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氣化三千 劍界之峰】
【第二十二章 自傷滅敵 以心觀劍】
【第二十三章 氣劍縱橫 名響江湖】
【第二十四章 圍勦一人 獨漏一劍】
【第二十五章 群英夜戰 京城翻天】
【第二十六章 約戰之期 二訪白衣】
【終章 認藥為毒 決死一戰】
【第二十一章 氣化三千 劍界之峰】
一笑生和簫笛對視一會,一笑生道:
「我並不是懷疑你的劍術,但也別讓我說的太明。」
「既然你知道了,但你也是三人當中一人,應知他已敗走,連我都不知他在那
,而且我和他的關係並不是主從的關係,你可能誤會了。」簫笛道。
「那是何種關係?」一笑生道。
「你的結拜就是十人中的兩人了,你去問他們不是更好?」簫笛道。
「江湖的事情與結義無關,況且我也是找不到我的結拜兄弟。」一笑生道。
「是嗎?難怪你不知道,不過這十人中有正也有邪,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簫笛道,一笑生不回答,點點頭表示知道,簫笛續道:
「那他交待我做的事情就是屬於正的那邊的,雖然我知如此做是不對,但你說
我有錯嗎?」
「有。」一笑生道。
「你不知我的苦衷,我也很想像其他劍客一樣,真正的去行俠仗義,找高手比
劍,然後精進劍術,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想你的兄弟也有同樣的苦衷,你只是不
知罷了。」簫笛道,神色極是哀淒。
「我想他該是用某種毒來控制你們,要定時服解藥才不會發做是吧?」一笑生
道,心想度紅塵也是中同樣的毒,但這就是本人不願要解藥,一笑生找不著度紅塵
,有違紫芳雲所託,一笑生也有些頭痛。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但重點不是我服藥,是我的母親服藥。」簫笛道。
「什麼?」一笑生驚道,沒想到霍康不但利用平民服下竭力丸來葬送武林,連
一些高手的親人都被控制住了。
「現在他失蹤了,我不知明年的解藥要去那拿?」簫笛苦笑道。
「那你還有心情陪我們找馹傲凌?」一笑生道。
「其實這只是他的戰略,他做事都安排成功和不成功兩面,要兩種都對自己有
利才做,亂石崗一戰,我本來也是和夢姑娘要到亂石崗找風兄,路上聽說他敗於你
們之手,就沒成行了,我想他成功的話最主要就是可以殺掉你,不成功的話,他就
是將自己化明為暗了,必竟暗地行動比較方便,我怎麼找?而且我聽石姑娘說是在
找名為馹傲凌的人,此人相當有名的野心家,不過多年前就被度叱魂所敗,最近重
出江湖,此人也是他的絆腳石之一,他就可能會暗中去滅掉馹傲凌,我這麼做不是
一舉兩得?」簫笛道。
「嗯,考慮的確周到。」一笑生道。
「希望你別懷疑我,並不是只幫夢姑娘,也是幫我自己。」簫笛道。
「好吧,希望如你所說的那樣,要不要同行隨你便,但是琉琳妳和夢佟都不要
去。」一笑生道,一笑生和簫笛兩人的談話聽的其他人一頭霧水,石琉琳和風杭子
最後才聽出個大概來,夢佟還是不知所以,一笑生最後將話題拉了回來。
「好吧。」石琉琳見一笑生滿臉嚴肅,低聲道,風杭子和夢佟相視,掩嘴偷笑
。
「那明天再去吧,當天可以到?」一笑生問風杭子道。
「沒問題,城外而已,不過•••。」風杭子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一笑生道。
「真的要把馹傲凌殺掉嗎?」風杭子道。
「對付馹傲凌只是私人恩怨,這跟武林沒有關係,當然能夠殺掉他最好,先前
對付霍康我也不是為了什麼武林和平,是為了我的義弟,很多人都有些誤會了,霍
康只是手段毒辣,馹傲凌的城府極深,簡直比霍康有過之而無不及,對付他我想也
沒那麼容易。」一笑生道。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放心了,至少勝算高出很多。」風杭子笑道。
「嗯?」一笑生不解。
「只是很少見你會說去殺一個人。」風杭子道。
「是這樣嗎?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吧,被逐出儒教後,看過很多事,殺人不
是好事,你殺了一個人,可能沒有想到你所殺的人會有自己的朋友、親人,這些人
可能要依靠你所殺的人過活,每次想到這裡,就不忍下手。」一笑生邊說邊看看夢
佟,夢佟不解一笑生為何看她,卻不覺將頭低下來。
「那你又為什麼改變作風了?」風杭子道。
「想那麼多的話,什麼都不能做了。」一笑生道。
「的確,我練武這麼多年,沒有想要殺任何一個人,這次也算破戒了。」風杭
子苦笑道。
「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一步了,晚些再回來。」一笑生站起道
。
「你要去哪?」石琉琳問道。
「找我的結拜大哥去。」一笑生道。
「有沒有危險?」風杭子問道。
「你的結拜,應是南宮龍雲吧,他也是十大名劍之一,當官後,他好像就沒道
理可言,迫害武林中人,“金弓劍影”的確厲害,你還是小心一點。」蕭笛道。
「我去找他聊聊天罷了,況且就算真的要動手,我絕對不會輸他。」一笑生說
完,走出門去。
度紅塵和那人一會面,心就涼了半截,眼前的人正是在嵩山下見過面的方涄寰
,度紅塵猛然想起,此人當時也說過她是紫星教教母,沒想到這會就忘了。
「我們日前見過而已,沒想到你這麼快又來找我。」方涄寰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度紅塵道。
「先把你背上的青龍神劍交出來。」方涄寰道。
「你知道我不會交的。」度紅塵道。
「我可以殺了你。」方涄寰道。
「也沒那麼容易。」度紅塵道。
「是嗎?要不要試試看?」方涄寰道。
「等等,今天我不是來與你談青龍神劍的事,要搶劍等我出撼天台再來搶,到
時再奉陪。」度紅塵道。
「我不想等到那時候。」方涄寰道。
「妳•••!」度紅塵覺得對方有些難纏,早知如此,就先把身上的劍都先藏
起來,度紅塵此時又學到一課了,不過有些嫌晚了些。
「教母,先聽聽度少俠說什麼吧。」又一個人走進亭子,在方涄寰身旁坐了下
來,度紅塵一見那人,心底猛然一震,那是江水盈,身上衣飾極盡華麗,江水盈本
來就是天生麗質,這會看更如天仙下凡般,並帶有另一股的威嚴,不過有點奇怪的
是,江水盈前額的頭髮竟然是灰白色的。度紅塵按住心中的悸動,說道:
「閣下便是紫星教主了?」
「我是,你有什麼事要說就說吧。」江水盈一坐下來,就低頭講話,面無表情
。
「我今天來是想與貴教交換一個東西。」度紅塵道。
「你沒資格說這種話。」方涄寰道。
「說來聽聽。」江水盈道。
「勝青。」度紅塵道。
「放肆,那是用了多少方法才得來的,你有什麼東西可以換?用青龍,哼,說
價值,勝青也抵過兩把青龍了。」方涄寰道。
「哦,有這麼貴重?」度紅塵道。
「當然,這把劍是沒有殺傷力,但上面的珠寶就價值連城了,況且要拿青龍把
你殺掉就成了。」方涄寰道。
「你要用什麼東西換?」江水盈道。
「這個。」度紅塵從懷中拿出那把短劍丟到桌子上。
「朱雀•••?怎會在你手中?」方涄寰大驚,後看看江水盈,就一切都明白
了。
「正是朱雀刃。」度紅塵心下大驚,但沒表現在臉上,原先也沒想到眾人相爭
的朱雀刃就一直在自己身上,但對方既然這麼說,就順水推舟了,後又想到當初用
此劍來擋霍康手上的利劍,本來是覺運氣很好能夠擋下來,現下就什麼都曉得了。
「就用朱雀和青龍換勝青吧,二換一,神器是要爭天下的利器,比一個值前的
寶物重要多了。」江水盈道。
「什麼?教主妳•••」方涄寰驚道。
「我說了算,度少俠你覺得呢?」江水盈道。
「這•••」青龍神劍履失復得,度紅塵將此劍看的比什麼都還要重要,現下
要交出這把劍,度紅塵只覺得左右為難,忽然見到江水盈嘴角輕輕上揚,心下恍然
,道:
「好,就這麼說吧。」
「教主妳要三思呀。」方涄寰急道。
「度少俠你跟我去取劍吧,對了,朱雀刃你還是先拿著吧。」江水盈站起道。
「謝教主。」度紅塵拿起桌上的朱雀刃,隨江水盈走出去。
「這•••」方涄寰怒眉上稍,卻也是沒辦法。
「度大哥,我還能這樣叫你嗎?」江水盈走在前面,忽然問道。
「當然可以。」度紅塵微笑道。
「在少室山不告而別,真是抱歉。」江水盈道。
「我沒經妳同意就要把妳放在少林寺,說抱歉的應該是我,不過,只要妳平安
就好了。」度紅塵道,對於江水盈為何當時會突然離去不過問,要讓她自己說。
「當時是教母,就是你方才見到的那人帶我走的,其實在我出走撼天台後,她
就一直跟著我。」江水盈道。
「她為什麼這麼做?」度紅塵道。
「當然是為復興我教呀。」江水盈道。
「見妳有危險也不出來幫忙。」度紅塵道。
「因為有度大哥你在,她就不用出來了呀。」江水盈道。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等到我們去了少林寺才要帶走妳?」度紅塵道。
「本來她是要讓我在江湖上磨練,是要我當一個不怕事的教主,至於為什麼要
在少林她才帶走我,有兩個原因,一是我如住進少林寺後,寺中高手甚多,她要帶
走我就困難了,一是教母說我•••是•••啊,別管這個了。」江水盈說話聲越
來越低。
「什麼原因我也不想知道啦,妳在這裡過的好吧?」度紅塵道。
「當然好呀,我是教主,吃的穿的都很好。」江水盈轉頭笑道,度紅塵發現她
笑的有些勉強,江水盈忽然止住笑聲,盯著度紅塵的臉,顫聲道:
「你的左眼•••?」
「瞎了。」度紅塵道。
「是誰做的?」江水盈急道。
「沒關係的啦,這種小傷•••」度紅塵道。
「小傷?那我就不知道什麼是大傷了,痛不痛?」江水盈打斷度紅塵的話道。
「早不痛了,沒事的。」度紅塵笑道。
「記得當初在那間土地廟時,你傷了一膀,老是說不痛,血流那麼多,還要逞
強。」江水盈道。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度紅塵道。
「雖然有教母跟在後面,但救我命的還是你,都沒能好好謝謝你。」江水盈道
。
「妳不知道,我在當時與笑生兄和白衣教主聯手對付霍康時,他以一敵三,最
後還是佔上風,那時他拿一把寶劍要斬殺我,就是妳贈我的短劍保住我的命呀,就
算扯平吧。」度紅塵笑道。
「真的嗎?你在少林時心裡一定想為什麼我要贈你這把破的短劍吧?」江水盈
甜甜一笑,轉身繼續走。
「我的確有這麼想過,不過還是到剛剛我才知道這是朱雀刃。」度紅塵道。
「哦,你騙我們教母唷。」江水盈故做生氣狀道。
「抱歉,不過也是不得已的。」度紅塵道。
「其實我也要謝謝你們打敗霍康,這樣我教才能脫離他的控制,當初我會離開
撼天台是因為霍康以已我父親抓走,我才帶著教中之寶朱雀逃了出來,抱歉一直瞞
著你,還讓你陷入危險之中。」江水盈道。
「妳別老提這件事嘛,那妳的父親呢?」度紅塵道。
「聽說他被關進我教的地牢中,但是我回來就不見了,或許•••或許•••
」江水盈道。
「或許你父親早逃了。」度紅塵道。
「他知道霍康失勢,紫星教主是我,就應該會回來吧。」江水盈黯然道。
「妳別想太多了,沒事的。」度紅塵安慰道。
「嗯,對了,你要勝青做什麼?」江水盈問道。
「要去換另一個東西,妳就別問了吧。」度紅塵道。
「我不問,對了,你尋著你的母親了嗎?」江水盈道。
「沒有,或許我一輩子都尋不到了。」度紅塵道。
「別這樣喪氣,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的。」江水盈道。
「在這幾個月裡,發生了許多事,讓我•••有些難以接受。」度紅塵道。
「江湖中事情五花八門,度大哥,你要在這當中闖蕩,就要習慣些。」江水盈
道。
「嗯,我曉得。」度紅塵道。
「因為一句“為公道而戰”就讓名滿天下的南海一笑生出手相援,度大哥,你
還是支持這個理念嗎?」江水盈道。
「這•••」度紅塵聽江水盈這麼說,胸口一緊,想到自白欣廷身亡以來,所
做的一切,都是為報殺妹之仇,保劍自衛不說,在亂石崗上怒斬多人,事後度紅塵
後悔了多次,但這之中有什麼不對,度紅塵自己卻說不上來。度紅塵猶豫一下,道
:
「沒有,或許那只是一個初出茅蘆人講的話罷了。」
「果然,度大哥你變了很多。」江水盈道。
「好像也有人也對我講過同樣的話。」度紅塵道。
「其實要一直支持一個信念是很困難的,不過,這樣才像是一個人,不然為了
理念去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就有些虛假了,我比較喜歡現在這樣的你。」江水盈
微笑道。
「只有妳會這樣安慰我。」度紅塵道。
「不是安慰啦,比如殺人是不好,僧人都堅持不開殺戒的條律,但要是我的身
邊的人被殺、遭傷,我一樣會報仇,管他那麼多,度大哥你說對不對?」江水盈道
。
「我不知道。」度紅塵道。
「你有心事可以跟我講講看,或許我可以幫你解決,至少,講武功方面,現在
我可不一定會輸你的。」江水盈笑道。
「武功?是那教母教妳的?」度紅塵道。
「對呀。」江水盈道。
「是無名?」度紅塵訝異道。
「對呀,這是我教的寶典,身為一個教主,會這武功也沒好奇怪的。」江水盈
道。
「那你前額的頭髮也是這樣來的吧。」度紅塵猜道。
「沒錯,教母說練無名就會如此,會白了一部份的頭髮。」江水盈道。
「妳的父親卻沒練這個大法?」度紅塵道,心下卻想霍康卻沒有此異狀。
「我也覺得奇怪他為什麼沒練,嗯?度大哥你怎麼知道?」江水盈道。
「這•••聽說而已啦。」度紅塵道。
「啊,到了,你等我一會兒。」江水盈進入走廊旁的一個房間當中,度紅塵往
廊外看去,可以見到浪濤洶湧的海邊,遠天一片昏暗,還刮著淒冷的北風。
「在往常,都快到下雪的時後了,到時連海面會凍成冰。」江水盈的聲音在度
紅塵背後響起,度紅塵回頭,見江水盈手中拿著一把用布包的長物,度紅塵接過那
長物,並把身上的朱雀青龍兩把劍交給江水盈。
「你不看一下是否為勝青劍?」江水盈問道。
「我相信妳不會騙我,況且我也沒見過勝青劍,檢查也是沒有用。」度紅塵道
。
「多謝你這麼相信我啦,對了,青龍神劍你拿回去吧。」江水盈道。
「為什麼?」度紅塵疑道。
「聽說你在江湖上為了這把劍被逼的很慘,卻也都不交劍,看來你把這劍看成
比你生命還要貴重的東西,我怎麼好拿它呢?」江水盈道,度紅塵本打算交出青龍
後,找時間盜回,現在江水盈這麼說,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也明白方才江水盈
打的暗號是什麼意思了。
「這不太好吧。」度紅塵也不知道要不要接回,度紅塵想起馹傲凌說此劍本就
屬紫星,是己父親從紫星教當中搶來,但因為是父親生前托放在少林的東西,也算
是遺物,度紅塵真是好生為難。
「只是•••你能把這比自己命還重要的東西交出,不知是為了何事?」江水
盈道。
「這樣吧,劍還是先放這裡吧,等到明年端午過後我會來取回。」度紅塵道。
「為什麼?」江水盈不解道。
「不為什麼,就這樣吧,我曾答應方少林空聞方丈不讓這把劍重現江湖,雖然
他已去逝,我還是希望能夠遵守這個誓言,不過還是我自己破了戒。」度紅塵道。
「嗯?看起來你好像不怎麼懊腦的樣子。」江水盈道。
「是有一點,不過是為了救人,對了,妳有見過林勢至嗎?」度紅塵忽然想起
方涄寰將此人收為門徒。
「林勢至?就是在破廟為難我們的人嘛,是後來聽說他放火燒了太室,我是沒
見過他,怎麼了?」江水盈不解度紅塵忽然問起此事是何用意。
「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你們的教母好似收他為徒。」度紅塵低聲道
。
「什麼!怎會如此?我竟不知?」江水盈道。
「聽說是林勢至殺掉了白冷天,看來他也是修習了無名大法。」度紅塵道。
「那他就是修習劍訣了。」江水盈道。
「我有聽說無名分兩部份,掌和劍。」度紅塵道。
「了不起,連這你也知道,不過那林勢至不是恨我教入骨,怎可能拜我教教母
為師?」江水盈道。
「妳的那教母可能別有用心,我沒別的意思,是要妳注意一下。」度紅塵道。
「嗯,謝度大哥。」江水盈道。
「妳可要把劍收好,到時我來取劍可不一定會從正門進來。」度紅塵笑道。
「好,我等你。」江水盈道,她豈知那正是度紅塵的大限之期,度紅塵心想要
是真的不能活過明年端午,就算是物歸原主吧,另外也是不要讓江水盈難作人。
「謝啦。」度紅塵打個揖道。
「客氣什麼,我送你出去吧。」江水盈道。
「有勞了。」度紅塵道。
兩人走到大廳時,忽然一個人影從旁竄出,奪走度紅塵手上的布包,度紅塵不
及反應過來,那包有勝青的布包就被搶走了,那黑影在度江兩人面前十丈停了下來
,原來是方涄寰。
「是妳?」度紅塵道。
「哈哈哈,教主,妳做的很好。」方涄寰將那布包打開,裡面掉出一根樣子方
整直立的木枝,度紅塵大驚,回頭看看江水盈,眼神似在問道:
「怎會這樣?妳騙我?」
「度大哥,不是的,我沒有•••」江水盈也是驚疑不定,說話也不清楚。
「教主,一切都結束了,妳不用再演戲了,現下這姓度的手上什麼東西也沒有
,殺了他。」方涄寰說完,從旁走出許多人,圍住度江兩人。
「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度紅塵道。
「度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江水盈道。
「無妨。」度紅塵氣極反笑道。
「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會信?」江水盈氣道。
「妳快動手呀,反正我的手已經廢了,早就不能使劍了,我上來撼天台就是自
殺,妳沒錯,我能夠說什麼?」度紅塵叫道,閉起眼睛,心想:
「那算命的說的一點也沒錯,只是不知那個“會見到但永遠找不到”的人是誰
,吾妹的仇,也不能報了。」
「你說什麼•••」江水盈大驚,沒想到度紅不僅瞎了一眼,連兩手都廢去了
。方涄寰聽到度紅塵的話,心下大喜,叫道:
「殺了他!」所有的人馬上就要衝上來,將度紅塵亂劍分屍。
「都給我站住!」江水盈叫道。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江水盈看看眾人,道:
「誰動手就依教規處置。」
「教主,抱歉,我們願被教規處置。」一人拱手道,話一說完,方涄寰發出一
道掌氣,擊向度紅塵背後,度紅塵知道有人發掌擊向自己,慘然一笑,也不躲避,
江水盈見此,急將度紅塵拉到自己身後,掌氣擊中江水盈胸口,替度紅塵擋下此掌
,此掌力量奇大,要不是江水盈也練過神功,體內起自保之力,必死無疑,饒是如
此,也是噴出一大口血,一個站不穩,就要倒了下去,度紅塵忙將她扶住,急道:
「妳這是在幹什麼?」
「度大哥,我要你相信我。」江水盈擠出一點笑容道,卻痛的眼淚都留下來,
說完,口中血如泉湧,將度紅塵的雙手都染成紅色的。而那群圍上來的見教主重傷
,都停下腳步來,度紅塵見此,心下懊悔不已,自己就是相信江水盈才敢來此,卻
沒想到一念之差,害了江水盈受重傷,不禁大怒,他把江水盈平放在地上,並將全
身之力聚於右掌,叫道:
「方涄寰,妳納命來!」度紅塵邊向方涄寰飛撲過去,準備手一觸到方涄寰身
上,就用上乘內功震死她,方涄寰豈是汎汎之輩,身法何等輕巧,躲過度紅塵這全
力一擊,度紅塵這一撲空,方涄寰抓住這個機會,再用一掌要將度紅塵致於死地,
度紅塵匆忙中舉起右手擋下那一掌,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度紅塵覺原本聚於右掌的
內力竟從掌上的穴道發出,原來是度紅塵自己本身的內力就會反激,現在度紅塵早
在右掌聚集內力,被反激之力帶出,這氣衝向屋頂,喀啦一聲,豪華的屋頂被切下
一大塊來,度紅塵看著那塊掉下的屋頂,驚訝原本要以借真劍才能發出之氣,竟可
由穴道竄出,卻又不同一般的掌氣,倒像劍氣,心中一念閃過。
「這是•••劍氣。」方涄寰驚道。
「原來如此•••文武兩老,我明白了,隨意控制內力在經脈中運行,當然就
可隨穴道發出。」度紅塵無意領悟這個道理,只覺劍法已經到了一種以前從來想不
到的境界,就像站在一座山的主峰之上,旁邊其他高山,也是比此主峰矮了一矮,
度紅塵又想到在悅來客棧中仁庸君說過父親生前的往事,喜道:
「這就是理想之劍,以氣為劍,極速無疑。」
「快,殺了他。」方涄寰叫道,那群人圍了上來,一齊攻向度紅塵,度紅塵奮
力一躍,跳出這個圈子,到了江水盈身邊,將她扶起,道:
「水盈,我帶你離開這裡。」
「度大哥,你相信我了?」江水盈慢慢說道。
「我真不該懷疑妳,方才真是抱歉,我竟然說那種話。」度紅塵道。
「嗯,謝謝,你不用帶我走了•••這裡是我生長的地方,我是教主,他們會
替我療傷,度大哥,答應我,你快點走吧,請別傷害這裡的人。」江水盈傷重,說
話都是一頓一頓的。
「什麼•••萬一•••」度紅塵話沒說完,一人揮劍攻了上來,度紅塵頭也
不抬,手指輕輕一動,劍氣所到,那人的劍竟被從中切斷,斷口平滑,如被利刃割
斷一般,那人瞪著那個斷口,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其餘的人也都不敢上前。
「度大哥,你答應了嗎?」江水盈道。度紅塵點點頭,江水盈見此,笑了一笑
,暈了過去,度紅塵將她扶到牆角讓她坐下,站起道:
「好了,方涄寰,妳剛才是用一種我看不見的手法把真劍換走了吧,快點交出
來。」
「你•••」方涄寰大驚竟會發生此事,她見識極廣,當然看的出度紅塵已經
是以氣為劍了,明白現在的度紅塵就是不勝過其父,也一定是不相上下了,慢慢說
道:
「你要拿走什麼就拿走吧。」
「交出勝青就可以了。」度紅塵道。
「拿去吧。」方涄寰從身後拿出一個布包,丟給度紅塵,度紅塵接下,打開一
看,裡面是一把長劍,劍鞘金璧輝煌,上面鑲了許多寶鑽,看完後,重新將布給覆
上,道:
「還有一件事。」
「你還想要什麼?」方涄寰怒道。
「妳別那麼生氣,我想在此待下來,等你們教主傷好再走。」度紅塵心想離明
年大限之期還久,馹傲凌的事暫且放下,況且度紅塵也覺的方涄寰好像另有用心,
怕對重傷的江水盈不利。
「你•••別得寸進尺。」方涄寰此時氣勢上已經輸了很多了,但是是在自己
的地頭上,怎能讓外人說一自己就得做一。
「我記得我父親也來過撼天台,他至此有沒有開殺我是不知,我的答案就比較
一定些。」度紅塵笑道。
「你要留就留!準備一間上房給度•••少俠。」方涄寰憤道。
「不用,隨便就好,我住不慣好房間的,快給你們教主療傷吧。」度紅塵道,
說完,從大廳裡邊走出幾個老婦,功力看來也是不低,走到度紅塵身前齊道:
「把教主交給我們吧。」
「勞煩了。」度紅塵道,讓那幾名老婦扶走了江水盈,自己也跟了過去。
待度紅塵離開後,幾個人質問方涄寰道:
「稟教母,我等不解為何對那姓度的必恭必敬?」
「我沒有。」方涄寰不悅道。
「那為何那姓度的說什麼妳就要做什麼?教中還有幾名長老,一起聯手就算不
把那姓度的碎屍萬段也可把他大卸八塊。」一人道。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是你們懂的比較多還是我?」方涄寰怒道。
「稟教母,我等不敢說教母的不是,只是這事傳到外頭去不太好聽。」一名老
者說話比較客氣道。
「你說的對,這對我們教名聲有相當大的影響,不過我想你如果是我,也一定
會照他的話做。」方涄寰聽那老者也是說的有理,語氣緩了下來道。
「為什麼?」這句話多人齊聲問道。
「你們都不知道當初度紅塵的父親,就是度叱魂,他是如何血洗撼天台嗎?教
中高手幾乎沒人能在他手下過五招,當時我在修練無名大法,不能阻止此事。」方
涄寰道。
「教母既練成此大法,現在怎不能對付度紅塵?」一人問道。
「這就是外人不能知了,你們看看這把斷劍。」方涄寰撿起方才度紅塵切下的
劍頭,指一指那切口,又道:
「這有什麼不同?」
「只不過把劍震斷罷了,這有什麼了不起?」一人說道,當下也運氣,將一把
從中震斷。
「那你方才還瞪大眼看?」另一人嘲笑道。
「這切口平整,是被砍斷的,那度紅塵竟已經練就以氣化劍的境界了,這我記
憶中就只有佛教高僧才會,沒想到那姓度的年紀輕輕所負之藝如此驚人,他還說兩
手以廢不能拿劍,原來他根本就不用拿劍。」方涄寰還道是度紅塵本來就會此技,
壓根不知是自己那一掌造成的。
「既然他如此厲害,對我教來說定是一個絆腳石。」一人道。
「當然,絕對不能讓此人活在世上,他住在此地我們也好辦事,記住,要不擇
手段。」方涄寰道。
度紅塵站在江水盈房門外,見裡面的老婦為江水盈推宮過血,心下想道:
「怎麼會叫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女孩來做教主?就算她神功蓋世,說要有教主
的擔當氣魄就沒有了,嗯,也不對,同樣是教主,水盈和紫教主就有那麼大的差別
。」度紅塵無意間用指頭在房門外的石柱上亂畫,等到發覺時,那雕功漂亮的龍刻
石柱已留下許多痕了,度紅塵一驚,後自笑道:
「糟糕,這是別人的地方呀,前幾天還在煩惱如何面對馹傲凌,現在對上他我
倒是有六成的把握了,倒是能不能劃破他那層寶衣還是個問題,對了,我的右肩。
」度紅塵盤腿坐下,撩起右肩的衣服,閉眼潛心運氣,將全身之力集中到右肩氣,
果然發現有些阻滯,運勁一推,豁然開通,度紅塵再張開眼一看,那道掌印的顏色
慢慢褪去了。
「我現在是不怕這反方聖掌了,不過其它人就不一定了,儒教一派被此人滅了
,唉,燕姑娘她也挺可憐的,啊,我身上的衣服她還沒收回去,不然這裡這麼冷,
我到這裡也是受不了。」度紅塵摸摸身上那件燕靈君泰山借他的皮衣,心底湧出一
股暖意,望望天空,已經慢慢飄下細雪了。此時,替江水盈療傷的幾位老婦走了出
來,對度紅塵道:
「年輕人,我們教主醒了,她要見你。」
「她沒事吧?」度紅塵道。
「教母那掌滿重的,教主她最近受了風寒,又受了這掌,可能要躺上許多天才
會完好。」一個頭上有黃絲巾的老婦道。
「是這樣,謝謝。」度紅塵拱手道。
「等等,我有話問你。」頭戴黃絲巾的老婦道。
「前輩有話就說吧。」度紅塵道。
「別叫我前輩,你跟教主是什麼關係?」頭戴黃絲巾的老婦道。
「我?我只是曾經幫過她的忙而已。」度紅塵道。
「是嗎?你別跟她說太多話,她要多休息養傷。」頭戴黃絲巾的老婦道。
「嗯,我曉得了。」度紅塵說完,走進房間當中,江水盈見度紅塵走進,微笑
示意他在床邊的椅子坐下,度紅塵依言而行。
「度大哥你怎麼還沒走?」江水盈道。
「我是擔心妳的傷,這掌是妳替我受的,怎可一走了之,妳還好吧?聽說妳早
先就有生病了,妳教母那掌又不輕。」度紅塵道。
「嗯,還可以,倒是你,真的不能拿劍了嗎?」江水盈道。
「是不能拿劍了,只要我一用力握東西,就會拿不穩,不過現在是沒關係了。
」度紅塵道。
「怎麼我教母一下就沒對你出手了?」江水盈當時傷重沒看清楚一切變故。
「當時我領悟一個很厲害的招式,可以不用劍就能發出劍氣,就是因為如此吧
。」度紅塵道。
「那要恭喜度大哥您了。」江水盈道。
「好了,妳別多說話,好好休息吧。」度紅塵記住方才那老婦的話站起道。江
水盈卻已拉住他的手,道:
「度大哥,你可以多陪陪我說話嗎?」
「這•••等妳全好再說吧。」度紅塵道。
「在這裡幾乎沒有和我同齡的人可以說話•••」江水盈望著度紅塵道,度紅
塵又重新坐了下來,道:
「妳睡吧,不然等會方才那位前輩就要罵我了。」
「不要,我要到外面去,好像下雪了。」江水盈望望窗外道。
「是呀,飄雪了。」度紅塵道。
「我要去看看。」江水盈道。
「不行呀,傷者還是多休息的好。」度紅塵道。
「好,我睡,不過你可不能走遠唷。」江水盈道。
「我就在門外,妳這小姐的閨房我不好待太久。」度紅塵道。
「嗯。」江水盈點點頭,閉起了眼睛,度紅塵輕拍一下她的手,後站起走了出
房間,帶上了房門。
「度大哥,等等。」江水盈忽然道。度紅塵聽見,再開門走進去,問道:
「怎麼了?」
「你•••我方才是說孩子氣的話,你還是快快離開這裡吧,我教母會對你不
利的。」江水盈道。
「妳不用擔心我,她不敢對我怎樣。」度紅塵道。
「你答應過我的,記得嗎?」江水盈道。
「呃•••」度紅塵的確有答應過江水盈要快快離開這裡的,道:
「我是擔心妳這樣幫我一個外人,妳的教徒是不會服妳的。」
「我教是向來是有恩報恩,他們是不會說話的。」江水盈道。
「是嗎?算了,我走便是,不過,我要拜託一個可以相信的人照顧妳。」度紅
塵道。
「方才不是有一個頭戴黃絲巾的婦人嗎?她是我的褓母,從小照顧我到現在,
很可以信賴的,我是教主了,她還是叫我大小姐。」江水盈道。
「嗯,既然這樣,我也可以放心。」度紅塵道。
「度大哥,幫個忙,把桌上的紙筆遞過來一下。」江水盈道,度紅塵見不遠的
桌上有文房四寶,便將那筆沾墨和紙一齊交給江水盈,江水盈左手為墊,用筆寫下
了字,將墨水吹乾,交給度紅塵,道:
「這是我送你的,你出了紫星教再看吧。」
「嗯,那我走吧,記得明年端午後呀。」度紅塵將那張紙收進懷中,起身道。
「再會。」江水盈微笑道。
度紅塵出了房門,問明了出路,馬上就走出了撼天台,無一人阻擋。一出了大
門,度紅塵拿出方才江水盈寫的紙一看,上面有詩一首:
靜坐夜水獨孤心,明月掛空盈有缺;宏天眾星知繁幾?晨日已耀不曉覺。
度紅塵解此詩是觀夜景之感,卻不解其真意,便再收進懷中。度紅塵向東走約
一里,有一隊人馬攔住了大道,度紅塵一看,是彭天閔一行。
「是否取到了勝青?」彭天閔問道。
「在此。」度紅塵打開手上的布包,將勝青劍露了出來「是否為這把?」
「嗯,不錯,好,我馬上帶你到馹傲凌所住之所,給度少俠一匹馬。」彭天閩
對旁邊一個年約十一二歲的男孩道,那男孩便簽了一匹棕毛的馬給度紅塵。
「到了那我再交劍給你。」度紅塵跨上馬道。
「我們的約定本來就是這樣。」彭天閔說道,忽然,他盯著度紅塵,又道:
「怎麼•••幾日不見,你看起來有些不同。」
「是嗎?那裡不同?」度紅塵笑道。
「我也說不上來。」彭天閔也是一笑,吆喝著跨下之馬前進。
「吾妹,兄將要替妳報仇了。」度紅塵心下興奮,手竟有些顫抖了起來。
正是:兩劍之戰心術對,正反之決境已隨。
【第二十二章 自傷滅敵 以心觀劍】
【第二十二章 自傷滅敵 以心觀劍】
一笑生在繁華的京城街道上漫步,打聽南宮龍雲的下落,南宮龍雲的官當的好
像滿大的,其華宅幾乎是人盡皆知,一笑生到了那,朱紅的大門就約四、五丈高,
兩旁的圍牆都伸到街尾去了,門上匾額刻著:
雲龍居
匾額旁邊還有當朝皇帝的名,一笑生看到,笑道:
「大哥呀,沒想到連當朝皇上都給您提門牌來了。」那門口有兩個看門的,可
能家中主人是高官爵顯,他們沾個光,也是一副看不起別人的樣子,見到一笑生,
便喝道:
「喂喂喂,你快點走開,這邊不是閒雜人等可以逛來逛去的。」
「我要見你們家主人。」一笑生道。
「這麼沒禮貌,你應該稱南宮大人,要見他,拿個幾兩金銀疏通疏通,我們哥
兒們開心了,再去給你通報一下。」一個看門人笑道。
「喔,那你說說看,我要給個幾兩銀?」一笑生道,一個看門人伸出三根指頭
。
「三兩銀子?」一笑生道。
「笨呀,我要黃金,銀子看起來多俗氣,你到底懂不懂。」看門人罵道。
「懂懂懂,我怎麼不懂,不過嘛,我不想付這個錢,又想進去要怎麼辦?」一
笑生道。
「沒有銀子就沒得談。」看門的人道。
「哈哈哈,只怕你們還不夠資格這樣跟我說話。」一笑生道。
「你說什麼?兄弟,我們上。」兩個看門的人見一笑生是讀書人的樣兒,滿好
欺負的,就一起圍上來要打,他們那裡是一笑生的對手?一笑生毫不費力的點盡兩
人身上大穴,笑道:
「就這麼點本事,銀兩還趕要那麼兇?」
兩人的啞穴都被點了,想說話也說不出來,一笑生跨進大門中,門中是一個有
假山的庭院,一條看來頗長的小溪流橫貫其中,能在庭院中有這麼一條小流,不難
看出主人是多有錢了,一笑生運氣叫道:
「大哥,二弟來看你啦。」不久,南宮龍雲帶著三個下人走了出來,他一見到
一笑生,臉上堆滿了笑,道:
「二弟怎麼今天這麼有空來看大哥?」
「經過這裡,看你過的好不好,對了,你門口的那兩個人被我點了穴。」一笑
生雖是來興師問罪,但不好一開始就把氣氛弄僵,便笑道。
「有他們有眼不識泰山,就讓他們這樣站著吧,我先有一個客人了,你先在大
廳坐一下,有什麼需要吩附這三位,我馬上出來。」南宮龍雲道。一笑生點頭道:
「嗯,你去忙你的吧。」
「要等我呀,我要好好招待你。」南宮龍雲急急忙的又走了進去,看來那客人
的來頭頗大的樣子。
那三位下人將一笑生帶進房中大廳坐下,這大廳看來是不大,但是整理的乾淨
,整個大廳迷漫一股特殊的香味,一笑生左右看看,便問道:
「這木柱是什麼材料?」
「這位客人真是好眼光,這廳最名貴的就是這木柱和前面的冰雨石座,這木柱
是用北方一種很特殊的木料做的,會散出特殊的香味,還有蟲蟻不蛀的特質,還沒
有人給它命名呢。」一個下人高興道。
「冰雨石座是什麼東西?」一笑生看看大廳正前方,那是主人在坐的位置,那
座椅全身黑的發亮,上面無任何雕刻裝飾。
「這是皇上賜給主人的座椅,在夏日炎炎坐這位子最好了,椅子上會傳來陣陣
涼氣,上面沒有雕刻,就是說只要一用刀斧刻個口子,涼氣就散盡了,所以這椅子
是自然成形的。」另一個下人道。
「自然成型竟然這般方整,看你說的活靈活現,這位子你坐過?」一笑生道,
一般來說,下人是不能坐主人的位置的,不然會有以下犯上的嫌疑。
「這•••」那位下人目瞪口呆,心知不小心說溜嘴,要被南宮龍雲知道,那
可吃不完兜著走了。
「你呀,說話要注意一下,不然會惹下殺身之禍,你放心吧,我不會跟我大哥
說的。」一笑生道。
「多謝這位大爺。」那位下人惶恐道,連說話用語都恭敬了幾分。
「現在要入冬了,這椅子還有用嗎?」一笑生道。
「主人說冬天坐這個會強健體魄。」一下人道。
「哦,那倒是,我以前去過東北一帶,那兒是有人冬天在冰上開個洞跳下去游
泳的,想來道理也是一樣,喔,問一下,我雖是他的結拜,但他做什麼官我卻是不
知道。」一笑生道。
「這全城的人幾乎都知道,南宮大人是皇上親封的護國大將軍。」下人道。
「護國大將君?呵呵。」一笑生輕笑兩聲,抬頭看到冰雨石座上面有個扁額,
上面題著:
護國顯軍威
「還真是好氣派。」一笑生道。
「是呀,客人能跟南宮大人稱兄道弟,還真是不錯,想來要討個一官半職也真
是挺容易。」一個下人很羨慕道。
「當朝不是用科舉考試嗎?」一笑生道。
「如果全都是那樣,就不會每天都有人來拜託南宮大人了。」一下人道。
「那倒有趣。」一笑生跟三位下人閒聊一會兒,南宮龍雲送著一個老者走了出
來,一笑生和那老者的眼神一交會,心下道:
「不對,這老者也是江湖人物。」
「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義弟南海一笑生。」南宮龍雲指著一笑生道。
「哦?大名鼎鼎,如雷貫耳。」那老者拱手道。
「不敢,您過獎了。」一笑生還禮道。
「馹老爺子,拜託的事情請一定要做到。」南宮龍雲對那老者道。
「嗯,我一定會的,放心吧。」那老者笑道,一笑生心念一動,忽道:
「你是•••馹傲凌?」
「你知道我的名字?馹某真是往臉上貼金了。」那老者道。
「哈,那倒方便。」一笑生道。
「不知閣下何義?」馹傲凌也看出一笑生來意不善了。
「我來京城是殺你來的。」一笑生道。
「哦?我還真是驚訝。」馹傲凌笑了出來,南宮龍雲臉上表情難看至極,道:
「賢弟,你在說什麼呀?」
「我跟你有什麼過節嗎?」馹傲凌道。
「這短時間內講不清楚。」一笑生道。
「是嗎?總不能要殺我沒有理由嘛。」馹傲凌道。
「你害的人那麼多,我想你也定不能全部都記的起來,理由就省了,就當作一
個你不認識的人突然跑出來要跟你切搓切搓就行了。」一笑生道。
「哈哈哈,切搓切搓?說的好聽,那有人切搓會鬧出人命的,不過能和南海一
笑生動手,也算是我的榮幸,很可惜的,今兒個我忙的很,不能奉陪,改天再說吧
。」馹傲凌道。
「我會逼你奉陪的。」一笑生將羽扇插於腦後。
「我相信你是有這個本事。」馹傲凌笑道。
「就算你不還手我還是會殺了你。」一笑生道。
「南宮大人,有人想在你的地盤動手呢。」馹傲凌道。
「賢弟,不得無禮。」南宮龍雲叱道。
「大哥,想不到你已經變的這麼多了,好像別人說什麼,你就要做什麼一樣。
」一笑生冷笑道。
「賢弟你•••」南宮龍雲氣道。
「馹傲凌,你拿我的結拜來壓我是沒用的,反正我本來就不是來找他敘舊的。
」一笑生道。
「哈哈哈,那請另外一個人來陪陪你吧,南宮大人,我帶來的那個人呢?」馹
傲凌問道。
「馬上出來了。」南宮龍雲道。
「很好,天龍地虎鬥、正反文武爭,能有幸看到也是不錯,不過我要先走了,
南宮大人,好好睜大眼睛看。」馹傲凌笑道。
「需左道人?」一笑生驚道,沒想到該是明天要發生的事,今天就要提早發生
了。
「你果然很清楚。」馹傲凌道,說完,一個酷似仁庸君的人從內房走出,此人
當然是需左道人無疑。
「這位是誰怎麼沒給我引見引見?」需左道人一見到一笑生便道。
「他便是南海一笑生。」馹傲凌道。
「哦,今天真是好日子。」需左道人笑道。
「你的武功沒試過幾次,給你找的這個還不錯吧。」馹傲凌道。
「南海一笑生,你我這場仗是免不了的,我最終目標不是你,是霍康,先殺你
,再解決霍康,你應該知道他還沒死。」需左道人道。
「你太小看霍康了吧。」一笑生道。
「哼哼,三人還讓一個人逃走,早就是武林一大笑話,你南海一笑生也是沒什
麼了不起,空有虛名罷了。」需左道人道。
「話隨你說,我今天只要針對馹傲凌一個人而已,其他的我不管。」一笑生道
。
「呵呵呵。」馹傲凌呵呵冷笑,從容不迫的從大門走了出去,一笑生要趕上時
,需左道人已經攔在前方了。
「讓開。」一笑生道。
「打贏我再說。」需左道人說完,搶先出手,一掌直擊一笑生,一笑生臉沉了
下來,動也不動受了一掌,但卻若無其事,需左道人有些訝異,道:
「你不躲?」
「單憑這一掌來看,你比白冷天等人都還不如。」一笑生說話口氣與常無異,
需左道人心下驚道:
「方才我已經用上七成力了,他•••怎麼一點事也沒有的樣子?」
「假如你跟仁庸君對上,我看也是活不了多久。」一笑生忽然暴起,需左道人
手腳也是不慢,忙再發出雷霆一掌要逼退一笑生,一笑生也不避過,腹部再正中一
掌,但是一笑生的五指都已經觸到需左道人的胸口了,需左道人那想得到一笑生竟
會如此打法,嚇呆了。
「為在泰山上的所有人償命吧,儒氣掃天下!」一笑生叫道發掌,卻感到有所
渧滯,心知是需左道人的內力護體,長嘯一聲,急摧內力,需左道人腦中一片空白
,感胸口忽然空了去,嘩啦一聲,掌氣穿過需左道人的身體,需左道人的五俯六臟
從背上飛出,大片血花都濺到門外的石板地上。
「方聖•••掌•••沒有這種威力。」需左道人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我會三教武功,早就都融在一起了,你受的是方聖掌,之中卻有天下至剛武
功少林羅漢掌的功力。」一笑生道。
「什麼•••很•••」需左道人話沒說完,身子往後一倒,就此弊命,他連
想都想不到霍康是到達何種境界了,需左道人一躺下,一笑生就忙從大門追了出去
,轉過一個牆角,一笑生以手靠在牆上,吐出一大口血來,自笑道:
「對霍康我可不敢用這種方法•••」說到最後,一笑生已經是按住被需左道
人打傷處,痛的跪在地上了,口中鮮血直流。
「賢弟,這麼逞強是不好的。」一陣冷笑聲在一笑生被後響起,一笑生連看都
不用看,除了南宮龍雲還有誰?
馹傲凌步出南宮家大門後,直奔向停放在街尾的豪華馬車,沒想到,已經有另
一個人在那裡等他了,那人閉緊雙目,坐在馬車頂上,而本來車上的車夫早已不之
去向。
「閣下是何方神聖,敢問大名?」馹傲凌道。
「簫笛。」那人道,原來簫笛也在一笑生走後到京城中閒逛,無意間竟然看見
一輛馬車上有個“馹”字,有此姓者甚少,簫笛直覺到有可能是馹傲凌的馬車,在
附近一問之下,知馬車旁的大宅正是南宮龍雲的華邸,他便將車上的車夫擊暈,坐
在馬車上等候。
「原來是十大名劍之首的心劍。」馹傲陵道。
「這個“首”字可擔待不起。」簫笛張開眼睛道。
「何必過謙。」馹傲凌道。
「是您過獎了。」簫笛道。
「找我何事?」馹傲凌道。
「你是馹傲凌?」簫笛道。
「你應該很清楚吧。」馹傲凌道。
「我只是靠你馬車上的字來猜的。」簫笛道。
「那你對了,找我有事?」馹傲凌道。
「泰山上那麼大的事,你還敢坐有“馹”字的馬車到處亂晃。」簫笛道。
「哦?你怎麼知道?」馹傲凌道。
「你以為每件事都能瞞天過海嗎?」簫笛道。
「當然不能,算了,知道就知道,沒啥了不起的,我也不怕,快說出你的來意
吧。」馹傲凌道。
「說要有事嘛,應該是明天的事情,不過,今天就把你解決好了。」簫笛道。
「今天怎麼這麼多人找我,要我的命?我記得沒得罪過你呀。」馹傲凌笑道。
「不對,我也不是特別要你的命,先問你一個問題吧,你最近有沒有見過霍康
?」簫笛道。
「霍康?哈,那個紙老虎不知去那藏起來了,他找我做甚?」馹傲凌道。
「你以為你很厲害,用計搞垮江湖的兩大教派,我勸你小心暗處的人吧。」簫
笛說完,跳下馬車,又道:
「你就自個兒駕馬車回去吧。」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就跟我講這幾句話嗎?」馹傲凌道。
「本來是要來殺你的,但我改變主意了。」簫笛道。
「那我就要感謝你了?哈哈哈,你找我是要知道霍康的下落,怕殺了我霍康就
不會出來了是嗎?」馹傲凌道。
「時機一成熟,你有沒有死他都會出現的。」簫笛道。
「現在武林當中,我敢說只有我和他有統一武林的實力,他本來不知道有我的
存在,就被我陰了一招,所以定是將我看成最大目標,通常最大目標都是放在最後
再解決的,我是如此,他也差不到那去,你找我是沒用的,不如我指引你一條明路
吧。」馹傲凌道。
「有條件?」簫笛道。
「沒有,其實也不算指引吧,霍康藏不了多久的。」馹傲凌道。
「你們去鬥爭,我只要我所要的東西。」簫笛道。
「他現在是在暗處,我就是要逼他出面這麼簡單而已。」馹傲凌道。
「你要如何做?」蕭笛道。
「我已經滅掉泰山派和儒教,紫星教那邊也將嵩山派滅了,我的下一個目標也
是不小,只要放出風聲的話,霍康再不出面,就算以後他統一武林,不免被人家說
是撿便宜的,他好大喜功,不會就這麼坐視吧。」馹傲凌道。
「我曉得了,我會等的。」簫笛道。
「哈哈哈,那你就保祐我近期中不會被殺掉吧。」馹傲凌大笑道。
「希望如此。」簫笛說完,便走了開去,馹傲凌自語道:
「心劍,呵,好一個免費的護法,嗯,需左怎麼還沒回來,算了,先回去再說
,好久沒親自駕過馬車了。」馹傲凌揮起長鞭,駕車急馳而去。
在風杭子等人落腳的客棧,大廳當中,風杭子與兩女聚在一起晚餐,夢佟一坐
下就先問道:
「風叔叔,你覺得京城好不好玩呀?」
「呃,熱鬧了些,不過都還不是一樣麼?」風杭子道。
「不一樣,走在路上,看到的官多。」石琉琳道。
「是呀,真羨慕那些大官坐的大轎子,一定舒服極了。」夢佟道。
「是呀是呀,妳多念點書考個狀元就得了。」風杭子道。
「師兄你別亂說,那有女孩子去科舉考試的?」石琉琳道。
「哈,夢佟妳就等出嫁時坐個大的花轎吧。」風杭子笑道。
「科舉不就是寫寫幾張紙就得了嘛。」夢佟認真道。
「是寫一寫沒錯,看妳寫不寫的出來,靈宵子叫妳多點讀書也不讀。」風杭子
道。
「笑生兄的那個義妹就很有才華了,她去考說不定是個女狀元,夢佟妳也要有
那種本事才行。」石琉琳道。
「才華?哼,那天我去會會她,看她多厲害。」夢佟不服氣道。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說到笑生兄,他怎麼還沒回來?」風杭子道。
「他不是晚些才會回來的嗎?連簫大哥也沒回來。」夢佟道。
「是呀。」石琉琳道,心下卻道:
「奇怪,心中怎麼亂亂的,會不會出事了,唉呀,別亂想,笑生兄武功那麼高
,不會有事的。」
到了很晚,一笑生和簫笛還是不見蹤影,夢佟早睡了,風杭子和石琉琳還坐在
大廳等候,小二已經把客棧店門關了起來,並摧兩人上樓。
「我們在等一個人。」石琉琳回那小二道。
「等人?都這麼晚了。」小二道。
「放心吧,我們只是坐在這兒,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風杭子道。
「不行呀,這裡是京城,被巡夜的官差看到,我們會有麻煩的。」小二道。
「是嗎,那我把臘燭吹熄,外面應該看不出來吧。」風杭子邊說邊吹熄桌上的
臘燭。
「應該是看不出來,那•••兩位客官早點睡,我先去休息了。」小二拗不過
風杭子,只有順從。
「笑生兄去找他大哥不會有事吧。」石琉琳在小二走後道。
「出事了,笑生兄沒理由這麼晚回來,連那簫笛也是。」風杭子道。
「會不會南宮龍雲留住了笑生兄?」石琉琳道。
「笑生兄會知我們在此等他,不會答應在他大哥那留宿的。」風杭子道。
「那該怎麼辦?」石琉琳緊張的問道。
「師妹,妳在江湖的日子比較久,聽一笑生他大哥的風評如何?」風杭子道。
「南宮龍雲嗎?本來是還好,不過一當官後,竟大肆迫害武林同輩,笑生兄該
是為這理由去找他的。」石琉琳道。
「為什麼要迫害武林同輩呀?」風杭子道。
「可能是當今的皇帝要借重我們武林中人的力量吧。」石琉琳道。
「不順從的就殺掉?好像這也沒啥道理,這樣吧,我現在就到那南宮龍雲的住
所看看。」風杭子道。
「師兄你知道地方嗎?」石琉琳道。
「問人嘛•••」風杭子順口一說,便知說錯話了。
「現在那問?問那打更的?官差?搞不好你還會被抓去,京城我有來過幾回,
我對這裡道路比較熟,那南宮龍雲的住所我也知道,讓我去吧。」石琉琳道。
「妳去?我會不放心呀。」風杭子道。
「沒事的啦,我只是去看看,師兄你在這裡等笑生兄吧。」石琉琳道。
「就這樣吧,不過妳如果發現什麼事,不管多大多小,都不要自己一人處理,
先回來罷。」風杭子叮嚀道,石琉琳用力點點頭,打開一扇窗戶,偷偷翻了出去。
石琉琳一到外面,便躍到屋頂上,辨明南宮龍雲所處之地的方位,便向那過去
,行到中途,竟也看到有兩人站在某一家房屋的屋頂,石琉琳忙伏低身子,向兩人
靠近,聽聽是誰。
「我要針對的只有馹傲凌一人,不管你是誰,只要阻擾我的,我就不客氣了。
」石琉琳一聽這聲音,心下大驚,沒想到是度紅塵聲音!。
「你要殺他我沒意見,不過還沒到那個時候,我不能讓你下手。」石琉琳聽這
聲音是簫笛的聲音,心下道:
「這兩人怎麼會在此兵戎相向?」
原來彭天閔正要將度紅塵帶至馹傲陵近京城的大宅時,彭天閔手下的探子回報
說馹傲凌今明兩天會在京城當中辦事,彭天閔便把度紅塵帶回京城,路上無意碰到
馹傲凌駕車而過,度紅塵一眼認出那駕車的人正是馹傲凌,他把勝青交給彭天閔,
後便尾隨馹傲凌之後,想要找個適當的時機下手,到了夜間,馹傲凌住進一家客棧
,度紅塵正要下手時,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來。
「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就是要今天動手。」度紅塵道。
「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簫笛道。
石琉琳不知原由,心下道:
「沒想到簫笛竟然是要幫馹傲凌的,還好先讓我知道了,不然早上真正要去解
決馹傲凌的時後,簫笛陣前倒戈就糟了,嗯,反正度紅塵那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讓他們去自相殘殺,誰死誰傷都沒有關係,度紅塵死,我也出了一口氣,就提醒
師兄注意簫笛,簫笛死了也好,省的還要提防這個人,最好打個兩敗俱傷,啊,我
先去找笑生兄。」石琉林暗暗跳下屋頂,撿小路往南宮龍雲的住所。
「那只有得罪。」度紅塵抱拳道。
「沒請教大名。」簫笛道。
「全省了吧。」度紅塵慢慢舉起手來,簫笛抽出腰上長劍,並閉起眼來,本來
臨敵之前閉眼是最危險不過的,度紅塵覺得奇怪,也就不出手,等簫笛把眼睛張開
,沒想到簫笛一個箭步就衝了上來,度紅塵運氣於指,一道劍氣衝出,度紅塵以此
做劍擋招,隨後使出家傳劍法,其速無比,沒想到簫笛竟然跟的上度紅塵劍速,一
直纏著度紅塵,度紅塵沒見過有人閉眼使劍還能這麼快,不免也嚇了一跳,手上不
免加了勁,原來簫笛的劍法便是跟著敵方的動作,而後趁隙加以進攻,所以不管度
紅塵的劍有多快,簫笛也能有多快,閉眼是不被對方虛招所擾,聽風變形,度紅塵
的氣劍凌利無比,要削斷簫笛手中之劍易如反掌,但簫笛的劍卻是跟在度紅塵之後
,要削也削不到,兩人棋逢對手,鬥劍鬥了許久,度紅塵心下不耐,再一運氣,又
一道劍氣從另一指竄出,兩劍其施,簫笛便亂了手腳,有些擋架不住了,度紅塵見
此,乾脆十指十劍其出,簫笛往後一躍,想不透有人竟可以一次舞十把劍的,可是
一張開眼睛,卻見度紅塵手上空無一物,訝異道:
「怎麼可能?明明有十把劍的•••」
「你的劍法能跟上我的劍速,我很佩服,不過對方用兩把劍以上你就沒折了,
你鬥不過我的。」度紅塵道。
「你是•••到底是誰?」簫笛道。
「那不重要,你別擋我的路。」度紅塵道。
「沒想到遇到真正的高手還是沒辦法,算了,我輸了,你要殺誰就去殺誰。」
簫笛一陣苦笑,跳下屋頂,走遠了去。度紅塵忙躍進客棧當中,卻發覺馹傲凌早走
了,原來馹傲凌豈不知度紅塵跟在後面,雖依上次看來要勝度紅塵無問題,不過還
是麻煩了些,便交給簫笛去解決,自己則先走一步。度紅塵跟丟了馹傲凌,覺得萬
分可惜,卻也是沒有任何辦法,心下道:
「也不知道彭天閔在那兒,不能問他,只得再找找了,只剩下六個多月了,要
快點才行。」度紅塵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
「方才對面屋頂好像也有人,卻不知是誰?嗯,看來是往那邊去的。」
石琉琳到了南宮龍雲宅子的牆外,左右看看,翻過牆去,牆內是一片草叢,石
琉琳從草叢中探出頭來觀看,原來是後院,前方不遠就是房屋了,有幾人在走來走
去守衛,石琉琳趁他們不注意,再躍上了房屋的屋頂,石琉琳的輕功好極,無一人
發現。
石琉琳在屋頂上匍彿前進,一面聽屋頂下方的人說話,快到正廳時,她聽到兩
個人的對話,就停了下來。
「你別費力了,你的琵琶骨都被我鎖住了。」一人道。
「呵,沒想到大哥你這麼狠。」另一人道,石琉琳聽出此聲是一笑生的,便將
屋頂的一塊瓦磚輕掀起來,看看房中的狀況,見一笑生坐在一張椅子上,有四條鐵
鏈穿過他的雙肩雙踝,鮮血滿地,一笑生的衣服也都是被血染成紅色的,而還有另
一人,年紀和一笑生相仿,聽一笑生的話,那人便是南宮龍雲了,見此,石琉琳一
個衝動,便想躍下去,忽然看見一笑生向她示意,原來一笑生耳尖,早發現屋頂有
人了,石琉琳又想到風杭子的吩附,按住心頭的怒火,繼續觀看。
「不這樣是不能留住賢弟你的。」南宮龍雲笑道。
「你還把我看成你的結拜嗎?」一笑生道。
「要不是這樣,我早殺了你,早先你也不是來找我敘舊的。」南宮龍雲道。
「我想是我有某些用處吧,憑你現在這個樣子,那還會在乎我的死活?」一笑
生道。
「哈哈哈,你知道了還說,我方才還在想你怎麼變笨了。」南宮龍雲哈哈大笑
道。
「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今後你我便是陌路。」一笑生閉起眼睛道。
「隨你的便,現在我要什麼就有什麼,父子兄弟都可以是仇人,也沒什麼了不
起,別以為我會靠當初結拜那幾句誓言就放了你,你呀,現在價值好多。」南宮龍
雲道。
「雖不是真親,但願能同甘共苦那句是吧,呵,我也沒有要你放了我,本來我
在來這裡之前,江湖上的人怎麼說你,我還不全相信,我現在可信個十分了。」一
笑生道。
「皇上要江湖人士為他效命,有什麼不好。」南宮龍雲道。
「不答應就殺了人家?你也太狠了吧。」一笑生道。
「你說錯了,不答應的我會殺,答應的我照樣殺。」南宮龍雲道。
「原來你是怕別人官做的比你高。」一笑生道。
「反正都不是我動手的,誰死都和我沒關係。」南宮龍雲滿不在乎道。
「帳全記你頭上了。」一笑生道。
「無妨,倒是你,我先前跟皇上說起你,他愛才要我勸你為皇上效命,不過嘛
,我想你一進來就會影響到我的地位,乾脆做個順水人情,剛好有人要你的命,把
你交給他也好。」南宮龍雲道。
「滿為自己想的嘛。」一笑生痛心道。
「那個人說要親自殺了你,我早先已經發函給他,早上就會來了,你的命就剩
這麼幾個時晨,好好珍惜吧。」南宮龍雲道。
「唉,失算。」一笑生嘆氣道。
「南海一笑生這麼一個響噹噹的角色,今天竟成了這副模樣,老實告訴你,我
也想像不到。」南宮龍雲道。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一笑生道,一時氣苦,被需左道人擊中的內傷
再發,吐出了一大口血來。
「就算那人不來,我看你先要死了。」南宮龍雲說完,走出門去,隨後進來兩
個人,看住一笑生,那兩人扯著所住一笑生琵琶骨的鎖鍊好玩,一笑生痛極,卻忍
著。石琉琳在屋頂上看到這一切,氣的發抖,見一笑生痛的滿頭大汗,眼淚流了下
來,但是一笑生還是示意她快些走,石琉琳一咬牙,準備回去找風杭子商量,沒想
到一回頭,屋頂上又多出一個人來了。
「當賊可是不好的喲。」那人笑道。石琉琳不回話,抽出劍來就砍,石琉琳劍
法也是上等,對手形影卻難以捉摸,那人身手靈活,閃過石琉琳的劍招,順勢推了
石琉琳一把,石琉琳站不穩,腳下一個踉嗆,便翻到屋子下去了,石琉琳沒站起,
已有多把劍指著她了,接著石琉琳手上的劍被搶走,穴道也被點住了。
「這位姑娘,到我府上偷什麼來著?」南宮龍雲步出笑道。
「你•••快把一笑生放了!」石琉琳叫道。
「原來是偷人呀,嗯,我那賢弟還真有辦法,這麼可愛的姑娘肯來救他,我用
錢還買不到咧,芳名是什麼呀?」南宮龍雲掐掐石琉琳的臉頰道。
「你快走開,不然本姑娘對你不客氣了。」石琉琳把臉撇到一邊,不讓南宮龍
雲摸到。
「哈哈,這麼潑辣,我喜歡,把她帶到我的房間去。」南宮龍雲吩附手下道。
「你•••你想怎麼樣?」石琉琳嚇的臉都發白了。
「孤男寡女在房間當中還能怎麼樣?你們說說呀?」南宮龍雲道,旁邊的手下
都大笑起來。
「南宮龍雲!你別對付她,你要怎樣我隨你。」一笑生聽門外吵鬧,便知怎麼
一回事了,叫道。
「你閉嘴,你早就隨我怎樣了啦!」南宮龍雲大笑道。
「凡事做這麼絕,小心有報應。」一笑生氣道。
「隨你說,我享受完這個姑娘,讓她來陪陪你吧。」南宮龍雲說完,門外吵鬧
聲漸止了,一笑生叫道:
「南宮龍雲,你回來!」那看守的兩人用力拉住鎖住一笑生的鍊子,一笑生痛
不欲生,顫聲道:
「南宮•••龍雲,就算•••算是三弟和四妹為你求情,我也一定要•••
殺了你。」
「你都快死了,還說這些做什麼?」一個看守的人笑道。
過了不久,一笑生所在的房間被丟進一個人來,一笑生一看,口中鮮血狂吐,
那是石琉琳,滿嘴鮮血,雙眼瞪大,似乎已經氣絕了。
「琉琳呀•••」一笑生悲痛道。
「這個賤女人,沒進房間就咬舌自盡了,我對死人沒興趣,帶來給你看看。」
南宮龍雲隨後進門來道,一笑生抬頭看看南宮龍雲,慢慢道:
「你會後悔的。」一笑生說話時眼神帶著憤怒和悲傷,南宮龍雲見到,竟不寒
而慄,起雞皮疙褡起來,隨後笑道:
「不會,你就快死了。」南宮龍雲說完,和原來看守的兩人一起走出門去,房
中只剩下一笑生和石琉琳的屍身。一笑生眼淚終於留了下來,倒不是因為傷處痛,
他悔恨道:
「我應該不能找馹傲凌動手的,鑄成這麼大一個錯,我死沒關係,還害死了妳
。」一笑生盯著石琉琳的屍身看,沉默了許久。石琉琳的雙眼忽然轉動了起來,接
著竟然翻起身子,原來石琉琳忍痛咬掉半邊舌頭裝死,加上閉住氣息,身上穴道被
點,裝的又很像,南宮龍雲果然上當,只是付出的代價就大了些,此時穴道一解,
石琉琳便似復活般的,一笑生見石琉琳沒死,又驚又喜,石琉琳示意一笑生別出聲
。
「妳快點走。」一笑生低聲道,石琉琳用力搖搖頭,抽出隨身的小刀,要挫斷
鎖住一笑生的鐵鍊。
「沒用的,這鍊子是精鐵所鑄的,要斷它也要有像青龍那樣的寶劍才行。」一
笑生道。
石琉琳猛然想起在來的路上有見到度紅塵,而在最初見到度紅塵,就看到度紅
塵身上有著一把劍,加上江湖傳聞,那定是青龍神劍沒錯,石琉琳想到此,便悄悄
走到窗邊,見窗外沒人,就跳了出去,那些看守的人沒什麼高手,石琉琳很輕易就
避過了他們,翻牆出了南宮龍雲的宅子,石琉琳腳下不停,趕到方才見到度紅塵的
屋頂上,現場卻空無一人,心下道:
「怎麼不見了,到那裡去了?」本來恨度紅塵入骨的,此時卻巴不得見上他一
面,石琉琳一急,想到一笑生命就在頃刻,眼淚就留了下來,此時,石琉琳瞧見了
不遠的街道上有一人在行走,便飛奔了過去,到了那,才知是個打更的更夫,石琉
琳失望至極,看看東方,已經出現了魚肚白了,石琉琳的心急如焚是可想而知道。
「石姑娘,妳在找什麼呢?怎麼從黑夜尋到白天呀?」一個聲音在石琉琳背後
響起,石琉琳回頭一看,心下大喜,那正是度紅塵,他面向東方而立。
度紅塵見石琉琳滿嘴鮮血,忙趕了上來,問道:
「妳沒事吧?」
石琉琳自己咬掉了半邊舌頭,已經成了啞子了,不能說話,口中又痛,石琉琳
不知要用什麼方法讓度紅塵知道。
「妳到底怎麼了嘛,看妳血流這麼多,我帶妳去給醫生看看。」度紅塵道。石
琉琳搖搖頭,撕下手臂上的衣服,沾著嘴中的血在那衣服上寫道:
一笑生危
度紅塵一看,大驚道:
「什麼?在那,妳快帶我去。」石琉琳又寫道:
要青龍神劍
「要青龍?唉呀,不在我手上呀。」度紅塵道。石琉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暈了
過去,想了想,又寫道:
有無利器
「什麼利器呀,我沒有,妳快帶我去找笑生兄比較重要。」度紅塵道。石琉琳
又寫道:
一笑生被鎖住
「鎖住了?」度紅塵見此,拿起屋頂上的一塊磚瓦,用手指在上面一劃,接著
度紅塵手拿磚瓦,左右一分,那磚瓦分成兩半,方才度紅塵運勁一劃,割開那塊磚
瓦,石琉琳見那斷口平滑整齊,跟被用利劍割斷無異,大喜,拉起度紅塵的手往南
宮龍雲的大宅急奔而去。
風杭子等了一個晚上,見東方天空漸漸發白,心想石琉琳這麼久還不回來,也
從窗子翻了出去,此時見到有一個賣早點的小飯,急走過去問道:
「請問你知道南宮龍雲大人所住的地方怎麼走?」
「南宮•••你是說那個大將軍是吧,在城的另一邊,要這麼走•••」那小
飯將該如何走告訴風杭子,風杭子道過謝,就要急急趕了過去,一個人卻先叫住了
他:
「這位仁兄,請留步。」風杭子回頭一看,是一個身穿道服,頭到戴小方帽的
中年男子。
「我在趕時間,沒功夫聽你說話。」風杭子道。
「聽聽無妨,我勸你別往南宮龍雲所住的地方。」那人道。
「嗯,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那邊?」風杭子道。
「你不要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愛惜你的命就別去了吧。」那人道。
「為什麼?」風杭子道。
「那邊要來一位相當厲害的人物。」那人道。
「我管他多厲害,我就是要走這一遭。」風杭子道。
「算了,你要送死我也不阻止你,只不過,可惜呀,哈哈哈。」那人乾笑幾聲
,往反方向走去,口中吟道:
「水中落空明,蔽月無天地;冰造涼山寨,號人兩界息。」
「厲害的人物?我倒想看看是誰,不過,方才那人,是何方神聖?算了,笑生
兄和師妹的安危要緊。」風杭子自語道。
正是:一人獨笑險中生,度劍染紅龍雲塵。
【第二十三章 氣劍縱橫 名響江湖】
石琉琳嘴中血流不止,到了南宮龍雲家的圍牆外,終於不支倒地。
「在這裡?」度紅塵問道,石琉琳卻不能回答他了,度紅塵便將石琉琳安置在一
個牆角,用燕靈君的皮衣給她覆上,心下道:
「這看起來是個大戶人家,石姑娘很著急的樣子,笑生兄定是相當的危險,沒那
個閒功夫慢慢找了。」度紅塵打定主意後,翻過圍牆,碰巧遇到一個下人走過,附近
都沒有人,度紅塵掐住他的嘴巴,道:
「南海一笑生被關在那?不說的話就把你殺掉,看到前面的石頭了吧。」兩人前
方約兩丈的地方正好有一個大石塊做的園藝裝飾,度紅塵另一隻手一揮,那個石塊從
腰被斷,上半部從斷口滑了下來。
「敢叫救命的話,你就要準備兩副棺材了,哦,不對,你要幾副我都有辦法讓棺
材裡面裝有東西,要不要試試?」度紅塵說完,輕輕放開了手,那下人見眼前情況,
嚇的說話都是一抖一抖的:
「這位•••神•••不對,大俠,小的家中•••還有八十歲的•••老••
•老母,六個•••孩子呀。」
「所以你最好實話實說。」度紅塵道。
「要被•••我家主人知道了,我會•••死的很難•••看。」下人道。
「你不說的話,你現在就會死的很難看,說的話你還有時間準備後事的。」度紅
塵道。
「你就饒了小的吧。」那下人淚聲俱下,跪下來道,度紅塵心軟,見別人求情,
也不好逼人家,但是一笑生命危,也不得如此,便蹲下來道:
「告訴你吧,你等會就先逃了,因為這裡會有一場殺戮,你也別擔心你的主人找
你麻煩,說不定等會他就要死了。」
「真的嗎?保有一命就好,主人昨天抓來一人,是不是你說的那人我不知道,他
被關在正廳旁的一個房間。」那下人道,度紅塵問明方向,摧那下人快快翻牆逃走,
自己則雙掌凝氣,躍上屋頂,要是誰敢攔路,一次就殺掉一個,度紅塵很容易就找到
了正廳,不過也不用去找到那什麼小房間了,度紅塵躡手躡腳的經過正廳的屋頂,忽
然覺下方有多人在,就輕輕掀起一塊磚瓦,見到一笑生雙眼閉起坐在大廳中央的一張
椅子上,兩肩被一條鐵鍊穿過,定神一看,他雙踝上也有同樣的東西,旁邊有多人圍
住,看來都不是汎汎之輩,度紅塵聽到兩人的交談聲:
「南宮兄,多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吶。」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這價錢只有你出的起,我們之間還有條件不是嗎?」度紅塵聽這個聲音好似在
那聽過。
「沒錯,就是要讓一笑生死在你面前,簡單,馬上辦。」那人道。聽到這句話,
度紅塵大驚,那管正聽中有多少高手,用手劃開屋頂,一躍而下,搶到一笑生的身旁
,道:
「誰敢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哦?是你,好久不見了。」說話的正是南宮龍雲。
「是你•••?怎麼連對結拜兄弟都這麼狠?」度紅塵回頭看看一笑生,有點不
敢相信道,一笑生全身傷痕累累,原來石琉琳走後,南宮龍雲有回來看過一笑生,看
石琉琳已不見,情知是石琉琳裝死逃走,不禁大怒,用鞭子狠狠抽打一笑生,此時的
一笑生,比石琉琳離去時多了更多的傷痕,度紅塵伸手探探他的鼻息,一笑生呼吸沉
穩,一點也不像是重傷之人。
「官場上沒有父子兄弟。」南宮龍雲道。
「他是江湖中人,有礙到你麼?」度紅塵氣道。
「你懂什麼?」南宮龍雲道。
「我就是不懂。」度紅塵拿起鎖住一笑生的鐵鍊,慢慢道:
「還用這種鐵鍊鎖住一個人,南宮龍雲,你真是狠。」
「南宮兄,這人是誰?」南宮龍雲身旁的老人問道。
「你不用管他,不礙事的。」南宮龍雲上回與度紅塵交過手,知他劍氣利害,但
此時見度紅塵身上無劍,想也是很好對付,便道。
「那你快點解決吧,我在旁邊看著。」那老者道。
「我也不想用這種鍊子鎖他,不過普通的枷鎖牢獄對我的二弟是沒辦法的。」南
宮龍雲道。
「你還認他是你的二弟嗎?」度紅塵道,用手指在那鐵鍊上輕輕一劃,鐵鍊登時
斷了,在場的人盡皆大驚,不知度紅塵使的是什麼手法,南宮龍雲也看呆了,沒想到
自己精鑄的鐵鍊,就是用寶劍來砍,也要花費一些氣力,沒想到度紅塵輕易就將之切
斷,還斷的如此自然,度紅塵抽出沾滿血的鍊子,一笑生因為劇痛,醒了過來,見到
度紅塵,慢慢道:
「度老弟,是你?」
「笑生兄,你放心好了,我會把你救出去的。」度紅塵道。
「不用,你自己先逃吧。」一笑生看看周圍,高手少說也有十來個,道。
「放心好了,我要抽出你足踝上的鍊子,忍一下。」度紅塵蹲下來道。一笑生才
發覺肩上的鐵鍊已不見了,卻見度紅塵手上無任何東西,不知是如何將其切斷。
南宮龍雲雖不曉度紅塵如何切斷一笑生身上的鐵鍊,但他知道,要是連一笑生踝
上的鍊子也斷掉的話,在場雖有高手,也不一定能攔住他,加上度紅塵露那麼一手,
也不知度紅塵此時的實力到達何種境界,心下大急,拔出身旁的劍,往度紅塵後心刺
去,一笑生見到,想要運掌擊傷南宮龍雲,卻因牽動肩上的傷口,痛的連手的舉不起
來,叫道:
「小心後面!」
度紅塵點頭微笑,左手一抬,金屬斷碎的聲音響起,南宮龍雲手中的劍斷成多塊
,飛到半空中,片片銀光飛舞,煞是好看。
南宮龍雲驚駭無比,連退了五六步,道:
「你•••你是怎麼辦到的?」一笑生也是頗為驚訝,才沒多久不見,度紅塵竟
變的如此厲害,他識多聞廣,笑道:
「很像少林某位高僧的武功。」
「是嗎?我是無意中領悟出來的。」度紅塵此時再斷一笑生足踝上的鐵鍊,抽出
後,一笑生終於不再受此鐵鍊穿骨之苦了。
「看起來是以掌為劍的樣子,記憶中霍康也會同樣的武功,跟我的掌裡刀比起來
不知如何?」那老者笑道。
「要取我的命的原來是無刀流水憾嶽,變了這麼許多,我都快認不出來了。」一
笑生道。
「當年輸在你的方聖掌下,我就發誓一定要殺了你。」流水憾嶽道。
「要殺我別這麼勞師動眾,找我一對一就行了。」一笑生此時雖還不能起身,但
說話語調已和平常無異了。
「哈哈哈,方聖掌是專剋刀劍所用的武功,我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打贏你。」
流水憾嶽道。
「是你自己心生暗鬼,這位度少俠也是用劍之人,要我跟他比鬥,我也是沒把握
。」一笑生道。
「隨你怎麼說,跟你打過,我是沒把握,要我跟用劍之人比鬥,倒是頗有信心。
」流水憾嶽道。
「我也不是已掌為劍,你可能搞錯了。」度紅塵道。
「今天我要殺一笑生,誰也不能攔我。」流水憾嶽道。
「我才懶的打打殺殺,識相的快讓開一條路讓我和笑生兄出去,否則•••」度
紅塵情知說這話是沒什麼意義,但還是道。
「今天我不會讓你們倆個走出這個大門的。」南宮龍雲仗己方人多,群毆亂打定
能殺了度紅塵和一笑生。
「信不信叫他們來試試看?」度紅塵道。
「你那來這麼大的自信呀?」南宮龍雲一聲令下,有五人從旁跳出,持劍往兩人
身上劈下,度紅塵正想迎敵,一笑生忙抓著他躍至一旁。那五人撲了個空,不過將一
笑生方才坐的椅子連地板一起劈碎。
「這五個人的劍氣不弱,你以一對五沒有勝算。」一笑生道,他知度紅塵對付這
五個人定是要用上北斗劍流之類的劍氣,雖可一次殺掉這五個人,不過耗力甚劇,此
情景逃不過南宮龍雲的眼睛,到時就真的危險,度紅塵本來也想這麼做,一笑生稍加
暗示,他便明白了。
「笑生兄,你的傷未好,還運功•••」度紅塵道。
「還挺的住。」一笑生道。
「怕了嗎?你別怪我們以多欺少,你們兩個當初對付霍康時也不是一樣?」南宮
龍雲笑道。
「呵,就怕你們這麼多人還傷不到我們兩個。」度紅塵道。
「再上!」南宮龍雲叫道,那五個人復又上前,度紅塵看看一笑生,一笑生微微
點頭,心神一交會,度紅塵先劍氣橫掃,帶頭衝過來的兩人中劍倒地,一笑生雖身受
重傷,不過出掌毫無渧滯,他接著度紅塵之後運掌再斃掉一個,度紅塵有此時間回氣
,再把最後兩人殺掉,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出招者雖不同,但是招招相接,似一人
所為,南宮龍雲看在眼裡,心忖道:
「原來,只要多人齊攻,他們就沒辦法了,所以要一個一個解決,雖犧牲了五個
人,但也知道這一件事了。」南宮龍雲正想喊大家齊上時,流水憾嶽叫道:
「你們通通退下!」
「又怎麼了?」一笑生道。
「這位是姓度是吧,看你露這麼幾手,我很想跟你討教看看。」流水憾嶽道。
「奇怪,你肯花那麼多的精神,無所不用其計的要對付笑生兄,卻要跟我以一對
一?」度紅塵奇道。
「一笑生是用掌,你是用劍,當然不同,用刀劍之人只會和用刀劍之人對打。」
流水憾嶽道。
「你的想法還真是奇怪,如果我贏了,你要如何?」度紅塵道。
「你能贏我就表示你已經把我殺了,當然一笑生的事情就與我無關了,其他就看
南宮大人,這是他的地盤,不過我對招之間,誰也不能插手。」流水憾嶽道,南宮龍
雲笑了笑,退後了多步,其他的人也往後退了幾步。
「甚好,借此看看度紅塵的實力到達什麼地步,方才他出招太快,我都沒看清楚
,有人自願試招,當然是最好,以後如果對上度紅塵,心中也好有個底。」南宮龍雲
心中打著如意算盤。
「度老弟,我來和他比吧。」一笑生當然知道南宮龍雲在想什麼,便說道,度紅
塵忙按下他,道:
「笑生兄,你傷的這麼重,放心吧,就全部都交給我就行了。」
一笑生看度紅塵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凡的氣勢,便笑道:
「好吧,他的刀氣厲害,可以兩手雙刀齊攻,這幾年有沒有進步我是不知道,不
過•••我想你可能還高出他一截吧。」說完,一笑生壓低聲音道:
「你能夠速戰就速決。」
「笑生兄,你那個大哥可能會對你不利,你自己小心一點。」度紅塵微點頭道。
「我知道了,我沒被鎖住琵琶骨,要應付他還有辦法。」一笑生道。
度紅塵站直了身子,他不想有人趁此偷襲一笑生,便不敢離的太遠,道:
「不會用太多時間的,你攻過來吧。」
「看招!月劃水痕!」流水憾嶽叫道,雙手五指併攏,運氣由上而下一揮,兩股
凌利的刀氣向度紅塵直襲而來,所過之處都在地上切出刀痕,流水憾嶽也隨刀氣之後
撲了過來。
「天罡劍流!」度紅塵叫道,度家家傳劍法最高層次總共有四級,依北斗七星、
二八星宿、天罡三十六星和地煞七十二星命名,以前度紅塵不管出劍如何迅捷,最高
就是星宿劍流了,此時度紅塵能把劍氣從穴道而發,全身上下穴道眾多,此時運出三
十六道劍氣卻也是易如反掌,只不過所耗的內力更遽,劍氣抵掉那兩道刀氣外,連隨
後而來的流水憾嶽也是身中多劍,但腳步仍是不停,度紅塵側身讓過,流水憾嶽從其
旁衝出五丈後,全身上下中劍之處噴出血泉,一命嗚呼,死相好不悽慘,度紅塵全力
一擊,內力幾乎耗盡,一笑生拍拍度紅塵的肩,暗輸內力給他。
「也太容易了吧。」度紅塵笑道,不過要不是一笑生暗輸內力給他,也不能將話
說的如此平穩從容。
生死就這麼一線之間,在場之人見流水憾嶽死的如此淒慘,加上度紅塵和一笑生
合殺了五人,心下都有些懼意,不由得將腳往後挪了幾步。南宮龍雲心細,看到這微
妙的變化,心想現在就是眾夥一擁而上,氣勢上卻弱了許多,勝敗只是五五之數,沒
有十分的把握,南宮龍雲不輕易動手,便慢慢道:
「你們走吧。」
度紅塵心想石琉琳斷舌定是南宮龍雲所為,不想這麼一走了之,放過南宮龍雲,
一笑生將手搭上度紅塵的肩,說道:
「麻煩你了。」
「笑生兄,我們走吧。」度紅塵望望一笑生,道。
「南宮龍雲,你做過什麼事自己心裡清楚,我不會就此甘休,你能逃就快逃吧。
」一笑生道。
度紅塵扶著一笑生,走出南宮龍雲家的大門,一出門,一笑生便問道:
「你怎知我在這裡?」
「是石姑娘告訴我的。」度紅塵道。
「那她在那?」一笑生道。
「我把她擱在一個牆角。」度紅塵道。
「什麼?她失血那麼多,你怎麼可以放下她不顧?」一笑生驚道。
「石姑娘把你的命看的比她自己還要重,況且•••別多說了,我們快過去看看
她吧。」度紅塵道。
兩人到了南宮龍雲家外圍的一個牆角下,還好石琉琳仍躺在那,一笑生忙上前探
她的鼻息,呼出一口氣,道:
「還好,還活著。」
「笑生兄,別說那麼多了,我們快把她送去給人治療吧,還有你也是。」度紅塵
道。
「嗯。」一笑生點點頭,就要背起石琉琳,度紅塵忙道:
「笑生兄,交給我吧,你傷重•••」
「她為我成了啞子,我親自背她求醫算的了什麼?」一笑生道。
「這•••隨你吧,方才我想為石姑娘出一口氣,怎麼•••」度紅塵道。
「雖然我們氣勢上是勝了,不過我想你的狀況對上南宮龍雲敗北的機率還是為大
,內力耗盡了不是嗎?」一笑生道。
「對,我都忘了,要不是笑生兄輸內力給我,那時我就要倒下去了。」度紅塵道
。
「真謝謝你來救我的命。」一笑生道。
「笑生兄你也是太客氣了,你幫我這麼多•••對了,上回在白衣教真是抱歉。
」度紅塵低頭歉道。
「沒事的,別放在心上,你•••,許久不見,你的武功進步這麼多。」一笑生
差點把"姊姊"兩個字說出來,幸好及時改口道。
「其實我的兩手已經不能拿劍了,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度紅塵道。
「福禍本來就很難說了。」一笑生道。
「是呀,要不是石姑娘剛好碰到我,我也不能去幫笑生兄你了,你怎會來此?」
度紅塵道。
「找我的結拜,想勸勸他,沒想到•••」找馹傲凌終究是因為靈宵子被殺,而
靈宵子又是因為青龍神劍而死的,一笑生不說出是來找馹傲凌的,必免度紅塵多生自
責。
「不對呀,你的武功應該勝南宮龍雲許多吧。」度紅塵道。
「因為先前我已經先和一人鬥過了,才讓我大哥有機可稱。」一笑生道。
「你還是稱他為大哥?」度紅塵道。
「唉,習慣了,聽燕姑娘說過你身中了反方聖掌?」一笑生道。
「燕姑娘?喔,沒事了,我有聽兩個前輩說過只要能控制內力運行的方法,就可
以把那暗勁逼出,不知笑生兄會不會這個法門,以後中反方聖掌就不用怕了。」度紅
塵道。
「那人被我殺了。」一笑生道。
「哦?是為儒教報仇?」度紅塵才想起泰山之上的屠殺。
「武林這麼最的風風雨雨,背後都是有一隻看不見的黑手在操作,正教折損那麼
多,真怕以後武林就是一片黑暗了。」一笑生道。
「江湖本來就是黑暗的了,正教魔教都還不是一個樣兒?」度紅塵道。
「空聞大師就曾說過,練武只是讓人變的更加殘暴罷了,少林和尚習武後還俗的
也是不少,哈,連修行過的有道之人都會如此,更何況平凡人?」一笑生道。
「或許,沒有江湖武林比較好。」度紅塵淡淡道,三人全身上下都沾滿了血跡,
走在大街上隔外引人注目,有人跑去報官了,不過度紅塵和一笑生還是為了找到藥鋪
,自顧的走,不過藥鋪的老闆早聞了訊,關門大吉,兩人四處都找不著可以醫人的地
方,風杭子恰巧迎面巡了過來,見到三人,急上前問道:
「笑生兄,你•••沒事吧?」
「我還好,你師妹就•••」一笑生道。
「她•••她怎麼了?」風杭子看看石琉琳道。
「可能啞了,風兄,都是我的錯,抱歉。」一笑生道。
「怎會這樣?我明明叫她不管大事小事都先要回客棧來的。」風杭子黯然道。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我們怎麼都找不著藥鋪子?」一笑生道。
「你們全身上下都是血,那些老闆聞了訊,怕麻煩早就關門了,先找的隱蔽處,
說不定等會兒官差全部都會過來。」風杭子望望四周,就要帶著一笑生和度紅塵往一
條暗巷走去。
「可是再這樣下去,琉琳她血不能止是會死的。」一笑生道。
「你不是當年丟下她自顧就走了,怎還會關心她?」風杭子忽道。
「我知道風兄你很生氣,先治完傷我再好好跟你賠罪。」一笑生道。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她。」風杭子怒道。
「你說的沒錯。」一笑生道,街道前方有間關起門來的藥鋪,一笑生上前,手放
在門縫上,一運勁,門後的門栓被內力震斷,一笑生跨進裡面,硬逼老闆治傷,那老
闆才顫抖的為石琉琳止血,度紅塵也要進到裡面請那老闆也治一笑生,風杭子一把抓
住了他,怒道:
「為了你,差點又害了一命。」
「我?」度紅塵茫茫然。
「你不知道?我告訴你吧,我們是來為靈宵子報仇的。」風杭子道。
「什麼?這•••這•••」度紅塵大驚「你是說這一切都是因為•••」
「不錯,就是因為你,笑生兄對人都是寬懷為上,我可和他不一樣。」風杭子說
完,轉身走進藥鋪當中,只剩度紅塵站在原地發呆。
「原來他們也是尋馹傲凌才到京城來的,不來這,笑生兄也不會去找他大哥,石
姑娘也不會變啞•••」度紅塵心中極亂,連有危險迫近身邊也是不覺察。
南宮龍雲讓度紅塵和一笑生走後,忽然想到:
「度紅塵不會無故在此出現,定是那個姑娘出去討來的救兵,那姑娘我看定是咬
舌以瞞過我的耳目,血很難止住,加上度紅塵要趕過來救一笑生,不可能送給藥鋪醫
那姑娘,這麼一推想起來,度紅塵和一笑生定會在城中尋找醫生,如此甚好,發動軍
隊圍勦他們就行了,對了,城中許多武館與我也有交情,叫他們也幫個忙。」南宮龍
雲不及收拾大廳中的屍身,火速吩附下人,動用個種方法,絕對不能讓這兩人走出京
城。南宮龍雲如此著急,就是怕一笑生回來找他報仇。
京城整個都沸騰了起來,南宮龍雲以他為護國大將軍的身份,動員了百來個精良
的士兵,個個騎著駿馬,護甲整齊,在短短的時間內集結完成,加上城中頗附盛名的
四大武館──澈雙、蛇虎、無茫、轟天堂的武師加起來也有五十來人,得知度紅塵三
人的下落後,便將那地區給包圍了起來,這一切只發生不過在三柱香的時間罷了,一
時之間,以度紅塵為中心方圓一里之內,人都走個精光,那附近的住家也是大門深鎖
、把窗戶拉上,度紅塵也沒發覺四周的變化。
一笑生知南宮龍雲不會這麼輕易就放他們離開,不過石琉琳重傷,也是沒辦法出
城,他見風杭子鐵青著臉走進來,起身便要出藥局。
「你不照顧我師妹,你要去那?」
「我大哥•••不對,南宮龍雲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會派人追來,我出去看
看。」一笑生道。
「是你大哥重要還是我師妹重要?」風杭子道。
「你們的命重要,醫生醫好她後你帶她回飛瀑仙居吧。」一笑生道。
「你•••還要丟下她一次?」風杭子道。
「算是吧,跟著我,沒有好下場的,還是平平安安過日子比較好,這個江湖呀;
練功十載揚武林,名為風雲盡火灰,到頭皆死也是空,只嘆江湖幾人回。」一笑生嘆
道,走出了藥鋪,一笑生重傷未癒,跨出門檻,就險些摔倒,一笑生心下道:
「窮途末路就是這樣吧,瞧這殺氣,從四面八方逼過來了。」
度紅塵見到一笑生走出來,也是無動於衷,一笑生覺得有些奇怪,上前道:
「度老弟,你快點走吧。」
「笑生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度紅塵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道。
「告訴•••什麼呀?」一笑生道。
「你們來京城真正的目地。」度紅塵道。
「你還是這麼想不開,這事根本就和你無關,我不是已經說過了?」一笑生道。
「怎麼會與我無關?」度紅塵道。
「如果要追究責任的話,不是全都要算到空聞大師身上了?」一笑生道。
「這•••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明知身上帶有麻煩,還•••」度紅塵道。
「如果你要為這件事負責的話,有幾條命都不夠抵的。」一笑生道。
「嗯?街尾是什麼?」度紅塵此時才發現騎馬的士兵。」
「那是南宮龍雲派出來的。」一笑生道。
「聲勢可真是浩大,笑生兄,你傷重,快帶石姑娘和風兄出京城,我來擋住他們
。」度紅塵道。
「你的真氣快耗盡了,況且,他們是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我們那也不能去,連
屋頂上也有。」一笑生道。
「什麼?竟然•••這麼狠絕。」度紅塵氣道,颼的一聲,一枝箭直飛度紅塵後
心,度紅塵將氣一運,隔空震碎那箭頭「在殺掉馹傲凌之前,我怎麼可以死?笑生兄
,我們一起闖出去吧,他們的目地是我們兩個,我們走後,風兄和石姑娘可以借機逃
走。」
「這是京城呀,鬧的這麼大•••殺那麼多人,會變成重犯呀,不過•••我是
無妨。」一笑生道。
「我只可以活到明年五月底,也是沒關係。」度紅塵和一笑生相識而笑。
「好吧,這兩邊都有馬蹄聲,不過東首的為少。」一笑生道。
「那往東邊去吧。」度紅塵道。
「不對,依我所知,南宮龍雲在京城也有控制許多江湖派門,普通我們武林人士
與敵對打是不會騎馬的,定是走路而來,而這些人物比較難對付,搶到馬後我們也比
較好行動。」一笑生道。
「嗯,那往西走吧。」度紅塵不禁佩服一笑生如此危機還能冷靜判斷,度紅塵和
一笑生兩人逕往西首走去,眼前是一隊軍馬彎弓拉箭對準兩人,為首的指揮官見兩人
走來,便叫道:
「放箭!」頓時飛箭如雨,往度紅塵和一笑生身上射來,不過飛箭的速度那比的
上度紅塵氣劍的神速,箭沒近到兩人,都被砍斷在地下了,那些兵士見到,不禁都嚇
了一跳,不知度紅塵在施什麼妖法,隔空斷箭,此時一笑生向前一躍,欺到一個騎馬
人的身邊,運氣一振,那人往後飛出十丈,一笑生搶到一匹馬,度紅塵手腳也不慢,
不過他無法像一笑生那樣能夠留人性命,手一個起落,馬上就有一人連人帶甲被砍下
馬來,那些兵士總是沙場的老將,見同伴被殺,也不畏懼,指揮官一聲令下,全部都
向度紅塵和一笑生兩人衝過來,一笑生長嘯一聲,雖然一笑生中氣不足,不過這麼一
聲還是頗為震憾人心,有幾匹馬都被驚的站直了起來,將背上的人摔下,不過有些戰
馬也都是受過精良的訓練,不畏一笑生的嘯聲,度紅塵一見無法,凝氣於掌,叫道:
「星宿劍流!」轉眼之間,約有五六人都被度紅塵這一招取了性命,一笑生趁此
機會,以方聖掌殺了兩人,闖出了一個缺口,他一把抓起了度紅塵放在自己身後,駕
馬飛奔了出去。
「前面定還有守兵,南宮龍雲一定下令把城門給關起來了。」一笑生道。
「那要怎麼辦?」度紅塵道。
「分頭找地方躲起來,找機會出城門去吧。」一笑生道。
「好,笑生兄你要保重,明個兒我們在南城門口見,我來時有看見那不遠有一間
破廟。」度紅塵道。
「就這麼決定,你別躍上屋頂,找被頂蓋住的小巷鑽。」一笑生道,度紅塵不回
話,起身躍至街旁,閃身進入一個巷中,一笑生之後也躍下馬身,心下道:
「紅塵,你還有姊姊在等你,可千萬別回來呀。」一笑生待在原地,算計度紅塵
已經走遠後,躍至屋頂上,運氣叫道:
「南宮龍雲,你出來,我跟你一絕雌雄!」後一笑生坐了下來,聚氣於胸,準備
做最後拼死一搏,忽然,空中飛來一劍,插進一笑生身前的地上,陽光下,劍上面鏤
空兩個醒目的字"飛翔"。
「是三弟嗎?」一笑生喜道。
「還有我,笑生兄,你這麼一走了之,我師妹是不會原諒你的。」風杭子身背石
琉琳,站在對街的街口。
「哦,要我謝謝你嗎?」一笑生笑道。
「謝我師妹吧。」風杭子微笑道。
度紅塵提氣飛奔當中,遠遠的就聽到一笑生的內力傳音,訝異道:
「笑生兄,什麼分頭走?你跟本就是要已自己做餌!」度紅塵一急,就要回身躍
上屋頂,可是已經看到許多人影向發聲之處快速靠過去了,度紅塵心下道:
「這•••也是笑生兄的一番好意,如果我進去送死•••就辜負笑生兄了,不
行,不能這麼做,那我心中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好,大不了把命就送在這裡了。」
度紅塵正要回身去找一笑生時,卻被一個人從背後點中穴道,從屋頂上摔了下來,度
紅塵眼前一黑,就此不醒人事。
風杭子和一笑生背對而立,兩人之間,插在地上的劍閃耀著銀光,四周的人越來
越多,幾乎都是江湖人士,也有幾個壯碩的兵士,南宮龍雲從人群中步出,拍手笑道
:
「這麼多人圍著你,你能跑的掉嗎?如果你還是完好之身,我就不敢說了,不過
嘛•••呵呵,這麼一遮騰下來,我就不信你還能撐多久。」
「少說這邊也有四個人,再怎麼說,也不會讓你好過。」一笑生道。
「兩個受了傷,一個還昏著吶,不過,我也只有看到三個呀,這個我就不識了,
請教大名。」南宮龍雲道。
「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風杭子道。
「哦?好氣魄,等一下你們就會嘗到亂刀分屍的痛苦了。」南宮龍雲道。
「南宮龍雲,你看這劍是誰的?」一笑生指指身受的劍道。
「嗯?那劍•••是•••劍飛翔?」南宮龍雲道。
「哈哈哈,南宮龍雲,你的頭腦算清醒的嘛。」一人躍過人群,至圈子當中,站
在一笑生和風杭子中間,輕輕提起地上的劍,那人正是仙劍劍飛翔。
「哼,不管你們來幾個人都是一樣!」南宮龍雲雖有些驚訝,但還是冷笑道。
「是嗎?」劍飛翔將長劍往南宮龍雲用力擲去。
「不要你的劍了?」南宮龍雲笑道,正要接下時,那劍忽然從一個轉彎,南宮龍
雲沒有抓到,劍飛至半空中,再直直往南宮龍雲天靈刺下。
「南宮龍雲,這是我第一次展示劍法給你看,讓你知道我的這把劍為什麼被叫做
飛翔劍!」劍飛翔叫道,南宮龍雲不及回話,抽出腰上長劍,就要揮掉劍飛翔的劍,
沒想到那劍在半空中打了一個轉,沒有落下,南宮龍雲又揮了個空,心下一直想不透
為什麼那劍會似活的一般,還會閃會避,飛翔劍在空中打了一個轉後,斜斜的往南宮
龍雲背後刺去,南宮龍雲往旁一閃,飛翔劍劍首一彎,又刺將過來,這麼一來,南宮
龍雲揮劍守禦,輕輕點到飛翔劍,也因為如此,才沒被劃傷。
眾人都看呆了,沒想到南宮龍雲竟會被一把"活"的劍逼的不能還手,一笑生本來
也覺得其怪,為什麼那劍會活了起來,回頭看看劍飛翔,見他兩手十指正快速動作,
才知道怎麼一回事:
「原來,三弟是用這種手法,運氣於指彈出,點到那劍上,只要恰到好處,就可
以像仙人的御劍術般的,可以在半空中操縱劍,仙劍,這名頭還真是其來有自。」一
笑生露出了微笑,風杭子也看出劍飛翔的手法,便道:
「南宮龍雲,聽說你是十大名劍之一,怎麼對一把"劍"毫無辦法呢?」
南宮龍雲終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往後一躍,空出手來,迅速取下背上的金弓,
搭上劍,運勁往劍飛翔射去,一笑生見狀,就要伸手捏住長劍,那劍的去勢甚急,一
笑生捏不住劍,原來來上回南宮龍雲這招就哉在度紅塵的手下,他便將弓的弦拉的緊
些,減輕劍的重量,讓劍飛的更快,劍飛翔從背上取下劍鞘,對準來劍的劍尖擋住,
不過這麼一來,中斷了他的操劍術,飛翔劍便掉至地上,南宮龍雲撿起它,吼道:
「你們還在看什麼?殺了他們!」
這樣一吼,包圍的人才似大夢初醒般,往四人攻過來,風杭子一手搭在石琉琳的
重要穴道上,叫道:
「震野之風!」嘯聲並起,風杭子的內功比起一笑生來說是高了些,嘯聲自然非
同小可,在場三大高手──南宮龍雲、一笑生和劍飛翔抵禦起來都覺得嘯聲刺耳,其
他人就不用說了,皆被震的東倒西歪,耳內出血,幾匹馬發起狂來,亂踢亂跑,現場
一片混亂,要不是街道兩旁屋中的平民見有人相殺時先離開遠些,不然就要有人傷亡
了,嘯聲在京城各地都可依稀聽見,連皇宮內院也是一清二楚,當朝皇帝馬上派出貼
身侍衛前去觀看。
風杭子內力充沛,嘯聲持續有一柱香之久,四周圍的人剩沒幾個站的起來,南宮
龍雲見同來之人只剩下自己完好,其他全倒在地下了,心下道:
「本想以多打少是定贏的了,沒想到還有這種高手。」南宮龍雲二話不說,丟下
劍飛翔的劍回頭就走,劍飛翔本想追上去,卻被一笑生制止道:
「方才風兄的嘯聲我想京城當中是四處皆聞了,快些走,不然皇宮中的高手一出
來就麻煩了。」
「嗯。」劍飛翔聽一笑生說的有理,撿起地上的劍插入背後,四人便快步離開,
對於城門口的守衛,風杭子先行將之點倒,出城門也沒有阻礙,四人便到離京城最進
的一個森林中休息,風杭子取說從藥店拿來的傷藥塗在一笑生的傷口上,一笑生想起
了度紅塵說過的話,便道:
「琉琳的傷如何了?」
「醫生說她止血完就沒有生命的危險,不過•••以後都不能說話了。」風杭子
道。
「她都是為了救我才如此。」一笑生道。
「還要找馹傲凌嗎?」風杭子道。
「其實在南宮龍雲的家我就有見到他了。」一笑生道。
「你是被他打傷的囉。」風杭子道。
「不是,我是被殺害儒教的兇手打傷的,我們先回飛瀑仙居吧。」一笑生道。
「嗯。」風杭子點點頭。
「三弟,真高興看到你。」一笑生對劍飛翔笑道。
「二哥•••我是邪教的人•••」劍飛翔道。
「這沒關係,沒有影響呀,你是那一教的與我無關,況且我也聽說是你的父母被
霍康給制住了是吧?」一笑生道。
「嗯,是我的舅母,是他照顧我長大的,我沒能好好孝順他,真是慚愧,三哥你
在亂石崗救了我,還沒有親自向你道謝,謝謝。」劍飛翔道。
「別這麼客氣,方才要不是你,我要逃出來也是不太容易,少林後你去那了。」
一笑生道。
「我在暗中找霍康,要不是二哥你有危險,我也不會露面。」劍飛翔道。
「為什麼?霍康失蹤了很久不是嗎?」一笑生道。
「二哥你和他對打過應該清楚他是如何厲害的了。」劍飛翔道。
「他真的很厲害。」一笑生道。
「霍康找了一個地方躲了起來,暗中要東山再起,我不想再為他效命了。」劍飛
翔道。
「那你的舅母怎麼辦?」一笑生道。
「我下少室山馬上就是去看她,已經病逝了,我是已經不受霍康的控制了,不過
他會視我為一個阻礙而殺掉我,三弟我並不是貪生怕死而避不見面,不過還有一事未
了。」劍飛翔道。
「是什麼事呢?」一笑生道。
「我還有一個義妹不是嗎?」劍飛翔道。
「什麼?你是說霍康會轉而對付芸妹?」一笑生驚道。
「嗯,他對付你有些麻煩,對芸妹可簡單了,我聽到霍康躲到這裡,就想來要狙
殺他,還是沒有成功,霍康就像一屢輕煙一樣消失了。」劍飛翔道。
「你應該去江南保護她才是。」一笑生道。
「這•••我不想被她看見。」劍飛翔道。
「什麼?」一笑生不解。
「二哥,如果芸妹被他控制住了,你會怎麼做?」劍飛翔問道。
「我也不知道。」一笑生搖頭道。
「我還要回京城去,直到找到霍康為止。」劍飛翔道。
「萬一霍康根本就不在京城呢?」一笑生道。
「呃•••」劍飛翔道。
「幫二哥一個忙,到江南去吧,你不想被芸妹看見,躲在暗處保護她就行了。」
一笑生道。
「可是•••好吧,就聽二哥您的。」劍飛翔有些無奈道。
「風兄,你先帶琉琳回飛瀑仙居去吧,幾日後我也會回去的。」一笑生想在度紅
塵說的那廟中等他,便道。
「我們一起回去吧,你的傷要很多天才會好,難不成你要已傷體之身去找馹傲凌
?」風杭子道。
「不會的,你放心吧。」一笑生笑道。
「唉,隨你吧,不過你一定要回到飛瀑仙居來。」風杭子道。
「一定。」一笑生說完,三人便在原地分手了,
一笑生在京城南城門口的一間小廟等了多天,見度紅塵沒來,加上京城當中似乎
已經發出追捕他們的佈告了,一笑生才匆匆忙忙的往飛瀑仙居而去。
正是:冷劍獨耀天地寒,願把柔意斷情緣。
【第二十四章 圍勦一人 獨漏一劍】
度紅塵是被一陣刺眼的眼光叫醒,他張開眼睛,見到一個女子背對著他,在離
他不遠的桌上趴著睡。
度紅塵左右看看,見是一間簡陋的房間,四璧用竹子搭成,屋頂還有幾個洞,
陽光便是從那邊射進來的,看來是快要黃昏了,而度紅塵睡的床鋪是整個房間中唯
一三種家具的其中之一,其他就都是空無一物了,度紅塵不知自己昏了多久,不過
看來是不少的時間,因為自己的內力都回復個八九成了,度紅塵正要下床時,不遠
的那個背影忽然驚醒過來,她回頭一看,見到度紅塵已醒,高興道:
「你終於醒了。」
「怎麼會是妳?是妳帶我來這兒的嗎?」度紅塵眼前的是燕靈君。
「不是我帶你來的,是丐幫長老帶你來的,他剛才來過一次,又走了。」燕靈
君道。
「丐幫長老?」度紅塵想起自己是被一人點倒的,害他那時不能趕去幫一笑生
,不禁有些氣腦那個丐幫長老。
「這說來就話長了,丐幫長老看你氣力耗盡還要回去廝殺,就把你點倒帶回來
這裡。」燕靈君道。
「我要幫的是笑生兄呀。」度紅塵下床,就要走出房外。
「你要去那?」燕靈君忙攔住他。
「出去。」度紅塵道。
「去那?現在外面都要抓你呀。」燕靈君道。
「抓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度紅塵道。
「是皇宮內發出來的告示,要抓你和笑生前輩,說你們殺害多人,都變成要犯
了,現在官兵都要緝捕你。」燕靈君道。
「什麼?」度紅塵驚道。
「你先休息一下吧,要出去夜晚再出去吧。」燕靈君道。
「要抓一笑生?那表示笑生兄還沒危險,真是太好了,不過•••這樣跟宵小
沒什麼兩樣嘛。」度紅塵慢慢想起在京城街道中和一笑生共同闖關的情景。
「還好你沒受傷,丐幫幫主還要替你療傷,不過他說你只是內力耗損過甚,沒
有受傷,你覺得怎樣?」燕靈君道。
「睡了一覺,感覺還好。」度紅塵道。
「那就好,因為如此,幫主前輩他取出你身上的東西,你懷中的東西全都在桌
上。」燕靈君道,度紅塵看了看,桌上有幾張紙和一封信。
「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物事,不過我好久沒碰了。」度紅塵一樣一樣拿起來看
。
「你的手•••怎麼了?有沒有事?」燕靈君小心異異問道,她對度紅塵廢了
兩手的事感到耿耿於懷。
「手?我悟出那兩位老者說的了,所以已經把那暗勁逼出來了,反方聖掌不能
傷到我。」度紅塵道。
「那就好,那•••手掌呢?」燕靈君道。
「就像兩老說的呀,就是不能拿劍罷了,不過沒關係,妳不用在意。」度紅塵
道。
「那是我造成的•••,我怎麼可能不在意?」燕靈君覺得對度紅塵有些愧疚
。
「與妳無關,先前我就說過了,況且嘛,現在我不拿劍還比較厲害。」度紅塵
俏皮的向燕靈君眨眨眼,此時他看到江水盈寫給他的那首詩,想要快轉開話題,便
拿給燕靈君看,問道:
「這首詩妳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詩?我看看。」燕靈君接過詩來看,臉一紅,道:
「度兄,這是女孩子寫給你的吧。」
「是呀,是江水盈寫的,妳還記得她吧,她現在是紫星教教主了,想不到吧,
連武功也是很高的。」度紅塵道。
「教主?我記得她還是很年輕的呀。」燕靈君道。
「呵呵,年輕就不能當教主嗎?」度紅塵道。
「是沒這麼說啦。」燕靈君道,邊把紙還給度紅塵。
「咦?你怎麼看出這是女子寫給我的?」度紅塵道。
「這•••字很像女子的。」燕靈君心想才不是這個原因。
「是嗎?有那裡不同嗎?我都看不出來•••這首詩是什麼意思呀。」度紅塵
道。
「嗯,度兄你怎麼解詩的?」燕靈君道。
「觀夜景的感覺吧。」度紅塵道。
「是這樣?我•••我想也是吧。」燕靈君道。
「既然妳這麼說就沒錯了。」度紅塵把那張紙收了起來。
「呃•••」燕靈君覺得騙了度紅塵有些不安。
「怎麼了?」度紅塵道。
「沒事沒事。」燕靈君忙道。
「在曲阜•••啊,沒跟妳道歉。」度紅塵道。
「道歉?」燕靈君道。
「嗯,就是•••那時我心情不好•••真是抱歉。」度紅塵歉道,瞬間就化
開兩人的心結。
「這種小事你還放在心上。」燕靈君笑道。
「謝了,看妳沒事我也放心啦。」度紅塵道。
「江湖之中雖然沒有什麼法度,但儘量別在大城中鬧事,現在可好了,官府都
要抓你了。」燕靈君道。
「也沒關係,妳怎麼會來這裡?」度紅塵道。
「我看到我教已經滅了,就在曲阜街頭亂晃,結果碰到丐幫的長老,你還記得
你方到曲阜找人時帶你去見的那戶人家嗎?」燕靈君道。
「我還記得,妳說他們是丐幫的一份子。」度紅塵不想談起此事,一語帶過道
。
「丐幫長老見此,便將我帶到這裡,說他認識一個也是儒教的人士,不過已經
很久不涉江湖事了,要托他照顧我。」燕靈君道。
「那現在呢?」度紅塵道。
「現在?因為是你,丐幫的幫主好像認識你的樣子,我的事才緩了一緩。」燕
靈君道。
「我可不認識什麼丐幫幫主的。」度紅塵道。
「你見到他時問他好了。」燕靈君道。
「妳•••以後有什麼打算?」度紅塵道。
「我?不理江湖事了,我的武功就是如此而已,滅門之仇我也沒有辦法報。」
燕靈君黯然道。
「這樣也很好,妳不用太傷心,時間一久就會忘了。」度紅塵道。
「那度兄你呢?是不是過了一段時間就會忘了?」燕靈君道。
「這•••或許我不像妳這麼容易放下。」度紅塵道。
「我才沒有,我幾乎每天晚上睡覺都會作惡夢,我現在都不敢晚上睡,只要一
閉上眼,仿彿那時的情景又回到眼前了。」燕靈君道。
「好了,別說了。」度紅塵道。
「度兄,你還記得你初進江湖是為了什麼事嗎?」燕靈君道。
「記得。」度紅塵道。
「那你還要牽扯這麼多事,平平安安過日子不是很好嗎?」燕靈君道。
「妳從剛開始就是這樣,一直要勸我別報這個仇了,燕姑娘,妳不用勸我了。
」度紅塵道。
「你報了仇又怎麼樣,失去的人能夠回來嗎?」燕靈君道。
「還是同樣的話。」度紅塵道。
「你•••算了,你根本就不懂我在講什麼。」燕靈君淡淡說道。
「燕姑娘。」度紅塵道。
「怎麼?」燕靈君道。
「嗯,妳對這種江湖的生活還有留戀嗎?」度紅塵道。
「我對這種生活沒什麼可以留戀的。」燕靈君道。
「呵,是呀,很好。」度紅塵點頭笑道,燕靈君不解度紅塵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站起道:
「我去幫你張羅吃的吧。」
「對了,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倒底昏過去多久了。」度紅塵道。
「不會太久,幾個時晨而已,現在快黃昏了,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去幫你辦吧
。」燕靈君道。
「我是請笑生兄如果逃出了城,就到南門外的一間破廟會面。」度紅塵道。
「我替你去吧,我也根前輩有數面之緣,他應該還記得我吧。」燕靈君道。
「不,妳別去,我晚上偷偷出城去吧。」度紅塵道。
「為什麼?你行動不太方便吧。」燕靈君道。
「笑生兄被困我去幫他都會落到這種下場,妳被抓我就麻煩了。」度紅塵道。
「你們到底惹了什麼樣的人物呀。」燕靈君道。
「南宮龍雲。」度紅塵道。
「原來,這樣才可以動用到全城七成的兵力來找你。」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外
傳來,同時,房門也被打開了。
「華幫主好。」燕靈君恭身道,聽燕靈君這麼說,度紅塵知道進來之人定是丐
幫幫主華赤峰。
「妳不是我們幫中的人,不用對我這麼客氣,度少俠,你醒了。」華幫主道,
度紅塵眼前是一個穿著補滿補丁衣服的灰鬍老人,聲音似在那聽過,樣子也是似曾
相識。
「多謝前輩你救了我。」度紅塵道。
「哈哈哈,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是惱我當時把你點倒了。」華赤峰道。
「這個•••」度紅塵沒想到華赤峰竟如此說,頓時竟然不知如何回話才好。
「你別惱我,當時我知道笑生前輩有難,便叫全城乞丐盡力堵住一些追兵,不
然情況一定會更糟的,依你的情況來說,當時去幫前輩只會讓他更麻煩而已。」華
赤峰道。
「是嗎?」度紅塵半信半疑道。
「當場還有劍飛翔這種高手,我沒到時已經全部解決了,不知是誰震倒在場一
半以上的人,前輩他們才得以逃走。」華赤峰道。
「劍兄也在京城那他有幫笑生兄•••呃,前輩嗎?」度紅塵心想劍飛翔是邪
教的人,定是要對一笑生不利了。
「你在說什麼呀?他們是結拜呀,當然他是幫前輩。」華赤峰不解度紅塵為何
如此問,又道:
「劍飛翔又不是南宮龍雲,你別搞錯了。」
「我有在那見過前輩你嗎?」度紅塵忽道。
「嗯?不識了?那時天色很暗,你可能沒看到我的臉吧。」華赤峰道。
「天色很暗?啊,我想起來了,是在醉雨樓!」度紅塵恍然道。
「是啦,我懷疑你要對我的徒孫不利我才出手的。」華赤峰道。
「原來你們兩人先前有交過手呀。」燕靈君道。
「那是一個誤會,真是抱歉。」度紅塵道。
「該說抱歉的是我,是我先出手的。」華赤峰道。
「那兒的話。」度紅塵道。
「在京城當中恰巧有看見你,就順手把你給帶回來,聽燕姑娘說過我才知道,
你也是個聞名的大人物。」華赤峰道。
「是燕姑娘過獎了。」度紅塵道。
「對了,你跟白衣教有什麼關係?」華赤峰問道。
「白衣教?我只認識教主和她的一些手下,要說關係也就這麼點,前輩為何如
此問?」度紅塵道。
「抱歉,我要為你療傷時,看見你懷中的一枚戒指,這是白衣教教主才有的物
飾,好像是一對的,真正的來由我也不太清楚,喔,我是跟白衣教中前兩任的教主
有些淵源才知道。」華赤峰道。
「你是說這個嗎?」度紅塵在重新把懷中的東西翻出來,拿起那枚在嵩山武林
大會一個不知名少年交給他的戒指,還有一封信。
「就是這枚。」華赤峰道。
「我在參觀嵩山武林大會時一個我不識的人贈我,我也不知道,他還有一封信
,寫什麼尋人未有果,不知遇他親的,我都一頭霧水。」度紅塵道。
「你的父親是度叱魂沒錯吧。」華赤峰道。
「是的,正是家父,不過已經病逝了。」度紅塵道。
「嗯,你知道你的母親嗎?」華赤峰道。
「我不知道。」度紅塵道。
「奇怪,你的父親怎麼沒有告訴你?」華赤峰道。
「前輩你知道嗎?」度紅塵對此事已經很久沒有過問了,現下感到是一線曙光
。
「我也不知道,度叱魂娶妻生子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你可以去調察交給你戒
指的人。」華赤峰道。
「他交給我時已經不見了,叫我去那找?」度紅塵道。
「那就沒辦法了。」華赤峰道。
「唉。」度紅塵嘆了一口氣。
「你有去白衣教問問看嗎?」華赤峰道。
「我是今天聽前輩說才知這枚戒指的來由。」度紅塵道。
「那你就可以去白衣教問問看。」華赤峰道。
「多謝前輩。」度紅塵拱手道,他對能夠再尋到線索感到非常高興。
「說到武林大會,新一屆的武林至尊這幾天也到京城來了。」華赤峰道。
「我倒不知道。」燕靈君道。
「江湖上現況亂七八遭,邪道橫行,我幫雖不受那至尊的控制,不過也樂見這
股力量能夠制橫,那人叫做•••什麼來著•••對了,是叫丘旱地。」華赤峰道
。
「沒聽過這人呀?」燕靈君道。
「妳呀,要退隱就別知道那麼多啦,反正像這種大會常常出一些我們從來沒聽
過的人當武林至尊。」華赤峰道。
「也對。」燕靈君道,度紅塵沒把兩人的話聽在耳中,他心中不知要先找到馹
傲凌還是先到白衣教去,正當度紅塵想的出神時,燕靈君見他如此,心也知個七八
分,便對華赤峰道:
「我出去張羅吃的吧。」
「我這邊有幾個錢,妳拿去買。」華赤峰掏出幾個他徒子徒孫乞來的錢給燕靈
君,燕靈君不收,道:
「我在這邊這樣麻煩前輩你,怎麼好意思。」
「你就給度少俠買好一點的東西吧。」華赤鋒道。
「嗯。」燕靈君這才接過華赤峰的錢,走出門外。
「度少俠,我當初在醉雨樓見過你,那是馹傲凌住的地方,我曾有聽你說過他
與你有仇,不知你對這人有何了解。」華赤峰道。
「我跟他交手過一次,不過這也不算了解。」度紅塵道。
「跟一個完全不解的人打鬥,要勝可以說是很難的。」華赤峰道。
「我也不在求勝,只在能夠殺了他。」度紅塵道。
「原來你是要跟他同歸於盡了。」華赤峰道。
「如果只有這樣才能殺掉他,倒是可以試一試。」度紅塵道。
「人在報仇當中是會迷失自己。」華赤峰道。
「是燕姑娘請前輩來勸晚輩的嗎?」度紅塵道。
「不是,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夠殺掉馹傲凌。」華赤峰道。
「前輩也跟他有仇?」度紅塵道。
「我師父,就是上一屆的丐幫幫主是死在他手下的。」華赤峰道。
「真令人遺憾,可是丐幫武學不是天下一絕的掌法嗎?」度紅塵道。
「你跟馹傲凌對打時,有何異狀?」華赤峰道。
「異狀•••就是我的劍沒辦法刺進他的身體當中。」度紅塵道。
「沒錯,他身穿柔剛甲,我師父的掌法沒辦法打中他,加上馹傲凌的劍法也是
高人一等,我師父好不容易接近他全力一擊,因為他穿的甲冑讓那掌失效,馹傲凌
趁此一劍殺了我的師尊,這是同去的我幫青蓮使者回來告訴我的,我師父的掌法在
歷代幫主中是算最爐火純青的一個了,連他的掌都沒辦法打穿那甲冑,我再怎麼努
力也是枉然。」華赤峰道。
「有五大神器其中之一不知可否砍破那甲冑。」度紅塵道。
「或許可以吧,也或許不行。」華赤峰道。
「那這樣呢?」度紅塵手輕輕往旁一揮,窗上的一根竹竿從中而斷,斷口細微
,幾乎看不出來,華赤鋒卻看的出,訝異道:
「你•••怎麼做到的?」
「就是以氣為劍。」度紅塵道。
「以氣為劍?果然是不同凡響,江湖上不帶劍的劍客又增加一個了。」華赤峰
道。
「不帶劍的劍客?」度紅塵道。
「霍康的以掌為劍,馮七草的拾地可為器,再加上你。」華赤峰道。
「和前輩說的前兩位,晚輩可不敢與其比肩。」度紅塵道。
「這又不是說武功厲害,嗯,回到正題吧,或許你的氣劍可以劃破馹傲凌的柔
鋼甲。」華赤峰道。
「嗯,是這樣•••那就成了,我相信前輩的判斷,就算不行,我也想到一個
辦法可以致他於死地,雖然有些不擇手段。」度紅塵道。
「你有好辦法?」華赤峰道。
「前輩別問了,我會把你師父的帳一起算的。」度紅塵道。
「你要找馹傲凌的話,我倒是知道,近期許多的江湖大事都是馹傲凌他一手策
劃的,正派方面已經對他展開高度的注意,少林幾日前才跟幾名武林中的幾名要人
會談過,他們已經將馹傲凌列為第一大敵了。」華赤峰如此道,表示他也在少林寺
所邀請的人之一。
「他在那?」度紅塵道。
「他近幾日有在京城出現過,昨天有消息來說,馹傲凌回南部去了,他的目標
好像是南少林寺。」華赤鋒道。
「南少林寺?」度紅塵道。
「嵩山少林比較有名,無怪許多人不知道還有一個南少林寺,就是莆田少林寺
,這也是佔有武林重要的地位,你需要幫助的話,我可請武林許多高手幫你。」華
赤峰道。
「我不想牽扯武林情事,這只是單純的私人恩怨,放心吧,以我來想的話,要
殺掉馹傲凌定不是問題,不過還請你們不要插手。」度紅塵站起道。
度紅塵二話不說,也不管外面追捕他的風聲極緊,馬上啟程。
送走度紅塵後,燕靈君從屋外走進,對華赤峰道:
「前輩,你也真不會說謊,我聽得好多次的話頭都接不上了,轉的有夠硬,害
我緊張了一下。」
「我就是直腸子,要我繞著彎說謊我可不會。」華赤峰道。
「還好度兄他報仇心切,要我的話早就聽出來了。」燕靈君道。
「他不是妳呀。」華赤峰笑道。
「前輩的師父真的死在馹傲凌的手下嗎?」燕靈君道。
「沒錯,這倒是實話。」華赤峰道。
「真是抱歉,還讓前輩提起傷心事。」燕靈君道。
「沒關係,我要用這次的機會殺了馹傲凌,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領,也敵不過多
名高手的圍攻,我倒是對度少俠能夠殺掉馹傲凌的方法頗感興趣。」華赤峰道。
「原來他方才與我說的不拿劍還比較厲害,原來是指以氣為劍。」燕靈君道。
「度少俠說的的確沒錯,他或許已經超越他的父親了,度叱魂追求的理想之劍
竟被度少俠無意間悟出。」華赤峰道。
「反正他也不能用在馹傲凌的身上了。」燕靈君望向窗外,心道:
「度兄,抱歉我騙了你,不過希望你發現這一切時,都已經結束了,不會再為
報仇冒生命危險。」
「這幾天我幫會很忙錄,我明早就帶妳去見悟原君,記住,別再出來了,妳一
個女孩子人家,孤身在江湖多危險。」華赤峰道。
「我會的,多謝前輩,對了,度兄他不會在本城就被官兵給抓走了吧。」燕靈
君拱手謝道。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他至少在通過城門前都不會被發現。」華赤峰道。
「那他怎麼通過城門呀?」燕靈君道。
「這就要看度少俠的手段了。」華赤峰道。
「這樣根本就不能放心嘛。」燕靈君道。
「妳擔心的話就跟過去看吧。」華赤峰笑道。
「算了,我勸他那麼多次都不聽,要擔心的話我早就擔心死了。」燕靈君道。
「一個人集中全部心力去做某件事,誰也勸不動他的。」華赤峰道。
「我領教過了。」燕靈君苦笑道。
「要通過城門的話,有上乘的輕功就成了,那些官兵都還不是濃苞,我把度少
俠帶回時,就有意幫他療傷,不過他的內力卻讓我的手搭不上他的穴道,有這種修
為的人,輕功要說低也不可能。」華赤峰道。
「希望就像前輩所說的一樣,對了,我要自己出去買吃食,你們丐幫的大鍋飯
大鍋菜我可吃不慣。」燕靈君道。
「這只有我們乞丐吃的慣,其他的人看了說不定會吐,妳還能吃個一碗,沒有
吐出來,可真不簡單。」華赤峰道。
「多謝前輩誇獎,不過我可不敢再試一次了。」燕靈君道。
在燕靈君走出去後,華赤峰自言自語道:
「燕姑娘,我想說的是,希望妳不會為度少俠再涉武林。」
燕靈君想度紅塵會往南城門而去,便跟著過去,果然不久見度紅塵遠遠走在前
方,燕靈君在後面尾隨。
度紅塵將前額的頭髮全數放下,為的是不讓別人認出來,他走到貼有自己畫像
的佈告欄前一看,低聲笑道:
「南宮龍雲,你一定會自食惡果的。」
燕靈君遠遠見度紅塵如此,心下道:
「度兄,你能出城就快出城吧,別去找南宮龍雲呀。」
所幸度紅塵只望了一下,繼續往南,他走到一家掛有許多春聯的店家前,原來
是間餅店,除了春聯外,這家店也賣了許多年節的食品,香噴噴的味道,遠在街上
也聞的到,度紅塵心下道:
「這麼快就到年關了,往年有父親會做年糕,今年可沒人做給我吃了,吃不到
父親做的,用錢買吧。」度紅塵想到這兒,摸摸身上,卻連一塊錢也都沒有了。那
家店的老闆看度紅塵有意掏錢的樣子,喜上前道:
「這位客官你需要什麼,我們這裡有各種吃的,年糕、米糕、鹹餅都是剛烤好
的,我們這家春喜店是京城最有名的,許多大官都光顧過吶,還是你要祭神的香燭
,啊,我想你還沒買春聯吧,我們這裡的春聯是著名的大書法家所寫•••」那老
闆說的滔滔不絕,度紅塵笑道:
「我只是看一看。」
「這位客官,我說了那麼多,你好歹也買一下。」老闆仍是不放棄。
「我沒錢。」度紅塵道,老闆看度紅塵滿頭亂髮,衣服髒破,罵道:
「原來是個叫化子,去去去,大過年的,別觸我眉頭。」說完,那老闆恨恨走
進店去,度紅塵嘆了一口氣,走了開去。
燕靈君見到這一幕,心下道:
「對了,快過年了,度兄他沒有父母親,也沒什麼親友,這年倒是挺難過的。
」燕靈君掏出身上的錢,走到那家店錢,問道:
「這年糕怎麼賣?」
「兩文錢一個。」老闆剛受了氣,口氣不大高興。
「好,那給我十個吧,要剛烤好的呀。」燕靈君拿出一兩銀子道。
「這可以買很多個呀。」老闆看那銀子道。
「買些其他的東西吧,嗯,你幫選幾個好吃的,湊足這個銀子的錢就好了。」
燕靈君道。
「這嘛•••好好好,馬上給您包好了。」那老闆大喜,不過高興歸高興,還
是敲了燕靈君一筆,燕靈君聰穎,豈有不知的道理,不過趕著時間,就沒計較那麼
多了,話雖如此,眾多的年食也是包了一大包,燕靈君三步併做兩步,趕上了度紅
塵,喘著氣道:
「度兄,我不是說你黑夜再出來的嗎?」
「是妳呀,我有要緊事,要快離開京城。」度紅塵道。
「嗯,本來要買些吃的給你,沒想到你先走掉了,現在我拿給你吧。」燕靈君
道。
「這不好吧,讓妳破費。」度紅塵看燕靈君身上一大包東西,心想那一定很貴
,推讓道。
「我背的這麼辛苦,你就收下吧。」燕靈君道。
「我來背吧。」度紅塵接過那一大包的東西。
「好啦,你收下了。」燕靈君道。
「這麼多我怎麼吃的完呀?」度紅塵道。
「又沒有要你馬上吃完,你可以慢慢吃呀。」燕靈君道。
「這都是年節食品嘛。」度紅塵打開那布包一看,道。
「是呀,我想度兄你不能回家過年,就買這些東西給你。」燕靈君笑道。
「還說我,妳自己也不是一樣。」度紅塵道。
「我•••也對哦。」燕靈君想起自己也是無父無母,連棲身的儒教本門都毀
了,聽度紅塵這麼一說,才知自己處境也是差不多。
「燕姑娘,妳都是先為別人著想,很少想到自己,這樣吧,我們兩個處境有都
差不多,就一起吃這個年菜吧。」度紅塵笑道。
「除夕還有幾天呀。」燕靈君道。
「過個早年嘛,就到那棵樹下。」度紅塵指指前方路旁的一棵大樹道。
「這•••」燕靈君忽然想起華赤峰說過他安排好度紅塵走出京城之前不會被
官兵發現,想必定是有丐幫子弟在幫忙,也不好讓度紅塵待在城中許久,便打趣道
:
「在城中太危險了,說不定吃到一半你就被抓走了。」
「也對,沒關係啦,我把頭髮的放到前面來了,跟畫像不太一樣。」度紅塵道
。燕靈君怕露出馬腳,便道:
「好吧。」兩人就在樹下吃起年糕來,剛買不久,還溫熱著,雖只有兩個人,
但總比一個人來的好,度紅塵邊吃邊笑道:
「沒想到還有一個人陪我吃年糕,還真是不錯。」
「沒有你,說不定我也是一個人吃。」燕靈君道。
「往年呀,我父親都會自己做好吃的食物給我吃,然後跟我說:『我兒呀,你
母親會的拿手菜。』這是我父親唯一會講到母親的時候,這時我會多問有關我母親
的一切,他總是不說。」度紅塵道。
「你父親定有自己的苦衷,你別想太多了,我就比你好點啦,我教門人多,過
年總是很熱鬧的,除夕我師父還會給我們紅包壓歲,結果我的師兄都會在其中分出
一些來給我,我都拿去買吃的,大家一起分享,事後師父都會問我們把錢花到那去
了,我們都騙他拿去買書,我想我師父是知道的了,他是不講。」燕靈君道。
「妳還有紅包壓歲,真是不錯,我吃的年菜就是紅包啦。」度紅塵道。
夜幕漸漸低下,路上也熱鬧起來,到處都是趕辦年貨的人,度紅塵很感興趣的
向前望著,道:
「大城就是黑夜也是這麼熱鬧,小村就不同了,除了幾人聚在門口乘涼聊天外
,街道上很安靜的。」
「我沒見過那種情景。」燕靈君道。
「安靜的有些可怕,卻又有另一番感受,可能我都是獨來獨往的人,對這麼熱
鬧的生活才有些羨慕。」度紅塵道。
「我能體會。」燕靈君道。
「此時能夠無憂無慮在大街上閒逛那不知有多好。」度紅塵道。
「度兄現在也可以去逛呀。」燕靈君笑道。
「心境不同,我現在沒那個心情。」度紅塵道。
「你一天到晚只想著要報仇,怎會有那個心情。」燕靈君不悅道。
「嗯,妳說的對。」度紅塵道,兩人之後便默默無語,過了約兩柱香的時間,
度紅塵站起道:
「好啦,我該走了。」
「我聽幫主說過了,你自己小心點。」燕靈君道。
「燕姑娘,真是非常謝謝妳,幫我這麼多忙,我卻沒能回報。」度紅塵深深一
揖道。
「度兄,朋友之間是不講回報不回報的,你就別太客氣了,要說的話,我倒是
欠你比較多。」燕靈君站起回禮道。
「妳要離開江湖,就千萬別再踏進來了,妳剛剛說我們是朋友,我沒有東西可
以謝妳,就是這句話吧。」度紅塵道。
「我知道,謝謝度兄的錦言。」燕靈君道。
「燕姑娘,最後我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度紅塵道。
「什麼問題呀?」燕靈君道。
「這嘛,燕靈君是儒教給妳的名字,那妳的本名是什麼?」度紅塵道。
「呃•••」燕靈君沒想到度紅塵這麼問,頓了一下才道:
「我姓方,名飛蓉,飛翔的飛,芙蓉的蓉,這是我父母在我名牌上刻的名字。
」燕靈君道,邊從懷中掏出一塊老舊的小木牌,上面刻著:
吾女飛蓉
「飛蓉,很好聽的名字,妳以後就別叫燕靈君了,還是用原來妳父母親給的這
個名字吧。」度紅塵看看那木牌,道。
「那以後度兄就別叫我燕姑娘了。」方飛蓉笑道。
方飛蓉送走度紅塵後,馬上又轉回那家餅店多買了幾個年糕,準備拿回給華赤
峰,請他轉給那些暗中幫忙的丐幫弟子。
在城門那,度紅塵輕功極高,一下就晃過了那些守衛,輕鬆的出了城,度紅塵
要到他所說的那間破廟等一笑生,那間小廟離城門有些距離,度紅塵步行到途中,
兩個人從道路的另一旁快步向度紅塵這邊走來,度紅塵本以為是路人罷了,沒想到
那兩人走到他面前約十丈就停了下來,度紅塵心下覺得有異,方巧今日無月光,見
不到他們的臉孔,那兩條人影一個身形碩大,背上似乎有武器,另一人則是普通人
的身材。
「兩位請讓讓路。」度紅塵拱手道。
「嵩山一會,許久不見了。」一人說道,黑夜中看不清是那人開口的。
「如是我見過面的,我應是知道的了。」度紅塵道。
「你當然知道了,我就是拿給你那個戒指的人,不知還在不在你身上?」一人
道。
「原來是你,只說你的主人要交給我這封信和一個戒指,弄的我一頭霧水。」
度紅塵想起那個給他信的神祕少年。
「本要你好好想一想,結果一點用處也沒有。」少年道。
「要我從何想起?別再打啞謎了,要就說,不就讓開一條路罷。」度紅塵道。
「要說那戒指只是你母親的遺物你會不會信?」少年道。
「你說什麼?」度紅塵驚道。
「你應該是沒有忘記你本來的目地?」少年道。
「我倒是懷疑你們的目地。」度紅塵道。
「是嗎?那要不要聽看你的意思。」少年道。
「最好你說的是有用的話。」度紅塵道。
「對你來說自是有用的了,不過我只是傳訊的,要想知道這一切的話,就跟我
們去見我的主人。」少年道。
「跟你去?」度紅塵道。
「你說不的話我們就馬上走,以後絕對不會再來煩你的。」少年道。
「這•••」度紅塵想這或許真是解開一切問題的好機會,不過之中卻隱隱感
到有不對。
「你考慮的如何?」少年道。
「該不會有什麼條件吧。」度紅塵道。
「你見到我的主人一切就都會明白的了。」少年道。
「好,不過我有一個朋友在等我,我先去會合他,再與你們走。」度紅塵道。
「馬上,否則我們馬上就走。」少年道。
「嗯?」度紅塵覺得對方好像知道自己要去會合一笑生。
「要決定就快些。」少年道。
「那就算了,反正我早晚也會自己察出來的。」度紅塵道。
「哈,你殺完馹傲凌後,還有時間可以解開這一切的謎嗎?」少年笑道,度紅
塵一聽之下大驚,沒想到對方是如此的了解自己,或許從一開始行走江湖時,就有
人暗中注意他的舉動。
「你們知道的還滿清楚嘛。」度紅塵道。
「應該說,我們了解你,或許比你自己還要多。」少年道。
「沒想到還有人這麼關心我呀。」度紅塵笑道。
「你要去會合的人是一笑生,你可能會擔心他,放心吧,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少年道。
「那快讓開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去找到答案。」度紅塵道。
「那請了。」少年和一另一個人側身到路旁,中間讓出一條路。
「請。」度紅塵拱拱手,從兩人之間穿過去,此時,少年忽然說道:
「對了,我忘了要提醒你一件事。」少年道。
「還有事嗎?」度紅塵道。
「你在出城之前,是否忘了什麼事?」少年道。
「嗯?有什麼事?」度紅塵一回頭,發現那兩人已經不見了,空中飄下一張紙
來,度紅塵定神一看,上面寫道:
丐為仁義清水幫,其主豈讓孤身往?
「這主應是講華老前輩了,孤身往?是指誰?」度紅塵細想一下,重拍了一下
手,恍然道:
「這孤身就是我了,這不就是指華老前輩怎可能讓我一人去殺馹傲凌,是了,
當時前輩的表情有異,還有屋外似乎也有人,我還以為是丐幫其他弟子,那是方姑
娘,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事要發生不成?」度紅塵想到這兒,急急忙忙走回頭路,
再往京城而去,此時城門快關起來了,度紅塵發足狂奔,在大門關上之前進入城中
,度紅塵進城後馬上藏身到暗處,他要暗中查看到底這其中是怎麼一回事,大街上
一樣是人來人往,度紅塵忽然看見有幾名僧人從街道另一端走過,本來有僧人也不
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定神一瞧,其中竟有一人是少林空聽大師,一個少林的重
要人物會出少室山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像上回亂石崗上,現下至京城,定是有要是
要發生了。
「嗯,是少林一派的僧人,跟過去看看。」度紅塵道。
少林高僧的武功都已經到了很高的境界,度紅塵擔心會被他們發現,便遠遠的
在後慢慢跟隨,見他們走進一間街尾暗處的房屋當中,度紅塵記起那是自己才不久
前待過的地方。
「原來是找丐幫幫主來的,嗯,又有人往這邊來了。」度紅塵發覺後頭也有一
隊人馬前來,度紅塵悄悄看去,心道:
「這是•••武當派人士的衣飾,唉呀,帶頭的不正是我見過的黑服道人,他
的名字我是不知了,不過看來也是來頭不小的人物。」
正是:再聚群雄斬妖邪,能勝上回慘浩劫?
【第二十五章 群英夜戰 京城翻天】
度紅塵在一個暗處待了許久,眼前不停有許多看來都是武林當中有頭有臉
的人物走過,他心下道:
「看來的確是有不小的事要發生,嗯,我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度紅塵
正要往那間屋子前進時,他忽然發現屋頂也有一人趴在那側耳傾聽,度紅塵一
驚,忙裝成行人般的走過,忖道:
「此人不簡單,底下那麼多的高手,他一人趴在那偷聽竟沒被人發現。」
度紅塵正在考慮接下來要如何做時,那個偷聽的人豁然站起,往房後的屋頂一
躍,隱沒在重重房舍當中,此時屋中有幾人跑了出來,一人怒道:
「到底是何方人物,敢來偷聽?」
原來是那人的行跡已被發現,是已快步走掉,眾人四下尋獲不著,又轉回
屋子當中。
「這麼一來,我要聽他們談話似乎更是困難了。」度紅塵無法,只得待在
原地不動,快到了子時,還是沒有一絲動靜,夜越深,就越冷了起來,度紅塵
早把方飛蓉給他的皮衣覆在石琉琳身上,現在度紅塵身上只剩一件粗布衣,寒
風從間隙透進,冷的他直發抖。
「北方怎麼這麼冷,真要命。」度紅塵見到對面也有一個人,也是蹲在牆
角瑟縮,心下道:
「唉,世間就是這麼不公平,南宮龍雲那傢伙,家中極盡華麗之物事,反
而都是一些好人會淪落街頭,我還有內力可以抗寒,不知那人有什麼?」
此時,從眾人聚會的那間屋子當中出來一人,他走到那發抖的人面前,好
似送他一些熱食,度紅塵注意一看那背影,發覺從屋中走出來的人是方飛蓉,
度紅塵心下道:
「這小姑娘的心地真好。」忽然,原本那瑟縮發抖的人忽然站起,點了方
飛蓉身上的穴道,後將她抱起,往北而去,度紅塵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連
忙追了上去,暗忖道:
「對了,本來早些我沒見到那人,不知什麼時候才到的,果然是有預謀,
不過,為什麼要抓方姑娘呢?」
那人輕功極好,度紅塵差點就追不上,那人奔出約一里,就在一棟屋頂上
落腳,轉過身來,他輕輕放下方飛蓉,忽然向度紅塵攻了過來,度紅塵黑夜當
中見到銀光一閃,便知對方也是用劍,度紅塵以雙手兩劍迎了上去,對於劍法
,度紅塵可以說是架輕就熟,對方雖也是高手,不過現下度紅塵的劍法不僅出
招無形,劍速更是無比,縱然是讓手很多,對方也是手忙腳亂,噹噹幾聲,度
紅塵削斷對方長劍,那人武器既失,忙飛躍至方飛蓉身旁,道:
「你是追我嗎?」
「不然呢?」度紅塵怕他對方飛蓉下手加害,便不敢再前進。
「我是奉命的。」那人道。
「連一個無辜的女孩子你也要抓?」度紅塵道。
「抓?我看要抓她的是你吧,早先我就有看見你了,鬼鬼祟祟,不是什麼
好東西。」那人道。
「什麼?」度紅塵疑道。
「不是嗎?不然你追過來幹嘛?」那人道。
「這不是作賊喊抓賊了麼?是你假伴乞丐,騙方姑娘出來,然後點穴讓她
不能動,再抓走她不是的嗎?」度紅塵道。
「嗯?你不是要對這姑娘不利呀?」那人道。
「對她不利的是你吧。」度紅塵道。
「等等,我們好像有些誤會,我這麼做是要救這姑娘罷了。」那人道。
「說謊也要探聽清楚,她現在受丐幫幫主照顧,還要你來救嗎?」度紅塵
道。
「我有我的道理,如果你能照顧好這姑娘,我就把她交給你。」那人邊說
邊拍開方飛蓉的穴道,方飛蓉一得解穴,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姑娘,這位少俠會照顧妳,年輕人,你就陪這姑娘到天明吧。」那人笑
道。
「你•••你說什麼瘋話?」方飛蓉聽那人這麼說,不禁滿臉通紅。
「看來我的確是誤會你了,不過,你是誰?到底你為何要如此做?我還是
很好奇。」度紅塵道。
「是有一個跟這姑娘關係很親密的人命令我救他的,你可以叫我釣龍少
叟。」那人道。
「想要釣龍?你的名號頗有趣,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會發生?」度紅塵疑
道。
「呵,果然你不知道,江湖許多名門的重要的人物都聚到京城來是為什麼
你定也不知道吧?」釣龍少叟道。
「是啊,為什麼?」度紅塵道。
「我告訴你吧,這些人是要鏟滅馹傲凌而來的。」釣龍少叟道,說到這兒
,方飛蓉不覺低下頭來。
「你說什麼?馹傲凌還在京城?」度紅塵驚訝無比。
「不過馹傲凌早就安排好了,他怎可能呆呆看著別人對他動手,你看,從
你來的那地方起火了不是嗎?如果我不把這姑娘帶出來,她現在如何就很難說
了。」釣龍少叟指指丐幫屋子的方向道,度紅塵回頭一看,果然一道火柱升了
起來,將黑夜染的紅光一片,接著又有許多處都冒出了火苗。
「這是怎麼一回事?」方飛蓉瞪視起火的地方,道。
「那邊現在大概已經殺的震天響了。」釣龍少叟道。
「你說這是馹傲凌安排的?」度紅塵丟下這句話,往回奔了去,方飛蓉見
此,也跟著過去,釣龍少叟不及阻止,暗罵道:
「唉呀!這姑娘要有什麼閃失,教母一定拿我的人頭來抵,不,我有十個
人頭也抵不完。」
就在度紅塵等人離去後,有多人提著乾草等物品,慢慢的堆在丐幫屋子周
圍的幾間民房,再淋上油,後引火點燃,天乾物燥,加上風大,火延燒的很快
,還好屋內群雄惻夜討論殺敵大計,一發覺有異狀,出門一看,四周以滿是火
海,華赤峰對眾乞叫道:
「快起來滅火,這樣下去,會波及很多人的。」眾乞睡夢中驚醒,提水的
提水,撲火的撲火,寧靜的夜頓時吵雜了起來。
「華幫主,這火•••好似是圍著我們這邊燒的。」空聽道。
「大師您是說,這火根本就是針對我們放的。」華赤峰道。
「八成是馹傲凌,他知道我們要聚集起來對付他,所以就這麼做了。」空
聽道,說著,西首傳來一聲慘叫,馬上就有一名乞丐奔了過來,對華赤峰道:
「幫主,不好了,我們救火的弟兄遭了暗算,大貓他以經死了。」
「什麼?」華赤峰和空聽相視一下,並肩往西首奔去,兩人輕功極佳,輕
鬆躍過火海,到了外面,有幾人等在那,那些人見有人從火海當中跳出,忙丟
出暗器,丐幫幫主與少林高僧的修為豈能和一般小乞相題並論,兩人閃過暗器
,出手如電,點倒了全數的人。
「真不愧是丐幫幫主和少林高僧,這些小毛頭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街
道右邊的屋頂傳來笑聲和鼓掌聲。
「是誰?為什麼要暗算我們?」空聽道,他雖是盛怒,但他修養極好,口
氣一點也沒有特別的提高,仍是平平穩穩。
「唷,要殺我的人卻連我的名字也不知道,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那人
一躍而下,站在華赤峰和空聽身前約二十來丈的地方。
「馹傲凌,你終於現身了。」華赤峰握緊拳頭道。
「呵,你們不是要殺我?怎麼還不快動手?」馹傲凌道。
「你•••」華赤峰性烈如火,只說得一字,便發出雷霆一掌擊向馹傲凌
,馹傲凌躍起避過,華赤峰卻早已躍上半空中等他了,馹傲凌迅速抽劍,刺向
華赤峰的胸口,動作行雲流水,毫無停滯,一氣呵成,華赤峰見對方抽劍,心
下已有個底,身在半空中連發兩掌,馹傲凌身子一側,再避過兩掌,手中之劍
卻沒因此而停下,華赤峰沒想到馹傲凌身處半空當中動作還如此迅捷凌利,本
來要彎身閃過馹傲凌那劍,卻忽見劍尖以在腹前了,忙施展縮腹功,要是晚得
一點,馹傲凌的劍早就刺穿他的肚子。兩人一著地,各向後退了十步,空聽看
這電光火石一瞬當中,馹傲凌的劍法已經是到了隨意揮灑的境界,對手根本不
知劍尖會從那邊刺來。
「華幫主的掌法好厲害,掌風刮的我好痛吶。」馹傲凌笑道。
「你的劍法也不賴呀。」華赤峰道,心下盤算要如何對付這難纏的人物。
「這次我不留情了。」馹傲凌話沒說完,便向華赤峰撲了過來,華赤峰早
有了防備,再打出一掌,馹傲凌劍尖向前,運勁轉動長劍,將華赤峰的掌氣化
去,劍的餘勢卻未減,華赤峰冷冷一笑,迎了上去。
「華幫主,你•••」空聽發覺事情不對,卻為時以晚,原來華赤峰準備
犧牲掉一隻手,阻住馹傲凌的劍,藉以靠近馹傲凌,華赤峰想以左掌迎上長劍
,卻沒想到劍尖忽然又出現在華赤峰的右方,華赤峰不及換手來攻,右膀被劃
出一道見骨的痕,華赤峰馬上往旁一躍,跳離戰圈,馹傲凌卻又趕了上去,想
致華赤峰於死地,空聽見到華赤峰負了傷,馬上凝氣於掌,打向馹傲凌,馹傲
凌躲過這掌,轉攻空聽,空聽以內力注滿袖袍,想擋住馹傲凌的劍,無耐劍為
鋼,袖袍為布物,縱是慣注內力其中,也是不甚堅硬,馹傲凌轉動長劍,將空
聽寬大的袖袍攪成碎片,空聽見情勢不妙,迅速取下脖上的念珠,揮打馹傲凌
的劍,這念珠也非汎汎之物,其中珠為白玉所磨而成,穿珠之線為金絲,也是
軔物,不過馹傲凌用劍得當,寶貴的念珠被砍成多段,飛散的玉珠在火光照耀
下閃閃發光,空聽用此機會也跳出戰圈。
方才一戰,空聽和華赤峰心下都了解自己的武功是勝不了馹傲凌的,加上
又一人負了傷,想要兩人合力對付也是不太保險。
「呵,怎麼了,就這麼停下來?認輸了嗎?那我就要殺了你們了。」馹傲
凌說完,舉劍向華赤峰刺去,其速甚急,空聽發掌要援,卻還是慢了一步,那
掌氣從馹傲凌後方飛過,眼看劍尖就要刺進華赤峰的胸口,此時一人從半空中
落下,立在華赤峰的面前,橫劍及時架住馹傲凌的劍,道:
「我雖不想要你死,但有好的理由的話,我倒是想把你給殺了。」此人正
是心劍簫笛,他跟住馹傲凌,就是想得知霍康的下落,不過到了此時,他也不
得不動手了。
「你以為我沒那個能力殺你嗎?」馹傲凌怒道,眼看就可以致華赤峰於死
地,沒想到卻被阻撓。
「我相信你有那個能力,不過也不會你想的那麼容易。」簫笛道。
「很好,那就試試看!」馹傲凌回劍,向後退了幾步。
「簫少俠,謝謝。」華赤峰謝道,心劍之容他是見過的了。
「華幫主你別太客氣,現在裡邊失去你這幫主,亂的很,再不進去領導的
話,大家就要葬身火窟了。」簫笛道。
「拜托了。」華赤峰點點頭,轉身躍入火場當中。
「這位大師,您也去幫華幫主的忙吧。」簫笛道。
「這位少俠,請多小心。」空聽道完,也躍進火場,他本也不想離開,因
怕簫笛會有危險,不過一轉念,自己武功不比馹傲凌,反而會礙手礙腳的,不
如進火場先行救人。
「嗯。」簫笛點了一下頭,閉起了雙眼。
「傳聞心劍以心觀劍,今日我就來領教領教,看看以眼觀和以心觀有那裡
不同。」馹傲凌嘴露微笑道。
度紅塵三人轉回時,已有百來戶的民房陷入火海當中了,到處都是哀嚎聲
和火燃木材的爆裂聲。
「怎麼•••這麼殘忍。」方飛蓉道。
「馹傲凌在那!」度紅塵看到不遠,隔兩條街的地方,馹傲凌和一人正在
對峙,度紅塵心頭火起,正想過去與之一戰時,方飛蓉忽然叫道:
「唉呀!那邊有一個小孩!」度紅塵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那是間燃去一
個洞屋頂的平房,從洞中望去,有一個包著白布的嬰兒身處在一根燃滿火的木
柱下,眼看那木柱就要倒下,度紅塵再看看那隔兩條街的地方,卻發現馹傲凌
和另外那一個人已經消失了,心下急道:
「糟了,又讓馹傲凌走掉了。」便想過去那邊找馹傲凌,方抬起腳步,卻
聽得方飛蓉怒道:
「你要殺的人真比那嬰兒的命還重要嗎?喜歡殺就去殺個夠!」
度紅塵回頭,卻見方飛蓉已經躍入火海當中要去救那個嬰兒了。
「危險吶!」釣龍少叟急叫道,不知他是擔心方飛蓉的命還是自己的,本
來他也可以跟進去救人,火勢太大又使他裹足不前,方飛蓉一進火場抱起嬰兒
時,那個根燃火的木柱已經倒了下來。
「星宿劍流!」度紅塵發出二十八道平行而飛的劍氣,在木柱壓到方飛蓉
之前,將木柱切成多截,不過緊接著是整個屋頂就要塌了下來,方飛蓉正要以
輕功躍出屋子時,在她四周的火燄忽然高長了起來,方飛蓉便馬上站住了腳,
沒有動作,度紅塵見此,也躍進屋子當中,將方飛蓉攔腰抱起,後運氣於足,
準備盡力跳出這屋子,沒想到此時屋頂已然垮下,便不能從上面跳出去了,度
紅塵扶低身子,凝氣於掌,叫道:
「天罡劍流!」劍氣將屋子一片木牆切出許多劍痕,度紅塵撞破木牆,及
時從中躍至街上,此時屋頂已經完全坍塌了,釣龍少叟見此,拍著胸口喘氣,
直道:
「還好,還好。」
「嬰兒沒事吧?」度紅塵一脫險,放下方飛蓉道。
「嗯。」方飛蓉微笑點頭,那嬰兒正倒在她的懷中哇哇大哭。
「那妳呢?」度紅塵再問道。
「我很好。」方飛蓉抬起頭來,度紅塵才發現她的眼眶似乎有淚水「我還
•••以為•••以為我死定了。」方飛蓉顫聲道,顯然對方才九死一生的情
景還心有餘悸。
「好了,沒事了,以後妳為別人想時,也多為自己想想,這裡真熱,我們
快走吧。」度紅塵道。
「我方才那樣說,真是抱歉。」方飛蓉揩揩淚水道。
「妳不用道歉,妳說的沒錯,我的確把報仇一事看的太重,妳不那麼說,
我那時就衝過去找馹傲凌了,要是因為這樣,讓妳或那嬰兒死了,我就不知要
內疚多久,應該是要我謝妳才對。」度紅塵道。
「這孩子,不知他父母有沒有事。」方飛蓉憐愛的望著懷中的嬰兒。
「我在去看看有沒有人需要幫忙吧。」度紅塵道。
「你方才連發兩次劍氣,還可以嗎?」方飛蓉道。
「嗯,還好。」度紅塵正要再入火場時,街尾一個人走了過來,身形瘦削
,穿著紫色長衫,輕搖摺扇而來,口中吟道:
「既從祝融險地生,何苦又往死處去。」
「你也是馹傲凌的人嗎?」度紅塵道。
「然也,吾名冷騰空,我是收拾你們這些僥悻逃出來的人。」那人道。
「走了馹傲凌,換你來也是一樣。」度紅塵道。
「咦?你不像是各大門派的人,是誰呀?」冷騰空好奇道。
「你管我是誰,我•••」度紅塵說到一半,肩頭忽然被拍了一下,眼前
的冷騰空竟然消失了,度紅塵忙回頭,見到冷騰空身在他和方飛蓉後面約十丈
的地方。
「哈哈,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是誰?你是度紅塵。」冷騰空嘻嘻笑道。
「輕功很好嘛。」度紅塵道。
「比你好一點。」冷騰空道。
「那看有沒有我的劍氣快!千里長虹!」度紅塵手一揮,一道劍氣往冷騰
空飛去,冷騰空那料的度紅塵忽然出招,雖然他行動敏捷閃過,但左臂還是被
劃了一痕,心下卻想不透度紅塵手中沒劍卻有劍氣竄出。
「跟我玩真的,那我也不客氣了。」冷騰空一矮身,忽然貼近度紅塵的眼
前,度紅塵胸口一下中了三掌,待要還擊時,冷騰空又是遠在幾丈之外了,還
好冷騰空速度雖快,但也因此減弱他拳掌的強度,度紅塵內力高,這麼碰幾下
倒是無所謂。
「沒事吧。」方飛蓉道。
「方姑娘,妳已經要退出江湖了,這一切都和妳無關,妳別插手。」度紅
塵道。
「對方的輕功好,你劍氣快過他的身法,注意他移動的地方,然後就可以
殺了他了。」方飛蓉低聲道。
「妳•••不是不要我殺人嗎?」度紅塵道。
「反正我說你也不聽,不是嗎?」方飛蓉淡淡一笑,抱起嬰兒往屋頂一躍
。
「姑娘,萬一妳有個閃失,我的人頭可不保。」釣龍少叟道。
「是誰要你來救我的,我可以知道嗎?」方飛蓉道。
「抱歉,告訴你的話,我的人頭也是不保。」釣龍少叟道。
「那我不問了。」方飛蓉將注意力轉到街上去。
華赤峰和空聽再進入被大火圍住的中心地帶,眾人以都是無水可以救火,
連出路都是一片火海,除了幾個武功比較高強的人可以逃走之外,其它的人都
是沒辦法逃掉。
「這下糟了,水源離這裡還遠著,要怎麼撲滅這火勢?」華赤峰道。
「不如我們幾個武功高的人,把他們一個一個帶出去吧。」空聽道。
「這不成呀,照這種情景,我們帶不出全數的人。」黑衣道人道。
「清波道長,真的沒辦法了。」空聽道,說完,一些武功較低微少林僧人
全數盤腿坐下,齊聲道:
「師父,你不用理我們,去救其他的人吧。」
「你們•••」空聽大驚,不知說什麼好。
「這不成,救得一個是一個,要就快。」華赤峰運勁拉起一個少林僧人,
負到背上,要帶出火場。
「天吶。」清波望天一嘆,也負起一個少林僧人,衝出火場去,而空聽則
抱起兩個小乞,其他一些自認能夠以輕功逃出此地的人也背起一些武功較差的
人。
此時,夜空中劃過一道閃電,將夜照亮如白晝,隨後轟隆的雷聲響起,接
著,下起傾盆大雨來,本來這種季節除了下雪,下雨是很少會發生的,此時竟
然下雨了,而且雨勢不小,幾處火燄較小處都被澆熄了,眼看撲滅大火也是頃
刻間的事罷了,眾人皆鬆了一口氣。
「丐幫弟子,馬上至各處,看有無存活的人,與於救助。」華赤峰喊道。
「少林弟子,準備傷藥,給燒傷的人搽上。」空聽道。
「武當弟子,到外圍去看看誰放的火。」清波道,其餘各門派的頭頭也都
下令行事。
「怎麼守城的官兵都一直沒有過來撲滅火勢?」清波疑道。
「對呀,京城是行事要城,發生這麼大火,卻沒官兵來滅火。」空聽也道
。
「這的確很奇怪,或許馹傲凌他早和官府人員勾結好了。」華赤峰道。
「唉呀,馹傲凌!」空聽忽道,和華赤峰對看一眼,馬上就要奔至方才去
處,清波雖不明就理,卻也跟了過去。
到了方才與馹傲凌交戰處,除了地上幾灘血跡外,沒有其他的人。
「簫少俠會不會出事了?」華赤峰道。
「等等,那邊有人,我們過去看看。」空聽眼尖,見到有一人站在兩條街
外的屋頂上,三人忙奔過去查看。
度紅塵雖然劍快,但身法遜冷騰空太多了,出劍老是慢了一步,以致都是
一直處於下風,加上方才度紅塵連放兩次劍氣,戰起來有些力不從心,時間一
長,度紅塵已經身中有二十來拳了。
「嗯,這叫冷騰空的輕功很高吶。」釣龍少叟道。
「你可以看出這人的弱點?」方飛蓉問道。
「這對度家劍法是沒用的,度少俠要殺他隨時可以,倒是他一直不肯動手
不知是為了什麼?」釣龍少叟道。
「不肯動手?」方飛蓉不解。
「是呀,我有聽說過一招度家劍法有招名為星宿劍流的劍法,那是一招可
攻四面八方敵人的劍法,他方才也是用這招救妳,所以不管冷騰空速度多快,
一近度少俠附近就是死路一條。」釣龍少叟解釋道。
「難道•••。」方飛蓉心下清楚,度紅塵是不願殺了冷騰空。
「還好那傢伙手中沒握有匕首之類的武器,不然身上被戳中二十來刀,是
大羅金仙也死了。」釣龍少叟道。
「匕首也是劍的一種,度兄對上用劍之人,早贏了。」方飛蓉道。
「妳說的沒錯,這冷騰空對度少俠可有一定的了解呀,他寧願慢慢磨死他
,也不願用匕首。」釣龍少叟道。
「度兄只要用他的星宿劍流要殺冷騰空容易,卻還是因為我的話,遲遲不
動手,唉,我給他的建議是好還是壞呢?對他是有用的嗎?」方飛蓉在屋頂上
觀戰,心下道。
「霍康是形如鬼魅,只有用上星宿劍流他才用招抵擋,這人動作快極,比
起霍康雖有不如,但我也是無法傷他,要用星宿劍流的話早就可以殺了這傢伙
,唉,到底該用還是不用?」度紅塵心下道。
冷騰空也知自己的拳對度紅塵傷害極小,他準備抓好時機,將早上好毒的
短劍刺殺度紅塵。
夜空此時忽然一亮,閃過一道電光,伴隨雷聲,雨跟著下來了,冷騰空見
冬雨降下,心下驚道:
「糟了,竟沒有料到會有這場雨,看來今晚所做的要功虧一簣了。」想到
這兒,冷騰空一晃身,消失在街道的另一頭,方飛蓉見冷騰空遠走,鬆了一口
氣。
「我雖擁有極速之劍,但可能還是不及父親,只要對方身法一快,我的劍
法好像就沒用了。」度紅塵忘了中拳之處的疼痛,慢慢想起進江湖以來的每一
戰,幾乎都是用極招劍氣收場,單以劍法勝人幾乎是沒有過一次,度紅塵此時
才知自己武功最大的缺點,萬一自己內力不濟,單靠純劍法是無法勝人的,現
下是以氣為劍,所耗內力更遽,要是對方武功高強,兩人不相上下,最後要以
僅存的內力為劍傷敵,可說是相當危險。
「我的劍快只是在極招的劍氣來說才是如此,普通我的劍法跟本就沒有那
麼快,至少快不過霍康、冷騰空的身法,到底是為什麼呢?」度紅塵不管大雨
直下,站在原地沉思,方飛蓉也不知要跟度紅塵說什麼,也是呆呆的站在屋頂
往下望,而釣龍少叟則是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這時,華赤峰等三人趕到了,三人見兩人一上一下都是站著不動,不知發
生什麼事。
「是度少俠,嗯?怎地他折回來了,屋頂還有一人,啊,是燕姑娘。」華
赤峰忙躍至屋頂,問道:
「燕姑娘,妳沒事吧,妳怎會在此?」
「是華幫主,事情是這樣的•••」方飛蓉驚醒過來,見是華赤峰,就從
被釣龍少叟救走後開始說起。
「你說的那個釣龍少叟我沒看到呀。」華赤峰聽完方飛蓉的敘述後,左右
看看道。
「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後走的。」方飛蓉道。
「那這孩子呢?」華赤峰微笑看看方飛蓉懷中的嬰孩。
「是度兄從一座屋中救出來的,華幫主,這孩子可不可以拜託你照顧,我
想他的父母都已經葬身火場了。」方飛蓉道。
「這•••好吧,反正我丐幫人多。」華赤峰接過那嬰兒,用他那粗大的
手掌護住嬰兒的頭部,讓他不被雨淋到。
「謝謝。」方飛蓉道。
「度少俠他怎麼了?」華赤峰道。
「我也不知道,從方才就是這樣。」方飛蓉道。
「嗯,我們先去躲雨吧,其餘慢慢再說。」華赤峰道。
「前輩•••你•••你們先走吧。」方飛蓉道。
「雨下的很大呀。」華赤峰道。
「我沒•••沒關係。」方飛蓉道。
「淋冬雨會生大病的,妳早些回去吧,我會叫我手下準備一些熱茶的。」
華赤峰躍下屋頂,走到空聽和清波身前道:
「兩位,我們走開吧。」
「那這兩個怎麼辦?」空聽道。
「年輕人有事自己解決。」華赤峰說完,往丐幫那走回去。
「這裡方才有打鬥過,度少俠他沒事吧。」空聽在少林有見過度紅塵的面
,擔心道。
「我想沒事。」清波也想起自己也有見過度紅塵,而上面那一位姑娘是誰
就不清楚了。
「我們再四下看看有無馹傲凌的人,還是簫少俠的下落。」空聽道。
「簫少俠是誰?」清波道。
「啊,忘了與你說,我方才和華幫主有遇到馹傲凌,他劍法高超,就連我
和華幫主都不是他得對手,此時就是十大名見的心劍簫笛出來幫忙我們的,不
過不知怎麼不見了。」空聽道。
「那我們快四下再搜尋看看。」清波道。
「嗯。」空聽點點頭,往西而去,而清波也往東而去,就留下度紅塵和方
飛蓉。
度紅塵過了約一柱香的時間才從沉思中醒來,見方飛蓉還站在屋頂上,忙
躍至她的身前道:
「方姑娘,雨這麼大妳怎麼還不走?」
「我•••我•••」方飛蓉自己也不知為何如此做。
「好了,看妳衣服全都濕掉了,快找個地方躲雨吧。」度紅塵道。
「丐幫長老說他有準備熱茶,我們回那邊去吧。」方飛蓉道。
「嗯,對了,妳救的那個小孩呢?」度紅塵點點頭道。
「他被華幫主帶回去了。」方飛蓉道。
「我們快些走吧,雨怎麼這麼大•••」度紅塵道,兩人便各自施展輕功
奔回丐幫,火燒的都是丐幫外圍的民房,丐幫本身倒是沒什麼損傷,不過為了
處理火場,眾乞都是忙碌不已,方飛蓉一進門,就有一個女乞跑上前來道:
「燕姑娘,妳回來了,桌上有熱茶,後房升好火了,去把衣服烤乾了吧。
」
「嗯,謝謝妳,度兄•••」方飛蓉回頭要招呼度紅塵進屋時,卻發覺他
早已消失在她的身後了。
度紅塵偷偷離開方飛蓉,他站在離丐幫不遠的一個高處,看看底下,此時
,城內的官兵才開始動作,他心下道:
「奇怪,發生這麼大火,怎麼那些官兵此時才開始要滅火,可真是奇也怪
栽,難道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馹傲凌先串通好城內的官兵,然後放火,看來
的確是如此,唉呀,如果馹傲凌真的這麼做的話,那也定將這放火的事情全部
嫁禍給丐幫了。」
那些官兵到了火場,領頭對那些乞丐叫道:
「喂,你們這些叫化子,這是怎麼一回事?快叫你們的頭頭出來。」
乞丐們見那官兵領頭一付兇神惡煞的樣子,便趕快去告之華赤峰,華赤峰
正當在幫一個人搬開壓在他身上的柱子,便道:
「好,等會我過去。」話方說完,那官兵領頭便帶人走了過來,對華赤峰
道:
「你是這群叫化子的頭頭?」
「這位官爺,有話等會說。」華赤峰運氣要將柱子搬開,道。
「對我說話是這種態度嗎?」那領頭喝道,華赤峰不理他,大喝一聲,那
木柱應聲而被搬開,華赤峰拍拍手,道:
「這位官爺,你有何指教?」華赤峰對這些官兵珊珊來遲,因而讓許多人
葬身火窟,心有不滿。
「我說呀,這種天氣怎麼會發生大火,定是有人放火的,你們這群叫化子
整天沒事幹,該不會就是你們放火來玩玩吧。」那官兵領頭道。
「這位官爺,你別開玩笑了,我們是在火場的正中央,放火只是會燒到自
己而已,我們怎麼可能這麼做?」華赤峰道。
「我看你們的屋子還是好好的,一點也不像是被火燒過的樣兒。」官兵領
頭道。
「那是方巧下了這場雨,才沒讓更多的人葬身火窟。」華赤峰道。
「我不管,這是京城呀,是皇帝住的地方,這麼大一場火,讓龍體受驚,
這可不是好玩的,你跟我們到衙門走走吧。」官兵領頭道。
「為什麼要我們幫主到衙門去!」有些乞丐見這官兵領頭跟本就是要把放
火的罪嫁到華赤峰身上,紛紛不滿道。
「你們閉嘴,再多話,就把你們趕出門去。」官兵領頭道。
「這位官爺,你這不是把小的當犯人看了?」華赤峰道。
「我說的那麼明了,就是這樣,我要在天明之前抓幾個人交交差。」官兵
領頭道。
「官爺,你不去查真兇,反要將這一切賴到我們身上,未免說不過去吧。
」一個乞丐道。
「是呀!是呀!」現場所有乞丐都附喝道。
「真兇慢慢再找,我今晚一定要抓人。」官兵領頭道。
「跟本是無賴嘛!」一個乞丐叫道,接著眾乞吵雜聲越來越大。
「都給我住嘴!」華赤峰吼道,見眾乞都安靜了下來,便道:
「官爺,我們雖然是乞丐,但都是安份守己,我們是不會做犯法的事情。
」
「你不跟我們走,明個兒我們主子就派大軍把這裡鏟平了。」官兵領頭道
。
「主子?」華赤峰道。
「當然是南宮大人,快些跟我們走吧,這人你們得罪不起的。」官兵領頭
道。
「好,我跟你走,不過你們不准動這些乞丐。」華赤峰思慮南宮龍雲的勢
大,要鏟平京城中所有乞丐也是容易之舉,便道。
「行了,快快快。」官兵領頭拿出一個鐐銬給華赤峰戴上。
「沒事的,明早我就會回來了。」華赤峰安撫眾乞道。
「哼,叫他們去午門看你還比較快。」官兵領頭心下笑道。
「等等,你們不能沒有證據就亂抓人!」方飛蓉換好衣物,從丐幫屋子中
走出道。
「哦,那妳也要跟著去嗎?」那官兵領頭道,華赤峰輕輕搖頭,示意方飛
蓉別多說話,方飛蓉走到華赤峰身邊,撐開一把傘,給華赤峰遮雨,道:
「前輩,你怎麼就這麼不說一句?」
「燕姑娘,這是我的失策,唉,抱歉,我不能親自帶你去見悟原君了,我
幫的青蓮左使知道住處,你去問他,他會帶你去的。」華赤峰說完,快速又低
聲道:
「空聽大師和清波道長一回來,馬上叫他們帶自己的門人回去,丐幫會有
人處理。」方飛蓉見過的世面多了,知華赤峰這麼說,此去是兇多吉少,但考
慮大局,不能當面說出給眾乞知道,強忍淚水留下,道:
「前輩,你保重。」
「嗯,傘我拿就好。」華赤峰點點頭,怕方飛蓉跟他到衙門去,便接過方
飛蓉手上的紙傘,之後,隨官兵走回到衙門去。
其他乞丐滿相信他們幫主真的會明天一早就回來,咒罵幾聲後繼續整理火
場,此時,空聽和清波紛紛轉回,方飛蓉見到兩人,便上前道:
「兩位前輩,華幫主他•••他被官兵抓去了。」
「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空聽訝異道。
「官兵不找真正放火的人,抓華幫主做甚?」清波道。
「我想真正放火的人是和官兵們勾結一起,想要害前輩。」方飛蓉道。
「果然是這樣嗎?那華幫主不就是要自己一人頂下所有的罪了。」空聽道
。
「他還請前輩你們馬上帶著自己的門人回去。」方飛蓉道。
「他真的這麼說?」清波驚道,他當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華幫主他•••。」空聽道。
「不行,我們不能讓華幫主這樣去送死,我們去救他出來。」清波道。
「華幫主的意思是不想招惹南宮龍雲,不然後果不勘設想。」方飛蓉道。
「南宮龍雲?這是怎麼一回事?」清波道。
「燕姑娘的意思就是說,縱火人,就是馹傲凌沒錯,所勾結的就是南宮龍
雲,他現在是護國大將軍,呼風換雨無所不能。」空聽道。
「就算是這樣,那我們就要向他屈服了嗎?讓華幫主白白送死了嗎?」清
波道。
「這•••當然不是這樣。」空聽道。
「這南宮龍雲,虧江湖上還送他個江南四才的名號,氣度怎麼跟一笑生前
輩差那麼多?」清波道。
「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要想辦法救出華幫主。」空聽道。
「可是前輩他的意思•••,唉,我這麼說也不對。」方飛蓉道。
「我了解華幫主他的顧慮,可是•••為難呀。」空聽道。
忽然,半空中飛下一塊磚瓦,方飛蓉見上面好似有刻字,忙伸手接住,湊
進面前一看,看完後,忙叫道:
「度兄•••你別去!」方飛蓉一看就知道這定是度紅塵所寫,所以才叫
道。
「怎麼一回事?」清波忙拿過那塊磚瓦,見上面有用劍氣刻道:
吾去殺南宮龍雲
「殺南宮龍雲•••這的確是個好方法。」清波道。
「可是度兄他方才運氣過度,現下真氣不足,怎殺得了南宮龍雲?」方飛
蓉急道。
「我去幫他吧,那南宮龍雲的官邸在那?」清波道。
「來時我有見到,我跟你一起去,姑娘,這裡交給妳了。」空聽說完,和
清波並肩往南宮龍雲所住之處而去,方飛蓉心下擔心,怎可能乖乖待著不動,
也跟著兩人而去。
度紅塵見華赤峰被官兵帶走,又隱隱聽到南宮大人四個字,心下道:
「哼,果然是南宮龍雲你在暗中搞鬼,這麼多舊帳也要跟你清一清了,我
先殺了你,再去救前輩,這樣就不用顧慮那麼多了,哈,反正我已經是超級重
犯,多一條殺護國將軍的罪名也沒什麼。」度紅塵怒火中燒,雖是寒夜冬雨,
但卻一點也不覺得冷,他站起,往南工龍雲的宅邸奔了去。
在他身後約二三十來丈的屋頂上,有一個撐紙傘的人,見度紅塵忽然急速
奔去,暗笑道:
「哦?是要去殺南宮龍雲嗎?呵呵,我就讓你忙個夠。」那人抽出劍來,
拿下一塊屋瓦,用劍尖在上面刻字,然後向方飛蓉那兒擲去。
也該是方飛蓉心繫度紅塵過甚,竟沒察覺。
正是:單闖雲地欲斬龍,豈料兇事危飛蓉。
【第二十六章 約戰之期 二訪白衣】
度紅塵奔跑當中,眼睛瞥到一個身影從身旁不遠的地方閃了過去,那身影好
像故意要讓度紅塵看到似的。
「要引我過去嗎?」度紅塵便過去一觀,那地方是一個空地,有一老一少在
那,老的坐在一張椅子上,而少的撐一把紙傘立於其旁。
「你是誰?引我來此有何事?」度紅塵道。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那老的說道。
「馹傲凌?」度紅塵暗暗凝氣於掌中。
「果然我的聲音令你印象深刻。」那老者呵呵笑道。
「我想我一輩子都會記得的。」度紅塵道。
「那要多謝了,五十年後不知還會不會有人記得我。」馹傲凌道。
「你幹什麼引我過來,要我殺你不成?」度紅塵道。
「當然不是,我想以你現在也是辦不到的。」馹傲凌道。
「如果我可以呢?」度紅塵道。
「我這邊有兩個人,我身旁這位應該是不會輸給你的,嗯,你的青龍神劍呢
?」馹傲凌道。
「用來換你的下落。」度紅塵道。
「喔,看起來你這麼做是白費了那把劍了,倒是提供我下落的人,我頗有興
趣知道。」馹傲凌道。
「你要知道就自己去查。」度紅塵道。
「算了,反正我遲早也會找到的,就直接說我的來意吧。」馹傲凌道。
「我不太想聽。」度紅塵道。
「聽聽也無防。」馹傲凌道。
「看招!」度紅塵再也忍耐不住,雙掌劍氣飛出,持傘的少年用另一手抽劍
要擋下,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火星四濺,少年手中的劍脫手飛出後面十丈
。
「哦?」馹傲凌微微一驚,忙道:
「算了吧,以你現在的狀況,絕對是勝不過我的,不過•••看到你擁有這
樣的劍術,我說方才那是劍氣沒錯吧。」
「沒錯。」度紅塵道。
「你手上無劍,竟也有劍氣,多日不見,果然大有進步,那時我便說過了,
我現在再說一次,我真的很想與你一戰,分個高下。」馹傲凌道。
「怎麼?你肯出手了?」度紅塵道。
「不是現在,我跟你約一個時間,在與你過招,絕對不會有旁人打擾,如何
?」馹傲凌道。
「沒那個必要。」度紅塵道。
「就算你贏的了我的劍法,也刺穿不過我身上的寶衣,別做無謂的事情。」
馹傲凌道。
「我可以打其他地方。」度紅塵道。
「是嗎?那我也沒辦法了,你要相殺就上吧,不過可以先告訴你,有一位儒
教的女弟子在我的手中,好像叫做燕靈君吧。」馹傲凌道。
「什麼?幹麼抓無辜的人?」度紅塵道。
「這是南宮龍雲的意思,為什麼你去問他,不過目前人還在我手上。」馹傲
凌道。
「那又如何?」度紅塵道。
「人是我抓的,要不要交給南宮龍雲隨我的意思,大不了跟他說他要的人已
經死了,如果你答應的話,在約戰當天,我會把她給放了,這段期間我會待她如
上賓,比當朝公主還要享受。」馹傲凌道。
「你•••」度紅塵道。
「我那時還會除下我身上的寶衣,對你夠優厚了吧。」馹傲凌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度紅塵道。
「我目前有重大的記劃要進行,而你要殺我,就對我的計畫有所影響,可是
我又不想在沒分出高下時把你給了了,你父親死後,就沒人可以比劍了。」馹傲
凌道。
「呵,你說燕靈君在你手上,我怎麼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度紅塵道。
「你也可以不信。」馹傲凌道。
「哼。」度紅塵心想目前是馹傲凌佔盡上風了。
「考慮的如何?」馹傲凌道。
「你要怎樣都隨你,放了燕靈君吧。」度紅塵道。
「這可不行。」馹傲凌道。
「萬一你不守信呢?」度紅塵道。
「對於戰略上來說,我是會耍手段,但是這種私事,我從來不說假話的。」
馹傲凌道。
「你騙我上亂石崗,這又怎麼講。」度紅塵道。
「簡單,藉你們的手滅霍康,我想你應該很明白,總之,看你要不要相信了
,你馬上來相殺,明個兒我就把燕靈君送到南宮龍雲那兒。」馹傲凌道。
「你確信你能勝我?」度紅塵道。
「答案相當明顯,從你的呼吸聲就知道了,你說這麼大雨聲我怎能聽的到?
哈,個人修為不同。」馹傲凌道。
「好吧•••你贏了,約戰就約戰,我也能等,不差這麼幾天。」度紅塵道
。
「那就在端午吧,黃河邊雨燕亭,在河南省境內問一問便知道。」馹傲凌道
。
「端午?」度紅塵一驚,不知馹傲凌說的話是巧合還是他早先就知道了。
「不夠時間給你練劍嗎?晚點如何?」馹傲凌道。
「我只想快點把你殺了,一個大姑娘放你那兒我怎麼知道她的安危?」度紅
塵道。
「抱歉,這是最早了,你可以信的過我,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我可不
好動她,對了,這段期間你可不能找我的麻煩。」馹傲凌道。
「最好像你所說的,我也會遵守,要是燕姑娘有傷根寒毛,就是誰我也不給
面子。」度紅塵道。
「當然、當然。」馹傲凌大笑,起身往後走去,那少年跟上了他。
「等等,你要拿華幫主怎樣?」度紅塵道。
「如果是我抓的,那好辦,約戰當天我也把他一起放了,不過人不是我抓的
,去找南宮龍雲吧。」馹傲凌聲音還在,人已遠去了。
度紅塵方寸大亂,不知接下來要如何辦,就這麼佇立在大雨當中。
馹傲凌和那少年走出約一里時,一個人急急的跑上前來。
「是你,事情辦的如何了?」馹傲凌問那人道。
「這•••派去的那人被殺了。」那人低聲道。
「什麼?怎麼被殺的?」馹傲凌驚道。
「是被人活活用內力震死的。」那人道。
「那姑娘呢?」馹傲凌再問道。
「不見了。」那人說話聲音越來越低。
「這下糟了,還不快去找!」馹傲凌大罵道。
「是,屬下早已派人去查探,不過目前還沒有下落。」那人道。
「找不到就在你胸口插進一把劍來見我。」馹傲凌忿而甩手離去。
另外空聽和清波兩人飛奔至南宮龍雲的大宅去,已是到了寅時,過得一個時
晨,天色就要大亮了,兩人躍至圍牆上一看,整個南宮龍雲大宅都是一片死寂,
沒有燈光透出,好似沒有住了一樣,空聽和清波兩人對看一眼,小心異異的躍下
圍牆,在宅中察探,果然這間大宅已經走的一個人也不剩了,兩人無法,只得回
丐幫去做商討。
清晨雨終於停了,丐幫當中還是相當的忙碌,除了整理火場,另外就是聚集
幫中的一些重要人士解決幫主被帶走一事,不過對方是京城中有權有勢的大官,
擺明是要將此事全算在丐幫頭上,空聽和清波這兩位佛道的高人對此事也是頗感
頭痛,到了中午時,一個中年人和帶著一個約二十來歲的少年來到此地,中年人
容貌謙合,是個讀書人的樣子,而那年輕人面貌俊美,眼神銳利,兩人都是一襲
的白長衫,丐幫中青蓮使侯英忙上前問道:
「兩位來此有何事嗎?」
「請問,丐幫華幫主在否?」那中年人拱手道。
「兩位是•••」侯英道。
「我是悟原君,這位是我的弟子流雨石,我來是因為華幫主他托有一位姑娘
要我帶為照顧,本是約在昨天,不過沒見到他人來,所以我便來一看。」中年道
。
「原來是悟原君前輩,幫主他•••」侯英將昨晚發生的一切情事說給兩人
聽。
「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悟原君大驚。
「這•••本來幫主有托我今早帶燕姑娘去您那兒,諸事繁忙,竟忘了,抱
歉至極,我馬上請那姑娘過來。」侯英忙叫住旁邊一個丐幫弟子道:
「燕姑娘呢?請她過來一下。」
「燕姑娘?清晨大火方熄,她出去後就沒再回來了,對了對了,我有看見她
跟佛道兩位前輩說話。」那丐幫弟子道。
「哦?我曉得了,兩位請稍等。」侯英進入房中,見到空聽,忙上前問道:
「前輩知道燕姑娘的下落嗎?」
「燕姑娘,是那儒教的弟子是吧,她不是在這邊嗎?」空聽疑道。
「我方才問過我幫弟子,說她清晨出去就沒再回來了。」侯英道。
「什麼?對了,那時我與清波道長談話,她就接到一封手信,啊,問度少俠
就知道了。」空聽忽然看見度紅塵正坐在對街的屋頂上,便指著那邊道。
「謝前輩。」侯英拱拱手,走到度紅塵前面,道:
「你有見到燕姑娘嗎?」
「燕靈君•••」度紅塵早上回來此地,看見方飛蓉果然早已不在,對馹傲
凌的話信個七八成,就一直呆呆的坐在這裡。
「是燕靈君。」侯英以為是度紅塵在發問,便道。
「你知道嗎?」悟原君和他的弟此時也走了過來,悟原君問道。
「她•••」度紅塵只說一個字,體內竄出一股寒意,冷的他直打哆唆,原
來夜間度紅塵淋雨,天氣寒,又沒把身子擦乾,現在度紅塵身上還是濕淋淋的,
侯英見度紅塵臉色發青,忙問道:
「你怎麼了?」
「我來看看。」悟原君躍起至度紅塵的身旁,一手搭上度紅塵的右手,看他
的脈息,悟原君閉起眼睛一會兒,道:
「嗯,你脈像紊亂,內息亂走,快除下你身上的衣服,換成乾的,然後到藥
店開幾服藥,我寫藥帖給你。」
「呃∼」度紅塵不應話,調理內息要抗寒,此時悟原君的手還是搭在度紅塵
的身上,當然感覺的到,便說道:
「用內力抗寒不是良方,快照我的話做吧,況且,你好像過耗真氣了。」
「無妨,前輩你是要帶燕姑娘走的吧,我聽華幫主說過了。」度紅塵道。
「沒錯,她人呢?」悟原君道。
「她被抓走了。」度紅塵道。
「什麼?被誰抓走的?」悟原君道。
「一個叫做馹傲凌的人。」度紅塵道。
「那•••你知道她在那裡嗎?」悟原君道。
「不知。」度紅塵道。
「這可難辦,馹傲凌,這名字好像是很久遠了。」悟原君緊皺眉頭道。
「昨晚這邊的大火,聽佛道兩位前輩說也是馹傲凌策畫的。」侯英道。
「唉,」悟原君嘆了口氣,道:「本以為可以置身於事外,華幫主又是我的
好友•••這可為難了。」
「幫主的事我們丐幫會處理,前輩不用擔心,倒是那姑娘•••」侯英道。
「詳情我還是不知道,這就很難下手了。」悟原君一說完,眾人皆一齊望向
度紅塵,度紅塵左右看看,道:
「我也不知道。」
「多虧燕姑娘那麼關心你,你卻連她怎麼樣都不知道。」侯英道。
「我身上麻煩那麼多,才不想牽扯別人,本想她在這裡會很安全的。」度紅
塵道。
「燕姑娘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至於華幫主的事,要請青蓮使你多費心了。」
悟原君道。
「前輩,燕姑娘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度紅塵將馹傲凌約戰的事情說
了一遍。
「哦,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悟原君道。
「簡單來說,我是和馹傲凌有仇,而他就只想要找我比劍而已。」度紅塵道
。
「日期呢?」侯英道。
「端午。」度紅塵道。
「什麼?要過這麼久,那燕姑娘•••你能保證她毫髮無傷?」侯英道。
「我也知道這件事不能輕易答應,不過那時話全都是馹傲凌在說的,真假難
辨,只有答應一途。」度紅塵道。
「我能體會,不過要守諾言的只有你一人,我可沒有。」悟原君道。
「這•••」度紅塵深怕馹傲凌給眼前的人殺了,不能親手報仇那可真是遺
憾,不過方飛蓉的安危也很重要,度紅塵也不能阻止悟原君。
「這什麼?深怕我師父把你的仇人殺了?」悟原君的弟子流雨石道,他看度
紅塵對於救人一事還有疑慮的樣子,覺得有些氣憤。
「雨石,你別說話,度少俠自有他的考慮。」悟原君忙阻止道。
「師父,你看他就是為了自己報仇,根本不管其他人的生死。」流雨石道。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怕你師父把馹傲凌給殺了,不過我要真不管別人的
生死的話,那時見到他我就跟他殺的血流成河,什麼約戰的勞什子都可以省下來
了。」度紅塵道。
「在說馹傲凌?燕姑娘呢?還有這位是?」一人發聲道,眾人回頭一看,見
是空聽,忙一齊拱手行禮,空聽也還禮。
「大師,事情是這樣的•••」侯英把一切經過說給空聽之曉,並介紹悟原
君,空聽聽完後,訝異道:
「怎會如此•••最後見到她,我們是在討論關於華幫主的事情,然後我們
是接到度少俠的手信,上面說要去殺南宮龍雲,我們也跟著要去幫忙,然後就離
開燕姑娘了,之後就不清楚。」
「我那有發什麼手信?」度紅塵疑道。
「你沒發手信?」空聽道。
「我見到華幫主被帶走,馬上跟著要去殺南宮龍雲,結果中途就遇著馹傲凌
,到底是什麼樣的手信?」度紅塵道。
「原來,我和清波道長去到南宮龍雲的住所沒見到你,那小姑娘可能也跟著
去,就下落不明了,那手信是用磚瓦,上面用劍刻字。」空聽道。
「說我去殺南宮龍雲?」度紅塵道。
「嗯。」空聽道。
「燕姑娘應該知道我不可能發這種手信,唉。」度紅塵道。
「那小姑娘一心急,就弄錯了。」空聽道。
「我曉得了,我還是會等到端午,前輩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度紅塵垂下
頭道。
「還有簫笛簫少俠的下落也是成謎,他在與馹傲凌一戰後就失去蹤影了。」
空聽道。
「那就全交給我吧。」悟原君道。
「我每次一找到馹傲凌,他都會先走一步,除非是他自己要出來見我,不然
根本就找不到他。」度紅塵道。
「是嗎?」流雨石道。
「悟原君前輩,我想說一句,千萬別跟馹傲凌相殺,不是為我自己,那馹傲
凌劍法高超,身上又穿有寶衣,如果不是武功極高,我想沒有勝算。」度紅塵道
。
「啐!」流雨石暗中恥笑這人這麼膿包。
「少俠的話我會謹記。」悟原君拱手道,度紅塵微笑還禮,往後走去,悟原
君忙道:
「少俠,你身上有病,我這兒有藥,你先服下,要記得去找大夫。」悟原君
掏出幾個紙包來,度紅塵回頭,接過藥道:
「在下感激不盡。」又深深一揖,才慢慢走開。
悟原君在度紅塵走後,也以尋找方飛蓉而離開丐幫,兩人一走遠,流雨石忙
問道:
「師父為什麼對那人這麼禮遇?」
「我對每個人都一樣,你呀,做事情就是太衝動,帶你出來我老是不放心。
」悟原君道。
「師父,抱歉。」流雨石道。
「算了,多多見識也是好的,對人,除非對方先對你有不利,不然還是以禮
為上,以誠為重。」悟原君道。
「弟子謹記。」流雨石道。
「這是儒教的思想,我並不是要你讀四書五經,但是做人的道理一定要懂。
」悟原君道。
「是,可是那姓度的態度,讓人看了就很生氣。」流雨石道。
「是嗎?往往看來最不關心的人就是最心急的人,好了,別討論這個了。」
悟原君道。
「那師父要如何知道燕姑娘的下落?」流雨石道。
「當然就從馹傲凌這邊下手了,看來他是最近武林當中熱門的人物,儒教就
是他一手策劃所滅的,別的不說,單這件事我就要管上一管。」悟原君道。
「那要如何知道馹傲凌的下落呢?」流雨石道。
「做兒子應該會知道父親的下落吧。」悟原君道。
「師父認識馹傲凌的兒子?」流雨石道。
「然,馹傲凌有三個兒子,其中一個不好武,早年就離開家門,到一個村莊
教書去了,這只是聽說,只是方才我想到這麼一個人。」悟原君道。
「是那位呢?」流雨石道。
「還記得月前我們去拜訪的閒書先生嗎?」悟原君道。
「他不姓馹呀?」流雨石道。
「看到他學堂左右兩側的對聯嗎?左寫“御馬征文”,右寫“策進洛陽”。
」悟原君道。
「這我看到了,這跟本不通嘛。」流雨石道。
「看起來是很奇怪,或許可以解成讀書為科舉當大官吧。」悟原君道。
「洛陽是漢時大城,城中高官顯貴不少,師父是不是這個意思?」流雨石道
。
「嗯,字面上的意思是如此,不過如果兩句一看來,御馬兩字似乎說不過去
,洛陽也顯突兀,這兩個不合的字拼起來的御馬洛陽,卻是“馹”字,洛陽漢時
稱為東京,而東又是一般人所說的日出之處。」悟原君道。
「嗯,好像有道理。」流雨石道。
「我看那閒書先生身上有一股江湖人特有的氣息,縱然他不練武,不過父傳
子的特性還是不能用書文來掩蓋,啊,這些都只是猜測罷了,如果他不是馹傲凌
的兒子的話,那再另想辦法吧。」悟原君道。
「原來師父都是用猜的。」流雨石道。
「呵,那就看我的感覺準不準了,我們上路吧。」悟原君呵呵笑道。
京城中所發生的大事,因為朝中大官有些跟少林還是武當山交益匪遣,武林
人士雖不想和官場的人打交道,但危急時也沒辦法了,加上南宮龍雲多天不上朝
,行蹤也成謎,在空聽和清波兩人全力奔走之下,終免了華赤峰之刑,而京城發
生大火一事最後也不了了之,而度紅塵本來也欲殺南宮龍雲,不過四處找著南宮
龍雲的下落,且華赤峰已無事,他因病在城中休息了幾天,就準備往西去,探出
身上那奇怪來歷戒指的來由。
劍飛翔聽了一笑生的話,回到江南去,準備暗中看住歐陽璟芸,讓她不受傷
害。劍飛翔許久不到江南了,要問到歐陽家的宅子還是費了一番功夫,不過正當
他行走在路上時,就被一個熟悉不過的聲音叫住了:
「三哥,你到這裡來了?」劍飛翔聽這聲音就知道那是歐陽璟芸了,他不趕
回頭,急急的往前走,裝作沒聽到,歐陽璟芸覺得奇怪,連忙奔到劍飛翔前面,
拉住了他,道:
「三哥,你不認識我了嗎?」
「嗯?是四妹呀。」劍飛翔無法,只得答道。
「哈,我還擔心三哥忘記我這個結拜妹妹了。」歐陽璟芸喜不自勝道。
「那裡會呢?近來過的好不好?」劍飛翔笑問道。
「好呀,見到三哥你什麼都好,對了對了,過年了,我家中有許多拜拜後剩
下的,吃都吃不完,你來我家住吧。」歐陽璟芸道。
「這啊•••」劍飛翔不知要不要答應。
「別這呀那的。」歐陽璟芸把劍飛翔往自己家的方向拉去,劍飛翔就任由她
拉著,道:
「妳看妳,高興的成什麼樣子了?」
「去年中秋,我沒見到三哥你,好傷心呢。」歐陽璟芸道。
「這真的抱歉了。」劍飛翔不知要說什麼原因。
「跟小妹道什麼歉?今年可別忘了。」歐陽璟芸道。
「一定,一定。」劍飛翔道。
「二哥還說要把你抓來•••」歐陽璟芸說到後來,聲音有些哽咽了。
「四妹你怎麼了?」劍飛翔忙問道。
「人家•••人家是太高興了嘛•••」歐陽璟芸楷楷眼淚道。
「高興就高興,哭什麼嘛?」劍飛翔輕摸歐陽璟芸的頭道。
「讓三哥你見到妹妹的醜態了•••」歐陽璟芸道。
「再這麼說的話,三哥我就要笑妳囉。」劍飛翔道。
「我們快回家吧。」歐陽璟芸道。
「對啦,妹妹你也二十歲了吧,該嫁了。」劍飛翔道。
「你別和二哥說同樣的話,你該去多關心二哥他吧。」歐陽璟芸道。
「是呀,他都四十了,還是•••」劍飛翔道。
「上回有一個姑娘來問他的下落,看來是很關心二哥的樣兒,長的也很標緻
,給他湊合湊合吧。」歐陽璟芸道。
「哦?好像叫石琉琳的樣子。」劍飛翔道。
「三哥也知道她嗎?」歐陽璟芸道。
「嗯,不過要湊合他們,我看很難呀。」劍飛翔點頭道。
「為什麼?」歐陽璟芸道。
「因為二哥和我是同形的人。」劍飛翔道。
「哦,都喜歡自由自在是吧。」歐陽璟芸道。
「沒錯。」劍飛翔道。
「果然是這樣嗎。」歐陽璟芸低聲道。
到了歐陽大宅,歐陽璟芸的父母原先沒見過自己女兒結拜的兄長,不過見到
劍飛翔長的俊偉,也高興了起來,重重的招待劍飛翔,到了夜間,劍飛翔正要就
寢時,一人輕敲他的房門道:
「劍少俠,睡了嗎?」劍飛翔聽出是歐陽璟芸母親李氏的聲音,便道:
「原來是伯母大人,我還沒睡,有事嗎?」
「呃•••這個,可不可以談個話?」李氏道。
「當然可以,我馬上出來。」劍飛翔奇怪李氏有什麼話好談,但還是走了出
去,兩人並肩到了庭院,在一張長石椅上坐下。
「伯母有何事?」劍飛翔道。
「少俠可不可以娶我的女兒?」李氏握住劍飛翔的手開門見山道。
「什麼?」劍飛翔驚道。
「我不是在說著玩的。」李氏道。
「這怎麼可以?她是我的結拜呀。」劍飛翔道。
「那也只是結拜,又不是親妹妹,璟芸她呀,長的漂亮,文才十足,女工繡
花樣樣都行,我不是在自誇,你應該很清楚吧,她那點配不上你?況且,我看過
她寫的一些詩,許多都是針對少俠你的,過年後璟芸虛歲就二十了,女子這麼晚
嫁的不多,我和我丈夫都是老來得子,不知還能活多久,能在作古之前抱抱孫子
也不錯。」李氏道。
「伯母的意思我可以了解,不過•••真的不行呀。」劍飛翔道。
「什麼理由我可以聽聽嗎?只要少俠一句話答應就行了,其它你都不用煩心
。」李氏道。
「四妹•••璟芸她應該是有跟伯父母你們說過我和其他兩位的來歷了。」
劍飛翔道。
「是江湖俠客嘛,你就定下來,別走江湖了,我們的財產夠你和璟芸用兩輩
子了。」李氏道。
「我背負許多人的血債。」劍飛翔道。
「這我們不在乎。」李氏道。
「萬一有人找我報仇,害到璟芸怎麼辦?」劍飛翔道。
「我女兒說你武功很高的。」李氏道。
「唉呀,總之這事我不能答應,還是請伯母找其他條件更好的人吧。」劍飛
翔道。
「那我跟你說吧,璟芸她說非你不嫁,她可是一直在等你,不然她十三歲那
年就可以嫁出去了。」李氏道。
「她真的這麼說?」劍飛翔雙手微抖,不錯,劍飛翔早覺自己對這個四妹的
感情早就超越結拜之情了,而歐陽璟芸也是有意無意當中對他有表示,但因為自
己行走江湖的關係,不能為此害到歐陽璟芸,只得把這感情壓抑下來,避不見面
是比較好的辦法,沒想到此次會面竟然發生這種事。
「沒錯,要她親自跟你說一次嗎?她到底還是女孩子嘛。」李氏道。
「我不能答應,抱歉了。」劍飛翔把心一橫,道,說完後,劍飛翔站起回自
己的房間。
「唉,璟芸她知道後,不知會多傷心。」李氏垂首嘆道。
度紅塵行了多天的路,這回沒有馬車,所以走的特別辛苦,才到了白衣教總
檀,此時已經是一月中旬了。
度紅塵到時,經過簡單的通報,就見到了教主紫芳雲,紫芳雲再見到親生弟
弟,壓抑胸中的激動,表面若無其事笑道:
「少俠難得來此,歡迎歡迎。」
「教主客氣了,上回不告而別,真是抱歉,對了,也謝謝教主照顧笑生兄。
」度紅塵道。
「是你客氣,來者為客,當然什麼時候要走隨你的便,少俠千萬別放在心上
。」紫芳雲道。
「謝謝。」度紅塵拱手謝道。
「少俠來此何事?」紫芳雲問道。
「一事相問,望別打擾教主。」度紅塵拱手道。
「不會,請說吧。」紫芳雲道。
「請教主看看這個。」度紅塵拿出那只戒指,放到紫芳雲身前的桌上。
「這•••這是歷代教主的印信,怎會在你身上?」紫芳雲道。
「教主的印信?那教主妳的呢?」度紅塵道。
「我進中原時便不見了,怎麼都想不透為什麼會被偷走。」紫芳雲道。
「啊,原來,要從教主妳的身上偷到東西可不簡單,這是一位不認識的少年
交給我的,聽丐幫幫主說這是白衣教的物事,就還妳吧。」度紅塵笑道,紫芳雲
趕忙收下,戴在右手食指上,道:
「還好,長老還說要重新做一只,不過要是這樣,這歷代的戒指從我這邊就
斷傳了,真是大幸,度少俠,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對了對了,我在京城也有見過這少年一面,他告訴我這是我母
親的遺物,我想,我的母親會不會是白衣教的教主?」度紅塵問道,豈知這麼一
問,在紫芳雲內心當中造成極大的震憾,她心想道:
「糟了,這麼一來,弟弟他對自己的身世越來越明瞭了,不行,我得快快劃
清關係。」紫芳雲想到這兒,忙道:
「不會,我們教主的產生極為覆雜,又對教主的生活看的相當嚴謹,不可能
會有你這個兒子流落在外我們不知道。」
「是這樣嗎?聽教主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原來只是那人亂說,我母親怎麼
可能是白衣教教主?」度紅塵笑道。
「嗯,這個偷我戒指的人一定是別有用心,少俠你要小心點才好。」紫芳雲
這句話好像在對自己說一樣。
「我會注意的。」度紅塵道。
「少俠難得來此,就在這住個幾天吧。」紫芳雲打算趁此叫金原做出午毒蝨
的解藥,騙度紅塵服下。
「這•••不是太麻煩了?」度紅塵上回不告而別,這次如果又不接受紫芳
雲的招待的話,不免有些說不過去。
「不會,少俠是那兒的話?」紫芳雲笑道。
度紅塵心想與馹傲凌的約戰還久,方飛蓉的安危自己也沒辦法插上手,加上
度紅塵覺得剛才紫芳雲回答問題似是有所保留,便道:
「那就打擾了。」
「好,我馬上叫手下去準備房間。」紫芳雲喜道。
白衣教門人將度紅塵帶開後,紫芳雲忙起身,走到教中商議大事的地點,名
為圓議廳,她命令門人聚集教中十二位的長老,待都聚齊後,之中卻不見金原。
「金原長老那去了?」紫芳雲道。
「教主您忘了,他出去辦事了,約要十天後才會回來。」一位持虎頭拐的老
者道。
「是了,這我倒忘了,謝謝許琥長老提醒。」紫芳雲道。
「不用。」許琥道。
「教主聚集我們是為什麼事呢?」一個頭戴白色三角帽的長老道。
「因為度少俠帶來幾個重要的訊息,跟我教有密切的牽連,各位還記得我進
中原時,教主印信不見之事?那時日高長老還罵了我好一頓。」紫芳雲苦笑道。
「教主這麼說•••在下惶恐,在下只是希望這麼重要的物事不能流落於外
。」一個長髮老者道。
「日高長老說的沒錯,罵的有理,身為一個教主連印信都不見,才真是慚愧
,我不是要說此事。」紫芳雲道。
「那是•••」日高道。
「因為這個。」紫芳雲舉起右手,食指上的藍鑽戒指閃閃發光。
「這是•••這不是印信嗎?」一個耳朵上戴有兩個大耳環,光頭的長老道
。
「它不是不見了嗎?」許琥道。
「嗯,我也覺得奇怪,這是今天度紅塵拿來給我的,起先我根本不知道是誰
這麼高招,能從我的身上偷走這枚戒指。」紫芳雲道。
「為什麼度紅塵身上有這戒指?」一個穿綠色長衫的老者道。
「他說是一個不知其名的人交給他的,我後來想起,去年我進中原時,在嵩
山上第一次遇見度紅塵,那時他有拿一封信給我看,上面寫道:尋人未有果,不
知遇他親。」紫芳雲道。
「這不正是說教主您嗎?」耳上戴耳環的老者道。
「沒錯,那時我就知道了,不過知道我和度紅塵是姊弟的人不會太多,只有
教中你們幾位,還有中原幾位跟我教甚有牽連的人士知道罷了,我怎麼也不出來
是那位寫這封信的,那時可能度紅塵手中就有這戒指,我沒看到罷了。」紫芳雲
道。
「嗯,照教主您這麼一說來,好像有人在暗中調察了,不過就算知道了,也
沒什麼用吧,對我教有影響嗎?」許琥道。
「是沒什麼用,這也對我教不會有影響,我倒是比較擔心金原長老與說的那
預言的事。」紫芳雲道。
「預言?持青龍神劍的人染紅武林一事?就算度紅塵武功那麼高,殺遍中原
群豪,我這麼說吧,還是不甘我們白衣教的事。」頭戴白色三角帽的老者道。
「黃極長老,你好像不明白教主的意思。」一個矮胖的老婦道。
「哦?甯狼長老,我遺露什麼了嗎?請指教。」黃極道。
「有兩件事,教主方才說了,有人趁她不注意時偷走她指上的戒指,那他可
能就是了解白衣神功的罩門所在,不然要從普通人身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戒指
也是很難,何況是我們的教主?這是第一件。」甯狼說完,眾人臉色都凝重了起
來。
「那•••另外一件?」黃極道。
「能知道教主和度少俠之間的關係,就要對武林了解的層面極廣才知道這件
事,不然就是中原三教高層人士了,不管他是誰,他還兼知道我教中的秘密,包
括白衣神功,還有戒指等,這樣的調察,如此看來,那人也是將我教列為目標之
一。」甯狼道。
「這樣猜也太過牽強了些。」黃極道。
「或許是有些牽強,倒是白衣神功的罩門被外人得知這件事比較嚴重了些。
」甯狼說完,看看紫芳雲。
「甯狼長老的猜測,雖有這個可能,不過在私心上,我是要保護我的弟弟,
絕對不能讓他知道他跟白我教的關係。」紫芳雲道。
「對於度叱魂的後人,我們保護是應當的。」許琥道。
「白衣神功的罩門一事•••」黃極道。
「我想我們要快快查出來這人倒底是誰。」紫芳雲道。
「我會派人進中原搞清楚這件事。」日高道。
「要儘快,中原武林現在很,被一個叫馹傲凌的人搞的翻天覆地,他一手策
畫葬送儒教和泰山兩派,最新傳來的消息說,丐幫差點也栽了,很少人有這種能
奈,也要多多注意這人。」紫芳雲道。
「嗯。」眾長老一齊點頭。
「那好,就這樣吧。」紫芳雲起身道,正當眾長老要離開時,紫芳雲叫住其
中一位:
「道湘鈴長老,請留下來一下。」道湘鈴是一位中年婦人,體形姣好,臉蛋
漂亮,看來甚是年青,不認識她的人還以為她只有二三十歲罷了。
「教主有何事?」道湘鈴拱手道。
「我有事要請妳幫忙。」紫芳雲道。
「教主請講無妨。」道湘鈴道。
「吾弟身中午毒蝨,長老是管藥倉的人,不知是否有藥可解。」紫芳雲道。
「我雖沒有金原長老觀面知症的修為,不過既然知道身中何毒,就沒問題了
,我現在馬上去拿來,令弟現在我教?」道湘鈴道。
「嗯。」紫芳雲點頭道。
「那我馬上去拿藥讓他服下,教主放心吧。」道湘鈴道。
「等等,長老可否將藥加在普通的餐食上讓吾弟服用?」紫芳雲道。
「怕藥苦?」道湘鈴道。
「不是,是因為•••」紫芳雲將原委告知道湘鈴知曉。
「原來是這樣,這種人倒也少見,我就依教主的意思吧。」道湘鈴道。
「如果藥苦,就加在味道較濃的菜餚中。」紫芳雲道。
「我曉得,你父親對我教所獻良多,就像許琥長老說的,這我會盡量幫忙的
,不過教主可要注意他是否真的有服到藥。」道湘鈴道。
「這沒問題,我可以以接待為由,單獨與他晚餐。」紫芳雲道。
「好,到時我會告知教主您下藥的是那盤,勸度少俠吃下便是。」道湘鈴道
。
「那千萬拜託了。」紫芳雲謝道。
正是:欲救己弟忙生錯,無力挽回既定過。
【終章 認藥為毒 決死一戰】
劍飛翔躺在床上,心中所想的全是方才李氏說的話,想起了以前所發生過的
一件事•••。
有一次,劍飛翔帶著歐陽璟芸在街上閒逛,那時歐陽璟芸只有十五歲的年紀
,而劍飛翔雖也年少,已是聞名江湖的劍客,理所當然,找他比劍的人過江之鯽
。兩人行在路上,有說有笑,忽然有一個背雙劍的壯漢攔在路中央,問道:
「這位可是頂頂大名的劍飛翔?」
「頂頂大名四個字可不敢當,我是劍飛翔沒錯。」劍飛翔道。
「那好,我要打敗你。」那壯漢道。
「我跟你不熟識。」劍飛翔道。
「當然,不過不也是很多劍客找你比劍嗎?」那壯漢道。
「原來•••」劍飛翔道,忽然聽到歐陽璟芸的尖叫聲,回頭一看,卻見一
個市井流氓握著短刀抵著她的脖子。
「你是誰?」劍飛翔怒問道。
「這人是我請來的,我怕你不會盡你的力,就動這麼點小手段,還請見諒。
」那壯漢道。
「見諒?你要比劍我陪你,別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劍飛翔道。
「打敗我再說吧。」那壯漢抽出背後的兩柄劍。
「沒請教你的大名是什麼?」劍飛翔冷冷道。
「銀雙蛟。」壯漢道。
「你最好刻完你的墓碑了,劍比別人多帶一把也不會強到那去。」劍飛翔道
。
「試一•••」銀雙蛟話講到一半,卻見一道白光閃過,胸口一陣遽痛,就
沒知覺了,劍飛翔從銀雙蛟的胸口拔出自己的劍,對那流氓道:
「我猜這人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要不要試試?」
「不了,不了。」那流氓丟下短刀,忙不跌的奔了出去,劍飛翔忙奔到歐陽
璟芸面前,問道:
「四妹,有沒有受傷?」
「沒有•••」歐陽璟芸道。
「還好,走吧。」劍飛翔道。
「三哥,這種事你常遇到嗎?」歐陽璟芸道。
「也不是常常。」劍飛翔忽然見到歐陽璟芸水汪的眼中露出一股懼色,便輕
拍她的肩道:
「沒事了,沒事了。」
那天歐陽璟芸就沒再說過話了,劍飛翔懊惱沒能照顧好歐陽璟芸,還有怎麼
讓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見到殺人這種行為,之後,劍飛翔就少與歐陽璟芸談過話
,一直到現在都是這個樣子。
劍飛翔清晨起來,一打開房門,就見到歐陽璟芸獨自一人坐在庭院當中,便
笑道:
「四妹,這麼早起?」
「是三哥,我都是這麼早起的。」歐陽璟芸道。
「嗯。」劍飛翔走過來坐在歐陽璟芸的身邊。
「三哥,這回你來,有什麼打算?」歐陽璟芸道。
「其實是我在路上偶爾遇到一笑生,他要我來看看妳。」劍飛翔道。
「是嗎?我聽我母親說,二哥他已經是朝廷重犯了,要我不要再跟他來往。
」歐陽璟芸道。
「哦?果然•••」劍飛翔道。
「果然?發生了什麼事?」歐陽璟芸道。
「只是江湖上的事罷了。」劍飛翔道。
「那也不用動用到通緝令了,最近這幾天才張貼到江南一帶來。」歐陽璟芸
道。
「四妹,這一切都是大哥•••南宮龍雲造成的,他當了大官,就不顧兄弟
之情,我不怕告訴你,二哥他一定是不會講的。」劍飛翔握緊拳頭道。
「大哥他•••」歐陽璟芸道。
「別叫他大哥!」劍飛翔道。
「那就不叫他大哥罷,因為你們都是我的結拜,所以我也有去打聽你們的事
情,我發覺,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天會失去你們。」歐陽璟芸道。
「別亂說。」劍飛翔這麼說道,心下想最近他和一笑生的確都遇到致命的危
險。
「雖然二哥和你都是武功高強,但是不是就能解決一切的事情呢?」歐楊璟
芸道。
「用武力解決一切事情,這就是江湖,二哥他是八大高手之一,你不用擔心
。」劍飛翔道。
「那你呢?會不會有天比劍完,我就見不到你了?」歐陽璟芸道。
「四妹,妳還對•••那天的事情•••」劍飛翔道。
「我並不是特別指那天的事情,是更久以前的•••簫笛。」歐陽璟芸道。
「簫笛•••」劍飛翔道。
「沒錯,你們用筷子在客棧的一張桌上交戰起來,我那時覺的是好玩,我說
給二哥聽,他說其實那是很危險的,因為簫笛比你厲害,而普通的筷子也能傷人
。」歐陽璟芸道。
「嗯。」劍飛翔含含糊糊應了一聲。
「後來你就說:心繫俗事有萬千,劍揮惡人平狼煙,無盡風塵無盡路,笛蕭
傲翔飛劍仙,首字相連,同音便是心劍無敵,但最後一句倒過來說就是仙劍飛翔
傲簫笛,我便知表面看來是平分秋色,但你那回是輸了,你是立志要打敗他,萬
一簫笛也是敗人後就取那人的命,那我豈不是那時便失去三哥你了?」
歐陽璟芸道。
「沒錯。」劍飛翔道。
「後來呢?你有沒有贏過簫笛?」歐陽璟芸道。
「沒有。」劍飛翔道。
「你說的倒輕鬆,可知我有多擔心嗎?」歐陽璟芸道。
「抱歉。」劍飛翔道。
「我不是要你道歉•••。」歐陽璟芸道。
「我知道妳很關心我們,人生難得有此知己,是劍飛翔不知修多久才得到的
福份,二哥他一定也是這麼想,不過,身入江湖這麼久,要走也難,相信我,我
真的希望能跟二哥還有妳圍桌談笑,就像我們初遇那樣;不是偶爾聚會,而是長
久。」劍飛翔道。
「沒辦法嗎?」歐陽璟芸道,劍飛翔按住歐楊璟芸的肩站起道:
「四妹,我了解妳的心意,不過,妳別再等我了。」
「三哥•••你知道了?」歐陽璟芸面紅耳赤,垂下頭道。
「妳母親與我說的,我很想答應,希望我只是個普通的人。」劍飛翔道。
歐陽璟芸抬起頭來,想要裝笑,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下來,回頭一看,劍飛
翔已經走遠。
在白衣教當中,紫芳雲以接風為由,邀度紅塵傍晚一起用餐,度紅塵總覺欠
紫芳雲一份情,拒絕總是不好,只有答應下來,就在紫芳雲感萬事以皆備時,道
湘鈴急急忙跑來,說道:
「教主,事情不好了,那午毒蝨的解藥味道古怪,加在菜餚當中有些不妥,
容易發覺出來。」
「什麼,攙雜一點不行嗎?」紫芳雲道。
「午毒蝨並不是毒,而是一種蟲類,解藥就是以毒攻蝨,這毒無色無味,就
是我教另一奇毒拓殤水,但毒蟲也會毒人,所以就要另一種解藥了,這解藥味道
可是極臭無比,教主應是知道。」道湘鈴道。
「就是要全加在一起才會完美,不會傷人又能解毒?」紫芳雲道。
「沒錯。」道湘鈴道。
「這麻煩了,有其他辦法嗎?」紫芳雲道。
「我知道的話就不會再來請示教主了,或許還有辦法,但也要金原長老才能
知曉。」道湘鈴搖頭道。
「怎麼這麼恰巧?吾弟不可能待到金原長老歸來,這可如何是好?」紫芳雲
懊惱道。
「教主•••」道湘鈴道。
「不管了,就按照原來的計劃吧。」紫芳雲道。
「那他不吃呢?」道湘鈴道。
「這我再想辦法,等等,不然加在武菱膏當中吧。」紫芳雲道。
「教主,那是健體聖藥呀,一雜加其他物就廢了。」道湘鈴道。
「長老•••我就這麼一個弟弟,求妳幫幫忙吧,只需一杯就夠了,用我兩
年後要喝的那杯。」紫芳雲道。
「這•••可是教主妳還要領導我教呀,武菱膏是很重要的東西。」道湘鈴
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忍心失去我弟弟。」紫芳雲道。
「教主,我以一個長老的身份提醒妳,要以我教大局為重。」道湘鈴道。
「我沒辦法•••」紫芳雲道。
「況且武菱膏只是香氣重,蓋住那解藥的味道,仔細的人還是聞的出來。」
道湘鈴道。
「他是客,總不至於會在意這個。」紫芳雲道。
「算了,我就照教主的意思吧,其他長老應該不會有意見才對。」道湘鈴道
。
「感激不盡。」紫芳雲道。
「那便這麼做吧。」道湘鈴拱手退下。
兩人談話完後,過了一會兒,在度紅塵所住的房門前走來一人,他敲著度紅
塵的房門道:
「度少俠在麼?」
「在,何事?」度紅塵在裡邊答道。
「方便出來一下,吾有話與你談談。」那人道。
度紅塵走過去開房門,外頭是一個身著白衣教服飾的少女,看來也是白衣弟
子之一。
「有什麼事嗎?」度紅塵問道。
「方才•••方才我走過教主房門前,她竟然說要下毒害你,你快些走吧。
」那少女道。
「真的?」度紅塵大驚。
「沒錯。」少女斬釘截鐵道。
「妳為什麼要告訴我?」度紅塵道。
「因為•••因為上回教主也是用這種方法害死一個人,我不忍看到第二個
。」少女顫聲道。
「不可能呀,你們教主應該不是這種人吧?」度紅塵道。
「信不信由你,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們教主到時一定會力勸你吃某樣菜
餚,那菜餚花香四溢,是為蓋住毒藥的氣味,不過你可千萬不能吃,唉呀,我的
話就說到這兒。」那少女說完,左右看看,急急忙的離去,留下一點糊疑的度紅
塵道。
「紫教主他會害我嗎?怎麼可能,況且她也沒有要殺我的理由,嗯,看看情
形再說罷。」度紅塵心下道,此時有兩個白衣教的弟子走來,對度紅塵道:
「度少俠,我教教主請你去晚膳。」
「好,請帶路吧。」度紅塵道。
到了用膳的地方,那兒名叫玉餚堂,房間相當的大,牆漆成橘帶紫的顏色,
相當的漂亮,屋頂上頭有一盞點滿燭火的大燈,房中央有一塊橢圓形的玉桌,而
紫芳雲正坐在橢圓桌的一邊,那兩個白衣教弟子送度紅塵來後,就走掉了,四周
都沒有旁人,紫芳雲見到度紅塵,高興道:
「度少俠,請就位吧。」
「紫教主,我只是來這邊打擾的人,這麼盛宴,在下有點承受不起。」度紅
塵落座笑道。
「菜餚沒端上來,還不是盛宴,我們這邊西北地方,沒有中原的菜色,望你
海涵。」紫芳雲拍一下手,就有兩個白衣教的弟子各端一盤菜進來,各放在紫芳
雲和度紅塵的身前,度紅塵看看,那是五粒白色、看起來是某種果實,聞起來有
股甜味,卻不知其名為何。
「我們稱這是玉棗,中原叫做荔枝,少俠有無嘗過?」紫芳雲做一個“請”
的姿勢道。
「沒有。」度紅塵左右看看,並無筷子的東西,見紫芳雲用兩指挑起來吃,
便也照做,一咬果實,汁水淋灕,甜美無比,度紅塵便道:
「中原沒看過這種東西。」
「哦?是嗎?我聽說你們以前唐的楊貴妃就嚐過了。」紫芳雲道。
「我想起來了,的確有這麼一個故事,這還當成是貢品,送到宮中,連果上
的露水都還沒乾。」度紅塵又吃了一個道,此時兩個白衣教的弟子又端菜餚走了
進來,度紅塵見狀,趕忙將另外三個玉棗吃掉,紫芳雲看到這種狀況,掩嘴一笑
,心道:
「弟弟他好像沒吃過較好的東西,我這做姊姊的今天就讓他開開眼。」
送上來的是兩塊橘色的餅,外表看來無甚特殊。
「別看這餅好像很普通,吃吃看吧。」紫芳雲道。
度紅塵拿起來咬了一口,嘴中頓時百味齊出,那是果香,有甜也有鹹,不知
是參了幾種在裡頭,度紅塵只能辨出其中幾樣。
「這叫濃裹薄圓,取多種水果的汁液加在裡頭,又用某種特殊的方法將這多
種的果香分開,不至於變雜,是我們白衣教特有的食物。」紫芳雲解道。
「做這不是很費事?」度紅塵邊說邊吃完了一個餅。
「旁人看來的確是很費事,不過嘛,我們有特殊的方法。」紫芳雲笑道。
「嗯。」度紅塵點頭道。
「你要回中原時,我送你幾個,給你的好友嘗嘗看吧。」紫芳雲道。
「那先謝謝教主了。」度紅塵說話當中,白衣教的弟子又上菜來,紫芳雲忙
道:
「度少俠,別每上一次菜就忙著把上一樣吃完,這些都是開胃,主菜都沒上
來,歇會再吃也無妨。」
「是。」度紅塵方拿起那餅,接著又放了下來。
這頓菜餚吃了約四柱香的時間,度紅塵發覺這兒的菜餚都是小巧精緻,跟中
原比是另一番氣象,且幾乎都是甜食,都很入口,不過身長在中原的度紅塵對吃
這些東西感到有些不習慣罷了,終到最後的一道菜了,度紅塵未見菜餚端進來,
就聞到一股濃厚的花香,心下道:
「難道就是這道菜嗎?」
菜餚端上來,那是黑色濃稠的東西,成水狀,用白色的瓷杯裝著,度紅塵
仔細一聞,發覺隱隱透出一股腥臭之氣來,他看看紫芳雲身前那杯,杯中物是成
紅色的。
「度少俠,這叫龍鱗膏,是強身用的,你快吃吃看吧。」紫芳雲道。
「這•••」度紅塵不曉得該不該吃,只有道:
「教主,我已經相當飽了,吃不下了。」
「這是最後一道了,也沒多少,就嘗一嘗。」紫芳雲道。
「方才我若有些東西沒吃,她也不會這麼說,果然有怪。」度紅塵心下道,
口上卻說:
「真的不行了,留到明個兒罷。」
「這東西冷掉就不好吃了。」紫芳雲仍是勸道。
「教主,我可否問你一個問題?」度紅塵聽紫芳雲這麼說,心下更無懷疑,
道。
「哦?請說罷。」紫芳雲道。
「我跟白衣教還是妳有仇嗎?」度紅塵道。
「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都聽不懂?」紫芳雲道。
「不懂?為什麼要用毒藥毒我?」度紅塵道。
「毒藥?度少俠•••你在說什麼呀?」紫芳雲道。
「不用我再多說了吧,這杯東西是毒藥。」度紅塵道。
「這•••怎麼會?你怎麼說這是毒藥?」紫芳雲道。
「我這杯是黑的,妳那杯卻是紅的,方才我們吃的東西全同,怎麼這會不一
樣了?」度紅塵道。
「我為什麼要下毒害你?」紫芳雲不知要如何解釋,道。
「所以我問妳跟我有什麼仇呀。」度紅塵道。
「度少俠,你別亂說,我跟你沒有仇,你面前那那杯也不是毒藥。」紫芳雲
道。
「我和妳換如何?」度紅塵道。
「那杯是給你的呀,為什麼要換?」紫芳雲急道。
「不換我便不吃,我還以為教主妳是好人,怪我錯看了。」度紅塵道。
「這真的不是毒藥呀,你怎麼不相信我?」紫芳雲道。
「我只剩幾個月的命,還是有人要害我呀,江湖難測,人心更難測。」度紅
塵起身,走出門去,紫芳雲擋在他身前,道:
「你要去那?」
「呵,早些動手就不用這麼費事了不是嗎?」度紅塵冷笑道。
「動手?」紫芳雲道。
「看在妳治療笑生兄的份上,這回我就不與妳計較,快些讓開,不然連朋友
的沒得做。」度紅塵道。
「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說•••」紫芳雲沒說完,度紅塵便從她身旁用輕功
奔了出去。
一切事情變化的太快,紫芳雲根本都還不清楚為何會變成這樣,道湘鈴此時
來此看事情進行的如何,看紫芳雲一臉茫然,便知事情有變了,連叫了幾聲,紫
芳雲才似大夢初醒般,同時,一名白衣教弟子跑來說道:
「稟教主、長老,度紅塵方才通過守山大門,出教去了。」
「知道了,下去吧。」道湘鈴道,那白衣教弟子走後,道湘鈴問道:
「教主,發生了何事?」
「我弟他不可能知道,難道有其他原因。」紫芳雲喃喃道。
「教主,我應該把你那杯也用成黑色的•••」道湘鈴道。
「跟妳沒有關係。」紫芳雲怒眉漸漸上稍。
「那是•••」道湘鈴小心異異道。
「可惡!」紫芳雲大怒,手往後一揮,運氣將玉桌上所有的東西全掃到地上
去摔的粉碎,包括那杯價值連城的解藥。
「教主請息怒。」道湘鈴忙拱手道。
「我教有內奸,快去查出來,請許琥長老檢閱新進教徒的名冊,還有請其他
長老對每個弟子進行調查,千萬不能漏掉一個。」紫芳雲下令道。
「知道了,馬上傳下去。」道湘鈴拱手說完,退了出去。
紫芳雲頹然坐回椅子上,心想不知該如何辦才好,喃喃道:
「我會失去我的弟弟嗎?」
一笑生回到飛瀑仙居後,首先幫忙風杭子整理被火燒過的百花神境,邊整理
邊嘆道:
「唉,沒回來看看,就變成這等樣子了,真是世事無常,前景只能懷念了。
」
「我打算這裡整理完後,再栽種靈宵子喜歡的花草。」風杭子道。
「我會幫你的。」一笑生道。
「你還是多照顧我師妹吧,她回來後已經昏過去很多天。」風杭子道。
「有佟兒陪她就行了。」一笑生道。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風杭子道。
「跟以前一樣,雲遊四海。」一笑生道。
「一笑生,你就住下來,別管江湖上的風風雨雨了。」風杭子道。
「我就是定不住。」一笑生道。
「那我師妹怎麼辦,你就這樣丟下她了?這回她去找你成了啞子,下回呢,
要是斷手斷腳怎麼辦?」風杭子道。
「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再發生,風兄,你應該看的出來吧。」一笑生道。
「你•••你是指什麼?」風杭子顫聲道。
「琉琳她•••身子一天比一天弱,斷舌後沒她馬上止血,又氣力耗盡,近
期都是你我用內力在研續她的命,不過我看•••。」一笑生道。
「這不是真的,她也是為你才變成這樣,一笑生你別亂說話。」風杭子怒道
。
「對石琉琳,除了抱歉,我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一笑生黯然道。
「算了,你別再說了。」風杭子道。
十天後的深夜,石琉琳醒了過來,見到趴在身旁的夢佟,便輕輕的拍她,夢
佟驚醒了過來,她見石琉琳睜開眼,大喜,就忙著要請風杭子和一笑生過來,石
琉琳拉住了她,指指桌上的紙筆,夢彤道:
「琉琳姐,妳要寫字嗎?」石琉琳點點頭,夢佟便過去取紙筆交給石琉琳,
石琉琳用顫抖的手寫下:
「剛剛我回來時,見到笑生兄在外面,妳去請他過來,別吵醒我師哥。」
「琉琳姐,妳在說什麼呀,什麼剛剛我回來的。」夢佟不解道。
「快些,我快沒時間了。」石琉琳寫道。夢佟見狀,忙奔了出去,果然見到
一笑生坐在牆角呆望著天空,夢佟便走過去輕聲道:
「這麼晚還不睡?琉琳姐她醒了,要你過去一下。」
「哦?快帶我去。」一笑生一驚,站起道,夢佟將一笑生帶至石琉琳的床前
,石琉琳室意夢佟走開,夢佟點點頭,走出房間帶上了門。
「琉琳,妳覺得如何?」一笑生道。
「笑生兄,你答應我一件事。」石琉琳寫道。
「妳說。」一笑生早知石琉琳是活不了多久了,見她命在頃刻,也簡短自己
的話。
「我死後,我師哥一定不會原諒你,你馬上離開飛瀑仙居,千萬別再見他,
你們是好友,別因為我而相殺,不然友情便盡了。」石琉琳寫道。
「我答應妳,我不會再見到風兄,硫琳,是我把妳害成這樣的,可是•••
」一笑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石琉琳微笑搖頭,本來那張紙已經寫滿了,一笑生
忙又拿張紙給石琉琳,石琉琳又寫下:
「笑生兄,你別自責,都怪我一廂情願,記住∼」寫到這兒,石琉琳手一個
不穩,筆便掉下,一笑生撿起再交給她,卻發現石琉琳的雙眼輕輕閉了起來••
•。
一笑生從懷中拿出羽扇,輕輕放在石琉琳的胸前,道:
「這把跟我多年予扇給妳,唉,這也不能挽回什麼?」一笑生長嘆,然後站
起走出房門。
夢佟回到房間時,發現一笑生已經不見,而石琉琳還躺在床上,接著,她又
看到那把羽扇,便走過去拿起,道:
「這不是一笑生的嗎?琉琳姊?嗯?」夢佟探探石琉琳的鼻息,顫聲道:
「琉琳姊,妳別嚇我•••」夢佟退了幾步,尖叫道:
「風叔叔,你快來呀!」
又過了四個月,這段期間,度紅塵、一笑生、劍飛翔這三人不知去向,從武
林當中消失;南宮龍雲在京城大火後的兩個月,被人發現死在他家大宅地下密室
,屍體早已腐爛,殺他的人不知是誰;悟原君師徒尋找燕靈君的下落,找到閒書
先生才發現居然早在個把月前就搬走了,附近鄰居無人知道他搬到那,悟原君尋
到最後,只得放棄;馹傲凌以旋風之姿態,將黃河北部的大小派門,除了丐幫和
紫星外,全數併吞或是消滅,中原武林有半邊都入了他的手掌當中,聲勢嚇嚇;
新任的武林至尊丘旱地幾次會合少林、武當要勦滅馹傲凌都是徒勞無功,只得眼
睜睜的看著馹傲凌一天比一天更壯大;霍康從度紅塵三人大破亂石崗後,竟毫無
音訊;到了五月底之前,度紅塵和馹傲凌將在黃河邊決一死戰的消息才從丐幫中
傳出,各大派門一聽此消息,皆將教中精英派出,準備一舉殺掉馹傲凌這個大魔
頭;而紫芳雲也帶著金原進入中原,希望能在期限之前治好度紅塵,整個武林的
焦點都集中在端午那天,黃河邊雨燕亭。
此時正值黃河氾濫之期,朝廷方面又沒做好防洪,連續幾天大雨,黃河水濤
濤不絕,眼看就要淹過堤防了,河邊的居民有些早搬了,但是武林中人竟選在這
幾天到黃河邊去,便有些客棧老闆留下來大賺一筆。雨燕亭是在河岸的一個丘地
上,下面就是混濁的黃河,任誰在這種時後掉下河去,也是不能活命。
這天,天空飄著細雨,狂風大作,雨燕亭旁方圓五十丈內聚集少說有兩三千
人左右,高手雲集,比武林大會還要盛大,但是現場氣氛緊張,甚少人說話。
「教主,度少俠到時不接受治療怎麼辦?」金原道,他和紫芳雲也在人群當
中。
「沒辦法就說我是她姊,管不了這麼多了。」紫芳雲道。
「萬一那馹傲凌殺了他呢?教主,抱歉。」金原道。
「我便殺了馹傲凌。」紫芳雲道。
「這•••教主你不事先阻止?」金原道。
「沒用的。」紫芳雲道。
「教主不幫戰?」金原道。
「我沒有辦法幫,這樣反而會增加他的困擾,況且吾弟也不會讓人去幫他的
,這是他與馹傲凌間的仇恨。」紫芳雲道。
「那希望度少俠能贏罷。」金原道。
度紅塵在卯時出現在雨燕亭,眾人皆讓開一條路給他,度紅塵身上毫無殺氣
,氣定神閒,紫芳雲一見到他,便道:
「奇怪,和四個月前的他不太一樣。」
「教主,您是多慮了。」金原道。
「我總覺的有些奇怪,咦,他沒帶劍?這麼說來,他第二次到白衣教時我也
沒看見他身上有帶劍,這是什麼原因?」紫芳雲道。
「教主,我們往前一點,如果度紅塵殺了馹傲凌,他為了不讓毒發作,定會
自殺,我們得在這之前解決一切。」金原道。
「嗯,你說的有理。」紫芳雲道。
度紅塵選定一個地方站住,凝神望著眼前的濤濤河水,不久,一陣嘯聲起,
眾人便知是馹傲凌到了,皆稟息以待,不知馹傲凌會從那個地方出現,此時,從
黃河上遊漂下多根的浮木,見有一人持傘從黃河的另一岸踩著浮木過河而來,這
麼做是危險至極,一不小心便落入萬劫不復之地,但那人輕功一流,平穩的落在
度紅塵身前,那人便是馹傲凌。
「這麼多人?可真熱鬧呀。」馹傲凌笑道。
「馹傲凌,我不多跟你廢話,我只問你一句,燕靈君人呢?」度紅塵道。
「我不知道。」馹傲凌道。
「什麼?你騙我?」度紅塵怒道。
「我沒騙你,那天我的手下真是抓了燕姑娘,不過我的手下又不知被誰殺了
,而燕姑娘就此不知去向,所以我只能實踐我其中一個諾言,就是來此與你一戰
,抱歉。」馹傲凌道。
「天吶,我到底在作什麼?」度紅塵懊腦道。
「我真的很抱歉。」馹傲凌道。
「我竟然會笨到相信你的話,哈哈哈,還有比我更傻的人嗎?」度紅塵乾笑
幾聲,又道:
「馹傲凌,今天你要為兩個人償命。」
「我要除下我的寶衣了。」馹傲凌解開胸前的扣子,要把寶衣除下。
「我勸你最好穿著。」度紅塵道。
「哦?我得實鑒我的諾言。」馹傲凌道。
「不然你會連全屍都沒有。」度紅塵一說完,就如猛虎出閘般的撲了上去,
馹傲凌只得抽劍抵擋,兩人方一開戰,圍觀人群當中就有幾人想趁此機會殺了馹
傲凌,沒想到一個人站在度紅塵和馹傲凌戰圈的外面,那是一笑生,他手持一把
白羽扇輕搖,臉上殺氣卻是甚重,眾人知這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就都退了下
來,一笑生回頭看看交戰的兩人,心道:
「紅塵,你可別死,還有你的姐姐吶,我能做的就這些了,接下來全看你了
。」
紫芳雲見一笑生如此,知是不想讓人打擾,徒增危險,心下對這位中原的高
人感激無比。
度紅塵在這幾個月入山苦思打敗馹傲凌的方法,但就算是馹傲凌身上沒寶衣
,馹傲凌劍法之高,要傷到他簡直是難上加難,初回可能是馹傲凌有些大意,度
紅塵才能碰巧刺中他的胸口,所以度紅塵便想,反正自己是最後一天可以活了,
便想要同歸於盡。
度紅塵氣劍極速,且是雙劍齊使,馹傲凌卻以一把長劍來回抵擋,護的密不
透風,度紅塵無法傷他,但卻將馹傲凌一步步逼向黃河邊了。
「這傢伙要逼我跳河嗎?」馹傲凌雖看出度紅塵的意圖,不過對於他的一輪
猛攻,除了擋招之外,其他事幾乎不能做。
「度紅塵的氣劍之速已勝過他的父親了,劍法還是差了一截,不然我早就抵
擋不住了,這傢伙,再給他多年的修行,無疑是大礙。」馹傲凌心中盤算,手上
卻不停,注意度紅塵進攻之間的破綻,忽然他發現度紅塵氣劍雖凌利,但所到範
圍卻不似真劍那麼廣,所以度紅塵貼近馹傲凌至少在七尺之內,馹傲凌見己劍為
長,往後退了一大步,拉開與度紅塵的距離,度紅塵要趕上時卻馬上被馹傲凌的
劍給封住了。
「糟,我的氣劍沒有辦法像真劍那樣長,那便用劍氣吧。」度紅塵也退了一
步,叫道:
「星宿劍流!」馹傲陵大驚,雙足輕點,躍至半空中,一到劍氣方從他的鞋
底擦過。
「劃空飄燕!」馹傲陵從空中發出劍氣,威勢甚猛,度紅塵也躍起避過,馹
傲凌正等這一刻,將劍刺進度紅塵的左胸口,度紅塵忍住了痛,笑道:
「馹傲凌,我先前這裡中劍也是不死。」
「你的心•••」馹傲凌驚道,卻見度紅塵張開雙手,叫道:
「繁星劍流!」一笑生聽此話,忙道:
「不可吶!」眾人只見一道白影迅速竄進戰圈當中,卻是紫芳雲,度紅塵那
招是將劍氣由全身穴道放出,馹傲凌劍再怎麼快也是擋不下來,劍氣穿過馹傲凌
身上的寶衣,全身至少被刺過四十九劍,血花飛濺而出,馹傲凌露出一副不可至
信的表情,往後落入滾滾黃河當中,度紅塵放出那招,內力耗盡,也跟著往河中
墜去。
「這樣就夠了,夠了•••。」度紅塵心想道,耳中卻聽到一個聲音:
「吾弟呀!」度紅塵心一驚,回頭一看,見是紫芳雲。
「紫教主•••叫我為弟?啊!父親,我明白了•••」度紅塵心中一謎解
開,露出微笑。
紫芳雲奮不顧身,跟著躍出岸邊要抓住度紅塵,卻是差那麼一點,只碰到度
紅塵的衣角,紫芳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度紅塵身子沒入洶濤之中。
此時一笑生也跟著躍出岸邊,將紫芳雲攔腰一抱,順勢丟出手中羽扇,以此
借力躍回岸邊,紫芳雲卻已經暈死過去,金原忙趕了上來,急問道:
「教主,妳怎麼了?」
「你們教主受打擊太大,暈過去了,好好照顧她吧。」一笑生站起道。
「多謝您搭救我們教主。」金原道。
「你們教主她以前也救過我呀。」一笑生道。
曲終人散,大家本想兩人當中會敗一人,如是馹傲凌敗是最好,如果度紅塵
敗,眾人擁上亂刀也把馹傲凌斬成肉醬,卻不料是同歸於盡的結果,大家慶幸這
魔頭以亡,鮮少人管度紅塵的死活。
「請你如果找到度紅塵的遺體,將他送到白衣教來好嗎?」金原拱手對一笑
生道。
「嗯,一定。」一笑生點頭道,金原謝過一笑生,背著紫芳雲遠走而去,一
笑生他忽然注意到黃河邊堤岸下方有什麼東西,便走過去一看,發現那是火藥,
本來埋在地裡,連續幾天大雨將之沖顯了出來。
「火藥?我曉得了,馹傲凌,你以為你一定會勝過度紅塵嗎?」望著濤濤黃
河,喃喃道:
「霍康,你也應該要動手了吧。」
正是:煙波蕩渺千萬事,隨河一流化無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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