?」度紅塵 看空聞的樣子,他應該是知道的,即將要將父母所有的謎解開了,度紅塵有些興奮, 但卻也有一絲不安。 「不過我希望少俠能答應我一件事。」空聞道。 「大師有事直說無妨。」度紅塵道。 「那就是•••唉,我也不能這樣要求你,罷了,你怎麼作是你的決定。」空聞 這麼說,攪的度紅塵一頭霧水。 「在二十年•••」空聞才說到這裡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打斷空聞的話 : 「空聞,枉你為正教支柱,竟敢窩藏魔教妖人?」此聲運上上乘的內力,餘音環 繞不絕,也震的紙門微微震動。 「是白掌門,怎麼這時候•••」空聞站起道。 「大師,發生何事?」度紅塵此句是明知故問,當然是有關江水盈的事情。 「我先出去看看。」空聞說完後走出門去,度紅塵也站起跟了出去。 度紅塵出到大雄寶殿,見少林寺前院大門口外有一隊人馬,大約有五十來人,為 首的是一個瞇瞇眼的中年男子,大約五十多歲,一笑生和眾僧正在和他交談,而江水 盈則躲在門後,度紅塵拍拍她的肩道: 「放心吧,沒事的。」 「為什麼要騙我?」江水盈冷冷的道。 「我騙妳?」度紅塵頓了一下,伸伸舌頭道:「妳都知道啦。」 「我看你們眼神有些奇怪,再加上門外那人的話,不難猜出。」江水盈道。 「這•••也是為了妳好呀,江湖上打打殺殺,多不安全?」度紅塵解釋道,但 卻不免怪門外的中年人來的不是時候。 「那把我留在這裡就很安全?」江水盈道。 「至少比跟我到處亂晃安全嘛。」度紅塵道。 「你還真放心。」江水盈道。 「妳自己也是隱瞞很多事情,像妳父親教中•••」度紅塵道,還沒說完,江水 盈摀著耳朵道: 「別講這件事了。」 「對啦,我也不想講,但是要跟妳說,妳自己應該想辦法復教,難道就這樣飄泊 過一生嗎?」度紅塵道。 「我•••我如何不想?」江水盈哽咽道。 「這就是了,但妳不找師父拜師學藝,怎麼復教?」度紅塵道。 「有人會收魔教妖女嗎?」江水盈特別把妖女兩字加重語氣。 「這•••」這下換度紅塵不知如何回答了。 「所以我恨,恨自己力量太小,恨自己生長在那種生活,你知道嗎?我都不敢走 出我家大門一步,深怕被我父親的仇人殺死,那種被關在家中十多年的感受,你了解 嗎?」江水盈一口氣說完後,終於哭了出來。 「可是妳現在還不是走出來了,我相信這的確是情勢所逼,我也相信妳得去突破 這心房,但是你有勇氣走出來,卻沒勇氣回去嗎?」度紅塵道。 「怎麼回去?」江水盈回頭問道,眼中含著淚光。 「我不可能去幫你復教,笑生兄也不可能,除非•••」度紅塵道。 「要紫星以後消失在武林是吧。」江水盈道。 「對紫星教的所作所為,我也略有所聞,這要求也不過份。」度紅塵道。 「那復教有何意義?」江水盈道。 「難道你還是留戀那種時光?」度紅塵道。 「我對那種生活不留戀,但我父親呢?他會復教後就退出江湖嗎?」江水盈道。 「那換個說法好了,不算復教,算是•••嗯,救人吧。」度紅塵道。 「救人?我父親嗎?」江水盈問道。 「對呀,如果他答應退出江湖的話。」度紅塵道。 「那就不用了,要殺我父親的人多有如過江之鯽,退出江湖卻脫離不了血腥的生 活。」江水盈道。 「這也是一個難題,好吧,如果妳真的不要在這裡,等我跟方丈還有一事談完後 ,立即帶妳下山。」度紅塵道。 「可是•••這樣我會連累你,可是如果我住這裡,不也連累少林寺?像現在就 有一遭了。」江水盈指指門外道。 「鼎鼎大名的南海一笑生,竟和少林私下匿藏魔教妖人,看你如何說明?」少林 門外人馬帶頭的中年人笑對一笑生道。 「白•••呃,掌門,這又關你何事?」一笑生輕搖羽扇道,原來那中年人正是 現屆武林至尊白冷天。 「誰不知現在江湖傳聞說有這魔教妖女就可以得到神劍朱雀,原來您也對這東西 有興趣吶,還是少林也想分一杯羹?」白冷天說完,馬上就有些許僧人抗議道: 「我們堂堂少林武功獨步天下,要朱雀刃何用?」 「說這麼多,原來白掌門似乎對這東西也頗有興趣的樣子。」一笑生語帶諷刺道 。 「哈,朱雀刃算什麼?我乃武林至尊,這種危害武林的事情,我當然要管上一管 。」白冷天道。 「我們只是將一個小女孩寄住少林,何害之有?而且誰都知道,少林、武當、曲 阜三教都不受你管,那來這麼大口氣?至尊兩字你也好說的出口。」一笑生道。 「哼,不管如何,你們先將那魔教妖女交出,我決不為什麼朱雀刃,你們不敢動 手,我來動手,馬上一掌斃了她。」白冷天道。 「連小女孩也不放過?為善能治天下,好殺必失江山,閣下看也沒啥治世之能。 」一笑生道。 「大惡皆由小惡生,此根不除,武林一禍也。」白冷天道。 「誰敢在佛學聖地殺人?」空聞步出道。 「聖地藏匿妖邪,好笑呀好笑。」白冷天道。 「天下之人皆有善念,只因塵俗染之,才有惡人生,我佛慈悲,為渡這些人而來 ,江女施主雖為紫星教公主,但住在這裡,老衲渡化她,她也不至武林中惹起風波, 何不是美事一件,善哉善哉。」空聞合十道。 「魔教在江湖中興風作浪,若有一妖人不除,便對江湖有威脅,就算我願意讓那 妖女活,天下人也不願。」白冷天道。 「哈,這麼有本事就直接攻上憾天台,別在此地逞能。」一笑生道。 「就是有你們這些人袒護妖人,天下才魔邪皆出,盡生武林亂象。」白冷天道。 「我怎麼不見在你任內有出兵攻打紫星和魈魁的舉動出現,白掌門如此說,好似 只會欺善怕惡,欺小怕大。」一笑生道。 「此事乃要從長計議,慌忙出兵,只會無故犧牲。」白冷天道。 「笑生前輩,白施主,兩位不需多作爭論,老衲不會將江姑娘交出。」空聞道。 「不過我答應各派掌門,今天一定要將那妖女斃於掌下,空聞大師,不要逼我動 手。」白冷天從他那瞇瞇眼中透出殺機。 「動手便動手,吾來會你。」一笑生邊道邊向前跨出一步。 「前輩•••。」空聞想阻止一笑生,一笑生打斷他的話道: 「人是我帶來的,當然要由我來解決。」 在大雄寶殿裡面,江水盈看一笑生要出手迎戰白冷天,嘆道: 「都是因為我,唉,聽說那白冷天的武功高強,不知一笑生有無危險。」 「我去幫幫他,你待在這裡不要亂走動。」度紅塵說著便要走出門去。江水盈叫 住他,道: 「你的手和內傷無礙吧。」 「我右手無事,不動真氣就行了。」度紅塵道。 「可是你用劍,手中卻無劍,我送你一把吧。」江水盈邊說邊從懷中拿出一把劍 ,要交給度紅塵,此劍正是當初拿來攻擊度紅塵的那一把。 「不用了。」度紅塵並不接過。 「就當是我給你的報答吧。」江水盈道。 「我不要妳的報答。」度紅塵說完,便走了出去。江水盈一臉哀淒,目送度紅塵 出門而去。 而在少林前院這裡,武林兩大高手對陣,一個為打敗群英才坐到寶座的武林至尊 ,另一個是三教教主都恭稱為前輩的高人,兩雄對立,氣勢非凡。 「一笑生,你果真甘願為妖人出手?」白冷天道。 「同樣意思的一句話,我也問過一個人,他說他不管所謂正邪,只管正理。」一 笑生道。 「正理,哈哈哈,有妖人正道就難存。」白冷天暗提內元。 「哼,不管怎麼跟你說都無用了,非要打敗你才能罷手嗎?」一笑生雙眼凝視對 方。 「吾為誅魔而生,吾敗自有人接替這個重任。」白冷天長嘯一聲,運氣於掌,直 取一笑生的胸口。 「是非不分,可嘆吶。」一笑生右掌擋在胸前,接下白冷天的招勢,頓覺氣血翻 湧,退了半步,心下驚道: 「這白冷天不愧為萬中選一的至尊,內功如此高強,久戰不利,速戰速決。」一 笑生左手輕揮羽扇,欲點白冷天的胸口大穴。白冷天見一笑生羽扇揮動,知要點己穴 道,一拳迎上羽扇,予扇乃柔軟之物,白冷天拳頭遇上,勁道被卸去一大半,但一笑 生羽扇也被這拳阻了一阻,點不到白冷天的穴道,回手擺了架勢,運氣往白冷天上拍 去,白冷天道: 「這是儒教的方聖掌。」心下忽然想到: 「曾聽說江湖上很少人敢與一笑生動手的,不知為何?我還不是跟他動手了,看 來也不怎樣,內力也比我稍差,看來有些言過其實。」白冷天也使出門傳掌法──破 浪拳法應敵,見兩人拳來掌去,袖袍呼聲大作,一笑生掌法有儒家溫文之風範,行雲 留水之間,卻有許多後著,隱約透出殺氣,白冷天拳法乃對浪所練,剛猛不在話下, 拳拳皆是致命之招,氣勢壓過一笑生;一笑生是守多攻少,處於劣勢,但對白冷天的 拳掌皆能在千均一髮中化解,忽然一笑生笑道: 「白掌門,吾今學一套拳法了。」一笑生換了個架式,出招竟與白冷天同樣,見 兩人似為同門以相同拳法練招拆解,旁人甚感奇怪,白冷天心下更是驚訝無比,心想 此拳法乃門中不傳外人之密,怎麼一笑生會此拳法?還是一笑生是師父的關門弟子? 白冷天有心一試,過五六招後便變換招式,改用剛柔並進的雙光拳掌,此掌右手表日 ,左手表月,拳掌同出,拳攻掌守,在同一時候,一笑生見對方換招,自己也換招。 白冷天看到,訝異道: 「這是•••太極拳。」 「不錯。」一笑生邊說又連攻六拳,白冷天應付的頗為不易,要知太極圓融化一 ,自己守勢幾被化開,自己攻勢也被逼自防。忽然,一笑生又改換近距離發了一掌, 掌風撲面,白冷天側移閃過,忙脫離戰圈,運氣回了一掌,叫道: 「花開四散!」 正當一笑生運氣要接下這掌時,忽然一人跳至眼前,定神一看,卻是度紅塵。 「氣劍一斬斷金石。」度紅塵從白冷天帶來的人馬中搶得一把劍,揮劍擋下白冷 天一掌。 「你是誰?」白冷天著地後,見是一位少年擋下自己一掌,不禁有些惱怒。 「晚輩名叫度紅塵。」度紅塵雖有些氣忿,但禮數上還是不缺。 「紅塵,這裡交給我就行了。」一笑生忙道。 「這事是我惹下,還是交給我吧。」度紅塵道。 「可是你的劍傷?」一笑生有些擔心,他看度紅塵使出一招劍招,便知度紅塵劍 氣、內力過人,一劍就能擋下公認當世八大高手之一的白冷天的掌氣,但畢竟身上還 是有內傷和劍傷。 「不礙事。」度紅塵道。 「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娃娃,敢在老虎頭上拍蚊?」白冷天一代宗師出招竟被一個 二十來歲的少年擋下,而且還在大庭廣眾之前,白冷天自覺顏面盡失。 「晚輩不敢,但凡事都說不過一個理字,前輩到這第方來大聲呼吼,打擾寺中眾 位高僧的清修,甚無禮度,要對一個女孩子下殺手,毫無仁義,不知是紫星教為魔, 還是前輩為妖?」度紅塵道。 「後輩人竟敢放肆,掌擊日月落!」白冷天怒極,發出雷廷一掌。 「北斗劍流!」度紅塵再度使出家傳劍法的極端劍氣,劍掌相交,掌風化於無形 ,劍氣卻還有餘勁,往白冷天額頭飛竄而去,白冷天抽出腰上的長劍,揮下這一招。 白冷天心下駭道: 「這小娃娃內力竟如此宏大!」 度紅塵使出極招,運動真氣,現下只覺胸口丹田刺痛難耐,額頭汗滴涔涔而下。 一笑生看見,急忙出聲道: 「白冷天,你一掌敗於一個晚輩手下,還有什麼話說?」 「汝少年得志,我來日自會討回。」白冷天氣勢弱了下來,他憤而甩手,彿袖下 山而去,而其他人見到,也快步跟了下去。 「抱歉,誰的劍請拿回去吧。」度紅塵倒轉劍柄,將劍往那群人擲去。 「度少俠,沒事吧。」一笑生趕忙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度紅塵。 「還好,沒事的。」度紅塵笑道。 「別騙我啦,真是•••這廝我自然可以料理掉,那用你出手?」一笑生道。 「空聞大師,方才的話還沒說完呢。」度紅塵道。 「進去再說吧。」空聞也過來扶住度紅塵,其他僧人見武林兩大高手竟並扶一個 少年,頓覺此少年定大有來頭,看他兩劍逼退白冷天,不禁都佩服起來。 走至大雄寶殿門口時,一名小僧捧著一口劍要交給度紅塵: 「度大俠,方才跟你說話的那位姑娘要我交此劍與你。」 「那她人呢?」度紅塵急問道。 「她要我告訴她後山下山之路,然後她就走了。」小僧道。 「什麼?」度紅塵掙開空聞和一笑生的手,就要追上去,沒想到方跨出一步,喉 頭一甜,口中鮮血狂噴,昏倒在地。 「我去追回她,大師,你來照顧度少俠。」一笑生說完,運起輕功,直往後山而 去。 一笑生少時已是名滿天下,他常來少林與眾高僧談禪,所以少林寺地理自是很熟 了,結果他從後山下山,卻看不到江水盈,又在後山繞了幾圈,也無見到人影,自言 自語道: 「怪哉,我想以她的腳程,應該跑不遠,怎麼現在卻見不到人影?嗯。」陣陣微 風吹來,一笑生猛然感到一股寒意,一個念頭閃過腦中,此念卻一閃即逝,抓也抓不 到。一笑生再看看四周,最後踱了回去。 「大師,度少俠如何了?」一笑生回寺中後問空聞道,空聞正在照顧暈去的度紅 塵。 「用力過度罷了,我點他穴道,讓他睡覺休息一下,江姑娘呢?」空聞問道。 「追不上了。」一笑生道。 「追不上?」空聞道。 「我也很難說,先別談這個了,我是想怎麼可能有人知道我們要帶紫星教公主來 此?」一笑生道。 「的確很奇怪,我想應該是有人暗暗注意前輩你們一行。」空聞道。 「此人應該不是普通人,很可能是高手,不然我一定會發覺的,不過這麼做對那 人有什麼好處呢?」一笑生道。 「可能是為了朱雀刃吧。」空聞道。 「很有可能,啊,抱歉,方才忘了提,給貴寺帶來這麼多麻煩,一笑生代度紅塵 向你及眾僧道歉。」一笑生拱手作揖道。 「前輩如此折煞老衲了,我常說,一切隨緣,這也是緣吧,讓我能見到度叱魂的 後人。」空聞一把拖住一笑生,一笑生卻決意要打恭,便往下運氣,空聞也運起內功 ,輕輕一抬,拖起一笑生,笑道: 「前輩考教老衲來著?」 「豈敢。」一笑生回道。心下佩服道: 「少林的內功修為果然了得,方才空聞大師的內力傳來,溫和中帶有渾厚的勁道 ,敢情是易筋經的內功修行。」 「對了,大師,您不知要對度紅塵說何事?」一笑生問道。 「這•••好吧,我也沒主意了,不如你就幫我拿主意吧。」空聞起身,一笑生 也跟了出去,兩人走到後院,此地安靜無人。 「好像是很嚴重的事情,是什麼呢?」一笑生首先問道。 「那就是有關一段往事,你知道度叱魂嗎?」空聞道。 「我聽說他是一個劍術高超的劍客,卻無緣一見。」一笑生道。 「嗯,以他的劍法來說,是天下第一快,相信你方才也聽到了,度紅塵就是他的 兒子,度叱魂也於去年逝世了。」空聞道,一笑生點點頭,空聞續道: 「在二十年以前,度叱魂不知為何原因,去了西北一趟,結果回到中原後,就跟 他的好友說他要退出江湖了,這個好友就是當今儒教教主仁庸君。度叱魂之後南遷, 誰也不知道他住那裡,那時魔燄囂張,度叱魂是正教支柱之一,我們也極力尋找,請 他再度除邪,借重他那天下無雙的劍法,共滅紫星。」空聞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結果有找到嗎?」一笑生道。 「沒有,最後武當掌門就去問了一個會觀天象的命相師,名叫目為星,請他指明 度叱魂身在何處,好請他出來幫忙。」空聞道。 「這人我也聽過,他的預言相當準確。啊,不論理由為何,不過我聽來好像是在 強逼度叱魂出來似的。」一笑生道。 「事實就如您所說的,正教力量不足,會這麼做也是非不得以,現在看來,不找 到他或許會更好,目為星指出度叱魂身在廣東沿海一帶的小村,也改了名字,不過目 為星說出令人更為震驚的預言,說度叱魂南遷,退隱江湖是因為他有了妻子,妻子是 西北白衣教的二教主──紫香蓮。」空聞道。 「白衣教•••這教跟中原不相往來,縱使相傳天下武功第二為白衣神功,但也 無威脅,不知震驚從何而來?」一笑生道。 「當然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目為星說度紫二人的兒子將在二十五年後大亂武林 ,眾教高手會死於他手下。」空聞道。 「這的確讓人震驚。」一笑生道。 「目為星的預言之準,讓我們不得不重視這個問題,要真如此,那真是一場浩劫 ,阿彌佗佛,善哉善哉。」空聞道。 「那三教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一笑生也隱約猜出來了,但還是問道。 「三教會商,決定要殺掉度叱魂的兒子。」空聞道。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卻不知這樣做有失佛教救人濟世的本意?」一笑生搖頭道 。 「善哉,我至今也想不透吾師尊為何作下此決定,吾信因果,要真到時度叱魂的 兒子開殺,那也是前世種下的惡因,今世也有此惡果。」空聞道。 「要殺掉紅塵算是種惡因,令師尊的修為顯然不到家。」一笑生道。 「對我來說,這也是一個謎,不說這個了,那時我們果然在廣東沿海的一個小村 莊找到度叱魂,而他兒子也在一個月前就出生了,但因為度叱魂的劍法高超,使我們 不敢輕舉妄動,後來經觀察,發現紫香蓮通常會在午後帶著他兒子去看海,我們就選 定一個午後,去殺掉兩人。」空聞道。 「為了不讓度叱魂發現,竟然要一次殺掉兩人。」一笑生嘆道。 「善哉,本來只有武當歸鶴道長出手,沒想到那紫香蓮武功之高,不在當世高手 之下,歸鶴道長一下就處於敗勢受傷,結果•••儒佛二教教主聯手,圍攻紫香蓮, 結果紫香蓮被殺,然後我們要對度叱魂他兒子下手時,度叱魂出現在我們後方,他說 的話我記的很清楚,他說:『各位,我已經退出江湖,不要再逼我染血。』吾師尊便 道:『我們如此作也是不得以,盼請諒解。』度叱魂說道:『不管如何,你們再出手 逼殺吾兒,那現在在場的人一個也走不掉。』武當掌門歸元道長就說道:『你兒子在 二十五年以後會大亂江湖,所以不得不如此。』度叱魂道:『未來怎能說的準,還是 方才那句話,再逼我的話,不用等到二十五年後,現在我就可以讓江湖興起一場腥風 血雨。』我們心裡都很清楚,以他的劍法,不僅可以殺死在場高手,重出江湖開殺, 各派掌門可能無一悻免,我們如此就放過度叱魂他的兒子。」空聞將這段往事做個了 結。 「依你如此所說,那度叱魂算是中原第一高手了?」一笑生道。 「的確,他還在武林中打滾時,一次與武當掌門切搓劍法,兩招即敗武當太極劍 法,太極劍法和少林的達摩劍法齊名,竟兩招就輸,可見度叱魂在劍法上的造詣高到 什麼地步。」空聞道。 「見妻子被殺,能如此鎮靜之人還屬少見。」一笑生道。 「唉•••我想他對冤冤相報何時了之意有切身之痛,試想如果他當時開殺,後 來找他報仇之人不只魔教,正教也必視他為敵,度少俠也很活到現在,度叱魂先生設 想之遠,包容之大,實為俠者風範。」空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其實,如果依命理師的看法來說,你們這麼作卻是在納定天數,本來跟本不會 有事發生,度叱魂已退隱江湖,決對不會讓他兒子踏進去,但一殺掉紫香蓮,被度紅 塵知道的話•••」一笑生道。 「我們後來也想到這層道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想挽回也無法,殺人為惡 因,在場的人都逃不掉惡果的報應。」空聞道。 「大師是無法決定要不要告知度紅塵知曉是吧。」一笑生道。 「還請前輩提供意見。」空聞道。 「就事論事來說,大可會齊三教教主,將實情告之度紅塵,如果他硬是要報仇的 話,那當場殺了他,他現在劍氣和內功都有深厚的根基,但三教掌門出手,應該能取 勝,就永無後顧之憂。」一笑生這麼說,空聞大驚: 「前輩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不過現在我是知道了這件事,如果度紅塵被殺,一笑生也不會善罷 干休,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謎還是讓它成為謎吧。」一笑生道。 「唉,心上過意不去。」空聞道。 「大師的修行可以超脫生死之外,為何這點也看不透?」一笑生道。 「啊,是是,老衲汗顏吶。」空聞大驚道。 「事情都過去二十年了,不能因為這件事就愧柩一生。」一笑生道。 「老衲對佛法還不能完全參悟。」空聞道。 「看來有些事情還在生死之上呀。」一笑生有感道。 「嗯,這件事就這麼說定吧,希望前輩能代為保守。」空聞道。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對度紅塵說起這件事的,不過,大師曾言明有事要說,卻 不知如何自圓?」一笑生道。 「吾自有方法,出家人不打誑言,唉,老衲破了這一戒,愧對佛祖。」空聞道。 「這不算說謊,算是隱蔽真相,本來世上就是有些事可以講天下人盡知無妨,有 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無人知曉。」一笑生望著被夕陽染紅的天空道。 「可是那不讓度少俠苦尋母親一輩子了?」空聞道。 「大師那句話,隨緣之。」一笑生道。 度紅塵睡到隔日清晨才轉醒,他張開雙眼,見是身在一間房間當中,回想一下, 知道昨天自己昏倒後人事不知,度紅塵坐起,感覺胸口不再像昨天那麼疼痛,想應該 是有高人替己運氣療傷,此時,空聞大師走進房間來,看到度紅塵已醒,笑道: 「少俠,好多了吧?」 「多謝大師相救。」度紅塵拱手道。 「出家人慈悲為懷,這點小事不必說謝,你內傷還沒全好,躺下休息吧。」空聞 道。 「我想下床走走。」度紅塵道。 「我扶你下來吧。」空聞過去將度紅塵攙起。 「江•••我帶來的那位姑娘呢?」度紅塵忙問道。 「笑生前輩說他追不上她。」空聞道。 「唉,對了,不知大師要跟我說何事?跟我父母有關嗎?」度紅塵問道。 「其實是你父親生前有送我一把劍,我想將它轉送給你,卻深怕少俠年輕氣盛, 拿劍亂使。」空聞道。 「感謝大師好意,但既是父親所贈,那晚輩不便接取。」度紅塵道。 「此劍斬人無數,劍上血腥之氣甚濃,不便留於寺中,還是請少俠取回吧。」空 聞道。 「哦,那就由晚輩取回葬在我父親身旁吧,吾不用便是。」度紅塵道。空聞點點 頭,兩人一齊走到少林後山,那裡有一間藏經閣,空聞跟那守門高僧談了一下話,接 著要度紅塵留於閣外,自己入內。度紅塵仰望不甚高的藏經閣,心下道: 「聽說這藏經閣內有少林許多武林奇功,至聖寶典,真希望有機會能入內一觀。 」一想到這裡,度紅塵忽覺這閣給人一種攝人威武的氣勢,此時空聞走出,手拿一個 長盒子,對度紅塵道: 「我們走吧。」 到了寺中禪房,空聞將盒子放下,道: 「請少俠出山後再行打開,此劍與你,也要知道此劍的歷史,此劍名星流橫空, 又名青龍神劍,乃傳聞五大名器之一,三百年前由一位名匠草為器斷臂灑血所鑄,後 傳至華山派,封為鎮教神劍,一次紫星教的攻伐之下,紫星教主得到此劍,鑲上代表 木部七星寶石,稱為青龍神劍,你父親一次大鬧憾天台時得到此劍。」空聞解道。 度紅塵拿過長盒,摸摸盒蓋,竟有股寒冷意從盒內傳至手指之上,也從盒子縫裡 隱隱透出殺氣,喃喃道: 「這劍•••好重的殺氣。」 「劍未生就見血,後又殺人無數,自然殺氣甚重,少俠謹記,此劍一出必見血, 威力其大,斷金石無所不能,非到緊急千萬不能用,不然途增殺業而已,也不得落入 有心人士手裡,否則為害江湖,善哉善哉。」空聞合十道。 「晚輩並無使用之心,也會盡力護劍只望將劍埋於吾父墳前。」度紅塵道,心下 卻覺失望,本來還以為空聞知道自己母親的下落。 「很好,就這樣,對了,少俠要留寺中幾日?」空聞問道。 「此行沒達成我來此的本意,我想現在就下山。」度紅塵道。 「何不多留幾日,上太室山一觀天下武林大會?」空聞道。 「我•••在此多增麻煩,還是•••」度紅塵道。 「少俠怎出此言?少俠想留寺中幾日,本寺定竭誠招待。」空聞道。 「我還是下山好了,笑生•••前輩呢?」度紅塵想如果稱一笑生為兄,那定是 將空聞瞧為下輩人了,所以趕緊改口道。 「他早晨幫你換過藥後,就說有事先走了,好像要去會他結拜吧,對了,他臨走 前留下一包草藥,要你每日早塵敷手傷一次,七天後自會好,還有前輩他已經替你解 開所有穴道了,望少俠手痊瘉之前不要運之過甚。」空聞道。 「我曉得了,真不知如何對笑生前輩言心中之謝。」度紅塵接過藥包道。 「老衲以代你向前輩說謝了,所以少俠不用掛懷。」空聞笑道。 「感謝大師,那晚輩走了。」度紅塵站起道。 「等等,那姑娘與你的劍也一起帶走吧。」空聞道。 「我忘了,還要還她,謝大師提醒。」度紅塵道。 「那劍在你休息的房間中,待會兒你去取,放在桌上的那把便是。」空聞道。 「謝大師。」度紅塵將長盒背於背上,恭身出了禪房。 度紅塵回房拿劍,仔細一看,見此劍比一般劍要短,約三分之二的長度罷了,拿 開劍鞘,見劍身雖光亮,但有許多處都已裂損,實不能算是一把好劍,就連普通的劍 也比此劍好,度紅塵不知江水盈為何要將此劍帶於身上,心下雖這麼想,但還是將此 劍放入懷中,走出房門。 甫一出門,迎面就撞上一人,度紅塵抬頭一看,卻是一位僧人,長鬚至胸,年紀 頗大,忙歉道: 「抱歉,晚輩匆忙,還請諒解。」 「無妨。」那老僧也不以為意,擦身而過,度紅塵就要起步時,那老僧卻叫住度 紅塵: 「少俠怎麼稱呼?」 「晚輩度紅塵。」度紅塵回身恭道。 「哦,敢情是度叱魂先生的後人了。」老僧道。 「是的。」度紅塵回道。 「不知少俠背上是何物?殺氣甚重。」老僧道。 「大師慧眼,此乃家父遺物,染血甚多,吾正要帶出此寺。」度紅塵道。 「善哉,善哉。」那老僧點了一下頭,往反方向走了過去。 度紅塵一下少室山,本打算先回鄉葬劍,再上太室一觀武林大會,但又想道: 「空聞大師好像知道些關於我父母的一些事情,卻刻意隱瞞不說,唉,他是得道 高僧,就算知而不言,定是另有原因,吾也不能強逼,另外再查探看看吧,卻不知從 何查起,武林大會人多聚集,我看還是到嵩山附近幾個大城查探看看好了,江水盈我 想她也走不遠,說不定還能找到她也不一定。」打定主意後,度紅塵向洛陽城前進了 。 正是:紅塵無意得神劍,人人欲取殺機現。
【第四章 洛陽之謎 弓劍龍雲】 度紅塵一路上走走停停,他想時日頗為多,並不急於趕路,內傷和手傷都有相當大 的進步,尤其是內傷,經過少林方丈的輸力療治,已經可以說全好了。 度紅塵進洛陽城那天,六月初十五,天空一反往常的情朗,陰霾雲多,下起大雨來 ,官道泥凝,路無行人。忽然,度紅塵聽到背後傳來馬蹄之聲,便讓身於官道旁,待馬 通過,那是群官府人員,帶頭的是一個武官,氣宇宣昂,腰間掛著一把劍柄鑲金的劍, 背上背著一把金色的弓,卻沒看到箭袋,跨下之馬高壯,毛色黑而亮。人馬從度紅塵面 前飛奔而去,忽有一人轉了回來,原來是那武官,他將馬騎到度紅塵身前,聞道: 「這位小兄弟,你知道雙人會在哪?」 「雙人會?沒聽過。」度紅塵搖搖頭道。 「嗯,謝了。」那武官揮動鞭子,駕馬趕上隊伍。度紅塵則繼續往洛陽前進。 度紅塵一路走來都沒有可供避雨的野店小站,而路旁的樹更是枝多葉少,難以避雨 ,所以他中午一進城就忙找茶樓或客棧,像洛陽這種大城,茶樓客棧自是不少的了,不 過卻都聚集在城中心,外圍地帶倒是不多,度紅塵好不容易,終於在一條街的街尾看見 一支長旗,上寫為"茶解喉乾",想來也是茶樓,便向那走去。 茶樓門面乾靜,門上掛著一張藍布簾,上印一字"停",門旁有一塊牌子,上面寫著 "多人少亭",度紅塵掀開布簾走進,裡面擺設簡單,卻不俗氣,反有高雅之感,客人不 多,度紅塵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彿去頭上的雨滴,心下嘀咕道: 「怎麼突然下這場大雨,害我全身都溼透了。」 「客官,您要什麼?」一個女聲問度紅塵道。度紅塵抬頭一看,見是一位包頭巾的 少女,約十八、九歲,頭留長髮,身穿一襲青衫,顯出身材姣好,容貌清秀,雖比不上 江水盈,但卻透出一股脫俗的美,聲音也如黃鶯出谷般好聽。 「嗯,一壺烏龍好了。」度紅塵歪著頭想了一下,又道:「加幾盤小菜吧。」 「好,馬上來,客官稍等。」那少女答道,轉身離去。 度紅塵將背上的盒子放至桌上,摸著盒子,心想: 「聽少林方丈之言,當年父親手拿此劍斬群邪,如何不可一世,如今卻人去劍留, 真是令人稀噓。」度紅塵嘆了一口氣,吟道: 「手提寒光冷冰尺,兩招之間血濺步,如今人去何留名?獨置一劍掛長路。」 「這位客官好像有許多感慨?」方才那少女端著茶點送至度紅塵面前。 「沒事,有感而發,讓您見笑了。」度紅塵笑道。 「不會,只是詩意有些悲情,客官念詩倒很像以前我父親說過的一位常客,他來這 喝茶必定要吟詩,不過詩意卻都脫離不了江湖恩怨。」那少女道。 「身在此中,自然就有許多感嘆了。」度紅塵道。 「我們這裡常有許多江湖豪客,大家也都是在感嘆身在江湖武林中,但又如何?出 門散去又是另一場殺戮。」少女道。 「身不由己,無可奈何。」度紅塵道。 「嗯,不打擾了,請客官慢用。」少女正要轉身走回櫃臺,外面傳來一陣砍殺之聲 ,度紅塵便往外一看,見是一大群人追著四個人跑,度紅塵覺得奇怪,便問少女道: 「那是怎麼一回事?」 「好像是因為江湖上的一個傳言,什麼名叫朱雀刃的劍在洛陽現世,結果這裡各門 派武館互相懷疑起來,就開始爭戰,好像三四天前就開始了,持續有一段日子,死傷甚 多,這裡官府也是頗為苦惱。」少女回道。 「又是朱雀刃。」度紅塵喃喃道。 「哦,客官也受其害?」少女好奇問道。 「我的小妹好像跟這把劍有關係,結果成了許多人追殺的目標。」度紅塵道。 「那真糟糕,她沒事吧?」少女問道。 「幾天前走失了,唉,不知道她還好不好?」度紅塵道。 「那客官是為了找她囉?」少女問道。 「嗯,現今武林混亂,希望她不要出事。」度紅塵道。 「唉,武林相互爭戰,朝廷局勢混亂,百姓何辜?」少女嘆道。 「你說得極是,想必這一個月來,洛陽也很難得有平靜吧。」度紅塵道。 「不對,近幾個月來,洛陽城好像變成另一個不同的城,不如往常熱鬧,晚上人們 不再出遊,反而都將大門深鎖,客棧酒店也都是早早關門了。」少女道。 「姑娘此言差矣,同為大城的開封此時晚上卻是挺熱鬧的,江湖人士不是都湧到此 省的大城來了?」度紅塵道。 「哦,是嗎,那看來好像洛陽就比較特別了,太陽一下山,街上不再有行人,靜的 有些可怕。」少女道。 「不是有許多江湖豪客前來投宿?這些人不會太安靜吧?」度紅塵問道。 「前兩天吧,有一大群的人士停宿,不再住下了,往城外移去,剩下的看來這一兩 天也會動身離開,對了,聽你這麼說,最近常常發生人失蹤的事件,會不會跟這件事有 關?」少女道。 「失蹤?」度紅陳疑道。 「嗯,幾個月來已經有四五十人失蹤了。」少女道。 「沒人管嗎?」度紅塵問道。 「這裡派門白天忙著互相爭戰,晚上也一樣關起自家門來,而官府雖有派人調察, 但似乎還沒有結果。」少女道。 「看來這裡好像真的發生什麼事情,照你這麼一說,我倒很有興趣一探究竟。」度 紅塵道。 「你真奇怪,別人要往外走,你卻要留下來。」少女笑道。 「我想應該是•••嗯,好奇心吧。」度紅塵自己也覺得奇怪,直覺就是叫他留下 來。 「那請客官小心,啊,有別的客人來了,我去招呼招呼。」少女道。 「姑娘請吧。」度紅塵笑道。 吃完茶點,是申時時候了,度紅塵本想走回大街上,但雨仍下個不停。 「客官,雨還很大,不如在這裡坐一會兒吧。」少女見度紅塵在門口徘徊,便笑道 。 「謝了,不會麻煩?」度紅塵道。 「不會,這裡是城外圍地區,生意清淡,客官自己找位置坐著等雨吧。」少女道。 「這間茶樓是姑娘妳開的呀?」度紅塵閒聊道。 「不是,是我父親開的,不過他現在臥病在床,所以就先交給我打理,客人不多, 且都是老顧客,所以也不會太忙。」少女道。 「茶點都是妳做的呀?滿好吃的。」度紅塵這句倒不是虛言。那烏龍濃淡合度,小 菜爽口,確實是不錯。 「是的,多謝客官誇獎啦。」少女開心道。 「嗯,有機會我會再回來喝妳泡的茶。」度紅塵笑道,心下乎覺得此時能和一笑生 同座飲茶談天,那定很有意思。 「隨時歡迎。」少女笑道。 「對了,姑娘,可否請問一個問題?」度紅塵道。 「但說無妨。」少女道。 「門面的"多人少"是啥意思?」度紅塵問道。 「那要和布簾上的字合起來,叫做停多人少。」少女道。 「停者多,那為什麼人會少?」度紅塵道。 「哈哈哈,其實這是家父提的,是玩一個文字的遊戲,本名要倒過來唸,叫"少人多 停",意為雖少人光顧我們茶樓,但是只要來一次,以後就會常常來了,不過叫作"少人 多停"的停字會和後面的涼亭的"亭"字同音,唸起來不順,所以就倒過來。」少女笑道。 「原來如此,不過叫少人多停"樓"不就成了?」度紅塵道。 「父親說樓字不好,是給賣酒用的,亭字才是一間賣茶地方的名字。」少女解道。 「嗯,一家店店名還有這麼多學問呀。」度紅塵道。 雨在傍晚時才停了下來,度紅塵出了茶樓,向城中心走去。 度紅塵走在無人的大街,知道那茶樓姑娘所言不虛,家家都已將門關上,窗戶拉下 ,度紅塵進到內城,也是同樣,本想在城中心找一家客棧休息,走了半天,只見每家客 棧都已經把門關上,停止營業。好似整個城只剩下他一人了,透出一股無名的詭異。 皓月當空,度紅塵忽然看到有幾道影子從不遠前的房屋屋頂躍過,度紅塵馬上運起 輕功翻上屋頂,那幾道影子卻又都不見了,正覺得奇怪時,那幾道影子又從一間屋頂上 冒出,度紅塵叫道: 「別走!」此聲運上內力,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響亮。那幾道影子忙從東方逃逸 ,度紅塵提氣正要追上,忽覺一道掌風撲向自己後腦,度紅塵彎身一避,回頭一看,是 一個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度紅塵往後一躍,從懷中摸出江水盈贈的劍,道: 「你是誰?為何要偷襲我?」 那人也不回話,又一掌拍來,度紅塵不願傷人,未把劍鞘脫去,就和那蒙面人交起 手來,那人雖也是練家子,但在度紅塵的劍法下完全發揮不了作用,身上已被度紅塵戳 了好幾下,要是度紅塵亮出劍身來,自己早已命喪黃泉,蒙面人見自己和對手相差太多 ,丟了一個架子,就往回走,度紅塵也追了上去,沒想到那蒙面人功夫不行,輕功卻高 出度紅塵甚多,度紅塵提氣直追,那人一晃身,就消失在重重房舍當中。 「怪哉,我喊那麼大聲,卻沒有人出來看看?」度紅塵想道,四下望望,見有一戶 人家燈火通明,度紅塵好奇靠過去瞧瞧,原來亂追一陣,又回到外城來了,那燈火通明 的那家正是少人多亭,度紅塵靠過去一看,見有許多差官圍在茶樓的前門。度紅塵趴在 對面一家的屋頂上往下觀看,從窗戶看到茶樓那少女和十幾個人被綁在一起,有一個腰 上掛劍的人在被綁眾人前走來走去,臉卻遮住看不到。度紅塵不知未何這些人被抓起來 ,本想束起耳朵來想要聽到什麼,卻相隔太遠,什麼也聽不到。忽地,一道銀光從茶樓 屋頂激射而出,直飛度紅塵,度紅塵嚇了一跳,閃身而過,那銀光擦過度紅塵的額頭, 射入度紅塵後方的屋頂,原來是一把長劍,沒入直至劍柄,而本來圍在茶樓前的差官, 全部躍上屋頂,圍住度紅塵,身手不下武林高手。為首的一人道: 「來者何人?在此偷窺?」 「這•••」度紅塵趴在對面屋頂觀看的確不正大光明,遲疑了一下,抹抹頭上的 鮮血道: 「好奇。」 「人往往因好奇心而喪失生命。」為首之人道。 「抱歉,在下失禮,我馬上走,而此發生之事,我也不對別人言。」度紅塵道。 「可以,割下舌頭,以免你亂講。」為首之人道。 「大丈夫說不講就不講,何需割舌?況且就算我要講,也可以用手寫。」度紅塵道 。 「那就把四肢都留下吧。」為首之人道。 「恕在下不能接受。」度紅塵知此番敵對不似方才,便將手中之劍劍鞘脫去。 「哼,殺。」為首之人一聲令下,圍住度紅塵的人馬上有兩人躍起,抽出腰刀向度 紅塵砍下,度紅塵運氣於劍尖,揮出兩道劍氣,那劍劍身破爛,但度紅塵內力以完復, 劍氣依然凌利,噹噹兩聲,躍起兩人手中之刀砍斷,而那兩人見手中刀已斷,一個翻身 ,掠過度紅塵身旁,回到包圍的圈子上,剩下的人大驚,紛紛抽出刀來,卻無人先動手 ,度紅塵朗聲道: 「我不想傷人,別逼我動殺。」 「後生小輩,出此狂言?都退下吧。」從茶樓屋頂也躍出一人,至度紅塵身前,道 : 「讓我來領教你的高招吧。」原來他就是方才向度紅塵擲劍之人。 「無義之戰,我可不願意打。」度紅塵道,月光下,只見那人高頭大馬,體格壯碩 。 「你犯了江湖大忌,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唯一死路。」那人道。 「哈,看你們是官府人士,那裡是江湖了,原來官府都在幹些骯髒事,所以怕人看 。」度紅塵道。 「隨你說。」那人走過去拔起方才扔出之劍,又對度紅塵道: 「可惜,我看你是可造之材,沒想到卻要英年早逝了。」 「再說一次,我不想亂傷人。」度紅塵道。 「那你就別動手了吧。」那人道,忽地,已欺到度紅塵身前幾尺,一劍劈下,度紅 塵也料不到對方有如此之快的身法,也不及想,手中之劍迎上,噹的一響,雙劍一交, 蹦出火花,度紅塵虎口微微一震,心下道: 「嗯,對方臂力頗強,要不是運勁於劍上,這下劍定要被打飛。」想著,度紅塵劍 身一轉,斜斜刺上那人的右肩,沒想到那人也不擋,也是一劍向度紅塵左腹刺來,度紅 塵心下大驚: 「糟,我的劍短,在刺到他之前我會先被刺。」忙一運氣,劍氣飛出,那人沒想到 度紅塵近距離發劍氣,想要收招躲過已來不及,劍氣穿右肩而過,但是度紅塵左腹也被 刺中,真是名付其實的兩敗俱傷。那人右肩血如泉般湧出,原來劍氣已斷骨而過,連持 劍也是不能,左掌按右肩,蹲了下來。而那把劍便插在度紅塵左腹上,度紅塵不敢拔出 劍,向後走了一兩步,險些摔倒,忍痛顫聲道: 「誰還•••還要上來的?」 圍住度紅塵之人見度紅塵重傷,皆蠢蠢欲動,一人按奈不住,搶先攻上,度紅塵輕 笑一聲,連續刺出七劍,正是當天對白冷天使出的北斗劍流,攻上之人武功修為那有白 冷天那麼高,豈能擋下,慘叫一聲,在皎白的月光下被分了屍,死狀甚慘,血淋的眾人 臉上都是,大家都被驚的呆住了,再也沒人上前,度紅塵慢慢說道: 「趁人之危嗎?一定要有人先犧牲才能了解我說的話嗎?」度紅塵逕自躍下屋頂, 往茶樓走去。 茶樓之內是一片血腥,度紅塵方走進,差點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地板上有四具屍 體,每具都是體無完膚,還有一具是一個嬰孩,鮮血橫流,將木製地板都染成暗紅色了 。 茶樓一樓大廳內有二十來人被綁在窗旁,裡面還有那位少女,另外有兩位官差和一 位武官,度紅塵覺得這武官好似在那見過。而地板上的屍體,自然都是這三人所作所為 了。 「白欣廷,已有四人已經犧牲,妳再不說出搶來之物下落,就又要有一人為妳而死 了。」那武官笑道。 「你•••好狠心吶,原來大名鼎鼎的江南四才都是如此之輩,江湖人士捧高了你 們。」那少女流淚道。 「進來者何人?」那武官發現了度紅塵。 「這些人犯了什麼罪?為何要如此逼供?」度紅塵雖不知誰是誰非,但看那武官手 段殘忍,也有些忿怒。 「本官抓人,甘你何事?」武官不悅道。才說完,剛剛圍住度紅塵的差官都一齊跑 了進來,再度圍住度紅塵。 「哦,我好像看過你•••對了,早上看見你,有跟你問路過,呵,你這說謊的小 賊,還說你不知雙人會在哪,原來也是一夥,拿下他來。」那武官下令道,這麼一說, 度紅塵才想起早上曾進洛陽之前見過這武官。差官們只是圍住度紅塵,無人動手,那武 官看了有些不悅,道: 「我的命令沒聽到嗎?」 「南宮大人,這小子方才將李武訓的右肩削斷了,還殺了我們一名弟兄。」一個差 官道。 「你這小兔崽子,殺害朝庭命官可是死罪。」武官道。 「那我就站著不動讓你們割舌斷肢了?」度紅塵運上內力說話,才能說的如此平穩 。 「割舌?斷肢?」武官不解道。 「這小子剛才在對面屋頂上鬼鬼祟祟偷看這裡,被李武訓發現。」一個差官道。 「哦,我明白了,能殺傷我的武訓,你的能耐不小。」武官道。 「是你們逼人太甚,我才不得以動手。」度紅塵道。 「逼人太甚?哈哈哈•••」武官笑聲止歇,道:「你偷觀我們朝廷秘密辦案,理 當禁言,知情不報,罪加一等,殺傷朝庭命官,你有幾條命都不夠死。」 「那看你有沒有能力來取了。」度紅塵越聽越氣,也不管對方說的罪名對不對,怒 道,竟忘了腹上的疼痛。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我如何收拾你。」武官站起身來,拔出腰上的劍, 一轉眼,武官身子已晃到度紅塵身前,形如鬼魅般,度紅塵橫劍於胸,隨後刺出,南宮 龍雲連忙揮劍擋下,不讓度紅塵一招使全,度紅塵也不在意自己招勢被擋下,劍鋒一轉 ,殺向南宮龍雲右胸口,勢如閃電,南宮龍雲急將劍尖移向右方,沒想到度紅塵中途變 招至左方,劍身一蕩,又化出十道劍光,南宮龍雲應變也為急速,橫劍後,劍柄往上一 抬,劍身在面前繞了一圈,形成個劍盾,叮噹聲連響,將度紅塵的殺招全數擋下,南宮 龍雲接回劍柄,往度紅塵胸口刺去,度紅塵左手握住腹上之劍的劍身,用力一拔,抽出 劍來,用劍柄蕩開南宮龍雲的殺招,而手中之劍趁此機會靠上南宮龍雲的喉頭,兩劍齊 行,南宮龍雲也想不到這招,度紅塵知己手中之劍短,而腹上之劍阻血不能拔出,便選 在最佳時間兩劍齊用,腹上之劍除了阻敵外,還能礙敵,使南宮龍雲不及回招自防,其 實此行大是兇險,稍有一遲疑,腹上拔出之劍不能擋下對方殺招,手中之劍也會因對手 回防不能進攻,失去這個機會,因為腹上的傷口因為拔出劍,血也會跟著流出,要勝就 難了,南宮龍雲應變及時,往後一翻身,躲過這招,南宮龍雲迅速取下背上的弓,道: 「你的劍法不錯,看我這招。」邊說邊將手中之劍搭上弓弦,拉滿弓,叫道: 「金弓劍影。」劍離弦飛出,勁道十足,破空之聲震響。 「千里長虹。」度紅塵也發一劍氣,劍氣和真劍半空相交,劍氣被化,真劍劍身則 噹啷一聲,粉碎成片,南宮龍雲大驚,此招乃他無意領悟,以劍代箭,既有疾飛的速度 ,尤其近距離放弓,讓人無從閃避,也因劍重比箭還重,要揮開也頗難,所以乃南宮龍 雲的絕招,劍一離手,便無法與敵再戰,以此招決勝,說是賭博也不為過,沒想到度紅 塵有超高的劍術,能在第一時間放出劍氣,南宮龍雲之招被破,南宮龍雲忽然想道: 「失算,方才不用金弓劍影,那小子受傷也撐不了多久,耗也耗死他了。」南宮龍 雲懊悔不矣,沒能殺傷度紅塵,連自己的劍也賠上了,經剛才一戰,赤手空拳絕對不是 度紅塵的對手,而手下差官都是拿刀,自己用刀不順,臨敵只怕死得更快,南宮龍雲便 道: 「哼,算你厲害,我們走。」說著,連同差官一齊走出門去。 度紅塵按著血流汩汩的傷口,待將白欣廷等人的繩索解開,雙膝一跪,竟痛的無法 站起,白欣廷趕忙連點度紅塵傷口附近大穴,止血再流出,取過傷藥和布將度紅塵傷口 包起。 「客官•••不,大俠之恩,小女子我銘感五內。」白欣廷將度紅塵扶到一個座位 上坐好,拱手道。 「小事一樁,還勞姑娘幫我止血。」度紅塵笑道。 「此傷也因我們引起,自當替你療傷,大俠如此說,真是折煞小女子了。」白欣廷 道。 「好啦,別謝個沒完,我只是見那武官為逼供殺人,心中不滿而出手,其實誰是誰 非我並不清楚,只希望我是幫對人。」度紅塵道。 「這•••那武官來抓人找尋失竊之物也是沒錯,只是•••只是•••」白欣廷 吱唔道。 「只是什麼?」度紅塵冷冷道。 「也罷,我有難言之隱,不過我可以帶你見我們會中高層人士,讓他們來告訴你, 至於誰是誰非還請自己判斷吧。」白欣廷道。 「嗯,可以,在那裡呢?」度紅塵道。 「還請勞駕一下。」白欣廷指示眾人整理茶樓後,扶起度紅塵往茶樓後面廚房走去 。白欣廷拉了一下火爐旁的一根繩子,東面牆壁就出現一個密門,對度紅塵道: 「請。」 「你先請吧。」度紅塵跟在白欣廷後面,祕門後面是一個向下的階梯,階梯旁的牆 壁有照明用的火把,下去兩層,是一扇鐵門,裡面傳出聲音道: 「雙人共行救苦難人家。」白欣廷回道: 「會齊英雄平江湖狼煙。」說完,鐵門打開,白欣廷帶度紅塵走進,門後是一個頗 大的房間,房中央有一個長桌,有五名老者在那。 「白堂主,剛才發生什麼事?這人又是誰?」一個長眉的老人首先問道。 「稟副會主,剛才南宮龍雲來搜察我們前日所得之物,還殺了四個人,其中包括線 娘的小兒,而這位大俠出手相助,逼退南宮龍雲。」白欣廷拱手道。 「哦,原來如此,那南宮龍雲自當上朝廷武官後,專對武林同道下手,還自招許多 江湖高手,增加自己的實力。」一個臉頰上有條劍疤的老者道。 「改天我們請笑生前輩幫忙吧。」一個皮膚頗黑,頭頂光頭,額前留著一撮白髮的 人道。 聽那人這麼說,度紅塵才相信剛才那武官是一笑生、劍飛翔的結拜大哥南宮龍雲, 但實在很難聯想起來。 「這位少俠叫什麼名字?」一個沒有眉毛的老者問道。 「晚輩度紅塵。」度紅塵拱手道。 「感謝您的幫忙。」無眉老者道。 「應該,不過我來此的目地是要問清我有無幫對人。」度紅塵道。 「喔,不過幫也幫了,對不對並不重要。」無眉老者道。 「最重要是你認為有無幫對人,不過請放心,我們雙人會並不是一個賊窟。」臉上 有劍疤的老人道。 「嗯,我曉得了。」度紅塵道,對白欣廷道: 「白姑娘,我想我應該走了。」 「啊,是,我送少俠出去。」白欣廷心下覺得奇怪,不知度紅塵為何還沒問清就走 。 「勞煩。」度紅塵向那五個老者拱拱手,後隨白欣廷走出地下密室。 「你們覺得如何?」臉上有劍疤的老者在度白兩人走出後問道。 「動機無疑,不過為保險,還是解決掉吧。」無眉老者道。 「度紅塵等會便走,那用大動干戈,反而增加風險。」留撮白髮的老者道。 「哦?我是擔心白老的女兒會要他留下來。」臉上有劍疤的老者道。 「你是說她發現我們的真面目了?」留撮白髮的老者道。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無眉老者道。 「那姓白的女娃要何罪名至她於死。」長眉老者道。 「洩密之人,違反會規,殺之。」無眉老者道。 「這麼做好嗎?帶英雄會見高層不算洩密。」留撮白髮的老者道。 「那小女娃還不知道他父親已死,早晚都要除掉,南宮龍雲來的時間太好了,此時 正好給她安個罪名,借機會殺之,說她未經允許帶外人見我們秘室就可以了,如此一來 ,雙人會就在我們手中了,重出江湖之時指日可待。」無眉老者道。 「小女娃武功不高,會中也有八成人士在我們手掌心當中,殺她不成問題,不過那 度紅塵可比較難殺。」臉上有劍疤的老者道。 「度紅塵•••度家後人,確時難殺,不過我看他好像有傷在身,飄無魅影去應該 無問題吧。」無眉老者道。 「天下名劍之一的"鬼"劍嗎?」臉上有劍疤的老者道。 「無定劍法傳人,毛逢老,你臉上的劍疤也是拜他所賜吧。」無眉老者笑道。 「我不想提起此事。」臉上有劍疤的老者起身道。 「你不是要了解一切嗎?」白欣廷一出地下室後問度紅塵道。 「那不重要了。」度紅塵道。 「我還以為你是那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呢。」白欣廷道。 「對了,你們會中高層只有五個人呀?」度紅塵忽問道。 「嗯,還有會主,不過生病當中。」白欣廷道。 「那就是你父親囉?」度紅塵道。 「真聰明,一猜就中。」白欣廷點頭道。 「奇怪,那為什麼地下室有十二個位置,卻只有五人?」度紅塵自言自語道。 「什麼?」白欣廷問道。 「啊,沒有。」度紅塵忙道。 「大俠,你助吾會,無以回報,不如留下療傷如何?」白欣廷道。 「這不是太麻煩了?」度紅塵忙謝絕道。 「不會不會。」白欣廷雙手亂搖道。 「我怕趕不上武林大會吶。」度紅塵道。 「還有一個月之久,而且你身上有傷,再出去與人廝殺,定要再掛彩。」白欣廷道 。 「哈,那在這裡南宮龍雲不會再來嗎?」度紅塵笑道。 「這•••」白欣廷頓時語塞。 「我曉得啦,反正白吃白喝半個月也不錯,就住下來了吧。」度紅塵道。 「真的嗎?」白欣廷喜出望外道。 「不過別叫我大俠少俠的,叫我•••嗯,除了這兩個名號外,其餘隨妳叫。」度 紅塵道。 「嗄,那•••那我叫你大哥好啦。」白欣廷道。 「我已經有一個妹妹啦。」度紅塵道。 「多一個又不會怎樣。」白欣廷道。 「隨妳吧。」度紅塵道。 白欣廷給度紅塵一個上好的房間,在茶樓的二樓,讓他住下養傷。 翌日,度紅塵起了個大早,走下樓梳洗,但江水盈的劍和青龍神劍還是不離身。度 紅塵看見一樓的地板和昨日午時來一模一樣,很難想到那裡有一場廝殺。度紅塵梳洗完 畢,在一樓靠窗的位置坐下,開窗看看街景,天還未全亮,洛陽的清晨跟夜晚一樣安靜 ,罩上一曾薄霧,喀啦喀啦的車輪轉動聲從街尾傳來,經過度紅塵眼前,原來是一個賣 麵食的小飯要趕去城中心做生意。 「少•••大哥都這麼早起呀。」白欣廷走到度紅塵身後說道。 「您早,妹妹妳也起的不算晚呀。」度紅塵回頭笑道,白欣廷穿的白長衫,容光奐 發,神采亦亦,看起來更為迷人。 「那裡,我都要這麼早起來打掃門面。」白欣廷笑道,度紅塵才注意她手中拿著一 枝竹叟。 「我來幫妳吧。」度紅塵邊說邊站起身來。 「唉呀,你是受傷的人,還要你幫忙那我不是太過了。」白欣廷伸手將度紅塵按下 。 「養傷又不是整天睡覺,要多動一動好的比較快。」度紅塵道。 「是啦,要動等會兒我整理完陪你到城中心走一走吧。」白欣廷道。 「這 不好吧,你還要顧茶樓•••不,是茶亭。」度紅塵道。 「 反正我也要到城中心買茶葉,就算你陪我去好啦。」白欣廷道。 「好啦,妳忙妳的吧。」度紅塵道。 「嗯。」白欣廷點頭走了開去。 「唉,不知江姑娘現在如何了?」度紅塵想道。 天色越來越亮,街上行人也多了起來,而多人少亭也開門營業了,第一位客人走了 進來,是一位劍客,頭戴一頂斗笠,到屋裡也不拿下來,身穿棕色的衣服,手拿一柄長 劍,他要了一壺茶,走到度紅塵的那個位置,對度紅塵說道: 「我可以坐這裡嗎?」音調平淡無逸揚頓挫。 「無妨,我沒點東西吃,是我佔位置,您坐吧。」度紅塵道。 「哦。」那劍客將劍放在桌上後坐下,度紅塵猛然一怔,那把劍發出一股濃厚的殺 氣,隱約還聞的到血腥味,心下道: 「此劍染血甚多,難道此人是一個殺手?」想歸想,但江湖上的人就是在刀口上過 活,殺人或被殺在所難免,度紅塵起身不理,剛好白欣廷整理完畢,跑過來對度紅塵道 : 「一切都弄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嗯。」度紅塵點點頭,跟著白欣廷走出,臨走之前,度紅塵再回頭望望那劍客, 發現那劍客身邊飄著一股無形的冷峻。就這麼一回頭,度紅塵沒看清前面的路,冷不妨 撞到一人,度紅塵踉嗆一下,忙歉道: 「抱歉,你沒事吧。」 「沒事。」對方是一個瘦小的人,臉頰凹進,兩眼無光,背上的劍很長,至少比他 的身高來的長,看來相當不搭調,但被度紅塵這麼一撞,仍站的直挺。度紅塵再度點頭 表示歉意,那人二話不說,走進店中。 「大哥,走路看前面嘛。」白欣廷道。 「知道啦。」度紅塵回道。 洛陽城中心相當熱鬧,不比外圍地區,人來人往,街上小販的聲音此起彼落。 「看來不錯嘛。」度紅塵道。 「什麼不錯呀?」白欣廷問道。 「很熱鬧呀,比起我的家鄉來說。」度紅塵道。 「大哥你住鄉下?」白欣廷道。 「嗯,靠海邊,我記得我父親常帶我去看海,然後說:兒子呀,人說住在海邊胸襟 就會開闊,我會住這裡,就是不想你是一個心地窄小的人。」度紅塵回憶道。 「我看大哥滿大方的,不會是心地窄小的人啦,你父親這招真有效。」白欣廷道。 「哦,何以見得?」度紅塵問道。 「感覺上來說啦。」白欣廷報以一個璨爛的笑容。 「多謝妳美言,欸,那茶要去那買呀?怎麼不見妳推推車出來」度紅塵道。 「又不是買米,茶葉一次不能買太多,要是賣不出去,放久就會受潮不好喝了,所 以一次都不會買太多,反正沒有再買就好了。」白欣廷道。 「那不很麻煩?」度紅塵道。 「麻煩歸麻煩,也不是天天要買,大約七天一次,能到城中走走,也很不錯呀,也 能買一些喜歡吃的糕點回家。」白欣廷道。 「哦,看來妳是把這當做出遊嘛。」度紅塵道。 「這麼說也沒錯,欸,茶莊到了,你在門口等會吧。」白欣廷道。 「嗯,你進去吧。」度紅塵道。白欣廷點點頭,走進茶莊去,而度紅塵就留在門口 。度紅塵坐在茶莊前的台階上,望著眼前的人群,心道: 「昨晚那群人到底是誰?足以讓洛陽居民晚上不敢出門,江湖豪客離開?嗯,那些 人輕功頗高,武功卻是普通,看來一定不是來廝殺的,那是來抓人的,白姑娘說過,發 生失蹤事件說不定和他們有關,早知昨天假裝被抓就成了•••不對,被他們抓我就不 能回去救白姑娘了。」度紅塵亂想,忽有一個聲音道: 「這位年輕人,看你好像有心事?」 度紅塵抬頭一看,見是一個算命的,柱著一根拐杖,背著一根白旗,上寫: 鐵講未來事,口說至真理,直言年歲道,斷訴九天機。 「每個人都有心事。」度紅塵道。 「讓我看看如何?」算命師道。 「知道未來又能怎樣?未來我會死。」度紅塵道。 「人一定會死乃天理,不過生在世上一定會有想做的事或者不想做的事,我只是看 看你想做的事會不會成功。」算命師道。 「哦,成功又如何?不成功又如何?」度紅塵道。 「對不同人有不同解釋,比如說你要當天下第一高手,我若告訴你會成功,那你以 後真的是天下第一高手時,就不會有驕傲之心,而遭人閒言,不能成功者,那你現在可 以放棄,去做另一種事,不會浪費生命。」算命師道。 「我一直認為冥冥之中雖有天意,但是未來我並不知道,我也不會想知道,必竟如 你所說的,我真的很想做一件事,但你道不會成功,那我是不是真的就放棄了?」度紅 塵道。 「執著心太重,不是一件好事,很容易落於深淵而無法自拔。」算命師道。 「好吧,我並不想知道我的未來,我想找一個人,那你告訴我能不能找到她?」度 紅塵道。 「請伸出你的左手來吧。」算命師道。度紅塵依言站起伸出左手,那算命師在度紅 塵左手拿拿捏捏,放開度紅塵的手後道: 「你想找兩個女人,一個於幾天前失縱,另一個則是二十一年前,前面那個你將會 找到她,不過•••」算命師頓了一下,道:「她會殺了你。」 算命師這麼一說,度紅塵心下驚道: 「江水盈會殺我?」 「年輕人,你不用太緊張,反正你心裡有個準備就行了,死不了的,而後者嘛,你 會遇見她,不過她並不是你要找的人,真正要找的人你再也找不到了。」算命師道。 「這句話有矛盾。」度紅塵道。 「以後你自然會體會到,不過尋人往往只有悲劇收場,當然,我說了這些,你要如 何做當然不關我的事,年輕人,方才你跟我說的話,頗有佛教禪理,我受用不少,我也 不收你錢,本來我為人算命就不是以賺錢為目地,哈哈哈。」在笑聲中,那算命師早以 遠去,留下一臉挫遏的度紅塵。 「我會遇見母親,卻再也找不到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度紅自言自語道。 「大哥呀,我買好了。」白欣廷買好茶葉從茶莊中走出,走到度紅塵身後道。度紅 塵於沉思當中,被突來一聲嚇了一跳,回過頭道: 「喔,買好啦?」 「大哥,你在想事情呀?」白欣廷道。 「沒錯。」度紅塵道。 「那跟小妹分享一下吧。」白欣廷道。 「這•••這是我的事情。」度紅塵撇過頭去道。 「哦,那我不問,回茶樓去吧。」白欣廷道。 「妳不買糕點呀?」度紅塵道。 「忽然不想吃了。」白欣廷背起一大包茶袋道。 「這麼重,我來幫妳扛吧。」度紅塵說著就要接過茶袋,白欣廷趕忙搶過,道: 「不重,我自己來就行了。」 「那•••妳背好了,早叫妳推推車來。」度紅塵道。 「我說過很輕嘛。」白欣廷大步往前跨去。度紅塵聳聳肩,也跟了上去。 正是:無意捲入雙陰謀,兩大名劍會茶樓。
【第五章 仙劍出援 雙名齊會】 「小妹呀,別走那麼快。」度紅塵負傷在身,只能慢慢的走,喚道。 「喔,抱歉,我走太快了。」白欣廷忽然想起度紅塵身上有傷,忙放慢腳步道。 「先別回去,到別的地方轉一轉吧。」度紅塵靠了上去,低聲在白欣廷耳邊道。 「嗯,為什麼呢?」白欣廷問道。 「有三人跟在我們身後。」度紅塵道。 「哦?那要去人多之處還是人少之處?」白欣廷道。 「我也不知那三人是針對我還是妳,往人多的方向去吧,洛陽現在那最熱鬧?」 度紅塵問道。 「那就是青福酒樓啦,下一個街角轉彎就到了。」白欣廷指指前面道。 「很好,我們去喝個一兩杯。」度紅塵笑道。 「我不會喝酒啦。」白欣廷道。 「嗄?妳不會呀,我也不會,不會喝酒的人進酒樓幹啥呀?」度紅塵道。 「唉呀,又不一定要喝,叫個一壺,他也不管我們喝不喝。」白欣廷道。 「那好,我們就去那避一避,然後再決定怎麼做。」度紅塵道。 「先搞清楚他們的來意吧。」白欣廷道。 「嗯,我們進酒樓,他們八成也會跟進去,到時我就去問一問,看他們如何說。 」度紅塵打定主意道。 進了酒樓,度白兩人走到二樓的空位置坐下,一坐定,白欣廷往外一看,問道: 「是那三人?」 「兩個已經進來了,另一個則在對面。」度紅塵道。 「對面?」白欣廷看看大街對面,是一間名叫招荷的酒樓,又道: 「是在招荷酒樓?」 「不錯,啊,一個人走上來了。」度紅塵道。此時一個小二走了過來,問道: 「兩位客官要什麼?」 「來一壺清酒和幾盤小菜吧。」白欣廷道,等小二走開後,低聲問度紅塵道: 「那人坐那?」 度紅塵不答,直接站起身來,走到白欣廷後面那個座位坐下,問道: 「閣下何方高明,為何跟蹤我和吾妹?」面對之人眼綁白布,看似盲人,手拿一 根竹杖,身穿粗布衣,回道: 「我名見血線紅,跟另外兩個目地不同,我只是為你背上的那東西。」此人回答 倒也爽快,度紅塵心一驚: 「我背上的東西只有我和少林方丈知曉,嗯,還有那藏經閣的守門高僧,怎麼這 麼快就有人要來搶了。」卻不動聲色道: 「我背上只是粗布衣罷了。」 「哦,那就不值我跟了那麼久了?瞞者瞞不識,識者不能瞞,我只要你背上的東 西,能答應的話,我就幫你對付另外兩人,生命比較重要呀。」見血線紅道。 「一對三便一對三,紅塵有何懼栽?」度紅塵道。 「如果你身上未有傷,度家劍法我也不敢小覷,不過現在嘛•••呵。」見血線 紅道。 「所以你就是趁人之危。」度紅塵道。 「就算是吧,不過另外兩人目地卻不是你,是你的義妹呀。」見血線紅道。 「什麼?」度紅塵驚道。 「我知道你一定會出手相援,不過嘛,天下名劍客有十,在此就有其三,試想, 你能戰的過嗎?」見血線紅道。 「背上之物乃家父遺留,說什麼也不能給。」度紅塵道。 「哈哈哈,那你小妹的死活也不管了。」見血線紅道。 「當然要管。」度紅塵道。 「哈,你能•••」見血線紅說到一半,忽覺一道冷光襲來,原來度紅塵近距離 出劍,因另有別的高手環視,度紅塵下手可說毫不留情,一劍既出,藏有好幾道殺著 ,無奈劍短,見血線紅往後一仰,躲過此招,見血線紅將手中竹杖左右分開,原來是 也是一把劍,道: 「是你先為動手,怪不得我吶。」 「要不是劍短,方才早要你的命了。」度紅塵道。 「那就怨你自己吧。」見血線紅道。 「別逼我拿出我背上的東西。」度紅塵道。 「什麼?你不會拿的。」見血線紅道。 「哦,何以見得?」度紅塵道。 「你自己說過你不用的。」見血線紅道。度紅塵心下道: 「我的確對少林方丈說過此話,難道空聞大師真的將這消息說了出去?」便悠閒 道: 「說過的話往往能改變,你要試試看嗎?」 「好,我倒要看看你背著這東西能在江湖上走幾天?」見血線紅氣道,說完後頭 也不回走出酒樓,他落下此話,那度紅塵身上有青龍神劍定是要天下盡知了。就在同 時,度紅塵也發覺另外兩人也走了,便走回座位坐下。 「哥,我剛剛還替你擔心•••」白欣廷道。 「沒事的,另外兩人也走了,不過聽那盲劍客所言,另外兩人似乎是要對付妳, 不知為何?」度紅塵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南宮龍雲的手下吧。」白欣廷道。 「是嗎,對啦,那盲劍客說天下名劍客有十個,不知那十人?」度紅塵道。 「我聽過,江湖上挺有名的。」白欣廷道。 「哦,說來聽聽。」度紅塵道。 「那十人的名號是:心化雲水道、仙風鬼神泣;心劍簫笛、化劍馮七草、雲劍南 宮龍雲、水劍王青、道劍清波真人、仙劍劍飛翔、風劍聽血出如風、鬼劍飄無魅影、 神劍如是我聞、泣劍見血線紅,就這十人,不過我聽說他們並不是以打殺爭權為目地 ,是為求取劍藝上高層或玩遍天下名器為目地。」 「哦,原來劍兄來頭這麼大•••」度紅塵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又問道: 「那這十個名劍是誰封的呀?」 「我也不知道,這十人中有邪也有正,不過劍術高倒是一同。」白欣廷道。 「剛才那人就是泣劍,劍術如何我倒沒看到。」度紅塵道。 「大哥都能打敗南宮龍雲了,想來一定也在這十人之上。」白欣廷道。 「我勝實為僥倖,要不是南宮龍雲的劍被打碎,我戰到後來一定會輸。」度紅塵 倒也不是自謙,說到這兒,度紅塵額上不覺冒出冷汗來,昨天最後真是拼死一搏,還 讓南宮龍雲閃過,要不是南宮龍雲自己失誤,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怎麼這麼說呢,大哥也是負傷在先呀。」白欣廷道。 「不管如何,現在妳被其中兩人盯上了,凡事都得小心,我傷成這樣,不一定能 保護你。」度紅塵道。 「嗯,我會小心的,對了,看大哥一直背著那木盒,不知裡面有何東西?那見血 線紅說•••」白欣廷說道。 「此物不祥,知道只會招來殺身之禍,所以•••請小妹還是別問了吧。」度紅 塵打斷白欣廷的話道。 「喔,大哥這麼說,小妹我就不問了。」白欣廷點頭道。 「唉,驚濤十丈未落定,駭浪再起又一遭。」度紅塵喃喃道。 當晚,度紅塵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便翻身下床,拿出裝有青龍神劍那 盒子,心下道: 「這下要糟了,江湖上的人如果知道我度紅塵身上有此劍,定要爭奪,我能保住 此劍嗎?」忽然,外面響起敲門聲,度紅塵問道: 「是誰?」 「是我,大哥還沒睡?」原來是白欣廷。 「嗯,有事?」度紅塵問道。 「可以讓我進去?」白欣廷問道。 「這•••你我雖兄妹相稱,但小妹你還是閨秀女子,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不宜 共處一室,壞了小妹你的名節。」度紅塵道。 「呃•••那打擾了。」白欣廷說話聲有些顫抖。 「小妹有話在外面說無妨。」度紅塵道。門外無應答之聲,想來白欣廷已離去, 度紅塵打開門,向外一看,門外無人,方要帶上房門之時,度紅塵忽然想道: 「剛剛小妹的說話聲有些不對,好像遇到什麼困難了。」度紅塵自覺不想睡,便 背起木盒,走下樓去,忽見白欣廷坐在其中的一張桌子上,度紅塵走過去問道: 「小妹有何事不能解決,告知兄長如何?」 「沒有沒有。」白欣廷道。 「是嗎?那你方才要跟我說何事情?」度紅塵道。 「這•••想找大哥你談談天罷了。」白欣廷道。 「哦,這樣而已呀,那現在可以說啦,剛好我也睡不著。」度紅塵借著外面月光 ,看見白欣廷臉上掛著兩道淚痕。 「這•••小妹我•••明天請大哥離開洛陽吧。」白欣廷道。 「哦?為什麼呢?」度紅塵驚問道,白欣廷抓住度紅塵的衣襟道: 「如果大哥還認我這小妹,請明天馬上離開•••不,現在馬上離開洛陽。」 「如果小妹不說原因,那為兄的便不走了。」度紅塵道。 「大哥不是要去嵩山嗎?現在去剛好趕的上•••」白欣廷道,度紅塵越發可疑 ,道: 「武林大會還久的很,七月初在去還來的及。」 「那•••不管如何,大哥請快走吧。」白欣廷急的掉下淚來。 「小妹遇上困難,可與大哥說,我或許可以幫忙解決。」度紅塵道。 「不行,你負傷打不過•••」白欣廷一急,邊說溜了嘴。 「打不過?」度紅塵惑道。 「沒有,大哥只要聽小妹這一次就行了,算我求求你。」白欣廷跪下哀求道。 「這•••小妹這是如何?快快請起。」度紅塵忙要把白欣廷扶起,白欣廷揮開 度紅塵的手道: 「兄長不答應,小妹便不起身。」 「好吧,小妹要趕我走,也無話可說了,紅塵豈是哭纏之人?」度紅塵說完,便 打開茶亭大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而白欣廷仍跪在地上哭泣。 過約一盞茶的時間,白欣廷淚以止,穨然坐一張長椅上,忽地,一樓大廳燈火通 明,幾人步出,一個聲音笑道: 「哈哈,好令人感動的兄妹情深吶,妳以為趕走度紅塵,他的殺劫就會結束嗎, 明天曙光一現,要殺他之人何止百十?」 「你們殺吾父,又想殺吾兄,本姑娘何能讓你們得逞?」白欣廷冷冷道。 「哈,妳本想度紅塵劍術高超,想利用他來報仇,便稱他為個兄長,不過可惜, 為一救星身上傷痕累累,不能助妳。」另一聲音道。 「我雖本有此意,但此乃吾會中之事,那得讓外人插手?」白欣廷道。 「說的好聽,妳分明就是愛•••」一聲音道。白欣廷忙打斷他的話道: 「你別亂說,度少俠俠風義骨,何能犧牲於此地?」 「哈,為己所情愛,放棄報仇的機會,白欣廷,妳真不孝。」一聲音道。 「孝乃心中所發,此時一死,至九泉之下伺候父母也不為小孝?」白欣廷道。 「呵,趕走度紅塵又如何?不過我是不敢講能殺的了他,自有風鬼兩劍收拾,至 於妳嘛,呵,要殺妳那用我們五長老出手?」一個聲音道。 「真正長老有十二人,你們五人也倒厲害,殺了全數不說,還裝成其中五人,姑 娘我看不出來?」白欣廷道。 「哦,這倒如何看出?」一聲音問道。 「吾父方始不過小病,幾天後你們卻說重病,又不讓我去探望,豈有此理,也不 見有大夫或請人去買藥醫治,若真重病,兩個月後定必死無疑,若無病,也不見其蹤 ,崗生長老臉上的劍疤說是搶奪江西太守寶物之時所受的傷,我看那傷痕已久,不似 新受之傷,又幾趟搶官下來,折損七名長老,以前皆不曾有過,那剩下之人豈無嫌疑 ?」白欣廷道。 「小姑娘冰雪聰明,但是時日無多。」一聲音道。 「我無力為父及會中冤死弟兄報仇,此為大憾,欣廷願來世能報此深仇。」白欣 廷嘆道。 「來世之事來世再言。」一聲音道。 「我只望死於兩人之手,一為索命閻羅,一為自己之手,絕不借他人。」白欣廷 道。 「很好,殺妳我們也費力,自盡便罷。」一聲音道。白欣廷搖頭慘然一笑,道: 「大哥,來世再見。」說罷,從懷中摸出匕首,就要往自己的胸口插落•••。 一道銀光從外飛入,原來是一把長劍,打掉白欣廷手中的短劍,而那長劍則插入 地板之上,一道吟詩之聲傳來: 「何處黑暗無曙光,苦難末過自身傷,尋未他人相幫助,死謂解事妙法方?」說 完,一人走進多人少亭當中。 「大哥!」白欣廷脫口說道,定神一看,卻不是度紅塵,是一個陌生的臉孔,是 一位年約三十的男子。 「你大哥正與兩人交手,對方是十名劍之二,他負傷在身,我快將這幾人解決, 好去幫他。」男子拔起劍說道。 「你是誰?」眾長老見白欣廷將要自盡,卻被眼前男子破壞,不禁異口同聲怒問 道。 「仙劍飛翔。」男子說道。 「你是•••劍飛翔?」一長老顫聲說道。 「然也。」劍飛翔一縱身,手起劍落,方才說話之人馬上劍進胸口,斃於劍下。 「你們今天都要死在仙劍之下。」劍飛翔冷眼掃過剩下的四位長老。十大名劍客 之一的劍飛翔以獨門的劍法"點柄為術"享譽武林,名聲並不遜於他的結拜南海一笑生 。 「暫且劍下留人。」又一人破窗而入,白欣廷見那人是早上度紅塵在門口不小心 撞到的人。 「哦,是你飄無魅影,你放棄青龍神劍了?」劍飛翔輕笑道。 「和你交手勝過青龍神劍,況且我也有背上這把無形了。」飄無魅影道。 「是嗎?」劍飛翔道。 「你自己只將心劍蕭笛看為對手,對我們不視一顧,要找你交手也都是拒絕,有 此好機會我怎能放過。」飄無魅影道。 「你是說•••」劍飛翔心下覺得不妙。 「哈,度紅塵被兩大名劍為攻,又負傷在身,豈有佔上風之理,方才又被我刺進 一劍,哈,想去幫他,先通過我這關吧。」飄無魅影說完。白欣廷一驚,趕忙衝出門 去。而四位長老也想追出去,飄無魅影大喝一聲: 「都給我留下。」 「為什麼?」那四人異口同聲問道。 「別忘了方才是我替你們討保留下一命。」飄無魅影道。 「哼,此理由不足矣,別以此事邀功。」一人道。 「見證我打敗劍飛翔。」飄無魅影道。 「憑什麼要我們留下?別忘了,你受僱於我們。」一長老怒問道。 「受僱?哈,信不信我可以在你們四人出門之前全數殺盡。」飄無魅影道。 「你•••這叛徒。」長老罵歸罵,但鬼劍之聞名是以殺人於無形之間令人膽喪 ,所以沒一人趕跨出一步。 「飄無魅影,要殺便快,我沒時間跟你磨菇。」劍飛翔提起劍道。 「很好。」飄無魅影手按劍柄,抽出那把比他高的劍。 度紅塵走出多人少亭,便低身轉回馬上蹲於牆旁的窗下,偷看多人少亭裡邊的狀 況,一會兒,有一人在度紅塵肩上拍了一下,度紅塵大驚,險些叫了出來,回頭一看 ,見有兩人影往街尾奔去。度紅塵追了上去,至一里外,那兩條人影消失,正當奇怪 為什麼無人時,心下猛然一驚,暗道: 「糟,中計!」度紅塵馬上便又折奔了回去,白欣廷到底為什麼急著叫他走,十 之八久是要遭人殺害,必免牽連自己,便叫己快走。度紅塵邊跑邊想道: 「白姑娘一定知道要殺他的是高手,必免牽連我,就趕我走,那兩人一定是見我 不走,就要調開我的人,對了,昨個兒雙人會眾人都被南宮龍雲制住,那五個長老卻 不出現幫忙,啊,天吶,希望別鑄下大錯。」到中途,度紅塵腹上之傷又發痛起來, 度紅塵按住傷口,嘴巴喘著氣,腳步也慢了下來。 「你這樣折回去有何用?」一聲音說道。度紅塵抬起頭來,見身前不遠有兩人, 在月光下托著長長的影子,一人戴著斗笠,一人則背著一隻長長的劍。 「你們是誰?」度紅塵忍痛問道。 「你一定這麼問的,我們早上還見過面的。」其中一人說道。度紅塵望望他,果 然是早上那個戴斗笠,借坐度紅塵對面的那人。 「你也見過我的,我就是你在出門時撞到的那人。」另一人說道。 「的確,還不只見過那一次,你們還跟蹤我和我妹。」度紅塵道。 「沒錯,本來是托那五個老頭的令,是要殺那姓白的小姑娘,當然請我是因為有 你的存在,既然她趕走你這保護人了,殺那姑娘焉用到我?不過現在我的目地已變, 那女娃娃的生死與我無關。」戴斗笠的人道。 「哦,那我倒放心了。」度紅塵道。 「哈,他是如此,我卻不同,我的目標本來就是你的命,不過,雙人會的一切倒 不是重要的原因,那五個老頭倒也聰明,知道我的真正目標,只付了讓我引開你的錢 。」背長劍的人道。 「那女娃娃的命自有別人來完結。」戴斗笠的人道。 「什麼?」度紅塵大驚,就要往多人少亭奔去,那兩人卻擋在度紅塵身前。 「我想要你背上的那個東西。」背長劍的人道。 「我也是。」戴斗笠的人道。 「兩位想殺我?」度紅塵道。 「逼不得已之時,只要你交出你背上的東西,你就可以走了,我也不為難你。」 背長劍的人道。 「我也同樣。」戴斗笠的人道。 「取劍後又如何,兩人還不是一樣要分高下爭劍?」度紅塵道。 「那是之後的事情,跟眼前的事情沒有關係。」背長劍的人道。 「那就看有沒有本事來取了。」度紅塵不願多浪費時間爭論,深怕現在白欣廷以 糟不測,出手一劍便是凌利的殺招,劍氣竄出,背長劍的人和戴斗笠之人兩人左右一 讓,閃過那道劍氣。 「我名為如是我聞,讓你知道你是死於誰手。」戴斗笠的人大喝一聲,拔出那把 沾滿血腥的長劍。 「我叫飄無魅影。」背長劍之人也報出自己的名字,抽出背上長劍。 「管你們是誰,紅塵都不打算讓手。」度紅塵衝上前去,劍尖直挑如是我聞的喉 頭,度紅塵想起眼前兩人是白欣廷所說十大名劍客其二,為顧及面子,一定不會兩人 同時出手圍殺一人,便挑一個最有勝算的來打,然後邊戰邊退,定能退到多人少亭, 先前一道劍氣乃是試招,度紅塵觀兩人閃招雖一樣迅捷,但身法卻大有不同之處,如 是我聞身形較為高大,移動時有風聲,而飄無魅影名如其人,靠身材矮小,移動快速 ,無聲無息,度紅塵心想交戰之時,飄無魅影會以其身法躲過度紅塵的殺招,而如是 我聞則不行,定要以劍來擋招,擋招之間,度紅塵便有空隙可退,便一開始就先向如 是我聞發動攻勢。如是我聞橫劍一擋,馬上也出殺招,劍尖往度紅塵胸口刺去,度紅 塵劍直指地面後一抬,揮開如是我聞的劍,接著劍尖一晃動,幻化出十來道劍光,殺 向如是我聞的前額,如是我聞連連揮劍擋下,連出招的機會也都沒有,如是我聞見度 紅塵出招後便急於往後退,便知曉度紅塵的用意,馬上一晃身,圍著度紅塵纏鬥,度 紅塵見此,不禁暗暗著急,出劍越來越快,但腹上的傷口卻越來越痛。 那飄無魅影果然如度紅塵所想,見度紅塵先找上如是我聞,便馬上將劍回鞘,靜 看兩人比劍相鬥,因為不管誰勝誰敗,對他都有好處,兩人其一勝出,定氣空力盡, 輕而易舉便能殺之搶得寶劍,隨手取來,不亦快哉? 度紅塵和如是我聞鬥了一下子,度紅塵漸感不支,正當危急之時,一把劍橫過天 空,不偏不倚的插在度如兩人之間,那劍和普通劍一樣,劍身卻有鏤空兩字,月光照 射下,在地上映出"飛翔"兩字,如是我聞見此,笑道: 「傳聞仙劍飛翔劍比人先到,果然如此,何不現身一見?」 「應當。」一個熟悉的身影躍至度紅塵眼前,輕輕拔出地上之劍,度紅塵大喜, 道: 「劍兄•••」 「幾日不見,怎麼還是無長進,逞強鬥劍?」劍飛翔不悅道。 「劍兄,幫我一個忙,救一個人。」度紅塵忙道。 「哦,不會又是那麻煩的大小姐吧。」劍飛翔道。 「不是•••這裡向前不遠處•••處有一家名叫多人少亭的的•••茶樓,那 兒有人有生生•••命危險。」度紅塵自覺傷口越發痛,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 「那我在此擋這兩個人,你去吧。」劍飛翔見度紅塵說的著急,也忙道。 「不行•••劍兄,我受了重傷,跑不快,會慢了一步,煩請•••」度紅塵道 。 「曉得了,多人少亭是吧。」劍飛翔說完,拎起劍,躍上屋頂奔走而去。 「呵,是劍飛翔嗎?」飄無魅影輕笑一聲,忽然抽出長劍,向度紅塵攻去,度紅 塵大驚,也忙出招抵擋,那飄無魅影一矮身,躲過度紅塵的劍招,一劍刺中度紅塵的 左肩,而後便消失不見。 「人呢?」度紅塵不見飄無魅影,道。 「遠走了,正好,沒人跟我搶寶劍。」如是我聞笑道。 「你•••」度紅塵按住出血不止的傷口,本來雖和如是我聞激戰,但卻也無受 新傷,這下舊傷未禦,又受新傷,度紅塵只覺勝算渺茫,眼前的如是我聞也是迷迷糊 糊的一片,看不清楚。如是我聞又提劍攻上,度紅塵左支右拙,險象環生,不小心, 右臂又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度紅塵往後一躍,道: 「如是我聞,你逼人太甚。」 「能拿我如何?」如是我聞趕上度紅塵,正要出招殺掉度紅塵。 「哼,星宿劍流!」度紅塵喚道,再出極招,也是如是我聞大意,以為度紅塵傷 重難以禦敵,卻不知此乃致命絕招,如是我聞見二十四道劍光飛舞,忙要運劍擋下, 沒想到那二十四道劍光飛竄甚急,如是我聞見劍被打斷,忙往後閃過,閃避之間,右 手,左足一痛,如是我聞便從半空中掉下,定神一看,右掌被削去一半,只剩下大拇 指,左腳從中被斷,血流滿地,如是我聞痛的牙根緊咬,額冒冷汗。度紅塵使出極招 ,胸中氣血翻湧,口中噴出一大口血來,而舊傷口裂開,度紅塵鬆開手中短劍,往後 倒下,卻未昏去,慢慢笑道: 「如是我聞,這下你怎樣了?」 「度紅塵,你•••現在我還可以殺你。」如是我聞正要掙扎爬起時,遠方有一 女子叫喚聲道: 「大哥,你在那?」度紅塵聽出是白欣廷的聲音,便笑道: 「哈,你能爬過來殺我嗎?我勸你快些走吧。」 「可惡•••算你好運,這仇來日必報。」如是我聞左手連點身上大穴止血,撕 開上衣,包住傷口,卻不能站起,便往旁邊的一條巷子爬了開去。現場只留下一支斷 到剩柄的劍,和倒在血泊中的度紅塵。 度紅塵想白欣廷還沒遭到毒手,心下高興,自笑道: 「劍兄,紅塵又欠你一次情了。」 白欣廷奔跑一下子,見度紅塵倒在血泊當中,便忙上前去,跪在度紅塵身旁,著 急問道: 「大哥,大哥,你沒事吧?」 「放心啦,還死不了的。」度紅塵微微一笑。 「太好了。」白欣廷喜極而泣,覺的好像死過一次又重逢那樣。 「別光哭,替我止血一下,傷口又裂開了。」度紅塵道。 「是。」白欣廷擦去眼淚,點頭道。 「劍兄•••呃,是不是有一個人去幫妳?」度紅塵道。 「他叫劍飛翔•••大哥認識他?」白欣廷道。 「嗯,現在他怎樣了?」度紅塵問道。 「我也不清楚,聽說你又受傷,我就跑來了,之後的事我一蓋不知。」白欣廷道 。 「止血完快將我扶回多人少亭。」度紅塵忙道。 多人少亭內,兩大名劍之會,雙方一觸即發,空氣好像凝結一般,兩人都為當世 的高手劍客,都在尋找對方空隙之際,出手一招斃對方於劍下。 劍飛翔心下念及度紅塵,知不能與敵托久,長嘯一聲,搶先出手,右手手指輕輕 一點,手中長劍飛向飄無魅影,臨敵之前將自身武器丟掉最為兇險,但劍飛翔師傳劍 招卻不是如此,劍飛翔至師以下很少與人動手,所以很少人看過劍飛翔使劍,點柄為 術是何劍法?無人知曉。飄無魅影雖奇怪劍飛翔丟出自己的長劍,但也很自然的要揮 開它,沒想到飄無魅影用劍一揮,卻揮不開劍飛翔的劍,原本將劍揮開要揮到劍身中 心,沒想到劍飛翔丟出之劍力道恰好,在飄無魅前力盡掉下,飄無魅影便揮不到劍的 中心之處,那劍打了一個轉,接回劍飛翔手中,飄無魅影大驚對方以欺到身前,原來 方才為欺敵之招,劍飛翔接回劍後,又將劍柄一推,往飄無魅影肩上砍去,飄無魅影 持劍護住肩膀,劍飛翔又趁劍在半空之際,左手輕輕一抬,劍尖向下,飄無魅影又要 揮開劍飛翔的劍,但卻又跟上回一樣,劍又打了一個轉,劍飛翔不接回劍,在劍柄上 一抬,劍身又以轉圈的方式,成為一劍圈往上飛至飄無魅影的眼前,飄無魅影眼前一 陣眼花寥亂,便劍指進劍圈中心,噹噹兩聲,飄無魅影手中的劍差點被絞飛,只聽到 劍飛翔輕嘆一聲,飄無魅影身形一晃,以無聲之勢欺到劍飛翔身後,舉劍就砍,劍飛 翔忽見飄無魅影消失,待劍鋒臨頭時才發覺敵在身後,劍飛翔頭一側,飄無魅影的劍 便要砍到劍飛翔的右肩,眼看是避不過了,正當飄無魅影高興要傷到敵方之時,眼忽 見一劍向自己額頭轉來,原來劍飛翔閃敵之際不忘運劍,劍尖下擺,手往後一推,劍 便往後急轉而去,飄無魅影忙收招,劍柄一抬擋過,兩劍相交,叮叮噹噹爆出火花, 飄無魅影往後一躍,劍飛翔也接回長劍。 「果然名不虛傳,劍飛翔果然飛劍翔於半空,劍不以手支撐,佩服。」飄無魅影 這幾句是打從心底的敬佩,並不是供維,無虛假之意。 「哼,我沒空與你廢話,要繼續殺還是讓過一條路。」劍飛翔道。 「後者。」飄無魅影說完,一晃身,以消失於大廳之上。劍飛翔見對方已走,舉 劍殺掉那四名長老,那四名長老雖身有武功,但比起劍飛翔自是差了一大截,馬上便 死於劍飛翔的劍下,劍飛翔見料理好一切,就衝出門去找度紅塵。 半路上,見白欣廷扶著度紅塵慢慢走來,忙趕了上去攙了度紅塵一把,對白欣廷 道: 「姑娘,度少俠無事吧。」 「承您關心,大哥他•••」白欣廷還沒說完,就被度紅塵打斷話頭了: 「劍兄,沒事的,我義妹很能治傷。」度紅塵道。 「跟你打的那個劍客呢?」劍飛翔問道。 「被我打傷了,咦,劍兄你不是要去會你的結拜嗎?」度紅塵問道。 「嗯,你怎麼知道?」劍飛翔惑道。 「我受你二哥一笑生很多的關照,他臨走之前說的。」度紅塵想一笑生臨走少林 之前,一定有對方丈說過,才如此猜道。 「的確,不過此會並不愉快。」劍飛翔道。 「哦,是因為你大哥吧。」白欣廷道。 「是的,這姑娘怎麼知道?」劍飛翔問道。 「我在昨天也受他侵害,是•••」白欣廷沒說完,度紅塵又搶話道: 「劍兄別放於心上,我妹胡言。」 「度老弟,你也不用為我大哥隱瞞了,他所作所為作兄弟的最清楚,二哥已經為 這件事煩腦許久了,唉,宦海浮沉,為權為勢,殘殺武林中人,早晚我也會親手了結 他,不談這個,我聽說青龍神劍在你身上是吧。」劍飛翔道。 「這•••」度紅塵遲疑一下,道:「是的。」 「我二哥也真是的,一聽到這消息,馬上叫我來這找你,他本人上京處理大哥之 事,還好,差點我就沒法對我二哥交待了。」劍飛翔笑道。 「感謝劍兄,笑生兄的恩德,紅塵謹記。」度紅塵道。 「別說這麼見外的話,不過你今後行走江湖,真的要小心一點,為劍要你命的人 只怕沒萬也有千人。」劍飛翔道。 「這可為難的緊了。」度紅塵道。 「不知此劍何來,上回見你時,你還沒有此劍。」劍飛翔問道。度紅塵將少林始 末說給劍飛翔聽,說完後,飛翔點頭道: 「那你應該先劍葬回你父親之墓旁。」 「我深怕趕不上武林大會。」度紅塵道。 「現在這樣你上嵩山,定兇多吉少,一來你身上有把知名神劍,二來我看你的傷 至七月中也無法痊禦,嵩山之行,甚為不智。」劍飛翔道。 「不管如何,此行是我行走江湖的目地之一,非去不可。」度紅塵道。 「是嗎?那隨你了,這位姑娘,煩請照顧好度少俠。」劍飛翔對白欣廷說道。 「嗯。」白欣廷點點頭。 「劍兄要走了?」度紅塵道。 「我很擔心我二哥,他說進京找我大哥談談,照目前看來,二哥處境甚為危險, 我得去幫幫他。」劍飛翔道。 「南宮龍雲應該不在京師,他昨天才來此地,應該沒那麼快回去。」白欣廷道。 「哦,是這樣?」劍飛翔一沉吟,又道:「我先去找回二哥,然後在探出大哥的 行蹤,對了,姑娘,要逼死你的那幾人都被我殺了,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劍飛翔道 。 「感謝大俠幫我報此殺父大仇。」白欣廷感激道。 「要謝就謝你大哥吧,我不過隨手之勞罷了,度老弟,有緣再見。」劍飛翔道。 「嗯,再會。」度紅塵道。 度白兩人一同回到多人少亭,白欣廷見地上五具屍首,嘆道: 「雙人會就此滅絕,父親呀,女兒不孝,不能使會發揚光大,救人平亂事遙遙無 期。」 「小妹,別太傷心,這一切並不是妳的錯,不過我看你會中之人還頗多的不是嗎 ?」度紅塵道。 「多?我就是看全被下毒殺了,才趕快叫你走呀。」白欣廷道。 「此五人是何來歷?手段如此殘忍?」度紅塵道。 「都是邪教之人,早些我就查出了,大哥,很對不起,我叫你留下是因為••• 我很無助,需要你的幫忙。」白欣廷道。 「小妹,沒關係的,我都知道。」度紅塵道。 「謝謝。」白欣廷感激道。 「你父親呢?」度紅塵問道。 「不知何處,我有去找過,想來一定被這些邪教中人用藥水化去了,還好我還留 有父親衣物,可做衣冠塚掉念,啊,明天我帶你去見我父親吧。」白欣廷道。 「好呀,那現在要如何?」度紅塵問道。 「這裡也沒啥東西留下,我雙人會本來是一個專搶貪官之財以助窮苦的團體,自 那五人掌握一切後,亂殺會中人士,搶來要濟貧之物便不知去向,我想都拿去做邪教 的教內資金了,唉,待我收拾一些物品,就燒了這裡吧。」白欣廷道。 「為什麼呢?這裡•••」度紅塵道。 「有太多傷心的回憶,就讓它隨火燒盡吧。」白欣廷幽幽說道。度紅塵點點頭, 道: 「隨妳吧,那妳以後要如何?」 「我•••當然是跟著大哥呀。」白欣廷道。 「沒錯吧?你大哥時時有生命危險,自己都顧不住了,要是妳遭傷害怎麼辦?」 度紅塵道。 「我們可以隱居起來嘛,丟掉你身上的青龍神劍,這江湖,就別踏進來了。」白 欣廷道。 「不成,別以為我對這武林有留戀,只是有未完之事,不能說走就走。」度紅塵 道。 「什麼事呢?」白欣廷問道。 「找我的母親。」度紅塵道。 「大哥你要找你的母親呀,那•••」白欣廷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小妹妳先找一個地方住下吧,待我解決完這件事後,我再去找妳,不然帶妳在 血腥的武林闖蕩,多不安全。」度紅塵說道。 「小妹不怕。」白欣廷道。 「你大哥比較膽小,妳不怕我可怕的緊。」度紅塵道。 「大哥別亂說,你才不膽小。」白欣廷道。 「膽子大小和生死毫無關係,武林中處處殺機,有能力的人才能生存,我好不容 易有一個義妹,不想失去。」度紅塵道。 「那你死了我怎麼辦?我就想失去大哥嗎?」白欣廷道。 「妳不想要我死,就別跟著我,等我解決完這一切吧。」度紅塵道。 「小妹我真是大哥你的累贅?」白欣廷黯然道。 「別介意我說真話,是的。」度紅塵道。 「唉,你這麼說,我就不跟了,不過你找到母親之後,一定要找我。」白欣廷道 。 「乖妹子,找個地方等大哥回來吧。」度紅塵笑道。 翌日,白欣廷帶度紅塵去看她父親的衣冠塚,那是在洛陽城外不遠的一座小山坡 頂上,山腳和山坡都有長著跟人差不多高的白蘆葦。兩人走到墓碑之前,白欣廷跪下 ,泣道: 「父親,女兒帶你喜歡的茶來看你了,九泉之下可安好?女兒不孝,不能侍俸身 邊,望請原諒女兒的不是,殺父兇手以服誅,父親,安息吧,帶我向母親問好。」 「白老伯,我名為度紅塵,已認你女兒為義妹,抱歉沒經你同意,不過我會盡己 所能照顧好她的,還請放心。」度紅塵拱手道。白欣廷擦去淚水,心底道: 「父親,你聽到這人的話吧,你覺得他如何?他救了女兒的命,又喜歡幫助人, 那是女兒要託負下半輩子的人呀,可不可靠呢?」此時,由山後吹來一股風,吹的滿 山蘆葦搖抑,沙沙聲作響,從山頂望下,千點蘆絮飄零,像白雪舞天,蘆葦擺動有秩 ,好似白浪般,煞是奇觀。 「父親你說可以了?」白欣廷心下又道。 風仍然不止,繼續吹著。 正是:身負青龍天下曉,爭劍之戰鬼神號。
【第六章 盛會前局 解謎他方】 度紅塵告別白欣廷後,自己一人南行,往嵩山前進,度紅塵重傷未癒,只能慢 慢的走,還好離武林大會時日還多,度紅塵慢慢走,倒也來的及,而又因背上的青 龍神劍,度紅塵只挑小路來走,繞了好大一圈。中途,度紅塵忽然想道: 「劍兄說過,背青龍神劍上太室山跟本就是去送死,那個見血線紅一定將我身 上有青龍神劍的事說出去了,不如將此劍藏在這裡某處,等武林大會一完再回來找 罷。」念及此,度紅塵便向四周望望,看有無地方可藏劍。度紅塵此時身在一個樹 林當中,每棵樹木都有三個人那麼高,枝葉茂密,以致陽光稀稀疏疏的透下來,使 樹林中變的相當黑暗。度紅塵忽然看到一棵生長相當奇特的樹,樹幹彎曲,和四周 都是直直的樹幹有很大的區別,度紅塵放眼望去,見無一樹和身前這棵同樣,便挖 了一個長洞,將青龍神劍連盒子一同埋了起來,度紅塵又在上面鋪了一些草,整理 好後,度紅塵再將附近地型多看兩眼,然後便走開了。 度紅塵也不貪趕路,終在武林大會前兩天中午到達了嵩山腳底,此時右臂的傷 口以然痊癒,不過其它地方,雖有進展,但度紅塵常常會感到陣痛。越近嵩山,人 也越多,當然大多都是江湖上的人士。守山門前有幾個嵩山派弟子坐在那兒,前有 一張佈紅布的桌子,旁邊有一個較為年長的嵩山派人士,嵩山弟子忙錄的為各派人 士辦理觀禮的手續,度紅塵上前問一嵩山弟子道: 「觀禮要不要持拜帖?」 「普通拜訪本派才要持拜帖,武林大會這種盛會不用持拜帖,不過因為大會還 有兩天,您可要在此簽留下名字,我們好準備房間招待。」嵩山弟子道。 「簽簽名就有房間啦?」度紅塵問道。 「通常來說,各派高手都會在明天才會到,我們對一些大的派門早有預留下房 間,剩的才給一些無派門之人住,現在空房間還很多,少俠你運氣不錯,晚些來就 沒房間睡了,要睡大會堂了。」嵩山弟子回道。 「那好,是簽在這本紅簿上吧。」度紅塵拿起毛筆,正要沾墨水在空格上寫下 "度紅塵"三字時,忽然想道: 「糟了,上回少林寺上逼退白冷天,是為江水盈,而她又是紫星教公主,這下 如果寫出真名來,定不能上山,唉,雖對不起給我取這名字的父親,但也無法可施 ,隨意換個名字好了。」想了一下,度紅塵寫下"顧雲"的名字,度叱魂在度紅塵小 時教練劍法之餘也有授一些書生該有的本領,如琴棋書畫等,度紅塵本身對音律沒 啥天份,所以琴老是學不好,但書法卻學的不錯,能寫出一手好字。 「顧雲?好像沒聽過這名字,你是那一派的人士呀?」嵩山弟子問道。 「我沒有門派,只是一個流浪的人,此次上山純脆是看那一高手將成為武林至 尊罷了。」度紅塵笑道。 「像你這種愛看熱鬧的人倒也不少,不過無妨,能來此,也是為武林大會做一 個見證,先在此稍等一會,待人多些,我再請人帶你們上山過夜。」嵩山弟子道。 「謝了。」度紅塵拱手謝道。 「應當。」嵩山弟子回道。 度紅塵在山門邊找了一個地方立住,聽旁邊兩個人在討論。 「你們說今年會是誰勝出?」一個身穿藍服的人先問道。 「我想還是白冷天。」另一個身穿紫服人回道。 「可是最近江湖盛傳白冷天在少林敗在一個少年的劍下。」穿藍服的人道。 「江湖傳言罷了,想當年白冷天技壓全場,連過三場比鬥還是毫髮無傷,其中 還有幾個高手呢,比如說長白山異士書岳千冊楊咸封,北西門門主梁日星,飛瀑仙 居主人風杭子,聽說這次那書岳千冊的小弟覽學無書楊漢青要參加。」穿紫服的人 道。 「所謂長江後浪勝前浪,世事新人替舊人,也許也有一些年輕一輩的打贏他也 說不定。」穿藍服的人道。 「我認為江湖經驗比較重要。」穿紫衣的人道。 「這種公平的大會,江湖經驗也派不上用場。」穿藍衣的人道。 「聽說少林那次,連南海一笑生也有出手呢。」穿紫衣的人道。 「一笑生?白冷天敢和他動手,膽識真不小。」穿藍衣的人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點我老是不明白,為何和一笑生動手被江湖上的人視 為禁忌?」穿紫衣的人道。 「笑生兄真有那麼厲害?原來江湖上敢和他動手的人很少,難怪在初遇他那次 ,武當高人也叫他弟子別和笑生兄打,不過到底是為何呢?」度紅塵心下惑道,頓 時對一笑生的尊敬又加了好幾分,此時,度紅塵忽然聽到一聲女子呼喚聲: 「度兄。」 度紅塵回頭一看,見是儒教的燕靈君在辦理訪客登計的地方向他招手,度紅塵 忙舉起右手食指放在嘴前,燕靈君見到會意,點點頭,簽完名後,向度紅塵走來。 「你來啦。」燕靈君笑道。 「嗯,妳不是回山東去了?」度紅塵惑道。 「是有回去,不過出了一些事情,所以還要來這一趟,咦,你身上有傷?」燕 靈君見度紅塵左臂包有白布,便問道。 「小傷,無妨,謝謝關心。」度紅塵道。 「我看不像,劍法雖高,也不用老是跟人打鬥呀。」燕靈君不悅道。 「同樣一句話,我好像聽很多人說過了。」度紅塵聳聳肩道。 「你就是聽不進去,上回小茶店那次,害我還替你擔心,還好有劍飛翔出手相 援。」燕靈君道。 「是是是,我這回真的聽進去了。」度紅塵苦笑道。 「最好是真的,我有帶我們教的療傷神藥,要不要擦一下,功效不錯。」燕靈 君邊說便拿下肩上的包袱。 「多謝燕姑娘的好意,這傷快好了,不用浪費,留著用在更需要的時候吧。」 度紅塵忙拒絕道。 「是這樣嗎?算了,我也不勉強你。」燕靈君道。 「對了,來嵩山是為了很嚴重的事嗎?」度紅塵問道。 「是關於•••」燕靈君還沒說完,就被一人打斷了: 「師妹,師伯告訴我們別太多話。」 度紅塵一看,是個書生打扮,身穿綠色長衫的少年,腰上掛著一把長劍,背上 插一支白折扇,便問道: 「燕靈君,這位是?」 「這是我的師兄莫方君,師兄,這位少俠是•••你叫什麼名字?」燕靈君聰 慧,見方才度紅塵示意她別太聲揚,想是改了名,便此問道。 「顧雲。」度紅塵抱拳道。 「原來是顧少俠,久仰。」莫方君也拱手道。 「顧兄在我和師父住開封時,那次邪教進攻,就是他出聲提醒眾人的呢。」燕 靈君先褒了度紅塵一下。 「小事一樁罷了,也是應該的,莫兄,久仰了。」度紅塵道。 「顧少俠是要來看武林大會嗎?」莫方君道。 「也不盡然是,不過趁此開開眼界也是不錯。」度紅塵道。 「嗯,這武林大會以往常常發生血腥的武鬥,顧少俠可千萬別參進去。」莫方 君道。 「多謝莫兄提醒,對了,仁前輩可好?」度紅塵想那時仁庸君胸口中稟梁君了 一掌,不知現下如何了。 「呃•••」燕靈君不知如何回答。莫方君趕緊接口道: 「師尊他到北方處理一件事,還沒有回來。」 「哦?」度紅塵心想道: 「奇怪,如此說來,他們好像不知稟梁君暗投魈魁而被殺之事,要不要說呢? 嗯,我聽仁前輩說過處死教中異士,連教中人也不知道,看來我還是別說了。」 「江姑娘呢?」燕靈君道。 「我本要帶她少林避禍,結果失蹤了。」度紅塵道。 「喔,怎會這樣。」燕靈君道。 「被白冷天鬧的,呃,不說這個了。」度紅塵道。 「對了,最近江湖盛傳有一少年兩劍逼退武林至尊,不知你知不知道?」燕靈 君笑問道。 「我不知道啦。」度紅塵搖手道。 「哼,還裝呢。」燕靈君噘起嘴來道,模樣看來甚是可愛。 「好啦好啦,那次也是南海一笑生的幫忙,不知你們有沒有聽過他?」度紅塵 道。 「師妹,我知道上嵩山青雲閣的路,我們先走。」莫方君在度紅塵說完後,登 時拉下臉來,也不跟度紅塵告辭,就強拉燕靈君上山。度紅塵也不知那說錯了,卻 見燕靈君苦笑,一臉無奈,隨著他師兄上山,留下一臉困惑的度紅塵。 「原來如此,怪不得。」待度紅塵再轉回去聽那兩人對談後,只聽那穿紫衣的 人恍然道,中間說過什麼度紅塵卻一無所知,也不好意思問,心下道: 「嗯,下次遇到笑生前輩問問看吧。」 過了一會兒,簽名的人終到一定的人數,嵩山的一名弟子就帶眾人上山,嵩山 不愧為中原五嶽之一,不但風景秀麗,此時為傍晚時分,夕陽紅了半個山頭,山腰 有些地方已開始聚霧,有一種脫俗的氣息,更有一股莊嚴的氣氛,太室山還在少室 山之上,比起少林來,度紅塵感到另種不同的氣勢。 接近山頂,嵩山弟子帶眾人彎進另一條山路,邊介紹道: 「這邊再上去便是大會場,我們現在要去供來客居住的青雲閣。」 走著,眾人眼前豁然開朗,那是高山之處少有的山間盆地,雖佔地不大,但卻 佈置的甚為漂亮,幾處小橋假山流水涼庭所在都相當恰當,不會有讓人太突兀或不 適之感。那嵩山弟子介紹道: 「這裡的一切都是京城宮園名匠許天賜所規劃。」眾人都是江湖人物,京城朝 庭之事一概不知,那曉得許天賜是那號人物?只不過聽那嵩山弟子說來,如此佈置 令人眼看舒服的園景,那許天賜確是真有大匠巧師之風。庭院中央有幾座房舍,裡 面最大的一間,門上有一個大的牌匾,寫著"青雲閣"三字,字跡靈活飛跳之間有沉 穩的氣勢。度紅塵從沒看過如此園景,覺大開眼界,一人拍了他的肩膀道: 「很漂亮不是嗎?」 「嗯。」度紅塵應了一聲,回頭一看,是個頭戴小帽,身穿白衫的中年書生, 肩上背著一竹櫃的書卷,面容甚是和藹。 「連一個接待客人所在就如此優美如仙境,不難想像武林大會堂是何等壯觀了 。」中年書生捻捻嘴上的鬍鬚道。 「前輩是首次上嵩山觀武林大會?」度紅塵問道。 「不是,四年前我也來過一次,不過嵩山沒現在的規模,青雲閣本來也叫觀霧 樓,白冷天看來也改進這裡許多,我都快不識了,嗯,有好多年了。」說著,那中 年書生走過度紅塵身前,進青雲閣裡去。嵩山弟子見度紅塵不走,摧道: 「這位少俠,我們要分配房間了,請往裡邊去,待會再來好好欣賞吧。」 「是。」度紅塵點點頭,快步走進青雲閣。 青雲閣一樓的大廳聚滿許多等待分配房間的人,度紅塵見到燕靈君,也不打招 呼,裝作沒看到。此時,裡邊出了一些小騷動,度紅塵立起腳尖觀看,卻因人太多 而看不到,過了一會兒,見到有兩人將一個身蓋白布的人抬了出去,度紅塵心下覺 得奇怪,便問旁邊的一名黑鬍大漢道: 「這位仁兄,請問發生了什麼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大漢邊說邊往前面擠。一人拉住度紅塵的手,度紅塵回頭 一看,卻是燕靈君。 「抱歉,方才我師兄他•••」燕靈君歉道。 「無妨啦,我沒放在心上,不過我也不知道我說錯什麼話,請告之一下,必免 再說錯。」度紅塵微笑道。 「呃•••請你別在我們儒教人士前提到南海一笑生這個人。」燕靈君道。 「嗯?為什麼?」度紅塵問道。 「這•••這是我們教中之事•••」燕靈君道。 「笑生兄是好人呀•••好吧,既然妳這麼說,我就別提了,對了,你師兄呢 ?」度紅塵道。 「他在樓上休息,昨天趕了一晚上的路,他用走的,我在馬背上睡。」燕靈君 笑道。 「剛剛前面發生什麼事?」度紅塵問道。 「好像有一個人中毒身亡的樣子。」燕靈君道。 「中毒?是嵩山的人嗎?」度紅塵道。 「不是,是一個叫什麼浪城門的門主。」燕靈君道。 「真不幸,上山觀武林大會竟發生這種事。」度紅塵道。 「中的毒聽我師兄說好像是暗雪紅。」燕靈君道。 「暗雪紅?那是什麼?」度紅塵道。 「耶?我忘了你對這武林還不太了解,暗雪紅是西北教派白衣教獨門毒草,很 少在中原武林出現。」燕靈君道。 「白衣教?就是我們在開封遇到的那個教派嘛。」度紅塵道。 「嗯,沒錯。」燕靈君道。 「那暗雪紅厲害嗎?」度紅塵問道。 「和魈魁門的竭力丸稱為武林兩大奇毒,竭力丸正如其名,能將一個人的潛能 發揮出來,但不出一刻,就會力竭而亡,沒有解藥可解,而暗雪紅毒發其快,不出 一轉瞬,就封住全身七孔穴道,中毒者馬上死亡,人死後會在額上留一白點,而且 此藥無色無味,中毒之人往往都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下毒的。」燕靈君道。度紅 塵想到當初稟梁君服下竭力丸,所發揮出來的功力實在高的嚇人,連仁庸君應付起 來也是頗為吃力,但又想到稟梁君的死狀,度紅塵不禁打了個寒噤。 「那還真恐怖,也就是說白衣教的人也上這武林大會了?」度紅塵道。 「早些在開封不是就看到了他們?」燕靈君道。 「看來白衣教有意染指中原武林,嗯,那最快的方法就是坐上武林至尊了。」 度紅塵恍然道。 「我怎麼沒想到,那現在是下馬威囉。」燕靈君道。 「武林大會我想也沒有規定外來人士不能參加,那這就很有可能啦。」度紅塵 道。 「那一但讓白衣教的人坐上武林至尊的寶座,如果要發起爭端,不就•••」 燕靈君道。 「不會啦,萬教豈能讓一個外來人士做武林至尊?用不著擔心。」度紅塵笑道 。 「唉呀,你一找到母親後就不用管這裡的事了,當然不用擔心嘛,要知武林至 尊一坐上,光聲勢就蓋過其他大教了。」燕靈君皺皺眉頭道。 「的確,別以為我真能置身事外,算了,不說這個,對了,你對解字算命有研 究嗎?」度紅塵忽然問燕靈君道。 「你說那種江湖人士的把戲呀?」燕靈君道。 「嗯。」度紅塵道。 「算命是道教依太極八掛卜人的禍福生死,佛家講緣,另外一些術士以看面相 、手相或摸骨來得知,我們儒教就是解字啦,不過這是偏門,師父叫我們別走,怎 麼忽然問這個問題?」燕靈君道。 「其實我在上個月有到洛陽一趟,在那遇到一個算命師,我問他我會不會找到 我要找的人,他摸我的手掌骨後,說了一句讓我百思不解的話。」度紅塵道。 「說來聽聽看。」燕靈君道。 「我想你們儒教有學一些文字句意的用法,所以問問妳啦,他說我會遇見我母 親,但是我真正要找的人已經找不到了。此句意前後不一,讓我想也想不懂。」度 紅塵道。 「這嘛•••」燕靈君歪著頭想了一下,道:「其實遇見和找到兩個詞的意思 不同,這是關鍵吧。」 「我倒沒想到。」度紅塵道,心下有一念頭閃過,但隨即消逝。 「我照你說的話來看,除此這兩個詞之外,我也聽不出來此句有那裡不對,只 是前後矛盾罷了,不過就算如此,我也是不解何意,然後他怎麼說?」燕靈君道。 「說我以後就會體會的到了。」度紅塵道。 「當然是這樣,反正慢慢等就是了。」燕靈君道。 「他這麼說,我心裡有些不安。」度紅塵道。 「不安?」燕靈君疑道。 「嗯,就是•••」度紅塵說到一半,此時,一個穿白長衣的女子從門外被一 嵩山弟子領進,那女子看來有二十五的年紀,一頭烏黑的長髮,配上圓潤的臉蛋和 深睟的眼眸,舉止神態優雅,容貌秀麗絕倫,顯的豔光照人,那女子一走進,大廳 的人馬上安靜下來,幾乎都被那女子的天仙般姿色迷住了,度紅塵卻只看了一眼, 繼續跟燕靈君說話: 「唉呀,其實我也不知如何形容。」度紅塵說到這兒,那女子從度紅塵身旁走 過,度紅塵忽感胸口一緊,似心上刺進一把刀,痛苦萬分,便按住胸口,額頭流出 豆大的汗滴。 「度•••顧兄,你怎麼了?」燕靈君見度紅塵神態痛苦,慌問道,扶住了度 紅塵,眼一撇見那白衣女子,忙喊道: 「妳站住。」 「你說我嗎?」那白衣女子回過頭來,聲音如天籟般,輕脆柔亮,燕靈君一呆 ,她也沒見過這麼美的女子,過了一會,燕靈君回過神來,道: 「沒錯,你對這位少俠做了什麼?」 「我?沒有呀,他怎麼了?」白衣女子惑道。 「是嗎?」燕靈君還想說,度紅塵立起,按住燕靈君的肩,道: 「我沒事了,這位姑娘,真是抱歉。」 「這位小姐挺敏感的,沒關係。」白衣女子笑道。接著被嵩山弟子領上樓去。 「方才怎麼回事?」燕靈君問道。 「好像有隻手揪住我的心一樣,不過一下就好了,不知是為何?」度紅塵道。 說完,度紅塵喉頭一甜,噴出口血來,度紅塵及時將手按在嘴前,才沒濺花地板, 燕靈君忙道: 「你看你,這樣還說沒事?」 「真的無妨。」度紅塵道。 「好啦,愛逞強我也不管你,你的房間在那呀?」燕靈君問道。 「嗯,還不知道。」度紅塵漫不經心答道。 度紅塵被分到一個頂樓的房間,從房間看下,庭院一覽無疑。度紅塵也沒什麼 行李,所以也不用太多整理,就馬上下樓,去看那個工巧的庭院,沒想到以有許多 人聚在那裡了,倒不像是因為觀看園景,是圍在一起高聲談論,在住種庭院大聲談 話,看起來有些不褡調,度紅塵也懶的湊過去,便往青雲閣後面走去,那裡倒也很 安靜,不過已經有一個人先來了,是在青雲閣大廳看到的那個漂亮女子,度紅塵也 不知為什麼,腳步自然的往回走。 「這位少俠,既來了,何需忙走?」那女子道。 「吾想獨自靜觀園景,既有人先來,我也不好留下。」度紅塵道。 「這位少俠卻也小器,與人同觀不是更好?所謂沐月晚風坐庭樓,只嘆無友共 遨遊,再好的景色,無人同觀,也是少那麼一點氣氛,此時能與好友相談,也為快 事。」那女子道。 「與人同觀,非獨,觀後必言,非靜,況且我與姑娘也非好友。」度紅塵道。 「嗯,是嗎?我看少俠是不想惹人閒言吧。」那女子道。 「姑娘容貌秀麗,世間少有,俗話說君子好逑淑女,我不是君子,只是平凡人 ,如果說不想惹人閒言,也沒錯。」度紅塵道。 「我都不怕了,少俠卻如此膽小。」那女子道。 「膽小?的確,姑娘說的對。」度紅塵道。 「言己膽大者,非頂天之柱,說己膽小者,實抗天之徒。」那女子道。 「姑娘誤會我的意思了。」度紅塵道。 「雖有萬丈光芒,卻暗藏內斂?」那女子道。 「我自認毫無光華之人,何來內斂?」度紅塵一揮手,走了開去,那女子一聲 輕笑,隨手折起一根草,凝氣於上,向度紅塵激射而去,度紅塵聽得破空之聲,自 然伸手入懷抽劍,此時,一人躍過度紅塵頭頂,著地後隨手抄下那根青草,笑道: 「萬物皆有其命,姑娘何以強奪其生?」度紅塵回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男子 臉孔,臉上白靜,一表人才,相當英俊,約二十五來歲,便對那男子說道: 「謝這位大俠助手。」 「小事一樁。」那男子道。 「我不過想測這位少俠是否為能人,故此一舉,草不過折半,會有新生。」那 女子道。 「哦?此來勁不小,妳的話是否為真?」那男子道。 「原來話說還頭,不過也是炫耀你也是能人,能接下此根草,也是雕蟲小技罷 了。」那女子道。 「哈哈哈,我費勁接下,竟被姑娘說是雕蟲小技,姑娘是那派高手?能否告之 芳名?」那男子道。 「那有人先問小姐的名字?你先報上名來吧。」那女子笑道。 「覽學無書楊漢青。」那男子道。度紅塵聽那人報出名字,想道: 「原來他也要參加這次武林大會,果然為大行家。」 「名字就名字,何需加個外號?又臭又長,為什麼叫覽學無書。」那女子道。 「學海浩撼,吾一覽觀之,博曉萬物,自然無書而通。」楊漢青道。 「真是大言不慚。」那女子道。 「哈哈哈,我當然沒這麼厲害,萬物皆因觀察、親身體驗而來,書中所學乃是 死物,浩憾的學海怎可能以書來得知,書中得不到的,自然是書外得了,所以無書 也。」楊漢青道。 「說了這麼多文謅謅的話,我聽不懂。」那女子道。 「姑娘懂也好,不懂也罷,可是妳還沒報知芳名呢。」楊漢青道。 「呵呵呵,」那女子格格嬌笑,道:「只有這位少俠相問我才說。」 「為何要我問?」度紅塵惑道。 「我喜歡。」那女子道。 「與我無關。」度紅塵轉身就要走。 「這位少俠幫個忙,就當我替你接下這根草的謝禮吧。」楊漢青道。 「我不會給人謝禮。」度紅塵心想遇到兩個怪人,想先走為妙。 「不行,你不問就不能走。」楊漢青道。 「哦,如果你想動武逼我問的話,那你方才那根草就別接。」度紅塵道,大步 邁了開去,楊漢青也沒移動一步,對那女子苦笑道: 「人家不領妳的情,走掉了。」 「是不領你的情吧,動手起來,你也不定是人家對手。」那女子一晃,消失在 庭院當中,身法輕功竟是一流高手境界。 「嗯,空人庭院,漢青獨留何用?」楊漢青說完,小心收起方才接下的青草, 也走了開去。當三人都走開以後,一條身影也走進後庭院,竟是魈魁門教主霍康, 他喃喃自語道: 「這就是白衣教教主嗎?今年的武林大會特別有意思,白冷天呀,你的時代似 乎過去了。」 度紅塵走回青雲閣,晚餐時間已經要開始了,大家都往地下室的食堂走去,度 紅塵覺的還不太餓,便在大廳邊緣的一個長椅坐下,看眼前來來往往的江湖豪客, 心下胡思亂想。燕靈君走過,見到度紅塵,便走過來招呼道: 「顧兄,吃晚餐了,一起去吧。」 「我還不餓,妳先自己去吧。」度紅塵道。 「去喝個茶也好,聽說食堂要公佈這次參加比鬥的名單呢。」燕靈君道。 「哦。」度紅塵雖想比鬥與他無關,但燕靈君邀約,實不好拒絕,只得起身, 道:「好吧,我們一起去,妳師兄呢?」 「就只擔心我師兄,他還在睡啦。」燕靈君笑道。 「我只不想引起無謂的爭執嘛。」度紅塵道。 「嗯,我會替你跟他道歉的,不過也不是你的錯。」燕靈君道。 「那我先謝謝妳啦。」度紅塵道。 到了地下室的食堂,早是人聲沸騰,不過聚了這麼多人,加上熱騰騰的飯菜, 地下室卻不顯的悶熱,度紅塵自言自語道: 「這地下室不知如何設計的,竟不會悶,還有些涼意。」忽然,度紅塵聞到一 股血腥之氣,但隨即消逝。 「顧兄,聽說這棟青雲閣是由專門設計,地下室面向西峰的風口,有空氣流通 ,也有風進入,所以不會悶熱。」燕靈君聽度紅塵這麼說,回道。 「是嗎?我覺得好像不是這樣,算了,小事情,那邊有一個空位,我們去那邊 坐吧。」度紅塵指指靠東面的一個空座位,燕靈君點點頭,兩人並肩走去。當兩人 坐定後,地下室中間有一嵩山弟子,敲著銅鑼,叫道: 「各位英雄俠客,這裡已抽簽完,決定後天比試的名單。」說完,馬上就有人 叫道: 「快唸名字,磨菇什麼?」 「人家就要唸了,你插什麼嘴?」地下室北角傳出一個聲音道。 「你又是誰?敢管我的事,我高興叫。」原來那人見有人回話,怒道。 「兩位是在拖大家的時間嗎?」另有一老者站起,拍桌子叫道。 「你又是誰?」第一個發話的人也站起說道。 「閉嘴。」老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丟出桌上的筷子,發話的那人馬上被筷 子戳中啞穴,連話也不能說了,本來大家為了看好戲,而吵鬧不止,這麼一下,眾 人馬上安靜下來。 「這位嵩山大俠,你可以說了。」老者做一個"請"的姿勢,坐下道。那嵩山弟 子清清喉嚨,道: 「武林大會最多只准八人參加,方才最後一人以報名,所以馬上抽簽公佈,第 一戰由長白山居士楊漢青對安山宮宮主張鏡,第二戰是現屆武林至尊白冷天對項山 派林龍山掌門,第三戰由浪水樓樓主紫芳雲對千山派劉片爿掌門,第四戰由旭東教 教主童佰對北西門門主梁日星,而後由第一戰勝利者出戰第三戰勝利者,第二戰勝 利者出戰第四戰勝利者。」那嵩山弟子說完後,人聲馬上又沸騰起來,度紅塵也不 認識其中任何一人,便道: 「方才說的那些人我一個也不識。」 「我也一樣,很多人我都不知道,不過都是武林高手就是了。」燕靈君道。 「反正我也不是專誠來看比鬥。」度紅塵道。 「顧兄,你不知你母親的一切,要怎麼找?」燕靈君道。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想來也是我母親,應該神態或者身上的某一點會 跟我很像,所以碰碰運氣了。」度紅塵道。 「我會幫你留意看看的。」燕靈君道。 「先說聲謝謝啦。」度紅塵道。 「奇怪,你父親難道都沒說過你母親的樣子或者是特徵嗎?」燕靈君問道。 「沒有。」度紅塵道。 「不太可能吧,你再仔細想想看。」燕靈君道。 「呃,」燕靈君這麼一說,度紅塵抱頭苦思起來,後道:「真的沒有,父親只 說過母親是如何溫柔漂亮罷了,不過我的生長過程中倒有幾年是毫無印象的,會不 會有關母親的回憶在其中?」 「毫無印象?」燕靈君不解。 「就是•••我也很難講。」度紅塵道。 「那是那幾年呢?」燕靈君道。 「兩歲以前,還有我九歲到十一歲間。」度紅塵道。 「那有沒有去想過?」燕靈君道。 「一片空白,這兩段時間,我問我父親到底發生什麼事,他說一概不知,好像 在隱瞞什麼。」度紅塵道。 「聽說武林當中有某種草藥可以讓人忘記一段時間的功效•••」燕靈君還沒 說完,度紅塵忙問道: 「真的有這種東西?」 「我聽我師父說過,藥名我倒是忘記了。」燕靈君肯定道。 「那有沒有解藥?」度紅塵道。 「師父說是有,不過就算解了,能回憶起來也是片斷的記憶罷了。」燕靈君道 。 「有片斷就能連接,倒是無妨,告訴我,那裡有這種解藥?」度紅塵急問道。 「師父他只說到這裡,並沒說解藥是什麼,那天你遇到我師父再問問他吧。」 燕靈君道。 「嗯。」度紅塵道。 「其實換一個角度來看,如果你真的是被下藥而失去這兩段時間的的記憶,那 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能讓你知道,我想很有可能就是你父親下藥讓你忘記的,你 們父子倆很少跟人往來?」 「嗯。」度紅塵點點頭。 「那就很有可能了,這樣你真的很想回憶起來?」燕靈君道。 「聽妳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這樣,但有機會我就不會放棄,對了,我想起那 相命師跟我說的另一句話。」度紅塵道。 「那句?」燕靈君問道。 「他說尋人往往是悲劇收場。」度紅塵道。 「是了,那我想顧兄你還是別找了吧。」燕靈君道。 「妳說的連我都懷疑起來,那我父親又為何臨終前叫我出來尋找母親?」度紅 塵道。 「的確很奇怪。」燕靈君道,度紅塵不回話,拖著下巴沉思起來,燕靈君度紅 塵不說話,叫了一壺茶,靜靜坐在度紅塵的對面。度紅塵靜想了一會兒,方進地下 室的那股血腥之氣又衝進度紅塵的鼻子,度紅塵皺皺眉頭,對燕靈君問道: 「妳有聞到什麼嗎?」 「嗯,沒有呀,你聞到什麼了嗎?」燕靈君不解度紅塵為何忽然冒出這句話。 「算了,沒事,這裡給我的感覺不太好,我想上去了。」度紅塵忽見莫方君走 進地下食堂來,便起身道。燕靈君會意,點頭笑道: 「嗯,請。」 「請。」度紅塵說完,走回一樓大廳去,方走出,又見到那位在後庭院觀景的 白衣女子,那女子一看到度紅塵,笑道: 「少俠,我們還真有緣,又見面了。」 「緣?是嗎?」度紅塵道。 「不然呢?」那女子道。 「妳說是緣就是緣吧。」度紅塵道。 「少俠好像很討厭我的樣子?」那女子道。 「我不會特別討厭任何人。」度紅塵道。 「對那儒教的小姑娘就不太一樣。」那女子道。 「我只是不太習慣跟一個不認識的人說話。」度紅塵這麼說,自己也覺得奇怪 ,能跟剛認識的一笑生相見如故,這句話也不太對。 「多說幾話不就認識了?」那女子道。 「姑娘妳常常跟不認識的人說話嗎?」度紅塵問道。 「不是,今天是我會說話以來說過最多話的一天。」那女子道。 「哦?」度紅塵疑道。 「不騙你,我也不會騙人。」那女子道。 「那為什麼會跟我說這些?」度紅塵道。 「我一見你就有一種親近的感覺。」那女子道。 「我可不喜歡與人親近。」度紅塵道。 「果然,我覺得少俠許多地方都和我頗為相近。」那女子道。 「相近?是嗎?」度紅塵忽然覺得眼前的女子頗為熟悉,但以前的確沒見過, 便想起方才跟燕靈君的對話,自然想到那女子會不會是自己母親,不過年紀太輕了 ,和自己相彷,絕對不是。 「這就是緣吧,我名叫紫芳雲,可以的話,請告之小女子少俠大名。」那女子 道,度紅塵心下道: 「原來她也是要爭武林至尊的人,不過要以一個女兒之身去爭,想必武功修為 也是很高。」便道: 「度紅塵。」度紅塵說出真名。 「度紅塵,渡過紅塵卻不沾染,有神名的氣勢。」紫芳雲道。 「芳雲,飄雲之中聞芳香,也是仙名。」度紅塵道。 「平凡之名經少俠之口便是不同。」紫芳雲笑道。 「聽說姑娘也要爭武林至尊,不知以妳女兒之身,要如何在眾高手中脫穎而出 ?」度紅塵道。 「不可小看女人。」紫芳雲道。 「不敢,傍晚那個試吾之招,雖沒領教,但見姑娘武功修為定是頗高,不過雖 有仙名,卻不能置俗塵於不管,何來爭至尊虛名?」度紅塵此句又好像在自嘲。 「身不能由己,該爭則爭,該棄便棄,我是為爭位而來,少俠又為何而來?」 紫芳雲道。 「尋人。」度紅塵道。 「武林江湖中尋人?難矣,少俠雖有神名,也不能渡過紅塵而不沾。」紫芳雲 道。 「哈哈哈,」度紅塵笑聲方歇,道:「名字不過其外而已,與本人所做所為無 關。」 「彼此。」紫芳雲嫣然一笑,當真人美笑靨如花,說完,紫芳雲便走回樓上去 ,度紅塵望著那輕盈的背影,笑道: 「世俗之人那能脫俗而去?父親呀,你給兒子取名取錯了。」 地下食堂中,燕靈君和莫方君對面而坐,莫方君首先道: 「師妹,我不是說過別去理那個姓顧的嗎?」 「可是人家是好人•••」燕靈君道。 「和南海一笑生交往的,那是好人?」莫方君怒道。 「佛道兩教都敬稱他為前輩,他是本門之人,為什麼反而是我們儒教的人在排 斥他?」燕靈君道。 「你忘記師父說過的嗎?文武兩不全,存文去武也,一笑生不再是儒教之人, 你看他在江湖上走動,那有一次說過他是儒教人士的。」莫方君道。 「那為何我們還要練武?這不是矛盾?而一笑生可能是為了不讓人知道我們教 中文武之爭吧。」燕靈君道。 「這•••師妹,再說一句,我馬上令妳回山東去。」莫方君罵道。 「哼。」燕靈君將頭撇了過去,不語。 「一笑生後來另投別師,如此不忠不義之人,為我教不恥。」莫方君憤恨道。 燕靈君不回話,心下嘆道: 「唉,文武對立,是儒之隱憂呀。」 正是:前局暗雲變數起,群豪血灑太室地。
【第七章 太室戰雲 雙強武會】 隔天清晨,度紅塵還是一樣早起,走到門外,一嵩山弟子見度紅塵走出房間 ,便跑過來說道: 「這位大俠,待會兒請到地下室用早點。」 「曉得了,謝謝,對了,我等會兒可以到武林大會場去觀看嗎?」度紅塵聽 到昨個兒那中年書生說道大會場頗為壯觀,便想去一遊,所以如此說道。 「這位大俠,非常抱歉,因為明天武林大會就要開始,最近大會場都在整頓 ,所以不讓外人進入一觀的,請等到明天。」嵩山弟子答道。 「嗯。」度紅塵點了一下頭。 「我嵩山名勝頗多,山景優美,大俠可以和一些朋友去遊覽。」嵩山弟子提 議道。 「嗯,我會的,謝了。」度紅塵再一次道謝,走到地下室去,昨晚沒吃,現 下有些餓,一進地下室門口,度紅塵忽然立穩腳步,用力吸了一口氣,卻發覺沒 有聞到那股血腥之味。 「這位少俠,請讓讓。」一個聲音從後傳來,度紅塵才想起擋住了路,連忙 讓開道: 「抱歉,擋住了前輩的路。」度紅塵一看,是昨天那個中年書生,背上的書 架卻不見了。 「無妨,我看少俠忽然立住,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嗎?」中年書生問道。 「沒有•••」度紅塵想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便如此答道。 「是嗎?是不是有聞到什麼?」中年書生緩緩道。 「前輩也聞到了?」度紅塵問道。 「哈,你果然是在騙我。」中年書生笑道。 「呃,抱歉,我想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度紅塵面紅道。 「少俠別如此說,嗯,先找個位置坐下來我再與你說個故事吧。」中年書生 道。 「是。」度紅塵回道。兩人在門口旁的一個位置坐下,叫了一些饅頭豆漿之 類的食物。中年書生首先開口敘道: 「這是真的故事,幾十年以前,江湖上有一個地方,名叫劍集山莊,顧名思 義,就是說這山莊的主人是以收藏天下利劍為好,這裡收藏許多珍品,傳說古代 劍匠干將莫邪所鑄兩把名劍也收於其中,還有魚腸太阿等,上莊觀劍的人不少, 莊主也是相當好客,不過要觀劍之人進莊都要將身上兵器褪下才準進莊觀劍,此 舉是怕有人奪劍,那莊主卻不是舞劍名家,內力拳掌倒有相當的造詣,江湖上頗 具盛名,叫作方項聽,自號傲天下。」 「這麼說來,那方老前輩的武功是很高的了?」度紅塵問道。 「武功高?那又如何?聽我說完吧,一天,兩名中年男子要進莊觀劍,一人 名為雨進,另一名為天殘,進莊之前,兩人接受相當嚴格的搜身,一名負責搜身 的小童搜到天殘身上有把小佩刀,就像普通切細繩子、水果的小刀,小童就要天 殘將這把小刀留在莊外,說等出莊後再取回,天殘就說這是裝飾品,無殺傷力, 而且是一個好友所贈,極具紀念價值,不能取下離身,那小童看看那小刀,刀鞘 華美,長度也不長,抽出一看,刀刃部份鈍去,的確不具殺傷力,倒像是裝飾品 ,想想也是小事一樁,就與人方便吧,便告誡天殘,要他將小刀收好,別讓莊主 看見了,於是就放這兩人進莊,觀劍當中,方項聽自是跟隨其旁解釋,一方面也 為監視,觀完所有劍後,天殘對方項聽說道:『你這裡劍雖多,卻都只是收藏品 ,甚久無殺人見血,劍的靈氣都已消失。』方項聽一聞,很高興的說道:『長久 以來,我的確感受不到劍的那股特有靈氣,卻察不出原因,原來是如此。』雨進 就道:『劍本為殺人之器,要殺人沾血才能保有其靈氣。』方項聽便道:『嗯, 為報答兩位寶貴的意見,我帶兩位去見識一下我最近的收藏,其殺傷力不下這裡 所有名劍,且都是近一兩百年的作品。』天殘和雨進就很高興的跟過去賞劍,方 項聽拿出四把刀劍,寒氣劍光逼人,在方項聽拿出 這四把刀劍後,天殘抽出 所佩的小刀,殺了方項聽,後與雨進持這四把利器,輕輕鬆鬆踩平劍集山莊,殺 光莊內上下所有的人。」中年書生將此段往事敘完。 「這麼殘忍,嗯?不對,那小刀不是鈍刃嗎?」度紅塵疑道。 「重點就是在此,其實那小刀裡面還有一層,將外面刀刃拿開後,裡邊是一 根細軟的長刺,殺人只會留下一點紅洞。」中年書生道。 「就像軟鞭那樣。」度紅塵道。 「比鞭還細,且又堅軔,也是殺人的利器,當初那小童會是如此認為嗎?不 過是一件小物事罷了。」中年書生嘆道。 「原來方老前輩對劍術不通,不怕別人以拳腳搶劍,卻怕與舞劍之人打,故 有進莊不能帶兵器之舉。」度紅塵恍然道。 「沒錯,天殘知己拳腳上絕不是方項聽的對手,便出此策,那個尖刺是多年 隨身兵器,運用起來如何不熟練?難怪方項聽不是對手。」中年書生道。 「那這四把利器的下落呢?」度紅塵感興趣的問道,其實他已經隱隱約約猜 到了,因為天殘這個名字也曾聽劍飛翔說過。 「天殘就是魔教前教主天殘老,雨進取走四把劍其中一把後就下落不明了, 聽說後來他與華山派掌門打賭,輸去這把劍,而這劍又因魔教進攻華山派而又回 到天殘老的手裡,四把劍加上天殘老的那把小佩刀就是人們口中的五大神器了。 」中年書生道。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典故。」度紅塵道。 「其實很多事情都不能只看小方面,一個不起眼的事情到後來說不定會有驚 天動地的發展,不過是好是壞倒是不能預知的。」中年書生道。 「嗯,那前輩對這股味道有何看法?」度紅塵問道。 「你說呢?」中年書生笑笑,離座而去,度紅塵來不及挽留,想道: 「為什麼那書生會跟我說這些?」到桌上所有食物都吃完了,度紅塵還是理 不出一些頭緒,便起身,走到外面的庭院去,跟嵩山弟子問明一些名勝的路徑後 ,度紅塵就準備要用這一天的時間好好看過這些地方,正要走出庭院時,被一人 叫住了: 「這位兄弟,請等等。」 度紅塵回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臉孔,年紀尚輕,看來卻是相當老成。 「叫住我有事嗎?」度紅塵問道。 「我們家主人叫我拿封信給你。」那少年說道。 「哦,你們家主人是誰?」度紅塵道。 「我們家主人說你看了就會知道了。」那人從懷中拿出封信,手指一點,信 就平穩的飄到度紅塵身前,度紅塵接下,竟有股渾厚的內勁從信上傳來,度紅塵 發覺眼前的少年竟也是武林高手。 「多謝了。」度紅塵道。 「不客氣。」那少年轉身就走。度紅塵撕開信封,裡面有張紙,和一只金色 鑲藍鑽的戒指,度紅塵展開信一看,上寫著兩句話: 尋人未有果,不知遇他親。 信末也無著名字,度紅塵覺得很奇怪,不解其意,想叫住那少年一問,那少 年卻不知何蹤了,說看過信後便會明白,度紅塵倒覺更模糊,又拿起戒指看看, 卻看不出啥端倪,諸事紛昴至來,度紅塵想的有些頭痛,便在庭院中小亭坐一會 兒,方坐下,就聽到一個女聲道: 「少俠是否有事難解?」 「哦,是妳呀,早。」度紅塵抬頭一看,見是紫芳雲。 「看少俠手中拿著張白紙,想必是為其中文字猜不透吧,可否借吾一觀?」 紫芳雲道。 「這•••」度紅塵遲疑了一下,想想也無大礙,便將信交了過去,但是卻 將金戒收進懷中。紫芳雲看了看,道: 「這意思很簡單,也很明白嘛。」 「我是想知道這個“親”是指誰?」度紅塵道。 「其實這句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句,是說你在這裡找不到你要找的人, 本意是叫你放棄。」紫芳雲道。 「那又為何在後面加上另一句?」度紅塵道。 「這指是加強前一句的意思罷了,這個“親”就算遇到你也不知道。」紫芳 雲道。 「真的是這樣?」度紅塵喃喃自問道。 「這也只是我的猜側罷了,這信是誰給你的?」紫芳雲道。 「一個少年,剛走不久,不知妳有沒有見到?」度紅塵道。 「沒看見。」紫芳雲道。 「他說是托他家主人的意思送來的,結果我也不知道那個主人是誰?」度紅 塵道。 「看來少俠身上也圍繞著許多謎呢。」紫芳雲將信還給度紅塵。 「也?姑娘妳呢?」度紅塵接過信來收進懷中。 「我的身世也是•••」紫芳雲說到這裡,忽然轉了口,叫道: 「是那傢伙,別走。」紫芳雲身子一晃,度紅塵只感一陣淡淡清香飄過鼻前 ,紫芳雲卻以消失眼前,回頭看去,見一個輕盈的身形急追一條黑影而去,轉眼 間以繞過一條彎路不見其蹤了,度紅塵才驚訝紫芳雲的輕功竟如此高強,看來爭 武林至尊之位的人,紫芳雲不見得會被群英蓋過,反而會是焦點之一。 過了約半柱香的時間,紫芳雲走了回來,度紅塵見紫芳雲臉不紅,氣不喘, 不禁大為佩服,道: 「姑娘好身手。」 「承你誇獎。」紫芳雲謝道。 「姑娘是追何人?」度紅塵問道。 「這•••昨天下午不是有人被下暗雪紅的毒而死嗎?我見到就是那人下的 手。」紫芳雲道。 「哦。」度紅塵頷首,心下卻覺得奇怪: 「妳這麼厲害,當時卻不逮住他?對了,那人是死在青雲閣當中,那時她不 是才剛進門嗎?又怎麼見到有人下毒?」此時,一個聲音道: 「姑娘,又見面了。」度紫兩轉頭過去一看,原來是楊漢青。 「是你呀,這次該不會又來問名字了吧?」紫芳雲道。 「呵,你是我第二戰的對手,我怎麼可能連名字都不知道?紫姑娘。」楊漢 青笑道。 「哦,看來你很有自信打敗第一戰的對手了。」紫芳雲道。 「姑娘您也不是如此?」楊漢青道。 「我可與你不同,我沒這種自信。」紫芳雲道。 「天下排名第二武功傳人的能奈不止如此吧。」楊漢青道。 「哦?」紫芳雲有些驚訝,但馬上回復原來的語氣,道:「名是你們排的, 與我無關。」 「姑娘是承認了?」楊漢青道。 「結果還不是都一樣,我才懶的辯解,如果我不承認,你會相信嗎?」紫芳 雲道。 「嗯,的確,那昨個兒傍晚•••」楊漢青道。 「不是我作的。」紫芳雲堅決道。 「姑娘說不是就不是了,哈哈哈。」楊漢青大笑,從度紅塵和紫芳雲兩人前 走過。度紅塵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殺氣,卻又臨時想不出來,待楊漢青走出十 來步,度紅塵靈思一閃,叫道: 「青龍神劍!」原來那股殺氣正是先前和朝夕相處的青龍神劍一模一樣,只 是殺氣強弱的不同罷了,度紅塵忙追了上去,紫芳雲雖不清楚狀況,也跟了上去 。度紅塵擋在楊漢青身前,看楊漢青腰肩繫著一把劍,便問道: 「你腰上的劍叫啥名字?」 「長尾麒麟。」楊漢青笑道。 「哼,講話別繞彎,青龍神劍就是青龍神劍,那是我的東西,請還我。」度 紅塵道。 「憑什麼說這劍是你的?有什麼特徵嗎?」楊漢青道。 「這•••」度紅塵一時語塞,雖然青龍劍一直是背在自己身上,卻從來沒 有將外面木盒打開過,連劍的樣子都不知道了,更徨論特徵?想了一會兒,便道 :「所散出的殺氣相同。」 「哈哈哈,一把殺人很多的劍,所發出的殺氣都一樣,這那叫特徵?」楊漢 青道。 「一樣?閣下不是用劍之人,自然不曉。」度紅塵道。 「是嗎?說我覽學無書不是用劍之人,你是第一個。」楊漢青不悅道。 「多說無義,我有九成的把握說你腰上那把劍是我的。」度紅塵道。 「那剩下的一成呢?」楊漢青道。 「錯認。」度紅塵道。 「不管如何,劍是在我手,難道你要強搶?」楊漢青道。 「那你說這把劍是如何而來?」度紅塵轉個話頭道。 「為什麼要讓你知道?」楊漢青道。 「呵,那我就非搶不可了。」度紅塵道。 「哼,一個小毛頭也想跟我打。」楊漢青不屑道。 「度少俠,別跟他爭了。」紫芳雲勸道,因為她從昨天楊漢青接下自己射出 的草葉,看起來雖輕鬆,其實手上藏有許多巧勁,才能如此從容,便知楊漢青武 功高強,而且從那劍所發出的殺氣看來,如不是度紅塵口說的青龍神劍,也定是 鋒利程度相去不遠的寶劍,假使兩人實力差不多,度紅塵也要輸在那把劍之上。 「我曾發誓不讓青龍現世,只要將之埋在吾父墳前,如是錯認,定向楊大俠 賠罪,反之•••,別怪我開殺。」度紅塵冷冷道,如此說,是將父親的遺物看 的極重。 「青龍?哦,我想起來了,原來你是度紅塵呀,方出山,就聽到你的事蹟, 兩劍逼退武林至尊的少年,後又聽說天下至寶青龍在度紅塵身上,武林中無人不 曉呀,不過我看你沒將此劍帶在身上,放到那了?」楊漢青道。 「我上嵩山前就把它藏起來了,不過卻不知為何在你身上。」度紅塵道。 「咦,你也沒確定你藏的東西是否丟掉,就先找我興師問罪起來,是否前後 倒置了?」楊漢青道。 「現在你如何叫我去確認,萬一你帶這把劍走掉怎麼辦?」度紅塵道。 「哈哈哈,楊漢青豈是這種人,我的東西就是我的,如果你確定你丟掉東西 再來找我吧,弄錯可不好,反正武林至尊是我的囊中之物,所在之處眾人皆知, 隨時找我都可以。」楊漢青道。 「我不信你的人。」度紅塵道。 「那剛說了一堆都是廢話。」楊漢青怒道。 「少俠,如果他身上的劍是你所說的青龍神劍,你怎麼打的過?」紫芳雲又 勸阻道。 「請這位仁兄別用這把劍。」度紅塵道。 「哈,那請度少俠不要用劍如何?劍就在我的身上,如何不用?」楊漢青道 。 「我不用劍?可以。」度紅塵道。 「哦?嗯,很好,我也不用。」楊漢青取下腰上之劍,往地上用力一擲,劍 身帶鞘入地七分,地板是石作,此一擲穿石而過,足見楊漢青手勁之強。紫芳雲 連忙上前,道: 「度少俠,我聽過你是用劍之人,不用劍,那能與人對戰?這樣吧,他只說 不能用劍,你折根樹枝跟他打也算不用劍。」楊漢青聽紫芳雲這麼說,心下道: 「聽說這度紅塵劍法得他父親真傳,連白冷天也被兩劍逼退,看來果真厲害 無比,就算以枝作劍也是措措有餘,我空手可能不是對手,可是方才說的話又不 能不算數,否則有辱我名聲。」心下有些著慌時,聽度紅塵說道: 「以枝作劍也是劍,我才不會挑這種語病。」 「那來吧。」楊漢青道。度紅塵待楊漢青說完,就撲了上去,出掌攻擊,但 此掌完全不成章法,可見度紅塵在拳腳上完全不行的,紫芳雲心下道: 「看度紅塵出手生澀,拳腳完全不行,等等,難道•••」 楊漢青出拳檔下度紅塵這一掌,度紅塵馬上變招,雙手同時出擊,楊漢青自 然也伸出兩手準備檔下,沒想到度紅塵反手一抓,兩掌按上楊漢青的手,急摧內 力,楊漢青心下大驚: 「竟然要和我比內力!」楊漢青將師所傳的拳掌以自己的巧思加以變化,更 具威力,所以拳掌上以斟高手之境,但度紅塵對拳掌一竅不通,而不能用劍,只 有內力能與之相較,度紅塵身負四十年以上的根基,而楊漢青再怎麼厲害,習武 以來只有一二十年,無巧遇之下,內力修為實在不高,比度紅塵差上一大截,以 內力比拼乃是對戰中最凶險的比試方法,既不能說點到為止,也不能說喊停就停 ,勝出只能一人,敗者要負出受嚴重內傷的代價,楊漢青覺度紅塵內力深厚無比 ,如濤濤之浪,一浪落下一浪又起,無窮無盡,而自己似風中乾油之燈,轉眼間 就要熄滅了,就在楊漢青危急之時,兩人四掌間飛進一褸白綢,度紅塵內勁被這 麼一阻,卸去大半,楊漢青趁機脫手,往後一跳,著地後差點站不穩。度紅塵走 至楊漢青插劍之地,握住劍鞘用力一提,拔出那把劍,道: 「如果我發現我的劍沒丟,再拿回來還你,跟你賠罪。」 「哼。」楊漢青鐵青著臉,轉身走去。 「紫姑娘,謝謝妳。」度紅塵道。 「為什麼要謝我?」紫芳雲以為度紅塵會惱他阻止這場殺戮。 「因為我討厭殺人,但不出此策跟本無法贏他。」度紅塵道。 「哦,原來如此,其實我也不清楚我為什麼會出手,你也不用道謝啦,或許 ,我是想明天不會失去一個好的對手吧。」紫芳雲笑道。 「不管如何,還是謝謝妳。」度紅塵抱拳道。 「少俠也真多禮,那我就說不客氣啦。」紫芳雲道,與度紅塵相視而笑。兩 人並肩走回青雲閣時,突覺氣氛不對。 「九個•••不,有十個。」紫芳雲道。 「妳的仇家?」度紅塵看看四周道。 「可能還要更糟。」紫芳雲咬牙道。 「我來幫手吧,算方才還妳的。」度紅塵道。 「等會你千萬別出手,這只是我的事情。」紫芳雲說完,兩人從青雲閣內步 出,一是白冷天,另一個是度紅塵沒見過的男子面孔,年紀和度紅塵相仿,背上 背著一把長劍。白冷天一見度紅塵,有些驚訝,隨即笑道: 「原來是度少俠,一個月沒見,可安好。」 「還好,托至尊您的福。」度紅塵道。 「此番上太室又是為那樁?」白冷天問道。 「反正不是要跟你比武就是。」度紅塵道。 「我對你也沒興趣,這位是紫芳雲紫姑娘吧?」白冷天道。 「正是,找我?」紫芳雲道。 「白衣教大教主紫芳雲,妳要報仇就去亂石崗,為什麼來太室亂殺人?」白 冷天緩緩道,度紅塵大驚,沒想到身旁的姑娘竟是白衣教的教主,猶記在開封時 ,與霍康對戰,而死於非命的雪山白狼,白衣教主竟這麼快就進入中原,卻不知 上太室是為了什麼。 「亂石崗之行是以後的事。」紫芳雲不辯白,顯然是默認了。 「武林大會誰都可以參加,揚威西北的白衣教大教主親臨,理當盛禮迎接, 要比鬥做武林至尊,憑教主智慧武功領導萬教,我們自然樂觀其成,不過昨天毒 殺觀會人士,如是為下馬威,那未免令人不恥。」白冷天道。 「人不是我殺的。」紫芳雲道。 「那也是妳叫手下去殺的。」白冷天道。 「本姑娘說不是就不是,也不是我叫任何人去殺的,為什麼那人會被我教獨 門毒藥毒死,我也不知道,你叫許多圍人在這四周,是要抓我嗎?」紫芳雲道。 「如果妳不說真話,自然要得罪了。」白冷天緩緩舉起手道。 「我說的全都是真話,要看你信不信了,如果不信的話,那就別問,儘管上 來廝殺便是。」紫芳雲道。 「天下第二白衣我就會怕?」白冷天道。 「我也沒怕中原武林的至尊呀。」紫芳雲道。 「妳•••很好,別怪我對女子不手下留情,度少俠,如果你出手助這姑娘 ,別怪我像上回留情。」白冷天道,度紅塵也不知道要不要幫。 「等等,要相殺前我有一事請問。」紫芳雲忽道。 「哦?」白冷天道。 「為什麼你知道我是白衣教教主?我進中原只有我教中幾名長老知道而已。 」紫芳雲道。 「這張紙說的。」白冷天從懷中取出一張寫字的白紙,亮出給眾人看,上寫 著:紫芳雲乃白衣教大教主。 「你怎麼得到這張紙的?」紫芳雲道。 「無意間。」白冷天道。 「喔,是嗎?白掌門好運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來這裡,只有兩個目地 ,參加比鬥只是掩人耳目罷了。」紫芳雲道。 「呵,白衣教想入主中原武林就說一聲,別拐彎抹角。」白冷天道。 「一個目地我不想說,另一個我倒可以講出來讓大家知道,我是追霍康來的 。」紫芳雲道。在場之人一聽之下大驚,那個傳聞是中原第一高手的霍康竟然上 太室來了。 「危言聳聽。」白冷天心下驚駭,臉上卻沒表露出來。 「是嗎?」紫芳雲深吸一口氣,提氣道:「霍康門主,人家不相信你上太室 來,你就出身一現吧。」回音在群山當中迴來盪去,卻無人回應。 「哈,姑娘果然是在說謊。」白冷天冷笑道。待紫芳雲呼聲回音止息時,一 個內力傳音傳來: 「白衣教主出言相邀,霍某豈敢不應。」回音未止,一條人影躍進青雲閣庭 院中,度紅塵一看,果然是霍康。方才兩聲內力傳音,早將青雲閣中休息的各方 俠客引出,一時間,眾人齊聚,人雖多,卻很安靜。 「霍康,你孤身一人竟敢獨闖太室。」白冷天道。 「你們能奈我何?要不是我貼在你房門上的那張紙,你還不是不知道紫姑娘 是白衣教教主吧,況且,我也不是孤身一人。」霍康道。 「你•••竟敢•••」白冷天心下的驚駭無以復加,要是那時霍康動手殺 他,那現在他應該是躺在冰冷的墳墓之下了。 「哈哈哈,我對你的命沒興趣,此次來不過因為某項重大事情。」霍康道。 「喔,你是怕我壞你的事啊。」紫芳雲笑道。 「我可沒小看白衣神功,自然要如此做,毒人嫁禍,又公佈妳真實的身份, 想要白冷天、楊漢青先制住你。」霍康道。 「我上山是找你來的,說要壞你事也沒錯,你在別的地方毒死人後,又怕沒 人知道,還故意將屍體運回青雲閣,不過我故意晚些進門,屍體先被發現,所以 這招就失效了。」紫芳雲道,如此一來,度紅塵心中的疑惑頓解。 「我是針對整個白衣教,又不只有妳,不過沒想到妳原來就是來找我的,還 道妳是真要參加武林大會,早知就不用那麼大費周章了。」霍康一攤手,一臉無 奈。 「你所要做的事情也頗為駭人的不是嗎?本來我也不想揭穿你,因為那與我 無關,既然你先下手為強了,所以我也把你喚出來了。」紫芳雲道。 「很抱歉,那時我以先將那張紙交在白冷天和楊漢青的手中了。」霍康供身 道。 「不管如何,是你不守信用。」紫芳雲不悅道,這麼一說,度紅塵想起,或 許方才紫芳雲追的那人就是霍康吧,如果是如此,度紅塵大概明白紫芳雲的用意 了。 「看來此事要提早進行了,紫芳雲,妳說不關妳事是騙人的,不過這麼早供 我出來,只是讓各位死的更快罷了。」霍康說完,長嘯一聲。 「不妙,眾位快走。」紫芳雲叫道,拉起度紅塵的手,輕輕一躍,跳出好幾 丈外,接著施展輕功,衝出人群而去。 「白衣教主,豈能讓妳走?」霍康自言自語,也施展輕功追了出去。三人走 了之後,剩下的人都搞不清楚發生何事,忽然,山下殺聲震天,一名嵩山弟子匆 匆忙忙跑了上來,駭道: 「不好了,邪魔兩教聯合進攻太室了,他們圍住山腳,正要衝上來了。」此 言一出,在場人士無不大驚,沒想到霍康竟要趁這萬教聚集一起時,一同殲滅。 「沒有出路了嗎?敵人有多少?」白冷天問那嵩山弟子道。 「他們將太室前後出路封住了,至少有萬人以上,守在山下的眾人以全被殺 ,轉眼間就要攻上山來。」嵩山第子道,邊說眼淚急的都快流下來了。白冷天心 下道: 「沒想到邪教竟暗中培養這麼多人,竟還和魔教聯手,前後包夾,又以人海 戰術,嗯。」白冷天不愧是武林至尊,馬上下決定道: 「快從少室方向下山。」此舉用意是可和少林寺聯手,使傷害減少。但明知 太室之巔還有許多人在,卻也來不及通知了,白冷天一咬牙,帶著眾人向少室山 奔去。此時,一中年書生卻脫離眾人,往山頂奔去,莫方君一見,心下大疑,心 想這次來嵩山的目地,也跟那中年書生往山頂奔去,燕靈君在混亂當中,尋不著 莫方君,只好也跟著白冷天前往少林。 紫芳雲拉著度紅塵往山下急奔,但仍健步如飛,度紅塵被一女子拉著跑,有 些尷尬,忙道: 「紫姑娘,我自己可以走。」 「別多嘴。」紫芳雲道,仍不放手,忽然,一條身影超過兩人身前,擋在兩 人前方,正是霍康。 「紫教主,拉著一人跑怎麼會快。」霍康道。 「你想怎樣?」紫芳雲道。 「你不是來殺我的,現下怎麼這麼膽小?」霍康道。 「你那邊那麼多人,我怎麼會佔上風?」紫芳雲道。 「我這邊的人都在山上苦戰,這裡只有我追來而已,倒是妳,不會要這小毛 頭幫忙吧。」霍康道。 「霍門主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單打獨鬥我不一定會輸於你,我不會要這位 少俠幫忙。」紫芳雲揮手示意度紅塵快走。 「你也不許走。」霍康喝住了度紅塵。 「哦,叫我別走,又要我別幫這姑娘,我怎可能聽你的話?」度紅塵在客棧 看過霍康出手,知他掌氣深厚,威力不下一般,連白衣教四教主與之對掌也是兩 招就敗,死得好不慘烈,故伸手入懷按住劍柄,以防霍康出手,待他發掌也能以 劍氣相抵。 「我可沒說你不能幫忙,聯手我也不怕,再說一點,我沒將紫教主視為弱小 女流。」霍康道。 「度少俠,你還是快走吧,別在這裡礙我手腳。」紫芳雲說完,為防度紅塵 也插手與霍康相鬥,馬上出手如電,攻向霍康。 「無名領教白衣,來的好。」霍康叫道,也出手迎戰,一個是練有無名神功 的中原高人,一個是擁有白衣神功的西北教主,加上在旁的度紅塵,傳聞天下三 種厲害武功的擁有人竟在同時同地出現。 白衣神功只有女子能練,所重之處不是內力高強深厚,而是以輕巧的身法來 迎戰敵方,無名是武林神秘武功,本為魔教不傳之密,竟被霍康習得,無名講求 身法和內力拳腳相輔相成,出招無一定,隨意而動。紫芳雲身為女身,年紀又尚 輕,內力差了霍康好大一截,但卻以輕盈的身法,加上出手迅極的掌法,掌掌皆 向霍康要害,霍康出手也不慢,拳法散亂,看似雜,其實威力其大無比,招招索 命。兩人拳掌都沒有交會,因為身法速度兩人接近,這邊一掌拍來,那邊馬上以 些微差距閃過接著還手。在度紅塵看來,交戰兩人都是險象環生,誰都佔不到上 風。交手約過半柱香時間,度紅塵慢慢看出兩種武功性質雖然相近,但卻有一點 相當大的差別,霍康以自身最小、最少的動作來迎戰,反觀紫芳雲繞著霍康纏鬥 ,出手機會雖多,但如不能速將霍康打傷,時間一長,紫芳雲定落於下風。 白冷天帶頭往少室山前進,途中竟中了埋伏,一聲炮響,從路旁跳出許多邪 教人示,白冷天見情勢危急,長嘯一聲,衝向敵方。白冷天出手毫不留情,拳掌 並施,袖袍呼呼聲大作,且運上上乘內功,一招就是殺掉一人,當真所向披靡, 敵方人雖眾,竟一時對白冷天無法,其他中原群俠見此情況,也拿出武器和敵方 廝殺,而在後頭跟下山的楊漢青也是如出閘猛虎般,方才輸於度紅塵手下,心情 不快,此時正好是出氣的大好機會,魈魁紫星兩教人士一個個都死厄臨身了,楊 漢青穿梭於敵陣間,出手如風,轉瞬間,已有多人死於他的掌下。不出一柱香的 時間,群俠中有幾個高手,燕靈君心腸較軟,將人點倒了事,白冷天和楊漢青則 大開殺戒,來犯的邪魔兩教人士皆被幾個著名高手誅殺怠盡,但因為使用人海戰 術,群豪也有些死傷,白冷天叫道: 「以後再來收拾,現下趕快上少林!」群豪的親人朋友有死傷的,聽到這番 話,也能馬上調整悲傷的心情,繼續前進。 群豪待看少林大雄寶殿的屋頂已在望時,前方又一隊人馬阻路了,白冷天定 神一看,頓覺此番不比方才,但後有追兵,只有身先士卒,衝上前去,運氣於掌 ,叫道: 「血紅日光照。」掌氣飛出,敵方帶頭兩人中掌後,如斷線風爭,往後飛出 十丈,眼看是不活了,此時,敵方眾人皆迅速從胸懷裡掏出一個東西吞下,白冷 天一看,心下奇道: 「臨陣前還服什麼藥?」這麼想時,對方十人上前,發掌攻向白冷天,威力 竟奇大無比,白冷天自知如果閃過,定會打到後面群豪,便咬緊牙根,急摧內元 ,叫道: 「破日月。」白冷天隨聲運出所會最厲害的殺招,一陣巨響,白冷天硬生生 擋下這十掌,對方十人皆後退幾步,倒地不起,白冷天也好不到那去,往後滑去 兩丈,噴出一口血來,表情甚是痛苦,看來是受了相當的內傷,敵方攻勢不減, 馬上上前要取白冷天的命,白冷天身後群豪見狀,紛紛上前保護,幾聲慘叫,群 豪中掌身亡,敵方也是馬上倒下身亡,白冷天見此心念急轉,叫道: 「是竭力丸!」 隊伍最後的楊漢青,見追兵以快追上,前方卻忽然停住,心下焦急,幾個起 落便至隊伍最前方,看到此種情景,不禁嚇了一跳,見白冷天跪在地下,忙上前 問道: 「至尊,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少俠,他們都是一般平民,但是一服竭力丸,都可和高手一較高下,霍康 想用竭力丸來葬送武林。」白冷天喘氣道。 「敵方人很多,總不能跟他們一換一吧。」楊漢青道。 「你身法可贏,在他們未上陣前就殺了他們吧。」白冷天道。 「可是後有追兵,這樣會消耗許多時間。」楊漢青道。 「比較起來,那些追兵還好應付。」白冷天道。 「好,知道了。」楊漢青運起輕功,躍進敵陣當中,對方雖服有竭力丸,但 都沒有與人作戰經驗,遇到楊漢青這樣的高手,那能與之對敵。楊漢青知對手都 是平民,但是情況緊急,也不得不狠下心來,轉眼間,敵方已有多人命喪黃泉, 楊漢青殺戮中,聽到己方有殺喊聲,知追兵已趕上,出手更毫不留情,招招皆是 致命之招。過約三柱香的時間,在楊漢青衝殺之下,開出了一條血路,群豪趕忙 邊戰邊走,終於看到太室山的界碑,踏上少室山的土地,敵方見群豪已上了少室 山,也不再追趕,守在原地,等霍康回來在作決定。上少室山時,群豪人數只剩 下當初下山時的一半左右而已。 白冷天被楊漢青扶著走到少林寺大門前,守門僧見白冷天帶眾人前來,以為 又要像上次那般,便攔下他來,一守門僧道: 「白施主,少林寺不歡迎你。」 「我要見方丈。」白冷天道。 「方丈豈是你說見就見的。」守門僧不悅道。 「你•••」白冷天方才受傷,心情大是不好,就要發怒時,聽楊漢青道: 「還是麻煩請您通報一下吧。」那守門僧見到楊漢青身上都是鮮血,而背後 的眾人也是都受傷的樣子,知定是發生不尋常的事,便道: 「好,我去。」 「這位大師,請等等,儒教燕靈君也要求見方丈。」燕靈君步出道。 「哦,我也會傳達的。」守門僧說完,往大雄寶殿跑去。過了一會兒,那守 門僧跑了回來,道: 「方丈正在修禪,不便打擾,不過空見長老說眾人可以進入,不過請先停留 接客廳上休息,另外請白施主入內一談,所以燕姑娘,還請等一下吧。」 「好的,謝這位大師通報。」燕靈君抱拳謝道。 「那這些受傷的人呢?」楊漢青指指身後的人道。 「長老示下,待會兒寺中僧侶會拿藥治他們傷,請施主放心吧。」守門僧道 。 「白施主,到底發生什麼事呢?」少林寺內,空見在自己的禪房問坐對面的 白冷天道。 「邪魔兩教聯手進攻嵩山。」白冷天簡單答道。 「竟然發生這種事?」空見驚道。 「中原群豪死傷不少,還請方丈暫且收留。」白冷天道。 「佛門本是救人為先,我可以答應,看來邪魔兩教他們下一步的目標就是少 林了,唉,生靈又要塗炭了。」空見嘆道。 「他們還用一般平民,服下竭力丸來攻擊我們。」白冷天道。 「竟然這樣做?武林紛爭,干百姓何事呀?」空見又驚又怒。 「看來霍康的野心很大,想併吞中原武林,而竭力丸是葬送武林的利器。」 白冷天道。 「“權”一字不過是空虛,世人卻將其看的重要,邪魔兩教聯合,勢力奇大 ,嗯。」空見道,想了一下,緩緩道: 「看來必需我們要會合儒道兩教和丐幫和邪魔兩教抗敵了,此事我會和空聞 師兄討論看看。」 「攻上亂石崗?」白冷天道。 「我也不希望發生流血事件,總而言之,十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重演一次, 希望白施主到時也能效力。」空見道。 「自然,對了,西北白衣教也進入中原了。」白冷天道。 「哦?有此事?」空見道。 「不過因為上回霍康殺了白衣教的人士,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是同一邊的。」 白冷天道。 「他們敵對是很好,但是,我想還是不要他們幫忙比較好,免的到時後此事 一結束,他們又要求什麼,也是很難解決。」空見道。 「大師的顧慮我理會的得,但現今還沒人見過霍康的真正實力,不如••• 」白冷天道。 「霍康的確是很厲害,但是武功再強,修為再高也會有一個限度,依我來看 ,他比去逝的度叱魂還差上一截。」空見道。 「哦,是那個傳說中劍術的天下之快,大師是如此認為?」白冷天道。 「雖然傳聞是無名是最厲害的武功,度家的劍法只排第三,但只是很少人見 過無名神功,而三教的掌教人都敗在練有此功的霍康手下,所以才有此說,少林 七十二絕技,武當太極拳劍,儒家方聖文武拳掌都是威力萬鈞,三種武功會齊, 會被同一人殺掉,我覺得有些不可能,我的師尊那時死在霍康手下,應該是另有 原因的。」空見道。 「那大師以為如何?」白冷天問道。 「唉•••。」空見一聲長嘆,不語。 那中年書生趕往太室山頂而去,是要警告山頂眾人邪魔兩教人士進攻之事, 一到山頂大會場時,許多人都還在趕工佈置會場,一點都不知道山腰山腳以發生 大事,看來紫芳雲和霍康的傳聲對這裡的人絲毫沒有影響。中年書生忙叫喊道: 「邪魔兩教人士已經攻上來啦,大家快逃。」眾人聽到這話,都先愣了一下 ,隨後如大夢初醒般,急著要逃走,但中年書生一望山腰處,急忙攔下眾人,因 為他看山腰以滿滿的都是人頭,黑壓壓一片,自然不會是群豪,出路已都被堵住 ,現在下山無疑是死路一條,中年書生焦急如焚,卻末可奈何。莫方君跟上山後 ,便走到一棵樹後,靜靜旁觀,此時,一個工匠對中年書生道: 「請問先生,至尊他們呢?」 「上少林寺去了。」中年書生答道,在場多人聽道,都嘆息起來,不知是嘆 白冷天無情,還是自己命運。 「那我們要如何逃出?」工匠問道。 「這•••」中年書生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楊先生身負神功,何必這麼早就放棄了?」一個聲音道。姓楊的中年書回 頭一看,見有一少年坐於樹上,卻不知是何人,此少年就是交與度紅塵書信的人 。 「你知道我姓楊?」姓楊的中年書生問道,因為此次他上山也是跟度紅塵一 樣,都是用化名,沒想到竟被別人識出。 「書岳千冊楊咸封,我沒說錯吧。」少年躍下樹拱手笑道。 「的確是在下,少俠是何人?」楊咸封道。 「別問我的名字,我家主人要我來幫你的,現在山腰之人都沒有大將在,邪 教左右護法追白冷天去了,七散仙人留守亂石崗,魔教只有出人力,沒有派出高 手來,如楊先生和我去衝殺,定可突圍而去。」少年道。 「這•••」楊咸封遲疑不知要如何回答。少年笑道: 「楊先生如不想多殺生靈,我知道後山有條密路,就從那下山吧。」 「請少俠快帶路。」楊咸封大喜,忙道。其它人也是很高興。 「請楊先生及眾位隨我來,不過還請別太喧嘩,因為敵方後山也駐有人馬。 」少年說著,往大會堂後方走去,其餘眾人跟上,楊咸封則是留在最後才走,莫 方君也悄悄跟在楊咸封身後。眾人方走不久,邪魔兩教人士就攻上太室山頂來了 。 正是:邪魔突兵如疾風,眾派能人陷其中。
【第八章 二上少室 為計隕命】 霍康和紫芳雲相戰以久,誰卻也佔不到上風,兩人也不見疲態,看來無名和 白衣兩種武功卻是不相上下的,很難分出誰是第一、誰是第二,而紫芳雲的能為 更是超乎度紅塵的想像,本來行動為多的人定會快現疲態,在紫芳雲的身上卻見 不到。兩人戰約一個時晨,霍康虛晃一招,跳出圈子外,紫芳雲也同時停下手來 ,霍康笑道: 「很好,連當年三教教主聯手都不能跟我打這麼久,看來妳的實力還在三教 教主之上。」 「霍掌門過獎了。」紫芳雲道,但仍沒放鬆戒備。 「我本想兩三下就勝妳,看來我低估了白衣神功,再戰下去勝負未定,我卻 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時間來耗,你們兩人可以走了,對了,紫教主,妳參加 比武真的只是掩人耳目嗎?哈哈哈。」霍康大笑,一揮手,運起輕功往山腰而去 。 「紫姑娘,你沒事吧。」度紅塵道,但看紫芳雲神定氣閒,很難想像方才有 一番的惡戰。 「還好,那霍康真的是你們中原的第一高手嗎?」紫芳雲問道。 「我是聽幾位前輩說過。」度紅塵道。 「真的有那麼幾分實力,我們下山吧。」紫芳雲道。 「嗯。」度紅塵點頭,卻想不到接下來要去那,此次嵩山行算白來了,便問 道: 「姑娘接下來要去那?」 「我?嗯,可能先回我的白衣教去吧,因為現下霍康此次進攻太室,勢力威 嚇,況且方才一戰,知我也不能勝他,我已經是全力施為了,而他似乎還有保存 一些實力。」 「哦?何以見得?」度紅塵道。 「我教前一位教主有一次入中原與少林方丈比掌,當時白衣神功是與少林羅 漢掌不相上下,可是霍康鬥三教教主聯手卻能勝出,可見霍康沒有全力施為。」 紫芳雲道。 「霍康真的這麼厲害,那他應該不會放過可以殺掉妳的機會吧。」度紅塵道 。 「或許是怕殺了我後沒力氣對付你吧,總而言之,想要殺他也頗難,少俠你 接下來要上那去呢?」紫芳雲道。 「這次來沒有達成目地,接下來要去那我也不知道。」度紅塵在嵩山之上沒 有達成原來的目標,生活失去重心似的。 「少俠你沒有親人了嗎?」紫芳雲道。 「只有一個義妹。」度紅塵道。 「那就去找她呀。」紫芳雲道。 「這嘛,還是先達成我的目地再說吧。」度紅塵道。 「不如你隨我回白衣教去吧。」紫芳雲笑道。 「姑娘別開玩笑了,啊,對了,姑娘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可以回復失去記憶的 藥草?」度紅塵問道。 「失去記憶?少俠有這種病嗎?」紫芳雲道。 「呃,這應該不算病吧,只是有幾年的時間我都沒有印像。」度紅塵道。 「這樣呀,我們白衣教醫術是次於武術的第二環,不過卻沒有這種藥,不過 ,你倒可以去找一個人,它或許可以幫你解決這個問題。」紫芳雲道。 「誰?」度紅塵道。 「那是我們教中的一個長老,名叫飛雪鴻臚,現下好像改名成為靈霄子,他 已經脫離白衣教,隱居在中原了,醫術高超,我認為在白衣教他沒有發揮他所有 的醫術,他所留下的許多醫學著作連現今的教中長老也不能全數理解,隱居在一 個叫百花神境的地方,中原西南部一帶,在昆明附近問問看吧。」紫芳雲道。 「靈霄子?嗯,我定會去找他的。」度紅塵道。 「那就祝你好運啦。」紫芳雲笑道。 「多謝姑娘•••不對,是教主。」度紅塵道。 「別這麼叫我,好不容易有一個朋友,不想以教主身分來結交朋友。」紫芳 雲道。 「嗯。」度紅塵微笑點頭。 「那後會有期吧,再見了。」紫芳雲說完轉身,便欲離去,此時,一滴淚水 從紫芳雲的眼眶流下,度紅塵沒看到。 「後會有期。」度紅塵道。紫芳雲一點頭,躍出好幾丈外奔走而去,身法之 快,實所罕見。度紅塵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也慢慢跺下山去。度紅塵悄悄躲過太 室山下的魈魁守兵,辨明方向後,便要往西南部,臨走前,度紅塵回頭望望太室 山,心想道: 「魈魁和紫星一同出兵,看來霍康想要將整個武林納為己下,如果父親還活 著,不知會怎麼想,是會出劍幫手?還是仍然不問世事?武林紛爭•••還是不 要有江湖武林來的好,這跟朝中爭權奪利有什麼不同,算了,不關我的事,對了 ,不知燕靈君可還好?有沒有逃出這場殺戮,希望她還平安,還有江水盈,不知 走到那去了,能安好就行了,啊,差點忘了,要去看看我的劍有無遺失了。」度 紅塵打定主意,往藏青龍之處前進了。 度紅塵到了藏劍的林子,已是明月高掛空中,無奈樹林各樹枝葉皆茂密,月 光都透不下來,整個林子一片黑暗,度紅塵想現在也不易尋找,便爬上一棵樹, 準備休息到明早後在找較為方便。 少林寺中,空聞修禪完畢,在禪房和空聽、空見、白冷天分四方而坐,空聽 先將太室山發生的事情簡單的向空聞敘述,空聞聽完後,沉默良久,道: 「霍康此次作的有些過火,這樣下去,武林將會落在霍康之手。」 「依師兄之見,要不要和武當、曲阜聯手進攻亂石崗或者上太室?」空見問 道。 「十年前的教訓這麼快就忘記了?」空聞道。 「這•••空見謹記在心,豈敢忘記?可是•••」空見低頭道,沒說完, 就被空聞打斷了: 「一出兵進攻亂石崗或者上太室與邪魔交戰,不免平民要糟殃,不是良方。 」 「那大師以為如何?」白冷天問道。 「請霍掌門出面一談吧。」空聞說道,在場另三人無不大吃驚,空見首先道 : 「師兄如此做,不會想勸霍康收手吧?」 「沒錯。」空聞道。 「怎麼可能,看他這次出兵,就知道他那有可能輕易收手。」白冷天心下不 免覺得這少林掌門有些迂腐。 「還是要先禮後兵,必竟以不要戰爭為福。」空聞道。 「那要與他和談,我們有什麼酬碼?要以什麼當條件?」白冷天道。 「沒有條件,邪魔兩教大遠而來,雖現在他們氣勢甚壯,我卻認為他們攻下 太室後,並無力作第二戰,此時談和較容易成功。」空聞道。 「那只是和談,太室山就算送給他嗎?」白冷天不悅道。 「當然,能勸回霍康最好。」空聞道。 「又回到老話題了,霍康怎麼可能就此收手。」白冷天道。 「所以不管要戰要和都要早些決定,讓霍康坐大就不好了。」空聞道。 「照大師這麼說,我想霍康應該有將此點考慮進去,或許他會暫時講和,然 後坐大後再行進攻。」白冷天道。 「好吧,如果他不馬上退兵嵩山,我們馬上聯合三教和丐幫攻上太室山。」 空聞道。 「既然要戰,那講和的手續就省下來了。」白冷天道。 「霍康會橫量情況,或許會退兵也說不一定。」空聞道。 「白掌門說的沒錯,此次進兵計劃周詳,先前沒有看出半些徵照,我也認為 不必要邀霍康來講和。」空聽道。 「是嗎?當真看不出徵照來?」空聞問道。 「這•••」白冷天還想問清楚,忽然住了口,因為他想到一件事,空聞的 確說得沒錯。 「師弟愚眛,還請師兄解釋一番。」空見問道。 「先前不是有一次霍康在開封的客棧出現嗎?這就是徵照了,隨然原因不明 ,但依霍康好大喜功的個性,那次露面多半也是為了炫耀自己的能為,以前霍康 圍攻江西的大門派五門聯幫時,也在江西的某家客棧高談闊論,表明身份後,說 要捻平五門聯幫,卻無人信之,結果呢?各位應該沒有忘記吧。」空聞道。 「的確,大師這麼說,想來也是有道理,但是霍康此次並沒說出此現的目地 。」白冷天道。 「河南兩大派門,少室無大事,而太室山要舉行武林大會,想當然爾,自然 是群豪聚集之處,霍康要一舉滅之,乃最好機會,失去這機會,要一派一派慢慢 消滅,未免麻煩,所以應該可以看出霍康的目地是擺在武林大會之上。」空聞道 。 「如果照大師所說,你可以這麼早看出,卻沒有通知,是不是故意隱瞞?」 白冷天不悅道。 「那是因為•••」空聞說到一半,忽然轉口道:「這是我的疏失,我不想 辯解。」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師兄你•••」此句空見和空聽齊聲道,語氣大是驚駭與失望。 「空聞,你好,這許多人命都要算在你頭上,你逃不過同道的制裁的。」白 冷天大怒,忿而起身,走出禪房而去,其實他心下正盤算另一件事。 「師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告之邪教要進攻之事,也不能在白掌門前說 出來呀,那少林名譽不是掃地?」空聽道。 「虛名倒不重要,不過這麼做師兄是逼自己往死路上走,這下白掌門定不會 干休。」空見道。 「本來我也是不說的,但是•••唉,空見師弟,馬上召集後堂高僧。」空 聞道。 「呃!•••什麼事這麼重要?」空見道。 「選出下一屆的掌門。」空聞道。 「師兄,這不符合規矩呀。」空聽覺的空聞這麼做有點匪宜所思。 「我自認無顏當少林掌門了。」空聞道。 「什麼?師兄,你還是少林掌門,沒人趕動你,可是如果少林掌門換人,白 冷天一定會以此理由逼壓你的•••」空見驚道。 「這樣做至少不會逼壓到整個少林寺,如果我還是掌門的話,少林就抬不起 頭來了。」空聞道。 「可是•••」空見道。 「怎麼?這是掌門的命令,難道要我拿出掌門信印才肯傳話嗎?」空聞打斷 空見的話道。 「這•••空見領命。」空見拜倒道,後起身走出。 「空聽師弟,吾認為還是要找霍康一談,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請記住了。」 空聞站起說道。 「師兄•••唉,好吧,我會去做的,對了,聽說儒教燕靈君在等你。」空 聽嘆道。 「哦,燕靈君?嗯,我曉得了。」空聞出了禪房後,往會客廳走去。空聽心 下對他師兄的作為感到相當奇怪: 「講和跟本就是不必要做的事,師兄他卻定要如此做,是不是另有原因呢? 還有,後來又說的那句話跟本就是自殺,都搞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想到這 兒,空聽嘆了一口氣。 燕靈君在會客廳等待良久,終於等到空聞大師了,忙站起抱拳道: 「晚輩燕靈君,見過大師。」 「原來是儒教燕靈君,不知令師尊可安好?」空聞一見到燕靈君,先寒喧了 一番。 「我是為我師尊的事而來的。」燕靈君道。 「出事了?」空聞道。 「呃,請大師先看我師伯的手信。」燕靈君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道。 「待我觀來。」空聞接過手信,展開閱讀,過了一會兒,空聞將信還給燕靈 君,表情有些訝異,問道: 「此事為真?」 「我師伯叔認為有七成的可能。」燕靈君道。 「何以見得?」空聞道。 「這是師叔伯的決定,我也不太清楚。」燕靈君道。 「那儒教要我少林幫什麼忙?」空聞道。 「我派人才凋零,準備找回文武兩派的子弟,解釋一切,至此聯合,壯盛我 教。」燕靈君道。 「要和解嗎?」空聞道。 「嗯。」燕靈君點頭。 「可是不知你們教中是否還有反對的情形?」空聞道。 「這•••我想以後就會解決的。」燕靈君道。 「你們教中的事情我也略有所聞,這鬥爭是好幾百年前留下來的,要一時之 間化解也不太可能,就算是一時間可以聯合,長久存下的心結也是難解。」空聞 道。 「就是因為這樣,才要一試。」燕靈君道。 「不怕此舉更傷儒教?」空聞道。 「賭一賭了,請大師代為說情,勸回我教先人雅文君,就是一笑生前輩。」 燕靈君道。 「一笑生前輩嗎?有些困難,他也不是儒教人士了。」空聞道。 「雖然他後另投別師,但讓他被人稱為八大高手之一,並不是所見己用的功 夫,而是儒教方聖文武拳掌呀。」燕靈君道。 「是嗎?當初•••算了,這事我無法管,也不能管,解決還是要靠自己, 望你們儒教能夠成功,對武林也是有幫助,如果一笑生前輩有上少林來,我會跟 他說的。」空聞道。 「謝大師。」燕靈君抱拳謝道。此時,少林寺內響起一陣鐘聲,連響十二下 ,眾僧人都一起停下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臉上表情甚是駭異,一小僧跑到空聞身 旁,附耳說了幾句話,空聞聽完後,對燕靈君道: 「燕姑娘,抱歉,老衲失陪了。」 「大師請。」燕靈君道,空聞點點頭,隨那小僧往後殿走去,燕靈君此時也 注意道眾僧人表情的變化,想來定是發生不尋常之事,燕靈君想道: 「少林有大事發生,也不便久留,但是師兄不知何處去了?不會葬身太室山 了吧,嗯,不會,師兄武功是師尊下學的最好的,應該無事吧,看來我先回山東 去報告此行結果。」想到這裡,燕靈君跟身旁小僧告之一下,便出少林,下少室 山,回曲阜而去。 隔日清晨,度紅塵聽到遠方的雞啼聲,自然醒了過來,靠著日出斜照而進的 陽光,辨明藏劍的地方,刨開泥土,挖出那個木盒來,度紅塵指間一碰到那木盒 ,就發覺自己是錯怪楊漢青了,因為那股殺氣並沒消失於木盒當中,但是度紅塵 還是覺得奇怪,為何兩把劍所散出的殺氣如此相同,為不要錯認,度紅塵拆開木 盒上的細繩,將青龍神劍拿出,神劍一出,度紅塵竟發覺此劍和從楊漢青身上搶 來那把外觀一模一樣,度紅塵閉上眼睛,摸著兩把劍,果然散出之氣竟也完全一 樣,度紅塵睜開眼睛,再仔細觀察兩把劍,猛然發覺兩劍的不同了,一把的劍柄 是龍頭,一把是鳳頭的,不過龍鳳刻的都很像,已致方開始辨別不出,度紅塵將 劍柄為龍頭的劍收入木盒當中,用細繩綁好,度紅塵心下道: 「看來兩劍應該是出於同一人之手,才如此相近,看樣子兩把劍是一對的, 要不是劍柄不同,還真難分辨出來。」度紅塵對自己當初的失態感到有些懊悔, 不過還是要去向楊漢青道歉還劍,便重新向嵩山前進了。 度紅塵中午時到得嵩山腳底,見守山門之人都是魈魁紫星兩教的人,於是便 想道: 「看這光景,太室已全被霍康佔下了,但是參加武林大會的都是能人,應該 不會全滅吧,可能逃走了,嗯,會逃到哪裡?啊!少室山和太室山同屬嵩山一脈 ,應該會逃到少林寺去吧,嗯,上少林一觀。」度紅塵打定主意後,舉步向少林 而去。 到了少室守山大門,兩名守門武僧見有人前來,忙上前問道: 「來者何人?」 「在下度紅塵,請問昨天是否有嵩山人士來少林?」度紅塵問道。 「原來是度少俠,的確是有許多嵩山和武林中的人士來少林避禍,那武林大 會被霍康一鬧,就鬧出這許多事來,對了,少俠要找人嗎?」一武僧道。 「嗯,我想找一個叫楊漢青的人。」度紅塵道。 「楊漢青?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人,不如少俠就上山找吧,那些武林人士 都住在西房。」武僧道。 「謝兩位大師。」度紅塵抱拳道。 「對了,此次上山去,幫我們空聞長老的忙吧。」武僧道。 「空聞大師?發生了什麼事?」度紅塵道。 「少俠上山後便會曉得了。」武僧道。 「嗯。」度紅塵點點頭,快步上山。到了少林前院,有許多人聚在一起,有 少林僧人,也有許多江湖豪客,大家都在竊竊私語,度紅塵見前院中央,有一名 老僧跪在那兒,旁邊有五個赤著上半身的武僧,大雄寶殿的大門前有許多位僧人 排排坐在那兒,看樣子都是少林的高僧,坐在中間的那位僧人站起道: 「在下空見,於今日起,接掌少林一派。」聲音宏亮,少林前院雖大,人雖 多,每個人卻聽的清清楚楚。如此一說,度紅塵心下奇怪: 「少林掌門方丈不是空聞大師麼?現下就換人了,難道他出了什麼事?」 「吾當上掌門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處理本門僧人空聞迫害武林同輩之事。 」此語一出,眾人盡皆大驚,度紅塵的驚駭更不再話下,定神一瞧,跪在前院中 央的那人果然是空聞大師。 「本門僧人空聞日前因為知曉魔邪兩教進攻太室,卻不報出,致許多武林同 道死於非命,所以現在•••」空見尚未說完,就被一人打斷: 「空聞,你自先認罪,並不能減輕你的罪,少林掌門,請不要顧同門之誼。 」發聲的人是白冷天。 「白掌門,此事吾自有分寸,不會顧同門之誼而減輕刑罰,會給大家一個公 道。」空見道。 「掌門方丈,空聞長老並沒有罪,此事只有長老依情勢猜出,今天只是沒將 他猜的事情在事發前說出,就要判他的罪嗎?」一名少林僧人道。 「這種悠關人命的大事,怎麼能不謹慎?原來你們修佛是修到這種地步,口 口聲聲戒殺,惟持和平,救人為先,原來只是空口白話。」一武林人士罵道。 「請就事論事,此事如果長老他不說出,今天他怎麼會在這裡受你們的審判 。」一名少林僧人回道。 「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想以這樣博取他人同情,我可不吃這套。」 又一武林人士道。 「你們•••忘恩負義,是誰在受傷時收留你們,現在竟講這種話?」好幾 明少林僧人異口同聲說道。 「哈,要是知道邪魔兩教會進攻太室,我們那會到這地方來,還收留咧!」 幾名武林人士也吵了起來。 「眾位少林子弟,別說了,白掌門,你那邊也自重一下。」空見看兩方說的 越來越烈,幾乎要火拼起來,忙制止道。 「白掌門,這麼說就顯出你的膚淺了。」度紅塵從方才話語中聽出端妮來, 忙喊道。 「誰?」白冷天怒道。大家都將眼光投向度紅塵,度紅塵走至少林前院中央 ,道: 「空聞大師看的出來,白掌門你卻看不出一些徵照,可見對武林情勢並不是 很了解,愧為武林至尊呀,這下在來數落別人的不是,為免站不太住腳吧。」 「你這小子,憑什麼教訊我?」白冷天面紅耳赤道,大家也覺得度紅塵說的 有些道理。 「就是公道兩字!難道武林發生大事,空聞大師就要親自上太室山跟您報告 他猜想的後果嗎?」度紅塵道。 「這件大事,說不說空聞自己心裡有數。」楊漢青走出道。 「我當時也在客棧目睹霍康出手,我當時就曉得霍康會在河南省有作為,那 這下你們又要怎麼對付我?」度紅塵道。 「度少俠,夠了,你快下山吧,這是我的錯,我並沒有逃避的意思,你不用 管我,別拿你的生命開玩笑。」空聞本不發一語,現下低聲對度紅塵說道。 「大師呀,這件事跟本不用鬧到這樣,你自己都不辯一句。」度紅塵急道。 「不管怎麼說,如果先前我有警告在太室山的人,那也不會死傷那麼多人了 ,已經是愧對佛祖了。」空聞道。 「大師,請告訴我,你為何要這麼做?」度紅塵蹲下低聲道。 「呵,就說為了武林吧。」空聞笑道。 「這•••」度紅塵越發不懂空聞之意。 「少俠,老衲很感激你為我說話,但是這一切都是我自願,你多費唇舌也是 無功,不要怪別人,真的是我自願的,我也想到有此結果,最後,我拜託你找到 一笑生前輩,請他回去山東曲阜。」空聞道。 「吾判空聞不顧武林人士生死,知情不出言提醒,杖責一百,立即執刑。」 空見顫聲道。說完,兩名武僧向空聞靠了過來,度紅塵站起,怒道: 「誰敢靠過來,別怪度紅塵利劍不長眼。」 「度少俠,這裡是佛門清修之地,不准你染紅這裡。」空聞怒道。 「大師,抱歉,這次晚輩不聽你的,就算使用青龍神劍,我也要替你脫身。 」度紅塵道。 「度少俠,別忘你對我說過你不用青龍神劍的,別違背誓言了。」空聞道。 「人命比誓言重要。」度紅塵道。 「那我害死那麼多人命,就不重要了?」空聞道。 「這是兩回事。」度紅塵道。 「度施主,很抱歉,請離開,如果你動手,少林將會與你為敵。」執刑的武 僧緩緩道。 「與我為敵?•••」度紅塵還沒說完,便癱軟了下去,原來是被空聞點倒 的,空聞對兩名武僧道: 「看在同門之誼,,這是我最後一個請求,請好好照顧度少俠。」 「嗯,會的。」武僧招呼兩名小僧上前,將度紅塵扶進客房去。 「老衲代度少俠謝兩位。」空聞道。 「長老,抱歉了。」兩武僧拜伏在地上道。 「生死有命,兩位,可以行刑了。」空聞閉起眼睛,跪下道,邊褪下上半身 的袈裟•••。 度紅塵在傍晚才醒來,一醒來,度紅塵見房間擺設,知是在少林客房當中, 猛然想起空聞之事,心下道: 「遭了,不妙。」就要開門往前院而去,卻聽到一個聲音道: 「度少俠,不用費心了,空聞師兄他•••他去世了。」說話的是空見,度 紅塵此時才發覺房中還有另一人。 「什麼?大師他•••可惡,他是你害死的。」度紅塵怒道。 「我判杖刑,也是要救他,如果他運功抵禦,就不會傷重,沒想到他還是• ••」空見悲傷道。 「我是說大師跟本無罪,如何判刑?」度紅塵道。 「少俠,請你原諒,我也是逼不得以。」空見垂首道。 「逼不得以?怕白冷天?怕武林眾多人士?怕天下悠悠之口?就要害死一個 無罪的人嗎?」度紅塵道。 「少俠,你人情事故還沒見過很多,以後遇到兩難的事,望你能做出對的決 擇。」空見道。 「你是說你做的是對的決擇了?」度紅塵問道。 「以整個少林寺來說算是吧。」空見道。 「少林乃武林五大教派之一,何需怕白冷天的烏合之眾,少林掌門怎麼這麼 懦弱?」度紅塵道。 「隨你說,空聞師兄的遺體停放在後廂房,你可以去見他。」空見站起,走 出房門。 度紅塵知自己再罵,和藹的空聞大師也不能回來了,黯然背起劍,走出房門 ,迎面正好遇到楊漢青,度紅塵將楊漢青的劍從腰上解下交了過去,道: 「上回的事很抱歉,我的劍並沒丟。」 「沒關係,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楊漢青笑道,接過劍去。 「不過,為了空聞大師的事,遲早我會再找你,要不是這裡是佛門,我馬上 動劍。」度紅塵忿道。 「這事誰都不想這樣。」楊漢青道。 「誰都不想這樣?說的好聽,我看是你們聯合逼死大師的。」度紅塵道。 「逼死他?是他自己說出來的,不然誰知道?我想他自己應該清楚,說出來 就是跟自殺沒兩樣。」楊漢青道。 「是嗎?哈!」度紅塵輕笑一聲,離開了楊漢青。度紅塵也不去瞻仰空聞大 師的遺體,大步跨出少室山的守山大門,臨行前,度紅塵深深向兩名守門武僧行 禮致歉。度紅塵帶著悲傷和憤怒的心,往西南方而去。 少林寺中,空見和空聽在空聞生前的禪房指揮小僧收拾空聞的遺物,空聽在 禪房中跺著方步,腦中想的盡是空聞的奇怪作為。 「師弟,在想什麼?」空見看空聽心不在焉的樣子,便問道。 「你不覺得師兄很奇怪嗎?」空聽道。 「當然,先是多此一舉要我們找霍康談和,後來又•••,算了,逝者逝矣 ,我也不想多說。」空見道。 「那師兄你要找霍康談嗎?」空聽道。 「我認為沒有必要。」空見道。 「可是師兄他生前要我一定要這麼做,況且我也答應他了。」空聽道。 「那好吧,待會兒我叫小僧發出邀請函。」空見道。 「謝師兄。」空聽道。 「其實仔細想想,師兄他為了要與霍康談和就爭了那麼久,可能真的是有很 重要的理由。」空見道。空聽環視整個房間,道: 「或許•••答案就在這房間中。」 「哦?」空見疑道。 「幾個月前,我一次無意從這房間前經過,見師兄他正在看一封信。」空聽 道。 「這有什麼不對嗎?」空見道。 「通常少林只有俗家弟子有家書來,以上後應該很少有信才對,況且那時師 兄的表情好像有些煩惱,現在想來,好像也是從那個時後起師兄就一副心事重重 的樣子。」空聽道。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也有這種感覺。」空見道。 「那就是了,只有一笑生前輩來的那幾天我才看他比較回復正常些。」空聽 道。 「信麼?」空見喃喃道,便問旁邊整理禪房的小僧道: 「你們有發現長老的任何書信嗎?」 「稟方丈,沒有,不過長老這邊還有許多經書沒有整理好,或許夾在其中也 不一定。」小僧恭恭敬敬答道。 「嗯,如果是重要書信,師兄或許把它燒掉了也說不定。」空聽說著走到床 前,蹲了下來,看看炕中的餘燼,忽道: 「師兄,這裡有紙的灰燼。」 「是不是引火紙?」空見也蹲了下來往炕中瞧去。 「不像,如果是就應該堆在餘燼之下,可是這張紙卻在餘燼之上,不過已經 揉成一團燒成灰了,輕碰一下就會碎掉。」空聽道。 「等等,信的一角有露出來兩個字,我看看•••嗯,應該是寫信者的署名 ,好像是涄寰,師弟,你仔細看看。」空見道。 「我也有看到了,是涄寰沒錯,江湖上有這人嗎?」空聽道。 「嗯,我沒聽過這名字。」空見道。 「看來是女子的名字,江湖上有那幾個女子是比較有名的?」空聽道。 「東北青月樓,白衣教•••算來也有十個教派是女子掌門,不過倒是沒有 涄寰這個名字。」空見道。 「師兄,別把範圍都縮在掌門人中。」空聽道。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空見道。此時,一名小僧跑了進來,對空見道: 「方丈,武當山上的清虛道長來了。」 「哦,我正想要邀他上少室山來的,準備迎接吧。」空見喜道。小僧聽罷, 匆忙跑出。 少室山門外,清虛道長帶著兩名弟子等候,一會兒,空見和空聽兩位高僧並 肩步出,清虛迎了上去,抱拳笑道: 「許久不見,兩位大師身子還是很硬朗呀。」 「道長,您不也一樣,進來吧,嗯,兩位小道長是你的門下嗎?」空見道。 「是的,康鴻、康茫,快來見過兩位道長。」清虛向他身後的兩名弟子招手 道,那兩名弟子一齊走上前,拱手齊聲道: 「見過兩位大師。」 「兩位好,別太客套了,快進來吧。」空見點頭道。寒喧完後,一行人走進 少室山山門。 在少林寺後院,空見、空聽和清虛道長三人並肩散步。 「我想道長應該聽說霍康佔下太室山的事吧。」空見首先道。 「我就是因為這件事上少林來的,順便祭拜空聞大師,對空聞大師的事,我 感到很遺憾。」清虛道。 「感謝道長,那道長對霍康一事有何看法?」空聽道。 「他有能力攻下太室,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你們少室山了,現在他聲勢赫赫 ,不知你們有何打算,要戰我們武當可助一臂之力。」清虛道。 「空聞師兄的意思是要先講和。」空聽道。 「哦,霍康怎麼可能答應?」清虛道。 「我也不清楚師兄為什麼要這麼做。」空聽道。 「嗯•••要以講和讓霍康退出太室,仔細想想,這也是有可能的。」清虛 道。 「哦,恭聽道長高論。」空見道。 「不敢,亂石崗和憾天台乃離這裡千里之外,遠道而來攻,應該是會很累的 ,假使現在以我們出兵反擊,我們勝邪魔兩教的機會會大的多,我們便以此為理 ,霍康橫量情勢,會退兵也說不定,我想空聞大師一定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霍康 會出兵前應該會早就想到兵會疲累這點了吧了,或許他有方法解決這個問題也不 一定。」清虛道。 「千慮總有一失,或許他沒考慮到吧。」空見道。 「霍康太精明了,不太可能疏乎掉。」清虛道。 「對了,白掌門說過霍康是讓百姓服下竭力丸的。」空見道。 「哦?他竟然這樣做,太殘忍了。」清虛搖頭嘆息道。 「只要藥丸夠多,我們面對的不只是邪魔兩教的人而已呀。」空聽道。 「這樣看來和談對我們比較有利了。」空見道。 「不對,照你這麼說,霍康不可能退兵了,因為有竭力丸在做他的後盾。」 清虛道。 「也對,對空聞大師的心意還是猜不透,嗯,或許•••」清虛說到一半便 停了下來。 「那道長認為•••」空見道。 「我認為霍康並不是為了吞下其他教而來的,而是另有原因。」清虛道。 「哦?何以見得?」空見道。 「如果他是為要吞下其他派門而來的話,又有竭力丸可以提供無限的兵源, 那現在應該早就會攻上少室山來了。」清虛道。 「先別管霍康的動機了,反正他佔走了太室山是事實了。」空聽道。 「嗯,就像我方才說的,空聞會贊成講和,依表面情勢來說是正確的。」清 虛道。 「我倒是不這麼覺得。」空聽道。 「哦,那大師的意思是•••」清虛道。 「這•••」空聽望望空見,空見頷首,空聽續道: 「其實是因為這樣•••」空聽將空聞收到那封信的事說給清虛聽。 「嗯,兩位認為空聞大師為講和而爭的就是為了那封信?」清虛聽完後道。 「是猜測。」空見道。 「那封信的內容或許相當重要,不過被燒掉了,既然如此,那還是依空聞大 師的意思,邀霍康一談吧。」清虛道。 「道長是這麼認為?」空見道。 「空聞大師會去逝•••,請恕我這麼說,可能是因為這封信的原因,時間 緊迫,千萬不能讓霍康壯大勢力。」清虛道。 「那請問道長,知道那涄寰是誰嗎?」空聽道。 「陌生的名字,我沒聽過,現下信的內容先不要去管它吧,先解決眼前的問 題,信的事情慢慢再查。」清虛道。 「就這麼辦吧,那我馬上寫信叫小僧送去。」空見道。 「時間越快越好,最好明天一早就能邀到霍康。」清虛道。 「會談地點就定在少室和太室的邊界吧,嗯,不如就我來送信吧。」清虛道 。 「這種小事•••怎敢勞煩道長送•••」空見有些驚訝。 「叫一個小僧送,霍康就以為我們瞧小了他,他就不會來講和了。」清虛道 。 「就算是這樣,也要我們少林的人來送,我去吧。」空聽道。 「還是我去吧。」清虛一揮手,示意兩人別說下去了。 「這•••那請讓我隨道長上太室。」空聽道。 「是呀,兩人比較安全,讓空聽隨你去吧。」空見道。 「那有勞大師了。」清虛道。 「不敢,應該的。」空聽抱拳道。 當下,空見回室後馬上提筆寫信,晚上,清虛和空聽連夜上太室山要見霍康 。兩人走到少室和太室兩脈的分界,那裡有幾名魈魁人士駐守,見少室山有兩人 下來,忙圍了上去,一人道: 「兩位是誰?」 「我是武當清虛,想要見霍康。」清虛道。 「清虛?沒聽過,快點走開,不然我可對你們不客氣。」那人道。 「就怕你們還對不起。」說完,清虛暗提內元,一聲長嘯,將圍過來的魈魁 人士震的東倒西歪,後提氣道: 「霍教主,武當清虛,少林空聽大師到,不知你是否一見?」 「讓他們兩人上來吧,我在青雲閣。」山上傳來聲音道,魈魁人士慌忙讓出 一條路來,清虛和空聽便並肩上山而去。 正是:巧妙佈局為誅邪,一絲良善計空竭。
【第九章 青龍劍爭 命星危墜】 在青雲閣前,霍康早以站在大門前,等候清虛道長和空聽大師了,見兩人早 上來,霍康忙迎上前,臉上堆著笑道: 「老夫供候兩位許久了。」 「這些話可以省下來了。」清虛冷冷的說道。 「哈,好,我也不拖時間,說吧,你們兩人來此有何用意?」霍康收起笑臉 道。 「說和。」清虛簡單的說兩個字,將空見大師的信交給霍康。 「空見大師?咦?怎麼不是空聞大師?」霍康似笑非笑道,空聞在少林寺受 刑完後傷重圓寂之事不一日整個武林就人盡皆知了,霍康此意好像是在取笑,空 聽見霍康這付樣子,隱忍著一口氣沒發作。 「哦,我還威脅不到武當山呀,條件呢?」霍康看完信道。 「信上說的很清楚,你退兵回亂石崗。」清虛道。 「這是條件?我沒看錯吧。」霍康道。 「沒錯。」清虛道。 「那你們要做什麼?」霍康道。 「看你退兵呀。」清虛道。 「哈哈哈•••」霍康狂笑道:「這真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了,我是勝利者 耶,怎麼可能會放棄好不容易奪下來的地方?還要聽你們敗者的擺佈,天下那有 這樣的事?你們頭腦有沒有壞掉呀?」 「霍教主,你是聰明人,應該看的出來吧。」清虛道。 「哦,不解道長之意。」霍康道。 「不管如何,要戰要和就在你一念之間,明早請答覆,否則•••」清虛道 。 「怎樣?」霍康道。 「你心裡清楚。」清虛道。 「那也不用等到明早了,我現在就給你答覆吧。」霍康道。 「哦,這麼快就有答案了,也好,大家都省去麻煩。」清虛道。 「就依你們之言吧,我會在明早之前將我的和紫星教的兵力撤出太室。」霍 康如此說道,清虛和空聽不免吃了一驚,沒想到霍康竟然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如此甚好,一言既出,希望你能遵守你說過的話。」清虛道。 「曉得了,送客。」霍康一揮手,進入青雲閣當中。清虛和空聽相視而笑, 沒想到一場大戰這樣就化於無形了,霍康好面子,定會遵守諾言的,只是兩人都 有相同的疑惑,空聞定是知道講和霍康會答應才據理力爭,事實擺在眼前,空聞 想的沒錯,只是,為何只有空聞能夠看透,難道其中有什麼原因? 青雲閣中,有兩人站在霍康背後,一高一矮,原來這兩人是霍康的左右手, 也是魈魁門的兩大護法,高的那人,名叫宇文鶴真,矮的那人,名叫孟飛楠,皆 江湖上知名的高手。 「請問教主,為何武當和少林的人來說和,教主就要退兵?」孟飛楠問道。 「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或許現在•••別多說了,我相信我的判斷,反正 此行的目地本來就不是要佔下太室山,我要的東西以經得手了,況且能佔下太室 ,也用了不少人力,雖都不是本門的人,如果現下白冷天會合三教同攻上太室, 我們剩下的人可抵擋不住,換句話說,我們都會被勦平,畢竟這裡離亂石崗太遠 了,這樣你們兩人懂嗎?」霍康道。 「屬下愚昧,不能觀到這一層面。」宇文鶴真和孟飛楠道。 「傳令下去,一更時後徹兵太室。」霍康搖手道。 「是。」宇文鶴真和孟飛楠異口同聲道。待兩人走後,霍康自言自語道: 「方涄寰,我知道是妳記劃的,不過紫星教已經被我控制了,妳能耐我何? 找上空聞更是妳的大錯吶。」 少室山上眾人聽到霍康將撤出太室,欣喜之餘還加上更多的驚訝,沒想到霍 康竟會放棄攻下的太室山,白冷天更是直說不可能,想到霍康能撤出太室,雖高 興,不過心下卻隱隱擔心一件事。 翌日,霍康果然依言退兵,白冷天率眾重回太室,在少室通往太室的路上都 是群豪的屍體,白冷天指揮手下整理埋葬死者,而後自己忙衝上太室山頂的武林 同盟會義堂,一進門,心下驚道: 「那霍康果然是為這東西而來,難怪東西一得手後就退兵,因為他的目地以 達成了,可惡,好,向亂石崗進兵。」想到這裡,忙找來自己的同僚和群豪在會 義堂商討。 「各位,霍康雖已退兵,但是此進攻行為以是向武林天下宣戰了,既然如此 ,我們也不必客氣,我想率兵進攻亂石崗,不知大夥有何意見?」白冷天道。大 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邊交頭接耳起來,後一人站起道: 「可是經邪教這麼一進攻,各派元氣大傷,此時進攻亂石崗會不會不是時候 ?而且沒先知會三教,也不知他們是否要幫忙?以現在的我們要應付邪魔兩教有 些勉強。」 「這我也知道,必定是要借助三教的力量的,但是只要我們一出兵,三教也 一定會出兵的,因為情勢會逼他們如此做。」白冷天道。 「大家的意思是想先選出下一屆的至尊,而出兵之事而後再說。」又一人道 。 「大家別誤會白某眷戀至尊這個位置,只是•••只是想在這最後為武林盡 這一點心力。」白冷天道,說的極是承懇。這麼一說,大家又重新討論起來,後 一人站起道: 「好,就依至尊之言,那請至尊選一日大眾聚合,齊向亂石崗而行,不過還 有一點要求,不管如何,還是請至尊知會三教此事,要能確定他們會幫忙,必竟 要真打就要有贏的把握才有意義。」 「好,我答應各位,我會發函給三教教主,謝謝各位給白某這個機會。」白 冷天站起對大家行禮道。 在同一天,少林方丈空見大師接到白冷天的親筆函,看過後和空聽討論道: 「白冷天掌門要我們出兵進攻亂石崗。」 「哦?霍康不是依言退兵了嗎?」空聽道。 「他得意思是要在自己任內勦平邪魔兩教。」空見道。 「可是眾派不是才元氣大傷嗎?這麼做有些不智。」空聽道。 「師弟之意好像不欲助手?」空見道。 「師兄別這麼說,必竟除魔衛道是我們的本份,要勦平邪魔兩教我豈敢有異 議,不過是說時間有些不太對,但不知師兄之意是如何?」空聽道。 「就像你所說的,現下進攻有些操之過及,而且就算我們答應要助手出兵, 門下弟子未免有不服。」空見道。 「的確,空聞師兄之死也是因為白掌門挑起各派怒火的,加上眾弟子對師兄 頗為尊重,這也是難解。」空聽道。 「白掌門要以他的名意叫我們出兵•••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對了,武當清 虛道長還未回武當山,請他一起過來討論如何?」空見道。 「正有此意。」空聽說完,忙走出請清虛道長了,過約半柱香的時間,三人 坐在方丈示中談論起來,空見先將白冷天的親筆函交給清虛過目,邊道: 「我想在一兩天內,同樣內容的信也會送到武當山上去的。」清虛看過後道 : 「兩位大師以為如何?」 「就是不知如何決定才會請示道長。」空見笑道。 「大師這麼說真是折煞我了,此事我們先前也不是討論過了嗎?」清虛道。 「這次的決定結果一定不是講和。」空聽道。 「我說一下個人淺見吧,於理上,我們是應出手的,霍康進攻太室山,武林 各派損失慘重,如果我們三教不聞不問,未免遭人非議,不過白冷天這麼做,有 點扯你們後腿的味道。」清虛道。 「這倒無妨。」空見道。 「大師是贊成出兵了?」清虛道。 「不是,只是•••我也不知如何說,道長是否要出兵?」空見道。 「這•••看儒教的表態吧。」清虛道。 「為什麼?」空聽問道。 「儒道釋三教中,儒教最為獨立,不會在意我們的看法,如果我們出兵,他 們不出兵,那少了儒教這個大援,我們勝算便少了許多。」清虛道。 「那白掌門那裡•••」空見道。 「放心吧,他們看三教都沒出兵,也不會輕易攻打亂石崗的。」清虛道。 「佛家濟世為本,不出兵又有點說不過去。」空聽道。 「不如你們就先答應白冷天吧,儒道兩教的能力可以讓白冷天裹足不前的, 對了,我要先回武當和眾師兄第討論這個問題。」清虛道。 「我來送道長。」空聽道。 「你們有許多事要忙,不用麻煩了,一有消息吾自會派人通知。」清虛拱手 道。 「那祝道長一路順風。」空見和空聽齊聲道。 「請。」清虛道,說完後步出禪房。清虛道長走後,空聽先問道: 「真的要答應白掌門嗎?那我們門下弟子的反應要怎麼辦?」 「就依道長之言,看仁庸君的表態吧,此事暫且按下。」空見道。 過兩天後,魈魁門眾人以安然撤回亂石崗上,甫一進門,霍康便和門中重要 人物在聚議商談。 「稟門主,根據我們在太室上的探子回報,白冷天有意聯合三教進攻我門。 」說話的是一位中年漢子,身材微胖,為魈魁門中七散仙人之一的酒仙何智龍。 「哦,卻是為何?我們不是徹兵太室了?」霍康道。 「看來是要報仇的。」回話的是七散仙人中的書仙韓開間,生的獐頭鼠目, 身材矮小,看上去不像讀書人,倒像江湖賣藝的雜耍。 「是嗎?我倒是不如此認為。」霍康笑道。 「那門主以為如何?」左護法宇文鶴真問道。 「我認為他是要搶回我給他拿走的東西。」霍康道。 「白虎•••」何智龍道。 「沒錯,不過要是白冷天聯合三教的話倒有點難以應付,我絕對不會讓他踏 出太室一步的,現在魈魁沒時間陪他玩。」霍康說完,在右護法孟飛楠耳邊交待 一些話,後道: 「如此便可以了,速速去辦。」 「屬下曉得了。」孟飛楠領命出門而去。 「呵,白冷天,我要把你的地位,寶座,一切一切都葬送的乾乾淨淨。」霍 康喃喃笑道,大家都不知道他們門主到底胡蘆中賣什麼藥。 「此事容易解決,現下最要緊的就是拿回五大神器,這五大神器好像只有朱 雀還是在紫星教中,其餘都不知為何,都傳到武林上面去,我們已經有其一了, 剩下四把不知去向如何?」霍康道。 「目前只知道青龍神劍在一個叫度紅塵的身上,其餘皆是謎。」七散仙人之 一的筆仙目聰道,他生的高瘦,說話聲音也頗尖。 「還有一把朱雀刃的下落,前些日子,因為紫星教大小姐出走,江湖上的人 便都說可以拿江寒天的女兒去交換此劍,可是那時紫星教主早已換人,所以拿到 江寒天他女兒也換不到朱雀,而江寒天的女兒也是因為教主易位而出走江湖,依 此來判斷,朱雀刃很可能在江寒天他女兒身上。」韓開間道。 「的確,江寒天失勢,他一定會要他女兒帶劍逃走。」七散仙人之一的琴仙 聞天籟道,長的白靜,但眼神混濁,看起來甚是不搭調,手上拿著一跟琴樣的木 飾。 「當時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去抓江寒天他女兒,不過那時卻沒找到她,讓 她跑掉了,只殺掉隨身人員,也就是紫星右使菅榮,不過當時也是那叫度紅塵的 搗亂,才沒有成功,要不是他出聲提醒眾人,朱雀刃說不定那時就能得到了,而 在太室山上,要不是有白衣教主在,我就馬上殺了他,此人現在列為魈魁的首要 目標,現下的行蹤如何?」霍康道。 「目前他是朝南而行,正在密切注意當中,有消息探子會回報。」宇文鶴真 道。 「傳令下去,見到他時格殺勿論,不過要小心點,畢竟他是度叱魂的兒子, 劍術之精,一招能取我方五名高手的性命,還能兩劍逼退白冷天,實力不容小覷 。」霍康道。 「不過他好像與多人交戰過,每戰必傷,受傷都頗重,應該沒那麼快痊癒, 是我們的大好機會。」宇文鶴真道。 「雖有受傷,但我目前沒聽說過江湖上有人能夠打敗他,搶得青龍神劍,不 管他有沒有受傷,都要把他當成一個完好的人看待,要動手時儘量多人同時動手 。」霍康道。 「屬下知道了,不過那十個人好像不會一起動手殺一個人•••」宇文鶴真 道。 「這十個人連我也很難控制他們,內鬥事件頻傳,又常不照指示行事,有些 令人頭痛•••算了,能達成目地便行,其餘的都不重要,我也懶得追究,不過 我的意思還是要傳到,最好月底前我能見到這把劍,有必要的話就增派人手吧。 」霍康道。 「我會代教主督促他們的,不過有需要這麼做嗎?」宇文鶴真道。 「為了青龍神劍這是必要的,還有那江寒天他女兒下落呢?」霍康道。 「失蹤了。」宇文鶴真回道。 「失蹤?不管如何,半個月內找她出來。」霍康道。 「曉得了。」宇文鶴真道。 「另外兩把神器的行蹤也要快點探出來,不然會被別人捷足先登,必竟要這 些刀劍的人頗多。」霍康道。 度紅塵一路南行,走了五天,到了湖北大城-漢口。走了這麼多天,度紅塵 都是餐風露宿,到了一個熱鬧的城市,他的心中也開朗了起來。走在人來人往的 大街上,度紅塵心想道: 「這麼多天都沒能好好睡一覺,嗯,先找個客棧住下吧。」正這麼想的時後 ,度紅塵身前出現了一人,檔住了路中央,面容貌如鼠,權骨高起,身穿灰布袍 ,雖然大道上人來人往,度紅塵卻感覺那人是衝著自己而來的,便停下腳步來, 那人見度紅塵停下腳步來,便道: 「你是叫度紅塵。」 「沒錯,閣下找我?」度紅塵道。 「然也,青龍神劍可否在你身上?」那人道。 「難道你想搶?」度紅塵道。 「那是最不得以才用的手段,能自動拿出便好。」那人道。 「想得這劍的每一個人都如此跟我說。」度紅塵道。 「那看來你是都沒有答應了。」那人道。 「我答應還輪到你來搶嗎?」度紅塵。 「看來是非動手不可了。」那人道。 「以後要動手就動手,別說那麼多的廢言。」度紅塵說完,轉身躍至一家民 房的屋頂,向南方而去,因為他身上的小傷方好,大傷未癒,所以不願多作無謂 的爭戰,加上後來要搶劍的人想來也是很多,所以要留些體力應付接腫而來的各 門派高手。那人見度紅塵逃走,暗罵: 「我還以為兩劍逼退武林至尊的是什麼貨色,原來是膽小怕事之人,看來連 武林至尊也不如我了,那裡走?」那人也跟著躍至屋頂,直追度紅塵而去。度紅 塵輕功雖不好,但靠深厚的內力,走出一步都是跨出老遠,幾個起落,以將那人 拋在腦後很遠了,那人覺得離度紅塵越來越遠,便從懷中摸出飛錐,往度紅塵背 後打去,度紅塵聽得破空之聲,知有暗器到,辨明來勢後,一晃身子,飛錐便全 數釘在度紅塵背的木盒上,度紅塵忙躍下屋頂,往小巷中鑽,待那人趕上後,度 紅塵早已不知去向了。度紅塵在小巷中左拐右彎,跑出兩里,見無人追來,心下 道: 「我身上有這把名劍的事情大概是武林中人皆知了,要完保此劍恐怕要費一 番功夫了。」當下度紅塵連忙走出漢口,也不在城內過夜了。 當晚,烏雲濃密,偶爾才見到一絲月光,度紅塵走在空曠的官道上,不時回 頭張望,所幸都沒人追來,心下道: 「到西南還有一段很長的路,這段時間就別往大城走,找小路走為上策。」 這麼想的時候,度紅塵聽到有前方有馬蹄聲傳來,在寂靜的道路上顯的響亮,還 有幾點火光在閃動著,想來是騎馬人握的火炬,依馬蹄聲音來判斷,大約有超過 十來匹的馬,度紅塵讓身在道路旁,低頭慢走,不久,那火光越來越近,馬蹄聲 也越來越大,終在度紅塵身前停下,為首的一人問度紅塵道: 「你是不是叫度紅塵?」 「不是。」度紅塵回道。 「哦,奇怪,他應該會走這條路,依時間來判斷,也要會走到這附近••• 」為首那人喃喃道,旁邊有另一人道: 「幫主命令我們有看到路人便殺,以妨他易容。」度紅塵聽那人這麼一說, 心下道: 「為搶一把劍竟要如此犧牲無關者的性命,也罷,也不能讓別人為我而死。 」便道: 「我就是度紅塵。」 「竟敢騙我?」為首那人道。 「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度紅塵笑道。 「你快將青龍神劍交出,可饒你一命。」為首那人道。 「呵,你以為我會聽你的話嗎?」度紅塵冷笑道。 「圍起來!」為首那人揮舞馬鞭叫道。 「我不想多殺人,有本事儘管追來。」度紅塵躍起用力向那為首之人一踢, 那為首之人沒有防備度紅塵突襲,被踢下馬背,度紅塵順勢跨上馬背,辯明方位 後,策馬狂奔,剩下那些人見這突來的變故,都呆了一下,才趕快駕馬追上。 這樣一前一後,雙方奔馳了約五十里左右,度紅塵見路旁有許多大樹,心生 一技,便從馬背上躍起,跳至大樹濃密的枝葉當中,躍起之前,度紅塵用釘在木 盒上的飛錐輕輕扎了馬臀一下,那馬吃痛,更是發足狂奔。方好今晚明月被烏雲 蓋住,所以追趕之人無一見到度紅塵已躍至路旁的大樹上了。 度紅塵見眾人從樹下奔過,不禁暗自發笑,待眾人走遠後,度紅塵躍下樹, 不走官道了,改走其他的小路。走在原野上,度紅塵自言自語道: 「奇怪,只不過是一把劍罷了,竟惹的大家都要來爭搶,或許這劍有什麼隱 藏的秘密也說不定•••不對,那時朱雀刃傳聞出現江湖時,大家也都是一窩蜂 的去找,看來的確單純只為神劍罷了,有神劍又不會變的比較厲害,最重要的還 是要在劍術上多加功夫吧,不然有神劍也是無用。」 度紅塵一路上都只找小路走,也刻意避過許多鄉鎮。不過在一天,度紅塵晚 間照常在樹上睡覺,清晨一起來,便感到有些寒意,晨風微微一吹,度紅塵不禁 打了個哆唆,自言自語道: 「奇怪,現在不是七月末而已嗎?怎麼會這麼冷?」下樹時,還踉嗆了一下 ,頭也有些發昏,心下道: 「是了,好多天都是露宿外面,會不會是受了風寒?」想到這裡,度紅塵摸 摸自己的額頭,指間傳來微熱,「看來真的感冒了,在下一個村莊找醫生吧。」 一路上,度紅塵走路都有些不穩,到了中午,看到一個大城,度紅塵心想道 : 「遭了,怎麼會是個大城市,要有人來搶劍的話,我現在傷體加病身,要擋 下也是困難•••算了,有事到時在解決,不然病會越來越嚴重的。」打定主意 後,度紅塵便進城了。一進城,度紅塵就感到有人盯上自己了,他也不理,跟路 人問明有藥鋪的地方,便去求醫了。那家藥鋪在一條大街上,是一位很有錢的善 心人士開的,醫費喜歡給多少就給多少,不用給也無所謂,門上掛著一個牌子, 寫道: “杏林和風彿大千” 裡面病人頗多,要等許多人才輪的到度紅塵,他便在藥鋪中找一個座位坐下 。藥鋪中到處都是咳嗽、喘息和小孩的哭鬧聲,度紅塵心有所感,想道: 「人總要經過這些病痛,以前聽父親說佛教創始者也是見到人的生、老、病 、死,便感嘆人生無常,終能徹悟成佛,不過話又說回來,人生何嘗不是就如此 ,做了許多的事,還是黃土一坏,石碑伴旁。」想到這兒,度紅塵乎然發現有幾 人在暗中瞧著自己,看來甚是不懷好意,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為青龍神劍而來的 。 「看來每個大城都有要搶劍者的眼線,怎麼我走到那兒都有人會跟來?這把 劍真的那麼重要?」度紅塵暗中防備著,一面希望快點輪到自己。 等了許久,終於輪到度紅塵。醫生按按度紅塵的脈博,道: 「這位仁兄,你脈息不順,依症狀來看是受了風寒,不過還算輕微,多休息 和吃點藥草就好了,不過•••你在一個月中曾大量失血,對身體不好,多買點 補品回去補一補吧。」說完,那醫生開出藥單,要度紅塵到藥櫃去拿藥。度紅塵 起身供身一謝,掏出幾兩銀子給那醫生,那醫生點點頭,看也不看數量多少就收 起來了。 度紅塵走到藥櫃拿藥,邊看看藥鋪中,居然發現方才那些偷瞧他的人都不見 了,心下道: 「遭了,想來定是去通風報信了。」度紅塵匆匆拿完了藥,趕緊出門而去, 甫一出門,就被五六十人圍住了。 「度紅塵,你要不交出青龍劍,就準備領死了吧。」帶頭一個大漢道。 「哦,我看你們這邊好像不只一個門派,我交出要交給誰?」度紅塵笑道。 「黑蛇派。」東首一群人馬上叫道。 「是白熊派。」西首也有人叫道。 「都給我閉嘴,東西是屬於桑陽門的。」方才那大漢吼道。 「各位別爭了,我是不會交劍的,有本事僅管上來拿。」度紅塵道。 「什麼?你找死。」那大漢一馬當先,拔出背後的長刀,往度紅塵頭頂劈下 ,那大漢乃莽夫一個,而刀法更是平庸至極,度紅塵從容的從懷中抽出短劍,身 子一側,躲過長刀,順勢揮劍,將那大漢右臂連肩卸下。 「後邊就是藥鋪,不用走遠路,我送你一程。」度紅塵笑道,以迅雷不及掩 耳之勢繞到大漢背後,運氣一推,那大漢被這麼一推,平平飛出三四丈,被送入 藥鋪當中,藥鋪裡馬上傳來幾聲驚呼。 「紅塵的能為相信大家都有聽過,不要我多出手傷人讓你們見識。」度紅塵 道,說完,躍過人群,拎著藥包走去。大夥忙追了上去,又將度紅塵團團圍住, 有人道: 「讓你走掉,我們豈不是很沒面子?」 「哦,面子比生命重要?」度紅塵沉下臉道。 「他只有兩隻手,大家一起將他分屍,不用怕他。」有人這麼一喊,大家都 抽出兵器來,往度紅塵攻去。 「冥頑不靈,無智;不清對手,盲勇,可嘆吶。」度紅塵道,一個劍尖已經 刺到身前,度紅塵隨手招架,劍一橫,輕輕從攻來之人手挽劃過,隨後度紅塵舞 個劍花,在陽光照射下,多道劍光閃耀,令人眼花寥亂,眾人都一齊停下手來, 度紅塵趁機翻上民房屋頂,運起輕功逃去。那些人都是普通武館的人,武藝平庸 ,腳下功夫更不到家,說什麼也追不上了。 奔出兩三里,度紅塵眼睛忽地一花,腳下一個踉嗆,跌下屋頂,還好下面是 草堆,沒有摔傷,度紅塵晃晃腦袋,左右看看,見是一個客棧後面的馬廄,還好 附近沒有人,只有幾匹馬以好奇的眼光看著度紅塵。 度紅塵站起,摸摸額頭,竟是非常滾燙,也覺的頭越來越昏,自忖道: 「好像越來越嚴重了,真的只是輕微的風寒而已嗎?」度紅塵走下草堆,走 出兩三步,腳下不穩,又險些跌倒,度紅塵只得扶著身旁的牆壁而行。 「哈哈哈,我聽你的腳步聲,跌跌撞撞的,是醉酒還是生病了?我想是後者 吧,太室之上兩劍逼退武林至尊的人也是要屈服在病魔之下。」一個聲音笑道。 「是你見血線紅。」度紅塵抬頭一看,卻是那位眼罩白布,手拿竹杖的劍客 。 「還記得我?我還道你把我忘記了,說來也要感謝你生病,不然要找到你真 是困難。」見血線紅道。 「奇怪,怎麼大家都知道我要去那兒?」度紅塵道。 「你要去那是只有你知道,不過你的行蹤只要是出現在大城就有人會知道, 至於我怎麼會知道,那就別問了。」見血線紅道。 「這回又是來撿便宜了嗎,果然,這麼短的時間要你改變是有些困難,還是 只會趁人之危罷了。」度紅塵道。 「其實上回在酒樓中,真該馬上殺了你。」見血線紅道。 「不是該不該的問題,而是你不能。」度紅塵道。 「是嗎?我覺得好像被你擺了一道,經我的仔細觀察,上回你跟如是我聞鬥 劍時,對方是用劍的高手,你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最後生死關頭你都沒有拔出 青龍神劍,我在旁邊看的一清二楚,可見你是絕對不會用的。」見血線紅道。 「哦,原來你只怕青龍劍而已,難怪經我一說你就不敢動手了。」度紅塵道 。 「當然,你有何可懼?」見血線紅道。 「口氣不小。」度紅塵道。 「你以為逼退武林至尊就天下無敵了嗎?」見血線紅道。 「我可沒到處宣揚此事,況且當時他要殺我也是輕而易舉,天下無敵更是不 敢當。」度紅塵道。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倒是我很配服你把如是我聞殺成重傷,不過我看來那 也是你佼悻罷了,如是我聞以為他一定贏了,真是大笨蛋一個,敵人還沒完全倒 下,竟如此大意,真不配為高手,早死也好。」見血線紅道。 「那時你在一旁,卻不下手殺我?」度紅塵道。 「瀕死之人拼命起來最為可怕,要我等你死掉也是可以,不過劍飛翔也已經 到了,飄無魅影刺你一劍是為了要逼劍飛翔與他交手,不過他沒啥自知之明,他 是打不過劍飛翔的,我現在也不行,所以乾脆就去做更有意義的事。」見血線紅 道。 「該不會將如是我聞給殺了。」度紅塵道。 「沒錯,他失去一足半掌,留在世上也是沒用,我送他上路也算幫他忙。」 見血線紅道。 「哼,那你失去雙目,也不是一樣?」度紅塵道。 「你道我真的是盲人?」見血線紅道。 「不然你為什麼要眼罩白布?」度紅塵道。 「說給你聽也沒用,好了,我也該送你一程了,不過,我先警告你,你現在 絕對不是我的對手,同樣的話再說一次,交出劍我可饒你一命。」見血線紅道。 「那也只是廢言。」度紅塵道。 「很好。」見血線紅將竹杖左右分開,露出銀白色的劍身,在陽光下甚是亮 眼。 「你也要有受跟如是我聞同樣之傷的自覺。」度紅塵道。 「哈,那就表示你要拼命一搏了,你說別人無智盲勇,看看你自己也不是一 樣?」見血線紅道。 「哦,倒要聽聽你的高見。」度紅塵道。 「就算你用極招殺掉我,又如何,要你劍的人又不是只有我而已,殺了我你 就沒力殺下一個人了,要想殺我,無智;以命相搏,盲勇。」見血線紅道。 「原來,哈,我才沒這麼笨,還有嗎?」度紅塵道。 「當然還有,你快死掉時,我再會說給你聽的。」見血線紅說完,舉劍攻上 ,度紅塵也忙揮劍擋下,兩劍一交,度紅塵虎口一震,短劍險些被見血線紅打飛 ,見血線紅的劍招平實穩重,威力卻大,偶有奇招突出,度紅塵有傷病在身,知 見血線紅跟本就沒出實力,自己就應付的甚是辛苦,家傳劍法的劍速發揮不到一 成。 「知道我為什麼叫泣劍嗎?」見血線紅對招之間,還可以空出時間來說話, 優閒可見一般。度紅塵拆招已是乏力,那有空閒回話。 「解釋給你聽好了,我這把劍有靈性,每殺死一人,劍身便會低出水珠來, 所以叫泣劍,下一滴水珠就是為你而流的。」見血線紅微笑道,手勁也更加強了 些,一邊圍著度紅塵纏打,就算度紅塵要脫身逃走也是不能,度紅塵心下道: 「在這樣下去,耗也耗死我了,可惡,難道我就真的要葬身於此嗎?好,再 賭一次。」念及此,度紅塵一轉劍柄,叫道: 「千里長虹。」劍氣竄出,見血線紅自然而然的也運劍擋下,度紅塵卻如猛 虎一般,持劍撲了上來,見血線紅也料不到度紅塵暴起,一情急,殺招隨併而出 。 「泣轉式。」見血線紅手中之劍忽然如水車般轉了起來,越轉越快,此招便 是要打掉度紅塵的短劍,度紅塵收勢不及,叫道: 「劍斷水流。」度紅塵將劍橫放,由下往上揮砍,雙劍相交,蹦出兩三點火 花,兩人各退好幾步,這樣一來,兩人便相距有三四丈遠,趁此機會,度紅塵一 轉身,拔足狂奔,見血線紅那容的度紅塵逃走,也快步追上,度紅塵用盡最後一 絲力氣,奔走如飛,見血線紅輕功不好,一下就見不到度紅塵了,懊腦不以,早 知剛開始痛下殺手殺了度紅塵就好了,見血線紅想到這兒,不禁氣得直跺腳。 度紅塵狂奔出城,腳步卻也不慢下來,直奔進一座山後才停下腳來,扶著一 棵大樹直喘氣,五臟六腑好像要翻過來似的,甚是難受。 「逃的過一人,怎麼能逃的過連番追殺呢?勸你放下青龍神劍吧,你擁有它 的一天,你就要一直逃亡,你帶一個死神在身上吶。」一個聲音在度紅塵背後響 起,度紅塵回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臉孔,年約三十幾,眼角甚尖,背著一把劍 。 「你也是同樣的目地?」度紅塵喘氣道。 「然也。」那人道。 「那你還等什麼?」度紅塵伸手入懷道。 「等?我不會犯跟見血線紅同樣的錯誤,要動手時我一定一劍就結束你,就 算你逃,我也可追上你,我就是從你出城後追上來的,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 也有另一個人跟著我而來,想來馬上也到了。」那人道。 「很好,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奈來取命吧,還是要和跟你那人聯手,這樣一次 解決我也省的麻煩。」度紅塵道。 「竟妄想如此,哈哈哈•••」那人狂笑不已。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度紅塵道。 「哈哈哈•••」那人笑聲方止歇,道:「我不會把青龍劍讓給我背後那人 的。」 「哦,這樣你的勝算就變小了。」度紅塵道。 「我便足矣,我覺得你很可憐,為了一個沒生命的東西而要放棄寶貴的生命 。」那人道。 「這東西對我來說有很重大的意義。」度紅塵道。 「哦?比生命更重要?我要是你,我在這種情況下就會把劍乖乖交出。」那 人道 「就因為你不是我,才不懂。」度紅塵道。 「我的確不懂,人都怕死,難道你不怕?」那人道。 「我是人,當然會怕死,不過卻有些事情是在自己的生命之上的,如此看來 ,生命好像也是微不足道。」度紅塵道。 「那是什麼?你倒說說看,我很想知道。」那人道。 「承諾。」度紅塵道。 「就這樣?」那人有些訝異道。 「我想你也不會了解的。」度紅塵道。 「哈,你被殺了還有什麼承諾在,說你笨也不為過,這跟自殺有什麼兩樣? 」那人道。 「當然不同。」度紅塵道。 「好吧,既然你要求死,我也不會同情你的。」那人道。度紅塵也不回話, 馬上抽出劍來攻上。 「找死!五路問中原。」那人罵道,邊拔出背後長劍,連刺度紅塵五劍,劍 劍凌利,皆是要命之招,度紅塵不擋劍,叫道: 「星宿劍流!」那人本以為度紅塵是垂死爭扎,沒力氣還手,所以想兩招斃 度紅塵於劍下,那人以為第一招發出度紅塵會閃過,但是此時度紅塵身法遲緩, 此時再送上第二招定能亡了度紅塵,沒想到一個人危急時所發出的潛能超乎他的 想像,度紅塵一上來便是極招,那人出招後收招不及,就等於把自己送到對方劍 尖之上,度紅塵連刺出二十八劍,但度紅塵氣已將耗盡,所以只有劍招而無劍氣 ,饒是如此,威力也是奇大,二十八劍皆中對方,只聽得一聲慘叫,那人身上噴 出二十八道血泉,倒地身亡,而度紅塵不躲招,那人一劍也刺進度紅塵的小腹。 度紅塵靠內力深厚,劍刺入時阻了一阻,刺入不深,沒透體而過,不過度紅塵病 身傷體,此時又中一招,情況看來更是雪上加霜了。 「無名之人,死也無名,你死了我也不能幫你立墓碑,方才的驕狂、傲氣, 隨後便化烏有,不過是空無,哈,可笑復可嘆。」度紅塵笑道,靠著大樹坐了下 來,邊撕下衣服裹傷止血,度紅塵忽然想到方才那人說還有一人追來,便掙扎站 起,往山腰走去,走沒十來步,度紅塵又頹然坐倒。 「度紅塵,你的氣數將盡了,你看,你連走路都走不好了。」一聲音迴蕩在 山中樹林道。 「閣下也是要搶劍之人,不用躲藏,何不現身一見?」度紅塵道。 「自然。」說完,一個穿寬大袖袍的人由遠至近,度紅塵定神一看,是一個 白髮蒼蒼的老者,年約五六十歲,腰間配著一把劍。 「這位老先生,你真是人老心不老呀,我看你像世外高人,怎麼也跟平庸之 輩一樣,為一把劍窮追不捨。」度紅塵道。 「年齡與我無關。」那老者笑道。 「我也有力做最後一搏,你要賭賭看嗎?」度紅塵道。 「最後一搏你方才就搏光了,方才那人名字叫思隨風,江湖小角色,武林無 名人,只會了踩風步的上乘輕功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這種自大狂沒啥實力, 你能殺他也沒啥了不起的,不過看你傷重病重的,殺一隻雞都有困難,就說你運 氣比較好吧。」老者道。 「不管如何,要廝殺便快,我沒空陪你。」度紅塵道。 「我等你死就行了。」老者道。 「那你慢慢等吧。」度紅塵站起,拖著腳步往山頂走去。 「哼,看你能走到那裡?」老者說道,也跟了上去。 「等我死,你怎麼不敢動手?」度紅塵邊走邊道。 「你的劍氣厲害,我才不像其他人那麼笨,把自己的命送到你的劍上去。」 老者道。 「哈哈哈,是嗎?」度紅塵笑道,忽然回身一劍刺去,卻一劍刺了個空,已 不見那位老者了,正當疑問之時,一道寒光從後襲來,度紅塵傷重,出手緩了不 少,反擊回擋時已晚,那老者一劍刺進度紅塵的左胸口,度紅塵感到胸口一陣劇 痛,眼睛一花,隨後再也支持不住,往後倒了下去,朦朧中,只聽到那老者笑道 : 「傳聞是天下武功厲害程度第三的度家劍法就此一絕了,哈哈哈,哦,對了 ,忘記告訴你我的名字了,水劍王青,記起來了?到時閻羅問你是被誰殺的,可 別講錯了。」那老者從度紅塵的背上拿下木盒,又是一陣狂笑,而後揚長而去。 正是:因病求醫遇災星,紅塵空渡諸事終。
【第十章 死地後生 崖上異境】 在王青走後不久,有一男一女從山頂走了下來,老的那人看起來約有六七十 歲了,不過身子健狀,走路不現老態,身上背著個竹簍,裡面裝滿了許多乾柴, 女的則約十五六歲,面容看上去是一臉的稚氣未脫,臉蛋圓圓的,模樣甚是可愛 ,體態輕盈,身穿著藍色布衣,背上有一個小竹簍,裡面裝的卻是一束束的草。 「外公,今天採這樣就夠了吧。」女孩對那老者道。 「再撿一點乾柴吧,明個兒要把藥草拿去賣,不能撿柴了。」老者笑道。 「嗯。」女孩點點頭,往前跑去,沒住意躺在地上的度紅塵,不小心就被伴 倒了,背上竹簍裡的草全都掉到前方的地上,待爬起來時,眼見兩手濕溼的,都 是血紅一片,嚇得尖叫了起來,那老者忙奔了過來,急問道: 「采兒,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都是血啦!」采兒哭叫道。老者才注意到采兒身後的度紅塵,連忙將采兒 一把拉到他的身後,道: 「妳待在這裡,不要亂動。」邊說邊蹲下探探度紅塵的鼻息,老者探到有微 弱的氣息呼出,臉上滿臉通紅,後看看度紅塵的身上,有幾道劍傷,到處都是血 污,暗地在度紅塵身上點穴止血,采兒沒看到,老者站起道: 「這個人還沒死,不過照這樣失血下去,生命危在旦夕。」 「外公,那要救他嗎?」采兒停止哭泣,問道。 「這•••」老者猶疑不決,後又看到不遠的思隨風,道: 「那裡還有一人。」邊說邊向思隨風走了過去,采兒小心異異跟在老者後面 ,走到思隨風身前,老者蹲下下探探鼻息,早已斷氣了,便道: 「身中那麼多劍,沒得活了,這個人死了。」說完,采兒一聲驚呼,忙用雙 手摀住眼睛。 「看起來是兩人相鬥的樣子。」邊說老者又拉著采兒走回度紅塵的身前,左 看右看,道: 「救他只會惹麻煩,讓他自生自滅吧,明早下山順便把他們埋了罷。」 「可是這人還沒死呀,看起來也不像壞人的樣子。」采兒道。 「很多人都是面善心惡的啦,快把藥草拾好,柴撿一撿,就快回去了。」老 者道。 「可是•••」采兒沒說完,就被老者打斷了: 「別可是不可是的了,外公也是為妳好,萬一此人是壞人怎麼辦?救了他, 他不會感謝妳的。」老者道。 「如果他是好人呢?」采兒道。 「如果是好人定也是被仇人追殺的才會變成這樣,救他只會為自己招來殺身 之禍罷了。」老者道。 「見死不救心裡會過意不去。」采兒道。 「幾天後便忘了。」老者道。 「他•••」采兒還沒說完,又被老者打斷了: 「好了,別再說了,反正我是一定不會救他的,看上天要不要留他活命了。 」說的時候,表情甚是不悅。采兒看他外公一臉堅毅,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 ,便走過去將掉下的藥草拾進背上的竹簍中,還好藥草都沒被度紅塵留出的血沾 到。臨走之前,采兒回頭望望倒在地上的度紅塵,眼神充滿歉意。 那一老一少走後,有幾人上了山來,見到度紅塵,忙奔了上去,一人在度紅 塵身上翻找,後道: 「老大,找不到。」 「什麼?不見了,會被誰拿走了?在這附近再找找看。」一個看似帶頭的人 道。 「是。」幾人異口同聲道,說罷,便在附近草堆翻找起來,找了許久,眾人 都是一臉無奈。 「可惡,看來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快快下山調查。」帶頭的說道,將眾人領 下山去。 那群人走後,一人從樹上躍下,原來是見血線紅,他追到這來以是晚了一步 ,此時的他,已經將他眼上的白布拿下,他自言自語道: 「奇怪,看來好像度紅塵是跟那個死在那的人打的兩敗俱傷,不過劍為什麼 不見了?」後見血線紅猛的一驚,道: 「是他?」說罷,忿恨的在旁邊的樹上打了一拳,也走下山去。 而後,也有許多人從山下上山來找劍,最後都破口大罵,空手而回,卻沒有 人管度紅塵的死活。 方才那一老一少是住在深山當中,以採草藥,然後賣到付近城鎮的藥鋪為生 ,除了生活必需品外,其餘一切的食物都是自給自足,此山也為幽靜,很少有人 來打擾,老少過的倒也安逸。采兒回到家中後,一直心不在焉,心中所想都是那 昏倒在山腰的人,又覺得外公有些不通情理,但她深知她外公的脾氣,決定的事 不會再反悔的,采兒忽然想到外公平常在撿柴或摘藥草的時候,見山上小動物誤 進獵人的陷阱,都會出手搭救,今天見有人傷重暈倒,卻不肯出手搭救。 深夜,采兒拿了幾份傷藥,偷偷溜出家門,快步向度紅塵昏倒之處奔去。不 久,便奔到度紅塵身前,采兒用顫抖的手指去探度紅塵的鼻息,還好,氣息雖微 弱,至少沒有斷氣,采兒忙檢查度紅塵的傷口,她也不懂醫術,見有傷口便用傷 藥搽上便是,也是度紅塵命大,中的傷雖嚴重,但是傷口卻不大,早就已經止血 了,如不是如此,度紅塵早已失血過多身亡了,采兒再趕來也沒用了,采兒那懂 得這些道理,見度紅塵沒死,很是高興,將度紅塵的手勾過自己的肩膀,扶住度 紅塵站了起來,準備將度紅塵帶至家後的柴房養傷,此時,卻聽到度紅塵喃喃囈 語說道: 「劍•••劍•••」采兒一聽到,左右看看,見有一把短劍被棄在離度紅 塵昏倒處不遠的地方,便先讓度紅塵躺下,過去將劍撿起,回頭要將度紅塵扶回 去時,卻見到一熟悉的人影以先將度紅塵攙起。 「外•••外公?」采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妳這小娃娃,我一見妳不在床上,便知跑來這裡了,好哇,長大了就不聽 外公的話了?」老者道。 「不•••不是的。」采兒囁嚅道。 「哈哈哈!」老者忽然笑了出來。 「外公?」采兒不解他外公為何發笑。 「好啦,快回家啦,這個人很重,我幫妳攙回家,這下妳可放心了吧。」老 者笑道。 「可是•••」采兒不解為何有這麼大的轉變。 「要救他的是妳耶,再不走我就把他丟在這囉。」老者道。 「不行。」采兒驚道。 「再不回家就要天亮了。」老者說完,便走上回家的路。采兒將短劍環抱在 胸前,快步跟了上去。接下來采兒沒睡,細心照料昏過去的度紅塵,她一直不敢 問他外公為何又將度紅塵帶回來,深怕一問,他外公就把此人又棄之荒野了。 度紅塵終在第二天傍晚醒過來,他一醒來,發覺自己身在一個房間當中,雖 是樸素的房間,卻整理的一塵不染,又見不遠的桌上,有一女孩趴在那睡著了, 面朝向著他,度紅塵想要坐起,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痛的他抖動了一下,床也發 出了聲響,那女孩驚醒了過來,見度紅塵已醒,高興道: 「太好了,你醒了。」邊走過去讓度紅塵再躺下,道: 「你傷還沒好,對了,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我拿稀飯給你吃。」邊說邊摸 著度紅塵的額頭,仍是滾燙無比,便道: 「還發著高燒呢,你躺好多休息吧。」說完,采兒便走了出房間去。度紅塵 看看身上,以換過衣服,傷口都包紮好了,而江水盈贈的短劍放在枕頭旁邊,此 時,度紅塵才想起,青龍神劍被搶了。此時,采兒走了進來,對度紅塵道: 「吃稀飯了,啊,你受傷不方便,我來餵你吧。」采兒拿張椅子坐在度紅塵 身旁,並小心的將度紅塵扶坐起來。 「這位姑娘,還這麼麻煩妳,我自己來吧。」度紅塵忙道。 「你少說話。」采兒用湯匙舀了一匙稀飯遞到度紅塵嘴前,度紅塵也不知該 不該吃,最後舉起手來,接過飯碗及湯匙,道: 「不好意思,還是我自己用吧。」 「呃,那好吧,這稀飯剛熱好的,有些燙。」采兒道。 「謝謝妳救了我。」度紅塵道。 「這•••不對,是我外公救你的。」采兒道。 「不管如何,還是很感謝妳。」度紅塵道。 「別顧著說話,都不吃飯。」采兒道。 「姑娘您叫什麼名字?」度紅塵問道,邊吃了一口稀飯。 「我•••我姓唐,名叫千采,叫我采兒就好了。」唐千采道。 「唐千采,采兒,嗯,滿好聽的。」度紅塵道。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唐千采問道。 「我姓度,名紅塵。」度紅塵道。 「這名字聽起來滿神氣的。」唐千采道。 「是嗎?對了,妳怎麼發現我的?」度紅塵道。 「我和我外公去撿柴時發現的,你•••是壞人嗎?」唐千采沒見過世面, 賣藥草都是他外公去交易的,她很少出山看看。度紅塵覺得很奇怪,沒人聽過這 種問法的,便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好人還是壞人。」唐千采聽度紅塵這麼說,忙將椅子 往後挪,道: 「你怎麼自己不知道。」 「通常好壞人是很難界定的。」度紅塵道。 「死在你身旁不遠的人是你殺的?」唐千采道。 「是的。」度紅塵道。 「那你就是壞人了。」唐千采氣道。 「那妳還救壞人?」度紅塵心下卻想: 「死在我身旁不遠,十之八九可以猜出來是我做的嘛。」不過從方才唐千采 的那句問話,就知道她還保有一顆赤子之心,度紅塵忽然想到,自己所擁有的神 劍武林之人十之八九想要,卻不知此劍以被奪,待要上來囉噪搶劍未免麻煩,到 時定要連累救他的人,於是下定決心要快快離開這裡。 「我•••我只是•••有點不忍。」唐千采道。 「妳真好心。」度紅塵低下頭來道。 「我•••」唐千采不知要說什麼,度紅塵將稀飯吃完,拿起短劍放入懷中 ,忍痛下了床,問道: 「我本來的衣服呢?」 「你傷和病還沒好,怎麼•••」唐千采道。 「我原來的衣服呢?」度紅塵又再在問一次。 「都破了,所以就丟掉了•••」唐千采道,話聲有些顫抖,她認定度紅塵 是壞人,深怕對自己不利。 「丟啦,我曉得了,那這件衣服先借我穿,啊,稀飯很好吃,謝謝。」度紅 塵拖著腳步去開房間的門,險些又跌倒,不過他還是打開了門,走了出去。在走 出門時,迎面碰上一個老者,原來是唐千采的外公,他一見到度紅塵便訝異道: 「這位年輕人,你傷有好的這麼快嗎?」 「呃,還好。」度紅塵道。 「是嗎?」那老者說著便伸手要摸度紅塵的額頭,邊道:「傷好病不一定好 了。」度紅塵忙揮開老者的手,道: 「不用,我沒事。」 「我看不是唷,你放心啦,你在這裡養傷我也不會收你錢的,幹嘛走的這麼 快?該不會是我孫女得罪你了?」老者笑道。 「不是。」度紅塵道。 「那就在回去躺好吧。」老者道。 「這位老先生,我老實告訴你吧,要我命的人多的很,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多謝您和您孫女的搭救,來日必報。」度紅塵道。 「這麼說的話就把我們瞧小了,年輕人,別人的好意你要接受呀。」老者道 。 「不敢,不是我太客氣,實在你們留下我只會給你們帶來殺身之禍。」度紅 塵道。 「這樣•••無妨。」老者道。 「老先生,你有沒有搞錯呀,你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耶。」度紅塵道。 「你不也一樣,你發高燒沒吃藥,傷的那麼重不換藥,我保證你活不過兩天 。」老者道。 「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處理。」度紅塵道。 「你要那麼行就不會傷成這樣子。」老者道。 「老先生,你就算自己不要命也要為你孫女著想呀,她還沒嫁人咧。」度紅 塵道。 「你真是不知好歹耶。」老者道。 「你怎麼說都好,反正我要走就是了。」度紅塵道。 「好啦,我也懶得理你,你能走就走吧。要不是我孫女堅持,你昨天就死在 荒山之上了。」老者說完,度紅塵就要踏步離開,卻聽到唐千采叫道: 「你不准走。」 「妳救壞人已經很委屈啦,不用再多留下我來。」度紅塵道。 「誰說我救壞人了?」唐千采氣道。 「年輕人,你很小器喔,我孫女說你是壞人你就要走掉了。」老者道。 「不是這個原因啦。」度紅塵覺得自己越描越黑,馬上掉頭就走。 「外公。」唐千采望著他外公。 「放心吧,他絕對走不出去的。」老者神祕的笑道。 度紅塵走出平房,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谷,在四 周走走,竟都是深谷,對邊看來有些虛無飄渺,回頭往上看,也是白茫茫一片, 不知有多高,才發覺原來身後的房子居然是建在一個懸崖突出的空地上,而房子 旁邊種有一些高山疏果,崖上有一道清泉留下,被導到房屋旁的一個水池中,成 了用水來源,看起來真是個隱居處,天下要找出第二個這種地方可說是相當難的 了。 「昨晚要把你弄過來費了我好大的功夫呢。」一個爽朗的聲音在度紅塵背後 響起,原來是那老者。 「老先生,你們住這種地方呀?」度紅塵覺得太驚訝了。 「眼見為真,如何?你能自己過去就自己過去吧。」老者笑道。度紅塵無言 以對。 「你放心吧,我相信你的仇家是不會追過來的,昨天我和我孫女在傍晚的時 候見到你,那時我就發覺你的傷口應該不會多到出血過多而亡的情形,我先幫你 點穴止血,倒是風寒的感冒比較嚴重,身上的劍傷我也是怕你是有仇家追殺的, 而不遠處的屍體可以證明這一點,八九是跟你有關係的,所以我就把你留下來觀 察。」老者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觀察?」度紅塵惑道。 「因我確信你短時間內還死不了,我想如果是仇人追殺的話,那一定會跟上 山來要你的命,可是卻沒有,我相信在我深夜再去的這段期間內,一定有人去找 過,不過看來只是要你身的某件東西罷了,對於你的命好像沒那麼重視,所以我 就可以放心的救你回來了。」老者道。 「哦,是這樣?」度紅塵不禁對眼前老者的判斷力拜服,又道: 「可是通常一個人奪人東西後,不是會把原主殺掉嗎?怎麼可能還留我的命 下來。」 「這就有兩種原因了,第一,在你傷後昏倒有人來找你的話,如果找不到所 要的東西,就相信所要之物定是被別人取走了,就不會把注意力放你身上了,第 二,如果他們找到他門所要的東西的話,欣喜之餘是會忘記把你殺掉以絕後患的 。」老者道。 「很有道理,可是如果我是壞人的話•••。」度紅塵道。 「哈,好壞人又如何?不過我不會讓我孫女一人照顧你,要是你有不詭的舉 動,早就被我殺了。就算真有仇人來追你,也不一定過的了這個谷,如何?你沒 有走的理由了吧?」老者道,度紅塵聽到此句,才知眼前的老者也是武林中人, 武功定也是高深莫測,自想己傷重出去也很難熬,卻不知道怎麼回答,道: 「我•••」 「我承認先前我不救你,是為我孫女的安全著想,必竟她是我唯一親人,我 在此跟你道歉吧。」老者道。 「那兒的話,您和您孫女的好意,紅塵感激不盡。」度紅塵行禮至意道。 「哈哈哈,你真是太客氣了,助人最樂嘛,對了,你別老是叫我老先生,也 別叫我前輩,我叫方蒼茫,叫我茫老好啦,晚了,進來吃晚飯吧,我孫女作菜可 是一流的,吃完後就躺回床上去吧。」老者笑道,笑聲在山谷之中迴蕩。 接下來一個月,度紅塵受到方唐兩人細心的照顧,傷好的很快,一個月後, 度紅塵雖傷未全好,行動以和往常無異了,而此房屋中多了一人,也顯得比較熱 鬧,多了生氣,在這些日子當中,度紅塵從唐千采口中知道關於她家中的許多事 ,原來唐千采的父母本來是在江南某處開鏢局,一次不知為何,有許多人找上門 來,二話不說就大開殺戒,她父母在混亂當中下落不明,只有她和她外公逃出來 ,那時唐千采才只有四歲而已,而現在遺留下來許多的衣物都是盼望有一天能再 見到自己的父母,這個房間,也就是度紅塵現下所住的房間就是一個雙人房。方 蒼茫走遍天下,終找到這個地方,可以安心定居下來,為造這座房屋,方蒼茫可 說是費盡許多功夫,才建起這麼一間絕世住所,要出去這個懸崖需將一種名為鋼 繞指柔的堅故繩子,丟套到對邊的木樁上,再吊過去,而那天方蒼茫是將度紅塵 綁在背後,慢慢爬過來的。度紅塵也將己要找母親的事情告訴唐千采,不過一些 殺戮的事情都省略了。 傷好些的時候,度紅塵便走到房屋前方的空地,以柴做劍試練劍法,一天, 無意中被方蒼茫看到了,便對度紅塵道: 「紅塵呀,我看你練劍,劍招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呃,劍法是我父親傳的,劍招沒啥特別,但是要旨不是在此。」度紅塵道 。 「哦,願聽其詳。」方蒼茫道。 「要旨重快和氣。」度紅塵道。 「快?」方蒼茫道。 「我試演一次吧,請多多指教。」度紅塵道。 「可是你的傷•••」方蒼茫道。 「不礙事。」度紅塵說完,擺了個架勢,開始出劍,不過度紅塵有傷在身, 劍速不過是平常的七成罷了,饒是如此,已是讓人眼花撩亂了,演練一遍後,度 紅塵停下手來。 「的確很快,其速是無以倫比的,不過•••」方蒼茫道。 「前輩直說無妨。」度紅塵道。方蒼茫老是要度紅塵別叫他前輩,度紅塵也 改不過口來,久了方蒼茫也不以為意了。 「我這麼說吧,雖然劍招不在你劍法要旨當中,我卻認為這是相當重要的一 環,劍招,劍法厲害的人,對方劍速多快對他是沒影響的。」方蒼茫道。 「哦?可是那就不是犧牲劍的速度了嗎?」度紅塵問道。 「你的劍招只是搶攻對手要害之處,卻沒有真正劍招該有的誘敵和欺敵,劍 招之意其實要誘敵,讓對方疏露自己的要害之處,你才能加以攻擊,所以各家名 派門的人無不在劍招下用心,不過近來卻疏於花巧之途了。」方蒼茫道。 「可是出劍比對手快,就能在對方殺到自己之前就先將對手殺傷了。」度紅 塵道。 「當然,我看你的劍速的確可以做到這一點,不過我看天下劍法當中,有兩 種可以克制你的劍速的。」 「兩種?是那兩種呢?」度紅塵道。 「一種我不知其真意,只是猜想有這種可能罷了,另一種,就是武當的太極 劍法,太極劍法無招,後發先至,以慢打快,以靜制動,以太極拳法同出一轍, 你以劍速硬拼,大半也要敗陣。」方蒼茫道。 「太極劍法•••?」度紅塵喃喃的重復一遍。 「沒錯,對了,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父親是度叱魂沒錯?」方蒼茫問道 。 「我有跟采兒說過。」度紅塵道。 「那你可知道你父親曾兩招就敗太極劍法?」方蒼茫道。 「什麼?我父親他兩招就•••」度紅塵沒想到他父親的劍法竟然高到這種 地步。 「沒錯,此事轟傳天下,雖然我沒有當場看到,但是我想如果你在不減低劍 速之下加進劍招,那就天下無敵了。」方蒼茫道。 「真的嗎?」度紅塵道。 「那只是我的猜想罷了,不過你何不試試看呢?」方蒼茫道。 「可是我也沒練過劍招,不知如何著手。」度紅塵道。 「你不嫌棄的話,我倒可指點你幾招。」方蒼茫從度紅塵手中接過乾柴來, 舞出一套劍法來,度紅塵看此劍法守多攻少,卻綿密不絕,偶出殺招,招招皆是 向致命要害,不重花巧,使畢,方蒼茫道: 「此劍法乃延續橫山派的劍法而來,你看有什麼特點?」 「重守禦。」度紅塵道。 「看起來是這樣沒錯,但是卻不是如此,對了,你也拿一根乾柴,跟我對劍 看看。」方蒼茫道。 「這•••這怎麼行?」度紅塵惶道。 「行啦行啦,慢慢來,又不是真打。」方蒼茫笑道,乾脆將自己手中的乾柴 交到度紅塵手中,自己再去拿一根來,擺好架勢後道: 「慢慢拆招你就會發現其中奧妙了。」 「那得罪了。」度紅塵道。 「什麼得罪不得罪的?」方蒼茫道。度紅塵依言上前,慢慢將乾柴指向方蒼 茫的胸前,方蒼茫守招檔住這招,忽地,度紅塵卻發現方蒼茫的乾柴以指到自己 的喉前了,不禁大驚,變了一招,乾柴指像方蒼茫的左胸,方蒼茫一檔架,度紅 塵赫然發覺方蒼茫的乾柴又不知何實指在他的胸口前了,便道: 「這•••怎麼回事?」 「哈哈哈,知道了吧,這就是此劍法的奧妙所在,守招即是攻招,不必多花 力氣,就是一式兩招了。」方蒼茫道,邊收回乾柴。 「的確是這樣。」度紅塵道。 「那看出我用什麼手法了嗎?」方蒼茫問道。 「這•••」度紅塵歪著頭,想了一下,道: 「前輩你不是用劍尖去守禦,而是靠劍柄的地方,然後在抵禦同時,劍尖以 先攻到敵方身前了。」 「悟性頗高,不錯,一般人在攻或守的時候,都會自然而然都用劍的尖端去 完成,自身注意之處也都是自己的劍尖罷了,但是只要能在使力部份拿捏,攻守 同出,可是從外表看來,卻都是守招多了。」方蒼茫道。 「這麼做不是要與敵接近了?」度紅塵問道。 「沒錯,那又如何?」方蒼茫笑道。 「前輩稱這做什麼劍法?」度紅塵道。 「沒有名字,其中的要訣你慢慢領悟吧。」方蒼茫說完,走入房屋當中。 「攻守同出?又不減低劍速,好像頗難的,不過看前輩使劍綿密,確有這個 可能。」度紅塵自言自語道,當下就練了起來。此時唐千采跑了過來,問度紅塵 道: 「我外公他方才跟你講什麼呀?」 「教我劍法。」度紅塵道。 「劍法?好玩嗎?」唐千采問道。 「不好玩啦,行走江湖,會那麼一招半式總比較安全。」度紅塵道。 「哦,對了,我偷偷告訴你,別看我外公那個樣子,其實他武功很厲害的。 」唐千采道。 「看的出來。」度紅塵道。 「怎麼看出的?」唐千采道。 「怎麼說呢,應該說是一種直覺吧。」度紅塵道。 「一次我跟我外公出去時,看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撂倒幾個大漢。」唐千采道 。 「那妳有沒有叫妳外公教妳這麼幾手?」度紅塵問道。 「呃,沒有,他都不教我,都說女孩子練這個沒啥益處。」唐千采道。 「不要管是不是女的,我想他應該要教妳幾招防身用。」度紅塵道。 「那你教我好不好?」唐千采問道。 「我練的招式都是會致命之招,妳練不好吧。」度紅塵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呃,你都沒有一點不會致命的招數嗎?」唐千采問 道。 「好像真的沒有,對了,妳可以學點穴法呀。」度紅塵道。 「那是做什麼的?」唐千采問道。 「就是用手指點人,人就會不能行動就倒下去嘛,此時你就可以趁機逃跑啦 。」度紅塵道。 「那個人會死嗎?」唐千采道。 「不會,過了一些時後就會自動解穴,他又是生龍活虎的。」度紅塵道。 「一些時候,那是多久呀?」唐千采道。 「看妳點穴力道的大小囉。」度紅塵道。 「那你會嗎?」唐千采道。 「當然會。」度紅塵道。 「你可以教我?」唐千采道。 「可以,不過先說好,妳可別以為學了這個就去欺負別人,也不要去惹別人 ,要在危機時用,也別告訴妳的外公,不然他會說我教壞她孫女。」度紅塵道。 「不講不講,我答應你。」唐千采高興道。 「來,打勾勾。」度紅塵伸出右手小拇指,唐千采也同樣伸出右手小拇指勾 住度紅塵的右手小指。 接下來度紅塵練劍之餘,就會教唐千采如何點穴,不過僅於如何制住敵人行 動的穴道罷了,一來度紅塵傷好就要出去,臨行在即,教太多也學不完,況且有 些穴道一點還會致命的,度紅塵自然保留下來,他也教唐千采如何拿捏對方空隙 出手。而度紅塵自己則是拼命的領悟方蒼茫所說的攻守同出的劍招,到後來,度 紅塵發覺雖只有短短四字,所包含的要義卻博大精深,而方蒼茫偶也指點一下, 不過總是度紅塵自己領悟的時間多。 很快的,一個月又過去了,度紅塵身上的傷已然痊禦,度紅塵便對方唐兩人 提出要離去之請,方蒼茫道: 「看來你還有未完之事?」 「被奪去的是我父親的遺物,我想將我父親的遺物葬在父親的墓旁,所以畢 需要奪回來才行。」度紅塵道。 「好吧,本來就是你要什麼時候要走都行了,不過我希望有空可以回來看看 ,畢竟能救你也是有緣,緣未盡之時卻別讓它斷了。」方蒼茫笑道。 「這兩個月來受兩位無微不至的照顧,紅塵銘感於心,在此請受吾一拜。」 度紅塵說著就要下拜,方蒼茫一個箭步上前,拖起了他,道: 「這麼說就太見外了,先前也說過了,我不會要你感謝,總歸是緣字,嗯, 不妨你明天再走吧,今天天色已晚了。」方蒼茫道。 「是。」度紅塵點頭道,一眼撇見了唐千采,見她低頭默默不語。 當晚,唐千采在幫度紅塵整理行囊,度紅塵看到了,忙道: 「我來的時後什麼都沒有,現下還讓我帶了這麼多東西,這不是要給你父親 用的嗎?」 「這•••抱歉我騙了你,只是•••只是我不敢面對父母已經•••」唐 千采道,說到後來,眼淚留了下來。 「證實了?」度紅塵道。 「我外公說的•••一次他去江南採購藥草書籍時•••回來跟我說的。」 唐千采嗚咽道。 「好啦,別盡說這個,就算如此,這些東西對妳來說也是具有紀念價值的, 我更不能帶走了,我身上還有銀兩,這些東西我會自己買,給我身上穿的這件已 經是很夠了。」度紅塵道。 「是•••是的。」唐千采道。 「好啦,別哭了,對了,我教妳的可都學會了。」度紅塵邊說邊蹲下楷去唐 千采的眼淚。 「都會了。」唐千采道。 「很好,有空時多練習,我走後,千萬不能告訴你外公唷,這是我們的小秘 密。」度紅塵道。 「嗯。」唐千采點頭微笑。 「好了,該睡了。」度紅塵站起道。唐千采忽然從背後雙手抱住了度紅塵, 細聲道: 「你有空一定要回來看看。」 「一定。」度紅塵轉過身子,拿開唐千采的手,點頭道。 翌日,方蒼茫將鋼繞指柔扔到兩邊的木樁上,對度紅塵道: 「我負你過去吧。」 「這怎麼好,那日是度某傷重,現下傷好了,怎能再麻煩前輩,我自己過去 吧。」度紅塵道。 「可是•••一不小心摔下去就沒命了,這可不是在說著玩的。」方蒼茫道 。 「如果我爬不過去,那還有資格去討回我的東西。」度紅塵道。 「那讓我先看看。」方蒼茫捲起度紅塵的衣袖,碰碰度紅塵手上的傷痕,問 道: 「要爬過去手勁要很大,你手痛的話說什麼都要讓我背你過去,別不好意思 ,生命可是只有一條。」 「可以啦,沒問題的,我的手已經好了,況且背上不是還有綁一條繩子嗎, 應該很安全才對。」度紅塵道,的確,手上的傷早已完好,只是留下難看的疤痕 罷了。 「也對,那讓我陪你一起過去吧。」方蒼茫道。 「那麻煩前輩了。」度紅塵在推拖下去未免不夠意思,便道。 「外公,讓我陪他吧。」唐千采道。方蒼茫看看她,點頭道: 「好吧,記住,爬過去時千萬別看下面。」方蒼茫道。 「曉得了。」度紅塵道。 山谷兩側距離甚遠,花約一柱香的時間才到得對面,到了山谷另一邊後,唐 千采幫度紅塵除下背上的繩子,道: 「再會了。」表情有些不捨。 「嗯,放心吧,我有空一定會回來看看的。」度紅塵道,說罷,便轉身向山 下走去。 度紅塵下山後,心想先將找靈宵子的事擱下,打算先找到名叫王青的人,要 回青龍神劍。度紅塵走回上山前的那個城鎮,很巧的,在其中某一間客棧中竟遇 到了見血線紅,他在一張桌上喝酒,度紅塵走上前去,笑道: 「你還記得我嗎?哦,你把眼上的白布拿下來了。」 「你•••」見血線紅本有五分醉了,現下看到度紅塵,登時全醒了過來, 道: 「你還活著?」 「沒錯。」度紅塵道。 「你這命大的傢伙,那麼多人都逼不死你。」見血線紅道。 「總而言之我是活下來了,我問你,你知道王青嗎?」度紅塵道。 「王青,水劍王青嗎?當然知道,搶走你青龍神劍的人就是他了。」見血線 紅道。 「他現在在那?」度紅塵問道。 「你想討回?哈,你是在找死嗎?」見血線紅道。 「上回我是傷重才會敗於他手下,現在我可不同了。」度紅塵道。 「不同?看起來都是一樣。」見血線紅道。 「同為十大名劍之一,你卻不敢去向他要劍,這那叫齊名?」度紅塵道。 「誰說我沒去要過?不過被他擺了一道,早給我走掉了,他已經失蹤很久了 。」見血線紅道。 「失蹤?」度紅塵道。 「很久沒他的消息啦,你以為只有你在找,全武林的人都在找他。」見血線 紅道。 「看起來也是怕死的傢伙。」度紅塵道。 「那像你,拿一把神劍在江湖中亂晃,你以為你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嗎?」 見血線紅冷笑道。 「反正我要拿我父親的遺物便是。」度紅塵道。 「那你慢慢找吧。」見血線紅道。 「哦,我倒認為你知道他的下落。」度紅塵道,其實他早直覺十大名劍中定 有相當微妙的關係存在,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我就不會呆坐在這裡。」見血線紅道。 「可能那王青被後有靠山,你不敢動他吧。」度紅塵說完,見血線紅雙眼凝 視度紅塵,後道: 「先前人說當世高手有八個,魈魁霍康,紫星江寒天,少林空聞,武當清虛 ,屈阜仁庸君,丐幫華赤峰,白冷天,南海一笑生,卻不知這八人之外,還有多 少高手,只不過都隱居起來,要他們重出江湖,現下江寒天和仁庸君失蹤,空聞 死亡,八個人當中約只有霍康和一笑生兩人可維其地位,其餘皆稱不上高手。」 見血線紅道。 「你的意思就是說王青背後的靠山是可名列八大其中之一了?」度紅塵道。 「沒錯。」見血線紅道。 「是不是高手都與我無關,總而言之我要拿回青龍便是。」度紅塵道。 「那也要有你父親那樣的本事才可以。」見血線紅道。 「這不是重點。」度紅塵道。 「你好像不怕死。」見血線紅道。 「那是另一回事。」度紅塵道。 「要我說你狂妄還是自信呢?」見血線紅道。 「只是一個信念在支持罷了。」度紅塵道。 「先前你說你有些不同了,現下我看出來了。」見血線紅笑道。 「哦?」度紅塵道。 「好了,你要送死我也不管你,說不定我還能撿個便宜,我帶你去吧,不遠 ,就在城中。」見血線紅起身道。 「要我謝你嗎?」度紅塵道。 「謝我送你去鬼門關嗎?」見血線紅笑道。 正是:不畏猛虎初生犢,劍會強手非凡俗。 以上文章版權所有,要轉載請告知,謝謝 熾天使書城收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