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築夢人。謝謝大家對我文章的支持!我現在已經是 文學站『文字因館』的駐站作家了! 文字因館的網址是:www.writers.com.tw 我的長篇創作現已存放在『享受文字因』區的『長篇連載』部份 ,以後也會在該區固定發表新作品。 並且,我已在『文字因館』的『駐站作家』區擁有一片天地。這 裡有討論區、聊天室。歡迎大家來找我分享你的愛、你的心情、 你的心事、你喜歡的文學。 請快來拜訪我哦!我在『文字因館』等著你∼ 煩請您在轉貼本文時,此前言不要刪除。 愛 笑 的 星 星 作 者:築 夢 人 每顆星星都是天使,暗暗守護地上的人們,那一閃一滅的光芒便 是他們的笑臉。頑皮的流星總會在夜空裡巡邏,帶給人永遠的希望及 幻想。 妳找到妳的星星了嗎? 七、愛情初體驗? 『我不貪心 我不要夜空全部的星光 只擁抱最皎潔的月亮 我不貪心 我不要塗滿奶油的蛋糕 只摘取最頂端的櫻桃 我不貪心 我不要自在遨翔的藍天 只藏起最柔白的雲朵 我不貪心 我不要糾纏不清的思念 只懸掛最嘹喨的風鈴 我不貪心 我要的 只有你 』 我現在終於了解到─為什麼大學生的日子總是過得渾渾噩噩的? 回到家,丟下笨重的會計課本,我整個人浸在滿是泡泡的浴缸裡。頭 一次進『當舖』的緊張感獲得完全鬆弛,有種豁然解脫的感受呢。 「呼∼」我將手臂上的白白泡沫用力吹飛,那股莫名的壓力似乎 也跟著說『莎喲娜拉』囉! 『叩!叩!叩!∼』有人敲著浴室門。不用說,是我那了不起的 妤情姐姐。 老姐在門外嚷著:「小妹呀∼!妳還想佔用浴室多久時間哪?打 從妳跳進浴缸裡算起,早過了三十分鐘了!要不要姐幫妳把床搬進去 呀?萬一泡太久的話,皮膚表層容易吸水、起皺摺,對美容保養非常 不好哦∼」 「姐∼,妳還好意思講我?妳每次一上個洗手間,沒有四十分鐘 以上是不會出來的!洗手間裡又沒有帥哥,沒事妳幹嘛拖拖拉拉那麼 久呢?」要比大家來比嘛,比這個我不可能輸我姐的。嘻嘻∼ 妤情姐靜默一下下,馬上回嘴道:「我愛在洗手間待多久都行啊 !一個人獨自捧著愛情小說、充份享受書香,既沒吵到妳、又不犯法 ∼對不對?」 「是∼,姐!妳能在洗手間看書,我就不可以在浴室自在地洗澎 澎、想事情哪?」可讓我抓到姐的把柄了。 她笑了起來,「天性大而化之、天塌下來也不痛不癢的傻妤儀居 然會有心事啊?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哦∼」 「姐,妳是什麼意思啊?」我由浴缸中站起,放乾洗澡水,拿起 蓮蓬頭沖洗身上的泡沫。「凡是人都會有七情六慾,免不了煩惱啦、 心事之類的哇。不去想一想,怎麼會成長呢?」 姐的嘴巴利得不得了,「哎∼喲∼?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哦。妳才 進S大上了一天課,說起話來好有學問哪。再過幾天,說不定就騎到 我頭上了呢。」 我摘下浴帽、圍上浴巾,將浴室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開, 「姐,妳太抬舉我囉。小妹我才疏學淺,哪敢跟妳這位T大的高材生 比啊?」這猛力開門動作嚇了我姐一大跳,真好玩! 「妳知道就好∼」好哇,老姐得了便宜還賣乖呢,「我很好奇, 妳會有什麼心事可想的?」 我邊往自己房間走,「人家才不告訴妳說,每次一講完,妳就光 笑我。」妤情姐老是愛作『跟屁蟲蟲』,趕忙追著我進房間。 「快說啦∼」成年的她一聽見任何感興趣的事,便表現得如同一 歲不到的好奇寶寶。「算我求妳嘛∼」受不了她∼ 「我∼不∼要!」我偏要吊我老姐的胃口,急死她最好嚕。 姐順手帶上房門,「妳真的不講?那我只好用猜的囉。」她開始 『嗯∼』起來了。天∼啊∼,拜託拜託,別讓她猜中才好。 我見到妤情姐那奸奸的笑容,就知道個七、八成了─姐一定將腦 筋動到我和天祥學長之間的事情上啦。太∼可∼惡∼了∼ 「姐∼,妳該不會是想到別的地方去啦?」她就唯恐天下不亂, 連我這作妹妹的也不肯放過說。 我用懷疑的眼神望向她,妤情姐才忍住笑,「嘻嘻∼,我們心有 靈犀一點通喲。妳已經曉得我胡思亂想到哪去啦?」 「『妳是我姐姐』的這項定律,又不是兩三天了。要是我沒猜錯 的話,答案應該是…」我說話的口吻怎麼好像那個電視節目『超級星 期天』裡的卜X亮?但是,我不可能跟他一樣─老『吐鎚』才對。 「說啊∼!」姐抱著一旁看熱鬧的心態,等我宣佈結果。 「妳一定認為我在想天祥學長的事,沒錯吧?」妤情姐就是那種 『八卦∼八卦∼我牽掛』的標準廣告人。 妤情姐噗哧一笑:「妳並不笨嘛,小妹。妳今天社團迎新時有遇 見他吧?」他是社長耶∼,沒碰上才怪呢。 「當然有囉。而且我一早在學校外就與學長巧遇了,還邊走邊聊 說。」我這個人還真是守不住秘密。 「我就說嘛∼!妳和他合該有緣份,說不定前世宿緣匪淺,兩人 今生特來圓緣哦∼」姐,妳要不要去『二二八紀念公園』設個算命攤 位啊?說的跟真的一樣。 是哦?說不定我的前世還是天祥學長的老婆呢!這是什麼跟什麼 啊?嘖,未免太沒有事實根據了吧? 「更何況,姐,妳自己也說過─『緣份二字只是沒勇氣追尋愛情 者專用的爛藉口。把此生的幸福寄託在渺渺茫茫的宿命上,是現代女 性之恥。』」唉,姐∼,妳這番話不知道會得罪多少人哦! 「小妹,我說的『緣』是『相逢自是有緣』的『淺緣』,與男女 戀愛時迸發的『情緣』完全是兩碼子事喲。」 我又被唬得傻乎乎的,「姐,妳說的我怎麼完全聽不懂啊?」 「譬如說,當妳走在路上,和妳擦身而過的行人、或是坐同一班 公車的乘客便跟妳產生『過眼緣』,就是『淺緣』;緣淺,自然是一 縱即逝,哪可能談得上進一步的發展囉。而『情緣』,是於雙方培養 出深度情感之後,因著男女間的相處、相惜,進而激起想要常常在一 起的緣份。所以,當某個人說他的感情『緣份未到』,指的便是『情 緣』二字啦。妳老姐我對此可有極為徹底的領悟啊─『緣』是數學機 率論、統計學解釋不了的『神跡』,企圖掌控它的人類永遠無法擊倒 上帝精心設計的愛情遊戲的啦…」 聽到這裡,心中突發奇想─那…我和天祥學長的緣份到底是哪一 種呢?我…我的耳根、臉頰怎麼變得好熱喲∼ 緣份無非是一連串巧合的糾結吧?妳和他的初次見面,並不保證 會令妳終身難忘。或許,剛開始妳只想通通電話、寫寫信,卻不曾認 真思考過他是否適合妳。等時機成熟了,『淺緣』已經轉成『情緣』 ─不管是什麼,要解開愛情方程式的男男女女,往往找不到問題的唯 一答案的。 愛情之所以那麼令人著迷,就在於它的不定性囉─兩個人我猜你 、你猜我的。等候是種甜蜜,假裝生氣是種甜蜜,靜靜凝望著對方、 悄然無言是種甜蜜,能在一起是種甜蜜,坐在星光下共同編織未知的 將來也是種甜蜜。 「我剛剛想的不是妳想的那個樣子。」我慎重其事地否認:「我 頭痛的是課業上的問題∼。因為∼,我都聽∼不∼懂∼!姐∼,妳把 人家害得好慘耶∼」我一屁股坐在梳妝台前,一手打開吹風機,調節 低溫;另一手拿起梳子,任它輕輕划過烏黑的雲海。 用慣了潤、護髮雙效合一的洗髮乳,一時也改不過來。嗯,為圖 方便、快速而以高溫熱風吹乾頭髮可是不智之舉哦,那會使髮質乾燥 、分岔、甚而斷裂呢!真難想像莫X蔚拍的那個頭髮著火的廣告說─ 不整個燒焦了才怪。 聽完我的控訴,妤情姐愣了好一會,表情變得『粉』委屈:「我 當初可是一片好心耶!妳不讀會計系的話,也沒得好選的呀!要不然 ,妳去找媽求救啊。」 「姐,妳說老媽啊?」我寶貝我的頭髮,緩緩吹乾髮梢,「她也 是大幫凶一個呢。老媽竟然叫我們系上的老師好好『照顧』我呢!」 接著,我將課堂上的遭遇全部吐露給老姐聽。 姐坐在我的床邊,往後一倒:「老媽不是一向不注重妳的功課成 績的嗎?」 「別提了,」弄了半天,頭髮乾得差不多了,我以梳子柔順地按 摩頭皮:「她可能是想我以後會以『會計』當職業吧?老媽八成是拿 跟妳相同的標準來衡量我嚕,不太公平哦。」 「那妳就多花一點心思在課業上面吧,不要成天光想到出去玩、 交男友。」老姐愛莫能助了,「我又不懂會計學啊,救不了妳說。」 「不要緊的,有個好消息呢。」我放回梳子,拉下浴巾、換上睡 衣:「我的二個直屬學姐可是系上的會計高手耶,有她們在,我天不 怕、地不怕囉!她們答應我,明天放學後,會特別留時間要好好教我 哦。」Lucky∼!多虧了天祥學長送我的幸運草。 「真的哦?」姐似乎有點驚訝:「嘻嘻∼,讀書遇貴人∼,妳真 是交到好運了喲。我的運氣也不錯,那個肌肉男倒蠻合我意的呢。我 說∼,小妹,妳跟妳的那個天什麼祥的學長有什麼進展啊?」 我坐上書桌前的椅子,攤開被『肢解』的會計學課本,嘗試想從 筆記中尋回上課時的記憶:「妳說他嗎?還不錯哇。」隨手翻了幾頁 ,只見一堆英文字母在跳夏威夷草裙舞,有看沒有懂耶∼ 嗚∼,什麼叫『會計學基本原理』啊?小釗學姐、梅心學姐,妳 們快來救我啦∼ 「不錯而已?」她死都不肯相信囉:「假如只是這樣的話,明天 一早不會下雨,下的會是金磚說。」我就曉得─她又有股票被套牢了 ,想錢想瘋囉。不怕被金磚砸到頭哇? 真是的,我姐是敷衍不得的,「好∼,我今天早上有碰到他,並 且我們聊得很愉快,這總可以了吧?」 「還有呢?」姐她問話的口氣和記者沒兩樣哩,「妳不是去參加 了『幼幼社』的迎新嗎?」 我心知大事不妙─妤情姐怎麼愈問愈仔細了?「對啊!好多學長 、姐、以及同學們去捧場耶!熱鬧非凡哦!好像∼這個星期六下午一 點半有活動吧?」是嗎?待會去看看那本小筆記本囉。我的記性真不 是普通的差說… 「咦∼,」莫非她抓到我的小辮辮了?「小妹,妳上過什麼課都 忘掉了,居然還能記得社團的活動時間啊?那麼∼,那輛送妳回來的 白色轎車是誰的車子呢?車子的造型乍看之下∼,很像是新款式的B MW哦…」老姐她也頗留心高級車各類車款呢。 名車是有身份男人具有品味的最底限,他們選車的敏銳度同樣適 用於鑑賞身旁女伴的眼光。相對來說,什麼樣的男人開什麼樣的汽車 ─剛硬的線條、整體感、馬力、速度、舒適平穩、性能、滿足欲,一 大堆我們女人弄不明白的理由。 老姐是那種只要男伴的座駕非名車便不坐的名女人。她看男人的 基準有如男人買車一般地精挑細選─二手車轉賣、泡水車報廢、贓車 以黑市價格立即脫手、進口水貨新車嘛…先開開、玩玩再說。 大家都知道,男人的折舊率比車子還高─先是『親愛的』─新車 、然後是『新郎』─中古車、婚後就叫『老公』、『老不修』、『老 不死』的─老爺車。我姐的汰舊換新更加高招呢!我算過,平均三個 月為一周期耶,妳會不會覺得她換男人像在換手機啊? 「啊!∼」呃,被發現了說,賴得掉嗎?「有嗎?我沒看到哇∼ 」就給它裝蒜到底好了。 妤情姐走過來,掐了下我的左耳耳垂:「妳還『定青』?難不成 妳是坐幽浮回來的啊?那麼大輛的白色BMW不說,我眼睜睜望著妳 由車上走下來,還對著駕駛座喊道:『學長,拜∼拜∼!』表情高興 得跟什麼似的!怎麼?妳當姐『有看沒有到』嗎?」 我頓時啞口無言,都人贓俱獲嚕:「姐,妳是FBI、還是CA -I哪?怎麼可以偷看人家回家時在做些什麼呢?」 「古人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妳想背著老 姐我偷偷談場戀愛,不可能的啦!妳這個小蘿蔔頭在想什麼東東,哪 會逃得過我的法眼哩∼?」 所以說啦,我與姐之間真的毫無秘密可言─由此得證,反之亦然 。唉∼,我不要這道證明題恆為真啦! 「我…沒有啦∼!」我向她告饒道:「我與天祥學長只是純粹的 朋友關係,算不上什麼深入程度的。姐,妳絕不可以跟老媽她亂告狀 哦∼」要不先把話解釋清楚,後果保證是無法收拾的呢。 妤情姐搖搖頭,「只是『純粹』的朋友?還好意思說啊∼?我問 妳:當妳一聽到天什麼祥那個男生的名字,耳朵都豎起來了;還有, 我想稍稍批評一下妳那學長時,妳就急著跳出來為他辯護∼─他是妳 什麼人哪?妳對老姐我都沒那麼好吧?妤儀,妳自己倒說說看,這叫 『純∼粹∼』嗎?」姐的問話無疑是要將我一軍嘛!如何是好咩… 「呃…,我…」我馬上詞窮了,「這個…」我…得趕快找出應付 對策才對呀。姐的下一招必定是『棒打落水狗』嚕。 她似笑非笑地瞥視著我,分明是想看我『無條件投降』說。哼∼ ,我偏不要。嘖,當然,會計學也沒心情看了。 「天祥學長在我的心目像個大哥哥一樣,他不僅待人親切、說話 誠懇,而且一點都不會做作啊。」我照目前對他的觀感,硬編出一套 『官方』說法:「大家都蠻喜歡他的,又不只我一個人嘛…」 「妤儀,妳可不要因為我逼問妳的緣故而刻意把愛的真實感覺隱 藏起來哦。」姐的這句話使我的思緒忽然激起波濤一片,搖擺不定好 久、好久∼。她…是怎麼讀懂我的心的? 心虛。我不禁低下頭,「姐,我…」聲音小到猶如蚊子叫哩。 「沒錯,人就是自己喜歡欺騙自己。」妤情姐直盯住我瞧:「不 管愛也好、恨也罷,只要是由痛苦、迷惘所調配的毒藥,不會有人迷 迷糊糊一口嚥下去的。想承認真心喜愛一個人,總比恨一個人來得困 難得多。」 「恨,是一種極其單調的心理狀態,妳可以因為一件芝麻綠豆大 的小事而記恨某人,永遠忘不掉。在過度不滿、壓抑之下所做出的不 理性行為,毋寧是兩敗俱傷的;也許應該這麼說─採取報復手段才是 發洩『恨』的唯一途徑吧?」 「愛,相形之下就複雜多了。妳要挖掘出男人多少優點,才能算 是真正『愛』上他了呢?妳恨他,妳絕不願理睬他、不會為他做任何 事;妳愛他,妳卻會想為他做每件事、更想天天見到他囉。所以嚕, 恨人一輩子,多簡單哪?愛人一輩子,多累人哪?」 「恨,不需要承認的勇氣,誰都可以大聲地說出口;而愛呢?我 們從小被教育成不可輕易向我們愛的人大方表達內心的愛意。再說, 我們生長在單親家庭中,眼睜睜看著雙親離異,老爸不知躲到去了? 媽成天大哭大鬧…我們姐妹倆何嘗享受過一份完整、真摯的愛呢?」 「因此,我們不得不學會保護自己、試著掩藏自己的內心感受吧 ?雖說美其名叫『自力更生』;實際上,還不是『孤獨』兩個字啊? 但是,我真的真的不想喪失『愛人』的基本能力。所以,我渴求、我 尋覓真正的愛情,直到將它握在手中…」 我聽得眼角有點溼溼的:「姐,妳看起來外表始終那麼堅強、開 朗,萬萬沒想到妳居然會有脆弱的一面呢。」 「哈∼,妳知道嗎?全公司上上下下全把我當成『女強人』看待 。喂∼,女強人又不是無所不能的 上帝,不可能找不出弱點來的。 」她自我解嘲道。 我輕輕嘆了口氣:「我們為什麼要提這麼令自己傷感的事呢?姐 ,過去的事就遺忘了它們吧…」 「說得對。」妤情姐熱情地把左手臂搭在我肩上:「所以呢,我 們仍然將話題放回妳的戀情上頭。妳說如何?」哇∼,我中計了! 厚…!我姐夠厲害,她明明把話題扯離一萬公里遠,還有辦法將 它拉回來。她真是大有可為,不久之後必定能升為主管的說。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嘛∼」什麼烏龍怪事都能默認,唯獨牽涉到 感情的話,千千萬萬不可以亂認哪!對了,這說法是抄自黃X交否認 和小Y愛情生變時的推託之辭喲!酷吧? 「妳真不坦率!」姐見我守口如瓶,不由得鼓起腮幫子:「反正 我早晚會曉得的!妳怎麼那樣倔強啊!連姐也需要保密?有些過份哦 !一點都不可愛!」 我才不為所動呢。妳又不是不知道:向星星許的願望是不能透露 給任何人的,一經說出就不靈驗嚕。而且,那顆閃亮遙遠的星辰是位 帥到迷昏普天下女生的男孩子─我的天祥學長咩。 啊∼,不好意思!人家小毛病又犯了─什麼叫『我∼的∼』天祥 學長?嘻嘻,話說的太早囉。總之,我幻想許久的『追星計畫』不宜 提前攤開在陽光下,妳該聽過『見光死』這三個字囉。 用不著我來宣傳,姐她的熱心是既出名、又過頭的。倘若一個不 小心讓妤情姐得知這檔事,她『鋼』定會直接帶我去找天祥學長。之 後的情形,我大概也猜得出來─ 「那個誰啊!你最近不知道走了什麼好運氣,我妹很喜歡你,你 就先和她交往看看吧!」姐是有話直說的那型人,不會跟人玩『腦筋 急轉彎』的。 那多尷尬說!到時,我可能連挖地洞都躲不住了,必須得鑿口井 才行哦;然後,再學電影『貞相大白』裡的貞子一樣住在深井內,永 遠不出現算了啦。 「我有個可愛的姐姐就行了。至於我自己可不可愛,無所謂囉! 」我想用話來堵住姐的嘴巴,會見效嗎? 姐看我抵賴不從,也拿我沒轍:「好吧,妳不招也沒關係,我自 然有方法搞清楚妳的愛情『秘密』的。妳就給我注意點,別讓我逮到 任何小把柄,不然,看姐怎樣治妳…」咦,軟的不成,她就來硬的哇 ?我…是吃軟不吃硬的喲∼ 「姐,妳別這樣子嘛!要是我有幸碰上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妳會最先曉得的啦。」我好言好語,試著使姐將說出口的『狠話』馬 上吞回去,「從小到大,就妳最關心我了!是我迷路時的指南、是我 受創時的繃帶、是我傷心時的情緒垃圾筒、不知該做點什麼時的軍師 呢。妳在我心目中扮演的角色不只是單純的姐姐而已,更是好朋友、 好老師啊!」 妤情姐笑了起來:「喲,今天妳嘴巴挺甜的哦!我是不是要賞妳 幾塊『太妃糖』吃呀?」 「我只是實話實說啊。」我把床頭的抱枕丟給姐,一人摟著一個 。「姐,妳真該見見天祥學長本人耶∼」 「怎麼說?」她挪過身子,與我坐在一塊:「他真的好到讓妳忘 不掉他哦?」 「或許∼,我是說或許啦!」我深吸一口氣,「妳看過他以後, 對男人的觀感會有一些改善吧…」 妤情姐伸出左手撫摩我的頭:「小妹,妳現在講話真像個大人了 喲∼」言下之意,我之前的表現不就完全跟長不大的小女孩沒多大差 別囉?嗚∼,她又說我幼稚啦… 「姐∼,請妳嘛幫幫忙說…!我都已經十八歲了耶!」我最最討 厭被人當成什麼都不懂的小女生了,「一切可以自己作主了咩∼」 「是∼是∼!」姐笑著說,「我的好妤儀,恭喜妳能獨當一面了 !那好,萬一妳沒錢時也不必找姐姐我一起吃飯、看百貨公司專櫃啦 ;找不到新衣服穿時,用不著向我討救兵、借衣服飾品嚕!還有哇… 」哇、哇、哇∼!這怎麼得了啊?姐可是我的超級大金主呢! 我立即澄清:「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姐,妳老是想得太多了 ∼」該我陪上笑臉了。 妤情姐惡作劇式的玩笑話每每嚇得我這個作妹妹的六神無主、七 魄掉了五魄說,「好啦!看在我們姐妹一場,剛剛的話我便跟妳不計 較了。」呼∼,不計較就好! 記得愛作怪的藝人陳X春有首歌是這麼唱的:『沒有新中國,就 沒有新生活;沒有新生活,就沒有私生活;沒有私生活,你教我怎麼 活?』沒有我老姐,我也不能活啊∼!唔,這麼說好像有點肉麻耶… 「那…我就偷偷透露一點點吧。」我減低音量,「我們社團這星 期六下午有活動,我會去。」 「然後哩?」閃爍的言辭似乎不太能滿足她的八卦細胞:「那個 男生不是社長嗎?所以,他也一定會去。妳有打算做什麼囉?」 我難為情地笑了笑,「我的計畫就是沒有計畫。後天會發生什麼 事?誰知道呢?只好見機行事啦。」嘻嘻,我好樂觀。 「這就對囉。妳要抱持一個觀念才行─」姐擺出正經的臉色,「 『感情這種男女遊戲,妳懷的希望愈大,失望也會愈大』。不如順其 自然,使它慢慢培養。等到成熟了,到時再細心呵護它也不遲。」她 挺會找時機做『機會教育』的。 「我曉得啦。」每當想起姐她那『情場如戰場』的輝煌回憶錄, 她的話漸漸成了我的愛情指導原則了。嗯∼,林林總總加起來,唔∼ ,讓我算算看,少說七、八十條呢。 「那…姐預祝妳星期六玩得愉快!我回房囉!」她把枕頭拋到我 胸前,「早點睡∼,別太興奮啊!也不要看小說熬得太晚,知道嗎? 好了,晚∼安∼!」 「姐∼,晚安!」她小心將房門關上。姐,謝謝妳。 隨著腳步聲遠去,安靜瞬間吞沒整個房間。我好怕這種突如其來 的空洞,按下床頭音響的電源開關,FM96.3中廣音樂網的輕音 樂明快流暢地灑落,迅速趕走了充斥的寂寥。 啊,是我喜愛的那首英文老歌『Yesterday Once More』!我跟著節拍、吟唱歌詞,真是一個人的幸福。看不懂 的會計學原文書先放在一邊吧。明天再問學姐她們嚕… 星期五是個漫長的等待,我等著星期六的『命運之約』。幸好, 煩人的初級會計為我打發掉不少時間─在夜間部暫時無人上課的自習 教室裡,小釗、梅心學姐快被我的問題問到翻臉了說。 「在商學院的學生間常流傳一段笑話,是這麼說的:『所謂的「 會計」呢,是很「快」忘「記」;「經濟」呢,是「經」常忘「記」 ;「統計」呢,便是「統統」忘「記」!』」梅心學姐對我說了這些 東東來『安慰』我,「因此,初學的妳記不得那麼多,也沒多大關係 啦!」可是,人家不只是很『快』忘『記』,是讀過即忘耶。 「是啊!妳頭一次接觸陌生的學科,消化不良是避免不了的。我 們會很有『耐心』教妳的啦!」哼,還說呢,小釗學姐差點氣得沒拿 審計學『電話簿』(指的是書本厚度啦∼)來敲我的頭呢。 好∼吧∼。既然學姐她們都這麼說了,我也只能強打精神,不好 意思再『墮落』下去嚕!還是用心一點來得好。我才不想進『當舖』 典當分數哩─假如不小心把愛情也拿去『當』掉了∼?我不要啦! 「學姐…,這條會計原則能不能請妳再說明一次?我還是不明白 企業為何要『永續經營』?…」我以怯生生的語氣向梅心學姐求助。 因為,這是第三次嚕。 學姐微微一笑,「真搞不過妳!妳就是什麼事情都想問個清楚。 所謂的『永續經營』是說─企業主在任何不定的經濟環境下,皆有責 任將企業的生命無限延伸,以獲取最大的利益、盡最大的社會責任。 明白了嗎?」 「哦∼!」原來會計學就像這樣子嗎?「那為什麼帳面上要『借 貸平衡』呢?」 看到小釗學姐那付『痛不欲生』的表情,就知道我問的問題有多 麼『基本』了:「會計學上的借方,多指的是企業的『資產』;貸方 則是指『支出』或『債務』。如果借貸雙方不平衡的話,便違反了資 金流向有進有出的原則,那企業不就虧大了嗎?」 「哦∼!」同樣的一聲『哦』,我總算明白了。 嘻嘻,就這樣,我利用星期五下課後,一口氣將上課時所有不明 瞭的地方問個水落石出。當然,我不會讓學姐她們的辛勞白花囉,只 能忍痛掏出包包裡省吃儉用的零用錢,請她們大吃一頓∼簡單的路邊 攤…。反正,意思到了就好了嘛!… 星期六、星期六,今天是星期六,哦∼耶∼!等、…等、等啊等 …。雖然上午滿堂,我的心情始終處於高興緊張的狀態呢!一到中午 十二點,我準時衝出教室大門,也不曉得自己究竟在急些什麼? 「妤儀學妹∼」梅心學姐叫住了我,「妳匆匆忙忙的,要跑去哪 兒啊?」小釗學姐手掩住嘴在暗笑呢。咦,為什麼? 「哦∼,學姐,人家要去吃飯哪。」我認為理所當然囉。「待會 好去參加『幼幼社』的活動呀。」 小釗學姐笑夠了,這才問我:「我們昨天臨別前,不是才說好中 午一塊吃飯、一道出發的啊!怎麼?只經過一個晚上,妳全忘得乾乾 淨淨的啦?妳不是不曉得該如何去嗎?要我和梅心帶路的啊!哦∼, 莫非妳一有了心上人,就要甩掉我們了嗎?妳好狠心喲!我們真是深 感痛心耶…」 完了,我居然把昨天的約定都忘得一乾二淨了!自認自己不應該 是那種『有了異性沒人性』的女生,現在就已經不經意顯露出這類『 傾向』來啦?不會的,我…我只不過比別人迷糊一丁點兒罷了說。 「對…對不起嘛!」我又開始替自己的一時不察作辯護,「我忘 記了!確實不是故意的!學姐,對不起啦!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趕忙拿出我『引以為傲』的撒嬌本領,看看她們能撐多久嚕? 「好啦、好啦!妳別再『ㄙㄞˇ ㄋㄞ』了啦!我們不怪妳就是 了∼」小釗學姐她們受不了我的『纏功』,果真不再說什麼了。嘻嘻 ,怕了吧? 梅心學姐開心地插話:「小釗學姐,我們去吃桃源街的牛肉麵吧 !聽說『俗擱大碗』哦!」學姐,一碗一百元耶∼ 「這…我…」對了,這種情境下,我要用的成語叫做『阮囊羞澀 』吧?本小姐根本沒那麼多錢錢說,還有坐車車的錢耶∼ 小釗學姐又笑了:「我知道,妳昨天荷包大『失血』了,對不對 ?放心,妳的午餐錢我跟梅心會分攤的。」 太好嚕!學姐的一句話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沒用錯成語吧∼)呢 。於是,我們一行三個人愉快地徒步走到桃源街,找了間熱鬧的麵食 館用餐。三人加了大把大把的酸菜在麵湯裡,好像酸菜不花錢似的。 「等一下要怎樣去活動地點呢?」我努力吃了好幾口麵,不行了 ,放下筷子再說。說真格的,這麼一大碗公,一般的女孩子哪能吃得 完哪?不過,小釗學姐卻例外。她好能吃,卻又算不上胖。 小釗學姐光顧著吃。梅心學姐代為回答說:「我們到中華路南站 去坐253公車,在『汀州路口』站下車,嗯…,再多走個五分鐘路 就到了哦。」 「就麻煩兩位學姐帶我去囉。」我先道謝,免得到時候又忘了。 梅心學姐搖搖頭,「還跟我們客氣什麼嘛?妤儀。小釗學姐,妳 ∼說∼,我講的對不對?」 只見一旁滿口全是麵條的小釗學姐只能『唔唔唔…』地一股勁猛 點頭。她那付嘴饞相使得我跟梅心學姐笑到眼淚都快流出來啦! 大家吃飽了,三個人妳拉我、我拉妳的,笑笑鬧鬧朝中華路出發 。嘩∼,沿途的服飾店當季新品的誘惑好大!仔細想想─自己的帳戶 不但沒有進帳,姐的固定『金援』也未到呢…唉,看過就算了。嘿嘿 …,等下次啊,我一定要帶姐來這邊逛街才行。 「妤儀,妳猜,天祥他會表演什麼節目呢?」小釗學姐冷不防問 我一個問題。 我側著臉思考,實在『莫宰羊』。就算猜對了,也沒有一百萬可 以領哇:「I don’t know, really…」 「現在妳就不可以不知道哦!天祥學長的口琴、吉他演奏都是一 級棒喲!因此,他絕對會挑其中一樣樂器來表演的,很受小朋友歡迎 哦!」梅心學姐的神情充分表達了對他的『景仰』。呃,我怎麼總有 股不太舒服的感覺呢? 小釗學姐頂了下我的肩頭,「人家梅心不過小小讚美一下妳的偶 像,妳就渾身不對勁啦?又吃醋囉?」 「才…才沒有呢!」我的臉紅唰一下冒出來。我真是個說不了謊 的笨女孩。 一路上,二名學姐忙著取笑我這位小學妹,有夠不遺餘力說。總 有一天,我會讓妳們再也不敢這樣做的! 「喂∼!妳們別玩了啦!253公車來啦!拜託兩位快上車吧! 」梅心學姐搶先阻止我拼命追打小釗學姐的無聊行動,招呼我們趕緊 搭公車。 收起公車儲值票,我們三人相鄰而坐,討論著這次活動的規劃、 時程。小釗學姐她們真是信心十足:「一定令學妹妳體會到『幼幼社 』這個大家庭的和樂融融的!」 嘻嘻!我期待著。嗯∼,我那『追星計畫』的Part I順便 開始執行了喲。『甘爸爹』∼! 未完,待續… ------------------------------ ※※大家好,我是築夢人。謝謝大家對我文章的支持!我現在已經是 文學站『文字因館』的駐站作家了! 文字因館的網址是:www.writers.com.tw 我的長篇創作現已存放在『享受文字因』區的『長篇連載』部份 ,以後也會在該區固定發表新作品。 並且,我已在『文字因館』的『駐站作家』區擁有一片天地。這 裡有討論區、聊天室。歡迎大家來找我分享你的愛、你的心情、 你的心事、你喜歡的文學。 請快來拜訪我哦!我在『文字因館』等著你∼ 煩請您在轉貼本文時,此前言不要刪除。 愛 笑 的 星 星 作 者:築 夢 人 每顆星星都是天使,暗暗守護地上的人們,那一閃一滅的光芒便 是他們的笑臉。頑皮的流星總會在夜空裡巡邏,帶給人永遠的希望及 幻想。 妳找到妳的星星了嗎? 八、我的追星計畫 『在愛情的城市裡 尋找城市的愛情 懸浮在半空中的心 卻輕得降不下來 我像只沒有人牽持的氣球 灌飽了愛與夢想 反而空洞得可以 只好漫無目標遊歷這城市 我能不能問一問 氣球的高度 和 小王子的星星 到底有多遠呢 』 汀州路上。兒童交通博物館的彩色磚面在午後的陽光下格外亮麗 顯目,真是名符其實的地標,確實蠻好認的─連我這種如假包換的大 『路痴』也不難分辨得出來說。 「嗯∼,就是這兒啦!妤儀,沒騙妳囉。很好找吧!」我們三個 人一下車,梅心學姐指了指斜後方,「以後如果再來這邊,妳遠遠看 到這棟建築物時便按下車鈴,準錯不了的。」 隔壁是學校─螢橋國中、再過去是醫院─三軍總醫院、T大、公 館…。哎呀∼,人家一時記不了那麼多啦,先將學姐的話趕快抄寫下 來,回去再整理一番好嚕。 「怪∼了∼?難道坐公車的台北男人都沒事好做嗎?」三個女生 一塊走,便是個活動『菜市場』喲。沒辦法,此∼乃∼我們女人的天 性咩;男∼人∼,你們算了吧! 梅心學姐一聽小釗學姐『有感而發』,自然接下話尾:「學姐, 妳為什麼冒出這麼一句話呢?」 小釗學姐對著我呶了呶嘴:「還不是因為妤儀她嘛∼」唔?我又 招誰惹誰了啊? 我∼?「耶∼?學姐,請問我做錯了什麼嗎?」小釗學姐沒頭沒 腦、憑空拋了頂大帽子給我,我怎能說戴就戴呢? 學姐以相當『吃味』的口吻回我:「妳當然什麼都沒做啦!是那 票男生動不動就往我們這邊偷瞄,令我感到非常不自在!最火大的是 ─受大家注目的人又不是我!」 「哦∼,但是我們不順便也沾了學妹的光嗎?」梅心學姐好意提 醒了她,「平常可沒那麼多臭男人盯著我們大瞧特瞧呢!∼」真的不 是我的錯啊。只錯在男人的無聊、無趣! 小釗學姐苦笑著,「妳說得也對啦。我又不是貴為校花∼,有什 麼好氣惱的呢?倒是學妹妳啊,妳無論到哪邊都會不自覺招惹到莫名 其妙的男人,真該留意點好哦!」 梅心學姐的話接得夠快:「嗯∼!因此啊,我們的妤儀才需要找 位『終極保鑣』來全天候貼身守護著她呀!這種工作嘛,我們兩個人 是做不來的…」我直覺上認為─她後頭那段沒講完的話,才叫真正『 重點』所在吧?唔… 她們相視而笑─那種奇異的笑容使得在大太陽下的我有點『發冷 』說。呃,不會又想拿我和天祥學長的關係來『開刀』吧?不妙哦… 「正因為我們不行,所以,我心裡頭可有個理想人選喲…」小釗 學姐對著我露出『老奸巨猾』似的微笑:「那就是…」我完蛋了。 「來,大家一起說!一∼、二∼、三!」兩人竟然當街異口同聲 大喊一句:「卜∼天∼祥∼!」哇∼,她們聲音居然大到各路行人紛 紛轉頭向我們這邊張望啦!唉,當時真∼糗∼! 我連忙衝上前去,立即以手蓋住她們的大嘴巴,「我的二位好學 姐,求求妳們別叫那麼大聲好嗎?我會難為情的…」 「唔唔唔…」真聽不出她們嘴裡發出的聲音究竟答應了沒啊?我 只得將用來『封口』的雙手放下來。 小釗學姐又偷笑了:「看看妳哦∼,漂亮的臉蛋紅成這樣!不就 分明一付不打自招的樣子嗎?要我們今天不再提,可以∼」咦,還有 條件說? 「很簡單!我們早上商量好了。」梅心學姐總會接口道:「妳嘛 ∼,要不乾脆大方地當眾承認;或者就趁待會的超棒時機,明著開口 向天祥社長表白囉。欸,就二選一,妳自己挑啦。」 我的臉何止通紅?此刻已開始由紅轉綠嚕:「學姐,妳們開出的 條件會不會太強人所難哪?如果換作是妳們,妳們敢這麼大膽地在公 開場合表達對某個男生的好感嗎?」 「!…」梅心、小釗她們怔住好一陣子。她們八成沒料到我會『 反咬』她們一大口吧?嘻嘻∼ 「學姐,妳們說不出話來啦?那就是不敢囉?」我僥倖地讓她們 的嘴巴貼上封條:「妳們都做不到了,我這位小學妹當然也『沒法度 』啊。」這回總該饒過我嚕。 梅心學姐不死心:「妤儀,從我見到妳之後,一直有種感覺─『 妳和我們完全不一樣』。這不光指妳的容貌、身材而已,我說的是妳 的那顆心。妳的心對什麼都十分專一、努力的,只不過…妳的迷糊完 全推翻了妳應得的收穫…」 呃…,老實說呢,我老姐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迷糊是我與生俱 來的缺憾吧?我能夠像這麼『九全九美』(嘿嘿∼,本小姐已發展至 『由超自信到超自戀』的『無我』境界囉!),就非常不容易了。還 有哇,中國不是有成語叫做『天妒紅顏』、『紅顏薄命』嗎?那我更 不能太過完美囉! 「我相信妳對自己的自我肯定度比我們高出太多。為什麼妳不願 為了愛情而主動出擊呢?妳不去冒險,不會知道結果的呀!」梅心學 姐試著搬出『激將法』來拱我。嘖,經過妤情姐多年來的薰陶、磨鍊 ,我怎麼可能那樣容易上當哩? 我開門見山說道:「理由相當單純─我害怕被拒絕,就這樣。」 諒誰都明白被拒的難堪。何況我們女人的自尊心又特別強,豈能容男 人無端地譏笑我們呢?還將那份純真的愛任他踐踏在腳底下的?自信 心往往跟自尊心是等價的。 梅心學姐瞄了瞄小釗學姐,兩人沈默下來。 「妳們不用擔心我啦。我早有既定的想法跟做法的…」我說給她 們安心,也慎重告訴自己─愛,是要對『心』負責的。 我對自己的愛很有信心,更希望能完全付出。女人的付出是種犧 牲式的喜悅,可以無私地放棄自我;而男人總能貪得無饜、不知滿足 ,寧可選擇不必放開一切的方法。 大家常形容一個人同時與多位異性親密交往為『腳踏多條船』, 這實在描寫得太貼切了。妳看,男女間的感情關係真的十分類似靜止 於海面上的小船,妳若想讓船隻航行,往正確方向前進,當然要有人 乖乖地划槳駕控囉! 只是哦,大家的划船技術、力道互有高下、判斷航向的觀念亦相 異、遇著刮風下雨時的處置應變也不盡相同─所以,每艘船是否能『 快樂地出航啦』∼,勢必全看兩人的合作關係而定嚕! 那艘『愛之船』上船長與舵手的『角色扮演』非常要緊。不論誰 是船長,都該為船行旅程的成敗而肩負起最終責任才是;而聽從指揮 的舵手在出力之餘,更當為船的動向時時作出質疑,以便修正航線。 愛情觸礁了、小船沈沒了,二人一塊捲進悲傷絕望的漩渦裡、向 下沈淪著─我不曉得得歸咎於那一方?感情沒有對錯。有的只是彼此 『合不合適』、愛的『頻率』與『振幅』同不同步罷了。不限於一個 心跳的距離。 分手不痛。痛的是讓妳勾起的記憶,痛的是那喧囂的落寞。 男人∼,你想開間愛情『船公司』好同時駕馭好幾隻船嗎?想在 眾船間四處跳躍、免費更換嗎?你要小心∼!天底下沒有女人會永遠 心甘情願搭艘行期不定、沒按時繳納航運保險費的船隻啦! 我老姐她嘛,是熱衷於乘坐愛情快艇的高手─還可以在後方表演 滑水特技呢!我啊,可能連在新店碧潭平靜水面上玩『腳踏船』,亦 會膽顫心驚咩。『平平』是同個老媽生的女兒,為何差了那麼多呀? 「被拒絕了又怎樣?」小釗學姐脫口蹦出,「女孩子本身也要有 自覺吧?什麼事總有例外狀況─就算是那些美貌的當紅女藝人,感情 路不也一樣坎坷難行,甚至不歡而散、法院見!即使男友、情人一變 再變,佔滿了報紙影劇版的頭條,結果到頭來不全是一場空?」 一場空,戀情的最壞下場。無疾而終也好,驚天動地也好,我們 女人都希望保留點什麼。愛過的隻字片語,印象中他的味道、聲音, 他的習慣(或許也成為共同的)─越想捕捉,卻白白突顯出自己心境 的不堪和紊亂。那根本理不清。 嚐過失戀滋味的人都知道那是甜苦、微微帶酸的。當全世界的人 在笑時,唯有妳無助地哭。聽不進別人的撫勸,一股腦兒地用責怪與 氣惱將自己緊緊地層層包裹,密不通風─『你們不明白我的痛,因為 你們不懂我愛得有多深。遭背叛、被拋棄、談分手絕不會是我的錯! 絕不是∼!』。 為此,我們療傷,我們成長,我們再試一下。 然而,我不願面對這種慘狀。因為我怕我無法承受失戀之重,無 能為力。可是…,愛的宿命不就如此嗎?哪能說放棄就放棄啊∼ 「小釗學姐,我會考慮妳的意見的…」我先不管這麼多,『說的 也對,不試試看怎麼行呢?』嗯,『追星計畫』的行動大綱還在醞釀 成形中呢。原則上,我想以『循序漸進』的方式來達到目的吧? 我之前說過,我不敢過於激進呀!除非…,天祥學長是隻老在狀 況外的呆頭鵝說。我承認我喜歡他;而愛嘛…,呃,等有些把握時再 坦白說出口好了。 無形的低氣壓籠罩住我們三個女生。原來該開開心心出來的,光 為了我的十八歲未滿的『情』事,反倒弄得大家心頭上都爬滿了大大 小小的疙瘩。不太划算耶∼ 「喂!妳們怎麼都不說話啊?」梅心學姐見到我和小釗學姐就是 不開口,停下腳步:「再不講話,我以後不理妳們了哦!」 我不願失去二位學姐的友誼:「好吧!學姐,我真輸給妳們了。 和妳們在一起,我的話是憋不住的。」她們可愛、可親,卻也使我頭 痛不已咩。 「嗯∼,這才像我小釗的直屬學妹嘛!我們家族女生成員的傳統 便是『有話大聲說』。妳不講,學姐我哪可能說中妳的心事呢?何況 要充當住在妳肚子裡的蛔蟲哦?我辦不到說。」學姐自嘲道。 梅心學姐苦笑著:「學姐啊,看妳的身材應該算是條大蟒蛇囉! 蛔蟲那麼渺小,怎好跟妳比哪?」我一聽,差點噴出笑聲。 「喂∼,我還用不著去塑身吧?可以嗎?人家我好歹也有曼妙的 『水蛇』腰,才不像蛔蟲毫無三圍可言!」呃…,這個嘛∼ 梅心學姐深得小釗學姐的『毒舌派』真傳:「妳確定嗎?水∼『 蛇』∼腰∼?不是水∼『桶』∼腰∼嗎?學姐,妳醒一醒吧!面對現 實好嗎?」 這次我完全顧不得淑女形象了,乾脆蹲下身來,一次笑個夠。 「厚∼,梅心,妳竟敢『大逆不道』、『欺師滅祖』啊?我是妳 的學姐耶,妳在學妹面前不為我多說好話,還反過來『吐』我的『槽 』咩?妳是那邊的皮皮在癢啦?說∼,要不要我幫妳服務一下呢?」 小釗學姐亮出兩手剛修剪過的尖尖十『爪』、眼露『凶光』,有人要 倒大楣嚕! 梅心學姐故意嚷著:「救命啊!女的『愛德華剪刀手』在光天化 日下出現了!妤儀,妳馬上去報警啦!」我…我已經笑到快站不起來 了,怎麼報警啊? 「學…姐…,妳們別鬧了啦!」我一抬頭,望見路旁水泥圍牆上 刷上模糊不清、勉強可辨視的斗大字跡:「『義…光…育幼院』?嘿 ∼,學姐∼,我們走到了喲!」 小釗她們動作暫停,「我們到了…。不知道其他人來了沒有?」 嗯,我們幾個邊走邊玩,才快不到哪去哩。 再說吧。既來之,則安之(忘了是哪個先聖先賢說的)。女生要 邁開大步往前走!男生…靠邊站吧∼ 育幼院這邊的活動由天祥學長親自督導,至於安養院那頭的『敬 老系列』活動則讓副社長全程監控。 孩子們的嬉戲聲伴著都市特別的氣息迎面走來。我們穿過院門, 便瞥見天祥學長的雪白BMW愛車─而他呢,正打開後車廂,抱出二 個大紙箱─哇哦∼,『怪怪桶』的標籤耶。 其餘的幼幼社學長、姐們也來來回回搬運些零食啦,並且佈置著 會場裡裡外外;至於小朋友嘛,負責玩與搗蛋就好了。 「天祥學長!」我第一眼看見天祥學長,就主動打招呼了:「我 們可以幫上什麼東東嗎?」我好偏心哦。 他轉過身,偏挪臉頰,嘴唇又彎成燦爛、親切的弧型:「妤儀學 妹、小釗、梅心,妳們都來了啊!這種搬東西的粗重工作,我們男生 來就可以了。至於妳們…,有了!喏∼,左前方有間小禮堂,看到沒 ?」我們三人行發現目標區啦。 「我們等一會就在那邊和院童一起舉慶生party。聽說器材 組那頭尚缺人手綁氣球、剪紙綵帶等等工作,能否請妳們過去支援一 下子?」咦?那…不是由那隻大『色龜』─浩然學長帶頭領軍的嗎? 唔∼,我∼不∼要∼去∼,我要回家! 小釗學姐看得出我的神情非常不愉快,小小聲說:「妳不去沒關 係啦,我跟梅心能全部搞定的。妳呀,就留在天祥身邊幫忙好囉!」 嗯!我的學姐們人最好了! 「麻煩妳們嚕!小釗、梅心學姐∼」我低聲悄悄回道:「謝謝妳 們!」女孩子總該有免於被騷擾的恐懼吧? 「好好把握機會哦!∼」梅心學姐不忘補上一句:「有句話說─ 『近水樓台先得月』,不要怪我們不卯起來撮合妳與社長喲∼,祝妳 順利哦!」學∼姐∼!我們不是約定好了─不在天祥學長的面前提這 件事的嗎?況且,學長他是顆大星星耶∼ 「我看∼,妤儀學妹留下來協助你好了。」小釗學姐向我翹了翹 嘴巴:「讓那個色色的浩然與她共處…,你放心得下嗎?天祥?」直 接點出我的煩惱說。 天祥學長恍然大悟,「啊∼,我怎麼一忙昏頭就忘掉了呢?學妹 ,真對不起。」我從來不怪你的啊,學長。討人厭的是那傢伙啦! 就這麼地,正如我所期望的,我陪在帥帥的社長學長旁邊。任多 少女生的嫉恨亂箭無情地插在我身上,我也無所謂了。 「怪怪桶,五十個。喵喵仙貝,五十包。康康美,五十瓶。洋芋 片…」肩挑臨時社秘書重責的我,留意清點院童們的飲料點心。千萬 不能出錯!這可是好好表現自我能力的時機呢! 「學妹,東西到齊了嗎?」幾位學長合力將食物搬至小禮堂入口 ,相當辛苦。「剩下的零食、飲料,等到活動完了,就分給大家一塊 吃。」這一向是天祥學長的德政,也一併慰勞參與者的辛勤努力。 我再行核對一次,「可以了!請你們拿進去吧!」畢竟我是會計 系的學生,相信我吧。 「快點動手吧!」天祥學長帶頭,他一次抬起三箱『怪怪桶』, 「時間不多了!所有人動作加快!」他不得不掌握一切進度。 我又跟隨他們走入小禮堂,一同發放零食、確認分配數量。 會場天花板上掛著好多晶亮的小星星、各色紙綵帶、十字架下鮮 紅的『生日快樂』四個保麗龍大字、依院內小壽星人數製成的數頂可 愛尖錐帽、每人桌上擺好了可口的點心…全都是小釗學姐她們策劃出 來的精心傑作呢。她們真的好有心! 和學長、姐們相比較,目前我付出的實在微不足道呢。突然間, 我覺得自己好慚愧喲! 「學妹,妳做的很好!」佈置就緒後,天祥學長拍拍我的肩膀, 「沒有妳的盡力幫助,我們根本來不及完成準備工作。我代表全體社 團幹部對妳說聲謝謝!」 愛哭的我是管不住自己的:「天祥學長,這沒什麼啦…」聽見他 真心、高度的讚美、肯定,我欣慰的淚珠儲存於眼角,才捨不得滴下 來的。笑的淚,最可貴。 我終於了解梅心學姐她們的話了。『幼幼社』這個第一大家庭, 在社長的強勢領導、勵精圖治之下更形團結、融洽呢!難怪小釗學姐 她們那樣對天祥學長如同死心塌地般地支持著、擁護著。 不過呀,我除了像她們一樣傾慕社長本人以外,還多了份難以解 釋的情愫耶。會不會就是姐她說的『緣份』呢?我又不明白嚕…!嘿 嘿,當個迷糊的人偶爾蠻好的哦! 院裡的修女老師將活蹦亂跳的一群小朋友以不太整齊的隊形帶進 了小禮堂,室內一下子就灌爆了孩子們天真的童言童語:「哇∼!每 個東西看起來都好好吃哦∼」「小禮堂變得好漂亮耶∼」 主持人天祥學長此時走上低矮的舞台,執起麥克風:「各位小朋 友,大家好∼!」他這一『站台』說話,可把小朋友的聲音蓋過去了 。比老師們苦口婆心、東勸西勸來得有效多啦。 「帥帥的天祥大哥哥好∼!」一陣稚嫩的天使童音,使我真的好 想立刻抱抱他們耶。但是,那『帥帥的』三個字是誰教他們的呢?年 紀大小不一的孩子們全懂得什麼叫『帥』啊? 「大家記得我們嗎?」 「記得!你們是每次來都會發好吃糖糖的大哥哥、大姐姐們!」 嘻嘻∼,小孩子挺單純的呢!他們永不會忘記你對他們的好哦。 「答對了∼!」聽學長的口氣似乎把自己的年齡也降低到跟院童 一模一樣:「今天,我們S大幼幼社的大哥哥、姐姐們依照上次的約 定,又回來看你們了!你們高不高興∼?」 「高∼興∼!」有吃又有的玩,我也跟著開心呢。 意氣風發的他與大小孩沒太大差別:「好!大哥哥就喜歡聽你們 的聲音!我們今天為大家準備了唱歌、口琴吹奏、踩氣球遊戲、跳舞 、切蛋糕等等精采節目哦!大家一定會玩得不想停哦!大家用力來玩 !好∼不∼好∼?」 「好∼!」天哪,原來學長變身成孩子王了說。 我走至最左排的孩子們旁邊,打算欣賞學長姐們的演出。有一名 綁著兩條小麻花辮的清秀小女孩見到我,立即伸出圓圓胖胖的小手臂 :「漂亮的大姐姐∼,抱抱∼!」 「來∼,姐姐抱哦!」沒多少抱小朋友經驗的我輕手輕腳地自那 小女生的腋下將她摟起,就怕弄疼她了。再用雙臂托扶住她,使她自 然靠坐於我左肩旁。 我的臉頰微微貼住她滑嫩的小臉蛋,「告訴姐姐,妳叫什麼名字 呢?今年幾歲呀?」嗯,雖然有一點點重,卻是份甜美的負擔。 「姐姐,我叫小蘭!今年五歲!」她那無憂無慮的表情令我內心 湧現了陣陣酸楚─這麼小、這麼惹人憐愛的小孩子,她的父母怎麼能 狠得下心拋棄她呢? 她的無邪和純真好使我感到人生的難以逆料。然而,如果我表現 出難過的神色,小蘭又會覺得奇怪。要不然,就用我的笑容來好好回 報她的快樂吧! 我不由得在伶俐的她那白白的小臉頰『香』了一下,「妳好,我 叫妤儀姐姐。乖小蘭,妳真聰明喲∼」這不該算是我的初吻吧? 「漂漂的妤儀姐姐,小蘭很喜歡妳耶!小蘭長大以後,要跟姐姐 同樣美美的喲∼」我想,她的心願必定能達成的。 台上的天祥學長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超大口琴,「首先,就由大哥 哥我為大家吹口琴,大家想聽什麼,我就吹什麼。想要指定歌曲的人 ,請你們快舉手!」 「我要聽『科學小飛俠』!」「我要『無敵鐵金剛』!」「七龍 珠!」「小甜甜!」…哇!居然全是『卡通歌』啊?小朋友也知道要 搶搭『復古』流行風喲。 學長果然不負眾望,以流暢優美的音符來滿足小朋友們的小小願 望。凝望他專注、投入的身影,我忍不住默默為他加油打氣。認真的 男人最迷人了!老姐她也贊同的啊! 「飛呀∼!飛呀∼!小飛俠∼!在那天空邊緣…」他的演奏曲轉 變為全場大、小朋友的大合唱。我和小蘭也輕聲唱和著。 接下來,『踩氣球遊戲』適時引爆了小孩子們的玩興。但在『安 全第一』的顧慮下,七歲以下的小朋友是禁止報名參加的。怕氣球的 我壯起膽子、摀著耳朵一同與天祥學長他們維護比賽場地的秩序─調 皮的小男生的確不好搞定,而且,又不能打他們的屁屁。 告訴你,我才不是好欺負的呢。我一旦兩手叉腰、真要凶起來, 沒有小朋友不乖乖坐好聽話的說。 到了跳舞的部份,我牽起小蘭與三名小妹妹的手,配合老歌『開 心女孩』歌聲旋律,自創舞步,隨意亂跳。一大四小幾個人還跳得蠻 盡興的耶。 最後,壓軸節目是切生日蛋糕。五位當月誕生的小壽星在『生日 快樂』歌的祝福中一齊切開奶油蜂蜜蛋糕。小朋友們的歡笑、掌聲、 張張開懷的童顏,久久縈繞在我心頭,到現在也揮之不去。 「妤儀姐姐,我的蛋糕分妳吃一口,好不好∼?」小蘭妹妹不穩 地端捧著盛裝蛋糕的紙盤走到我的面前。小小的她便曉得跟我分享她 好不容易吃到的珍貴生日蛋糕?看起來,我還遠遠不如一個五歲的小 女孩,實在好汗顏哦。 我疼惜地摸摸她的頭,「小蘭,妳好乖!姐姐很高興,不過姐姐 不餓,謝謝妳!這蛋糕是我們所有大哥哥、大姐姐們專程買給妳們吃 的,所以,我不能跟妳搶喔!」 「哦,這樣子啊?」小妹妹眨了眨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我不知道 小蘭她到底聽懂了沒有。 我露出親切的笑容,「這樣好了,妤儀姐姐餵妳吃。可不可以呢 ?」我能做的,只到這種程度嗎? 「好!」她放心地把紙盤交到我手上,「姐姐,我最喜愛妳了! 」小蘭妹妹,姐姐也喜歡妳啊。 「來,將嘴張開!」我以塑膠叉子切下一小塊蛋糕,「姐姐要餵 妳囉∼。啊…」她順從地打開小嘴巴。 我便將整塊蛋糕慢慢餵給她,直到盤子底部整個朝天為止。我取 出『可麗舒』面紙仔細地把小蘭嘴角沾上的奶油完全擦乾淨,呃,感 覺就像照顧自己的妹妹耶。 哦,對啊∼!老姐她以前不也是這樣照料我的嗎? 沒錯,妤情姐和我總是最親近的了。我不該忘記在小時候她曾經 那麼疼我的。我怎麼還常常找她鬥嘴呢?哎呀,我真是太不應該了! 再依依不捨的活動也必會曲終人散吧?當我忙著幫大家還原會場 、整理道具的時候,可愛的小蘭妹妹不忘在我身後跟進跟出的,「姐 姐,我幫妳拿這個∼」「我幫妳拿那個∼」蠻稱職的小助手哦。 等場地收拾好了,育幼院院長馬修女特別向我們幼幼社全體工作 人員道謝:「感激貴社團為這些可憐的孩子帶來難忘的快樂及童年回 憶。敝院沒有什麼好敬贈的東西,有的只是盼望你們多蒞臨這裡的希 望。」熱心的馬修女甚至不憚其煩,一一與我們握手、致謝。 「院長,聽到妳這麼說∼,我們會再來的。」天祥學長侃侃說出 了社裡各個成員許下的承諾。說真的,所有的辛苦全值回票價了。 假如台灣能多點像馬修女這樣為頓失雙親的孩子無私付出的守護 者的話,或許,人心便不再如此黑暗,社會上也不會見到流浪兒、受 虐兒了… 我低頭看著身邊的小蘭妹妹。她正緊緊抓住我的左手,水汪汪的 眼眸中早裝不下晶亮的淚水:「妤儀∼姐∼姐∼!妳不要走∼嘛∼! 留下來陪小蘭啦∼!不要走∼!」她仰著頭、撒著嬌。我的心,開始 隱隱抽痛起來。 她,好像以前的我。或許,小蘭終於發現一個合得來、貼心的大 姐姐了;而我,卻不完全屬於這邊! 「小蘭,對不起。姐姐要回家了…」我蹲下身,用面紙擦去她放 肆的淚痕,「不要哭哭哦∼。要不然,姐姐也想哭哭喲…」說著說著 ,我的淚腺水龍頭逐漸鬆動了。 不一會,我環抱起小蘭妹妹,難過得啜泣不停:「小蘭不哭…不 哭…,哦∼,妳最乖了∼,姐姐愛妳哦∼」實際上呢,我哭得恐怕比 她還厲害耶。 馬院長走到我與小女孩旁邊,「小蘭啊,不要纏著姐姐不放。做 個聽話的好小孩,姐姐她們下次才會再來看妳啊!乖∼」她撫摸完小 蘭的頭後,便將小妹妹騰空抱起來。 「院長…」這時候,我鼓起勇氣說:「請教您一個問題─我可不 可以認養小蘭呢?」帶她回家領養的話,我的經濟能力不許可啊。 院長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當然可以!認養一個伶仃無依的孩 童最簡單不過。基本上,只要能提供他們在院內每日生活所需的錢就 已經足夠了!就算妳是學生,假使妳真有心,集合幾位有愛心的同學 、向我們院方辦個簡單的認養手續,要使一個孩子安心長大─區區舉 手之勞罷了。」 「那太好了!」我下了決定:「院長,我會找我姐來一起認養小 蘭。不知道您同不同意?」我相信老姐她會贊成我的作法的。 院長點著頭,看了懷中的小蘭妹妹一眼:「這孩子啊,說來也奇 怪。平常小蘭她從不主動親近陌生人、忸忸怩怩的,今天居然反常起 來,黏著人不放!妤儀小姐,我想,妳跟小蘭的緣份大概是蒙 主恩 賜的吧?既然如此,我找不出什麼反對的理由。」 「妤儀姐姐∼!」小蘭妹妹的歡顏就有如童話中的小天使。 「小蘭∼!以後妳就是我的小妹妹囉!」嗯,我有個夢寐以求的 妹妹囉。 嗯,下一個目標是…?嘻嘻,我不經意瞄了下一直待在我身旁的 天祥學長。呃,意思應該夠明顯了吧? 我摘下剛買沒多久的俏皮髮夾,嫩紅草莓圖案的,「小蘭∼,這 是姐姐送給妳的禮物。雖然不值多少錢,希望妳能永遠戴著它。姐姐 等一下還會去買一組相同的髮夾,我們以後就用一樣的東東哦∼!」 她把草莓髮夾合握在小手裡:「姐姐,我們說好了哦!明天我就 請修女老師幫我弄弄∼。」 「好!一言為定!我們來勾勾手指頭!」我的小指、她的小小指 ,結盟一生的約定。有友情,有異姓姐妹的親情。「不守信用的人是 壞壞的小狗狗!」 我們一票人在院內老師的道別及目送下各自離去。才走幾步路, 我不斷回想起小蘭她孤單的嬌小身影、她眼眸裡不時閃現出渴求關愛 的訊號。即使閉上了眼─我忘不掉,真的忘不掉。我想盡可能地像個 親姐姐般地照顧她、疼愛她。 幾個人在育幼院大門附近停下步伐。小釗學姐、梅心學姐分別拍 了拍我的雙肩:「學妹,打起精神來嘛!幹嘛悶悶不樂的呢?嗯,那 個小蘭妹妹長得『粉』可愛,只是大家一向拿幾乎不說話的她一點法 子也沒有說∼。不管誰都一樣咩。」 「可是,妤儀學妹,妳一出馬就能使她開金口說話,的確有兩把 刷子哦!」天祥學長走近我,他插嘴了:「我蠻佩服妳的!」 我做過了什麼嗎?沒∼有∼哇∼!為什麼學長他要讚美我呢? 「還有,我沒看錯人─妳真是位極富愛心的好女孩。我帶過那麼 多次的活動,從來沒有人首次來到育幼院便肯主動認養院童的。學妹 ,妳是個很特別的人!我是說真的。」他這番話說得我好難以為情哦 !我…禁不起別人誇獎的耶∼ 我的臉不知不覺地發燙啦:「天…天祥學長,你把人家講得太好 了…」人嘛,偶而也得謙虛一下吧? 「對了,學妹,妳們三個人怎麼來『義光』育幼院的?」 「坐公車啊。」我何時才可以騎兩輪的『噗噗』呢? 「天祥,那我們有便車搭囉?」小釗學姐的反應真快。 天祥學長笑著,如同第一次相遇時的自然:「OK!這是我該做 的。我的車放在不遠處,麻煩妳們陪我往回走點路拿車吧。」 「那有什麼問題呢?」我們無異議通過。回家囉! 原來,大學社團『學分』修起來挺有意思的咩!那我要多用功點 才行喲。 啊∼,我的戀愛學分呢?只好看看能不能找來天祥學長一塊修嚕 …戀愛∼萬萬歲∼! 未完,待續… ------------------------------ ※※大家好,我是築夢人。謝謝大家對我文章的支持!我現在已經是 文學站『文字因館』的駐站作家了! 文字因館的網址是:www.writers.com.tw 我的長篇創作現已存放在『享受文字因』區的『長篇連載』部份 ,以後也會在該區固定發表新作品。 並且,我已在『文字因館』的『駐站作家』區擁有一片天地。這 裡有討論區、聊天室。歡迎大家來找我分享你的愛、你的心情、 你的心事、你喜歡的文學。 請快來拜訪我哦!我在『文字因館』等著你∼ 煩請您在轉貼本文時,此前言不要刪除。 愛 笑 的 星 星 作 者:築 夢 人 每顆星星都是天使,暗暗守護地上的人們,那一閃一滅的光芒便 是他們的笑臉。頑皮的流星總會在夜空裡巡邏,帶給人永遠的希望及 幻想。 妳找到妳的星星了嗎? 九、老媽的戀傷勛章 『我在愛的國度流浪 遇見了愛 健忘的它說 它早已不認得我 要我表明身份 哪些我曾經擁有過 我倒光隨身的行囊 盡是關於你的記憶 那殘缺不全的美夢 瀰漫出你沈積多時的謊言 我不想費心考古 只將你的無情提煉為思念的石油 愛看完搖搖頭 說我不能證明什麼 我愛過 哭過 笑過 恨過 卻 窮得一無所有 依 舊 』 「妤儀,妳回來啦?」鑰匙一轉,我扭開門把,這聲音…?八成 是我那十天有九天半不會在家裡勤勞做家事的老媽!咦∼,不會吧? 確定沒搞錯嗎? 我關好大門,「媽,妳今天怎麼沒待在公司加班呢?實在是太稀 奇了!有什麼比妳的工作更要緊的嗎?」我睜大眼睛上下檢查著端坐 舒適的長沙發上觀賞第四台HBO的中年婦女─是媽咪本尊無誤嚕。 沒錯,我媽在離婚之後,為求早點忘卻失婚的痛苦,她把自己設 定成沒天沒夜的超級工作狂。人就是這樣─當他於愛情、婚姻得不到 幸福或滿足時,便全心全力於工作職場中。我們稱之為心理的『補償 作用』。得不到,倒不如忘了他吧! 忙,是逃避痛苦的麻醉劑,一種會上癮的嗎啡,更是會要人命的 安非他命說。 老媽笑一笑:「還不是那個死沒良心的老總不准我加班。她說, 我再加班下去,就是嚴重違反『勞基法』,不給我加班費領;還怕妳 和妳姐姐不認我這個做媽的─說什麼也得把我趕出辦公大樓!」我媽 的頂頭上司真夠有趣的!天底下哪個老闆不希望自己的員工不拼死拼 活地工作的哩? 她們二人認識都七、八年不止囉,熟到快爛掉了。媽的老總三不 五時來我們家看老媽,也跟我與老姐見過不少面。她很關心妤情姐和 我,也勸我媽不要老是不在家。勸多了,唉∼,會有反效果的。 「姐呢?她還沒回來啊?」我走過媽咪。媽習慣性地拍拍我的手 臂,算是打過招呼。 媽的眼睛從沒離開電視螢光幕:「妤情嗎?她…她比我還忙啊! 她在冰箱上貼了張紙條給妳─她今天會約會到相當晚,要妳今天自己 好自為之!她一定沒料到我也在家∼」 我將背包放好,換上輕便的T恤、熱褲,走出房門:「是哦?那 今晚不就由我來下廚房啦?」我回想起媽做的菜…─連最不挑嘴的流 浪狗狗都不敢聞咩!唔∼,我寧可自己動手做說。 「嗯∼,我們母女倆好久沒有單獨聊聊了。」她難得穿得那麼休 閒─寬鬆的套衫、褲裙、隨意一盤的髮髻,與平時的Office打 扮相差十萬八千里呢!「女兒啊,今天算是妳賺到了!」 「是啊∼」我心想:『完了,我可得表現得乖一點。媽咪她和老 姐一樣不好惹,說話當心一點來得好哦…』我就算再怎麼迷糊,也萬 萬不可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我先去做飯好了!」 「拜託妳了!」繼續盯住電視的媽倒是挺放心的嘛!看來她對我 的手藝還有一丁點兒的信心。 我打開冰箱,看了看所剩的食材。我就地取材、繫上圍裙,弄了 兩盤火腿炒飯、一盤炒高麗菜、中碗青菜豆腐湯、一碟水果。家裡人 口少,用不著做太多,反正也吃不完啊。 不過…,呃,我應該沒把鹽當作糖、沙拉脫當成沙拉油吧?只要 吃下去不會肚子不舒服,那就 上天保佑囉!少了姐在一邊『罩』我 ,還真有點擔心耶∼ 欸,先試吃一口看看…。還…還不錯啦!可以了。 「媽∼!晚飯做好囉∼!」我向客廳叫喚,「冷了就不好吃囉! 」媽是HBO台的電影迷。通常她屁股一沾上椅墊,就等於塗上了強 力膠。除非是得趕快逃命才行的『不可抗力』,否則,休想不動如山 的她會『輕移蓮步』。 算準一分鐘後,坐在餐桌前的我發出第二次通告:「媽∼!吃飯 囉∼!」一定要三催四請,可愛的老媽才會有所回應。 「好啦∼!好啦∼!這不就來了嗎?」媽這才痛苦地按下遙控器 ,關了電視。台灣有句諺語─『吃飯皇帝大』,這當然是使老媽站起 來走動的『不可抗力』其中之一啦! 一般家庭中,催人上桌吃飯的都會是家的女主人,也就是我媽; 偏偏我們家和別人不同,卻是女兒們叫媽媽吃飯─誰教我有個『電視 媽咪』呢? 媽一坐上餐桌旁,「呃∼,妤儀,妳做的炒飯聞起來不太壞啦! 不過,要入得了口才算數。那∼,火腿丁切得大塊了點,幸好配菜炒 熟了─莫非妳沒翻翻食譜稍微參考一下實物嗎?」她東翻西揀、端詳 老半天的─真是位『理論派』美食家─一切以食譜為準則。 嗚…,媽她明明能將白飯燒成焦黑的鍋巴呢,居然還敢挑我做菜 的小缺失咩?這就叫精算師的『職業病』吧?也是號稱一家之『媽』 的特權囉? 「是∼,我下次改進就是了∼!我親愛的媽咪∼」我要不快點認 錯,待會就有的我好受的。 她好像滿意了,舀了碗炒飯,嚐了幾口:「口味淡了些。還有, 當妳快炒時,蛋汁要均勻打散,就會是盤好看的炒飯…」我的回答都 是『是、是、是…』。 等老媽徹頭到尾將我的手藝詳細指正一番後,低頭聆訓的我才能 抬頭動筷子吃飯。口中嚼了嚼辛苦結晶─其實也沒媽說的那麼糟嘛! 只是,要能端得上檯面請客的話,我必須多加油練一練才行嚕! 「下午妳上哪去啦?」我才沒吃幾口,媽又問上一句。乍聽之下 ,這問題似乎很平常,實則難以作答得很哩─假使我的答案令她不高 興的話,我可能會被『海削』一頓喲。 我嚥下炒飯,「媽,我去參加學校社團活動呀!」看老媽的下句 話會怎麼攻過來。 「哦∼?妳沒跟我說過妳加入了哪個社團啊∼」拜託∼,媽,妳 又不給我機會告訴妳─妳不常在家哇∼ 我擠出笑容:「哦∼!我下午跑去『義光』育幼院和小朋友玩在 一起,是我們『幼幼社』主辦的喲!」跟媽對話,還得看她的臉色哦 。我這女兒好難當。 「嗯…,好像不錯的樣子…」媽語焉不詳說了一句,聽得我摸不 著頭緒的說。 「媽,妳說什麼東東不錯啊?」我不問清楚的話,下面的話可就 不大好接得上囉。 她吃了口菜,「我是說─妳選的社團和活動都不錯啦!那妳的功 課應付得來嗎?」 「別提了!」說到這件事,我就一肚子不高興說:「媽∼,妳是 不是特別『交代』我們系上的華老師要特別『關心』我嗎?現在可好 了,人家已經名列被當的候選名單啦!」 「妳說『她』啊∼!」媽不痛不癢地回我:「華學姐在T大時就 以『律己甚嚴』的傳說聞名全校,什麼都拿下第一名!我聽說她管學 生也有自己一套,敢要求學生用功些。不過…」 我亟於聽下去這『驚爆內幕』,「然後呢?媽∼?快說嘛!」難 得老媽如此『八卦』,不聽白不聽。 「不過,她在愛情上卻是交了白卷。沒有男人可以忍受她那幾近 『潔癖』的柏拉圖式感情觀─個性零缺點、還要全天候要陪伴她,根 本是不可能的事嘛!當然她交一個、吹一個…」 我瞪大兩眼,「所以…?」沒想到,華老師她也會有人追? 媽做了結論:「所以呢,她現在仍是『小姑獨處』。」以歲數來 說,華老師是『小姑』的姐姐嚕。 「原來是這樣啊!因此她就把心力全放在學生身上囉?」我換了 個『委婉』的講法─真正的意思是:『怪不得她這麼有空閒時間,把 我們這班當舖「準受難者」盯得那麼緊咩』。 「她是個優秀的好老師,教學也非常認真。妳能給她教到,算是 妳運氣好!妤儀。」對∼!我應該去買張『刮刮樂』彩券,看看能否 中到頭獎說? 我心裡有數,以後日子不好過啦:「華老師的嚴格我們班上的人 都領教過了,可是,媽,妳也不必刻意找華老師談我的事哇。」呃, 在會計系裡求生存,不會那樣困難吧? 「我是為了妳好!」我就知道,老媽絕對會搬出上面那句話:「 通常每個人在大學時讀的科系會是畢業後就業的基準,不趁早多學點 知識、謀生技能的話,那怎麼可以呢?」 哇,媽的確認定我將來會從事會計相關工作了!老姐她的推論果 然沒錯!那我的大學四年生活…不就永無寧日了嗎?這不是我所夢想 的啦∼!我想戀愛∼、我想快樂∼、我想擁有好朋友∼! 我不願意埋首在如山的書堆裡頭啦!我討厭K不完的書… 「媽∼,妳也知道我的情況呀─人家不像老姐她是個樣樣精通的 模範生啊,請妳不要拿姐作榜樣來逼我好嗎?」對老媽動之以情,不 曉得有沒有用哩?我只求能順順利利讀完四年大學。 她不疾不徐地喝了口湯:「有那麼嚴重嗎?我才沒逼妳∼。學生 的本份不就是唸書嗎?所謂『嚴師出高徒』,妳在她的潛移默化之下 ,應當會讀出一點名堂的。妳可是我的女兒耶!妳又不笨∼」 『甘∼欸∼按∼捏』?我會有幾分能耐,自己再清楚不過了。那 一大票成為『華氏當舖』流當品的學長姐們該找誰鳴鼓申冤呢?華老 師一言堂式的『有教無類』反倒使得我『愈聽愈累』∼ 「媽,錯就錯在妳沒有把我生得再聰明一點咩。」我一不做、二 不休,馬上把老媽一起拖下水。「我都遺傳不到妳的『資優生』基因 ,光憑這樣,我自然和妤情姐不能比啦!」 媽一聽,差點將入口的菜肴吐出來:「妳是怪媽不公平啊?媽哪 一點對妳不起哪?看看妳─臉蛋是臉蛋、五官是五官、身材是身材、 美腿是美腿。我費盡千辛萬苦花了十個月工夫生下妳,有哪邊把妳生 壞了嗎?妳倒是說啊!」 耶∼,不對啊!誰不是『臉蛋是臉蛋、五官是五官』哇?除非我 水水、粉嫩的臉與豆沙包一樣─眼、耳、鼻、嘴全擠成一團了!那還 能看哪?至於『身材是身材、美腿是美腿』嘛…,嘻嘻,我完全接受 說。此言不假喲。 「是沒有啦∼」我的語氣十分委屈、哀怨動人:「人總會覺得自 己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嘛。」 「那這麼辦吧。」媽作出讓步:「日後我會儘量撥出時間讓妳問 課業上的問題,這樣總行了吧?」 嘿嘿,這正合我意說。「嗯,媽,謝謝妳囉∼」雖說『會吵的小 孩有糖糖吃』,你也得明白要吵些什麼東東哇。 換我主動了:「媽,我認為厚∼─妳天天不停地工作、工作,沒 完沒了的!妳的個人生活只分配、貢獻給了公司、公事,妳是不是真 心嫁給了Mr.Work啊?」 「妤儀,麻煩妳說重點∼」每次媽聽見我跟老姐的類似抱怨,都 打算顧左右而言他,以求矇混過關。今天哪,可沒那麼容易喲。 我放下湯匙,直直望著老媽:「媽,我問妳一個問題,妳要說實 話哦!一定哦!」 她以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十之八九在想─『這個小女兒不知 道哪根筋不對,怎麼專找她的碴?』精明的老媽回答道:「那要視問 題大小、合不合理而定啦!」 「好∼,媽,那人家明講了哦!自從那個爛老爸離家之後,妳難 道都不會偶而感到孤單嗎?」這個疑問藏在心底好久了,我不吐不快 。不用說,老媽她是叱吒商場的職業婦女;但說到我們女人向來關心 的感情世界,十年來,她卻單純到乏善可陳… 媽放下湯碗,沈默一陣子:「有妳們兩姐妹黏著我不放、天天給 我惹麻煩,我哪可能會孤單呢?怎麼?為什麼突然開口問我這種事情 ?」她丟給我詢問的眼神。 「我是想哦∼,媽,我跟姐都長大了,妳大可不必再像以前那麼 賣命工作了。而且,媽,妳應該多為自己著想了…」 「有什麼好想的?我不就是這個樣子嗎?」她聳了下肩膀,「我 早將最寶貴的青春奉獻給一段失敗的婚姻、二個漂亮的寶貝女兒了, 又還剩下些什麼值得我珍惜的?女人最大的資產就是稍縱即逝的年輕 歲月啊!我現在哪,只是個負債纍纍的破產戶∼」 其實哩,偷偷跟妳說,老媽她才有夠愛美的!她再忙,也不會忘 了敷面膜、抹滋養面霜;只要有空,便上護膚沙龍全身保養、做臉、 去老化角質的。她對這方面毫不吝嗇,往往一刷卡就是大手筆! 我何其有幸啊?家有『凱子』媽和『凱子』姐喲。 因此,年近四十六歲、保養得宜的媽咪看起來才三十四、五歲哦 !聽說她公司的往來客戶中,有不少高身價的黃金『王老五』紛紛對 我那豔光四射的老媽積極表達戀慕之意耶。 怪怪的是─媽她的反應竟然是『嗤之以鼻』欸!這我就搞不懂嚕 !被一堆有錢男人包圍、奉承的感覺不是粉棒嗎?那該歸功於她駐顏 有術、全身自然散發出每個成熟女人應具備的獨特韻味吧? 「那些『蕭迪勾』!」每逢老媽星期六一下班,我跟姐就聽到她 進家門時的咒罵聲:「不過來趟公司洽商公事就大費周章送花、又送 禮物的、想約我吃飯!誰知道他們在打什麼鬼主意哪!男人沒一個能 信的!老掉牙的也一樣!什麼東西嘛!…」 嗯,由於後頭的話語過於刺耳,為維護媽咪她的『貴婦人』形象 ,恕我予以選擇性消音,還是不轉述的好嚕。 坐在沙發裡看電視的姐與我免不了面面相覷:「唉∼!怎麼又開 始了∼?」老媽外表的美麗很有殺傷力─重創的全是色龜級的男人。 接下來,便輪到姐和我安慰老媽受到傷害的『小小』心靈啦。美 ,不是我們女人的錯;普天下妄想吃天鵝肉的公癩蝦蟆們,錯在你們 說─你們就不能純∼欣∼賞∼嗎? 「媽,妳看起來那麼年輕、有活力,實在應當走出既定的生活圈 子,好多認識一些新朋友啊。」我提出真心的建議。 「是嗎?」她一付不置可否的樣子,「新朋友?光我那些舊同事 、老朋友就夠我忙得團團亂的了!」 「呃∼,我是說∼,媽,妳的工作環境周遭幾乎清一色是女性嘛 !要是有幸認識一些不錯的異性朋友,也不壞啊!」 媽伸出手輕輕推了我的側臉一把,「妳這小丫頭!說了半天,原 來妳的意思是要我交男朋友嗎?」看不透她的心思咩。 「老姐與我都不反對啊!」我們姐妹倆早達成共識了。一方面, 追求後半輩子的幸福本就是老媽的權利─假使有個新老爸我們倒不排 斥;另一方面啊,她若真和男友拍拖的話,媽咪就沒餘力來管我跟姐 姐了。不管怎樣算,我都賺到嚕! 「妳又不是不了解,我受夠了男人的鳥氣!男人如果能相信,公 豬都能爬樹、能飛了!」老媽她的厭『男』症又立即發作哩,「妳那 不知死去哪兒的『前任』老爸就是件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婚』 這個字拆開來是『女』及『昏』─我們女人就是因為被男人的甜蜜謊 言騙到頭發昏,才會答應和他們結婚!」 我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媽,但是,男人不盡然全是壞東東哇∼ !很多男人不就在婚後蛻變成標準新好爸爸、優等老公的嗎?」 「那是極少數的男人,好嗎?妳要記得─男人表面上是女人飼養 的哈巴狗;骨子裡卻是不折不扣的婚姻『恐怖分子』。當他得到妳的 心跟人後,便開始要求對等談判、列出種種條件;一有不滿,便採取 不理性的報復行動,從不考慮後果!甚而不惜揚言要和女人同歸於盡 !這不叫做『恐怖分子』嗎?」媽話中所指的那個男人∼就是我們家 全體女生一致痛恨的老爸! 對啊!自我有記憶以來,爸媽不但天天爭吵、夜夜哭鬧、摔家具 ,更攪得左鄰左舍不得安寧,害得我們姐妹二人總遭鄰居指指點點的 。通常妤情姐發覺家裡的氣氛不對勁時,她便主動拉起我的手,兩個 小女生趕快逃進房間中,先關上門『避難』再說。 據我媽的說法,老爸英勇地打敗了無數情敵後才榮膺她的男朋友 咩。婚前呢,他可是一隻對媽百依百順的小綿羊─什麼都好、她說的 就是真理。即便媽咪三更半夜忽然想見他,老爸必然騎著一台新買的 摩托車『狂飆』,隨傳隨到哦。她感動得很喲。 「我對妳的愛沒有距離,我對妳的心始終如一,我願日日夜夜守 護著妳。我將用盡一生,陪妳吹海風、數星星、踏浪前行。妳的病痛 、妳的愁容、妳的笑靨、妳的容顏,我會深深收藏起。妳的小手、妳 的心情、妳的夢想、妳的願望,與我合而為一。妳是我,我是妳,不 分離,永遠不分離…」 看到沒?上頭那段話不知道從哪本『情詩大全』抄來的?嗯,妳 猜對了─就是他向我媽咪求婚時的告白。為此,老媽哭得唏哩嘩啦的 不說,當場『阿莎力』地點頭同意啦! 說到愛情呀∼,不論妳再如何英明睿智、深思熟慮、處變不驚、 慎謀能斷,遲早會栽在它手中的。男人是高明的騙子,我們女人卻是 信了無法得永生的謊言∼ 爸媽婚後不出半年,男方就變了。他挑媽的菜煮得不好、不做家 事、脾氣差,嫌她愛玩、太喜歡打扮、揮霍無度…。兩人每每提起這 些芝麻點大的瑣事,不吵個臉紅脖子粗才怪。 老爸他的缺點才多呢!他自命風流、搞三捻四、睡覺會磨牙、沒 事愛哼哼五音不全的流行歌曲,一下班就跟大老爺一般、二郎腿一翹 、報紙一攤,屁股像生了根似的,就不動啦!真正是條『茶來伸手、 飯來張口、不順心就亂吼』的大男人主義之豬! 抱歉喲,我這麼說,好像嚴重侮辱到渾身上下頗有用途的豬了… 男人都是在結婚以後方會暴露他們不為人知的一面,殘酷的真實 吧?媽跟那個不長進的老爸當年堪稱『金童玉女』配咩!只不過,這 尊『金童』不是純金鍛造的,唯有外表塗了一層薄薄金漆。一經過婚 姻生活的試鍊,漆全脫落光了─不見天日的烏黑底色嚇壞了我媽咪! 「妳這女人!只空有臉好看是不是?為什麼連個簡單的速食麵也 泡不好?妳難道要我天天晚上帶妳出去吃飯嗎?妳一定得改!不然我 不回家!」你看,這就是我爸開出來的條件之一。 老媽不甘示弱:「當初在結婚前,我把我的缺點都告訴你了!你 說沒關係,飯你來煮,其他的你願意容忍。結果呢?你懶得跟豬似的 ,你經過的地方全變成豬窩,東西亂丟不整理。我也上班,你會喊累 ,難道我就不疲倦嗎?你光曉得指揮我做東做西的,什麼『君子遠庖 廚』?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一堆屁話!你作你的偽君子,小人 由我來當嗎?」 「我怎麼知道妳真的什麼都不會?我只以為妳故作謙虛、害羞而 已!哪曉得妳真是『家事白痴』啊?告訴妳,我這個人就是懶!怎麼 樣?以前妳在家裡是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實際上,我也是個大少爺! 」可想而知,媽她聽見他這段反駁時的臉色有多難看嚕。 「好啊!你懶是不是?我也很懶!那我以後什麼家事都不管!要 懶大家一塊懶!你連速食麵也沒得吃!」媽氣得身體顫抖:「你有膽 就不要給我回來!」 「哼!我求之不得!這種家我不回也罷!反正我這麼受女人歡迎 ,隨便都有地方去!我就是不回這裡!」老爸講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和小孩子沒多大差別哩。 「滾啊∼!你愛滾哪去我全不管!」媽撇下狠話:「你去死好了 !死在別的女人手上吧!」她抓起椅墊,往我爸身上丟。 爸的脾氣也不小:「滾就滾!又不是沒地方可住!我認識的女人 多的是,只有妳夠幸運當我的老婆!妳卻一點也不知足!」他抓起外 套,大步撒腿向大門走去。 「幸∼運∼?我就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才會嫁給你!」媽尖叫起來 :「你這自命不凡的爛男人!連頭豬公都比你強!你要走是不是?那 就走啊!快給∼我∼滾∼!」 他回頭嚷道:「我∼走∼!賤女人!我不想見到妳!」媽火大了 ,舉起煙灰缸便砸過去。爸一溜煙衝出家門,沒砸著,真可惜哦! 就這樣,爸媽的『夫妻戰爭』、『私下和解』反反覆覆持續了近 八年,他們也不嫌累。其間,我和老姐相繼出生,家裡的吵鬧多了我 的哭聲、老姐的抗議聲,老爸回家的意願便降至最低。一星期中有六 天『夜不歸營』是常見的事。 該發生的事總會來臨的。那個沒擔當的老爸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 裡悄悄收拾好簡便的行李,悶聲不響地出走─之後,我們再也沒有他 的消息了!離婚手續居然省了!我們母女三人自此把他當成從地球上 完全消失一樣。 這也不能怪媽咪對男人這麼過敏─看到這個會恨得牙癢癢、見著 那個會看他不順眼囉。雖然俗話說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唔∼,然而,她的婚變已將屆滿十年了耶,如同草繩的男人媽亦 碰到不少啦!還有那麼可怕嗎? 十年,女人能有幾個十年啊?我倒希望媽可以從愛情的餘燼中又 一次燃起花火,鼓舞她的熱情、點亮她的生命。我很想推薦老媽參加 類似『真情相對』的電視節目,去追尋她專屬的第二春。 「媽∼,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那麼糟糕吧?」不知怎麼一回事, 我腦海裡又浮現出天祥學長俊帥的身影說:「就這樣『一竿子打翻一 船人』,可能不太公平哦∼」 她連眉毛都豎起來了:「什麼啊?妤儀,妳認為童話故事中的『 白馬王子』還存在嗎?那就跟小時候幻想過的『聖誕老人』沒啥兩樣 ─或許曾經活著,如今已經不∼復∼存焉囉!」 我不甚贊同地扁扁雙唇,「會嗎?媽,妳早不是十年前的妳了! 如果有『隻』劣質男人在妳面前,妳仍會重蹈覆轍嗎?」 「當然不可能!」老媽衝口而出:「我們女人不再跟以前『古早 時陣』一樣是『油麻菜籽』命了。什麼叫做『我∼認∼了∼』?我愛 上一個男人,並不意謂著我要委屈求全、一味改變自己、一心迎合他 的期望!我就是我!不是靠他養活的居家寵物!」 我睜大眼睛用心聽著─這下我終於了解到老姐她的『本性』是怎 樣來的?怪不得那麼多男人栽在妤情姐手裡─還哀求著不想離開她哩 。嗯∼,我得努力學起來才行哦! 女人從不缺乏自信與自尊。問題在於說,我們太過在意他人的觀 感,為了愛為活、為了贏取讚美而活。以往的傳統束縛逼使我們壓抑 自己,不願去正視本身的需求,讓我們捨棄掉發展自我的無限可能。 我們可以為男友而拋棄出國唸書的夢想,我們願意為家庭而辭去 高薪的工作,我們大方地付出時間陪伴心情不好的情人、不收取費用 …請問,你們男人呢?你們何嘗替我們好好想想?你們是否在我們難 受的時候溫柔地摟抱過我們?一點小錢也跟我們斤斤計較、翻臉在所 不惜囉? 你們男人的心中就能立定宏大志向,反倒不見容我們女人的小小 心願囉?我們又不是向你們要一百克拉的南非美鑽! 我們女人天生本該這麼做?我們命苦?我們可憐?還是我們活該 、上輩子欠男人的?不∼!這是與生俱來的不平等。 就因為不平等,所以愛情才偉大,愛情才不平凡。 總歸一句話,愛情如真能平等,就沒有那麼多令人落淚的傷懷、 不可能有吞吞吐吐的無奈結局、不會產生這樣多的痴男怨女嚕! 媽的遭遇本來就不是特例,卻也使我飽嘗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她有勇氣割捨掉變質的婚姻、脫離傷悲,一路走來,還獨力撫養二名 年幼的女兒。妳說,要有多痛的領悟、多大的毅力讓一個一無所有的 女人從殘破的婚姻廢墟中再次站起? 我就不信我們女人會是水做的。水太沒有原則,待在何種容器內 ,它就成了那個形狀;水天性往低處流,看到縫隙四處鑽營、滲透, 不會有任何保留,瞬間消失無蹤! 不,女人當然由冰裡頭誕生,更具備它的一切特性。我們堅強耐 寒、心地清澈透明;形狀靠自己來決定、決不假手他人;外型也許冷 冷的,但我們只會為深切的赤裸熱情所融化。 那股熱力,來自愛。我認為的愛。 「媽∼!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是妳一直拿強勢作風來對待職場 周圍的男人,對妳不見得有好處吧?」我就想說,老媽她的強勢就跟 義大利首都羅馬一樣─不是一天造成的。 懦怯的好男人可能會造就一位強悍的妻子;同樣的,壞到骨子裡 的惡男也無形中間接迫使他的妻子快速成長─他的壞不斷刺進、踐踏 女人的心。身為女人能夠做的,跟更新手機外殼的道理相同─全力強 化自己的抵抗能力,使痛苦程度完全疲乏。換個殼,換個心情囉。 「我不靠男人!誰說我需要那些男人當附屬品來著的?」媽咪這 樣一回答,我真的不好接話啦。「人行道地磚比他們強的地方在於─ 地磚沒舖平、不慎破損,仔細修復完,地面又完好如初。而男人勒? 他們壞了只能報廢、趕緊踢開,踩在腳底下還踏不平呢!」 唉∼,媽都這樣說了─除非給她遇見名百分之百的『十全大補男 』,她早八百年前便埋葬掉的愛情成份方可起死回生哩!的確,好男 人並不常見。有女人肯下嫁的男人嘛,他們上輩子大概燒了好香哦! 算了啦,越勸越糟糕了說!我和老媽間的代溝恐怕有台灣海峽幾 倍深嚕!不說也罷∼當我不曾提過好囉! 我苦笑著:「那…,媽,妳是覺得男人個個都腐朽到家了,不如 乾脆別理睬他們,是不是呢?」話題回到原點。 「可不是嗎∼?」她連珠炮似地開合嘴巴:「我也落個清靜啊! 男人哪,能少惹就少惹哦∼;要不然,學學妳姐…玩玩就好!好聚好 散!不要過於認真∼」嘖∼,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媽,這可不是玩玩 愛情『躲貓貓』咩。 專心的我兩手支著臉頰,頭固然向下方猛點,我的心依然悄悄搖 頭。至少,照我觀察─天祥學長並不如媽所形容得如此狼狽不堪。他 會是位通過CNS認證的『優質男孩』。 媽她好不容易驚醒了,我才剛要步入愛情的迷離夢境中。 愛情,妳在哪裡?我問向往後的兩年時光、我問向不可知的命運 之輪。最後,我問向樂觀的自己。 天祥學長,你又在哪裡呢?只盼你駐留在我心底的私密空間。永 遠永遠。哦、哦∼,我又想得太遠了…笨∼妤∼儀∼ 我認輸了,姐跟老媽完全是同一類的人!「我想,萬一妳遇到好 男人的話,不要顧忌我和姐的看法。我們也希望妳能發現第二春啊! 媽∼」話講得那麼『明』,她總該聽懂了吧?我也在偷偷地撕開初春 的日曆扉頁說。 「第二春?我的春天還沒來過,卻悠悠經歷了十年的寒冬。」她 嘆了口氣。無聲的,殘酷地擊痛我的心。「妤儀,我早失去與幸福豪 賭的本錢囉!說穿了,戀愛就是場『押一賠十』的賽馬賭局─籌碼大 、押金高、獲利率反而不成正比,真正的行家才可準確知道看準哪匹 馬隻及收手的時機。妳想贏,就得押對寶。女人的幸福籌碼,禁不起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哪!唉∼,愛情女賭徒始終是輸家∼」 連我都受到老媽言辭的影響啦!說的也是,我的『追星計畫』不 也和賭局無異嗎?妳手握充滿未知數的骰子,如果能夠,誰不想擲出 滿分─六點呢?嘻嘻,不能出老千喲∼ 是囉,身價有『六點』的男人究竟有多少哇?啊∼?妳要問我嗎 ?嗯,不如我們有空約在一起上街逛逛找找!因而,本大小姐特別敬 告各位潛伏在各城市某些不知名陰暗角落的新新好男人們─莫像隻縮 頭烏龜般羞於見人咩;你們全躲起來了,我們能上哪邊去發掘你們的 優點和蹤跡呢?喂∼!出來曬曬太陽吧!不要退化成『化石男』嚕∼ 「妳沒輸過,媽。妳生出來的兩個女兒也不會輸的!」這是安慰 ,更是砥礪、警惕我自己─女人當自強!男人皆投降! 冷若冰霜的老媽面露難得的微笑:「妳今天吃錯藥啦?平常妳不 會跟我聊這些有的沒有的,我還以為我這做母親的不受女兒們的歡迎 說。」又來了,媽,妳分明是大忙人一個嘛∼! 「嘻嘻…」我摀著嘴,發出會心的笑聲。「媽,妳可要多加油哦 !譬如說∼,談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小戀愛什麼的呀…」 「加什麼油?」媽以中指點推我的額頭,「妤儀,妳可不要跟妤 情聯合起來淨出些鬼點子來害我哦∼!」嘿∼嘿∼嘿∼,媽,妳不會 想知道的。嘿∼嘿∼嘿∼ 我正打算好好『設計』一下我媽喲。斜對面大樓的王伯伯就蠻不 錯的哦!不妨給他和她來次出其不意的相親好了∼!真想不到,我竟 能躋身進『美麗壞女人』之列哦! 關於那場即將發生的戀情世紀賭局,我不會輸。我深信不疑。 未完,待續… 熾天使書城收集整理