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星星總會圍繞著我們運轉。在一夜又一夜的守護中，我們 有夢、有愛、有希望。只要妳不放棄，幸福就在不遠的前方。愛是留 給堅持到底的人的。 妳找到妳的星星了嗎？ 四、情逢敵手 『我想開一家咖啡館，我想稱它為『愛情烘焙機』。走進店裡的 夫妻，能回憶起以前的點滴；走進店裡的情侶，能珍惜起初次的相遇 ；走進店裡的單身貴族，能重視起寂寞的獨處。 孤獨的咖啡是最苦的。而愛情，恰巧是絕佳的調味聖品。』 花了二十分鐘大致看完小妏的厚厚廣告稿，嗯，果然充份發揮了 她的創意，我蠻喜歡的。哇，差三分鐘就九點半了，坐立難安的我開 始不由自主地轉動指間的ＰＩＬＯＴ中性鋼珠筆。 電話鈴響了，是碧玉：「喂，妤情嗎？老總剛打電話來，說迪歐 集團的客戶來囉。交代我請妳至會議室開會。」 「好，我知道了。謝∼謝∼」抱起蒐集好的對方資料，我帶著滿 滿的信心（那可不？我們公司的企劃、業務能力最棒了！）與漫天的 疑雲（那個專程來訪的副總裁究竟素不素那隻『酷斯拉』？）走出辦 公室。嗯，有場硬仗要打嚕。 到了會議室門口，企劃部部長、副部長、經理都來啦，我們幾位 一、二級主管先行簡單交換意見。對『迪歐』的底細，大家心照不宣 ─時機歹歹，老董、老總他們才不會眼睜睜放過這麼大宗生意的。 「他們來了。」面對會客室的企劃部副部長阿忠低聲通知我們： 「大家同心協心吃下這件ｃａｓｅ。」這點在場的人都了解的。 一行人為首的是咱們的董事長和總經理。夾在兩人之間的年輕男 子應當便是今天會議的主角─『迪歐』集團的副總裁囉，還有四名人 員隨行。前呼後擁的，排場不小耶！呃，不對勁哦∼，我怎麼越看那 男人越覺得面熟哩？他…好像是… 「杜副總裁，感謝您百忙之中撥冗到本公司研商合作事宜，實感 榮幸之至。」老董親切地招呼杜嘉德：「若是您選擇敝公司為長期合 作夥伴的話，必定能為貴集團招徠更多的商機及銷售額！」 老總趕緊追加幾句：「是的，本公司擁有超強的行銷、企劃、業 務能力！不僅如此，我們與演藝圈內具影響力的人士關係良好、人力 資源豐富，包括各傳媒也會買我們的帳。所以，本公司推出的任何廣 告件件炙手可熱，更帶動了商品的熱賣！」 「這正是我拜訪貴公司的目的之一。」杜副總裁嘴角輕翹：「我 們有創新的跨世紀產品，你們有強力的宣傳管道─要能兩相合作，或 許就雙方的立場而言，都是個不錯的機會。」他模稜兩可的說辭挺令 人不明究裡的說。 董事長搶先一步道：「杜先生，我來為您引見引見敝公司第一流 的廣告創意人吧！」含笑待客的他不厭其煩地一一介紹部屬給『迪歐 』集團副總裁認識─凡在商場上打滾、歷鍊久了的老手個個深諳人性 ，知道怎麼樣做才能對自己最有利、能立於不敗之地。 「杜副總裁，這位是本公司的玫瑰、廣告業界出了名的超級大美 女─妤情小姐。她是業務部經理，亦為本公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經理 級主管。妤小姐的工作表現就跟她的容貌一樣地出色不凡。」等到輪 著人家時，壓低頭頭的我實在不太敢正視他的眼睛。 因為呢，我已經確定─就是他，那個昨晚於『時時樂』和我起衝 突的邪惡男人。嗚…，人家這下子玩完了啦！ 「妤小姐，妳好。久仰妳的芳名…」杜嘉德相當有禮貌地問候： 「頭一次見面，請多指教。」 「嗯，你好，杜先生。」我哪好抬起頭回答他呢？「也請你多加 指教。」哇哩，這附近有沒有地洞可以鑽的啊？ 一旁的老總奇怪地問我：「我說∼妤經理，杜先生友善地向妳問 好的時候，妳怎好低著頭說話呢？」人家可不想被他認出來啦！ 「我…」我半天擠不出話來：「沒什麼啦…」你讓偶暑了吧！ 老董桀桀怪笑著：「我曉得了！妤經理她是看到杜副總裁如此英 俊挺拔，一時之間害羞起來了吧？」誰…？你說誰？我又不是十五、 六歲的小女生嚕─隨隨便便見到個男人就頭低低、不敢面對他吧？ 可惡，別逼我好嗎？算了，抬頭就抬頭，被他認出來又怎樣勒？ 我又沒做錯！是他自己不識相、瞎胡鬧在先，當然落到自討苦吃的地 步囉。怨不得人家的。 我仰起臉頰，鎮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突然愣了一會兒，臉色 白一陣、紅一陣，變化奇快：「是、是…妳…？真的是妳？我的願望 實現了嗎？」喂，杜先生，你以為我喜歡見到你嗎？ 「啊？」老董感到霧煞煞地：「杜先生，你和我們的妤經理難道 是舊識？」老董∼，你想的太多了！絕對不可能！ 杜嘉德倒是應付自如：「王董，當然不算。我們兩人昨天一個不 小心碰過面，妤小姐對我似乎有點小誤會。」什麼叫小誤會哪？問題 可大了哩！明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 為了公司的大局著想，我強忍住胸口的怒氣，面露美美的職業式 笑容，口氣卻出奇的冰冷：「或許是有些誤會。不過，現在沒事了。 」哼，沒事才怪！早知如此，我應該帶隻電擊棒過來。 「是嗎？那樣最好。」老董舒了一口氣。你放心，老董。大庭廣 眾之下，本姑娘尚不致於不賣你面子說。我是位注重修養的美女。 杜副總裁點頭微笑道：「妳好，『電擊棒』小姐。沒想到妳會是 這家大廣告公司的經理，失敬、失敬！如今台灣真進步啊！出了個芳 齡二十的業務部女經理！想必妳非常努力─不知打倒多少人、利用多 少了關係，方可爬到今天這職位的吧？」好咩∼，明褒暗貶哪？他擺 明存心教我難堪喲。我得反制他才行。 「對不起，杜副總裁，你剛剛說錯了三點。第一、我不叫什麼『 電擊棒』小姐，我的名字是妤情，女予─妤、愛情的情。」氣人，雖 然我粉會放電，但長得不像電擊棒咩！他那什麼態度哇？ 「第二、人家年齡已經二十八歲了。第三、我之所以能夠當上敝 公司小小的業務部經理，全靠公司同仁們的支持、上司們的提拔，我 個人的努力反倒並非主要因素吧。杜先生，說來每個人都應羨慕你。 像人家，就只是名土生土長的國內Ｔ大的普通畢業生，萬萬比不上你 這名至美國馬里蘭大學留學，回國後便一步登天的高材生！我…」 「妤經理，妳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老董聽完我的應答，嚇得 立即打斷我的話尾：「怎麼講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杜先生，請你別見 怪！多包涵！她年紀輕、不懂事…」老董，你幹嘛幫外人說話啦？我 都嘛二十八歲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這案子我不接了！ 那男人根本料不到我會有此一手，不免顯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嗯，王董，那是我個人的判斷力出了點問題，難免會惹得妤小姐芳 心不悅。我不會怪她的，您也不要責備她了。」哇勒，這時候才硬裝 紳士啊？告訴你，來不及了！ 老總眼看氣氛不佳，也跳出來圓圓場面嚕：「欸，各位先生、小 姐，我們不妨進會議室討論一下雙方彼此的合作事宜，可以嗎？要是 在門口站得太久，大家的雙腿可是會吃不消的！」 毫無感激之情的我狠狠地大力瞪了杜嘉德一眼，頭一甩，我懶得 再看見他。在響應老總提議的同時，大家魚貫走入會議室裡，我實在 不想進去，杵在原地不動。 老董則用『拜託妳∼，好不好』的可憐眼神小聲求我進去：「喂 ，小情呀，妳來開會吧！心中有啥不舒服，會後我聽妳報告就是了。 」老董、老總等『長官』私底下都叫年輕後進的我─『小情』。再說 ，他們的夫人跟我的交情非常之好─這自然是老董他們對我『既愛且 怕』的複雜情結的成因嚕。 我是個識大體的人，董事長都拉下老臉來了，怎好再鬧彆扭呢？ 「是，董事長！」我跺著高跟鞋，快步步入會議室就位。 是誰安排的座位哇？我的位置恰巧挨在杜嘉德的左手邊，只需稍 微移動視線就與他的眼光交會─真是夠了。我終於明白何謂『冤家路 窄』這句成語的含意啦。 「大家全準備好了吧？」老董掃視會議桌旁的成員：「那我們就 開始這場重要會議。首先，來者是客。請『迪歐』集團的杜副總裁談 談他對這次合作計畫的卓越見解。」 杜嘉德向董事長致意後，緩緩站起身，「各位○○廣告公司的先 生小姐們，敝人謹代表主要代理Ｄｉｏｒ香水系列的『迪歐集團』表 示想和貴公司合作推銷我們的新產品。張經理，麻煩你拿過來…」語 氣低沈、頗有自信呢。氣勢十足說。 嘖，我說他的好話做什麼啊？我∼討∼厭∼他∼！ 他一身深藍色西裝、咖啡色領帶、還有淺黃色襯衫，看起來沈穩 、有朝氣，一點都不像那粒在『時時樂』遭遇到的渾球。常聽別人說 ─『工作能使一個男人改頭換面』，唉，在此又得到明證。 另一名著淺灰西裝的年輕男士趨前，小心地送上一個黑皮公事包 ，神秘兮兮的。天知道在玩什麼把戲嚕？ 姓杜的俐落慎重地輕放好包包，慢慢拉開拉鍊、把公事包攤平， 只看到一件藍紫色的精美紙盒立於正中央。每個人莫不睜大眼睛，被 它那細緻大膽的包裝深深吸引著。 「就是它。本人隆重介紹，它是Ｃｈｒｉｓｔｉａｎ Ｄｉｏｒ 為迎接第三個千禧年而開發的中性香水─ＥＣ，中文名稱則為『美感 聯想』。」他打開紙盒，秀出內裡包裝的香水。 透明香水瓶身的外型類似小了一號的數據機。這象徵了Ｙ世代人 類的溝通方式，而以嗅覺來模擬原本陌生的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正符 合網路電子時代的精神─網路世界中無分性別，一律平等。 『美感聯想』的前味是綠柑橘、香水薄荷、與葡萄柚；中味混合 了睡蓮、金黃水仙；後味則以柏樹、檀香、白樺為主要氣味。優質的 風範、新穎的味道，在在標榜著新世紀來臨時，人類也該走出舊日的 陰影，展臂望向明天的朝陽。 杜副總裁繼續說明：「Ｄｉｏｒ一向以遵守傳統為榮，但，我們 察覺出新時代的趨勢，我們要變。香水反映出時尚流行，是人人身上 的透明外衣，是一個人的性格『指紋』。是人，就要有自己的味道！ Ｄｉｏｒ能為大家塑造出與眾不同的味道！這點我深信不移。」 怪不得他靠我用的Ｊ’ａｄｏｒｅ香水來推斷我的個性，還蠻準 的說。想想，就算是痞子，也會有春天，確實不能小覷他的本領咩。 「就請各位用心欣賞這件精雕細琢的傑作吧。妤小姐，能不能由 妳往下傳？」那男人將香水瓶遞給我，「請小心點，這瓶香水可不便 宜。」哼，你怕我買不起啊？ 「是嗎？是高級品？」我端好瓶子。現在是在工作，不是意氣用 事的時候：「它如何計價？我可以旋開瓶蓋聞聞看氣味嗎？」 他笑了笑，很詭異：「妳說對了，妤小姐。它是高級品，是連 神都會愛上的極品。至於價錢方面，不勞妳操心。不如，我就明說了 吧─每５０ｍｌ是２０００元。」表情可得意極了。 我聽完吐了吐小舌頭：「杜先生，這價格可是經過市場調查過的 最後定價嗎？」嗯，想擁有ＥＣ香水，真需要一點下手的勇氣呢。 「當然有。這是我們請了五十名演藝圈知名的男女明星秘密試用 半個月、再發問卷調查過意見後而訂下的底限。我個人認為，它絕對 值這種身價。」挺堅持己見的男人嘛！ 「所以，ＥＣ香水的市場區隔是都會新貴及熱愛高級質感香水的 消費族群囉？」我一邊發問，一邊細心地扭開瓶蓋，想品嘗出它的高 價位究竟何在？ 嗯∼，氣味聞起來好清新、好香甜哦！總是愛用Ｃｈｒｉｓｔｉ －ａｎ Ｄｉｏｒ出品的香水的我又愛上她的新式香水啦！妳知道的 ，我們女人是一生都離不開香水的咩。 女人香代表她的魅力。魅力則是她的權力。權力是女人的一切。 「沒錯。一般的學生的購買力負擔不起。因此，我希望廣告的訴 求會是質感、感性、新世界，是上流社會的紳仕名媛才有資格擁抱的 香水！」他說得頭頭是道的。話講得那麼滿，找我們做什麼？乾脆廣 告給你自己拍就好哩。 心裡直犯嘀咕的我儘量將視線放在『迪歐』集團發給各人的資料 上頭，怎麼也沒料到咱們的杜先生貿然來上這麼一句：「呃，妤小姐 ，不曉得妳的意見如何？」 啊∼呀∼！他沒頭沒腦地問這道問題，要我怎樣回答哇：「杜副 總裁，很抱歉，在座的有比本人更適合提出意見的前輩。你不妨請教 他們的高見，好嗎？」想找我的麻煩哪？門兒都沒有！ 姓杜的彷彿預知我會這麼『拱』回去，並不以為忤，笑容依舊燦 爛如窗外的大太陽：「也好。王董事長、林總經理，能否請兩位就這 項新品的理念發表一點意見？」 老董和老總兩人謙讓了半天，輩分高的董事長說話啦：「我們非 常欽佩貴公司對產品不斷求新求變的精神。Ｄｉｏｒ的品牌不論走到 哪裡，都是令人豎起大姆指的！假使杜副總裁不嫌棄的話，敝公司必 然極力配合貴公司的宣傳活動，使ＥＣ香水的香味傳遍全台灣！」 看到沒？薑是老的辣、酒是陳的香！老董他的場面話說得多動聽 呀！喏，難纏的杜『少爺』居然面露微笑啦！我們業界盛傳一句話─ 『杜少爺展笑容，新台幣落袋中』。這案子∼，十之八九有搞頭嚕。 「王董，謝謝您認同本公司所做的努力。同時，這也是我們第一 次會議中達成的共識；通常，這狀況很罕見的。貴公司確實是國內數 一數二的廣告公司，人才濟濟不說，俊男美女也多。倘若能與您長期 合作，我想，ＥＣ香水的芳香方能飄送得更持久。」 杜嘉德的眼睛從未自我的身上離開片刻。尤其提到『美女』兩個 字的時候，他還朝著人家笑哩。粉明顯地，他指的就是本大小姐嘛！ 美麗佳人只要得到男人稱讚─唔，他是痞子也無差啦。可以接受。 商場征戰三十幾年的董事長哪可能聽不出來那個姓杜的言下之意 呢：「杜先生，您說的是！這樣好了，要是您『有意願』與本公司簽 約，我們將於下禮拜五至貴公司做初步『構想』簡報。不知您的意思 是…？」嗯，大家的目光全移向杜嘉德。 「當然好，王董。不過…，我希望您指定貴公司的妤情經理負責 這件ｃａｓｅ，以表達您的誠意。」Ｗｈａ∼Ｗｈａｔ∼？我素招誰 惹誰了啊？董事長，你不可以『賣』了我哇∼ 老董想也沒多想，便答應下去嚕：「好，就這麼說定了！」嗚， 怎麼都不問問我肯不肯哪？那隻姓杜的野獸一定居心不良啦。 老董、老總『押』著我和杜嘉德彼此交換好名片，整個會談過程 才告結束。終於可以『送客』嚕。應付一個討厭的人是粉累的事。 在電梯口送走『迪歐』集團浩浩蕩蕩的談判隊伍完，我向老董嚴 正抗議道：「董事長，您怎麼那樣輕易同意杜副總裁的要求，問也不 問，就讓人家接這件案子呢？您又不是沒見到他看我時的眼神，他分 明另有企圖嘛！」連白『初』也看得出來咩。 「小情哪∼！妳也明白，生意不好做∼！妳可是我們公司的『廣 告招牌』，靠妳來美化公司形象啊！偶爾打打『美人經理牌』是最不 得已的措施，妳以為我願意犧牲妳啊？這是策略。」王董嘆了口氣： 「我知道妳受了極大的委屈。這麼辦吧─事成之後，我加發妳的工作 獎金，好好鼓勵妳。可以吧？」 愛插嘴的林總加上幾句：「誰也曉得─妳不是盞省油的燈，那位 姓杜的客戶休想佔到妳什麼便宜。如果他日後膽敢對妳有非分舉動的 話，妳就告訴我們─我們立即與『迪歐』解約、甚至永不往來、一狀 告進法院也在所不惜。這妳用不著怕，小情。」 嘿嘿，怎麼樣？人家的後台夠硬了吧？多虧老董夫人及老總夫人 平常照顧我，待我如親生子女說─連帶老董、老總亦肯『罩』人家。 不然，我怎可能天不怕、地不怕呢？想當然耳，本姑娘的名號在廣告 同業裡也是響噹噹的耶！ 「既然董事長與總經理如此堅持，我也不好推辭了。」我講得合 情合理：「有兩位的背書支持，人家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這個案子 呢，等我回業務部後，會先找碧玉她們詳細研究一番的。」由本大小 姐親自出馬，一切ＯＫ！ 「我就全權委託妳了，小情。」董事長一言既出，「在這個大專 案結束前，全公司的人力資源隨便妳統籌調配！毋須先向我或林總報 備。」呃，我的權限擴張了粉大咩。 「謝謝董事長、總經理。」道謝完，我轉身返回自己部門，馬上 找來碧玉和小妏二人，商量應對之策。趁此機會，我要好好『報復』 那個姓杜的對人家的『禮遇』。 「小妏，妳呈上來的『弱雞鴨』手機的廣告稿，我十分滿意。看 得出來，妳非常用心！然而，請妳再給我一個小時，待我批核後，讓 公文收發的美眉以『最速件』送到副總辦公室去。」我習慣的開場白 都是這樣的。「這星期四上午，我們可以安心去競稿了。」 小妏快樂地笑了：「經理，多謝妳的誇獎，人家好開心哦！不過 ，妳同時召集我跟碧玉姐兩個人，恐怕又有『ＭＩ ＩＩ』（電影『 不口能的任務』第二集）了吧？」她當我是女的湯母克魯酥嗎？ 「嘻嘻，我們太有默契了，小妏。我也這麼覺得說∼」碧玉呡起 嘴唇，笑得頗為『悶騷』。我太了她啦！ 我以眉目傳情示意著：「誰教我們是姐妹淘呢？妳們粉清楚，我 們三個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好處、壞事均少不了妳們一份 說。這回嘛，自然不例外囉！」 苦笑中的碧玉搖搖頭：「聽妳的口氣∼，妤情，一定不會素好事 的。我沒說錯吧？」答對嚕！可惜沒獎可領。 「係∼地∼！」我故意學起『鐵獅玉淋龍』裡頭彭洽洽的口頭禪 ：「我們又有新業務要洽談了。而且…，對手是名討厭鬼、無恥之徒 、二十一世紀大狂人∼」一旦說到杜嘉德，我想不出好的形容詞咩。 這可大大激起她們的好奇心喲。小妏搶先說：「妤情姐，妳快說 ─是誰又惹妳不高興了？我們業務部的全體女同仁自願幫妳報仇雪恨 ！」碧玉在一旁聲援著。 嗯∼，這些話聽起來就粉夠義氣說。女人間的友誼最珍貴了！ 於是呢，我把昨晚吃飯時發生的不愉快、剛剛開會時所承受的鳥 氣一律二一添作五、嗚哩哇啦地傾倒出來。我手腳齊用，說得天昏地 暗、咬牙切齒；她倆正襟危坐，聽得目瞪口呆、義憤填膺哦。 「媽呀，這年頭怎麼有這種臭不拉幾的男人哇？」小妏又吐舌頭 了：「難怪，妤情姐妳會心裡不舒服咩…。那男人叫什麼名字啊？」 手托撐住賭氣的臉腮，我好不容易吐出幾個字：「他叫∼杜嘉德 ∼！每次提到他的大∼名∼，人家就一肚子無名火！」 碧玉驚叫起來：「天哪！妤情。怪不得妳一聽見他的名字，便有 那麼奇特的反應了！原來妳和他早就打過照面、暗通款曲了喲∼」暗 通款曲？哇哩，我只想送他一首由本姑娘指揮的『耳光』交響曲。 「碧玉姐，」小妏不解地問她：「杜嘉德是何方神聖哪？妳幹嘛 訝異成那個樣子呢？」妳不懂，我不怪妳。 「妳該聽過一句話吧？所謂『杜少爺展笑容，新台幣落袋中』─ 早在我們業界傳了四個月囉∼」碧玉不痛不癢地回答：「他就是人人 頭疼的『杜少爺』─『迪歐』集團的青年副總裁∼。了了嗎？」 「是他啊∼！」小妏接口說：「要是我們得到了廣告代理權，公 司一定賺到翻掉的。多少可以彌補因不景氣而造成的損失咩。」 我交疊起雙臂，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傢伙在短短幾個月內便使 大家聞之色變，可知他這個人有多難打發？頭痛的是，他指名我來接 ＥＣ香水的超級ｃａｓｅ，這分明是衝著我來的嘛！姓杜的哪會安了 什麼好心眼哇？」他不是打我的主意，就是笑著看我出糗。 「話是這麼說沒錯。妤情，妳不也常說─『危機有時就是轉機』 嗎？大家都是見識過大陣仗的，這種小場面不可能嚇退妳嘛！」碧玉 講得有理。非要等交過手後，才能了解對方的能耐到底有多少咩。 「妤情姐，妳先別考慮那麼多。不如我們針對『杜少爺』對ＥＣ 香水的概念、構思去下手解析廣告的賣點及ｋｅｙ ｐｏｉｎｔ在哪 邊好了，關於杜嘉德和妳的私人恩怨方面∼，屆時看他玩啥把戲，我 們再來『見招拆招』吧。」小妏提了件實際方案。 我贊成她的看法：「抱歉，我只不過是受到那位杜先生的『過度 驚嚇』，一時之間慌了、亂了分寸。我哪知道我和他還真的會『狹路 相逢』呢？我最近運氣全讓姓杜的搞『背』了說。」 哇勒，我口愛的小妹啊∼，妳老怪我這個做姐姐的沒事給妳『烏 鴉嘴』幾句，害妳的噩夢成真嚕；現在可好了，被妳那樣一下個『貞 子謎咒』，本大小姐果然遇著位『無恥又無知』的男人啦！ 他二十六歲，三十未滿─所以他無知；跟我們女人說話呢，跩得 二五八萬似的，他自以為是謝Ｘ鋒？還是張振哩？─所以他無恥。嘿 嘿嘿，人家可不如歌壇天后王灰小姐那樣的好『ㄘㄨㄧˋㄉㄠˋ』─ 還從不挑食咩。 「我看，妳今天晚上到行天宮燒香拜拜好啦，順便去去霉氣！省 得又遭小人暗算囉。」碧玉給我衷心的建議，「要嘛∼，下班後，我 拿出塔羅牌算命的絕活，幫妳看看運勢如何。」 我婉謝了她的好意，「碧玉，不好意思麻煩妳，事情還不到那麼 可怕的地步說。反而是該像小妏所說的，我們必須要趕緊規劃出廣告 案的雛型，拖不得的耶。」 「那好。」碧玉轉頭問向小妏：「有關ＥＣ香水，妳有任何初期 的構想嗎？」妳最好有，不然，誰都別想走出我的辦公室喲。 「香水是浪漫的代名詞。」小妏認真思考著：「喜愛名牌香水的 行家們對Ｃｈｒｉｓｔｉａｎ Ｄｉｏｒ產品的信心是無可指摘的。 因此，我們要強化大眾的舊有印象，再以此為基礎，巧妙建造出他們 對新品的好奇心和肯定感。」 碧玉想了一會兒：「嗯，按這樣說來，ＥＣ香水代言人的說服力 就粉重要囉。妤情，我們要請大牌女藝人或是名ｍｏｄｅｌ來拍這支 廣告嗎？」讓我好好想一想。 「那倒不必。」小妏的行事作風膽大心細，常做出一些出人意表 的事情來：「眼前便有位現成的完美人選啊∼。」咦，素誰哇？ 「小妏，妳是指…」碧玉瞧了眼小妏，恍然大悟道：「啊，妳要 請妤情充當廣告女主角嗎？」 我睜大眼睛，擺著兩手回她：「不行啦！我平常就已經夠忙的了 ！再說∼，這只是那個姓杜的產品廣告，工作歸工作，幹嘛連自己都 『賠』了進去咩∼」開什麼玩笑哩？ 「妤情姐，妳想想，妳妹現在可紅的耶！我上次在東區逛時，就 看到一群大小女生圍著她要求簽名、拍照呢！妳和妳妹的條件一樣傲 人，她既然能拍，妳當然也可以拍哇！」 「話是沒錯。她比我空閒時間多啊！」我搖搖頭：「我也不想找 妤儀來拍這廣告。那混蛋對她也不懷好意，太危險了。」絕對不可以 把小妹也捲入其中。 電話忽然響了。「暫停一下，」我打斷談話，「我先接個電話。 」抓起話筒，彼端傳來的聲音令我恨得牙癢癢的。 「請問∼，妳是○○廣告公司的『電擊棒』小姐嗎？我是『迪歐 』集團副總裁─杜嘉德。」脫離拘謹的辦公空間，他換上一付嘻皮笑 臉的語調。和工作中的他迥然不同。 男人是種奇怪至極的動物。尤其是姓杜的。 「杜先生，請你別讓我說第∼二∼遍─我不叫什麼『電擊棒』小 姐！我們談的是公事，請你以後稱我『妤經理』或『妤小姐』，可以 嗎？」我按捺著滿腔火氣，好言好語地講著電話。 對付這款禽獸，我不必那麼客氣的。無奈礙於公司老董及老總的 情面、業績壓力，我不好跟錢過不去。我只好暫且忍氣吞聲啦。 「是∼是，妤經理，算我理虧。不過，假使我們談的事是『私事 』，我可以叫妳『電擊棒』小姐嗎？」可惡，看我不反抗，想要得寸 進尺嗎？可惡，惡男本質就是如此… 「對不起，杜先生，恐怕我們沒機會談私事。」我轉守為攻：「 請問你打電話找我，究竟有何貴幹？就為了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嗎？」 我儘量將他當作普通的客戶看待。儘量。我好想掐斷他的脖子哦∼ 「不，當然不是，那我不說廢話了。是這樣的，妤經理。除了請 妳負責敝集團的香水廣告企劃外，我還想請妳擔綱演出這部廣告片。 我先聲明，沒有商量的空間；如果妳拒絕，我將撤銷與貴公司的合作 計劃。」哇勒，他為了『報復』我，竟然使出這一招咩。 我沈下臉來，口氣嚴厲地說：「杜先生，你這是在威脅我嗎？這 麼重大的事，請你找本公司的領導階層說去！何必向我這名小小的經 理說呢？」難怪大家怕他。然而，他以為我會吃他這套啊？ 「妤經理，事態沒那麼嚴重。」他見我反應激烈起來，有意安撫 人家：「我只是怕妳不同意，所以預留條件、先知會妳一聲，而且我 會要求貴公司於合作契約裡明訂這一點。我不想威脅妳，況且那對雙 方沒有好處。簡單地說，我只一心盼望由妳這位大美人來詮釋ＥＣ香 水她獨特的氣質與高雅，對妳並無不敬之處，真的。請妳別生氣…」 原來是這樣，我似乎激動了點：「如果你的本意是如此的話，杜 先生，那算我誤會你了。」最好是這樣！若讓我發覺他別有目的，看 我饒不饒得了那傢伙。 「妳能諒解就好了，妤經理。」他的語氣似乎有點點累：「我待 會便會致電給貴公司林董說明此事，對了，我有那個榮幸請妳吃個晚 飯嗎？就算對昨晚發生的事向妳道歉。」 哼哼，老套！本姑娘見多了。我想也不想，「好哇！什麼時間？ 在哪個地方？」他萬萬沒想到，我居然答應得那麼爽快。 妳以為我原諒他了嗎？錯嚕，照慣例，我是該狠狠敲他一大筆的 ！按副總裁的身價嘛…，要他將餐廳整個包下來就夠了。 「真的嗎？」他或許嚇了一跳─未免太順利了吧？「嗯，我們就 晚上六點約在貴公司大樓一樓門口，我派車來接妳。我請妳吃西華飯 店的法式料理吧。」蠻有誠意的嘛。 不過，在動手之前，總得把退路安排好說。「杜先生，我自己有 開車，不必麻煩你來接。西華飯店的地址我知道，不如我們六點半約 在西華的門口見吧。」餌已經丟入水中，就看那條笨魚上不上勾嚕。 「我一向尊重小姐的意願。也好，反正我們以後吃飯的機會多的 是，下次務必請妳賞個臉，讓我來接妳，好嗎？」看到沒？這便是男 人暑皮賴臉的鐵證！我暗地裡偷笑，上勾啦！ 唉，像杜嘉德這種帥哥、情場聖手，仍不能免俗的咩─淨用舊招 數。拜託你來點新鮮的，好嗎？ 「以後再說吧！既然你堅持廣告的女主角非我不可，我還有拒絕 的餘地嗎？」我認了，「但願我們能合作愉快。」 「那是一定的。」他的口氣帶了些許的亢奮：「Ｄｉｏｒ的香水 將因妳的出現而風靡全台，我可以預見！」姓杜的，話別說的太滿， 那全憑我要怎麼『玩』你哩！ 和『迪歐』集團的副總裁鬥智、鬥嘴完畢，我放下話筒，輕輕吁 了口長氣─那渾小子的確不好惹！像人家這麼『冰雪聰明』的人也差 點栽在他手上呢。 「妤情，怎麼樣？是那個杜總裁哦？」碧玉湊了上來，「他這個 人膽子真大啊，竟敢主動要求妳當他商品的代言人耶∼！」 沒奈何，我勉強笑笑：「沒辦法哇，出錢的人是老大。我們拿人 薪水、替人辦事的，只好乖乖照做囉。」一屁股坐回會客椅上。 「那還不算什麼。」小妏揶揄道：「最讓我佩服的，是他膽敢於 第二次見面後便約咱們的妤情姐吃晚飯，實在勇氣可嘉、英勇到不知 暑活！他難道不曉得─妤情姐妳是專治男人的嗎？」 碧玉雙手一攤：「小妏，就說妳見識不夠嘛！妳啊，沒事要多觀 察男人！人家貴為知名企業副總裁耶，可不是在街上到處走又窮不拉 嘰的小男人，他自然自識甚高囉！妳說，像杜少爺─人帥、多金、常 常因慈善事業而上報紙、有情趣、外加臉皮厚，能夠迷倒多少女人？ 他不向高難度的美少女挑戰，誰還有那種資格勒？」說得跟真的一樣 哩。我哪可能那樣好打發啊？ 「妳們真是夠了！愈說愈回去嚕。」我優雅地擺出模特兒坐姿： 「就算他的錢多到『淹腳目』、或者他是阿拉伯王子，單靠杜嘉德那 付鬼德性─瘦不拉兮的，還輪不到他來當我的男友呢。光帥∼？沒什 麼了不起。」哪∼，我的眼光粉高吧？才不像我老妹哩。 「光帥∼？」愛吐舌頭的調皮小妏嚷嚷著：「那已經不得了呀！ 我就會迷得要暑了說。其他的，我管不到了咩∼」 碧玉也笑了：「厚∼，小妏，妳哦！廣告稿寫多了，人也不切實 際起來了啊？男人長得帥是不錯，不過，妳愛、其他人也愛哇！妳要 和她們搶得頭破血流嗎？」 「好哇，搶就搶，我才不怕呢！」真是孩子氣的話。「我簡小妏 不怕跟人爭，只怕沒對手∼」嘻嘻，她好有志氣。 我出聲打圓場啦：「好了，妳們不要再爭囉！至於杜嘉德的事， 我到時自有方法應付他；倒是ＥＣ香水的廣告案，我們得提個好腹案 才行，下星期五就得和對方討論了說。」上班時間，正事要緊哇。 三個女人圍成一圈開始認真思考、研究著。我們想了許久，還是 沒啥好點子。三人一同陷入極度苦惱中。 「這麼辦吧，妤情。」碧玉提案道：「後天妳才要陪小妏她們去 競稿吧？那麼，明天妳有沒有空？不然，我們明早一上班就集合部裡 的五個『點子王』來共商大計，妳說如何？」 查閱了下手中的ＰＤＡ，「明天可以。」我明白這檔事有多重要 ：「事關大家的考績與工作獎金，我才不願被同仁們罵到『臭頭』呢 。」再以光筆點選，我在『行事曆』項下輸入了『明早：召開ＥＣ香 水「腦力激盪」會議』的重大訊息。輕忽不得哩。 送出了小妏和碧玉，我展開固定的批閱公文作業─包括重新審查 小妏的廣告稿件，並加作修飾。忙完之後，還真有些餓餓說。看看桌 上的時鐘，快中午時分了啊！ 『扣、扣、扣…』是碧玉敲門，她探進頭來：「妤情，妳要一塊 去吃午餐嗎？還有好久不見的客人來訪哦…」 「好哇，我跟∼！」我執起桌旁的Ｊｕｄｙ ＆ Ｊｅｔｔ橘色 尼龍提包，走出門來、將門上鎖：「碧玉，妳剛才說有什麼ｌｏｎｇ ｔｉｍｅ ｎｏ ｓｅｅ的客人，是誰啊？」 「Ｆｏｌｌｏｗ ｍｅ， Ｍａｄａｍ。」她神秘地笑著：「妳 來就知道啦！」厚∼，我就怕有人頻頻吊我胃口說。 走過總機妹妹的櫃台，便看到一位身材修長、高挑的女生背對著 我們。嗯，她彷彿在等人耶。咦，等等，好眼熟啊！她…她…我得用 心想想才可以咩。 那女生回過頭來：「妤情學姐∼！是我麗瑜啊！一別三年，妳忘 了人家嗎？」她欣喜的表情、嬌俏的外型，令我不禁勾起了三年前的 記憶，那段再也回不來的快樂光陰。 紀麗瑜。我怎麼可能忘記她呢？麗瑜當了我兩年的Ｔ大學妹不說 ，畢業後，更因為我的推薦而進了○○廣告公司，和碧玉一起做了我 的副手─因而號稱本公司的『三人幫』咩。 我們三人一道打過天下、一道修理過不知好歹來向我搭訕的『信 子』、一道加班、一道咒罵普天下暑沒良心的男人…，連妤儀她也喜 愛這位紀姐姐，更常和她聊天。 萬萬想不到，這小學妹背叛了我及碧玉，竟為了陪位青梅竹馬的 小帥哥男友出國讀書，毅然提出辭呈。由於交情使然，我又不得不批 准─放她跟她的愛情共舞。這是她的選擇，學姐當然支持囉。 臨行的前一晚，她邀了我、碧玉、小妏、妤儀到Ｔ大公館的『鬥 牛士』吃牛排。本來是好端端的『惜別晚會』，五名女孩子聊著聊著 ，我老妹忍不住傷心，率先哭了起來─結果呢，鬧得全桌的女孩子哭 得暑去活來說。 當時，我想問個明白：「麗瑜，到底是誰的魅力那麼大？大到使 妳自願棄美好的事業發展於不顧、大到妳連我們幾名姐妹淘也留不住 妳啊？要是妳堅持不招的話，說什麼我們幾個人絕不讓妳搭上明天赴 美國的班機哦。」我一向說到做到的。 「學姐，我知道妳會問；所以，我早準備好了答案。答案很簡單 ，是我和他之間的承諾、我們共同懷抱的一個夢想─一塊去遊學、看 看多姿多彩的世界。我想與他眺望紐約曼哈頓的自由女神像、帝國大 廈，想跟他搭車橫渡煙塵漫漫的大峽谷…。假如只有我一人去，到哪 裡都是孤獨。學姐，我怕孤獨。妳明白嗎？」 「我明白。」我啜飲一口冰紅茶：「麗瑜，我看哪∼，去美國不 是妳的夢想；那個『他』∼才是妳真正的夢想吧？」 果然被我說中了。「是的，學姐…」她的臉臉頓時飛紅了，妤儀 她們的哭泣聲則轉變為歡樂的笑聲。 「學妹，」反正她隔天就要動身了，用不著客氣嚕：「要我們放 妳走？可以∼！不過哩，妳得把他的照片交給我們看看，讓大家來評 斷一下妳的眼光高不高明。」不依也得依。我好壞。 她自然樂於從命。麗瑜大方地自小皮包內取出護貝好的兩人合照 ，「喏，我的男友─小威。」四個多事的女生靠了過去，不由得七嘴 八舌地討論著…。沒形象了嘛！ 「嘩∼，他夠帥！」「麗瑜姐，妳『豔福』不淺哦！」 「嘿，小儀∼，妳說什麼啦？他又不是『牛郎』！…」 「他究竟幾歲啊？」「同校的學弟，也是住附近的鄰居，大學剛 畢業囉。認識小威快十八年了說…」 「哇勒，麗瑜，他比妳小哇？」「碧玉姐，那有什麼關係勒？他 不在乎、我不在意，別人愛怎麼看，那是他家的事情咩。」 我僅僅說了一句：「麗瑜，妳愛得值得就夠了。學姐我呢，只想 祝福妳─祝妳過得幸福美滿∼、學業順利修畢，記得早點回來喲！」 因為，我也粉喜歡好欺負的小男生。嘻嘻。 離別的黃絲帶牢牢繫於各人的心頭。五個女孩聚攏在公館地下道 的新生南路出口，五雙掌心層層密密地相疊：「麗瑜，我們一定等妳 回來！一定哦！」是啊，我們女人間的約定可遠較男人那無趣兼無聊 的『ㄐㄧㄨˋㄗㄨㄚˇ』來得有信用的多呢。 望著淚水自麗瑜的臉頰滾落。她不說話，只慎重點點頭。麗瑜帥 氣地揮一揮手臂，了無牽掛地走入地下道。學妹相信她的選擇。這就 叫『真性情女子』─肯定自己，從不懷疑自己。 一別三年。我陸續收到她幾封來信，內容都不長─大抵說明了她 身處異邦的生活感受、適應狀況，小男友有多疼愛她…等等大小事。 對，快樂最重要、有他在身邊最重要。她是名令人放心的聰明女孩。 「哈囉∼，麗瑜！三年不見了！妳除了變漂漂之外，其他一點都 沒變！」我趨身向前，送了小學妹一記天大的擁抱。「妳還記得我這 位被妳『拋棄蛋灑』的學姐啊？」 「學姐，人家哪敢哪？」她再次給我抱抱：「妤情學姐，不，該 改稱妳為『妤經理』囉！妳是廣告界中最年輕的優秀經理人耶∼，還 成了今年度『商業周刊』的受訪名人喲∼」 「少損我了！」我謙虛地說：「我是運氣好、靠大家幫忙！要不 然，哪可能做得到經理呢？對了，小妏人勒？」 「我∼來∼啦∼！」小妏匆匆趕到：「麗瑜姐∼，人家可總算把 妳給盼回來嚕！」她衝上去緊緊抱住了麗瑜學妹。 我笑著拉開小妏：「好了，別鬧了！看妳抱得那麼黏人，跟張捕 蠅紙一樣！彷彿要將麗瑜吞掉似的！」 一票女生便來到隔壁大樓的『怡客』咖啡坐定，各自點了商業簡 餐及香醇咖啡。不多時，咖啡先端來了，我們這才開始天南地北正式 地聊了開來。 「麗瑜姐，妳去國三年∼，有沒有什麼大收穫啊？」小妏的好奇 心使得她的問題多多的。 「有啊！」麗瑜學妹伸出左手的纖纖玉指，喲，小指上戴了只碎 鑽戒指哦：「下個月十八號，我就要換戴結婚戒指了耶∼」嗯，幸福 的小女人咩。有點給她羨慕說。 碧玉眨眨眼睛：「是跟那個叫『小威』的小男人吧？」 「那當然∼！僅此一家∼，別無分號！」她得意地回答著。 「所以，麗瑜，妳是專程來通知我們這個大喜消息的嚕？」我開 心地說：「那真要恭喜妳了喲！太好了！」 「學姐，謝謝妳！憑妳這句話，人家的喜帖絕不會少妳那一張的 ！不過，說到碧玉、小妏、妤儀嘛…，我當然不會放過的。」 小妏嘟著嘴嚷道：「厚∼，麗瑜姐，妳是改行當土匪哇？怎麼一 見面就喊『搶劫』勒？」 「我沒改行啊，小妏。才回來二個禮拜，我便有新工作了喲。依 然是走廣告方面，只是呢…」 「只∼是∼什∼麼∼？」大家有志一同─非得把話問清楚不可。 「我是任職於『Ｘ達』廣告…」她說得像正在做見不得人的事。 「啊∼？」碧玉與小妏同時叫道：「妳怎麼可以投靠敵人陣營勒 ？」嘻嘻，為愛而變節啊？ 「冤枉啊∼！」麗瑜學妹討饒著：「又不是人家願意的。是小威 的爸媽介紹我去的咩∼，我哪好拒絕啊？」 小妏搖搖頭：「搞了半天，原來是『重色輕友』哇！」 「喂，麗瑜啊，妳該不會是兼差當起『００７』、大玩商業間諜 的遊戲吧？」碧玉笑了起來。 「厚！拜託，我的好碧玉姐，人家可是心向這裡的咩。我倒認為 自己是這邊派往對方的『細作』說∼」她也是武俠小說看多啦。 我托著下頷：「麗瑜，妳知道我們和妳們在爭『弱雞鴨』廣告代 理權的事吧？」故意套套她的口風。 「稍微了解，不過，我沒負責就是了。業務部曉得我的『出身背 景』，防人家防得嚴得很呢！碰都碰不得說…」 碧玉又笑著說：「既然如此，那妳回來我們這邊吧。搞不好，王 董願意付妳高出他們甚多的薪水耶。」 「沒這麼單純啦！」麗瑜委屈地說：「最主要的因素是出在小威 身上。因為他說─『麗瑜，我不准妳回原來的公司。妳不是有個潑辣 、強悍的妤情學姐嗎？妳這麼一回去，萬一一經她薰陶、影響後，妳 不想嫁給我了，我該怎麼辦啊？所以，我不准妳回去。』」哇哩，講 到最後，竟然歸咎在我頭上啊？這…？ 小妏、碧玉聽麗瑜這麼一說，笑到差點將到口的咖啡噴了出去。 她們連忙掩上嘴巴、吃吃暗笑，好讓笑意克制一些。 我強忍住笑，小聲抗議道：「喂，麗瑜，我是哪邊得罪了妳家的 小威先生哪？我那麼惹他嫌哇？」 碧玉做了個鬼臉：「都不是，妤情，妳誤解小威先生的意思了。 妳威名遠播，他那叫『怕∼妳∼』─怕妳把麗瑜妹帶壞啦！是妳贏了 他呀∼」唔，大家笑得更凶啦。 所以嚕，妳知道的，我這『魔女』並非那麼好當的說。 未完，待續… 熾天使書城收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